【原创】以毒攻毒(原著风,全员黑化)

眯眼君爬回来开个坑吧 = =
一楼喂度娘。

楼主 眯眯眼别闹  发布于 2012-06-18 23:01:00 +0800 CST  

○故事发生在盗八之后七年,黑瞎子已成为解家的伙计,而吴邪也一手打理起吴家的生意。
○本文无法定论HE或者BE,个人认为是个HE吧。
○有全员黑化,也有角色死亡。
○中短篇,分六个部分发完。
○若有剧情bug,人物崩坏请见谅。

楼主 眯眯眼别闹  发布于 2012-06-18 23:02:00 +0800 CST  




黑瞎子呆在吴家的时候,霍秀秀也正规规矩矩的站在解母面前,已然二十大几的她今天画了些淡妆,一身月白的旗袍衬着身段,早已脱去了稚气。

“当年老太太还在的时候已经说过好多次这个婚事了,但是那时候事情多,一拖再拖竟然拖到现在,我今年已经二十六了,解哥哥也三十多了,这婚事,我想着是不是该定下来。”
解母年岁大了,但这人情世故看的也多,今天看这霍家姑娘上门,就大致猜到要说什么了,淡淡道:“秀秀你和雨臣的事情我早就考虑过了,之所以一直拖到现在,也是有些顾虑的…”
霍秀秀听着话势头并不对,张口要说,解母却摆摆手,兀自又说下去:“九门的水太深,你们生在这里已经不幸,再结合只怕这命运又会降临到后代身上,连环走的早,雨臣早早没了爸,我自觉已经亏欠他太多,更不想看到第三代再走上老路了——秀秀我知道你很早就把心思放在雨臣身上,但我更希望你们各自觅得更好的人选。”
解母的话字字句句都是斟酌了许久的,霍秀秀闻言皱眉,沉默半晌,低低开口:“我本来是不希望伯母你知道这件事情的,但是如今看来我也不得不说了,解哥哥即便不同我在一起,他也不会选择寻常人家的女孩子的。”
解母不解,霍秀秀顿了顿,先让身边的伙计都退到外头等着,这才继续说下去:“解哥哥,怕是不喜欢女孩子家,伯母该是不知道的,解哥哥现在,跟黑瞎子在一起。”
上了年纪的女人艰难的理解着这话中含义:“黑瞎子?他不是雨辰手下的伙计么…什么叫做,在一起?”
霍秀秀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头发慌,但是话已至此,只得说了:“黑瞎子说起来是解哥哥的伙计,其实是哥哥的情人,他们,在一起很久了,哥哥怕您担心,所以一直不说罢了。”
解母只觉心头凉了半截,放下茶,跌靠在椅背上:“怎么会,这种事情,怎么会发生在我儿子身上…”
“伯母,我知道这件事情对您来说很难接受”,霍秀秀看了解母这样,眸子黯淡了些,忽然扑通一声跪下,泪珠滚滚的掉下来:“如果您不希望哥哥同我一起,那您能放任哥哥跟个男人过一辈子么!”
解母闻言一震,抬头正瞧见霍秀秀满脸的泪,赶忙起身把人扶起来:“秀秀你这是做什么——如果,如果真是这样,那雨臣自然是跟了你好,你们的事情,我会做主的。”
霍秀秀擦了泪,点了点头——明明是达成了目的,心里却是越发不安了:解哥哥…

这边送走了霍秀秀,解母独自坐了很久,这才拨通了儿子的电话,解雨臣许久没听到母亲颤着的声音了,大惊之下只得放下手头盘口的事情就往老宅子这儿赶。
进了门,解雨臣就瞧见自家老母亲呆呆的坐在红木椅子上,皱眉迎上去,解母见是他,缓缓抬头,眼里倏地就涌出泪来,甩手就给了解雨臣一个耳光:“你说说,你做出的都是什么事儿!”
解雨臣给扇的脸都微微侧到一边,心里头有些不好预感,直直跪下握着解母的手:“儿子不知做错了什么,让您这么费心。”
解母已满脸是泪:“你说说,你怎么能跟个男人在一起,解家这么多年的基业,你爷爷,你父亲给你留下的东西,你难道要亲手葬送么!我本来不想应你和秀秀的婚事,只希望你能找个寻常的姑娘,现在看来,与其让你跟那黑瞎子搅和在一起,还不如让你和秀秀成婚,至少也不会愧对你爷爷和父亲。”
解雨臣心中一沉,伸手擦去母亲脸上的泪痕,想说些安慰的话,喉头却像堵了口血似得,半晌又狠狠抽了自己一记耳光,垂头黯然,只说出四个字便耗尽了全身的气力:“儿子不孝。”
解母也心疼儿子,此刻止住哭,抬手抚摸解雨臣脸上被自己打出的红印:“你和秀秀的事情,最迟下个月就办了,你自己那边的事儿自己处理,好好给秀秀和我一个交代。”
解雨臣从小就怕母亲这样的口吻,自解连环走后,自己便和母亲相依为命,那时年幼做上当家的位子,也是母亲护着才走到如今,从小到大,未曾看到过母亲这般模样,心中发疼,只得愈发低垂了头,那个“是”字卡在胸腔里,每每要冲到牙关,黑瞎子那张脸便在面前闪过,这个简单的字便似千斤重了,沉默了许久却只能点点头,站起来背过身子,待到了门口这才微微侧头:“妈你放心吧,我会好好待秀秀的,你好好休息。”

解母望着儿子在阳光里瘦削的身子,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只得看着他一步步朝外走,直到身影不见了,这才叹道:“都是作孽…”

解雨臣出了老宅,摇晃了一下身子靠在路边,掏了手机,却是盯了黑瞎子的号码许久,还是没能拨出去,只得发了条短信:今晚来见我。
发完短信,解雨臣心底仍是难受的发慌,随手召了台出租回盘口,在车上拨了几个伙计的号码:“给我散个消息出去,下个月,我和霍姑娘成婚…”

黑瞎子的消息很快,以至于在他去见解雨臣前,他已知道解九爷要娶霍姑娘的消息,晚上进了解家,果然见到那人皱着眉在等他,一张脸在灯下惨白的像上了妆。
解雨臣抬眼见是黑瞎子,一句话也说不出,半晌低低说了句:“给我根烟。”
黑瞎子知道他素来讨厌烟,如今要烟也属异常,上前递了根中南海:“下月什么时候?”
解雨臣面无表情的给烟上了火,吐出些烟雾来:“下月二十号。”
黑瞎子一想,中间也不过剩下一个月了,心里暗道麻烦,不想这霍家姑娘来的这般快,自己要做的事情也就得加快了,伸手捉了解雨臣的腕子,指腹在那些血脉上轻轻摩挲着:“应下就应下吧,在这烦心也是于事无补。”
解雨臣闻言有些惊讶的抬眼望他:“你无所谓么?”
“怎么会无所谓”,黑瞎子笑笑,轻轻夺了那人手里的烟,俯身吻上去,“我已经想好出路了,你只要做你该做的,剩下的我会解决。”
黑瞎子这个吻很轻很浅,连舌头都没用上,好像只是为尝尝解雨臣嘴唇的味道一样,解雨臣也只是静静任人动作,竟也懒得问那人具体想做什么,半晌累极的闭了眸子:“马上你不能常来了,今晚便留下吧。”

黑瞎子淡淡应了声知道了,抬手把烟按熄了。



楼主 眯眯眼别闹  发布于 2012-06-19 22:39:00 +0800 CST  



“姑娘,解夫人说了,你和解九爷的婚事得往后延。”
伙计上来的时候,正瞧见自家姑娘在补着妆,霍秀秀听到向后延几个字,上着唇彩的手顿了下,但很快又继续给唇角填上淡粉,放下化妆镜淡淡道:“可说了原因了么?”
伙计摇摇头:“解家那边的人只说解夫人精神不太稳定,好像是收了吴三爷的信。”
霍秀秀闻言眼神倏地发厉,沉默片刻轻声对伙计道:“找辆车,准备好,我去趟吴三爷的盘口见他。”
伙计踌躇了下:“吴三爷据说是不见客的,姑娘你…”
未等他说完,啪的一记脆响,霍秀秀手上的化妆镜已擦着伙计的脸颊过去,在墙上爆裂开来,平日里温婉的女当家此刻挑了丹凤眸子冷冷望着他:“我做什么还要你教,滚下去!”
伙计愣了两秒,赶忙道了声“知道了”就退下去,待到室内再无一人,霍秀秀望向墙角那些碎裂的镜片,不可闻的轻叹道:“吴邪哥哥,解哥哥,终究…再也无法重圆了…”

吴邪对于霍秀秀的来访可一点都不惊讶,甚至早早吩咐了下去,这次的客人要当面见,要查的紧些。
拨弄着菩提珠子,吴邪押一口茶,静静看着窗外的枝桠候着,很快便听门口西索的脚步声,有人走进来。

吴邪抬眼去看,霍秀秀照旧是一身的旗袍,眉目间已然有两分霍仙姑的气质,见了他轻轻叫了声:“吴邪哥哥。”
吴邪抬手招呼人到跟前来,霍家当家这才轻抬步子走到他面前,直直看了他许久才开口:“吴邪哥哥,你看上去老了,上次见你的时候你还穿着牛仔裤还有匡威,现在穿着唐装,看起来一下老了十岁。”
那头笑了笑把茶放下:“的确是见老了,秀秀你以前就穿旗袍,现在也穿,所以看上去还是个小姑娘。”
“吴邪哥哥真是的,”霍秀秀咯咯跟着笑了,其实她并不觉得吴邪老了许多,依旧是那张脸,只是瘦了不少,拿着茶的腕子都能瞧见突出的骨头尖撑着皮:“刚刚在外头又是搜身又是干嘛的,叫那些伙计白白吃我的豆腐。”
“哎”吴邪脸上的笑像是不会变一样,“秀秀你这功夫,我手下那群不中用的能吃多少豆腐,我还怕你不依这儿的规矩,到时候跟他们闹起来呢。”

霍秀秀盯着吴邪脸上那假笑,忽然发现说话和赔笑都变得很艰难了,沉默了片刻终于轻声说道:“吴邪哥哥,你变了好多,除了你的脸,我都快认不得你了。”
吴邪神色淡淡的听着,眼底早无笑意,嘴角却还习惯性的勾着:“若我还是你认得的那个吴邪,现在早在黄泉之下了,更不会在这种情况下见你——霍姑娘。”
听闻这句霍姑娘,霍秀秀竟是当场愣住,只见吴邪又端了茶起来,拂开茶叶,淡淡抿了口道:“你来这儿,是想质问我为何要阻挠你和九爷的婚事,而我这么做真正的理由你已经猜到了,还想问什么呢。”
霍秀秀想到曾经听人说过,吴三爷可以一语叫人噤声,如今她才算真正体验过一回——之前那句霍姑娘,还有这不温不火的问话都叫她胸口发闷,原本要问的要说的,竟是一句说不出了。

“你也该明白,霍家解家和吴家,现在各为一方,处在一个平衡点上,而你和九爷要是成婚,平衡便会被打乱,那时自然对我吴家不利,正像你用瞎子的事情达成目的,我那封信,也算是我为达成目的所做出的一点努力。”
吴邪的语调平淡的像张纸一样,毫不避讳的字字句句叫霍秀秀的脸色愈发不好看了,到了最后他终于停下,霍家当家沉默许久才长长叹气:“吴邪哥哥,如果我说,我是真的喜欢他才想嫁给他的,你信不信。”
吴邪愣了下,眼睛里闪现的惊讶叫霍秀秀心底又沉下去两分:“吴邪哥哥你果然不信…”
“不是我不信”吴邪再次把茶放下,直直看着面前的人,“只是如果那样,你也未免太傻了——他不爱你。”
霍秀秀闻言淡淡笑了笑:“我知道,他和黑瞎子的事情,我知道的一清二楚——他不爱我,当然不。”
叹了口气,吴邪站起身伸手揉了揉霍秀秀的头发,脸上终究还是现出些十年前的模样:“你嫁给他,收益的只有解家,你不明白么,秀秀。”
听到旧名,霍秀秀有些惊讶的任人揉着前额的发,却不解这话中意思:“收益的,只有解家?”
吴邪再叹口气,却不再说了,看了眼墙上的钟:“时候到了,之后杂事还多不能陪客,霍姑娘请回吧。”

霍秀秀看钟,也不过一刻钟,想到之前进门伙计便说三爷见人最多一炷香的时间,又见吴邪脸上又再度除了笑容什么都不剩,也知道不必再多说了,微微颔首便退出门去。



楼主 眯眯眼别闹  发布于 2012-06-20 20:36:00 +0800 CST  

这婚期延迟的消息,到了解雨臣这儿却能算的上是好消息,脸色疲惫的解家当家长舒口气,几日来的憋闷散了些。
虽然说起来他还得感谢吴邪,但这句谢谢又何尝说的出口,解雨臣心知肚明吴邪并不是为了帮他才写信给自家母亲,而又有传言吴家已经盯上最近解家经手的大单子,如今正单方面联系着卖家要抢这单生意。

“吴邪啊吴邪,你叫我拿你怎么办…”
解雨臣想了很久,最终还是拿起手机拨出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号码:“婚事方面已经推迟了,但是吴邪那儿,得赶紧找点事情分散他的精力,这次的单子必须得吃下来。”
黑瞎子的声音听起来懒懒的,像是在抽烟:“他的罩门还不就是那一个,可那老兄还不知道有没有死在长白山,倒是可以散点假消息出去,就说哑巴回来了,不知道小三爷还会不会咬钩。”
解臣想了想答道:“就这样吧,吴家也就靠吴邪撑着,这次的单子我亲自去跟那边联系,该是能夺回来的。”
黑瞎子笑了笑,轻轻说了句“自己注意身体”就挂了,解雨臣这时才感到有些头晕目眩起来,这几日又是生意上的麻烦,又是家里的事,晚上几乎没法睡,想了想,还是又拨了电话回去,没开口,就听那边笑道:“晚上会过来的,是叫你好好吃饭注意身体,这两天肯定没怎么睡。”
解雨臣啐了声“多嘴”,立马又把电话给挂了,整个人终究似是松了口气,瘫倒在桌上。

“三爷,道上在传哑巴张回来了,有人看到他在出货。”
三天后吴邪自伙计口中听到了这样的话,一双淡定许久的眸子倏地睁大,手上一抖,杯子立刻落在地上摔的粉碎。
“你说什么”,吴邪不知自己此刻脸上的表情活像是见鬼,“再说一遍,说谁回来了?”
伙计吓的小退一步,吞吐了下才开口:“有人说哑巴张回来了,前些日子正在解家的盘口上出货,据说还是那个模样,半天都说不了一句话,才有人说是哑巴张。”
吴邪听了这个名字,心头上似是被狠狠砸过一样,挥手叫那伙计下去,这才一把拉开红木桌的抽屉,七年前那人交给他的鬼玺如今还端端正正的放在那儿,连层灰都没有。
“还有三年,明明还有三年”吴邪望着那鬼玺喃喃道,“你说的是十年,十年之后叫我接你…”

心里暗暗发疼,那双不起波澜的眸子,还有那人在风雪里折了的手腕都在眼前一一浮现,吴邪按着胸口像是要把这些思绪都按进去,半晌将那抽屉推回去,强压着自己镇定:不该提早的,小哥既然是张家后人,终极的事情对他来说就不是儿戏, 绝不可能提前出来,只怕这又是套,在等着自己跳呢。
这么想着,吴邪心中慢慢好了些,张开掌愣愣的望着,恍惚间觉得那食指和中指似是长了些,再看又不是那么回事,皱眉踌躇了片刻,还是朝外喊了一声:“进来。”
守在门外的伙计马上推了门走到桌前,吴邪示意那人再走近些,这才附耳轻语:“替我去查查,哑巴张是不是真回来了,要是真回来了——给我凭证,这事情不要声张,做的利索点。”
伙计点头人便出去了,又剩下吴邪一人对着仿古的屋子发呆。

如果真是你,再见到我这副模样,还认得么…

再过几日,吴邪的伙计已在解家的盘口前守了很久,这几日因为当家的吩咐,每天都在这儿守着,就为看那道上的哑巴张回来没有,私下里这伙计也觉得不解,可自家爷的脾气他知道的清楚,可不敢忤逆了。如今连顿好饭也吃不得,低头啃了一口鸡蛋灌饼,又死死盯着那店门口。
解家的伙计进进出出,不断看着表好像在等人,半晌只见不远处的街角走出一人,黑色的套头衫,很瘦,一张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如此径直走到解家的盘口前头,冲那解家伙计点点头便要往里头走。
吴家伙计一想这不跟道上传的很像么,到哪儿都一套衣服,又瘦又白,关键的是面无表情…哪还顾得着手上的饼,随手扔了便掏了手机出来,对着那背影拍了一张,正巧赶上那人侧头还能看见半个侧脸,再晚上一两秒,那人便进了店里去。
伙计也不敢耽误,低头按了按手机就把照片发给了自家当家,心想着任务完成了,便溜到街边小店去好好吃顿饭去了,却不想那解家铺子的伙计正在玻璃门后头瞅着他,见人走了,这才走到里屋对里头那人道:“人已经走了。”
穿着黑色套头衫的男子笑笑,叫那伙计到外边铺子等着,自己到墙角背身将脸上面具一揭,抬手又戴了墨镜:“小三爷,乖,来咬钩吧。”

照片传输不用几秒,吴邪点开那短信,就见一张不甚清楚的背影,哪怕只侧着半边脸,可不就是张起灵。
手难以自已的开始发抖,吴邪盯着那照片许久许久,太像了,这个背影,难道他真的回来了?
想要强迫自己的镇定心神却是没有任何效果,光是看着这照片,无数片段就在脑海里闪过去,那些久违了的,不在梦里出现的话,幻听一般的在吴邪耳边响起来。

“到我后头去。”
“有时候对一个人说谎,是为了保护他。”
“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你。”

只要一想到这人是替自己去守着终极,吴邪心底便难受的抽紧。
七年了,已经七年了,终究自己是不下斗了,但也再也无法从这九门里走出去。

“不…不会是他,为什么会是解家的盘口,这里头,一定有什么问题。”
吴邪这么想着,眼神却没办法从照片上移开,他隐约觉得这人一定不是张起灵,却又期盼着,希望着——他是,他回来了,他没死。
认命的叹口气,吴邪伸手拉了抽屉,将放在里头的鬼玺拿出来,又一个人走进前厅,费了大力气抱了那黑金古刀,照片,东西,都放在一起,就这么定定的看着。

张起灵
张起灵

张起灵…


【TBC】

楼主 眯眯眼别闹  发布于 2012-06-20 20:37:00 +0800 CST  

肆 上


“唔…”解雨臣蓦地仰起头,口中的呜咽听上去更像是咽下一口血,指甲不受控的抠着黑瞎子的肩膀,迎来今晚的第二次高潮。
黑瞎子在他身上撑着身子喘气,哑着声音笑道:“…每次和你上床都像是自杀。”
“哼”,解雨臣闭着眼睛,累的不想说话,此刻连一根指头都不想抬。

退身出来,黑瞎子懒懒靠在床头上,见身边人半睡半醒的,轻轻问道:“花儿,我问你个事情。”
解雨臣的意识模模糊糊的,心里头暗骂这混账做的太狠,含糊的应了声却连眼皮都撑不开, 听黑瞎子又问:“你准备拿吴家怎么办?”
已然脱力的解家当家闻言身子一僵,半天才很轻很轻的说了句“不知道”,身子又朝被子里缩,闭眼道:“别说这个,我累了,今天先睡吧。”
黑瞎子应了声,替人掖好了被角, 接着伸手扯了那台灯的链子,脸上的笑容跟着隐灭在黑暗里。

我来就好了,花儿…


“三爷,有人要面见你。”
慌忙进来的伙计几乎吓了吴邪一跳,手上匆匆把那抽屉一推,皱眉问道:“什么事情慌成这样,我说过不见客。”
伙计摇摇头:“是哑巴,上次三爷你还叫我去盯着的,刚刚忽然到盘口来说要见三爷,现在就在外头等着呢。”
吴邪愣住了,急急摸到了监视器显示频的开关,只见那画面里瘦瘦高高的一人,正在红木椅子上坐着,此刻似是感到上头监视的红灯闪了,抬眼朝那摄像头望去,一双淡淡的眸子…
触到那眸子,吴邪的心脏似是漏跳一拍,捉着桌角的指头都在微微发抖,却很快摇了摇头:“不对,他不是哑巴,那人从未接触过我们这儿的规矩,怎会知道摄像头在哪儿,抬头一眼就看见。”
如此喃喃自语的说着,吴邪却忽然瞧见那淡淡望着摄像头的人轻巧的勾了嘴角,嘴唇动了动,声音虽然轻的听不见,但那个唇形,却像极了元音的u。

…吴....吴邪?那是在叫他的名字?

胸口的跳动倏地变快,吴邪愣愣的看着显示屏上的人,心里头的声音一遍大过一遍。

也许只是碰巧,他只是刚好看见了摄像头。
也许真的是他,他不会老,也只有他会那样笑。
他回来了,来见自己了,张起灵回来了。
张起灵,没死。

想到这儿,吴邪终究耐不住的站起身:“去,去查了叫他进来,我要见他。”
伙计得了吩咐退下去,叫底下细细查了,又搜过身,这才把人带进来,心里头暗暗揣测自家爷和这哑巴的关系,却见当家的神色不对,生怕被殃及什么,赶紧掩门出去了。

待到那一声木门合上的声音没了,屋子里彻底静下来,吴邪把眼前这人从上到下的扫了好几个来回,最终淡淡开了口:“说吧,是哪家的,急着要见我,都敢扮成这个人。”
另一人不答,吴邪看着他垂下的右手轻轻补充道:“你已经很不错了——只是选择易容成他来见我,太聪明,也太蠢了,的确,哑巴张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比常人要长,但他为了保护那两根指头,有蜷指在掌心里的习惯,不会这样垂着五指——你这样做,不过是想让我看到他的特征,认定你是他,对么?”
吴邪这样说着,右手已经轻轻握在红木桌下嵌着的枪上了,却见眼前这个张起灵轻轻笑了声,抬手自耳后一揭,而吴邪的呼吸顿住了——那张张起灵的面具下,竟然是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这不是吴邪第一次看到和自己长的一样的人——七年前他见到这张脸在别人身上便直接傻了,如今却只是乱了两三秒的心跳,很快就镇定下来:“我的见客时间很短,再玩这些虚的,马上就会有人进来。”
另一人抬眼直直望着他,被“自己”凝视着的别扭感觉叫吴邪很不舒服,却听那人开口,竟也是自己的声音:“当替身还愉快么,吴三爷?”
吴邪皱眉:“我讨厌被问莫名其妙的问题。”
“三十多年前,你被当做这个人的替身养大,变成了现在这副摸样——你们写着一样的字,说着一样的话,长着一样的脸,吴三爷有没有想过,你和他,还被同一个人护着。”


楼主 眯眯眼别闹  发布于 2012-06-22 00:34:00 +0800 CST  
对面的“自己”在笑着说话,声音里却无一丝善意,吴邪只感到全身发冷,手指却还是按在桌下枪的扳机上:“你是哪家的,从哪里听来这事?”

“张起灵不是个会管是非的人,却从一开始就照顾着你这个青头,吴三爷真的觉得只是巧合?还是说他从你身上看到了什么人的重影,才为你做出了一系列的蠢事,甚至最后进长白山守陵?”
那人自顾自的说下去,吴邪的脸色变化不定,握着枪的手开始有些发抖:“小哥他…”
“而且,吴三爷难道真的相信张起灵是替你进去的?三十年前九门应他所邀进行那场活动,最终却有一半人因他遭难,其中包括这个跟你一模一样的人,你说,张起灵进门,究竟是为你?还是为了自己对不起那人的负罪感?”
听到这儿,吴邪只觉得胸口憋闷的像是要炸裂开来,这替身的身份,他早就明白了——他可以是九门的棋子,也可以是吴家的幌子,更可以是个不必存在的笑话,只是,如果对于张起灵来说,他也不是吴邪…

如果对于张起灵来说…他也不过是个替代…

在未曾想到答案之前,吴邪发觉自己已经拿枪顶着面前人的下颚,握着那人衣襟的手指攥的发白,而声音也再不像吴家当家,而像七年前那个吴邪,从牙缝里狠狠挤出来句子:“***再瞎说我就叫你死在这儿。”
另一个“吴邪”竟听话的收了声,嘴角的笑容倏地放大,手轻轻捉住吴家当家的腕子:“这不就,上钩了?”
吴邪心里一惊,竟在混乱中走到对方近身来了——急步想退,腕子却已被人狠狠扭到背后,紧握在手中的枪也叫人夺了去,下一刻便顶在自个儿下巴上。
身后那人轻轻笑了,凑着吴邪耳边低语:“三爷的身手一如既往的差,这么就叫人反手拿住了,可是有点丢人呐。”

吴邪一听这声音,还不就是黑瞎子,此刻叫人挟着却是动弹不得,也没法叫人,只能咬牙道:“黑瞎子,你这是替九爷来办事的?可没想到九爷做事越来越没分寸了。”
黑瞎子笑笑:“三爷手段高明,要混进来可不容易,哟——瞧这枪,还是消音的,三爷真要起人命来可也不含糊啊。”
吴邪明白在这儿跟他扯嘴皮子也拖不了太久时间,想脱身只能靠门外的伙计,口头上敷衍着,正想着要高声叫人,黑瞎子却忽然松了对他的钳制,转而把他的嘴捂了个结实,这其中动作太快,吴邪竟是挣脱不得,直叫人按在红木桌上,而那顶在下颚上的枪口一转,后腰便倏地作疼——

“唔————!!”

被电击一样的疼痛还有灼烧感从点扩散到面,声音却被硬生生的压碎在黑瞎子的掌间,吴邪失了气力般的往下跪,胸口又是一凉,低头只瞧见殷红的血斑在月白的软衫上一点点变大着…
初时还能感到温热的血朝外浸润,末了却是阵阵的发冷——直到吴邪终于跪倒在地上,黑瞎子还是死死的捂着他的嘴,不叫他喊出声。
弹夹里只有六发子弹,黑瞎子无一例外的让它们都穿过了吴邪的身子,五发在腰上,一发擦着后心——黑瞎子很清楚,再过几分钟,眼前这人就将再无活气了。

疼痛和寒冷交替侵蚀着意识,吴邪这么一跪,身子软软的就往下瘫,黑瞎子叹口气,终究是松了手将人翻过来:“三爷,这也是逼不得已,到时要索命,别去找九爷,找我就成了。”
吴邪却是听不清,黑瞎子的脸时而模糊时而清楚,嘴里溢满了血腥味,吸着气才吐出几个字来:“黑,黑刀…”
黑瞎子侧耳听的清楚,眼底闪过一丝不忍,想到之前进来便见那黑金古刀被搁在桌上,伸手取了下来放到吴邪手边,生怕那人听不到似的匆忙道:“小三爷,我之前说的话并不属实,当年我还和哑巴合作的时候,他就说过他只护你一人周全…”
此刻吴邪眼底却忽然清明不少,手边的黑刀看起来仿若崭新,而黑瞎子说的话也清清楚楚,过往的种种在眼前历历在目,嘴角竟弯了弯:“我知道,我一直…一直都…”

吴邪缓缓闭上眼,黑暗前有一人氤氲一片的面容,对他伸出手。

吴邪。
回家了。


【TBC】

楼主 眯眯眼别闹  发布于 2012-06-22 00:34:00 +0800 CST  

肆 中


解雨臣接到电话的时候,几乎怀疑是这传声出了问题,亦或是自己的耳朵坏了:“你…你说什么?”
“有确切的消息,吴三爷今早死了,被杀的,现在吴家人已经…”
还未听完句子,解雨臣愣愣的合了手机,身子一软瘫坐在椅子上,这消息来的突然,几乎像是狠狠在他胸口来了一拳,现在呼吸,说话,思考,什么都不会了。
就这么呆呆坐着,一旁的手机屏忽然又亮起来,解雨臣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拿了手机起来,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期待什么,翻开来却见来电的是黑瞎子。

“花儿,今天早些回去,我在宅子等你。”
那边带着笑意的声音叫解雨臣烦躁的吼回去:“***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么,吴邪他…”
“是我杀的”,黑瞎子平淡地打断他,解雨臣感到一口气接不上来,死死捏着手机,而黑瞎子的声音却还是该死的平静极了:“我今早做了他,具体情况等到你回来了再说。”
解雨臣愣了好几秒,大脑里一片空白,待到他再想问什么,那边却已然挂了电话。

黑瞎子这边把手机放下,想伸手去掏根烟,右手腕子却疼的抬不动——想必是之前从吴家盘口三楼的窗口直接跳下来摔得,虽然提前跟底下的货车司机打了招呼,但那铁皮的货车车厢也不是平时会拿来当缓冲的,第一跳下来他便感到右手腕一阵钻心的疼,再从货车上到地面却又伸手撑了一下,如今手腕处一片青紫,果真是脱臼了。
四处望望,见四下无人,黑瞎子咬着牙,左手捉住右手关节朝正位一推,叫那腕子复了原状,兀自靠着墙喘,随后伸手将脸上吴邪的面具摘了,又把上身套头衫脱掉塞进早准备在这儿的包里,从中拿出自己的黑衬衫和墨镜换上。
解宅就在巷子的出口,黑瞎子又呆了会儿,便听到那边急刹车的尖锐响声,那人慌乱的脚步伴着掏钥匙的声音,黑瞎子笑着把烟点上,背上包往外头走。

进了里屋解雨臣正抓着头发坐在沙发上呆呆望着地面,而听到他进来,解雨臣马上扑过来揪着他的衬衫前襟,压着嗓子嘶吼:“你说你杀了他?你说吴邪他妈是你杀的?”
黑瞎子料想他是这种反应,也不躲,反倒笑道:“花儿,我现在全身都疼,这把老骨头从三楼跳下来实在是吃不住,稍微轻点成么?”
解雨臣闻言眼睛倏地放大,抬手就狠狠给了瞎子侧脸一拳,力度大的叫那人退出两步去:“我他妈叫你动他了!你做这种多余的事情不怕死么!”
黑瞎子说身上疼真不是说谎,给打得勉强靠墙站着,还是笑:“…花儿这力气见长啊。”

心头似是被急火烧撩一样,解雨臣上前又是一记狠狠的耳光,抽的他掌心发痛,黑瞎子的墨镜随即飞出去,而人挨了一记还吃吃笑的像个疯子:“花儿难道不想么?”
“什么”,解雨臣捏起的拳头停在半空中,黑瞎子转过脸直直看进解雨臣的眼里,脸上的笑意尽退。
“花儿难道不想这么做么,杀了他,是最简单的法子——吴家全靠吴邪撑着,没了他,九门再无吴家。”
黑瞎子淡淡道,解雨臣闻言失了力气一样的退出两步,摇着头,手却狠狠掐着自个儿胸口的皮肤,黑瞎子看着他径自说下去:“如今吴邪身边的人都不在,一直护他的哑巴也在长白山,是除掉他最好的机会。”
解雨臣依旧狠命撕扯着心口,眼前一下是吴邪踩过那些瓦罐来救自己,一下又是小时候他说要娶自己的保证,即便他变成七年后这样,即便他抢了解家的单子,他也还是吴邪,还是那段最好记忆里的,那个吴邪…

“可以有其他办法的,可以叫他收手的,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杀了他?”
解雨臣觉得每个字都可以带出心头的血来,黑瞎子摇晃了下身子走到他面前,伸手将人圈了个满怀:“花儿你不敢杀的人,我来杀,你不敢做的事情,我替你做…做你该做的,其余的事情我会处理的。”
解雨臣闻言一震,在这一方黑暗的臂弯里,他以为他会掉下两滴泪来,眼眶却只是干涸的发疼,过了很久才贴着那人的胸肋低低问道:“你现在打算怎么做,吴邪是吴家的独苗,吴家不会善罢甘休的。”
黑瞎子笑起来牵动着嘴角疼,有点狼狈,轻声在解雨臣耳边答道:“我已经想到吴家不会善罢甘休,尤其是吴二白,虽然他已经不再经手吴家的生意,但牵扯到吴邪的事情必然轮到他出山——我没在现场留下什么,但这事情很容易猜到你和霍秀秀身上,据说霍秀秀前两天面见过吴邪,因此吴家肯定会先向霍家质问,霍秀秀定然说是我做的,但她不愿牵扯上你,所以会逼你亲手杀了我以示清白。”
黑瞎子的声音很平静,解雨臣早知他心思缜密,却不想真是这般周全,自他怀里挣出来望着黑瞎子:“的确,秀秀上次便是拿你的事情向我妈胁婚,这次肯定不会放过你,你难道想要我亲手杀了你么?”

黑瞎子轻轻笑了笑,声音愈发轻了。
“对,我是要你,亲手杀了我。”


【TBC】

楼主 眯眯眼别闹  发布于 2012-06-22 10:11:00 +0800 CST  

肆 下


天下最惨不过老年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
吴母已经流不出泪了,只能呆呆地望着手中吴邪的照片,好久没碰过烟的吴一穷,如今一根接一根的抽,有时被那烟上的火苗烫了手也浑然不知。

吴家二叔坐在太师椅上,眉峰紧皱,面前直直跪着的正是霍秀秀,此刻泪花了妆,一双俏脸毫无血色,哆嗦着嘴唇:“二爷,吴邪哥哥的事情,我,我真的不知道——前几天见他还是好好的,今儿个就这样了,我…”
其实现在论起地位,霍秀秀以霍家当家的身份自然是不必跪的,但她这么一跪,吴母见她满脸的泪已经动了心,想到这孩子小时候如何的乖巧可爱,也跟着落泪:“秀秀,我们也知道你是不会害小邪的,快起来吧。”
霍秀秀却是垂头不语,半晌抽泣着开口道:“伯父,伯母,二爷,杀吴邪哥哥的人下手一点没有手软,六枪枪枪都是对着要害,想来肯定是个亡命徒,秀秀…秀秀也只是一猜,这人,可能是解家哥哥手下的黑瞎子。”
吴二白眉头锁的更紧:“继续说下去”
霍秀秀摇摇头:“吴邪哥哥的伙计说了,那人假扮成哑巴张的样子才混进去见了哥哥,知道吴邪哥哥和哑巴关系亲密的人没有几个——想起来在北京的,也只有我,解家哥哥,黑瞎子还有胖子,这其中身形与哑巴相仿的只有黑瞎子和解家哥哥,而我去问过了,当日解家哥哥人在盘口,所以做这件事情的,只能是黑瞎子了。”

闻言吴母又开始低低抽泣起来,吴二白握着太师椅把手的指头攥的发白,半晌松开,手心里却已有浅浅的印子:“去趟解子那儿,我倒要看看这事情,是不是他做的。”

最终去解家的只有吴家二叔和霍家当家,吴母哭了整整一晚,叫吴一穷扶回去歇息了,而吴二白和霍秀秀都带了两家伙计,刚到那盘口,就见脸上毫无血色的解雨臣站在前头候着。
“二爷,秀秀,人我已经抓来了。”
解雨臣眼底发红像是哭过,见了两人多余的话都没有,只是将人往内里引。

霍秀秀心理暗暗吃惊,面上却露不得什么表情,跟着吴二白朝里走,只见那内室跪着一人,全身是伤,一旁两三个伙计对着拳打脚踢,拳拳到肉却还听得那人吃吃发笑。
解雨臣领着吴二白和霍秀秀进去,几个伙计见状停下手上的活,退到一边,解雨臣走到那人身边狠狠从后朝膝盖踢了一脚,就听黑瞎子闷哼一声倒在地上,还在疯笑:“九爷好狠的手啊。”
“闭嘴!”解雨臣冷着脸吼,转身对一旁的吴二白和霍秀秀道:“我已经听说关于吴邪的事情了,想来想去也觉得不对,一查竟然真是他做的,今儿个才刚把人抓回来,这疯子却是怎么都不肯认,都打了一早上了。”
霍秀秀走上前看,那人一副生面孔不禁有些生疑,黑瞎子常年带着墨镜,如今没了这屏障竟是不认得了,伸手将人扯起来仔细端详,却不想那人猝不及防的喷了她一口血,笑道:“没了墨镜连霍姑娘都认不得我了?”
“疯子”,霍秀秀一听这口气可不就是黑瞎子,厌恶地把人松开,拿了纸巾去擦脸上的血。

吴二白的眼神一直在黑瞎子和解雨臣身上徘徊,半晌冷冷道:“黑瞎子是解子你的伙计,现在对小邪下了手,解子你能说你没有从中指使?你叫人把这疯子带到后头打到认为止,你倒是给我说说,你究竟有没有要害小邪的心思?”
霍秀秀和解雨臣脸上都是一沉,解雨臣先是开了侧室的门,对里头人说了句“打到他说为止”,站在暗处的伙计应了声,解雨臣便转身对吴家二叔和霍当家道:“这里头是死室,绑着他也跑不掉,青子是我这儿最好的打手了,交给他肯定能让这疯子把知道的都吐出来。
解雨臣这么说着,又在地上倒着的人手腕上补上一脚,正踩在那还没有完全复原的关节脱臼处,黑瞎子一声闷哼,知情的霍秀秀见解雨臣眉头微微皱了皱,心中更加确定这人就是黑瞎子,又不放心的到那侧室门口看了一眼,里头一片黯然无光,竟是连灯都没有,也没个窗子,只有一个伙计候着。

几个解家的伙计扯起黑瞎子就把人推进那暗室,解雨臣把门合上,转身就在吴二白面前跪下,眼神丝毫不避:“吴二爷,解子绝无指使那疯子动吴邪一根手指头,本来想直接宰了他给吴邪报仇,但想着要让吴家有个对证这才留着他,马上等他招了,我自然会亲自动手清理门户。”
吴二白皱眉许久不答,见解雨臣眼底清清,没有一丝波动,这才轻轻颔首,一旁的霍秀秀跟着说道:“黑瞎子本来是解家哥哥的得力伙计,如今看起来却是这么个疯子,解家哥哥当真是错信了他。”

解雨臣眉头锁的更深,霍秀秀都看在眼里,却忽然听那暗室的门重重响了,解雨臣示意外头伙计开门,只见里头那伙计喘着气走出来,手上还拖着黑瞎子的后领:“这疯子招了,说是因为之前吴三爷抢了九爷的生意,他什么油水都没捞到心里头火,就对三爷下了手——我刚正想着开门通报几位爷,这疯子却忽然挣开绳索要逃,跟我扭打成一团了,情急之下我才把他往门上撞打昏的。”
霍秀秀心里头觉得奇怪,黑瞎子身手好的很,又岂是会随随便便给打昏的,抬眼见那伙计身上也带着伤,喉咙上更有被绳索重重勒过的红印,问道:“这疯子是不是从后头拿绳子勒了你?”
伙计点点头,一直不说话的吴二白却忽然走到黑瞎子旁边,扯着那人的发让人抬起脸来,伸手去摸那人的耳后——
但凡带着人皮面具的,在耳后都可以摸出很浅很浅的边沿,可吴家二叔指尖却只能感到一片平滑的皮肤,心中确定这就是刚刚送进去的黑瞎子,起身对解雨臣道:“这疯子既然已经招了,解子就赶紧动手吧。”

霍秀秀马上抬眼去看解雨臣,只见那人脸色惨白,此刻微微咬了唇像是在极力忍耐什么,心中明白他这是下不去手,便亲自要了自家伙计的家伙送上去:“解家哥哥,用这个。”
解雨臣看了一眼那把装了消音的枪,最终还是伸手接了过去,走到毫无意识的黑瞎子前头。
一时间屋子里每一道视线都对焦在解雨臣慢慢抬起的手腕和枪上头。

咔,扳机被按了下去,松开,再按,再松,再按…
解雨臣连开了五枪,枪枪对着侧腰,似是要模仿吴邪被杀的样子,脸上的血色却是越退越少。
疼痛让昏迷不醒的黑瞎子恢复了些许意识,刚刚半睁了眼睛,解雨臣的枪口却已经上移,瞄准的正是脑袋。

对不起。

站在一侧的霍秀秀看解雨臣的唇形看的分明,而他下一刻闭上眸子。
扣动了最后一次扳机。


【TBC】

楼主 眯眯眼别闹  发布于 2012-06-22 15:14:00 +0800 CST  
= = 二爷我对不起你,这个沙发我替你占着吧。

楼主 眯眯眼别闹  发布于 2012-06-22 15:28:00 +0800 CST  
在这儿嗷一嗓子 = =
真的是HE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楼主 眯眯眼别闹  发布于 2012-06-22 18:32:00 +0800 CST  
注意 = =

这章内容也有些高能,有BG。
做好准备往下看。

楼主 眯眯眼别闹  发布于 2012-06-23 20:26:00 +0800 CST  
霍秀秀一愣,马上明白过来味儿了:“…你们让他当替死鬼…”
黑瞎子撇撇嘴:“没办法咯,谁叫花儿的伙计里那人跟我身材最相似,花儿就提前做了那人的人皮面具,再吩咐那伙计在暗室里呆着,只是说马上叫他来审我…当时我虽然被绑着,但早就捏了个刀片子在手上,进了暗室那人打了手机来照我的脸,可不就一看就傻了,唉,可惜就是动作慢了点,根本经不起揍嘛,把人放倒之后我就顺带着给自己身上弄出点绳子的勒印,撕了面具把那家伙往门上撞就成了…”
霍秀秀死死盯着黑瞎子,难怪那天二爷没在人脸上摸出人皮面具,那根本就是那伙计本来的脸!也难怪最后解雨臣要在“黑瞎子”快恢复意识时补上那一枪了,想到这儿霍秀秀什么都明白了:“是他…不愿杀你…”

“哎”,黑瞎子发笑,“我都佩服花儿的演技啊,那天在场最难瞒过的就是你,如果花儿在面对我的时候表现的毫不在乎,你肯定会生疑,因此很多时候他都是特意做给你看的——比如说最后那个对不起。”
霍秀秀闻言一震,喃喃道:“他果然对你——哪怕是你杀了吴邪,他也还是…”
黑瞎子漫不经心的拿了一旁同样绣着鸳鸯的红枕在手里玩着:“霍姑娘这么说可不对,吴三爷抢了花儿的生意,自然是留不得的,我只不过是替他下手了而已。”

霍家当家心中一寒,忽然明白自己此刻的处境就和吴邪一样,同为九门之后,霍家必然在生意上站在解家的对立面上,如果吴邪该死,那么她——霍秀秀倏地想起什么般睁大眼睛:“他呢,他让你来的对不对?”
好像知道霍秀秀要逃,黑瞎子猛地捉住她的腕子欺身而上,笑道:“被花儿睡的感觉怎么样?我看霍姑娘一开始睡的香甜,想必是心满意足——可惜花儿是下头那个,这种销魂的体验我还没有过。”
霍秀秀此刻脸上血色尽褪,却又逃不开,挣扎道:“下个星期就是婚礼,现在对我下手你们要怎么对外交代?”
“别担心”,黑瞎子的声音轻柔极了,凑到霍秀秀耳边说了什么,只见霍秀秀脸色突变,黑瞎子却已经抓了那喜枕按在她脸上,任由着她挣扎,却是疯笑着越发用力。

布料阻碍着呼吸,窒息之下霍秀秀也顾不上挣扎中自己究竟暴露了身体的哪一部分,也许是胸脯,也许是大腿——直到那吸入的氧气愈发稀少,霍秀秀的四肢才逐渐瘫软下来,纤细的手指在空中凭空抓着什么,却又最终无力地垂下。

那一双她抚摸过的绣金鸳鸯,竟成了视野里最后定格的画面。
而那人幼时的模样恍惚在目:
那时吴邪哥哥说要娶你,我知道,你是男儿身,嫁不得他——
而我却可以嫁给你。


只恨你我都生在九门…
解哥哥…


【TBC】

楼主 眯眯眼别闹  发布于 2012-06-23 20:28:00 +0800 CST  
@惜桃

沙发~

楼主 眯眯眼别闹  发布于 2012-06-23 20:29:00 +0800 CST  
= = 这章也算微高能吧,发现有亲可能对以下情节感冒,可见128楼,基本就是这章的剧情了。
如果接受无能可以迅速点上方小叉退出。




楼主 眯眯眼别闹  发布于 2012-06-26 20:04:00 +0800 CST  

伍 下


眼见着身下人没了动静,黑瞎子把那喜枕扔到一边,霍秀秀半睁着眸子,已经没有呼吸了。
刚刚一番挣扎,盖在霍秀秀身上的被子已然被拉扯的凌乱,露出下头掩着的身体来,黑瞎子轻柔的将被子掖好,又替霍秀秀合上了一双不瞑目,转身出了主卧。


“解决了?”解雨臣裸着上身,叼着烟站在窗台前望着底下不知哪里。
黑瞎子走过去从背后环了那人,夺了烟柔声道:“马上每天都要吊着嗓子说话,就别抽了。”
解雨臣依旧望着下头的车流,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烟,声音有些低哑:“你的手腕怎么样了?”
“还成”黑瞎子在解当家颈边上吐着气,“趁着这两天养的恢复还不错,现在抱你起来问题不大。”
解雨臣闻言,只是伸手捉了黑瞎子环在胸口的胳膊,用的力道很大,半晌复又渐渐松了下来,轻轻道:“雷子那儿你算是对付过去了?”
黑瞎子一愣,笑笑把人搂紧:“虽然说是陈年老案子了,不过这时候被雷子翻案可麻烦的很,以前不把小三爷当回事,跟他那小伙计说过这事儿,前段日子那小家伙倒是顺着小三爷心意把我捅到雷子那儿去了,在条子找上门之前,“黑瞎子”是必须得死了的。”
解雨臣微微点了下头,疲劳地闭眼任由那人圈着,脑海里有很多嘈杂的声音不断响着,但最终又都归于一句话。


“小花”
“解哥哥”
“花儿”
“九爷”



“断然不可,负了解家。”


九号是吉日,也是霍秀秀和解雨臣大婚的日子。
以霍家和解家的影响力,来者自当不少,只是两家当家都说吴家丧事刚结,不宜大办婚庆,而霍家当家更是赶在喜事前扭了脚脖子,都道是不祥,便将婚礼精简从办了。

新娘子脚伤到筋骨,便是由新郎亲自来接,解雨臣进了门便见未婚妻端端地坐在化妆镜前,挥手叫身边跟来帮忙的伙计都下去,笑道:“抱老婆还要你们帮,那我不是太丢脸了?”
伙计们见难得的大喜日子,连自家当家都开起了玩笑,跟着哄笑成一团退下去,听着那门轻轻被带上,新娘子脸上原本温婉羞涩的微笑马上消失不见:“装就装的像点,跟我那么久还不知道我应该怎么说话?”
新郎此刻恢复黑瞎子式的笑容,带着解雨臣的面具看起来总有些别扭,走到新娘后头俯下身,望着两人镜子里的脸:“瞧瞧,郎才女貌。”
解雨臣冷哼一声,转而带上笑,回头勾上黑瞎子的脖子,又已然是霍秀秀的嗓音:“哥哥,是时候了。”


婚礼很顺利,连很久都没露出笑颜的解母都喝了几杯,新郎和新娘就更不用说了,伙计都趁着这日子灌当家的,一圈下来新人都是十几杯下去了,两人却愣是不上脸,新娘连连摆手说不能再喝了,新郎便自个儿喝了一杯口对口给喂下去,又引得一阵起哄。
等到了入新房,解家当家最后吩咐人把解母送回老宅子,又把一帮要趁乱闹洞房的伙计给赶出去,这才抱着新娘进了喜房,还是那一床绣金的鸳鸯,而真正的霍秀秀早已在此香消玉殒了。

黑瞎子掩了门,又拉了窗帘,伸手就把脸上的面具撕了,而那边缩了大半天骨的解雨臣拉下旗袍的背链,扯去里头的胸垫,活动了下关节,只听几声脆响,身子竟是拉长拉高,皱眉道:“再过两年这身子就再没办法这么折腾了。”
黑瞎子笑着脱去西服的外套,手自解雨臣背后拉开的旗袍拉链里伸进去,咬着他的耳廓:“这是不是该洞房了?”
“也好”解雨臣将人皮面具揭了,也不躲,任身后人把碍事的衣物都褪了去:“这衣服让我喘不上气很久了。”

之前喝的酒如今才上劲,带着人皮面具的时候自然是看不出,待现今除了去,解雨臣的脸上本就带着微醺的潮红,跪坐在黑瞎子身上仿若上了层淡妆,压着声音喘息着。
以往两人之间的性爱更像是针锋相对的对峙,今天这场却不同,似是达成目标后的庆功,黑瞎子和解雨臣各自耐着性子去依附对方,如此一唱一和的到了最后,黑瞎子伸手撇去解雨臣脸侧汗湿的头发,笑道:“花儿…今儿个,不是很有…新娘子的样子么?”
解雨臣眼前已经有些发白,此刻却勾了笑,弯了一双眸子,俯下身轻轻开口:“哥哥…”
黑瞎子闻言一震,只感到下身抽紧,低吟一声便达到顶点,而身上人也猛地扣紧他的肩胛骨,垂头把他的名字咬碎在齿间。

“嘿…我说…”黑瞎子靠在解雨臣胸口喘着气,“花儿你是故意的吧…这样犯规啊…”
解雨臣懒得理他,起身翻到一边,任由体内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滴落在喜被上:“怪你自己。”
黑瞎子嘿嘿又笑了两声,撑起身子正色道:“明天你就上霍家去?”
解家当家摇摇头:“要接手霍家的生意,准备工作还有很多,也不知道秀秀身边有什么走的特别近的伙计,明天就推说身体不适先留在这儿,你马上安排最近夹次喇嘛,以我的身份亲自带着去——到时候我也会支霍家的伙计跟去,你带人动作利索点,把原来秀秀身边的人都给我做干净了。”
“这好办”黑瞎子懒洋洋地应道,“只是你准备当多长时间的霍秀秀?纸保不住火。”
解雨臣抬眼望了随意被丢在一边的旗袍和面具,轻声答道:“不长…最多一年,也可能,从今天起十个月之后,霍秀秀这个人,就‘真正’死了。”


【TBC】

楼主 眯眯眼别闹  发布于 2012-06-26 20:07:00 +0800 CST  
写个后记吧。

这文写的是一时兴起,我人在驾校忽然就觉得想写这么一个黑化的梗。
原本真的不想再开坑了,因为一开坑我就会忍不住想梗,然后码字的时候又会在电脑前面呆很长时间被母上大人骂【泪目】。
但是因为很久以前就很想写黑化梗,尤其是黑化的嫂子,在看了瓶邪文【无邪】和夜藤的【毒】之后我也一直在揣测嫂子没了哥之后究竟会黑化到什么地步,然后我发现我实在写不出太过复杂的勾心斗角,现在再回头看自己写的,就只有捂脸觉得小儿科的份儿了OTL。
关于黑花,这里有很多个人臆想的成分,包括解母,正像有些孩子说的,解母一人把花儿抚养长大,应该是个狠角色,绝不会弱化成我写的这样,也不会对黑花的事情完全不察觉,我为了方便把她塑造成了一个悲剧的老太太,原谅我吧。
我对黑花的想法一直在变动,如今写到这篇,我对两人的概念已经停留在了互相利用这个层面上,其实题目【以毒攻毒】就是我在拟大纲时觉得最适合两人关系的词,只是不知道有没有表现在文字里。
有些孩子会觉得结尾不太像结尾 = = 好吧其实我也觉得读起来有点怪,但这个结尾是开放性的,两人之间看似交融的氛围实则就像纸一样,一捅就破,只要两人任何一人动了杀心,那最后必成杀局,因此我就把这个空间留给读者了。
总算是又写完一篇,也算今年暑假对黑花吧有点交代。
鞠躬。

眯眼君

楼主 眯眯眼别闹  发布于 2012-06-30 16:36:00 +0800 CST  
也许我该拾起吐槽风开个甜文了= =

楼主 眯眯眼别闹  发布于 2012-07-01 01:31:00 +0800 CST  

楼主:眯眯眼别闹

字数:16851

发表时间:2012-06-19 07:01: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7-28 12:45:42 +0800 CST

评论数:480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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