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短篇《惩罚》
（伪）学生瞎x教官花（HE）军训梗
“惩罚你，辗转多年才抓住我”
其实是四年前写的黑花文，现在突然翻到于是修了一下发上来啦！
楼主自己画的黑花瓶邪镇楼
“惩罚你，辗转多年才抓住我”
其实是四年前写的黑花文，现在突然翻到于是修了一下发上来啦！
楼主自己画的黑花瓶邪镇楼
（一）
“四排九号！”
“嗯——？”慵懒的尾音拖得老长。
“是眼瞎还是找死？军训还戴墨镜？”教官一脸不耐烦地走到那男生身边。
“报告教官，眼瞎！”人站得笔直，嘴角却贱兮兮地勾到耳根。旁边同学用看**的眼神瞥了一眼，完全不明白这家伙军训第一天就和教官刚上有什么好嘚瑟。结果这瞎子阴恻恻地转向他，只一个挑衅的笑，同学就老实地不再夺冠闲事。
“瞎子同学，你眼瞎——腿总不瘸吧！”教官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硬是把疑问句读成了肯定句。倒是瞎子同学轻松得很，扬了扬下巴：“跑几圈？”
“十圈。”
瞎子轻佻地吹了声口哨，欢快迈开大腿。
“蛙跳前进。”
前面那个肩宽腿长的身影一个趔趄。
“四排九号！”
“嗯——？”慵懒的尾音拖得老长。
“是眼瞎还是找死？军训还戴墨镜？”教官一脸不耐烦地走到那男生身边。
“报告教官，眼瞎！”人站得笔直，嘴角却贱兮兮地勾到耳根。旁边同学用看**的眼神瞥了一眼，完全不明白这家伙军训第一天就和教官刚上有什么好嘚瑟。结果这瞎子阴恻恻地转向他，只一个挑衅的笑，同学就老实地不再夺冠闲事。
“瞎子同学，你眼瞎——腿总不瘸吧！”教官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硬是把疑问句读成了肯定句。倒是瞎子同学轻松得很，扬了扬下巴：“跑几圈？”
“十圈。”
瞎子轻佻地吹了声口哨，欢快迈开大腿。
“蛙跳前进。”
前面那个肩宽腿长的身影一个趔趄。
（二）
没有某个家伙的捣乱，训练及其轻松，进度也飞快。于是教官豪迈一挥手：“提前休息！”除了操场对面那个苦苦前行的家伙，所有人一屁股赖地上了。教官坐在台阶上，脱下军装外套，只穿着一件扎在裤腰的白背心，正准备闭目养神。突然身后女生“哇”地骚动起来，声音似乎是朝着自己来的。睁开眼，果然女生们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几个大胆的直接走了过来。教官在心里“啧”了一声，大一新生果真麻烦！但他并没有把心思放在脸上。
“教官，你比别的教官白好多啊！”“教官你好帅啊！”“教官你有没有女朋友？！”“胡说，应该是男朋友差不多！”教官的太阳穴跳了跳——这群大一的小家伙远比自己想象得要“热情”。“女孩子矜持点。”教官忍无可忍道。
“哇，害羞了诶！”“好尅可爱！”“再问一句，有男朋友了否？”“我哥倒贴给你好不好？”
教官眼角抽了抽，起身就走。
不远处，辅导员强忍着笑，向黑着脸的教官招了招手。“年轻人当教官的确不容易啊。”辅导员调整好表情，同情地拍了拍教官的肩。身后女生又激动地“哇”了一声，辅导员也瞬间脸黑。
适时，瞎子跳完第四圈，蹦到强行控制情绪的两人面前，“呱”地叫一声，又若无其事地蹦跶远去了。
辅导员：“咳，我正要说这件事。那个学生已经跳了大半个上午了，也差不多了吧。”
教官脸更阴了：“这是惩罚，十圈必须跳完。”
辅导员看着他恶狠狠的表情，折中了一下：“行，你看着点，别跳坏。一会麻烦教官你留下，把他上午没学会的动作教好，否则会跟不上进度。”说着，就背着手踱步走了。
留教官一人原地石化。妈的，搬起石头砸到脚了。
没有某个家伙的捣乱，训练及其轻松，进度也飞快。于是教官豪迈一挥手：“提前休息！”除了操场对面那个苦苦前行的家伙，所有人一屁股赖地上了。教官坐在台阶上，脱下军装外套，只穿着一件扎在裤腰的白背心，正准备闭目养神。突然身后女生“哇”地骚动起来，声音似乎是朝着自己来的。睁开眼，果然女生们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几个大胆的直接走了过来。教官在心里“啧”了一声，大一新生果真麻烦！但他并没有把心思放在脸上。
“教官，你比别的教官白好多啊！”“教官你好帅啊！”“教官你有没有女朋友？！”“胡说，应该是男朋友差不多！”教官的太阳穴跳了跳——这群大一的小家伙远比自己想象得要“热情”。“女孩子矜持点。”教官忍无可忍道。
“哇，害羞了诶！”“好尅可爱！”“再问一句，有男朋友了否？”“我哥倒贴给你好不好？”
教官眼角抽了抽，起身就走。
不远处，辅导员强忍着笑，向黑着脸的教官招了招手。“年轻人当教官的确不容易啊。”辅导员调整好表情，同情地拍了拍教官的肩。身后女生又激动地“哇”了一声，辅导员也瞬间脸黑。
适时，瞎子跳完第四圈，蹦到强行控制情绪的两人面前，“呱”地叫一声，又若无其事地蹦跶远去了。
辅导员：“咳，我正要说这件事。那个学生已经跳了大半个上午了，也差不多了吧。”
教官脸更阴了：“这是惩罚，十圈必须跳完。”
辅导员看着他恶狠狠的表情，折中了一下：“行，你看着点，别跳坏。一会麻烦教官你留下，把他上午没学会的动作教好，否则会跟不上进度。”说着，就背着手踱步走了。
留教官一人原地石化。妈的，搬起石头砸到脚了。
（三）
瞎子开始跳第六圈的时候，教官面无表情地拦在他面前。
“怎么？”瞎子抬头，明知故问。教官牵了牵嘴角，皮笑肉不笑。
“好吧。”瞎子站起身，踢了踢腿，又伸了个懒腰，就差没有现场来一套全国中小学生广播体操了。“花儿爷，我瞎子来你这儿捧场，怎么不欢迎呢？还是不认识我了？”这人笑得像一只危险的大型猫科动物。
教官，也就是花儿爷，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南哑北瞎，老九门的盘口都受到两位爷的干涉，谢某不敢不认识。只是谢某受不起你的捧场。”
瞎子故作惋惜地叹气：“花儿爷不是已经与解家划清界限看么？既然连姓氏都改了，何必关心解家的死活呢。”
“如今的解当家已经成了外姓人的狗，他是死是活与我何干？但是解家产业是祖辈父辈的，决不能败在外人的手里。”谢雨臣手上不紧不慢地扣着军装的扣子，眼却盯着瞎子，似乎想看出点什么端倪。
瞎子两手一摊，全然无视对面人眼中的敌意，无辜道：“呀！花爷这可是在冤枉瞎子我啊！我和哑巴张都没有动过解家哦。你不信我，谢雨臣？”瞎子敛了笑，逼近花儿爷，墨镜下看不到眼中的情绪。
这个教官本能后撤一步，轻蔑撇嘴：“我只信我自己。”
瞎子一僵，旋即自嘲笑道：“是啊，我缺席了花儿爷最无助的十年。当初花儿爷与解家断清关系……”“可以了。”教官皱眉打断。两人近距离的对话让人有点喘不过气来。
瞎子恍若未闻：“于是我费尽心思扩大势力范围，只为助你夺回你在解家该有的位置，一边又四处寻你消息。呵，齐某倒还真没想到，叱咤风云的黑社会解家当家的，居然当了条子。我为了见你，假扮成大学生，倒是重返青春，令人感慨啊。”
谢雨臣沉默半晌，不知该说什么。往昔岁月就像是滴在心头的墨点，一沾水，什么五味杂陈都化开了。不是没有回忆过两小无猜，不是没有眷恋过人性深渊前，荆棘丛中一对人儿的情愫。但这只是会让自己退缩犹豫，于是便违心地将记忆藏在记忆深处。
正午的塑胶跑道蒸腾着热气，也煎熬着两人。耳边只有蝉鸣阵阵。
“花儿，唱支曲儿吧。”瞎子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教官转身就走。
“解语花枝娇朵朵，不为伤春。爱把眉峰锁！”瞎子在后声嘶力竭，硬是唱出了摇滚的味道。
教官没回头，大跨步离开。
瞎子开始跳第六圈的时候，教官面无表情地拦在他面前。
“怎么？”瞎子抬头，明知故问。教官牵了牵嘴角，皮笑肉不笑。
“好吧。”瞎子站起身，踢了踢腿，又伸了个懒腰，就差没有现场来一套全国中小学生广播体操了。“花儿爷，我瞎子来你这儿捧场，怎么不欢迎呢？还是不认识我了？”这人笑得像一只危险的大型猫科动物。
教官，也就是花儿爷，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南哑北瞎，老九门的盘口都受到两位爷的干涉，谢某不敢不认识。只是谢某受不起你的捧场。”
瞎子故作惋惜地叹气：“花儿爷不是已经与解家划清界限看么？既然连姓氏都改了，何必关心解家的死活呢。”
“如今的解当家已经成了外姓人的狗，他是死是活与我何干？但是解家产业是祖辈父辈的，决不能败在外人的手里。”谢雨臣手上不紧不慢地扣着军装的扣子，眼却盯着瞎子，似乎想看出点什么端倪。
瞎子两手一摊，全然无视对面人眼中的敌意，无辜道：“呀！花爷这可是在冤枉瞎子我啊！我和哑巴张都没有动过解家哦。你不信我，谢雨臣？”瞎子敛了笑，逼近花儿爷，墨镜下看不到眼中的情绪。
这个教官本能后撤一步，轻蔑撇嘴：“我只信我自己。”
瞎子一僵，旋即自嘲笑道：“是啊，我缺席了花儿爷最无助的十年。当初花儿爷与解家断清关系……”“可以了。”教官皱眉打断。两人近距离的对话让人有点喘不过气来。
瞎子恍若未闻：“于是我费尽心思扩大势力范围，只为助你夺回你在解家该有的位置，一边又四处寻你消息。呵，齐某倒还真没想到，叱咤风云的黑社会解家当家的，居然当了条子。我为了见你，假扮成大学生，倒是重返青春，令人感慨啊。”
谢雨臣沉默半晌，不知该说什么。往昔岁月就像是滴在心头的墨点，一沾水，什么五味杂陈都化开了。不是没有回忆过两小无猜，不是没有眷恋过人性深渊前，荆棘丛中一对人儿的情愫。但这只是会让自己退缩犹豫，于是便违心地将记忆藏在记忆深处。
正午的塑胶跑道蒸腾着热气，也煎熬着两人。耳边只有蝉鸣阵阵。
“花儿，唱支曲儿吧。”瞎子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教官转身就走。
“解语花枝娇朵朵，不为伤春。爱把眉峰锁！”瞎子在后声嘶力竭，硬是唱出了摇滚的味道。
教官没回头，大跨步离开。
（四）
“终于来啦！来，坐！”辅导员递去筷子。
“嗯”心不在焉。
“你在食堂慢慢吃，不急。我去带那帮小孩安排宿舍。”
教官闻言点点头，以示感激。
食堂里空无一人。食堂大妈们在内间洗碗筷，隐约传来哗哗水声。教官一个人沉默地嚼着饭。太措手不及了。本以为看到他时，自己会像这些年捱过来那样心如磐石、平静如水，却冷不丁地被莫名的情绪砸出水花，溅得浑身湿透。
这些年，他也是大概知道些瞎子的消息的。当得知他在京城大张旗鼓地找自己时，他的第一反应竟是努力压住那些所谓“无用”的情绪，切断万般杂念，将自己裹成一个刀枪不入的茧。原以为切断与解家的联系、抛弃原有身份，就能摆脱这种令他柔软甚至软弱的情绪。可到现在，却连自己都不明白，当时这么做，究竟是对是错，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他。
只是思念如毒瘤，根深蒂固地扎在他体内，成为身体的一部分。多年来，自欺欺人地避而不见地，究竟是那人，还是自己的心。
教官心乱如麻。从前人人都背地里说自己心狠手辣，毫不留情。可是遥远的是日太遥远，离开解家的种种磨难以及如今平淡无奇的日子，磨平了锋芒，磨平了棱角，只是剪不断了。
一口一口咽下凉了的饭菜，索然无味。却像是吞下去了想念、痛苦忧郁。
食堂中，只有一个寂寞消瘦的背影。
“终于来啦！来，坐！”辅导员递去筷子。
“嗯”心不在焉。
“你在食堂慢慢吃，不急。我去带那帮小孩安排宿舍。”
教官闻言点点头，以示感激。
食堂里空无一人。食堂大妈们在内间洗碗筷，隐约传来哗哗水声。教官一个人沉默地嚼着饭。太措手不及了。本以为看到他时，自己会像这些年捱过来那样心如磐石、平静如水，却冷不丁地被莫名的情绪砸出水花，溅得浑身湿透。
这些年，他也是大概知道些瞎子的消息的。当得知他在京城大张旗鼓地找自己时，他的第一反应竟是努力压住那些所谓“无用”的情绪，切断万般杂念，将自己裹成一个刀枪不入的茧。原以为切断与解家的联系、抛弃原有身份，就能摆脱这种令他柔软甚至软弱的情绪。可到现在，却连自己都不明白，当时这么做，究竟是对是错，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他。
只是思念如毒瘤，根深蒂固地扎在他体内，成为身体的一部分。多年来，自欺欺人地避而不见地，究竟是那人，还是自己的心。
教官心乱如麻。从前人人都背地里说自己心狠手辣，毫不留情。可是遥远的是日太遥远，离开解家的种种磨难以及如今平淡无奇的日子，磨平了锋芒，磨平了棱角，只是剪不断了。
一口一口咽下凉了的饭菜，索然无味。却像是吞下去了想念、痛苦忧郁。
食堂中，只有一个寂寞消瘦的背影。
（五）
“喂，瞎子。我唱得好不好？”
“那是自然。”被称为瞎子的少年从墙头跃下，嬉笑道：“爷的媳妇儿样样都行。”
回应是一个无语的白眼。
“花儿。”小瞎子突然严肃道。
“干屁！”那个小少年不耐烦问道。
“既然你是海棠花。”小瞎子指着院中娇枝多朵朵的海棠花，得意说：“那我就是那满树梨花！”
花儿半天才反应过来，杏眼怒睁，撩起戏服袖子就要开揍。“肚里稍微有点墨水就拿来编排我，要不要脸！！何况那诗……算了，和你这**也讲不清！”
……
“听说，解家换了个当家的，才是个半大的崽子！”
“嘘，别瞎说！那新当家的手段极狠厉！现在解家上上下下，都吊着胆呢！生怕被揪着错。”
……
“且，才当没几年，就没自己人给反了。”
“据说他和齐瞎子关系暧昧得很。”
“呵，道上人都在背地里传，他能当家，就是瞎子在背后撑腰。戏子嘛……”那人用手比了个猥琐的动作，意在不言中。
“也难怪最后会倒。”
旧时青瓦白墙的院子里，缺了两个少年嬉闹的身影。只有庭院中的花，自开自落，无人问津。
“喂，瞎子。我唱得好不好？”
“那是自然。”被称为瞎子的少年从墙头跃下，嬉笑道：“爷的媳妇儿样样都行。”
回应是一个无语的白眼。
“花儿。”小瞎子突然严肃道。
“干屁！”那个小少年不耐烦问道。
“既然你是海棠花。”小瞎子指着院中娇枝多朵朵的海棠花，得意说：“那我就是那满树梨花！”
花儿半天才反应过来，杏眼怒睁，撩起戏服袖子就要开揍。“肚里稍微有点墨水就拿来编排我，要不要脸！！何况那诗……算了，和你这**也讲不清！”
……
“听说，解家换了个当家的，才是个半大的崽子！”
“嘘，别瞎说！那新当家的手段极狠厉！现在解家上上下下，都吊着胆呢！生怕被揪着错。”
……
“且，才当没几年，就没自己人给反了。”
“据说他和齐瞎子关系暧昧得很。”
“呵，道上人都在背地里传，他能当家，就是瞎子在背后撑腰。戏子嘛……”那人用手比了个猥琐的动作，意在不言中。
“也难怪最后会倒。”
旧时青瓦白墙的院子里，缺了两个少年嬉闹的身影。只有庭院中的花，自开自落，无人问津。
（六）
下午依旧训练。无异常。很顺利。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日子反而变得寻常了，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教官每每撞上那道炽热的木管，就当没看见，错身离开。
依旧和不对的兄弟们打打闹闹。吵吵嚷嚷地，军训过去了一大半。
第五天上午，连了两个小时的齐步走后，教官宣布休息。
一下子松懈下来的学生们叽叽喳喳，教官走到几步远之外，背对着他们坐下。似乎这样就能和那群天真的孩子划分界限，保持着所谓的平静。
似是感应到了什么。“做什么。”教官头也不回，语气平静。
没有回应，只听见身后窸窣，有人在他身后坐了下来。教官皱了皱眉，但却没有动。
谁也不说话。在外人看来，只是一个学生和一位教官在树下乘凉，只不过这个学生的背影似乎太过高大。
良久，瞎子突然问：“你还会唱戏么？”
教官沉默，片刻后，他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咱当兵的人……”
身后之人呼吸一滞，沉沉地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了。”旋即起身离开。
这么多年来，教官第一次感到浑身轻松。
下午依旧训练。无异常。很顺利。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日子反而变得寻常了，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教官每每撞上那道炽热的木管，就当没看见，错身离开。
依旧和不对的兄弟们打打闹闹。吵吵嚷嚷地，军训过去了一大半。
第五天上午，连了两个小时的齐步走后，教官宣布休息。
一下子松懈下来的学生们叽叽喳喳，教官走到几步远之外，背对着他们坐下。似乎这样就能和那群天真的孩子划分界限，保持着所谓的平静。
似是感应到了什么。“做什么。”教官头也不回，语气平静。
没有回应，只听见身后窸窣，有人在他身后坐了下来。教官皱了皱眉，但却没有动。
谁也不说话。在外人看来，只是一个学生和一位教官在树下乘凉，只不过这个学生的背影似乎太过高大。
良久，瞎子突然问：“你还会唱戏么？”
教官沉默，片刻后，他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咱当兵的人……”
身后之人呼吸一滞，沉沉地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了。”旋即起身离开。
这么多年来，教官第一次感到浑身轻松。
（七）
下午解散后，教官独自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心中从未如此明朗。
与唱戏无关了，解家、老九门、黑白道势力、尔虞我诈均无关了。抛却了太多累赘，剥丝抽茧在真正明白了压抑多年的感情。何必在意人世种种繁杂？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孤身一人的花爷了。旁人的非议不过是旁人的，自己在意只会徒增烦恼。不管身处何方，无论在云巅或是泥沼，时刻扬起高傲的头颅，让脊背笔挺刚硬成一把剑，就足够了。
断舍离，嗔痴妄。世间最难，不过是得与失。不放弃些东西，哪能得到自己渴望的？
“呸，才没有渴望！”他在心中哼了一声。
抬头，惊讶却又在情理之中，宿舍门口有个高大的身形。倚着门框，那人笑得有牙没眼。时光仿佛倒退到了十多年前，两个少年，一个痞得不像话，一个微笑着惊艳无双，却都带着些许自负，眉眼间神采飞扬。
一如初见，只道寻常。
像只是分别在昨天，默契地不做声。
对视五秒后，教官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扭头就走。
瞎子轻笑一声，大跨步追上前，从后揽住了教官的腰。没有半点情欲，只是紧紧地将他压进自己怀中，仿佛是要揉碎在胸膛中一般。高挺的鼻梁蹭了蹭教官的后颈，他呢喃道：“终于抓住你了。”教官先是条件反射地想要躲避，随即又放松了紧绷的肌肉，慢慢地卸去全身的力。
上午那场莫名其妙的对话，男人知道，在自己和家族面前，花儿选择了前者。满腹感慨涌到唇边，却都化成一声叹息。不知该如何表达吃到了十多年的情话，他迟疑了一下，用牙齿轻轻磨了磨怀中的人的耳垂。
措不及防，瞎子被一个过肩摔惯到了地上。
嘴上“哎哟哎哟”地夸张叫唤，却看着那个离去背影都透着别扭的教官，一张笑脸贱得光芒四射。
（八）
教官的生活被瞎子承包了。早上走到食堂抢早饭，却看到一堆丰盛的早餐和一张招牌式贱笑的脸。
军训期间，教官正想扯着嗓子教训一个试图偷懒的同学，那同学却似乎被什么东西弹了一下，赶紧站得笔直。教官疑惑。顺着同学敢怒不敢言的木管，教官又看到那瞎子正假装无事发生，站得笔挺，高头大马地立着，手里攥着一大把小石子。教官暗自磨牙。
太阳在头顶悬着。教官宣布就地休息三分钟，下意识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身后一声唿哨，一回头，瞎子正好抛来一瓶水，冰镇的。全班目光聚焦在他俩身上，似乎想看出点什么奸情。女生兴奋窃窃私语。教官眼神又冷了几分，那家伙却若无其事，回以一个更贱的笑。
“真想把他大白牙一颗一颗全部敲下来。”教官心想。
一天的训练结束了，辅导员把学生们带回教室。教官乐得清闲，把脱下的外套搭在肩上，悠哉地走在队伍的最后面。操场没人了。
瞎子屁颠跑到教官面前，“呼哧呼哧”，贱得上天入地无人能敌。
想把这个家伙按住，好好揍一顿的念头，迅速占据教官大脑。
正准备照着面前这家伙的脸，一脚踩下去，瞎子却蹲下，帮教官系松开了的鞋带。目光随着他修长的手移动，教官突然没了脾气，由着他来。
系好了，瞎子起身还没站稳，冷不丁迎来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瞎子挑眉，上前一步，阴影罩住了教官。
“奖励吗？”
“不，是惩罚。”教官轻轻弹了一下瞎子的墨镜。
惩罚你辗转多年，才抓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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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官的生活被瞎子承包了。早上走到食堂抢早饭，却看到一堆丰盛的早餐和一张招牌式贱笑的脸。
军训期间，教官正想扯着嗓子教训一个试图偷懒的同学，那同学却似乎被什么东西弹了一下，赶紧站得笔直。教官疑惑。顺着同学敢怒不敢言的木管，教官又看到那瞎子正假装无事发生，站得笔挺，高头大马地立着，手里攥着一大把小石子。教官暗自磨牙。
太阳在头顶悬着。教官宣布就地休息三分钟，下意识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身后一声唿哨，一回头，瞎子正好抛来一瓶水，冰镇的。全班目光聚焦在他俩身上，似乎想看出点什么奸情。女生兴奋窃窃私语。教官眼神又冷了几分，那家伙却若无其事，回以一个更贱的笑。
“真想把他大白牙一颗一颗全部敲下来。”教官心想。
一天的训练结束了，辅导员把学生们带回教室。教官乐得清闲，把脱下的外套搭在肩上，悠哉地走在队伍的最后面。操场没人了。
瞎子屁颠跑到教官面前，“呼哧呼哧”，贱得上天入地无人能敌。
想把这个家伙按住，好好揍一顿的念头，迅速占据教官大脑。
正准备照着面前这家伙的脸，一脚踩下去，瞎子却蹲下，帮教官系松开了的鞋带。目光随着他修长的手移动，教官突然没了脾气，由着他来。
系好了，瞎子起身还没站稳，冷不丁迎来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瞎子挑眉，上前一步，阴影罩住了教官。
“奖励吗？”
“不，是惩罚。”教官轻轻弹了一下瞎子的墨镜。
惩罚你辗转多年，才抓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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