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仁者心动》短篇／七夕贺文／HE
0.
我已经记不起梦里是长白的雪，还是墨脱的天。
1.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黑眼镜?今儿个小花就回来啦!”
吴邪挑开门帘，店里的凉气扑面而来，与外面比起来简直就是两个世界。
“哈?”
黑瞎子背对着吴邪躺在太妃塌上，吴邪看不见他的脸，但能看见他摇着扇子的手顿了顿。
“咋?别给我装聋子。你请客啊~”
吴邪将手中的泡面往桌上一摊就倒在沙发上，见黑瞎子好像没有要接话的意思，挠了挠头发回想自己刚才是不是说了啥戳着他伤口了。
哦，对，小花。
吴邪想起来之后冒了一身冷汗。自从解雨臣三年前悄无声息的消失在北京之后黑瞎子就变了样，开始两天只是颓废到连衣服都不换就跑到胖子家蹭饭，然后是在家一睡就是一天一夜，到最后……
他只要听到解雨臣的名字就跟个疯子一样。有次胖子喝醉了不小心说起咱解当家当年怎么怎么，场面一度失控到黑瞎子举起枪对准了胖子的脑袋。事后谁都没有再提起过这事儿，也再没有提起过“解雨臣”三个字。
吴邪永远忘不了黑瞎子放下枪后的神色，就像一个等不到家长带他回家的孩子，无助又可怜。
2.
—长相思，摧心肝！—
解雨臣离开十一个月后吴邪有了他的消息。解家出了事情，他这个当家的被迫留在德国三年。两个人一点儿也不心疼越洋电话话费，聊了不下一个小时。
但是没有只字关于黑瞎子。
挂了电话的吴邪心里莫名其妙的难过，想了想还是回拨过去。
“你……就不问问黑瞎子?”
解雨臣那边没有声音，过了几秒后电话被挂断。
吴邪叹气，随即拨通了黑瞎子的电话。
“解雨……”
“哈?我这边信号不好，挂了啊!”
吴邪皱起眉头，定了机票连夜从杭州飞到北京踹开胖子家门喝酒诉苦。
“你说……他俩凭啥啊?啊?小花只是去三年……又不是……等不到……”吴邪把头埋在胖子肩窝，声音渐渐染上哭腔。
“不像张起灵……我已经等他六年了……”
胖子没喝酒，轻轻拍着吴邪的背，嘴里哄着“不哭不哭。”
“我已经够惨了……为什么解雨臣也是这样……”
吴邪说着说着就没了声儿，胖子把人提起来一看，睡着了。
我已经记不起梦里是长白的雪，还是墨脱的天。
1.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黑眼镜?今儿个小花就回来啦!”
吴邪挑开门帘，店里的凉气扑面而来，与外面比起来简直就是两个世界。
“哈?”
黑瞎子背对着吴邪躺在太妃塌上，吴邪看不见他的脸，但能看见他摇着扇子的手顿了顿。
“咋?别给我装聋子。你请客啊~”
吴邪将手中的泡面往桌上一摊就倒在沙发上，见黑瞎子好像没有要接话的意思，挠了挠头发回想自己刚才是不是说了啥戳着他伤口了。
哦，对，小花。
吴邪想起来之后冒了一身冷汗。自从解雨臣三年前悄无声息的消失在北京之后黑瞎子就变了样，开始两天只是颓废到连衣服都不换就跑到胖子家蹭饭，然后是在家一睡就是一天一夜，到最后……
他只要听到解雨臣的名字就跟个疯子一样。有次胖子喝醉了不小心说起咱解当家当年怎么怎么，场面一度失控到黑瞎子举起枪对准了胖子的脑袋。事后谁都没有再提起过这事儿，也再没有提起过“解雨臣”三个字。
吴邪永远忘不了黑瞎子放下枪后的神色，就像一个等不到家长带他回家的孩子，无助又可怜。
2.
—长相思，摧心肝！—
解雨臣离开十一个月后吴邪有了他的消息。解家出了事情，他这个当家的被迫留在德国三年。两个人一点儿也不心疼越洋电话话费，聊了不下一个小时。
但是没有只字关于黑瞎子。
挂了电话的吴邪心里莫名其妙的难过，想了想还是回拨过去。
“你……就不问问黑瞎子?”
解雨臣那边没有声音，过了几秒后电话被挂断。
吴邪叹气，随即拨通了黑瞎子的电话。
“解雨……”
“哈?我这边信号不好，挂了啊!”
吴邪皱起眉头，定了机票连夜从杭州飞到北京踹开胖子家门喝酒诉苦。
“你说……他俩凭啥啊?啊?小花只是去三年……又不是……等不到……”吴邪把头埋在胖子肩窝，声音渐渐染上哭腔。
“不像张起灵……我已经等他六年了……”
胖子没喝酒，轻轻拍着吴邪的背，嘴里哄着“不哭不哭。”
“我已经够惨了……为什么解雨臣也是这样……”
吴邪说着说着就没了声儿，胖子把人提起来一看，睡着了。
3.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黑瞎子没有对解雨臣说过爱。
解雨臣也没有。
两个人莫名其妙的住在一起，莫名其妙的滚在一起。莫名其妙到解雨臣甚至怀疑这一切都是梦。
梦里有长白的雪和墨脱的天。他和黑瞎子跪在雪山前祈祷神灵，躺在蓝天下枕石听泉。
他祈祷这辈子都能像现在这样。
可惜他没有听到回答。
日子有条不紊的过着，解雨臣喜欢每天早上起来时黑瞎子吻上他的嘴角，每天晚上回来时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解雨臣贪恋这样的生活，虽然没有人先提出长相守一辈子。
这样的日子美好到解雨臣陷进黑暗还在回忆。只有鲜血与算计陪他度过的日子中，以往的幸福就更加缥缈的像是一场梦。解雨臣感觉自己的心脏被撕裂开来，里面填充的都是他所回忆的和他所留恋的。顺着缝隙慢慢溢出心脏，蔓延至全身，直到汇入黑暗。
是梦总会醒的。
梦醒之后只剩下一片空白。解雨臣记不起梦里是长白的雪还是墨脱的天，他只记得身旁的黑瞎子笑的温柔。
4.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解雨臣想回家了。
但是他不能。他走了，解家就真的完了。
他想活回自己，至少听从自己内心的想法一回。
但他只能想想而已。
吴邪经常给他打电话，最开始几通就是单纯的聊天，到了后来慢慢的开始提起黑瞎子。解雨臣最开始选择直接挂掉电话，到了后来也坦然接受，甚至有时还会主动问上几句。
而胖子和吴邪都没有告诉黑瞎子关于解雨臣的一丝一毫。有时刚想说出口，但对上黑瞎子的眼睛就只剩下一句“走啊喝酒去。”
前几天解家的伙计找黑瞎子下斗，不小心又提了一嘴他家当家的。吴邪和胖子在旁边吓得一愣一愣的，结果黑瞎子也没有什么反应。
果然，没有时间冲淡不了的爱与恨。
吴邪觉得黑瞎子是想解雨臣的。
只是这点儿思念被他藏得很深，甚至就连自己都骗过了。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黑瞎子没有对解雨臣说过爱。
解雨臣也没有。
两个人莫名其妙的住在一起，莫名其妙的滚在一起。莫名其妙到解雨臣甚至怀疑这一切都是梦。
梦里有长白的雪和墨脱的天。他和黑瞎子跪在雪山前祈祷神灵，躺在蓝天下枕石听泉。
他祈祷这辈子都能像现在这样。
可惜他没有听到回答。
日子有条不紊的过着，解雨臣喜欢每天早上起来时黑瞎子吻上他的嘴角，每天晚上回来时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解雨臣贪恋这样的生活，虽然没有人先提出长相守一辈子。
这样的日子美好到解雨臣陷进黑暗还在回忆。只有鲜血与算计陪他度过的日子中，以往的幸福就更加缥缈的像是一场梦。解雨臣感觉自己的心脏被撕裂开来，里面填充的都是他所回忆的和他所留恋的。顺着缝隙慢慢溢出心脏，蔓延至全身，直到汇入黑暗。
是梦总会醒的。
梦醒之后只剩下一片空白。解雨臣记不起梦里是长白的雪还是墨脱的天，他只记得身旁的黑瞎子笑的温柔。
4.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解雨臣想回家了。
但是他不能。他走了，解家就真的完了。
他想活回自己，至少听从自己内心的想法一回。
但他只能想想而已。
吴邪经常给他打电话，最开始几通就是单纯的聊天，到了后来慢慢的开始提起黑瞎子。解雨臣最开始选择直接挂掉电话，到了后来也坦然接受，甚至有时还会主动问上几句。
而胖子和吴邪都没有告诉黑瞎子关于解雨臣的一丝一毫。有时刚想说出口，但对上黑瞎子的眼睛就只剩下一句“走啊喝酒去。”
前几天解家的伙计找黑瞎子下斗，不小心又提了一嘴他家当家的。吴邪和胖子在旁边吓得一愣一愣的，结果黑瞎子也没有什么反应。
果然，没有时间冲淡不了的爱与恨。
吴邪觉得黑瞎子是想解雨臣的。
只是这点儿思念被他藏得很深，甚至就连自己都骗过了。
5.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
解雨臣离开后的第二十八个月，黑瞎子生了次病。
是沾染上斗里不干净的东西了，吴邪几次去看他都差点没被人一巴掌拍进墙里。医生和护士都缩在门口不敢进去，最后还是胖子浑身藏着匕首和枪推开了门。
黑瞎子习惯性的抽出腿包里的匕首。桌子上的水果刀和其它尖锐的东西护士之前就收起来了，至于黑瞎子的枪，早在他从斗里出来的时候吴邪就藏了起来，毕竟被发现麻烦就大了。但谁知道黑瞎子还藏的有冷兵器?所谓防不胜防，胖子怕他飞刀，一边嘴里乱喊“天真小哥解当家”，一边就想往卫生间里躲。
没想到的是，黑瞎子居然就冷静了下来，把匕首放回腿包里，沉默的盯着胖子。
两个人对视许久，黑瞎子终于开了口。
“帮我办一下出院手续吧，胖子。”
黑瞎子突然就想起了很多年前，解雨臣站在高高的戏台上，缎面儿的裙袂扬起又落下，红的刺眼。
6.
—解落三秋叶，能开二月花。—
“还有五个月，还有五个月。”吴邪翻了日历，在胖子身边念叨道。
“咋啦?刚放完寒假你就盼着放暑假啊?”胖子游戏打的正起劲儿，瞟都没瞟旁边的人一眼。
“去去去，我是说小花，小花七月份就回来了。”吴邪没好气的翻白眼，用缺了个口的搪瓷杯给自己倒茶。
“呦，要回来啦?”胖子扔下游戏机，难得认真一次。
“是啊……都快三年了……”吴邪弯着腰，从茶几底下翻出一袋茶叶，嫌弃的瞅了两眼又放回去。
“你这啥茶啊，我喝不习惯。”吴邪把杯子放下，靠在沙发上打哈欠。
“我不知道啊，阿瞎给我的。”胖子把空调温度调高了点儿，裹紧外套也瘫在沙发上。
“正好，咱俩去他家蹭饭吧?”吴邪一听黑瞎子就来了劲儿，从沙发上弹起来套上外套。
“别了，你过去西北风都喝不到。”胖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接着瘫，却又叹了口气。
“我说他们两个都是神经病。”
吴邪闻言扭头去看胖子，后者却没有再说话。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
解雨臣离开后的第二十八个月，黑瞎子生了次病。
是沾染上斗里不干净的东西了，吴邪几次去看他都差点没被人一巴掌拍进墙里。医生和护士都缩在门口不敢进去，最后还是胖子浑身藏着匕首和枪推开了门。
黑瞎子习惯性的抽出腿包里的匕首。桌子上的水果刀和其它尖锐的东西护士之前就收起来了，至于黑瞎子的枪，早在他从斗里出来的时候吴邪就藏了起来，毕竟被发现麻烦就大了。但谁知道黑瞎子还藏的有冷兵器?所谓防不胜防，胖子怕他飞刀，一边嘴里乱喊“天真小哥解当家”，一边就想往卫生间里躲。
没想到的是，黑瞎子居然就冷静了下来，把匕首放回腿包里，沉默的盯着胖子。
两个人对视许久，黑瞎子终于开了口。
“帮我办一下出院手续吧，胖子。”
黑瞎子突然就想起了很多年前，解雨臣站在高高的戏台上，缎面儿的裙袂扬起又落下，红的刺眼。
6.
—解落三秋叶，能开二月花。—
“还有五个月，还有五个月。”吴邪翻了日历，在胖子身边念叨道。
“咋啦?刚放完寒假你就盼着放暑假啊?”胖子游戏打的正起劲儿，瞟都没瞟旁边的人一眼。
“去去去，我是说小花，小花七月份就回来了。”吴邪没好气的翻白眼，用缺了个口的搪瓷杯给自己倒茶。
“呦，要回来啦?”胖子扔下游戏机，难得认真一次。
“是啊……都快三年了……”吴邪弯着腰，从茶几底下翻出一袋茶叶，嫌弃的瞅了两眼又放回去。
“你这啥茶啊，我喝不习惯。”吴邪把杯子放下，靠在沙发上打哈欠。
“我不知道啊，阿瞎给我的。”胖子把空调温度调高了点儿，裹紧外套也瘫在沙发上。
“正好，咱俩去他家蹭饭吧?”吴邪一听黑瞎子就来了劲儿，从沙发上弹起来套上外套。
“别了，你过去西北风都喝不到。”胖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接着瘫，却又叹了口气。
“我说他们两个都是神经病。”
吴邪闻言扭头去看胖子，后者却没有再说话。
7.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黑瞎子刚买完菜回家，看到邻居贴上了新对联才想起明天就要过年了。一个人总是孤单的，黑瞎子丢下菜就开始翻箱倒柜的找手机。前几个月打完电话就不知道丢哪里去了，毕竟现在也没有什么人需要天天联系。
手机早就没了电，黑瞎子插上充电器开机，发现居然有一条新消息。
“生日快乐。”
是海外号码，日期显示为01—23。
黑瞎子皱起眉，犹豫了许久还是选择删除。之前想给胖子打电话一起过年的念头也被打消了，索性起身做了两个菜垫垫肚子。
“黑眼镜!开门!”
黑瞎子刚刷完碗，听出是吴邪的声音了，满手的水往裤子上一抹就去开门。吴邪拎着大包小包的进了客厅，然后瘫在沙发上，后面跟着的胖子倒是两手空空。
“呦，上午还想给你们打电话一起过年呢。”黑瞎子扫掉椅子上的衣服，示意胖子坐下。
“那你咋没打呢?我俩绕老远给你备的年货。”胖子说完往后一躺，闭上眼睛假寐。
“不想打还要理由?”黑瞎子也跟着一躺。
桌子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有新消息。
“除夕快乐。”
8.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柏林的二月跟北京差不多，冷的解雨臣压根儿就不想起床，索性拿起手机缩进被窝。上个月发出的短信还是没有回复，想着国内现在应该到了除夕，解雨臣还是编辑好了短信发出去。
白的有些刺眼的屏幕上只有两条消息，解雨臣看着烦躁，想拨电话过去，却只是停在了“想”。
黑瞎子换了号码，这也是他前不久才从吴邪那里打听到的。解雨臣能理解黑瞎子为什么会换掉原来的手机号，他可能已经放下了。到头来也只有解雨臣一个人在坚持，一个人在试探，一个人在回忆过去。
他平生第一次恨自己的姓。
他是解家的孩子，他必须要承担一切。
因为所有人都认为他有能力。
所有人都认为他是救世主。
解雨臣叹气，跟自己说再睡一会儿。
至少在梦里他是真正的解雨臣。
9.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吴邪醒来的时候，黑瞎子已经不在店里了。
他看了看墙上的钟，三点四十五，这时候出去能热死，也不知道黑瞎子是哪根筋儿搭错了，赶着赶着出去晒太阳呢。吴邪打着哈欠，把空调温度又调低了点儿，一翻身进入沉睡。
这边“赶着赶着”出去晒太阳的黑瞎子正骑着小摩托往机场跑。要不是趁着吴邪睡着翻了他手机，黑瞎子还不知道解雨臣下午四点多就到。好在机场离眼镜铺子不远，黑瞎子翻下车的时候刚好四点整。
解雨臣本意是叫吴邪来接他，谁知道刚出机场大门就看到黑瞎子。本来一身黑就扎眼的很，他还朝这边招手。解雨臣下意识的想举起手，却还是放下，拉过行李箱准备绕开。
“花儿!”
解雨臣抬头，见黑瞎子隔着人群跳起来朝他招手。幼稚的动作惹得解雨臣发笑，却又想掉眼泪。
“我爱你!”
解雨臣把双手拢在嘴边，不顾身旁的人拿看精神病的眼神打量他。
“我也爱你!”
黑瞎子微微倾身，也把双手拢在嘴边。
“我以为你不会原谅我。”解雨臣被黑瞎子拥入怀里的时候还觉得不真切，他本来已经做好黑瞎子忘记自己的准备，可谁也不知道他们的故事还没写完。
“怎么会。”黑瞎子紧紧圈住解雨臣，三年的时间足够他想开，然后等解雨臣回来。
“欢迎回家。”
是风动，是幡动，亦是仁者心动。
——END——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黑瞎子刚买完菜回家，看到邻居贴上了新对联才想起明天就要过年了。一个人总是孤单的，黑瞎子丢下菜就开始翻箱倒柜的找手机。前几个月打完电话就不知道丢哪里去了，毕竟现在也没有什么人需要天天联系。
手机早就没了电，黑瞎子插上充电器开机，发现居然有一条新消息。
“生日快乐。”
是海外号码，日期显示为01—23。
黑瞎子皱起眉，犹豫了许久还是选择删除。之前想给胖子打电话一起过年的念头也被打消了，索性起身做了两个菜垫垫肚子。
“黑眼镜!开门!”
黑瞎子刚刷完碗，听出是吴邪的声音了，满手的水往裤子上一抹就去开门。吴邪拎着大包小包的进了客厅，然后瘫在沙发上，后面跟着的胖子倒是两手空空。
“呦，上午还想给你们打电话一起过年呢。”黑瞎子扫掉椅子上的衣服，示意胖子坐下。
“那你咋没打呢?我俩绕老远给你备的年货。”胖子说完往后一躺，闭上眼睛假寐。
“不想打还要理由?”黑瞎子也跟着一躺。
桌子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有新消息。
“除夕快乐。”
8.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柏林的二月跟北京差不多，冷的解雨臣压根儿就不想起床，索性拿起手机缩进被窝。上个月发出的短信还是没有回复，想着国内现在应该到了除夕，解雨臣还是编辑好了短信发出去。
白的有些刺眼的屏幕上只有两条消息，解雨臣看着烦躁，想拨电话过去，却只是停在了“想”。
黑瞎子换了号码，这也是他前不久才从吴邪那里打听到的。解雨臣能理解黑瞎子为什么会换掉原来的手机号，他可能已经放下了。到头来也只有解雨臣一个人在坚持，一个人在试探，一个人在回忆过去。
他平生第一次恨自己的姓。
他是解家的孩子，他必须要承担一切。
因为所有人都认为他有能力。
所有人都认为他是救世主。
解雨臣叹气，跟自己说再睡一会儿。
至少在梦里他是真正的解雨臣。
9.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吴邪醒来的时候，黑瞎子已经不在店里了。
他看了看墙上的钟，三点四十五，这时候出去能热死，也不知道黑瞎子是哪根筋儿搭错了，赶着赶着出去晒太阳呢。吴邪打着哈欠，把空调温度又调低了点儿，一翻身进入沉睡。
这边“赶着赶着”出去晒太阳的黑瞎子正骑着小摩托往机场跑。要不是趁着吴邪睡着翻了他手机，黑瞎子还不知道解雨臣下午四点多就到。好在机场离眼镜铺子不远，黑瞎子翻下车的时候刚好四点整。
解雨臣本意是叫吴邪来接他，谁知道刚出机场大门就看到黑瞎子。本来一身黑就扎眼的很，他还朝这边招手。解雨臣下意识的想举起手，却还是放下，拉过行李箱准备绕开。
“花儿!”
解雨臣抬头，见黑瞎子隔着人群跳起来朝他招手。幼稚的动作惹得解雨臣发笑，却又想掉眼泪。
“我爱你!”
解雨臣把双手拢在嘴边，不顾身旁的人拿看精神病的眼神打量他。
“我也爱你!”
黑瞎子微微倾身，也把双手拢在嘴边。
“我以为你不会原谅我。”解雨臣被黑瞎子拥入怀里的时候还觉得不真切，他本来已经做好黑瞎子忘记自己的准备，可谁也不知道他们的故事还没写完。
“怎么会。”黑瞎子紧紧圈住解雨臣，三年的时间足够他想开，然后等解雨臣回来。
“欢迎回家。”
是风动，是幡动，亦是仁者心动。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