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下限的吧主桑生贺】三次任性(中短,完)

一楼祭明明是生日还要苦逼的去打球的小小红噗啊哈哈哈哈

恭喜你可以正大光明的去网吧了(喂
天天在说也没什么特别好说的。
就一句话——
一定要去吃麦当劳啊!!!!!

楼主 纸阮  发布于 2012-09-21 11:53:00 +0800 CST  
关于这篇文,无营养无技术干燥乏味一点爱都没有。
看不下去不用逼着自己看,当然小小红你憋也得看完。
比起爱情故事这更像写的不够好的成长记默默望天。
发完之前绝对勿插。

——


1


那个女人说,晚了。

那时绿间坐在KTV包厢的座椅上,所处空间弥漫着酒味和烟味,不曾停歇爆发着的男高音女高音更是让绿间的眉头皱到不能再皱。

几乎每个都挑战了他的极限,但现在,却还是坐在这里,忍耐了这种情况整整三个小时有余。

慢慢地,绿间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想做什么。同学聚会这种事情从毕业起他就没参加过,事到如今,隔了七年的现在——连这些人的面目,姓名都模糊了的现在,当然更是找不到一点参加的理由。

即使如此,在某一个他根本不记得是谁的人打来电话问绿间君这次要不要参加同学聚会的时候,明明知道那不过是象征性的一问甚至对方也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的时候,他却慢慢地回答,我去。

那个瞬间是什么心情绿间根本就不知道,松了一口气一样,隐隐有些开心又有些烦躁的情绪,如果谁知道那可以命名成什么的话,他才想知道。

更扯淡的是,聚会前一天他傻子一样的失眠了,闭着眼睛数了一百三十六只高……不对,羊,也依然无法进入睡眠状态后,绿间表示认命。钟表显示的时间是凌晨三点半,他索性爬起来拿过一本书,点开床头灯,慢慢的看完了。

完全无法专心,看了什么也完全没有印象,好在折腾半天也到上班时间,他穿戴整齐下了楼才突然觉得门可能没锁,上去一看果然大门大咧咧的开着——然后他醒悟到今天连晨间占卜也没有看,完全的一个糟糕的不得了的早晨,那天工作频频出错完全是意料之内,好在没有什么大手术。

聚会时间定在七点,绿间本以为大家已经都不是小孩子,都有自己的工作,并且毕业那么长时间感情怎么也该淡了,来人必定稀疏,谁知道他进了约定的包厢之后,看到的,满满的都是人。


楼主 纸阮  发布于 2012-09-21 11:55:00 +0800 CST  

啊绿间你竟然来了!!
哦是绿间啊我靠还是那么帅没天理了啊!!
这小子肯定都不记得我们了啊哈哈我是原田啊!!

每个人看到他都是一副笑嘻嘻的脸,偶尔有人过来搭他的肩被他狠狠一瞪也依然啊哈哈的笑着递给他一杯饮料说,你能来真好,工作了才发现当初那些不觉得怎么样的才是最好的,看过各种人之后都觉得你变可爱起来了啊噗。

然后就是一人轮着一人的唱歌。绿间淡漠的想,那也许根本不在唱歌的行列之后,完全是吼歌,自己怎么高兴怎么唱,完全无视背景音乐和歌词。这么轮着轮着必然轮到绿间,麦到他手里的时候,绿间很干脆,我不唱几个字说的很安静,气氛一瞬间僵了一下就听见有人幽幽的叹气说,我说啥来着,绿间能来又不代表这厮变了,肯定不唱的嘛,拿钱拿钱。

绿间淡漠的看着几个人叹气几个人笑,拿出钱包痛苦的把钱递出去的时候,间或有几个还哀伤的凝视着绿间,表达他们的心都碎了——绿间统统无视当他什么都看不到。

没一会儿热火朝天的气氛再次回来,鬼哭狼嚎不停继续。绿间皱着眉看了一下手表,十点十分,距离开始已经三个小时十分钟,无论是临时太忙不能来,还是处理好某些事情立刻过来——都不是会再来的时间了。

女人就是在这个时候在他身边坐下的。香水味太过刺鼻瞬间有种窒息的错觉,他冷冷的转头看着不速之客,难得的有点发愣。灯光昏暗他看不清这个人的脸,但是那个轮廓异常熟悉,让他在把同班同学忘得差不多的现在也留有模糊的印象。

“绿间君。”女人开口的时候完全不带一点温度,视线的凝着点是没什么地方的前方而并不是绿间。这是个好听的去当歌星完全没有问题的声音,他的名字明明是被带着无比随意的态度叫着的,硬是给人其实被很珍惜了的错觉。

“什么?”
即使心情不好却还是应了,回想起这个女人到底是谁不过就是一下子的事情,那让绿间本来准备无视到底的心情跌个粉碎。



楼主 纸阮  发布于 2012-09-21 11:55:00 +0800 CST  
“听说绿间君当了医生呢。明明是觉得有些不合适的,却意外的没有违和感。”

女人慢悠悠的说:

“说起来绿间君真是狠心呢,毕业后完全就没有和我们联络了,虽然也知道我们太过渺小激不起绿间君联络的心情,可总是有些受伤呢。”
“……”
“前几年的同学会我一直有来,确实也有着绿间君不会来的直觉,可还是不自觉的期待了。”
“……”
“然后,我等了六年,绿间君还是没有来。却在这第七年,出现了。”
“……”

浮躁了一个晚上的心情没有意义的沉淀下来,空空落落的,好像就要什么都不再剩下一样。
他维持着看着女人侧面的姿势一直没动。隐约的明白女人想说什么,心底某处叫叫嚣着不想承认。

女人终于回过头直视了绿间,妆浓的根本看不清本来的面目,在昏暗的现在,只有那双冷漠的漂亮的精致的眼睛,就像蔑视着绿间一样,淡淡的凝视着他。

“晚了,绿间君。”

最后像宣告犯人的死刑一样,女人不带任何表情的这么说。

楼主 纸阮  发布于 2012-09-21 11:55:00 +0800 CST  
……为什么断的这么厉害,我本意是一章一楼发完的喂。

——

2.
“小绿间你竟然去参加同学聚会了啊。”
“所以?”

人真的泛起傻来是毫无理由的。
绿间对这句话深表同意,就像人真的想犯懒的时候,三个顶级经纪人都拉不住。
就像现在,休息日他只是很平常的到附近的快餐店解决午餐,黄濑很平常的点了餐坐他对面,很平常的慢条斯理的就开始吃起来,一切自然的好像他们就是在这里约好一起吃饭一样。
但事实不是,所以结论只有一个,忙的根本就没有自己时间的黄濑在偷懒。

平常绿间就讽刺黄濑几句,不务正业或者耍大牌,再难听的话,黄濑不放在心上,他也就那么一说,谁都无所无谓,今天他是一点搭理他的心情都没有,只想着快点吃完回去睡一觉,谁知道黄濑就蹦出了这么一句。被他冷眼一瞪,他立刻解释是朋友的男朋友正好是绿间同学,那天跟着去看到绿间吓了一跳,就发邮件告诉了他一声。

所以就这么直接飞回来了啊。绿间垂下头慢慢的喝着从前他从不喝的碳酸饮料系名为可乐的一种物体,神情不变眼神平淡,明白黄濑这么近乎着急的行为是什么意思,也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但是他什么都不能说,又能说什么呢。

工作方面怎么样?绿间安静的喝完最后一口可乐,想着下午无事,黄濑都特意来了,稍微聊点什么也没关系,也就那么开口了。毕竟他和黄濑熟识的时间太长了,之间发生的事情不多不少,却让他疲惫的很多行为都想省略了,比如不知道多长时间以前有人笑着说的傲娇行为。

还是那样。累得要死,二十四小时被人全程监控。有的时候真想干脆不当模特了,当初选择兼职的时候明明也不是因为多喜欢这个。

黄濑拿筷子戳着盘里的西红柿随意的回答着,绿间看着眼前这个除了轮廓成熟了些,五官和少时基本没改变多少的青年无可抑制的想到帝光时的黄濑。那时黄濑其实和高中时差不多,天真可笑相信友谊喜欢团体——大多数人都这么觉得,但事实是,认识青峰之前黄濑对什么都漠不关心,崇拜青峰后开始崇尚篮球,最后又因为青峰变得只相信胜利。



楼主 纸阮  发布于 2012-09-21 12:00:00 +0800 CST  
说这个人的国中三年完全围绕着青峰大辉这个人也没有一点过错,甚至这个情况在高中时也持续了一段时间,直到那个被高尾崇拜着的人真的走进黄濑的生活。

叫什么……来着?
嗯?

想着想着才发现把疑问问出了口,绿间也不隐瞒,干脆的问,你们的那个队长,叫什么名字。
笠松啦笠松。小绿间真是的,怎么说高中时也一起打了几场,怎么连人家队的队长名字都记不起来。
无关紧要的事情。
这样回答着,不用特意注意也可以看到黄濑瞬间变得柔和的线条。那表情和高中时代的黄濑重合起来,绿间发现竟然没有丝毫改变。他曾在那时冷冷的对黄濑说你提到你们队长的时候傻的要死,对方不生气笑着回了一句,噗我倒是觉得完全没差……是说小绿间和小高尾在一起的时候还不是一样。

当时没怎么在意,因为高尾很快骑着板车来到他面前,现在却没有办法的去想,真的是那么愚蠢的表情吗?和高尾在一起时候的他。

只是不管答案是什么,似乎都不重要了。

黄濑的身份注定这一顿饭已经是他偷懒的极限,经纪人气喘吁吁的跑进来苦哈哈的对黄濑说小祖宗你给我省点心吧,黄濑送了耸肩没心没肺的笑,餐厅门口就是停着的车,绿间目送黄濑坐进去,想着这麻烦总算跟别人走了的时候,车窗被摇下,黄濑金灿灿的脑袋从里面探出来。

“那啥,见到了吗。”

有那么一下子绿间想笑,毫无理由和意义的,他知道黄濑可能就是为了问这么一句话不辞千里的跑过来,磨了半天没能磨出口,忍了半天最后还是问了,带着不安和忐忑的语气,生怕伤到他一样。
但是最终他没能笑出来,炎热的风吹进车里飘起黄濑的头发,左耳耳环如这些年不曾经过一样的安静停留在主人的耳边。

“没有。”


楼主 纸阮  发布于 2012-09-21 12:00:00 +0800 CST  
这么回答的时候,绿间发现,他比自己想的,要冷静的多。

3
若高中年代也能称之为年少,那么在那年少的时代,绿间真太郎也确实有过那么一次现在想起来会扶着额头深深感叹他当时是多傻多蠢的——经历。

忘了天气是好是坏还是一般的一天,在休假日高尾按响了他家的门铃,不由分说他被拽上板车,没给他一点拒绝权利的,高尾全力驶向了不知名的方向。

一路安稳,绿间没有任何生气,一定也是因为看到了高尾回头对他露出的,灿烂的不得了的笑容。

那个人非常高兴。只是想到这一点的时候,似乎就觉得偶尔的任性可以忍耐。可是性子不容许他就这样妥协,用着没好气的语气说,一个月的小豆汤份,高尾。

一年都可以哟小真,是说一辈子也完全没问题!!

在风中喊着的声音,含着满满的笑意。确定对方看不到自己的表情,绿间坐在后座上,安静的笑了。

到达的地方是一个喷水池,高尾说那是许愿池,违背了一般喷水池建在大广场的定论,这附近荒芜的厉害,几乎可以说成是毫无人烟。

这里的许愿池很好玩哟。高尾笑着递给他一个石头,做了一个掰开的动作,绿间依言照做,发现那石头里面竟然是空心的。就算没什么浪漫情调,绿间也是智商高过正常人的聪明者,立刻领会,带着点嘲笑的语气说,把写下的愿望放进石头里然后扔下去什么的,高尾你是孩子吗。

是孩子又有什么关系,反正很好玩。高尾丝毫不为他言语所伤的,不知道从哪里变成出一只笔给他,然后自己缩到一边认真的写了起来。

真的就是认真的不得了,唇角笑意淡淡可以看得出非常高兴,蹲在地上努力的一笔一划写着不难看出他认真的心态。尽管觉得高尾竟然相信这种东西真是天真,真是傻气,却也没有办法让自己浮现一点类似于嘲笑的心情。


楼主 纸阮  发布于 2012-09-21 12:00:00 +0800 CST  

——太傻了。

他微微的叹了口气,把纸条折叠放进石头里,然后覆好。那边高尾似乎也已经进行完,拿着石头高高兴兴的跑过来说小真我数一二三,数到三我们一起扔。

结果绿间在数到二的时候就扔了出去,并非故意要和高尾唱反调,他总觉得这样照高尾说的做会让他很烦躁,非常烦躁,烦躁的来不及多想就扔了出去,谁知道高尾也在二的时候抬了手。

噗通,噗通。

高尾略微有些遗憾的看着荡起的波纹说,真是的,明明都抓准时机了还不能一起什么的——他转头看向绿间,又笑了起来,小真,我们回去吧。

记忆在这里戛然而止。

绿间慢慢地睁开眼睛,第一反应是他做梦了,第二反应是他为什么要做梦,第三反应是抬起一只胳膊遮住了眼睛。

心情有点起伏,却不是难过的,无非比平日加速一些心跳而已。
当时没有注意到的表情反而在梦里变得清晰起来,微笑着的脸闪过那么丝丝丝丝的落寞,却在下一瞬间把所有表情藏了个干净,他注意到的时候依然是随意而好看的笑脸。
而绿间,哪怕是现在,也不知道他为了什么而难过。

虽然这期间也有无数次的想过,在这个和平日没什么区别的清晨,绿间再一次觉得,有分开,太好了。至少对高尾而言,一定是好的吧。

静静的呼出一口气,绿间起身洗漱穿戴整齐准备去上班。



楼主 纸阮  发布于 2012-09-21 12:00:00 +0800 CST  

4.
大概很少的人知道,绿间和高尾并不顺路。
他们回家的道路并非需要走到哪个岔路口然后一个人一句再见,一个人一句冷淡的啊,接着各回各家。
而是,从出校门开始,就该往两个完全不同的方向走。

前辈们毕业的那一天,高尾没有骑来板车,他们站在门口,熙熙攘攘的人很多,绿间随便一看就能看到这个抹泪,那个大嚎。
又不是永不相见。绿间冷漠的想着,太夸张了。

“话不是那么说的哟,小真。”
带着微微的笑音说着的,是高尾。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高尾变得即使绿间不言不语,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也可以明白他在想些什么。
绿间对此烦躁了一段时间,最后莫名其妙的就安然了。
现在,他侧头去看高尾,发现高尾难得的和他说话却没有面对着他,而是看着前方,绿间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到他微微弯了唇角的侧面。

“那种心情……就跟今天,我们面对着队长他们一样,小真也明白的吧。”
“……”
也许吧。
要为当时的心情命名的话,他找不到任何合适的词汇。
并非感受到了铺天盖地的悲伤,毕业不是值得心都碎了一样撕心裂肺去表达的事情,只是觉得有点难过,有点伤心,有那么一点……接受不了的情绪。
这些人,他们曾经有两年的时间,无论平日还是假期,几乎天天都在见面,然后现在,他们会去和他们不同的地方,过不同的生活,不再是秀德篮球部的一员。

这是一个事实。
然后这个事实,让人非常的……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心情。

“我没哭。你也一样。”


楼主 纸阮  发布于 2012-09-21 12:02:00 +0800 CST  

“我决定也给小真三次任性的机会!”

所以那天打完进了高中后的第一场比赛,共同往车站走去,高尾这么宣布的时候,绿间的第一反应比起蒙不如说是想要拿个什么砸这个人。

“小真说我什么都会同意哟,包括裸【】体围裙给你做饭什么的,统统~都会同意哟。”
“谁会让你穿啊!”
“哎?难道小真想为了穿吗?好吧……小真的话,勉为其难的同意也没什么。”
“听我说话!”

并不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变为谁看都会觉得感情真好的朋友,而是在某个再次被高尾耍了的那么一天,绿间看到停在马路边的板车说,以后上学放学都用那个来接我。

他本意是绝对的刁难,谁知道高尾歪头思考了一会儿,竟然认真的说,小真搞定板车要几天,虽然很寂寞,但还是希望小真等一等。

“……寂寞?”
比起震惊什么,很显然里面还有一个更需要注视的关键词。

“对啊小真不就是因为早上晚上见不到我寂寞嘛我都理解你不用说我都明白啦。”
“没有!”
“好啦小真你这样就俗称傲娇啦,什么都反着听就完全OK啦。”
“喂。”
“啊我们去吃章鱼烧吧好久没吃了,小真我请你啊。”
“听我说话!”

绿间不擅言辞这点大概一直没变,当时总觉得应该还能反驳的更好,但就是找不到其他的说辞,最终结果就是他捧着一盒章鱼烧站在车站前,冷着脸一口一口吞着,接着发现其实章鱼烧也挺好吃的。


楼主 纸阮  发布于 2012-09-21 12:02:00 +0800 CST  

隔了几天后他们开始了板车生活。偶尔高尾苦哈哈的说小真为什么总是我骑你也该骑一次好吗!他说那就猜拳吧,结果在一次次的压胜面前高尾终于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命啊——
然后绿间就在后座推了推眼镜,淡漠的说,你也可以去看晨间占卜。
“小真你这叫坐着说话不腰疼……啊说起来到冬天了板车坐着会不会有点凉?”
“没有。”
话题又莫名其妙的拐了个弯,回答是下意识的,颊边开始烧起来绿间把他归为天气太冷。
高尾无所谓的回了句是吗,第二天绿间就在板车上看到了好几个垫子。高尾没笑嘻嘻的问他小真感动吧感动吧超级感动吧,而是像往常一样的抬手招呼了他,说:

“早啊小真。”

言语丧失大概就是指那个时候,绿间好几次抿着嘴唇结果什么都说不出来,有什么在心里不停滋长,快要冲破一样的很不舒服,

比起后座那看着大概就很舒服的地方,更让当时的绿间难以直视的是,清晨微雪中高尾清清浅浅的笑容。

像发烧了一样,脑海里变得模模糊糊的。

楼主 纸阮  发布于 2012-09-21 12:02:00 +0800 CST  

6.
一旦安定下来之后,就会发现时间的流动变得异常迅速。
和黄濑吃饭明明是夏季的事情,再晃过来就看到窗外有白色的物体缓缓飘落着,实习的姑娘进来看到他好像对着窗外发呆,笑起来问您喜欢雪天吗?

绿间不理人是出了名的,年纪轻轻当上主任,性格不好却医术一流,那之上还有个出色的长相。小姑娘刚来实习的时候还以为这种人必遭人恨,然后发现也不是如此。
绿间不喜欢搭理人,也就是不喜欢搭理人而已。有医生有急事要临时和他换班他也会同意,被推着接了难办的手术也一声不吭的努力去做——久而久之,大家都是敬重多些,虽说正面情感未必多有,负面情绪也很少。
小姑娘过来实习已经一周,对这个不理人的医生依然是喜欢多些,本来也做好不被回答的准备,谁知道绿间就淡淡的说:

“不喜欢。”
“很不喜欢。”

小姑娘继续微笑着说这样啊,出去之前又说,护士长让我来问您要不要和她一起共进午餐?
“她为什么自己不来问?”
“当时正在训一个犯了错的人完全没空。”

小姑娘似乎听到绿间叹了口气,然后他说,告诉她,我同意了。

护士长和绿间医生的关系在医院始终是个谜,无关性别,护士长是绿间唯一在开始就正常交流着的人,很多人也说经常看到他们在外面共进午餐,晚餐,间或谈笑风生似乎感情好得不得了,都以为是恋爱关系的时候,护士长却和别的男人闪婚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慢慢地时间长了也就没人在意了。

大概只有绿间和护士长两个人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餐厅后护士长还没有来,绿间拿了菜单把两人的都点好,打开可乐慢慢地喝着,视线内闯入熟悉的身影是瞬间的事情,快的他连拒绝都做不到。


楼主 纸阮  发布于 2012-09-21 12:06:00 +0800 CST  
挺拔了的身躯,微笑着的侧面,以及,身侧站着的气质高雅的女人。

像假的一样。
不是没有想过会在什么情况下碰到高尾,也许是双方面的,也许只是他单方面的,可是这种情况,果然不管怎么想都有些不可思议。等着和结了婚的女人吃饭的他,和牵着女人来用餐的高尾。
假的一样。
绿间能感觉到心脏安静的跳着,没有任何要加速的感觉,他安静的想到高尾告白的那个夏季,学长们隐退前的最终一场比赛是全国决赛,到底还是输了之后的,只有正选们的更衣室里。

“拼实力的话,小真是一定不输给黄濑的,学长们的话,实力相当也没什么好说的……所以,一定就是我的实力不够吧。”

在空荡的空间里响起的落寞的声音,明明无比熟悉却就像是陌生人的声音,绿间有点想否认这其实是高尾的声音,但是那句小真让什么都无从辩驳。会那样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也好三百六十六天也好的叫着小真的人,这个世界上大概也就只有这一个了。

“高尾你说什么呢!”
“是说不是还有一年呢吗给我努力啊混小子!”
“要不要一起去吃水果?”

三个学长以合自己性格的方式笨拙的安慰着,绿间也想说些什么,可是他只能坐在原地垂着头一言不发。
找不到合适的话。说起来为什么高尾会有这样的想法也不知道。总觉得不该是这个样子,然后也不知道该是什么样子。

“小真,我喜欢你。”
高尾在他后面安静的说:
“和我在一起吧,小真。”

啪一声,是谁拍了桌子的声音,力道很大,声音很响,餐厅内不多的人都吧视线投了过来。绿间头也不抬的说都点好了,你喝什么?



楼主 纸阮  发布于 2012-09-21 12:06:00 +0800 CST  
“那是高尾吧。什么意思啊他。”

女人抓过他正喝着的可乐几口喝进,末了还发出‘啊——’的大老爷们一样的叹息,绿间对此教育过一次,无果后索性放任她继续大老爷们。

正好这时点的餐品陆续上来,绿间略过一切话题,淡淡的说:

“吃饭吧。”

何必管那是什么意思呢。
是女朋友也好,友人也好,妻子也好,地下情人也好,都已经,统统统统,和他没有关系了。

7.
春日是个很神奇的女人。
那种霸气淡漠的气势是一回事,能和绿间看对眼熟起来是一回事,最神奇的大概是,明明她和绿间三年高中同学,绿间不记得她就算了,就连她竟然也不知道绿间。
后来熟起来,聊起彼此的高中,班级,才惊讶的发现了这个事实。绿间对他的知名度有某种程度的自知,那和炫耀没有关系,本身奇迹时代的光环照下来就光芒万丈,高中又活跃的吓人,成绩还总是名列前茅——春日说她三年就是读书读书读书,放榜了也不去看就是读书,没什么朋友天天就是读书,一切小道消息统统过滤着读书。
这么说下来就又发现两个人大学竟然是同一所不说,专业还是相同的,两个人却愣着还是对双方没有一点印象。

“然后竟然还是一个单位?”春日难得叹了口气,对这么一连串的偶然只有一个反应。“幸好那个时候没自觉,不然肯定得喜欢上你然后失恋。”

两个人感情很好是因为彼此都相当聪明,不去触碰对方的底线,谈论留在表面。就是是这样的接触几年下来感情竟然深了起来,一起去喝酒的时候,他说出了高尾的事,她竟然惊讶了起来说:啊啊高尾和成!我认识!

所以说这是一个神奇的女人。



楼主 纸阮  发布于 2012-09-21 12:06:00 +0800 CST  
神奇的女人在某一年闪婚。丈夫温柔体贴是个好人,被问起为什么这么快就结婚不怕反悔吗的时候,腼腆着笑着回答说,我知道春日是正确的人,这样的人一生只会遇到一个,总是要在一起的,早晚又有什么关系。

虽然也许性格看起来天差地别,那和春日却是同一个类型的人。可以明确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对自己爱上的绝不怀疑,就连她和绿间这种谁看谁暧昧的关系都表示因为知道事实,所以他无所谓。只是偶尔在二人吃饭晚归的时候开玩笑的说,还是希望我妻子早点回来呢。

后来和男人也熟起来,居酒屋里绿间淡淡的说,如果连你们的婚姻都是以不幸结尾,我这辈子也不用结婚了。

很多年前相识的人会知道绿间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已经意味着他的改变,但是这里没有符合条件的人,只有笑起来青青涩涩,永远温柔着的男人。
他为绿间倒了背酒,温声道:既然已经打算不结婚,还是和父母说清楚的好呢真太郎。

绿间把酒一口吞下,火辣辣的感觉瞬间涌了上来,视线前方开始有点模糊,绿间明白自己喝太多了,意识模糊着他想这个男人和春日真的完全一样。

翌日起来的时候,看到那对夫妇在地下铺了床被子睡的与世无争的安稳,身下柔软的触感不难明白发生了什么可是绿间还是由衷的想要深深的叹一口气。

天色尚早,担心下床的动静吵醒他们绿间也没动,手机铃声突兀的在身边响了起来,吓了绿间一跳,急急忙忙接起来送到耳边才发现这手机铃声并不属于他的手机。

“风间早上好。”

刚想说他不是本人,对方倒是先开了口,轻轻缓缓淡淡的带着点低沉的明显是刚起来的鼻音,即使和多年前相比有了变化也不难认出的声音。

“啊我想说今天约好的郊游不去了,有点感冒啊我,真讨厌啊为什么大秋天的会感冒。”

心脏没什么理由的狂跳了起来。绿间想有多久没听到这个人的声音了,当年听的近乎烦躁的声音在现在甚至变得奢侈起来。

“怎么不说话?啊啊我知道肯定是怕吵醒你老婆嘛。妻管严。看着你我就要重新思考到底要不要结婚了噗——好了挂了。我这边也是有不怎么想吵醒的人啊。”

忙音慢慢地响了起来,绿间维持着拿着手机的姿势一动都不动,那些以为他已经放弃了的心情再次浮出来,带着可笑的期盼一样的情绪在瞬间被杀的一干二净。

风间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安静的看着他,绿间慢半拍的,带着近乎茫然的眼神对上他的时候,男人牵起嘴角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

“我从高中开始就喜欢春日了。”

——这是比什么都真实的解释。


楼主 纸阮  发布于 2012-09-21 12:06:00 +0800 CST  

8.
绿间对同学聚会上的那个女人最深刻的印象大概是香水味泛滥。
当然他也没想过两人还有再次见面的一天,就像他不知道为什么吃个饭还会遇到黄濑一样,也不知道出来喝杯冷饮为什么就会碰上那女人。

“绿间君。”
就好像约定了一样,异常自然的在他对面的位置上坐下,点了点头,叫了声他的名字似乎就当做是打了招呼,慢条斯理的她开始喝起了芒果冰沙。
绿间也懒得赶她。
女人今天没有抹香水,飘过来的大概是沐浴露的清新味道并不难闻,脸上不带一点脂粉,白白净净的清秀的很难让人有厌恶的情绪。

绿间喝的是抹茶奶昔,没因为对面坐个他不怎么喜欢的人就提速狂喝,他以他自己的速度平缓的品味着,当对面那个女人完全不存在。

“你一定觉得我很傻……不,可能根本就没在意过吧。”
女人咬着吸管,看着桌面,没什么感情意味的说。
“努力了那么久,好的坏的做尽,到底也没得到想要的那个人。”

绿间的回应是沉默。
这是曾经说喜欢他的女人,是纠缠了他两年有余的女人,是为了他做了很多事情的女人。
但是绿间对她的印象只有那好听的好像假的一样的声音。

真相之类的,高尾一定那个时候就知道了——当时天真的以为高尾真的不曾察觉,绿间一方面是觉得麻烦,一方面也许也是真的带着私心所以没有说破——现在想想,那些行为,语言,不过是装傻充愣罢了。
高尾一定是知道的。这个女人真正喜欢的人其实是自己,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表示。而原田也一定是知道的,却为了能够多一点时间的留在高尾身上,固执的守着只有绿间不知道的谎言。
这其实并不是一个适合耍阴谋诡计的女人,或者说,即使她有那个头脑,也有那个行动力,也不是一个想去耍阴谋诡计的人。


楼主 纸阮  发布于 2012-09-21 12:08:00 +0800 CST  

10.
人不多,分了几个小组,一组两个人或三个人。和绿间分到一起的似乎是刚毕业的青年,那股青涩的感觉还未褪尽。笑起来有点像风间,对绿间不理人的态度也没什么不高兴,去买饮料的时候也会给绿间稍一个。

飞机起飞前的时间,绿间在闭目养神,旁边的青年本来在拿着手机敲敲打打,看了绿间一眼,二话不说的就收了起来。绿间听到声音停了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没什么意义的想到为什么他身边总是会出现这样体贴的毫不在意他的态度的人。
国中是黄濑。高中是高尾。毕业后就更多了,春日风间。现在是这个青年。

睡着前他想起那天晚上回家时看到黄濑大咧咧的坐在他家客厅里,旁边还坐着一个人,轮廓有点熟悉但硬是想不起来,接着那人飞起一脚把黄濑踹下沙发,略带歉意的对他说,抱歉我阻止过这个白痴了。他才想起来这原来就是笠松。

“无所谓。”
他对笠松点头示意,就进了浴室冲澡,冷水不客气的砸在他身上终于让他清醒了一点,分别前春日毫不掩饰的担忧神情让他避无可避,春日冷冷的问你还喜欢他是吧,他叹了口气,非常疲倦的说:
“嗯。”

黄濑会有他家的钥匙是大三的一天,他发烧差点死在家里,那天黄濑过来的时候看到门都没关吓了一跳,进来看到他再吓了一跳,那之后他严肃的说小绿间你得给我你家钥匙不然我跟你没完。
绿间揉着被黄濑唠叨的开始疼起来的太阳穴扔给他钥匙说,晚上之前还给我。

只在身下围了个浴巾就走出去,黄濑夸张的立刻爬起来捂住笠松的眼睛说,前辈这个不能看!绝对不能看!绿间冷冷的看着,黄濑肚子挨了几拳还是坚定坚决的捂着他的眼睛,好笑的进去披了个身浴衣出来。

黄濑松了口气放手,坐回沙发上。绿间也坐过去,学笠松那样直接把人踹下去打开电视。黄濑坐在地上本来想抱怨两句,突然伸手扯了一把笠松,带入怀里笑,小绿间这里就是好啊,地上扑的毯子软软的多跌几跤都OK。



楼主 纸阮  发布于 2012-09-21 12:10:00 +0800 CST  
“你到底来干嘛。”
“就是小绿间明天不是要走了吗我来看看你。”
“……上次是同班同学,这次又是什么?”
“小春日告诉我的嘛。”黄濑看着他春光灿烂的笑,绿间的眼角余光正好扫到他的耳环,并不是多亮丽的颜色,看起来却比黄濑的笑脸还要好看。

“你到底来干嘛?”
他再一次问,电视上的频道不管怎么调总有女人在哭泣,老的少的年轻的,因为被子女抛弃哭泣,因为被丈夫抛弃哭泣,因为被父母抛弃哭泣——为什么这年头的电视剧都一定要有抛弃的主题。

黄濑的笑容就有点淡了,换上了有些严肃的神情,这表情绿间很熟悉,很久以前黄濑找青峰一对一,用的就是这样的脸。看似有点漫不经心,其实,非常,非常,非常认真着。

“这几年我以为小绿间成熟了点,然后你去参加同学聚会。后来过了一阵我又觉得你成熟了点,然后你就今天这样了。小绿间,这样不行。就算你决定一个人过一辈子,这样也不行,没过完之前你就坏掉了。你是我的朋友,所以这样不行。”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还在飞机里,看他醒了,青年立刻递上一杯水,他接过之后只是笑笑,然后也闭上了眼睛。

绿间侧头去看窗外,就着那个姿势再一次闭上了眼睛。

黄濑说的他明白。
只是如果谁都能因为明白而不犯错,这这个世界一定就不会有做坏事的人了。



楼主 纸阮  发布于 2012-09-21 12:10:00 +0800 CST  
11.
他们走在街上时,路边有个老旧的书店放着一首歌,女声清澈似乎含着鼻音,绿间对歌无所谓,并不在乎它好不好听,只是那调子让他直接站住了脚步。

模糊着的熟悉感。
距离绿间第一次听到,已经隔了太过漫长的时间了。绿间自己也不知道他拿什么记住的这个音调,慢慢的呼出一口气,招呼也不打的绿间走进了那个书店。
青年看了他的背影一会儿,微微笑了笑,到底还是跟绿间一起走了进去。

吧台上一个梳着马尾辫的女孩子大白天的就发着呆,看到绿间的时候眼睛一亮,看到青年的时候眼睛更亮,青年想难道他们看起来很好宰?就听见那姑娘高兴的用中文说道:“你们是一对吗?!”

绿间听不懂,没在意,听懂的青年那脸色立刻就白了红了黑了青了。

“哎?竟然不是吗?真可惜。”
青年苦笑着想现在的姑娘都在想什么。

绿间很快饶了一圈就出来了,神色难得的有些恍惚,青年迎上去问这歌怎么了吗?他知道绿间看不懂中文必然不会是书的问题,柯南小朋友说,所有一切都排除之后,剩下的那个多不可思议它依然就是真相。所以虽然觉得绿间因为歌曲恍惚有些不可思议,他还是这么问了。

“这歌叫什么名字?”
“最快乐那一年。”

绿间点了点头,他跟着点了点头,女孩子看着他们眼睛亮闪闪的也点了点头。青年忍住扶额叹息的冲动,想着这些都是什么事。

自那开始绿间开始研究中文,青年在心里叹气这人做什么都不用掩饰的,而且想知道那歌的意思问他不就好了……好吧他们不熟。只是偶尔看着绿间认真的不行的侧脸,也会觉得心里有点发痒。他摇摇头,不想理会这种第一次冒出来的情感。



楼主 纸阮  发布于 2012-09-21 12:12:00 +0800 CST  
他们停在法国的时候,绿间似乎终于解译了那首不长的歌。青年好几次看到他和人说着话就开始发起呆,英俊的侧脸如雕刻的一样的带着寒意,就忍不住想叹气。

为期一年的行动结束的很快,至少在有绿间陪着的时间里,青年觉得似乎什么都变得简单明快起来。恍恍惚惚的似乎明白了什么,他仰头看着天空微笑起来。

就这样吧。
青年想。

就把那个帅气的,冷淡的,却似乎一直在钻某个牛角尖的人留在记忆里的某个地方,一点点老去的时候偶尔拿出来想一想。

就这样吧。

他们在机场分别,他和绿间面对面的站着,绿间似乎想说什么,整张脸莫名有些纠结,他淡淡的微笑着,带着无限包容的意味。

“这一年,谢谢你。”

最终绿间只是这么说,他看着绿间慢慢恢复了本来样子的神情忍不住想笑,最后他上前给了绿间一个拥抱,对方身体僵硬起来很明显不是很适应这种行为,只是没有推开说明对方也有把他当做朋友吧。

这就够了。就算以后被回忆起来的时候只有着模糊的轮廓,只要在这个时候那个人绝对遇到他很好,这就够了。

——就这样吧。

青年冲着绿间挥了挥手,然后回头走的潇洒。

他没有说再见。这个世界这么广阔。当然不会再见。

坐在飞机上他开始哼那首歌,他有注意到绿间偶尔听这首歌的时候,只有在高潮部分才会发呆。

我最快乐那一年,是你陪我经历那一切,什么都生动又强烈,有真正在活着的感觉。
我们最快乐那一年,像浓缩了最精华的时间,短暂却永远是火焰,在情绪冰冷时暖和心田。

唱着唱着就觉得嗓子有点发酸,稍微努力一下发现唱出来的都不成调,于是青年就笑着慢慢闭上了眼睛。


楼主 纸阮  发布于 2012-09-21 12:12:00 +0800 CST  

楼主:纸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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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12-09-21 19:53: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4-24 15:22:45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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