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

●写文新手。
●意见请提，对此感激不尽，尤其是人物崩坏请务必、务必告诉我。
●高二党，更文时间除长假外一般都在周六。
●标点繁体只是装第二字母，请不要介意。
●文笔各种渣，慎入。
●绝 对 不 会 坑 ！

PS：这篇文章ALL27吧首发，但听说貌似很多爱骸纲的孩子都是骸纲ONLY啊……所以想想还是在骸纲吧再发一次好了。

于是这里 飚血/阿血 请随意。

—最后的恋歌—


第一章


库洛姆抬手敲了敲门却没人回应，思忖一会后少女按下了把手。微微凉意从掌心中蔓延开来，透过微开的门缝可以看清房间内的布局。细碎微红的夕阳光透过身后的落地窗撒了满地，桌前的堆积的公文挡住了青年的面部，即使如此，库洛姆也能想象出他现在的神情必是认真又严肃。

库洛姆轻声关了门踏进去，地毯减缓了脚步声，在离办公桌还剩一段距离时少女停下，看着不断在文件上修改的纲吉并不出声，安静的在旁边等待，整个房间只有钢笔与纸面摩擦出的窸窸窣窣声响。



盖上文件，泽田纲吉将笔放下按着太阳穴，显然已经批改完了一份。抬头拿取另一份的时候注意到了少女，明白她是为了不打扰自己才一直沉默不言，纲抿了抿唇轻笑。

「等很久了？」

少女摇头。

「没有，我也是刚来。」顿了些许后又补上一句「敲了门却没人应，所以擅自进来了。」

青年闻言，嘴角的笑容染上歉意，并没有在乎库洛姆未经允许的进入「抱歉，最近事情有点多。」

说完后，他起身为库洛姆冲一杯红茶，放在茶几上，示意她坐下。库洛姆接过，轻啜一口，香醇的气息在嘴里弥漫「Boss这次叫我来是为了什么事？」

「新任务。」泽田纲吉简洁的表达出了自己的意思，随即详细的说明道「后天安德烈家族举办的宴会，彭格列家族也受到了邀请，我希望骸能一同出席。」

「宴会？」库洛姆问道。

「嗯，那个家族的千金——莉荌小姐的生日宴会。」他回应。

「请问……这次宴会的出席者只有Boss和骸大人吗？」

「是的。」


……

对话过后是一段短暂的沉默，库洛姆唇瓣动了动，似是想说些什么，犹豫一会后还是闭上，但神色已有些隐隐的不安。纲吉对少女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心下自然明白她在担心什么。一时间胸口变得压抑，他无奈笑道。

「我明白你在顾虑什么，但是你也知道，现在府邸内只有骸一个人刚好处于空白期，其他人都还在行驶任务中，没有办法抽手。」

稍稍停顿后，他继续。

「并且不止这些，最为重要的是另外一份处于同一天的谈判会议，」抽出一份文件，纲将它推至库洛姆面前「虽然说对象都是一些中等型家族，对彭格列造不成多大威胁，但是总比没有防范好。所以，骸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看到纲吉这般耐心的解释，库洛姆反觉得不好意思，白皙的脸上浮起了一抹红晕，浅笑道「我明白，我会向骸大人好好说明的。」


敲门声打断室内的谈话，得到泽田纲吉的允许后，室外那人方才开门。库洛姆转头看着来人，米色略长的头发和宝蓝色的瞳孔，从泽田纲吉初进彭格列便陪伴在他身边的Camillo先生，她自然认识。

「打扰了，首领，库洛姆小姐。」Camillo弯腰朝两人鞠躬，起身后看向青年「六点半与查尼尔家族的会谈，对方家族首领已经到达，现在正在会议室等候您。」

「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微微颔首，纲随后又看向少女「抱歉，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不，明明是我一直在浪费Boss的时间。」少女回道。

她已不似几年前那般，面对着他人的感谢、歉意或者好心会不知所措甚至逃避，虽然现在仍会害羞，却能好好的接受。

青年笑笑，取了椅背上的西装外套套上，扣起衣扣。

在办公室等个人的场所，纲吉总爱脱下外套放在一边，只穿着白衬衫，戴着的领带也是松垮，即使在西西里的冬日，也是开着暖气照旧如此。他并非是还不习惯正装，只是不喜欢。拉紧的领带和黑色的外套，总会给他一种莫名的窒息感。

Camillo递来会议上要用的文件，青年接过，然后对少女说道「那么，骸那边就拜托你了。如果他不肯接受，让他直接来找我便是。」

第二章


泽田纲吉刚来彭格列的样子，Camillo清楚的记得。

十五岁的他，瘦瘦小小，白纸一般。九代派自己到他身边，自己接受后，却也只是在他旁边似看玩笑一样呆着。想着如此弱小又天真的人，会在黑手党这片汹涌逆流中撑到何时。

不比本就出身于黑手党家族并接受其教育的人，泽田纲吉无论是在斗术、在学术、在礼仪、在计谋、在手段或是在对这个世界最基本的认知，都比他们弱了不止一点。

继承之后的那段日子，泽田纲吉是如何过来的，Camillo再明白不过。

面对意大利文，他常常苦着一张脸快要哭出来的模样；面对永远改不完公文，他犹豫再三，优柔寡断，最终被里包恩追的到处乱窜；面对第一次谈判失败后，家族内高层人员的质疑，他露出的尴尬笑容，苦涩不堪；面对第一次的杀戮任务，他睁大了眼，惶恐无助，扶着被血液染红的墙壁当场干呕，泪珠顺着他的脸庞滑落在地，点点滴滴湿了大片。

这些他都看到了，一清二楚。

他总以为面前纤弱的少年，会在下一秒就要撑不下去，但泽田纲吉却超乎了他的意料，一步一步，沐浴着鲜血泪水，踏着烽火尸骸走了过来。在这个浑浊肮脏的世界里，以一种极其残忍的方式，硬生生地被逼迫似的成长了起来，担当起整个彭格列。

如今的泽田纲吉不再弱小，他早就从当初懵懂莽撞的少年，成长成了现在优雅沉稳的黑手党教父。




敲门声响起，唤回了Camillo的思绪。未经青年的允许，外面的人便直接推门而入。过长而被束起的靛蓝色长发，嘴角挂着漫不经心的微笑，骸维持着开门的姿势站着，看着室内的两个人。

「哦呀哦呀，『真是打扰两位了』，我该这么说吗？」六道骸笑起来，异色的双眸却冰冷，不带任何温度。

Camillo看着来人，神色没有好到哪去。他其实并不待见这名雾守，虽然工作上他的确无可挑剔，但是对人闲散不敬的态度，对首领处处针对的感觉，都令他不舒服。

「你先退下吧，Camillo。」纲吉看着他，轻声道。

闻言Camillo蹙眉，并未移动，似是不满首领与雾守的独处，不愿离开。纲吉知道他的心思，也不再多说，只是笑着看他，眼里满是不容拒绝的神情。最终，Camillo叹了口气，鞠躬道「我明白了。」


六道骸笑容戏谑，看着Camillo离开。反手关了门后，骸双手抱胸，一副慵懒的姿态靠在门上，笑容褪去，神色冷然。

「先坐下吧。」

纲吉淡淡的笑，对着他道。骸却并不领情，依旧靠着门。早已习惯了对方爱理不理的态度，青年不觉尴尬，倒去手中的牛奶，起身冲了两杯咖啡，递到他面前「要吗？」

不耐的蹙起眉，骸的脸色稍显不耐，他冷声道「直奔主题吧，彭格列。我没有在这里呆太久的想法。」

无奈的笑笑，纲吉将给骸的那一杯放在旁边，两手捧着自己的咖啡「骸是为那个任务而来的吗？」

「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彭格列」开阖不定的薄唇中，吐露出的是冰冷平淡的话语。

纲吉叹气，神色略显为难「但是，那个任务……想必库洛姆也给你说的很清楚了，你是最好的人选，骸。」

骸眯了眯眼，神色轻佻，笑道「如果我坚持拒接呢？」

闻言纲低头不语，修长的食指轻轻摩挲着杯壁，像在思索着用语。

「可……骸不是想早点脱离彭格列吗？」他说完，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笑的灿烂，暖棕的眸里流光宛转。看到对方因自己这句话而蹙眉的模样，纲似是不经意的移了视线。

「从复仇者监狱出来的时候，骸对我说过的。」

忽略掉胸口的不适，纲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些「你说你讨厌黑手党也讨厌我，不需要黑手党假惺惺的施舍，所以会尽快还完欠彭格列的债，然后离开。」

「那么，我想，骸对于任何任务，都应该是来者不拒的吧。」

他笑着看他，坦然接受对方眼里传递出的厌恶。棕色的双瞳没有带上太多情绪，平静如水，好像他是真的不在乎，不在乎自己说出的话会让骸又再讨厌自己几分。但只有纲吉知道，自己握着咖啡杯的手，是怎样紧了又紧。指尖失血泛白，紧贴着温热杯壁的掌心仍是一片骇人凉。

过了几秒，骸突然弯起嘴角笑了出来。他站直了向青年慢慢走近。

「啊，没错，我的确讨厌黑手党，自然，也包括身处黑手党的你。尤其是你，我简直是·厌·恶·至·极。」他在离青年还剩一小段距离时停下，靠在对方耳边说话的样子十分暧昧。如果忽略掉青年有些落寞的神色，这像极了恋人之间的呢喃。




厌恶至极，厌恶至极。

纲低了头，发出一声轻笑，扯出的弧度有些无力。 他知道的，他明明是知道的。自己在对方心中占了几斤几两的分量，自己对于对方来说是个什么样的存在，这些他都一清二楚。他以为他知道了、看透了，就能够很好的应对对方直白到接近残忍的话语，却还是在不经意间，被刺中了要害。


骸看着纲吉的模样，心里一直积蓄的不快并没缓解，反而更加的烦躁。愧疚与难过开始在心中盘踞。

他并不是，真的想伤害这个孩子的。

就在骸刚开口想说些什么，以缓解青年的情绪时候，脑海里响起的稍显稚嫩的嗓音成功的制止了他。



『对不起，骸。我不能遵守约定了。』

『我要……继承彭格列。』



异色双眼眯起，上窜的怒火烧毁了那一瞬里瞳孔中存有的温和。骸微微勾起嘴角，有些讽刺的笑了。

你啊，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一副受伤的样子？你有什么资格，一副很无辜的样子？全部的一切，不都是由你亲手造成的吗？

向后退了一步，骸与青年拉开了些许距离。俊气的脸庞上挂上了惯有的微笑「谢谢Boss好心的提醒，祝我们合作愉快。」





房门『咔嗒』一声被关上，将世界分成室内和室外两个部分。纲吉松了松已经有些僵硬的手指，将握杯的力度恢复到正常。 咖啡还有余热，腾升的白色雾气模糊了青年的脸庞，看不清他的表情。


「好苦。」

第三章


下午 05:17


「最后，这样的安排，各位觉得如何？」在将事情的安排向在座所有人都说明后，纲吉笑问道。棕色的水眸中不乏诚意，却又恰到好处的流露出上位者的威严和自信。嘴角看似柔软的弧度，也带着若有若无的疏离之意。

无人反驳。

青年的安排的确合理，从各个方面综合考虑，在保证彭格列自身利益的前提上，给了其余家族足够的利益。现任的彭格列十代目，是出了名的稳健派。从上任以来，就以巩固家族为重心，扩张势力则为次，所以青年的手段，一直都算温和。

当然，这一切都在你不触到彭格列逆鳞的前提下。



「当然不满意了，泽田先生。」就在青年打算敲定这份方案，结束会议的时候，一个声音冒了出来。

泽田纲吉看向声音的发出者，脸上仍带着干净的笑容，脑内却开始搜索有关于对方的信息。卡托安特·伊戈尔，现年三十七岁。伊戈尔家族第七代首领，于一个月前继承伊戈尔家族，传闻中个人作风冒进。并且自他继任以来，伊戈尔家族开始走下坡路，目前受到了家族内部高层的抨击。

「请问是哪里不满意呢？」

「哪里都是。」耸耸肩，伊戈尔的态度显得极为傲慢「可以的话，我希望能从头修改。」

这次的会议，还是伊戈尔继承家族后，第一次看到彭格列十代首领。各种各样关于他的传闻听了不少，却都是一些无聊的赞扬。但那些话在自己耳中听来，也无非是一些低级家族，为了讨好彭格列而捏造出的谣言而已。

年纪轻轻继任彭格列，还不是因为父亲是彭格列高层的缘故，将彭格列打理的井井有条，估计也是彭格列高层人员的帮助罢了。 什么狗屁的精明沉稳，在自己眼里看来，他只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小鬼。

而这种毛小鬼却站在自己位置之上，是最不能让他忍受的。这一次，他要当众，给这位彭格列十代一个下马威，让家族里的那群老不死都闭嘴。



对于对方的轻慢，青年看似没有太大的反应，嘴角的弧度却冷冽了几分「恕我直言，这份方案是最合适的，贵家族也并没有……」

「也恕我直言，您说的合适未必合适。又或许，你觉得彭格列是最大利益持有者就合适了？」打断纲吉的话语，伊戈尔姿态慵懒，向后靠在了背椅上。刻意停顿了几秒，伊戈尔才继续道「身为晚辈，办事考虑不周可以原谅，但是如果是真的没有能力，还是乖乖在长辈的教导下行事的好。」

将矛头直指彭格列，语言的直白，让在场大部分人都倒抽了一口气。纲吉看着伊戈尔，不为所动，双眼沉静犹如缓慢流动的河水。


在少年，自己初掌彭格列之际，质疑、诘责、反叛、动乱，曾经一样没少的在自己眼前上演过。那时候的他，会懦弱，会退缩，会惶恐不安，就连面对轻视挑衅的话语都无力招架，默默吞忍。

但现在，始终不一样了。就算他不过二十四岁，就算过程充满曲折坎坷，他也是在黑手党的王位上，坐了九年的男人。 倾身向前，纲吉双肘放在桌面上，两手交叉抵着下巴「既然伊戈尔先生这么说，那晚辈我也就依了你的话——将彭格列家族与贵方家族所占的利益对调，伊戈尔家族成为最大利益所有者。」

「这个改动，贵家族意下如何？」言语间带着浓浓的笑意，看似诚恳的双眼里却隐藏着嘲讽与戏谑。


闻言，伊戈尔变了脸色。他万万没有想到泽田纲吉会给出这样的条件。他本以为他会唯唯诺诺的应了这话，将自己家族的利益调高些许，这样既增加了利益，又给了眼前的小鬼下马威，简直是双丰收。

然而他竟给出了这个条件，将问题轻巧的抛回，让自己来选择。

表面上看，如果答应这个条件，伊戈尔家族就是占尽利益的一方，其实不然。要有收获，那就必然要付出，占取多少利益，那就要付出能与之相对的钱财投资，也需要具有相当能力的人才管理运行。 很明显，伊戈尔家族目前并没有如此的能力。

如果不答应，就是自己亲口承认两个家族之间的差距，将这变相的威胁和羞辱吞忍下去。如果答应，立刻会成为众矢之的，最后横竖都是一死。而此时的彭格列，就可以以正当的理由，将伊戈尔家族的利益收入囊中。


这盘棋从一开始，彭格列就站在了赢家的位置。


看见对方越来越黑的脸色，纲吉笑着道「伊戈尔先生的回答呢？难道要奉行晚辈之礼，向伊戈尔家族的高层商讨后，才能给予定夺吗？」

此话一出，不少在座的家族首领发出轻笑。伊戈尔因为行事作风欠缺妥当，在上任短短一个月内，经常与家族内部的高层老头发生摩擦，导致立场尴尬。这事在黑手党内，已是众人皆知。

「你……！」

拍桌而起，伊戈尔将手伸入西装内侧，目的明显。可就在同时，青年身后那名靛蓝色长发男子所爆发出的强烈杀气，让所有人都僵直了背脊，伊戈尔也被迫停止了动作。

气氛越加僵硬，青年却笑得淡然。 半晌，慑于彭格列家族的强大，伊戈尔握紧了拳头，有些不甘的坐下，开口道「不牢泽田先生费心了。」

得到想象之中的回答后，青年首领看向众人，轻言「那么，会议到此结束。」

第四章


安德烈家族的势力，在黑手党界内处于中上水平。所以参加这次宴会的人士，都是商业界、政治界或是黑手党内的名流。彭格列的十代首领，自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巩固扩张人脉，以谋求彭格列未来更好的发展。

其实说什么巩固扩张，泽田纲吉也不需要花太多的精力。对于本就站在黑手党世界顶端的他来说，自然而然就会有许多人主动的讨好靠近。所以在这次宴会的主角莉荌还未登场的时候，泽田纲吉毫不意外的成为了焦点。

处在众人中心的他嘴角勾起的弧度依旧完美，微弯的眼角承载着满满的笑意，和周边的人正聊得欢快。

在黑手党界内，他的确是一名极其出色富有魅力的人物。相貌俊秀，年轻有为，在继承后把彭格列推向一个又一个巅峰。 即使如此，青年身上也没有一丝傲气，他散发的气息，永远都是柔和，温暖的。良好的脾气性格让众多名媛芳心暗许。



与面前其乐融融的宴会气氛完全相反，骸双手抱胸在角落靠着墙，脸色略显阴沉的看着褐发青年。 他讨厌看到他那样的笑容，温和的，淡然的，精明的，沉稳的，看似完美无瑕，却独独少了一份属于泽田纲吉他自己的感情。好像那只是个普通的动作，双眼微弯然后嘴角上扬，除此以外，没有太多意义。

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彭格列露出微笑以外的表情了，悲伤也好无奈也罢，他都是挂着一成不变的微笑，然后在微翘的唇角边，淡淡地透露出自己的心情。那幅样子，无论看几次都令他生厌。



印象中的少年和眼前的人太不一样，他会哭会笑，会抓狂会无奈，会在突然碰到自己后露出惊慌的神色，会在被人围堵的时候抱着书包瑟瑟缩缩满脸无助，会在被自己嘲笑后瞪着眼睛满脸通红。

单纯的、毫不掩饰的。

只是可惜，那样的少年，那样喜欢着他的心情，早在泽田纲吉说出那句话的，做出那样的决定的时候，就不复存在了。



室内的灯光突然暗下，所有的白色灯光聚集打在旋梯的上方，众人纷纷默契的抬起头看向那里。一张清秀可人的脸庞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中，白皙的肤色，精致的五官，微卷披散至腰的黑色秀发。不可否认，莉荌的确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慢慢走下楼梯，莉荌挽住在楼梯下等候着的父亲的手，走向台上，发表宴会开始的致词。









「好久不见，小纲。」致词一结束，莉荌便直奔向不知何时已到了阳台的纲吉，语气中带着明显的雀跃，脸上的潮红也变得越加明显。

「好久不见，莉荌小姐。今天的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绅士地执起眼前女子的手落下一吻，泽田纲吉笑的温柔。

「真是的，都说了几次不要用敬语对我。」

莉荌上前抱住纲吉的手臂，语气有些不满。而青年只是轻笑，没有回应。看到他这幅样子，莉荌心里也明白，暗暗叹了口气后不再强求对方。 他总是这样，表面看上去和谁都亲密无间，但实际上又保持着一定距离，拿捏的恰到好处。


「莉荌小姐，今天你可是宴会的主角哟。」

青年的话语拉回了她飘远的思绪，她奇怪的问道「嗯……所以呢？」

有些宠溺的点了点她的额头，纲吉苦笑着柔声道「所以说，一致词结束，就抛下宴会上的人们单单跑到我这边来，有失礼仪吧。」

被纲吉亲昵动作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莉荌脸上刚刚褪下去的红晕又浮了上来。虽然说两个人从七年前就认识了，再加上安德烈家族作为彭格列同盟家族中第五大势力，交往不胜频繁，所以两个人也还算熟悉，但是青年会主动做出这样亲昵的动作次数不多，每次都弄得自己满脸通红。

平复了一下自己心中小小激动的心情，莉荌开口答抱怨道「谁管那些乱七八糟的礼仪啊，过个生日还要这么麻烦，累死人了。我啊，只要有小纲陪我过就行了。」

说罢，将抱着青年手臂的手又收紧了一些，少女略带不满的看向灯火通明的宴会场，其间不意外的收到了好几双名媛投来的嫉妒的目光。

确认没有危险了后，纲吉才放松了下来，咬牙抬起手，捂住不断向外涌出鲜血的左肩，呼气都因为过度的疼痛而带着轻微的发颤。


「彭格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冷冷淡淡，略带愠怒的语气传入纲吉的耳中，令刚想去确认莉荌状态的青年身形一僵。雾气散去，具有着靛蓝色长发怪异发型的男子出现在青年的面前，青年却神色惶恐的低了头，没有看向他。




其实……可以的话，他一点、真的一点都不想将这幅模样让骸看到，像这样刚杀完人之后，沾血的、污秽的，如此不堪又肮脏的样子，他不希望他看到。

说不上为什么，但是，他会害怕。




没有察觉到纲的异样，骸环顾着四周横竖躺着的尸体。

「你在干什么？莫名的就在宴会上不见了踪……」突然止了声，骸看到了眼前人捂住的肩膀，暗红色的液体正不断的透过指缝流出。

「你受伤了？」

六道骸皱了眉抬起手想帮他检查伤势，纲吉却在他还没触碰到自己之前下意识的侧了身躲开。这一举动更是让骸不满的压低了眉。


「小纲，你……你怎么……」听到『受伤』两个字，莉荌也从刚才的惊恐中回过了神，看到纲吉受伤的肩膀，慌乱的语无伦次。

「对、对不起，都是我……如果我不来……对不起……」带着哭腔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语句。

而当事人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带着笑容轻声安抚道「不是你的错，他们的目标本来就是我，把你卷进来了，说抱歉的，应该是我才对。」

没有想到青年态度还是和以往一样柔和，莉荌抬起头愣愣的看着纲吉，咬着下唇努力睁大眼睛，不让眼里的泪水流出，但最终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猛地低头将脸埋进双手中，双肩颤抖不已。






如果……如果真的能和这样温柔的人厮守一生，该有多好。





「好了，别哭了，哭了就不漂亮了。」带着暖暖的笑意，哄小孩一样的语气。

听到这话莉荌笑了出来，眼泪却仍是止不住的啪嗒往下掉，只能维持着原来的姿势猛地点点头，明显压抑住了自己的啜泣声。



而与这边温馨的气氛不同，骸的心情越来越遭，异色双瞳闪着寒光，冷冷地利刀一般盯住褐发青年。动了动唇，六道骸刚想说些什么便被来人打断了话语。



「首领！」Camillo的叫喊声从不远处传来，听脚步声，似乎还带了不少人。

Camillo神色焦急的向纲吉所在的地方赶来，步伐匆忙的往前几步，在纲吉面前停下。而骸只是神色淡漠的移开了视线，往旁边退离，让开了位置给他。

「抱歉，来晚了。」语气里满满都是愧疚。

在战斗结束后，泽田纲吉就立刻给Camillo发送了信号，这种速度，其实并不晚。但一向护主的Camillo，就不这样认为了。

「没有的事。」

轻声安抚后，首领看向四周。

「派人将这里清理干净。还有那个人，」纲扬了扬下巴，示意对方自己所指的人的位置「虽然踢的重了点，但是还活着，将他带回彭格列审查。」

语毕，棕色的双眸对上对方宝石蓝的瞳孔，等待他的回答。

「明白。」回复完青年的后，Camillo看着首领苍白的脸色却总觉得不对劲，视线下移，发现了对方一直用手捂着的肩膀。

「首领，您怎么受伤了也不说？！」Camillo拔高了音调，语气急切，但又马上反应过这不是埋怨的时候，连忙说「请赶快到车上作紧急处理。」

「请到城堡内去！」莉荌急切的说「这不是紧急处理能应付的伤口！」

「不，莉荌小姐。」Camillo看着莉荌，回答道「首领受伤的事情，现在不宜宣扬。可以的话，能麻烦您在彭格列做出行动之前，将这件事情保密吗？」

跟随了泽田纲吉这么多年，他很明白首领的处事风格。

闻言莉荌看向纲吉，而对方也是微笑着对她点头，肯定了Camillo 的决定。


「你们，护送莉荌小姐回会场。」得到少女的应允后，Camillo随手指了身后的两名下属，对着他们吩咐道。

说罢，一刻也不停留，扶着纲吉就要走。

「不。」纲吉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开口道「骸，你送莉荌小姐回去。」

说这话的时候，他依旧没有看向六道骸。

被青年一连串莫名奇妙的举动弄得极其不快，骸紧抿着唇，审视着对方在昏暗中显得模糊的侧脸。片刻后，他还是向莉荌走去，算是答应。


不顾Camillo的催促，纲吉固执的看着身材高挑的蓝色长发男子带着少女一齐走远后，才松了口气，勉强扯起嘴角对身旁面容着急万分的人道。

「走吧。」


刚抬起腿想向前走，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好像整个世界都开始倾斜翻覆。青年摇晃了身子，还没有缓过来便眼前一黑，身体好像沉重无比，向下落去。

在意识脱离之前，纲吉耳边只剩下Camillo的惊呼声。

「你会给我理由吗？」未等纲吉说完，骸侧过身问道。

闻言，为难尴尬的神色浮现在纲吉清秀的脸庞上，半晌后，才喃喃低语道。

「……对不起。」



听到这句话骸不禁嗤笑，瞳孔是一片的凉。

他想起那天，眼前的人也是这样，一遍又一遍的，跟自己说着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连表情与动作，都是一样的。



不屑的勾起唇角，骸开口「彭格列，其实你完全可以直说的。」

「说你的理由，不过就是为了去满足你身为人类所持有的那些欲望罢了。而且，你现在不也做到了吗？」

骸慢慢地向纲吉走近，最后弯下腰一只手撑在床沿与他平视「老实说，要不是经历了昨天的事情，我还没有意识到Boss您已经蜕变的如此完美了。」

没有在意青年的感受，骸继续着他的话「无论是会议上您玩耍的手段，还是您的杀人手法，都不愧是一流的。」

「我啊，是不是要祝贺您成为了一位相当能干的黑手党首领呢？」

六道骸看着青年因为自己的话语而越变越苍白的脸色，抬起另一只手扶上他受伤的肩膀恶劣的施力。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纲吉倒抽了口气，双眉也紧拧在了一块。

「我真是越来越看不透您了，Boss。」

骸笑得满不在意，手上的力度却不断加大。肩膀上的白色绷带处已经晕开了点点腥红，骸却丝毫没有放松力道的意思。

「虚假、做作、伪善。简直……」

「让我反胃。」


>>>


「……综合以上，可以确定是伊戈尔家族派来的暗杀者。」Camillo看向坐在办公椅上，面容严肃的褐发青年，停顿了一会继续说道「除此之外，还有一份谍报人员从密鲁菲奥雷家族刺探到的消息。」

「密鲁菲奥雷？」青年首领听到这个名字皱起了眉。

三年前，杰索家族与吉留罗涅家族合并，形成了现在的密鲁菲奥雷家族，而新兴的密鲁菲奥雷家族，在短短的时间内以惊人的速度成长着，势力不断扩大，与彭格列的关系也一直处于紧张状态。所以青年首领对于这个家族一直都抱有戒备之心，暗中观察着它的一举一动，也不着痕迹的加大了对它的压制力度。

「据情报，密鲁菲奥雷最近一直在秘密研究一个名为『匣子』的武器，并且，这个家族对『匣子』的重视程度，已经放在了首位。」

「匣子？」

听到这里，纲吉不禁有些奇怪。关于『匣子』这类武器的消息，他也知道些许，而就是因为知道，所以他才不明白，像那种来历不明，甚至连使用方法都不明确，早在黑手党内被淘汰的武器，为何密鲁菲奥雷会这样重视。

但是，既然是从密鲁菲奥雷内部得到的消息，又是对方正在秘密进行的项目，简直让自己想不去重视也不可能了「将这份消息传给云雀前辈，让他帮忙调查。」

「明白，那么对于伊戈尔家族的处决呢？」

「全员肃清。替我向骸传达这个任务。」果断而又坚决，丝毫没有少年时期的犹豫青涩。但是，每每在说出『肃清』这样类似的词句时，心中复杂的滋味，估计也只有泽田纲吉他自己才了解。

「属下明白……」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疑惑的看向Camillo，纲吉开口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看着眼前皮肤显出不正常苍白颜色的青年，Camillo的踌躇了一会才开口说「恕属下直言，您现在的身体根本不适合工作，还是听从夏马尔医生的话，多疗养几天。」

「没关系的，能够休息整整四天我已经很满足了。」知道对方在担心自己，青年一改严肃的表情，笑得盈盈「再说这点程度的伤，不算什么。」


不算什么？骨头都快露出来了的伤口那叫做不算什么？！


Camillo看着将伤口描写的风轻云淡的首领感到一阵无力，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看到他昏厥过去的时候心里有多担心！偏偏自己在面对着这笑意满满的脸时，就连发火都做不到，否则，他一定会将眼前的青年大骂一通。

挫败地叹了口气，Camillo说道「那么就请您不要太过勉强自己，若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请务必第一时间告诉属下。」

弯腰鞠躬，在青年首领点头示意后，Camillo离开了房间。



闭了眼睛靠上背椅，纲吉抬起手抚上左肩。

其实，对于睡眠和假日极少的他来说，受了重伤，可以在病床上安安稳稳的躺个一两个星期何尝不好？没有公文没有会议，只需用好好休息就可以的这种日子，他简直求之不得。

他不是什么工作狂，对工作的热情也没有多大。虽然从来都没有对人说过，但是他自己很明白，他不喜欢彭格列，一点也不。对于彭格列的质疑，从一开始就没有停过，更不要说为了所谓彭格列的利益而搭上自己的性命。

所以，这次放弃疗养，而提前回到工作岗位类似玩命的举动，也自然不是为了彭格列，只是因为一旦停下忙碌，脑袋所回想到的，浮现出的，全部都是那天骸对他所说的话，连他的表情和语气，都可以回忆的清清楚楚。



那种感觉简直就是煎熬。



他知道现在的自己很让骸反感，所以他也没有想要太过靠近他，更没有奢望过让他喜欢上自己，现在自己所做的一切，都仅仅是希望能够和他好好相处。

骸是抱着怎样的情绪看待这个世界的，他不是不明白，相反，他太明白了。所以他能够看得出来，隐藏在那异色双瞳之下的厌世落寞。

但是他不想要看到他这个样子，他希望他可以开心。历经六世轮回的灵魂究竟是怎样的残破不堪他不知道，但即使如此，他也想要尽自己所能，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可以帮他填补好那些残损的地方，抚平他的疲惫和恐惧。

他不曾有过改变他的想法，他只想让他感受到温暖，感受到快乐，至少不要再冷冰冰的将自己包裹起来。他不希望看到他总是皱着眉一脸的不耐烦躁，或者是勾起讥讽无谓的笑容，每当看到他露出这般表情时，他总是会觉得心疼。

不是因为同情或者怜悯之类的感情，仅仅是因为他爱他，他像世间所有人一样，持有着希望所爱之人幸福的想法。

他不想再让他受到折磨，所以他会倾尽自己的一切去保护他，哪怕抵上性命去为他作后盾。他不想让他觉得难受，所以在骸第一次对他说出『厌恶』二字后，他就收敛起快要满溢而出想要靠近他的心情，小心翼翼的和他保持着距离。

做出这一切，都只是因为他想要他展露出笑颜，不是挑衅，或者冷血的笑，而是真真正正的，发自内心的开怀的笑容。

@夏薇桔 嘛……我觉得还好拉【揍】阿骸其实也很憋屈的╮(╯▽╰)╭
@RadioReceiver 这里阿血球称呼
@来世——轮回 虐着虐着就习惯了╮(╯▽╰)╭【这里是经常被骸纲文虐得体无完肤的某
@灰戮 嗯哼我也爱你【泥垢！】于是这里阿血球GD球称呼
@月光下的凝公主 亲爱的球称呼
@晴天娃娃の悲伤 正在辛苦码文ing TAT 旁边一直有人晃…都不敢打文

第八章


修长白皙的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却还是掩饰不住其主人的烦躁不安。年轻的首领如以往一样坐在办公椅上，平日里一直都温润柔和的脸庞此刻却有些冷凝，连那一贯微翘的嘴角都向下垂去，抿紧的唇线显示出他现在的心绪不宁。



整整两天了。



两天前，就在自己和里包恩谈话结束，对方离开后，Camillo急急忙忙的闯入，告诉自己说与雾守战斗前线的联系突然全部中断。为了防止有什么不测发生，自己也随即调了些许兵力到战斗现场去，传回的消息却令人吃惊：整片战场几乎都被夷为平地，伊戈尔家族的势力也已经全部清除，至于彭格列十代雾守……


下落不明。


……


「叩叩。」敲门声突兀的响起，唤起了青年的注意。

收敛好自己烦躁的情绪，青年开口道「请进。」

「打扰了，首领。」Camillo走进，将手中的文件递到纲吉手中「分析的结果已经出来了。」

接过翻阅着，棕眸迅速的掠过一行行密码的铅字。对于长期伏案批改公文的他来说，阅读完这约莫二十页的资料并抓住重点信息，也不过两分钟左右的时间就够了。盖了资料，纲吉整理着刚才得到的信息。

简单来说，就是根据场地战斗留下的痕迹检测，以及损坏的莫斯卡身体内残存的影像，发现了不属于两方战力的另一方。再明确一点，就是有第三方战力的介入。并且根据检测结果显示，这个不明身份的第三方战力，是在与伊戈尔战斗结束后，才出现的。

垂了眼帘细细思索着，整件事情的大概他已经猜到了几分。

伊戈尔家族虽然在卡托安特·伊戈尔继任之后开始走下坡路，但毕竟也是传承了七代的家族，内部原保有的实力仍是不可小觑，这点从对方拥有最先进的莫斯卡就可以看出。但偏偏骸这个孤傲的男人就是喜欢单枪匹马的战斗，一个人，对一个实力不菲的家族，就算强大如六道骸，过程也必然没有想象中那么轻松。

而在战斗刚结束，体力损耗不少的情况下，再有第三方战力的介入偷袭，结果会如何，那就可想而知了。

「库洛姆那边有消息了吗？」纲吉问道。

虽然无法掌握第三方的情况，也无法知晓骸的所在之处，但如果能通过精神连接上骸的话，就有望改变现在被动的局面。

「没有。」Camillo的回答却令人失望「库洛姆小姐说，雾守大人似乎一直在沉睡之中，而且……精神状态也正处于极度不稳定的情况，一直都没有接受到她的呼唤。」



精神状态极度不稳定？

什么样的事情，可以让那个精神力强大到非人的男人，陷入到这种状况里？



低下头，泽田纲吉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与六道骸有过冲突的家族的确不少，要一个个排查，虽然耗费时间，但也不失为一个好计策。可最大的问题，是他不知道有没有这么多的时间去耗费，他无法预测下一秒，那个所谓的第三方会对骸采取怎样过分的举动。

苦恼间纲不经意的瞥过桌面，才发现就在自己刚才看完的资料下面，还压着一份请柬。疑惑的伸手拿过，纲看到上面清晰的印有着查尼尔家族的家徽。

打开请柬后视线下移，在看到地点的时候，纲吉不禁眯了眼。

如此正式的邀请，不在查尼尔家族的总部，却在一个私人城堡内举行宴会？

暖棕色的眼瞳里泛着微光，在特意查看了赴宴时间以及请柬的发送时间后，那份光芒显得更加锐利。稍一会儿后，纲吉开口道。

「Camillo，准备一下，今晚七点赴宴。」

「我知道了，但是守护者都有任务在身，是叫库洛姆小姐陪同吗？」

「嗯，麻烦她了。」

让Camillo离开后，青年靠在背椅上沉沉呼出一口气。随后，又将视线转移到了刚才的邀请函上，不自觉的低喃道。

「今晚七点……」


>>>


高级的黑色轿车在城堡面前停下，司机下车微鞠躬打开右侧的车门，抬起另一只手放在车门柜上沿，等待着车内人的动作。

从车内出来的青年有着一头柔软的褐发，干净的面容虽然说不上英俊，却总是给人一种安心与舒适的感觉。纲吉点头对司机致谢，唇角微勾，一个轻浅的笑容就这样绽放开来。如此谦和的姿态，却依旧秉有着不可撼动的威严感，以及从骨子内散发出的王者风范。

司机的双眸瞥过那张带着盈盈笑意的脸庞，也不禁露出一个微笑作为回应，然后看着这名年轻的首领在随行的护卫下向城堡走去。

无论人前人后，他都是一副温柔和善的模样，即使身处于里世界中至高无上的地位，这个男人的身上，也似乎没有显露过锋芒。



前提是，你不要妄想去伤害他所珍爱的那些人，和事。

宴会已经开始，城堡门外有秩序的停放了不少轿车，隐隐约约还能够听到从城堡内部传出的谈笑声和高脚杯碰撞发出的清脆敲击声。

彭格列十代首领一身正装，步伐不疾不徐的向城堡大门处走去，明亮的棕眸带着点点笑意，但更深处却显露出了稍许异样。快到达目的地的时候，青年顿足停下。

「库洛姆。」

「是？」随着青年而停下，库洛姆看着他的背影，显得有些不明所以。

泽田纲吉偏过身看着少女，而库洛姆被对方这一动作弄得更加迷惘。微微偏了头睁大眼睛，她疑惑的看着他。

「有什么事吗，首领？」

没有答话，青年继续盯了她一会儿后，才笑道。

「抱歉，没什么。」

若无其事的笑了笑，纲转头看向从远处走来的男人。

「哎呀哎呀，真是好久不见啊，泽田先生。」查尼尔脸上堆满了笑容，在看到纲吉到达后，他便迫不及待的迎了出来。

「好久不见，查尼尔先生。」与查尼尔明显喜形于色的笑容不同，纲吉只是微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

「因为一些琐事耽搁了，还请查尼尔先生不要怪罪才好。」暖棕的眼眸里带着歉意，没有人会去怀疑那张脸上所表现出来的诚恳之情。

「哪里的话，彭格列的首领日理万机，能够抽出空来参加宴会，就已经是我们家族的荣幸了。」说完，查尼尔伸出手，纲吉也礼节性的伸手回应。

而在与查尼尔接触的瞬间，青年就感觉到对方皮肤不正常的炙热，手心处甚至还渗出了微些汗水，对方布有茧的拇指，也开始若有若无的摩擦着自己的手背。种种反常的迹象，让他体内的超直感开始不安的叫嚣着。表面上不为所动，青年仍旧笑意盈盈的看着对方，暗中却开始细细的审视着眼前的男人。

就是这一审视，纲吉才发现对方的眼神中有着不同于寻常的灼热光芒，赤裸裸的直盯着自己看。

低垂眼帘，将眼中的反感情绪很好的掩盖了下去，纲吉开口道「我看我们还是先进会场吧。」

言毕，轻轻的挣脱了被对方紧握在手中的手。

眼珠随着纲吉挣脱的手而移动，查尼尔失神了几秒后才笑着附和道「啊哈哈……是啊，我们还是快进会场吧，快。」


进入城堡后，纲吉扫视了一眼全场：明亮的灯光，华丽的布场，打扮的艳丽动人的名媛以及穿着利落潇洒的绅士们……


这一切好像都没有什么不对。


但是……


「泽田先生，我有一些藏品在二楼的房间内，不知您可有兴趣观赏一番？」查尼尔转过脸，对纲吉说道。

「当然，乐意之至。」笑意不变，青年眸子里的光芒却慢慢变得冷冽。



未完待续

又是这样
明明只发了两贴为什么会被截成这么多段 TAT 难看死了……度娘你不可以这样玩我

@月光下的凝公主谢谢~

@dlsdm03其实我好想快点end的我会说吗

@来世——轮回我可是写的异常纠结orz

@c_莫失勿忘骸大人其实很憋屈的我会告诉你吗

@零度雾我很点完结……写文这活各种累orz

@橙色的雾灯谢谢~这里飚血/阿血随意叫~

@Noble_银枭亲爱的我会告诉你看到这条留言我吓到了吗【擦汗】好猎奇的思想orz 其实到二楼只是为了和纲吉单独呆在一个房间而已【继续擦汗

@anan兔子不抽烟于是这里更文了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