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刀问情续】半柯梦(坑坑坑。。。切记慎入!!!)

1LBD
新人来报道。。。
大爱问情,在吧里潜水一段时间爱你,决定开坑鸟!
所以说。。。这是处女作。。。希望大家多提意见少用板砖,谢谢配合。。。
在焦吧也发了。。。看过的54嘿、、




楼主 野菟  发布于 2009-08-19 15:28:00 +0800 CST  
正式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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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万里晴空中压抑出一抹灰白,氤氲不定,偌大的院子里却是清清冷冷,了然无趣。
几只大雁飞过,寥寥几声号叫,确是惹人心碎。
是在哀戚,是在不忍么。。。
终是飞走,不只是归巢去,还是寻找伴侣,只是离去了。
风起,掀起阵阵不安与慌乱。
枝桠上初嫩的梅花被吹落,飘呀飘。飘呀飘。
石桌上的琴已有些泛旧,琴弦被磨损,像是一碰就会断般,绷的很紧。仿佛只要还未完结,就一定要掩饰自己的伤痛。
物随主罢。
几朵梅花嵌进琴弦,与那檀木相衬,更显的别样幽静。
冷香小筑还是依稀的冷香小筑,原点,终点,却不由其插手一点,也只能静静肃立在此,等待归巢,等待那人寻来伴侣后归巢。
一切仿佛都是南柯一梦。从开始,到现在,也许期间有伤痛,有快乐,有爱情,有仇恨,回头望去,都浑然不觉,终还是要飘散而逝。早已预料的是转折,从未想过的才是结局。
怎样才算是结束。是死亡,是梦的半段过去,还是没人能预想的继续。或许吧,继续也是一种结束。
梦么。世上,也总会有一席之地让之借宿,为之停留。
冷香小筑。
她纤细的手放在他的胸前,轻轻拂着他的头发,感觉着他胸口传来的温热,嘴角不觉画出一个弧度,那样满足,而又那样无奈。
粉色的床铺,粉色的纱帐,正如那飘散的梅花一个颜色,只是空余出那股冷香让人一阵寒意,再也察觉不到它的美丽。
终是要逝去了,美丽在此刻是那样多余,只待它甘自飘零,无人问津。
他微微抬眼,嘴角轻逸一声,轻声道:“我一直有一个。。不敢说出来的梦想。。那就是,可以睡醒在你的怀里。。。想不到,美梦成真了。。。”
“。。。原来表哥的梦想就这么简单,你以后可以天天睡在我的怀里。”说罢,她望着他苍白的脸,微微一笑,看不出任何悲伤与恐惧,方式只是两人在深夜谈心。
“我还想喝酒。。。喝醉了再睡。这就叫‘醉卧美人膝’。”越发急促的喘息,短短一句话似是用了好大力气。
“我在梅花林里,温着酒,可是酒已经凉了。。。”
“其实。。我还可以赏梅花。”
她轻扶起他,随着他的低咳,轻拍着他的背。
看他坐起,她过去打开了窗子,一阵风袭来,飘飘洒洒的扬进些许花瓣。
天变。风有些冷了。
他露出了笑容,是那样轻松,那样没有负累,仿佛置身于梅花雨中,一起飞扬,一起飘散。
飘过楼台,飘过长亭,飘过栏杆,飘到哪里去,确实谁也无法知晓,只是一味的飘着,飘着。
笑容被两声轻咳所代替,胸口开始泛痛。
她转身,看着他憔悴的脸庞,干裂的唇,眉头微蹙。
“可惜,梅花都凋谢了。”
没有回答的声音,只有不住的咳嗽,伴随而出的,是那艳红的血,衬得他苍白的脸更是透明。
“啊。。。”她轻呼。握紧了衣袖,扶着他,他仿佛随时都会透明而去。
手中的帕上,满是刺眼的红,拭着嘴角不断流出的血,她的手在微微颤抖。
“诗音。。花开花落,都是自然现象。。。你不用太难过了。。。”
他还是察觉到了她故作坚强的缺口。
她握住点点腥红,眼神翕动:“我不难过。过去,每到梅花要落的时节,我很伤感。现在,我感觉欣慰了,表哥虽然是在梅花凋落时节离开我的,可这次没有让我等的很久,你就回来了。这次,我们还能够在一起,喝酒、赏梅。”她脑海中出现了以前他们一起赏梅花的场景,平静的日子,只要是他们在一起,她总会记得特别清楚,十年,百年后,那回忆也不会随着时光而褪色。还有那最后一次,他赴京赶考的告别,他轻吻她的额头,向她承诺自己会很快回来,向她诉说他们的海誓山盟。
山盟还在,锦书难托了罢。。。
“我在想这样也好。。。那么多落木。。。化成春泥。。。新枝抽芽。。一定会很绿。梅子,也一定会结的很好。。。”伴随着话语,点点血色停留在衣衫上,可是血从嘴角不断流出,说话变得更是费力。
泪水肆意滑落,对于死亡,他的心平静得很,她故意的坚强,却使他的心痛着,还有着久违的温馨,当真是久违了。。。
“对了。。。梅子除了生津止渴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药用。。。”
她一边细细的拭去流出的血,一边答:“梅花清香,可以开胃,祛痰,清肺气,散瘀。”
“难怪我离开冷香小筑。。。就积郁成痨。。。而且深及肺病。。咳。。咳。。。”说罢,又不住的咳起来。
“表哥,表哥,你感觉怎么样?”


楼主 野菟  发布于 2009-08-19 15:29:00 +0800 CST  
“。。。梅花开得这么好。。。你一定要让它一直开下去。。。就像我把心交给你,永远。。。不会改变不会凋谢。。。”
“放心。我不会让它开败,因为我在握着你的心。”
“咳。。。”眼皮只觉得沉重,胸口的刺痛又让他清醒些许。
“表哥。。。你是不是很难受?”
他摇头,嘴角拉扯:“我真的觉得好累。。。好累。。。这么多年来,我觉得很累。。。甚至辗转难眠。。。我想。。。今天我能在你怀里睡去。。。会睡的好香。。。好甜。。。”他慢慢俯下身去,躺在她膝上。
“表哥,你想睡就睡吧。”她的声音不觉哽咽,脸上却没有半点痛苦之色。
“。。。我还有一个要求。”
“说吧。。。我什么都答应你。”
“记不记得。。。小时候,每天晚上你到我房间里来。。。道晚安。。。都做些什么。”他似是在回忆往事,眼神飘忽。
“是要我吻你的额头么。。。”
“可不可以。。。”声音渐弱。
“当然可以。”她低下头去,深深的吻在他的额上。
就像。。就像小时候一样的。。。一样的吻。
他注视着她,眼中带着无法掩饰的笑意,只是,越来越累,越来越累。。。眼前的人越来越模糊。。。
他静静的闭上了眼,就好似睡了一般。无忧无虑,进入梦乡。
累了。。。诗音。。。表哥真的好累好累。。。
“表哥。。。你好好睡一觉吧,你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的,跟你在一起赏梅花。。。吃橘子。。。喝好酒。。。”
不觉,泪水从她的脸庞滑落。
表哥。

楼主 野菟  发布于 2009-08-19 15:29:00 +0800 CST  
第二章
“李寻欢。。。李寻欢。。。”
身体轻飘飘的,仿佛似离魂般漫无目的的游荡。仿佛是被什么牵引着,向哪里飘去。
昏沉中,他听到有人唤他的名字。是催魂小鬼么。。。那不是戏文上的人物么。。。
完全黑暗的世界里,一束光芒射进,虽不是那样的强烈,但足以照亮他的世界。
人死了。。。还可以看到光芒么。。。
“李寻欢。。。李寻欢。。。”
意识渐渐清醒,他诧异的感觉到这次的醒来胸口没有伴随着难耐的疼痛。
眼睛在半阖半张中看到一片缥缈的白。
“李寻欢,你总算醒了。”
他还未发现身旁已站了一位老者,嘴角带着淡淡笑意。
“我。。。您是。。。?”醒来的李寻欢一阵迷茫。
“我是。。。我是你一位前辈的朋友,受他的委托来寻你。”
他欲起身来,却发现自己没有一丝重量。
“你现在只是魂魄而已。也许你不能相信这一切,但我只能告诉你,这是事实。”
他的声音轻而平静:“西域巫师招魂咒。”
老者点头。
李寻欢表情平复,眼神略带一丝悲伤,”这种招魂咒对巫师的耗损是巨大的,您又何必救我。。。”
“并不是我要救你,也不是任何人要救你,因该说没有人有能力去救你。”
他蹩眉,等待着老者继续说下去。
“你了解招魂咒么?”
李寻欢摇头。”只是幼时听家父提及过。”
“招魂咒不是消耗内力就可以使用的。它不仅需要巫师有足够的内力,还需要招魂者有此种需求。”
老者来回踱步,缓言道:“以普通人的角度,大概很难相信前世今生与转世,只认为从出生既是生命的开始,死亡是生命的结束,但冥冥之中,这些确实是存在的。”说罢,他看向李寻欢:“你相信么?”
“如果我不信,大概就不会安然坐在这里了吧。”他苦笑。
“嗯。。。”老者继续道:“很多人埋怨上苍的不公,这并不是空穴来风,而且前世犯下了罪孽,报应而已。既然转世后会有人灾祸缠身,那么同样,福气和缘分也会在转世后附于身上,一切都是有因有果,正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寻欢愚钝,还请您直说。”
老者没有回答他,而是继续道:“当一个人今生的罪孽太重,重到转世后的自己连出生的机会都没有事,就违背了这个规则,违背这个规则就会被惩罚,也就不复存在。那么长久以后,得善者挥霍,得恶者消失,人的世界就会覆灭。。。所以,为了让有些人不会消失,他就必须以今生的身份渡到转世后,积累善念。正如灾祸可以加到转世身上一般,善念会解脱下一个转世。”
李寻欢低下头去,眼神中满是凄凉,连喘息都变得急促。
他在内疚,这辈子。。。到底是害了那么多人。。。多到天理难容的地步了。。。
真的可以么,真的可以用自己的生命去解脱他们么。。
他惨然一笑。生命?他早已失去了啊。
半晌的无声,老者正色道:“小李飞刀杀人无数,林诗音为情所困。。。杨艳,莫兰,多少人为你所负累,付出了生命!他们违背了人的本性,甘心去死,致使许多人没有能力去转世,在空间的挤压下消失。”
李寻欢觉得此刻有数万根针刺入胸膛,疼痛的无法忍受,紧抿嘴唇,一阵哽咽。
是啊。。。自己到底害了多少人,连自己都数不清了吧。。。而且不只是今生的伤害,还有转世后的痛苦折磨。。。或者是消亡。
害人不浅,又岂是不浅呢。。。

楼主 野菟  发布于 2009-08-19 15:29:00 +0800 CST  
老者把他从内疚中唤出,道:“现在不是内疚的时候,你应该尽力去弥补才好。时间不多了,你应该去了。”
“转世么?”
“由于魂魄无法在世间正常生活,所以你的魂魄会附在一个与你最相似的人的身上,你要渐渐适应那人的身体,完全磨合,在适应期。。。也许会有些痛苦,但切记要循序渐进,不要冒险,否则会被其重伤的!”老者的口气中似是带着一丝关心,但却不明说:“当你有能力拥有肉体时,你便可以从那人的身体中出来,成为自己。”
“有能力?。。。”
“一切周遭的人都不会变,但只有你解脱了,他们才能解脱。有能力则为有能力,未来怎样要看你如何对待而已。不可说,不可说。。。”
老者边说边扶他躺下,道:“时辰已到。”
自己是否得以解脱无谓,实则不该连累他人才是。
既然有这个机会去赎罪,那么,就尽力而为,以减免罪过。。。
诗音,你们等我赎罪去。天命难违吧。
他静静闭上眼,等待着。
眼前飘过很多画面,冷香小筑。。。诗音。。。小云。。。面色露出一丝痛苦,随即逝去。
不觉,已失去了意识。
老者叹气,只是看着他一点一点透明了去。
上天的法则眷顾不到他,他就只能继续背负一切。
旁侧走出一人。
“看来你骗人的本领很不错呐。。。”
“怜花,你又何必大费干戈让他。。。。”
“我只是,想让他开心的活一次,那么,在抉择时,他会记得那些快乐时光,不管他的选择是否改变,都不会后悔。”
“也许一个人不会因为在不同时光而改变心思,更何况是他。。。你明白的,他不是因为罪孽深重,而是。。。善念太多了吧。。。”
“有时善念太多。。。就在无形中变成了罪孽。”
“唉。。。”
“希望他。。。过得幸福。”
轻叹一声,缓步离开。  




楼主 野菟  发布于 2009-08-19 15:30:00 +0800 CST  
第三章
展府。
涩者荇菀。
折扇张开,不冷不热的天气里,他依旧喜欢轻摆着扇子。
一个男子肃立站着,眉宇间散发着一种挟着温柔的英气,挺拔的身姿,袭一身白色长袍,简单潇洒。
嘴角不知何时已漾起笑容,好似那温柔的春风拂过。
望着满园的梅花,心中不由一阵得意。
这全部都是他一个人弄的,因为母亲对梅花偏爱,他不眠不休的种了满园的梅花,这样,母亲就会经常来这里。。。
他的脸上写满了喜悦,在石桌前最下,小口品着茶。
园中这个人有个奇怪的名字。嫁衣。
这两个字很难组合成一个人的名字,而且是一个英气勃勃的少年的名字。
母亲说,他出生时有仙人托梦与她,定此子的名字为嫁衣。母亲诚惶诚恐,在有大名的基础上,大家都称他叫嫁衣。
他自己倒是看的很开,名字么,原本就是个代号而已。
环顾四周没人,他忽然道:“你醒了么?”
“。。。嗯。”从他身体里传出另一个声音,只是那声音虚无缥缈,极无气力。
李寻欢。李寻欢的魂魄就在这个男子的身体里。
“你的声音很虚弱,是不是太累了?”
“无妨。”
嫁衣好奇的问:“你。。。你叫李寻欢是吧。”
“是。”
嫁衣似是很是高兴能与他搭上话,自从三天前他进入自己的身体,除了说了自己的名字,表明了没有恶意之外,他就一直昏睡,一直被什么所折磨,嫁衣似是感同身受,却只能为他祈祷,帮不了一点。
“我叫。。。嫁衣。”
“嫁衣。”
嫁衣以为他的反应会跟别人一样吃惊于他的名字。
“你不觉得我的名字很奇怪,很难接受么?”
“或许是有些奇怪,但并不会不好接受,我反而觉得很是特别。”他的语气很温柔。
嫁衣生平第一次听到有人夸他的名字,而不是讥讽他为怪物,听李寻欢的语气,他仿佛可以想象他那笑意盈盈的脸。
他。。。给人一种想亲近的感觉。
“对了,李寻欢,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跑到我的身体里。”
“。。。我”他一时不知如何跟他解释这一切,只道:“我是为了来赎罪。”
“赎罪?你犯了很大的错误么?”
“不。。。我。。。我还了很多人。。。”
“会么?”嫁衣没有听出李寻欢语气中的伤感,又道:“那么,你会一直在我的身体中么?”
“我。。。我也不知道。”
老者没有告诉他以后会怎样,他也不懂得如何去拥有自己的肉体,成为自己。
“喔。。。其实一开始我还真是吓了一跳么呢!突然像是有什么东西进入我的身体,还会说话,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你一定是神仙吧!”嫁衣兴奋的说道。
“神仙?呵,不,我是人,只是得到一个。。。一个仙人的帮助。”
“哇,你好厉害啊,有仙人助你,你怎么会是需要赎罪的人呢。”
“。。。或许吧。”
李寻欢随没有肉体,但脑子并不糊涂,他想他可以确定是谁让他来到了这里。
心中一股暖热,那种歉疚感迎面而上,把他包围。
前辈,寻欢欠您的,看来是无法偿还了。  




楼主 野菟  发布于 2009-08-19 15:30:00 +0800 CST  
嫁衣喋喋不休的问着让他好奇的问题,他竟有些招架不住了。
年轻人。年轻的心事被好奇所笼罩的。
曾几何时,他也这样年轻过。
岁华暗渡,一切都回不到从前了吧。
他甚至觉得嫁衣就好像另一个自己,正如那老者所说,相似极了,只是他已不再年轻。
琉璃如止水
嫁衣听李寻欢半天没有声响,道:“李寻欢,你又难受了么?”
“我。。。没有,我在欣赏这满园的梅花。”
“你也喜欢梅花么?”
“恩。。。”
梅花。又是满园的梅花。
雪中的梅花林,有他和她堆雪人的身影,她的红衣在雪中是那样的艳丽,就像。。。就像一枝傲梅独自盛开,那样含苞待放。他们跑着,跳着,清爽的笑声随点点足印渐远了。。。
“梅花。。。诗音。。。”他呢喃着。
“呃?你说什么?”
“没。。。没有。”
“哦。。。我弄这么多梅花,其实是因为我娘很喜欢梅花。她总会在梅花林中踱步,嗅着梅花的香味。”嫁衣的眼神中被温柔所代替。
“你是个有孝心的孩子。”
“孝心。。。”嫁衣微微蹩眉:“我只是不想让人觉得我是个怪物,尤其是娘。我只希望自己能和普通人一样,娘能更多陪陪我,而不是刻意的疏离。。。“嫁衣抬头,一支眼中的什么留下,阳光映的他的眼睛流离如止水。
回忆从眼前掠过,他不自觉的抽动了一下。
一提及这些事,这个坚强的孩子就无法坚强下去。
李寻欢感受的到他的痛苦,以魂魄进入人的身体,可以洞察到他的心思,感受他的感受。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对不起,我。。。”
“不。”李寻欢突然心疼起他来,原本以为青春的花季他会快乐,没想到,小小年纪,就要背负这么多无奈,这么多痛苦。
嫁衣也是一阵诧异,这个人,明明是自己三天前才认识的,自己却讲出了二十年从未说过的痛楚。
他真的让人很容易亲近啊。。。
此刻的李寻欢失去了谈天的心情。
那种痛楚又来了,全身仿佛被撕扯着,一种拿捏不出的力道在分裂着他的神经。
整个魂魄都在翻腾着,不停的颤抖,仿佛在跟一种无形的力量争夺生存机会,肝肠寸断的痛苦让他几近窒息,大口喘息着,却没有任何减轻痛的感觉。
他感到一阵阵眩晕传来,但那尖锐的刺痛又让其清醒几分,意识早已麻木。
嫁衣感觉到了李寻欢的不安:“怎么了!是又开始痛了么?!”他一时慌了阵脚:“我。。。我该怎么做才能帮你?”
没有回答,轻逸出几个声节而已。
痛苦渐弱,他早已被折磨的虚脱了,渐渐平复了神识,只感觉好累好累。。。
他似是听到了嫁衣急切的关心,却无力回答,声音越来越遥远,梅花林也渐渐重影了去。
李寻欢松了口气,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李寻欢!你怎么样了?”嫁衣手中不自觉的冒出冷汗,不管怎样叫他,终是没声响。
他是又昏睡过去了吧。。。
“小少爷!”一个女仆走来,嫁衣整整衣衫作无事状。
“何事?”
“老爷夫人要您去正堂。”
“去正堂做什么?”
“铃儿不知,好像是与展家有婚约的林老爷来了。”
嫁衣叹了口气:“好,知道了。”
明明是三个哥哥选嫂嫂,却要他去做陪,真是无趣。
他放心不下李寻欢,眼神中写满了关切。
李寻欢。。。你好好休息啊。
嫁衣留恋的望了一眼梅花林,向正堂走去。  




楼主 野菟  发布于 2009-08-19 15:30:00 +0800 CST  
展老爷见嫁衣不应,正好如他心愿,怒喝道:“嫁衣!从今天起,你不再是我展家的人!你被逐出家门,永远与展家无关!”说罢,甩袖转身,坐回堂上。
嫁衣只觉嘴唇干涩,心中翻江倒海,又涌起那星点的平静。
是吧。。。
区区二十年而已,区区。。。一个嫁衣而已。
“。。。展老爷,展夫人。。。小人告退。”
语落,扬起衣袂,翩然离去。
一滴水从他脸庞滑落,“吧嗒”一声,敲碎在每个人的心里。
他走了。在没回涩者荇菀看自己的梅花林。
要去何方,未来如何,并没有目标,漫无目的,也终是离开了展家。
脑海中一片空白,满是母亲绝情的眼神。
怪物,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他只想做一个平凡的人,想得到母亲的宠爱,而不是一个怪物,一个。。。孤苦伶仃的怪物。
李寻欢虽然昏睡去,毕竟在嫁衣的身体里,所有的一切,他都真真切切的感受着。
是不是。。。又有什么相似的呢?他不禁想起了当年离开表妹,浪迹天涯的时候,他的心中也是这样的苦涩与纠结。
还是会被过往所缠绕,自己,还是会后悔当年吧。。。
想及此,他不禁泛起一阵伤感。
在他从感伤中抽身出来时,嫁衣已甘自坐在巷角的青石板上,眼眶泛红,抽噎着。
李寻欢为难了。他不知自己应该怎样安慰他。
“怪物。。。怪物。”他从嘴角挤出几个字,就再也说不出什么。
“只要你觉得自己不是怪物,那么你就不是。”
被窥探到心事的嫁衣脸微微泛红,他忘记了还有李寻欢的存在。他吸吸鼻子,略带哭腔的说:“你。。。你醒了。”
“嗯。”
“。。。你,还是离开我的身体好。”嫁衣黯然道:“他们总说我是怪物,你不觉得么。。”
“你也没有把我当成怪物啊。。。所以你是个善良的人。而且,我没有觉得你哪里奇怪,你是个好孩子。”
“我。。。”眼角再次泛红,他紧紧的咬住嘴唇。
“如果你真的很伤心的话,那就痛哭一场,发泄出来,不要憋在心里。”
“我。。。我不能那样。”
“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已经不是孩子了。”
李寻欢暗暗一笑,道:“你在长辈面前永远是孩子,而且,不是孩子也可以大哭一场啊。”
“我。。。不。”嫁衣强忍着,道:“我不要哭,哭。。。怕是没有任何用处。”
“。。。好。”他欣慰道。
嫁衣比他想象的要坚强的多,成熟的多,比当年的龙小云还要成熟。
嫁衣这才察觉到李寻欢劝止了他的难过。
他。。。
嫁衣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是怎样的心情,只是静静地待着。
李寻欢的心思又不不自觉的跑到龙小云的身上,眼中带着宠溺的笑意。
两人各怀心事,谁也没有再说话。

楼主 野菟  发布于 2009-08-26 16:46:00 +0800 CST  
谢谢姐姐加精,偶会尽快写的!

楼主 野菟  发布于 2009-08-26 16:47:00 +0800 CST  
第六章
夕阳的艳丽染红了半边天,映得嫁衣的脸庞微微泛红。
青石板小街上,人已经少多了,此刻在路边玩耍的孩子大概都被母亲领回家吃饭了吧。
不觉,鼻子又是一酸,别过头去。
黄昏,夕阳,总会勾起人得感伤。
“现在我们。。。要去哪儿呢?”
李寻欢犹自回过神来,思忖一下,道:“也许我们可以去一个地方。”
“哪里?”
“兴云庄。”
“兴云庄?兴云庄是哪?”嫁衣一脸迷茫。
李寻欢暗暗诧异,难道兴云庄在多少年以后就这样消失了么?连世人,怕是都不记得还有曾经辉煌一时的人和庄子。
那是大哥多少年的心血啊。。。
他正欲开口否决,嫁衣抢先道:“我记起来了,前不久,李大人一家远迁,那座府邸就变成了什么兴云庄。。。你是兴云庄的人么?”
“我。。。算是吧。”
“哦。”嫁衣的心不禁又沉了下去,连一缕魂魄都有家,即使不是家,也有那么一个栖身之地。
他。。。当真还不如一个虚无的魂魄么。。。
扯扯嘴角,刻意掩饰着什么,眼中却是数不尽的落寞。
“没地方去的话,就去兴云庄吧。”
“我。。。”嫁衣是在不习惯住进一个陌生人家里,面露难色。
“那么,就算帮我个忙吧,”李寻欢看出他的心思,作为难状:“那里有我的朋友,我很想他们,而且,说不定他们会有办法让我离开你的身体。”
“哦。。。那好吧。”既然可以帮到他,那么,应该去吧。
李寻欢会心一笑:“走吧。”
“好。”
嫁衣正起身欲走,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他转身,一袭翠色的长裙映入眼帘。是。。。林芷盈。
林芷盈一脸慌张:“嫁衣,你快走。”
“走?走去哪里?”
“总之你。。。哎呀,总之不要被我爹抓到,你。。。你当众拒绝我们离家出走,这事传出去我跟姐姐的名誉。。。所以爹爹要杀了你!”
“我。。。对不起,林姑娘,我害你们。。。”嫁衣十分内疚。
“算了。。。已经造成了,所以你还是走吧。”
嫁衣没了声响。他是在觉得这对林芷盈和林芷瑜不公平,而自己。。。又将成为无端的逃犯。
“嫁衣。。。可以告诉我你要去哪里么?”林芷盈低声道。
“我去。。。”他不知李寻欢是否会答应告诉她,因为这毕竟会给兴云庄的人带来杀身之祸。
“兴云庄。”李寻欢悄声道。
“哦哦。。。我去兴云庄。”
“哦。”林芷盈拭去鬓边的汗水,几缕发丝还被汗水吸在脸上。
“我要回去了,姐姐帮我挡着我才有机会来报信,我怕会被发现。”
“好,那你小心些。”
“你也是。”林芷盈的脸微微泛红,不只是跑的太急还是什么。
“恩。”
林芷盈笑了笑,转身跑去。
见她走远,嫁衣道:“李寻欢,这样会给兴云庄带来麻烦的,我已经是逃犯了,不想再连累别人。”
“兴云庄向来不怕被连累,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现在就去吧。”
“我信你!”嫁衣脱口而出,心中一股暖意。
嫁衣不知为何,无端不假思索的信任着李寻欢。
他。。。真是个神奇的人!
抬头深深凝视天空,霞光满天。


楼主 野菟  发布于 2009-08-29 12:19:00 +0800 CST  
剩下的在审核。。。
拜托百度大叔吐出来啊。。。

楼主 野菟  发布于 2009-08-29 12:20:00 +0800 CST  
夜晚发痛总是最难忍受的。
这个深夜,李寻欢再次被痛苦所折磨。
经历了繁复一天的嫁衣已筋疲力尽,沉沉睡去,李寻欢不敢动弹,生怕吵到他。
他很累了。
刺痛传来,不由的一颤,呻吟轻逸出嘴角,每根神经都绷得快要被扯断一般,千百万根针生生刺来,寒气袭入,又是一次难以抑制的疼痛。
气息像是无法到达脑部一般,只感觉全身冰冷,呼吸不畅而又无法改观,不停翻腾着,眼前一片模糊。
他进民主嘴唇,不敢出声,气息蓦地岔乱,痛楚如潮水般涌来,突地一震,再难忍受。
嫁衣眉头一皱,似是要醒来,又沉沉睡去。
他沉睡仿佛已脱离了这个世界,什么声响也听不到。
他早已承受不了这种大变吧。
李寻欢不觉王道他脸上弥留的泪痕,在深夜中微微泛亮。他叹气。
疼痛过去,他所有的经历都被耗尽,喘息着,只是喘息声越来越低微。
眼皮沉重的无法抬起,不再与之抗衡,昏睡过去。
这个难熬的夜晚。
当李寻欢醒来的时侯,嫁衣已坐在酒楼之中,倒上一杯酒,吃起小菜来了。
他定了定神,只觉全身无力。楼台外的阳光射的那般刺眼。
“这是什么时辰了。”
“哦,你醒了,太好了!”嫁衣语气中是掩饰不住的兴奋。丝毫不去理会别人对他自言自语的诧异眼神,又道:“呃。。。现在,现在已接近晌午了。”
“哦。”他竟睡了那么久。
“兴云庄已经不远了。”
“恩。”
突然嫁衣叹了口气:“哎~如果你能陪我喝几杯就好了。”
李寻欢浅笑,道:“其实我心中也痒的很,恩就没有喝到这么好的酒了。”
“喔?”
李寻欢不动声色:“上好的竹叶青。”
嫁衣哑然。
“怎样,到底我也是个老酒鬼了。”
嫁衣钦然摇着头,道:“那,如果你从我身体中出来了,要陪我喝几杯哦。”
“一定。”
正当两人约定一起喝酒时,李寻欢突觉一阵杀气,还未来得及提醒嫁衣,一群黑衣人便闯进来,个个手持尖刀,目露凶光。
一阵慌乱,大家都抱头逃窜,只是那群黑衣人挡住了嫁衣的去路,一步步逼近。
“小子,可算找到你了!竟敢得罪林大人!拿命来!”说罢,举刀便要砍去。
嫁衣反应过来,心想完了,脚步踉跄着向后退去。
只见刀锋逼近,黑衣人有一拥而上的气势。
嫁衣闭上眼睛,惊恐万分,此刻已无暇去顾及什么,只觉死亡迫近。
“当啷!”一声清脆的声音抑制了紧张的气氛。
一男子手持刀,立于嫁衣之前。
黑衣人手中的剑被直直削落,只握着刀柄发愣,力不胜敌,向后退去。
男子挥刀,厉风划过,黑衣人不住微颤,面露难色。
李寻欢只觉此人身形倍加熟悉。他。。。他是。。。
黑衣人并不恋战,见势不妙,不再硬拼,领头男子向后一挥手:“我们走!”
男子没有追出去,刀已入鞘,向后转身,看着目瞪口呆,面色如土的嫁衣。
此人不是关天翔又能是谁?



楼主 野菟  发布于 2009-08-29 14:04:00 +0800 CST  
来更文~~~~

第八章
兴云庄。
大堂。
铁传甲来回走动着,全部五官都拧在了一起;唐蜜托着腮,眼睛落定在一处;龙小云一脸沮丧,直直坐在椅子上;孙小红眉头紧锁;阿飞提剑倚在门槛;愁眉不展。
还有那一抹清丽,她很安静。静的看不出表情,纤指微翘,缝补着什么。
这就是李寻欢,嫁衣,关天翔进门来看到的一切。
“关大爷!”铁传甲忙迎上去:“找到我家少爷了么?”
关天翔敛住笑意,并不说什么,只是看着嫁衣。
所有人都顺着他的目光向不知所措的嫁衣看去。
“老板!你急糊涂了?就算找不到,也不用随便找个人来充数吧。”唐蜜一脸不屑,撇了关天翔一眼:“你可别告诉我李寻欢来到这个世界变样貌了。”
“这位是。。”淡淡的声音传来,不愠不火。
诗音。。!李寻欢再也无法抑制那涌动潮水般的伤痛,那个让自己日思夜想的人,终于又出现在眼前了!
诗音。。。试音。。。
“。。。诗音。”
林诗音先是一愣,大喜道:“表哥?”
“。。。诗音。”短短两个字,他说的那样艰难,这次,仿是千百万年后的重逢,能够再叫出这两个字,他感觉自己幸福的迫近不现实了。没有人禁锢禁锢他说这两个字,只是不能面对着该说的人说,他又如何开口呢。
隐忍的坚强被了这两个字打破,她的眼中已噙满了泪水。
“表哥。。。”
*** ***              *** ***
关天翔终于解释清楚了一切,倒是嗓子快冒烟了,大口喝着茶。
“大哥。”听完一切的孙小红脸上露出开朗的笑容,可以感化所有人的笑容。
此刻的女子,也不再是当年的顽皮少女,多了几分成熟,更显女性的魅力。
“小红。。。对不起,大哥还是连累了你。。。”
“不!大哥能再见到你,我很高兴!”眼角滑落泪水,那是喜悦的泪水。恩,喜悦。
“小红,你长大了。”
“当然,我不能总是你面前的小姑娘呐。。。”
唐蜜心中开心,却故作生气:“好了,你们两个把我们当空气啊?李寻欢!你就不怕诗音姐生气?”
林诗音浅笑:“表哥跟小红这么久没见,一定有很多话要说,能够再重逢,当然要好好聊聊,我怎么会生气呢。”
“哎。。。”唐蜜一脸不甘:“。。。得了得了,算我多话。哼!”唐蜜冷哼。
关天翔打趣道:“行了,你就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啦,瞎操心。”
“就是,”铁传甲接过话茬:“虎头蜂啊,还不知是谁刚才说关大爷再不回来就要拆了兴云庄,掘地三尺找少爷哩!”
“你你你。。。!臭甲虫!!!”
“大哥。”伫立在一旁的阿飞忍不住那份重逢的喜悦。
“阿飞。”不觉,声音些许颤抖。李寻欢此刻只想握住阿飞的双手。虽然他不再是那个少年,但那股气息,那种风采,那种成熟。
短短的唤了彼此的名字,就表达出了彼此的千言万语。
两个人都是笑笑。而已。
如果长久之年没有让两个人成为陌生人,就是亘古不变情分,它不是用纽带结成的,而是两种不同心灵的相同碰撞,相同的力量捧起的情,义。
它与日月同辉,浩天荡地同在。
兴云庄一片其乐融融,也许这种安详只有在这个世界才能停留,即使停留的,不会那么久。



楼主 野菟  发布于 2009-09-19 20:26:00 +0800 CST  
来更文~~~~



第十章
夜深了。安静的夜晚,兴云庄中却是灯火通明。
除了还未醒来的林诗音和照顾她的龙小云,其他人全聚集在了冷香小筑。
李寻欢还沉沉的睡着,脸上脱去血色,静静躺在那里。
他。。。似乎又被封印了去,下次的复苏,没有人知道是什么时候,甚至没有人确保他是不是还会醒来。
还是那般落寞萧条,只有他在跟外界人事相处时,才会展现他的热情,正如他说的,他没有余力去想自己的事,去埋怨去后悔,只是一点点的弥补自己的过错。
“这一战太怪异了!也太突然,太荒唐了!”唐蜜一脸灰败,自己的裙摆已被划得没有样子。
“他们连为什么来都不说就动起手来,也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孙小红满是不满。
“看来他们是吃这行饭的人,可是我们刚刚来到这,怎么会有仇敌?”
“他们的武功虽不算高,但也经过过有板有眼的训练,不像是普通的杀手。。。”
关天翔和阿飞分析着,心中也恼得很。不经意瞟到全身是土,头发散乱的唐蜜,大家都忍不住笑起来。
唐蜜表情相当狰狞:“真是目中无人!!呀呀呀,气死我了!害的我们这般狼狈,哼,还害的诗音姐和李寻欢。。。”
所有人脸上顿时失去了笑容。
“呃。。。还好,”唐蜜尴尬笑笑:“嫁衣和李寻欢顺利分离了,诗音姐只是劳累过度,李寻欢。。。可能也是。。。”
“对啊。。。李大哥已经没事了。”
也许对于现在这已经是最大的慰藉了。终于,这么久的努力没有白费。
有一个人一直没有说话,他丝毫没有听到大家的抱怨和议论。他似是而非的坐立难安,甚至是恐惧。
“你们。。。你们听我说!”嫁衣望了望屋内的李寻欢,吞吐起来。
“嫁。。。嫁衣,你怎么了?”
“我。。。”嫁衣的表情别扭的很:“我觉得,不是,是在我的意识中,他全身的穴道与经脉还没有完全冲开。。。没有,没有运转完毕。”
语出惊人。
“什么!”
一双双眼睛惊恐的盯着他,心中都是‘咯噔’一下。
一秒,两秒。
所有人齐刷刷的跑到李寻欢床前,猝然停住脚步,于是没有再动。不敢动,也不知道怎么动。
千万。。。千万不要是这样。
关天翔挪动着步子,伫立在床边。
拉过李寻欢的左臂,两指切脉,输入着涓滴内力,试探着。。。他的表情开始古怪,开始难耐,露出那种不可置信。
所有人的心一沉,都知道答案了。
天意弄人!天意弄人,当真这般不饶。
烛光摇曳。冷风吹过,烛光被吹得飘忽不定,忽而明亮,忽而黯然,随时都可能会消逝。
哎,那微弱的火光。
他熟睡的侧脸,也在火光下忽明忽暗,只是,苍白的像是下一秒就会透明了去,不复存在。
夜了,去睡了。  




楼主 野菟  发布于 2009-10-07 15:44:00 +0800 CST  
*** ***               *** ***
他本没有想要醒来,只是他做了噩梦。
梦中,女孩追着男孩,在梅林中穿梭着,时不时闪现他们的身影,那欢乐的笑声近的刺耳,也真实的刺耳。。。突然,男孩消失了。笑声戛然而止,女孩无力的跌坐在地上,大声的哭喊着,只那么一瞬,痛的难捱,那嘶吼的惨泣,那委屈无助的泪水,沾满了她的脸庞,残忍的印在他的心上。
他无数遍的努力清醒着,即使是累极了,却不敢闭眼,害怕自己下一刻就会失去意识,那要怎么安慰哭得那么凶的她呢。。。
如果再一次的离去,到底她要如何接受。。。
哭声越来越大,越来越近,他的心早已按耐不住的痛得厉害。
“诗音!诗音。。。”
小憩的铁传甲被李寻欢的呼唤惊醒,抬眼便看到眉头紧皱,大汗淋漓的他。
“少爷,少爷!。。。少爷!你醒醒!”
“啊!”一声惊呼,李寻欢蓦地睁开眼睛,大口喘着粗气。直直盯着上方,夹杂着些许疲惫,轻声呢喃着:“梦啊。。。是梦。”
众人听到铁传甲的声音,此刻也赶了过来。
“。。。寻欢,你感觉怎么样?”
“李大哥,你好些了么?”
李寻欢渐渐平复下心情,浅浅一笑,正欲说话,突然不止的咳起来。
“少爷。。。!”
众人心都是一紧,看着他,心中变得万分不忍。
“你们不要那样看着我。”他戏谑的笑笑,嘴角上扬。
“嗯。。。寻欢,你感觉怎么样?”关天翔有话没话的说着。
“我没事。”
站在最边上的嫁衣紧紧攥着衣角,已被冷汗浸湿。
他无法言喻自己此刻的心情,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故作那种谁都看得穿的坚强,他觉得很难过,很不自在。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这样担心他。
他知道,大家也同样知道,他那不完整的身体,注定了要受无穷尽的煎熬。
“大哥!你。。。有没有觉得什么地方不舒服?”阿飞试探性的问道。
李寻欢摇头:“我没事。”他转头看着嫁衣,想必他已跟大家说什么了。
突然被注意到的嫁衣一愣,躲开他的视线。
李寻欢似突然想起了什么,张望半晌,撑起身子便要下床。
“哎哎哎,寻欢,你要做什么?”关天翔抢先一步按住他。
“诗音,诗音她怎么样了?”
“噢,你不用担心,诗音姐只是太紧张了,突然放松下来而已,倒是你。。。还是好好休息吧。”唐蜜没有再说什么,眼眶微红,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大哥,小红,阿飞,唐蜜,”李寻欢抑制住咳嗽:“你们不用顾虑什么,我自是知道情况,但你们不用担心,我只是身子会比常人弱些,只要不受伤,就不会有事的。”
众人都很配合的点点头,心中却都在犯嘀咕。
只要不受伤。。。偏偏说这话的人是最容易受伤的人。
“我想要去看看诗音。”
他的眸子突然温柔如水,充满了关切。
又是几声轻咳,些许寥落。多情的人儿,注定要受这样的折磨么。。。
哎。。。  




楼主 野菟  发布于 2009-10-07 15:44:00 +0800 CST  
嘿嘿。。。是因为这次隔的时间长了嘛。。。咱比较懒啦~

楼主 野菟  发布于 2009-10-08 07:49:00 +0800 CST  
诶诶,不好意思啦。。。最近比较忙。。。我会尽快更文滴!

楼主 野菟  发布于 2009-11-13 10:30:00 +0800 CST  
嫁衣没觉得这会有什么好笑的。
他打量着李寻欢,也悻悻的一笑:“其实。。。你突然从我身体里出来,我还真有些不习惯。”
“哦?”
“你跟我想像的还是不一样。听他们说的你。。。我觉得很特别,现在看起来,也没什么。。。”
李寻欢笑而不语。
“不过。。。我还是很难接受跟我对话那么久的人竟是个美男子,”嫁衣打趣道:“如果你不从我身体里出来,那岂不是吃亏了。”
李寻欢又倒上一杯酒,一饮而尽。
空气陷入安静,他们又不约而同的沉默了。
“也不知道梅林怎样了。。。”嫁衣随口逸出一句话,仰头望月。
李寻欢抬眼看他,抬头的姿态隐约的很熟识。
“。。。月,月总是属于团圆的人的。”
月亮皎洁,清纯,干净,像镜子般也可以映出想家人的心思。他实在想回去了。。。他实在想很平凡的做一个父母宠爱的孩子,可他做不到。他更无法表现出脆弱的一面,只身在外,那也许是最不明智的做法。
虽然李寻欢不是月亮,他也看得出嫁衣的心思。
“我已经让唐蜜去展府了。”
嫁衣一愣,转头凝视着他。
“你。。。”他像是被人洞察了心思一样脸红起来。
“不管怎样,那都是你的家。”
李寻欢的眼神中充满了安慰与关爱,他抬手拍拍嫁衣的肩。
这种感觉对嫁衣来说实在陌生,却又逐渐熟悉起来。从来没有人像李寻欢一样对他这么好,这么关心,熟悉是因为自从他结识了李寻欢,还有他的朋友们,他接受了大家对他的好。
“咳咳。。。”李寻欢掩唇咳起来,身体也轻微颤抖。
嫁衣起身拍着他的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开桌上的酒杯。
“你不能再喝酒了!明明身体就不好,为什么还要逞强呢?”
李寻欢许久没有说话,因为他在咳,抿唇咳的很辛苦。
嫁衣突然觉得很心疼。“我去叫诗音姐。”说罢,嫁衣便急着离去。
“嫁衣!”李寻欢起身拉住他,只是腰弯的很低,咳嗽丝毫没有止住的意思。
嫁衣只好乖乖回来,不满的坐在他对面。
李寻欢敛起酒壶,仰头饮去。
“哎。。。!你。。。!”
咳声渐止,李寻欢只觉胸口不再那么痛,被酒所麻痹,倒也减轻了他的痛苦。
这种方法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止痛方法了罢。。。
“用酒来止咳?你知道这是在做什么么?这是在自杀。”
“不。”李寻欢浅言道。
“什么?为什么?"
“嫁衣。”李寻欢的声音趋于平静,眼波如水,月光的映射下,现出他脸上夹杂的一种说不出的情绪:“很久以前,我也是像这样般咳得很厉害。”
现在的他仿佛更怀念以前的日子。陷入种种过往。
虽然事情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接二连三的发生变故,却给他的感觉是真实的,这样的日子,总会让他恍如梦境。
或者不止他,除了嫁衣,大家都有这种感觉。
习惯了事物存在的方式,如果没有道理的被改变,即使再简单,也会不适应,难以接受。
“那么,”嫁衣问道:“你身体也很差吧。”
李寻欢不语,只是又不停地喝起酒来。
“所以啊,现在更应该好好保重身体,把握时光,幸福快乐的过下去。”嫁衣的目光中流露出属于年轻人的朝气与希望,对美好未来的无限憧憬。
“我们身体分离的时候,你是感受得到的。所以。。。你也应该知晓,经脉穴位没有运转完毕不是小事,你感觉得到我的感受。”
嫁衣的表情中现出惶恐和不安。是的,这是他最后心里的防线,这是一个致命的打击。对于他,对于李寻欢,都是一样。
为了成就不完美,他成了其中的殉葬者。
其实当时李寻欢也可以把整个重力都附属在嫁衣身上,但他没有。嫁衣感受得到,也明白,只是。。。觉得他还是很傻。
或者还有一种别的什么感想在。
“即使做再多的外界辅助,也不一定会延长我的生命。这里,本就是对我来说虚幻的一个世界。”他何尝不明白他应该倍加珍惜生命,但他也现实的知道,这都是无谓的挣扎。
“呃?”
李寻欢又说起了那句他曾经跟说说过的的话:“我不喝酒,就会活得很久么?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楼主 野菟  发布于 2009-11-15 16:31:00 +0800 CST  
来更文~~~偶素勤劳滴小蜜蜂~~~~~~



第十二章
清晨。
兴云庄。
“唐蜜怎么还没回来?”
“唐姑娘她不会出事吧。”
孙小红和阿飞在石桌旁坐立难安,直感不对劲。
自昨夜唐蜜去了展府,至今杳无音讯。一夜未归。
想比而言,一旁的关天翔和龙小云就没那么紧张了。
“你们放心吧,那个唐姑娘啊,跑的比苍蝇还快,就是再不济,也不会被逮到,安分的等着我们去救她。要是真的抓到她,那是展府倒霉。。。”关天翔沉沉叹息。
“嗯嗯。。。”龙小云一门心思的研究着关天翔授他的调息心法,可没空去理会神出鬼没的唐蜜,敷衍的附和着。
自从他来到这个世界,就一心要加强自己的武功,有那次不明之人擅闯兴云庄的原因,还有就是他是在闲的无聊了。即使现在武功怎样回到那个世界什么都没有了,他还是愿意练习。
目标。目标真是个让人为之疯狂的东西,他可以是爱情,也同样可以是武学。
他变了,变了很多。真正的成熟懂事了,只是他已渐渐察觉不到。当一个人真的心智成熟起来的时候,往往反而没有这么在意自己的状态了。
孙小红和阿飞相互无奈一瞧。他们是见识过唐蜜的身手的,不担心她倒也有情可原。
“可是。。。这毕竟不是我们熟悉的那个时期,也许以唐蜜的身手,在这里无法全身而退呢?”孙小红仍旧放不下心。
关天翔一脸平静,正欲开口安慰孙小红,嘴角忽然划起异样笑容。
“不是吧你们。。。!我一夜都在探消息,好不容易讨回来了,还被你们这样议论一番。”
人未到,声先到,已经可以从那语气中辨出是谁。
唐蜜从屋顶飞落,灰头土脸状,惨兮兮的样子决不亚于那日兴云庄来敌被突袭的时候。
“孙小红和阿飞这不是在担心你么?谁叫你去那么久没个消息。”关天翔一脸埋怨状。
“嘁——得了!先不急着跟你们发牢骚了,这一次可把我折腾的不轻,先来杯茶。。。”
“看来我们的唐蜜又有新的情报了,快去叫诗音吧。”
“诶?李寻欢和嫁衣呢?”
“哦,寻欢说嫁衣心情不好,大早晨两人出去了不是。”
“哦。。。”唐蜜放下茶杯,叹息道:“正好,我还没想好该不该告诉他们。。。”
“呃?”
所有人都望向唐蜜,不解起来。

楼主 野菟  发布于 2009-11-21 21:21:00 +0800 CST  
来更文~大家久等啦~~~~

*** ***            *** ***
李寻欢和嫁衣就顺着河岸走着,走了很久。
这是他们来的路,所以他们的步子也快了些。
一路上,两人没有太多的交流,目光也没有太多的交接,只是站在彼此身旁,看着自己一侧的景物。
表面上的他们就像是陌路人。两个人太不同,语言的交流会很少;但如果两个人太像,语言的交流好像也不会有太多。
不是厌恶对方。只是心与心之间可以说明的,语言会越来越苍白。
河边空气湿润,两人的身上已被晨霜打的有些湿了。
不过这景色的确不错。绿柳红烟,氤氲着茫茫雾气掩着黛山,更增几分神秘。
通常美景会让人心情舒畅,多少慰藉或关怀都没有这致命吸引的说服力强。
“谢谢你肯陪我出来。”
“我只是希望你心情能好些。”
“。。。我心情好多了。”嫁衣一脸笑意,狠狠的呼吸着空气:“其实你应该常来这种地方,呼吸新鲜空气会很好。”
李寻欢笑笑,轻轻点了点头。
“其实我有时也会喘,小时候又一次不小心打折了两枝梅,被罚在门外站了一夜,当时没有在意,只是咳嗽,渐渐就会有时喘不上气来。”嫁衣道:“不过很奇怪,自从跟你们在一起后,我从来没再喘了。”
李寻欢的表情古怪起来。
在门外站了一夜。。。当时没有在意。。。后来就。。。
他想起了当年表妹成亲时的自己。
那是他人生中最后悔的一次。也是他一辈子也忘不了的一次。
他当时想过闯进去把表妹带走的。。。可是他没有勇气那么做,对龙啸云,也对表妹。所以他就自己跟自己挣扎了整整一晚,然后,决定离开了。
他和嫁衣,是不约而同的相似吧,连这也可以是相似的啊。。。
这是所谓设定好的一切?这是定数?还是不该相信呢。
“怎么了?”嫁衣看李寻欢神情恍惚,担心道:“是不舒服了么?”
李寻欢蹩眉,淡然摇头。
“。。。哦。”嫁衣眼光睥睨:“你想过么?那些袭击兴云庄的人。”
李寻欢动容,他岂会没想过那些人的来历。
那答案也许简单的连他们自己都不相信。
嫁衣看着李寻欢,问他:“你觉得会是谁呢。会不会。。。是来杀我的人?”
“我。。。我没有把握。”
李寻欢不知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安慰嫁衣。在大家都猜测是谁的时候,只有关天翔是同样知晓嫁衣被追杀才来到兴云庄的,关天翔也曾问过他,他只说不是,找了一个连他自己都觉得很难相信的堂而皇之的理由。
但嫁衣心中一直都明白,他也同样会猜那些人,很大可能是冲他来的,林老爷的手段也许是多变的。除了这个原因,以他了解的情况,想不出来有别的什么。那么,他就是害李寻欢的凶手。。。!
“我觉得你不用太过担心。”
“什么?”
“那些人的武功,衣着以及各个方面都不是林老爷的人。也许是强盗也说不定。”是的,这就是那个理由,虽然它有很大可能是正确的,可惜说服力实在很低。
嫁衣点头,挤出一丝笑容:“我们快回去吧。”
“好。”李寻欢轻轻拍拍嫁衣的肩膀。
突然,李寻欢停住了脚步。
弥散的浅雾中,他感觉到了异样的东西存在。一丝的不和谐他都观察入微。
轻蹙眉,李寻欢的手已握成拳。
杀气,浓重的杀气。
李寻欢做无奈状,上前一步:“是不是可以出来了。”
接连,是一阵蠢蠢欲动。
几个黑衣人翻飞而出,手持长刃,道:“恭候多时了!”
李寻欢恐是早就认出来了。
是的,这些人就是那日袭击兴云庄的人!
“小子,如果你再敢帮嫁衣,那么你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嫁衣也已辨出这些人,此刻他也已得到答案。这些人,果然是来杀他的。
那么说,那日他们闯兴云庄就是为了杀他,李寻欢才。。。


楼主 野菟  发布于 2009-12-06 11:35:00 +0800 CST  

楼主:野菟

字数:97109

发表时间:2009-08-19 23:28: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9-30 19:43:27 +0800 CST

评论数:1013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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