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此情可待 -- 洪王,爱在今生,朝朝暮暮



楼主 桐梓叶  发布于 2013-06-13 23:09:00 +0800 CST  
二 入宫
王奇登基次年冬天,洪大人偶染伤寒,边境苦寒加上照料不周,以至病情缠绵不去,无法正常履职。洪大人深恐因此边境防护不周,故上表请求返乡,朝廷恩准。
洪大人回到家中,在韩夫人精心照料下,病体方渐有起色。但因迁延时日太长,病入肺腑,一时难以根除。洪大人无奈,也只好将尽忠报国的心暂放一边,安心在家中调养。

这时洪林记事以来和父亲相处最长的一段时间。洪大人自病后时有人世无常之感慨,对洪林也多了几分慈爱之心,不似之前那样诸事皆不顺眼。他亦自愧常年在外,对洪林疏于教养。如今抱病在家,闲暇时便指点他诗书琴棋武艺。有宴请往来之事,也时时唤了他在身边随侍。
洪氏原是大族,洪大人虽以武将出身,却也文武兼通。如今虽然年高且有病在身,但举手投足间威武儒雅之风不减。在洪林心里,父亲就象一个高高在上,无法靠近的神。征战在外,战功赫赫;偶而回到家中,对他也是责备多于疼爱。洪林不理解父亲望子成龙的急切心理,只知道自己不称父意,在父亲面前越发显得的怯懦自卑。如今,父亲对他一反常态的关怀让他惊喜不已。洪林天资本聪颖,有父亲的指点,加上自己勤学苦练,不出半年,学业武艺精进,已非昔日可比。待人接物,也渐有落落大方的气度。洪大人眼见洪林气宇日渐轩昂,心中暗自欢喜。倒是韩夫人,渐渐失了之前的淡然,时常显露出忧虑之色。

一日洪大人赴宴归来,和韩夫人谈及席间传闻,说是王上打算在士大夫子弟中选拔资质出众,品貌端正的少年,陪伴自己读书习武,不日将下诏。洪大人暗自佩服王上的英明。王上登基一年多来,一则因施政经验不足,二则无可靠可用之人,实权仍然掌握在秦氏一族手中。王上此举,明为选伴,实则培养自己的亲信。
韩夫人心里一动:“陪王侍驾,这不是飞黄腾达的大好机会吗?”
洪大人说:“你哪里知道,王宫内廷处处陷阱,想要飞黄腾达,谈何容易?子弟机敏出众,自然大幸;如若不然,岂不毁了孩子一生?”
韩夫人笑道:“咱们林儿如此俊秀聪慧,善解人意,一定会有出息的。”
见洪大人面有愠怒之色,韩夫人缓缓的说:“你时常不是自叹不能为王上效力,若把林儿送到王上身边,也算替你尽忠了。”
韩夫人瞟了眼默默无语洪大人,轻轻的说:“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十日后,王上正式下达的诏书在士大夫家族中激起了千波万浪,迎来送往间都在议论此事,各各都在为子弟做打算。

这天,洪大人差人把洪林叫到书房。洪大人坐在案前蹙眉饮茶,回味甘甜的乌龙茶,今日入口,竟是特别的苦涩。
洪大人看着洪林挑帘进来,只见他俊眉修目间透着温柔敦厚之意,棱角分明的唇边却偏生带着一丝倔强。
洪林敏锐的感到父亲与往日有些不同,他悄悄抬起头,父亲正微笑着注视他。洪林心中忐忑,只听父亲说道:林儿,王上有旨,召子弟入宫随侍。为父年事已高,已经无法为王上效力。欲遣你入宫,代父尽忠。你可愿意?”
王上?洪林脑海里浮现出那双温柔明亮的眼睛,半晌,才嗫嚅说:“孩儿听凭父亲安排。”语罢心中一酸,紧接着道:“孩儿。。孩儿不愿意离开父亲!”
洪大人心中酸楚,抚摸着洪林的头说:“为父的身体已是江河日下,能照料你的时日不多了。”父子俩脑海里同时出现在韩夫人似笑非笑的脸。
洪林眼中滴下泪来:“孩儿愿在家中照料父亲!”
洪大人低下头,冲洪林挥了挥手,说:“你出去吧,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楼主 桐梓叶  发布于 2013-06-15 22:44:00 +0800 CST  

已经子时,勤政殿内依然灯火通明。案上堆积着高高的奏章,虽然大部分的奏折都明确的给出了答复,呈上来给王奇,不过是个程序,但是他还是一份份仔细的阅读着。

黄太监侍立在旁,看着埋首文海的王奇,心中隐隐作痛。
这些年,他是眼看着王奇从一个不谙世事的小王子,成长为今天少年老成的少年王。在荣华富贵的后面,这位年仅十八岁的少年王所背负的辛酸和孤苦,他比谁都清楚。他也看到,自从回到开京,王奇就几乎住在了勤政殿,去年新纳德妃的宫殿,他也是不到万不得已不过去。

仗着元廷的支持,秦氏家族几乎把持了朝政。所幸以李延都大人为代表正统权门世家和众多的儒臣,一直都鼎力在支持他。在目前的形势下,忍辱负重,仍是王奇的不二选择。
他深感时间紧迫,他虚心向李大人等鸿儒大家请教,他在大都带回的经典著作中寻找策略。
他发现,在这些不需要他批复的奏章中藏着海量的信息。这些信息涵盖了国内外的方方面面,渗透了不同利益群体的博弈,其间蕴含的智慧,权术和现实意义,是教授和经典都教不了他的。

他不厌其烦的研究,思索,假设,比较,努力从这些文字的博弈中寻找自己的位置和方向。
从这些奏章中,王奇看到秦氏昭然的野心,也看到权门世家重重的隐患。他认为,要将自己的理想付诸现实,他必须要建立一支自己的亲信队伍,因此,他借陪读习武之名,在士大夫家庭中选拔了36名少年英才。
“那些孩子都进宫了吧?”王奇问话打破了寂静。
黄太监忙躬身答道:“是的,殿下。”
王奇略点了点头说:“朕明日过去看看。”
黄太监迟疑的说:“殿下,这些孩子虽说都是世家子弟,但初入宫中,尚不知规距,恐冲撞了殿下。不如。。。”
“朕明日过去。”王奇简短的说罢,继续看奏。

规距?王奇心里冷冷一笑。在国不国,家不家,君不君,臣不臣的现状下,规距不过是臣子用来敷衍君王的幌子,和君王自欺欺人的遮羞布罢了。
这些孩子的面目迟早都会被规距给模糊掉,在此之前,他想看清他们本来的模样。

楼主 桐梓叶  发布于 2013-06-17 16:05:00 +0800 CST  

按照王奇的吩咐,这些孩子们被安顿在他寝殿东侧的天行堂内,由于内政司的金承旨负责教习。他们不但要学习儒家经典,还要修炼武艺,研读兵法等等。
听到说殿下要幸临的消息,洪林和其他孩子一样兴奋,同时他也很好奇殿下的样子有没有变化,还有,殿下是否会记得他?期盼和紧张扰得他一颗心忐忐忑忑。

早朝,文武官员们为赋税的事情各抒己见,王奇平静的看着那些清一色被忠心耿耿雕刻的脸,恨意丛生:这些人中,究竟有谁,是不计较个人得失在为着国家据理力争?又有谁,会为在最后与他共进退,生死置之度外?

王奇来到天行堂时,孩子们正在埋头习字。他示意教授先不要声张,自己在窗外静静的站了一会儿。
当孩子们抬起头来,他们发现教授的位置上坐着一位朗眉星目,气品高贵青年男子。
大家赶紧起身行礼。
落座毕,在齐刷刷向他射来的三十六道惊喜崇敬的目光中,王奇感到有一团小小的火焰在跳动,还没等他捕捉到,那火焰就消失了。他看到个孩子怯怯的低下头去。

王奇微笑着逐个看着那一张张清秀的未经雕琢的脸,他的目光象春天温暖的阳光一般,落在哪里,哪里就熠熠生辉。
洪林悄悄的抬起头来,偷偷看着,端坐在那里的殿下是那么俊逸不凡,从容大度。殿下似乎比他记忆中清瘦了些,目光在柔和中带着几分犀利。
王奇一个个问着他们的名字:
目光冷静而坚定的,叫朴胜基;
满脸稚气的,叫赵卫
一脸机灵顽皮的,叫韩柏
有着明朗笑容的,叫崔太明
文质彬彬的,是柳时元
。。。。 。。。。
接下来的这个孩子,长着对修长清澈的眼睛,些许的羞涩中闪耀着的光芒让王奇似曾相识,他略微怔了怔,记不起来在哪里看到过这双眼睛。
那孩子小声的说,他的名字叫洪林。

劳心劳力惜字如金的黄太监;
低眉顺目唯唯诺诺的宫人们;
巧言令色忠奸莫辨的朝臣们;
千人一面泥塑木雕的侍卫们;
暮气沉沉喜怒不形的太妃们;
谨小慎微诚惶诚恐的嫔妃们。
从大都回到半月台,王奇每天穿梭在这些人群里,满目都是人,这些人,让他窒息得想要逃。而到了夜里,当他一个人睡在寝殿那张大床上,他又会感到无边的空旷,和什么都抓不住的茫然。

眼前的孩子们,身着粉红色短装,头缠宝蓝色头巾,腰束同色腰带,映衬得清秀的面庞如春天的桃花般明丽动人,生机勃勃。观之,如沐春风,神清气爽。
王奇温和的笑容让孩子们很快放松下来,他们活泼的回答着他提出的各种问题。所有的孩子中,那个叫朴胜基的孩子最为出色,有问必答,思路清晰,理智机辨。

思索片刻,王奇问道:“你们的理想是什么?”
孩子们志存高远,回答也是五花八门:有的说要成为一名将军;有的说要帮助殿下收复辽东大地;有的说要将倭寇永远驱逐出去;有的说要成为大学士。。。。
朴胜基清清楚楚的说:“我要练好武艺,守护殿下!”
王奇颇感意外,赞许的点了点头。
他突然看了看一直沉默着的洪林,在洪林脑海里浮现出刺客奔向花园时殿下眼中的惊骇,嗫嚅着说:“为了殿下,献出自己的生命。”
说罢,小心翼翼的低下了头。
王奇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定定的看着洪林。
王奇的沉默让全场安静下来。
从看到王奇第一眼,朴胜基就忘记了周围人的存在,他全神贯注的看着他,仔细的听着他的每一个问题,用心的回答。
然而此刻,他感到了另一个人的存在------殿下正定定看着的洪林-----低着头,面露羞怯的洪林。

楼主 桐梓叶  发布于 2013-06-17 22:51:00 +0800 CST  
接下来要好好构构他们的甜蜜桥段了,怎么样让洪好好宠宠王王呢?王王身边伺候的人不要太多,洪怎样的爱才会是贴心的,与众不同的呢?

楼主 桐梓叶  发布于 2013-06-18 22:01:00 +0800 CST  

勤政殿是半月台最庄严的宫殿之一,它由正殿、东阁、西阁、明月堂等几部分组成。
正殿是王奇朝见文武百官和举行各种重大庆典的场所。东阁是他临时接见大臣之处。
西阁分割成三部分,南面为思政斋,是王奇处理日常政务,批阅奏章的地方。北面为书香斋和暖阁。有时晚上太迟,王奇就直接留宿在暖阁中。
明月堂在西阁北面,正对着勤政殿的后苑芙蓉园。

次日戌时,洪林早早来到明月堂。
明月堂是一所大敞间,一面墙,三面凭空,由六根朱红色的大柱子支撑屋顶。
靠近芙蓉园的东北角,是一个大露台。
是夜刚过月半,漆黑的夜空中挂着一面银盆似的圆月,盆中的阴影如淡墨点就,似有还无。雾蔼渐渐升起,环绕在月亮周围,形成了一个内淡紫外暗红的彩色光环。明月悠悠飘浮在那光晕中,透着一种神秘的意蕴,让人神往。
“明日有风啊!”
洪林回头一看,只见王奇正站在他身后,反剪双手,仰头观天,玉树临风。
“殿下!”
“月晕而风,础润而雨,人人知之。”王奇吟诵着侧过头来,丰润的唇边带着深深的笑意,飘逸出尘。
洪林忘记了行礼,只顾看着王奇傻傻的笑。
王奇拍了拍他的肩,语出亲切:“两年不见,洪林长高了很多啊!”
洪林心花怒放,原来,殿下还记得他!
只见露台边种着的一丛月季,黄的粉的花朵开得正娇艳,摇曳在雾气中,如梦如幻。
一阵微风拂过,空气里弥漫了淡淡的花香。

此后,无论王奇来与不来,洪林每晚都会准时去明月堂。
一直以羞怯寡言面目示人的洪林,在王奇面前却完全变了个样。他总是呵呵的笑着说个没完,芝麻绿豆的事,都想讲给王奇听。
每次到明月堂,王奇总是把随从们留在外面。一个人的脚步,似乎格外轻松。
在练剑的间隙,他喜欢和他一起席地而坐,看他全心全意的对他笑,听他叽叽喳喳的给他讲健龙卫里发生的趣闻逸事。在此时,他会完全忘记朝堂那些烦恼。
带着这些有趣的记忆,幽深的寝殿似乎也变得明亮了,那些让他窒息的人,似乎也没那么讨厌了。

黄太监和朝臣们,明显感到王奇身上多了种明朗之朝气,让他无论面对何种困境,都带着轻松自如的气度。
而洪林的变化也让健龙卫的少年们暗暗惊讶。
他眼睛里羞怯之色一点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清晰的坚定。
他也不总是低着头了,唇边常带的一丝微笑,让他的脸有了光彩,显出沉稳与自信。
他的剑术突飞猛进,也常常在课堂上语出惊人。

与之相反的是朴胜基,他飞扬的神气不见了,开始变得沉默。
他比谁都早感觉到洪林的变化,也是他,在夜里跟踪了洪林,找到了原因。
心高气傲的他第一次有了失败感,这种失败让他束手无策。
他开始更加刻苦的练习剑术,钻研经典,试图从中找到自己的方向。

楼主 桐梓叶  发布于 2013-06-20 21:58:00 +0800 CST  
是有点少哈,但已经尽力了呢。一则写东西本来就很慢,二则这两天真心忙。

楼主 桐梓叶  发布于 2013-06-22 15:41:00 +0800 CST  
谢谢老大给加了精,加油加油!!

楼主 桐梓叶  发布于 2013-06-22 15:42:00 +0800 CST  
这样的进度写,算不算作文也上瘾了?

楼主 桐梓叶  发布于 2013-06-24 21:37:00 +0800 CST  
想来想去,觉得王王实在太憋屈了,想写个霸气的王,让某人去受吧!亲们以为如何?

楼主 桐梓叶  发布于 2013-06-25 18:45:00 +0800 CST  

“殿下!殿下!”洪林一面听自己变了调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一面不顾一切的往池中跑去,他也全然忘记了自己不会水性。
跑出没十来步,他突然感觉自己的脚被抓了起来,立时腾空,身体不由自主的往水中倒下去。洪林大骇,双手乱抓间,已然吃了好几口水。只听得耳边有人哈哈大笑,自己随即也被托出了水面。
洪林睁开眼,看到王奇闪亮的眼睛正一瞬不瞬的盯着他,阳光照耀着他湿淋淋的身体,遍体熠熠生光。
洪林舒了口气,这个殿下还真是顽皮啊!

洪林被王奇托在手里浮在水面上,因为恐惧,双手紧紧的抱着王奇的臂膀,脸也密实的贴在他胸前。
他温热的脸庞和王奇冰凉的肌肤间传达着一种奇异的交流,俩人几乎同时感到一阵虚弱。
有一刻,他们就这样不知所措的定在那里,时间似乎凝固了。天地不存,只有彼此。

随后而来一直守候在林外的随从们,早被洪林的呼叫声给惊动,冲了进来。见俩人无恙,赶紧拿了备用衣物等来侍候他们换上。

王奇吩咐就在池边午膳。
膳毕,王奇觉得有些倦怠,于是叫了洪林在随从们搭好的帐篷内歇息。
帐篷搭在浓密的树荫中,只有间或的阳光洒下几米耀眼的光,穿透过黄色的布幔,给帐内的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温馨的明黄色。
光线十分柔和,四周没有人声,偶而传来的是有飞鸟冲向高空时发出的清脆的鸣叫声,和远处松涛在风中起伏的声音。
王奇闭目一动不动的躺着,试图给自己个空间整理思绪。心底那点火焰,在五脏六腑间蔓延,烤得他口干舌燥,但他不想动,也不想说。
在水里的感觉依然让洪林心有余悸,他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
然而,就是此刻,现在,躺在殿下边上,看着他英挺的鼻峰,呼吸着混杂着他特有气息的空气,是如此安宁甜蜜。
他依稀觉得,这种感觉是他作为臣子所不应该有,也不应该期盼的,但他却暗暗的盼着能一直逗留在这种气息里。

起身后,气氛变得更加沉默。在随从们的团团包围下,洪林越加不知所措。
王奇一直是若有所思的样子,这让洪林有些惴惴,不断怀疑自己是否哪里冒犯了殿下。
王奇望了望远处的山,起了兴致,他吩咐随从们原地等候,自己带了洪林沿水池东边的山径向上攀登。
洪林顿时感到一阵轻松。
山坡并不高,他们很快登到了最高点。那是一块宽阔的平地,尽头是山崖。
他们走到山崖边,惊讶的发现,下面正是半月台宫殿,从这里看下去,整个宫殿的一览无余。

极目远眺,远方雾蔼苍茫。近处,清清的南川河丝带般柔柔的环绕着半月台,光华门前的永济桥连着一条大道通向远方。
王宫群殿重重叠叠鳞次栉比,一水青色的屋瓦被太阳照耀着,好像波光粼粼的湖水一般。
洪林好奇的搜寻着:“殿下,您的寝殿在哪里呢?”
王奇耐心的指点给他看:“那最高的一座就是啊!”
洪林不禁感叹:“殿下,您的寝殿真是巍峨壮丽啊!要是,要是我也能住在那里就好了!”
王奇闻言,心里一动,看着洪林说:“那么,你就和朕一起一辈子住在这个宫殿里,好吗?”
洪林抬起头,毫不犹豫的问答:“好的,殿下!”

一行人回到宫中,已经是掌灯时分。
王奇似乎是有些累了,话很少,晚膳时,他突然说:“洪林今晚就陪朕住在康宁殿吧!”
洪林本能的点了点头,心里不知是不安、紧张还是惊喜。
王奇的龙床边设有一张小床,备他需要陪侍之用。宫人们退出后,他没让洪林睡小床,而是和自己一起睡在龙床上。
虽然卧室内放置了降温的冰块,那闷热的暑气依然无孔不入的渗透进来,搅得人心烦意乱。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静寂的空气中涌动着某种暗流。

王奇轻轻动了下身体,脚趾不小心碰到了洪林的,迟疑片刻他选择停留在那里。洪林触电般闪躲了一下,再小心的靠回去。王奇张开脚趾,轻轻夹住洪林的指头,辗转纠缠。酥麻的感觉让洪林软得没了力气。
他转过头慢慢靠近洪林,除了今天在水里,他们从未靠这么近。不一样的是,这次王奇的脸贴近了他的,呼出的气息温暖的抚摸着洪林的脸。洪林觉得一颗心几乎要跳出来。

王奇凝视着他,目光中充满了疼爱。
他伸出手来,轻轻描摹着洪林眉目,然后是嘴唇,从左到右,从右到左。
洪林躺在那里,看着他。
王奇的微笑中闪过一丝邪气,带来某种危险的信号,洪林不及反应,他的唇就已经贴上他的。那柔软的嘴唇轻轻的吮吸着,带着焦燥与渴望。洪林颤抖着,为那嘴唇中散发出的芬芳所迷醉,不自觉的回应着。
他们的脸碰在一起,但他们的身体却未曾贴合。
他们就这样相互品尝着彼此嘴唇的味道,小心冀冀的,似乎生怕新的举动会破坏此刻的和谐。
迷醉的感觉让洪林有些恐慌,试着想要离开那嘴唇,想弄清这是不是梦境,却发现自己多么不舍得放开这种温柔湿润的触碰。

终于,王奇放开了他,伸手将他揽在怀里,深深的叹息了一声。
洪林把头埋在他的胸前,尽情的呼吸着那让他心醉神迷的气息,同时,他感觉到王奇身体一个部位硬硬的顶着他,火热的。
洪林有点恐惧,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然而,王奇只是一动不动的抱着他。
随着躁动身体的平静,两个人也渐渐滑入梦乡。

楼主 桐梓叶  发布于 2013-06-26 22:16:00 +0800 CST  
掏亲说得对,洪林年龄是个问题,本来也想放在后面一点写,但情节到这里就觉得这些该发生了。
前面没法修改,在写王亲政的部分,把时间给延长吧。让洪林有个十六七岁,王二十二三,比较合理些。
这是我很想写的部分,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两人纯粹的美好甜蜜就在这部分,王要婚了,王后要来了,子嗣问题要尖锐了,两个人要被这些问题逼出伊甸园,去接受风吹雨打了!

楼主 桐梓叶  发布于 2013-06-27 10:05:00 +0800 CST  
貌似被删贴了,为啥呢?

楼主 桐梓叶  发布于 2013-06-28 18:25:00 +0800 CST  

洪林次日醒来,发现自己依然枕在王奇胳膊上,半缩在他怀中,头颈下湿了一片。
王奇还在沉睡,浓密的睫毛在脸颊上投射下一片阴影,伴着均匀的呼吸,那睫毛象受惊的蝶羽般微微颤抖。
洪林悄悄的看着他沉静的脸,诱惑的唇。
王奇的双唇丰润饱满,上唇唇角线条微微向上翘起,线条娇俏优美。下唇正中一条深浅恰到好处的竖纹,将下唇鲜明的分割两半。整个嘴唇看上去就象是由四片鲜红的花瓣组合而成。
洪林好容易才控制住想要触碰它的冲动。闻着他特有的气息从花蕾中细细透出,洪林闭上了眼。

等到王奇醒来已经是巳时,看看洪林,似有羞怯之色。
宫人们进来伺候洗漱。
王奇端坐在铜镜前,一个宫女给他梳头。
洪林看着他墨黑的头发流畅的在宫女手中婉转,鼓足勇气说道:“殿下,小臣想给您梳头。”
王奇笑道:“你会梳头吗?”
洪林有些羞涩却十分有力的说:“我会!”
王奇纵容的点了点头。

梳头的手紧张而生涩,但却异常温柔小心。王奇静静的坐着,几乎感觉不到梳子与皮肤的接触,只是头发偶尔被轻轻拉扯,又立刻被放松。
好一会儿,他都很是好奇,洪林是在梳头吗?这样轻手轻脚的在干吗呢,是怕头发会痛吗?但从镜中看去,洪林的神情甚为专注。
他不忍心去打击他,但却忍耐不住想“噗嗤”一声笑出来,那压抑不住的笑意涌到唇边,化作一条深深的笑纹。
洪林一手托着一缕头发的末端,另一只手拿着梳子从发端向下小心的把头发梳直。王奇的头发黑亮柔韧,梳子一路行来几无障碍,流畅的滑行。洪林一缕一缕的梳着,淡淡发香随着梳散的发丝飞扬飘荡。
王奇渐渐收往了笑意,一丝潮湿侵入心头。
第一次,他不觉得自己像个木偶样任人摆弄,梳头的人是真正在给他梳头。

接下来这一天,对王奇和洪林来说都特别漫长。
洪林回到健龙卫,恍恍惚惚的例行公事,只有门外窗外闪过人影时,他的精神才为之一振,然后又小小的萎靡下去。
殿下到申时还没有过来,也没有遣太监过来。
这种期待已经成了习惯,只是今天,特别漫长,特别难熬。
洪林心中有些失落,或许自己也不过是殿下身边一个小小的随从罢了。
酉时过后,才见康宁殿一个太监小跑着进来,说殿下宣洪林觐见。

王奇今日的心思也全然不在政务上,那种焦渴的感觉一直炽烤着他,让他不能安宁。
偏偏今日政务特别繁忙,到未时总算把大食国的使臣打发掉。左议政大人却又走了进来,絮絮叨叨没完没了,王奇极不耐烦的瞪着他,眼睛似要喷出火来。他见王奇面色不善,才识趣的住了口,喏喏退下。

傍晚时分,王奇回到了康宁殿,洪林已守候在内廷门口。
宫人们侍候更衣毕,摆好膳桌退了出去。
王奇和洪林一正一侧正襟危坐在膳桌旁,空气里飘荡着紧张不安的气息。
吃在嘴里的佳肴,全然品尝不出味道。
闷闷的用完膳,王奇走了出去,留洪林一人在房内。

洪林来到窗前,惊讶的发现外面竟然下过雨了。
雨后清新的空气夹杂着水气扑面而来,芭蕉油亮的大叶子在微风中摇摆,滴下点点晶莹的水珠。暑气消褪,夏虫也不再鸣叫,夜是那么宁静。
天空泛着种神秘的蓝黑色,静默的诱惑摄人魂魄。

一种熟悉的气息漫延过来,王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他身后,张开双臂绕过他的肩,他就整个陷入了他怀中。
洪林象被火烧着一般,扬起头来,王奇想也没想吻住了他的唇。
他炽热而焦灼的用舌尖挑开洪林的唇齿,洪林顺从的张开嘴,俩人的舌头交织在一起,他们热烈的相互吮吸着。
王奇的手放肆的穿过他薄薄的衣衫,从平坦的小腹笔直向下,握住了洪林那早已躁动不安的分身。
突然的袭击让洪林身子发软,不由自主往后缩了一下,发出一阵低沉的呻吟,心间的欲望却不可遏制的膨胀。
王奇放开手,转过他的身子,更深的吻下去。洪林的背靠着墙,双手无助的紧紧搂住王奇的腰身。
王奇的动作开始狂躁起来,隔着柔滑的丝绸,俩人的身体密密的贴在一起,纠缠着摩擦,难舍难分。
越来越强烈的刺激让洪林难以承受的向后仰去,却只是更完整的把自己给了对方。
终于,他崩溃着瘫软在王奇怀里。

楼主 桐梓叶  发布于 2013-06-28 21:58:00 +0800 CST  

一阵微风吹过,传一股清新的香气,洪林觉得这气息无比熟悉,深深吸了一口,细细辨别,张眼寻觅。只见不远处的峭壁上,在一片墨绿的枝叶藤蔓中,有一簇簇黄白的花儿在阳光下随风飘荡。洪林认得那是忍冬花,以前自家的庭园里就种了许多。
因叶经严冬而不凋零,至春日方新老叶更替,故而得忍冬之名。花初开时为白色,在阳光的照耀下渐渐变成金黄色,黄白相间,故有有金银花之名。又因花朵成对生于叶腋,而得鸳鸯藤之名。花形纤巧柔美。盛开时,略显厚实的细长花瓣深深的向花萼方向卷去,似是被那急于突破黑暗的花蕊刺破一般。
此时,只见那一根根长长的花蕊,张扬灿然的在风中摇曳,迫不及待的把香气四散,不愿意寂寞了它的美丽芬芳。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洪林重新闭了眼,想,此地节气应比外间迟滞一些。

忽听得一声浅浅的鹿鸣,俩人同时睁眼,却见那只麇鹿不知何时来到他们身边,趴在草地上,充满灵性的大眼睛乞怜似的看着他们,右臀上还插着那支箭,右蹄上尚留有点点血迹。
洪林看着王奇惭愧懊悔的样子微微笑了笑,翻身起来,先把怀里的金创药拿出来,再拔了一捧草。王奇帮他按着鹿,洪林一手发力迅速拔出箭头,一手迅速抓了草压在伤口上。
好在箭没入并不深,血涌出来也不多。待血渐渐止住,王奇捧了些水来给它把伤口洗干净,再给它擦上金创药。
那鹿乖巧温顺的趴在他们边上,感激似的碰了碰他们的手,慢慢的跑开了。两枝美丽的角摇晃着消失在远处的林间。

洪林把箭拿到溪边清洗,王奇如释重负,重新躺了下来。
王奇突然感觉左手被一个无比尖利的东西狠狠的刺中,一阵钻心的疼痛让他不由发出的一声惨叫。
洪林大惊,连忙跑过来,只见王奇右手紧紧捉住左手,目之所向,一只黑色的小东西拖着尖尖长长的尾巴钻入石缝中去了。
王奇面色惨白大汗淋淋,左手瞬间肿成了个紫红色的馒头。
“洪--林。”王奇微弱的叫了一声,已然昏了过去。

“殿下,殿下!”洪林惊恐的大叫着,知他是被毒虫咬了,迅速解下束发带,绕着手腕死死扎紧。仔细查看,他发现王奇虎口以上的位置有一个黑色的点。
他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在这个黑点上划了两道十字形的口子,一个坚硬的刺露了出来,黑色的血液汩汩而出。
他用匕首把那根刺挑了出来,刺的末尾是个小小的弯勾,挤出了一些黑色的血。接着把嘴对准伤口用力将毒血吸出来。他一边吸,一边紧张的观察王奇的脸色。
洪林颤抖着,无边的恐惧笼罩了他,他一面把毒血吸出,一面在心里祈祷:“殿下不能死,不能死啊!!”
随着吸出来血液渐渐变得鲜红,王奇的脸色也慢慢有了点血色,呼吸也开始变得均匀,洪林悬到嗓子眼的心才落了一半。

他从水潭里取了些水给王奇把伤口清洗干净,把怀里的雄黄拿出来给他擦在伤口上。
王奇的脸色越来越红,洪林摸了摸他的额头,竟然滚烫的!他连忙抱住他,把那冰凉的手捂在自己怀里。
王奇靠在洪林怀里,身体不时的颤抖着。他的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红,身体一会儿冰凉一会儿滚烫。洪林急得莫可奈何,只能在他冷的时候紧紧的抱住他,在他热的时候用衣袖沾了溪水不断的给他擦拭。
在宫中是一呼百诺只嫌人多,而在此地却并无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洪林抱着他,忘记了身之所在。

太阳渐渐西斜,洪林心里暗暗着急:如果侍卫们找不到他们,他们今晚就得在这里过夜了。如果就这样抱着高烧不退的王奇过夜,将会十分的危险。
他想去外面把马匹上的装备取来,又担心走开王奇有什么危险。眼看太阳要落山,洪林咬咬牙,在王奇耳边的说:“殿下,你一定要好好的。洪林去去就回。”
洪林轻轻把王奇放下,飞快的跑到洞口,高一脚矮一脚的奔出山洞,两匹马正悠然的在吃着草。洪林迅速把两匹马上的装备统统取下来,安抚般轻轻拍了拍他们,转身往回赶。

钻出山洞时,洪林的头发被一根藤蔓缠绕住了,他回头一看,原来是根忍冬藤。他忽然想起当初父亲说忍冬草清热解毒有奇效。别无它法,也只好试试了。
他飞快的胡乱拉扯了一大捧,回到草地上。
看到王奇依然昏睡却尚算平静的脸,洪林心中生起无限感慨:“无所不能的殿下,此刻竟然如此柔弱,如此的需要自己。”
这种感觉让他在担心的同时,又有一种满足感幸福感。他甚至暗暗感谢老天,让他有这个机会可以这样照料他,保护他。同时又为这个念头感到深深的罪过。

天就要黑了,他还有许多事要做。
他首先把两副行囊里的衣服通通拿出来盖在王奇身上;去周围捡了一堆树枝枯草,用打火石点着生了一堆火;再捡来石块搭了个简陋的灶台,陶罐里装满水,把忍冬草清洗干净放进去熬煮。

趁煎药的工夫,他把自己行囊中带的小帐篷取出来支好,又去捡来许多枯草,厚厚的垫在地上,再铺上毡毯。
看着比他更健壮的王奇,他再次犯了愁。他不想吵醒他,可是,天黑了,露重了,夜凉了。
他把王奇的依然热得让他心惊肉跳的头抱在怀里,在他耳边轻轻呼唤:“殿下!殿下!”
王奇觉得整个人昏昏沉沉张不开眼,他已经感觉不到手上的伤口的疼痛,洪林的怀抱很舒服,让他想起小时候,每每生病,母亲也会这样抱着他。他把头往他怀里再靠了靠,嘴角露出一丝稚气的微笑。
他不想醒来,但他听见他在叫他了,于是他努力把眼睛张开一条缝,看着洪林神色极其温柔的脸,他微微的笑了笑。
洪林见他醒来,忍不住在他额头上亲吻了一下,说:“殿下,我们进帐去。洪林无能,抱不动您。您要努力站起来,洪林扶您进去。”

王奇勉力的想站起来,却觉得脚下发虚,大半个身体重重的压在洪林身上。
洪林半抱半拖把他抱进了帐篷,这帐篷原来就是应急备用的,故而十分狭小,仅仅刚容下两人。王奇和洪林身材都颇高大,这样,就显得局促了。
洪林把王奇安顿好,转身出帐,把煎好的药罐放到溪水中冰镇,待温凉后急忙拿了进帐。
王奇软软的坐不起来,洪林又担心躺着误入食管,依旧把王奇抱起来靠在自己怀里,一口一口的喂他喝。
王奇只觉得入口甘凉,亦是依恋感激背后这个怀抱,尽管疲倦非常,也勉力喝下不少。
渐渐的,王奇的额头渗出了密密的汗水,身体的寒热也不似之前那么明显了。

洪林再去溪里打了些水来烧上,将带的干粮泡在热水里煮成粥,小心吹凉后拿进去给王奇吃。
王奇迷迷糊糊只想睡觉,哪里肯吃。洪林哄了半天,才勉强吃了两口,然后是无论如何不肯再吃了。
洪林就着王奇吃剩下的粥,和着些干粮,胡乱吃了一些。
看着王奇睡得颇安稳,洪林稍稍安心。
临睡前,他又去捡了点树枝,以勉火熄灭遭到野兽袭击。

楼主 桐梓叶  发布于 2013-06-30 12:35:00 +0800 CST  
亲们给我好多启示,让我不断的在调整故事。现在发现一个问题:SEX似乎是潘多拉魔盒,一旦打开就没发收拾。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很自然的又要有了。会不会太腐了呢?

楼主 桐梓叶  发布于 2013-06-30 22:35:00 +0800 CST  
掏掏别生气啊,看了你的小炒肉,姐勇敢了许多。

楼主 桐梓叶  发布于 2013-06-30 22:35:00 +0800 CST  
不过,话又说回来。SEX是爱人之间一种非常重要的一种表达和沟通方式。

楼主 桐梓叶  发布于 2013-06-30 22:58:00 +0800 CST  

洪林侧身靠在王奇身边刚刚朦胧睡去,却被一声尖长的嗥叫惊醒。那声音回荡在夜空中,凄厉尖锐,他从未听到过这样的叫声,也不知是发自什么怪物,但那声音却让他浑身的毛发瞬间竖立起来。
洪林拿起剑,小心的把帐门掀开一个小角,往外一看,不禁大吃一惊:月光下,和帐篷相距不过二十余步的地方,一大一小坐着两只狼,四点绿光在黑夜里闪烁,直勾勾的望着帐篷。两点光凶狠阴冷,两点光尚微弱朦胧。
洪林大急,转身拿起刚才的罐子向狼扔去。狼受惊往后跑去,跑了十几步,见后面没动静,又折回来。依然坐在原处,死死盯着帐篷。
洪林无奈,迟疑片刻,拿起弓,搭上一支箭,对准大狼的眉心就是一箭,大狼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倒在地上。那只小狼急忙上前嗅了嗅大狼,也发出一声怯怯的哀嚎,随即惊惶地向后退去。
洪林深怕小狼会带来狼群,心一横,迅速又搭上一箭射向小狼。小狼中箭倒在地上,抽搐几下便不动了,外面又恢复了宁静。

洪林深怕还会有什么别的猛兽,不敢再睡。直到天边放明,才沉沉睡去。
洪林睁开眼,看到王奇正侧着身子支着头看着他。看他醒来,脸上露出孩子般的笑容。
洪林见他脸色如常,精神颇佳,连忙去摸他的额头。王奇闪了一下,重新躺下来,把下巴磕在洪林肩上,抱着他的胳膊,声音里带着娇气:“我没事了,看你睡很久了。洪林真是贪睡呢!”
洪林松了口气,有些怜爱的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没说话,心里想:“你要知道昨晚我都做了什么,会怎么想呢?”

俩人静静躺了一会儿,洪林看太阳已近正午,心想该起来吃点东西,然后回去了。这一天一夜,营地还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子呢。
王奇却没有起来的意思,躺在那里,手开始不安份的拨开洪林的衣服,探了进去。当他的指尖触碰到洪林的肌肤,洪林心里一紧,干干的咽了一口口水。
洪林迟疑了下,握住王奇的手说:“殿下,不行,你的身体不行!”
王奇抬眼看着洪林,满目的娇嗔和执拗。
洪林心一软,无可奈何抬起身来说:“你别动,臣来。”
王奇顺从的收回了手。

洪林轻轻的解开他的衣服,王奇的呼吸急促起来,不安的扭动了一下,空气里弥漫着熟悉的气味。
洪林伏在王奇身上,怜惜的吻过他的每一寸肌肤,额头、眼睛、鼻子、唇。。一路向下。
当他把脸埋在那光滑结实的小腹上,轻轻的往下压,他的脸就整个的陷在王奇小腹里了。肌肤间温暖的接触让他感到无比踏实,他喜欢这种感觉。
他停留在那里辗转亲吻,用舌尖去挑逗那圆润小巧的肚脐。
他看着王奇的下体在他的爱抚下慢慢膨胀,显出雄壮的轮廓,他移动双唇吻了上去。
双唇的热烈让王奇难以忍耐的扭动起来,溢出丝丝蜜液,洪林伸出舌头细细的舔食着。
王奇的呼吸开始变得沉重,他捧起洪林的头,洪林会意,顺从的张开嘴把他的分身整个含在口里吮吸着,舌头温柔的舔噬着那些爆起的青筋和沟壑。
王奇在这温暖的包裹中散漫了意识,他把自己交给了洪林。随着洪林越来越有力的动作,
王奇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吼叫。
王奇喘息的时刻,洪林重新拥住了他,把他的头抱在自己胸前,亲吻他的额头,安慰似的轻轻拍着他的肩。
在他的抚慰下,王奇又疲惫的沉沉睡去。

洪林轻轻抬起王奇的头,抽回自己的胳膊,走出帐外。
昨晚那两只狼的尸体赫然在目,空气仍然残留着血腥。
洪林想,得快点离开,今晚这里可没得太平。
他匆匆烧了些水,准备好干粮,再把行囊整理好,钻进帐篷。
王奇还在睡着。洪林忍不住也躺下来,手轻轻的抚着他此刻显得秀美柔和的轮廓:“至高无上,一言九鼎的殿下,此刻在自己身边,真像个孩童一样。”
王奇感觉到一只温暖的手在抚摸着他的脸,传到他心里,是千般怜爱,万种柔情。
他明明已经醒了,却不愿意睁开眼睛。
过了一会儿,他闻到了洪林的气息,那气息逼近他,引得他一阵心动神摇,只听洪林柔声道:“殿下,起来吧!我们得回去了。”
王奇的心一沉,是啊,得回去了。一想到那间似要将他吞噬的朝堂,王奇不由自主蹙了下眉。

王奇吃了点洪林煮好的粥,起身走出帐外。
他看到帐外有一团褐色潮湿的藤蔓,便好奇的问是什么。洪林笑笑说:“是忍冬草,多亏它,您才退了烧。”
王奇心里甜甜的,一丝血腥气却在此时钻入了他的鼻孔,随即,他看到不远处两只狼的尸体和斑斑血迹。
王奇惊骇不已,他立即明白昨晚发生了怎样的险情。同时感到深深的宽慰与满足:连野兔都不杀的洪林,竟然为了他杀死了两只狼,有一只,还是只小狼。
周围此起彼伏都是奉承他讨好他的人,但是,或许只有身边这个人,是真正为了他这个人,而不是为了他的王权。
他看着洪林,眼眶悄悄的湿润了。洪林一边整理帐篷一边对着他淡淡一笑,带着些许的骄傲。

他们走到洞口时,王奇忽然转过去看了看那片草地、树林和远山,心中若有所动。

楼主 桐梓叶  发布于 2013-07-01 11:07:00 +0800 CST  

待王奇骑上马,一丝习惯的矜持重新爬上了他的脸。
在离营地三四十里的地方,他们和寻找他们的人马相遇了。
王奇一夜未归,所有的人也都整夜无眠,四下搜寻,几乎把整个猎场踩了个遍,也未发现他们的踪迹。甚至还发了快马回京禀报太后。
王奇并未多言,仅说受了伤,只好原地休养了一夜。至于在哪里,只字未提。
当太明公当着王奇的面,怒气冲冲责备洪林没有照顾好殿下时,却被王奇凌厉而凶狠的目光给镇住了。
随行太医检查了王奇的伤口,确定已无大碍,只再煎了些去毒调理的汤药来给他喝。

狩猎似乎一点也没缓解王奇的烦躁,回到半月台的他,越加的暴躁益怒了。就连跟随他十几年的黄太监,也被他狠狠的训斥了好几次。
对洪林,也不似之前那么温和,冷冷淡淡,寡言少语。之前那些柔情蜜意,一下子全都烟消云散了。

这天晚膳,王奇显得特别沉默,只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洪林好几次想劝阻他,都被他执拗的挡开了。眼见两壶酒已经下了肚,王奇的脸色也变得潮红,目光涣散。
洪林急得几要掉下泪来,翻身跪倒:“殿下!您不要再喝了!您这是怎么了,是洪林做错了什么吗?”
王奇握杯的手停住了,注视着洪林,目光变得柔和,眼眶不知是因为酒精还是痛楚,红红的布满血丝。良久,他才开口道:“洪林啊,你承你父业,去替朕镇守北疆吧!”
洪林脑子里一片空白,张口结舌:“殿下。。。臣做错了什么吗?”
王奇摇摇头说:“洪林不想为朕建功立业吗?宫廷,朕怕会委屈了你啊!”
洪林不知道为什么王奇会说出这些话来,这些问题,是他从来也没想到过的。一时间,只愣愣的看着王奇,不知如何是好。
王奇举起杯,将酒一饮而尽,眼睛空洞的看着前方,说道:“朕就要大婚了,这次,娶的是元朝的公主。”
洪林脑子里乱糟糟的,一时理不清这几者之间的关系。
王奇幽幽的声音传来:“洪林啊,朕也是身不由己啊!有很多事等着朕去做!”
洪林见王奇眼中含泪,满脸忧伤,不由心如刀割:“殿下!”
王奇挥挥手,说:“你今夜回天行堂去吧,朕想一个人待着。”
见洪林不动,声音里便多了几分不耐:“去啊!”

洪林此时回到天行堂,健龙卫们都颇感意外。韩柏紧张的跑过来问长问短,朴胜基却发出了声冷笑。洪林都没有心思理会,铺好被窝,钻了进去。
可是他一闭上眼,就看到王奇那双血红痛楚的眼睛。房间里还睡着三十五个人,他们离他那么近,各种的气息各种的声音,此起彼伏,但他却觉得自己被扔到了没有人烟的旷野里,为重重的黑暗所包围。

他起身走到后院,那一天,王奇第一次教他习剑的情景,历历在目。
他躺在草地上,看着那幽深的夜空,他没弄清楚王奇的真实意图。让他欣慰的是,王奇让他走,并不是厌倦了他的陪伴。那是为什么呢?宫廷,边疆,大婚。。。元朝的公主,委屈自己。。。这些字眼交织在洪林脑中。
王奇有嫔妃,每月会定时去她们那里留宿。这些洪林都清楚。
男宠,这两个深深刺痛他的字眼,他也不是没听到过。旁人的非议,他可以忍耐。王奇宠爱他,他知道。但是在王奇心里,他的位置,他亦不敢去奢望。
他只是想留在王奇的身边,可以看到他触摸到他,他就觉得很满足。至于是什么身份,他不在乎。这么多年了,他难以相像,离开王奇,他该为谁而活。

元朝的公主来,会和其他嫔妃有什么不一样吗?他突然想起当年在家中听到父亲和继母谈论殿下母亲和元朝公主的事,他仿佛有些明白了。
前朝的事,他只知道个大概,殿下处境的艰难,他也只知一二。此刻,他感到王奇的话语中隐含的危机,难道,殿下是不想让他卷入这些危机才让他离开吗?
让他走,远离危机,还他尊严,给他前程。。。殿下自己呢?一个人孤军奋战?
洪林被狠狠的刺痛了。
他站起来,向康宁殿快步走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只要王奇不是厌倦了他,他就要留在他的身边。其余的,他认命。

侍立在内廷外的黄太监看到洪林急匆匆的奔来,又惊又喜。
但他没有阻拦,也没有禀报,因为殿下早有过口谕:洪林来,不需要禀报。
他不知道殿下和洪林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洪林走后,宫人进去侍候,却引得殿下大发雷霆,把他们通通赶了出来。
黄太监小心冀冀的立在门口仔细留心里面的动静,慢慢听得里面竟然没了声息。黄太监心中担忧却又不敢贸然进去,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差人去把洪林找来时,洪林自己就来了。

卧室里一片昏暗,只屋角的一盏宫灯还亮着微弱的光,房间弥漫着浓浓的酒精味。洪林第一次感觉这个房间那么大,那么空旷,那么冷清。
他急忙奔到床边,只见王奇和衣闭目侧靠在床上,衣衫凌乱,面无表情,不知是醉是醒。
酒盏散落在地上,处处是洒落的斑斑酒污。王奇平日好洁,今日如此,一见之下,洪林不由心中酸楚。
“殿下!殿下!”王奇听见洪林叫他,微微抬起眼,迷离的眼神中带着依恋和嗔怪:“你去了哪里?怎么现在才回来?”
之前的事,他似乎都不记得了。
洪林咬了咬唇,强忍就要掉下的泪:“殿下,臣该死,回来晚了。。。殿下,臣哪儿也不去了。”他不知道王奇是否清醒的听到了,但他看到王奇合上了眼,显得既疲惫又安心。

洪林吩咐宫人们打来水,自己细细的给王奇擦拭干净。和宫人们一起把王奇扶到隔壁的暖阁,给他卸冠更衣,喂他喝了些解酒茶,再服侍他睡下。
黄太监看刚才暴跳如雷的殿下,在洪林手下,却乖得像个孩子,也不由暗暗称奇。

次日,两个人都没提前一天的事,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过。

楼主 桐梓叶  发布于 2013-07-02 11:46:00 +0800 CST  

楼主:桐梓叶

字数:66445

发表时间:2013-06-14 07:09: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10-21 17:49:24 +0800 CST

评论数:2454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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