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片段+梗

备忘
……默,大约也不大用的上……

楼主 玫瑰の十字  发布于 2012-08-26 23:04:00 +0800 CST  

1、
上海火车站。
天气有些热,吴邪拖着行李箱,一边扇着领口一边在人群中搜索。按照三叔的描述,来接他的该是个“瘦高,中长发,神情冷淡”的军官才是——当然,小三爷对于如此模糊的形容表示强烈怀疑,但三叔只是潇洒的摆摆手,说你见到了绝对不会认错的。
好吧,附赠信息一条,这名军官——或者说未来的隐秘战友——随身携带一把黑色的古刀。然而站在此刻人来人往的火车站,吴邪只能愤恨的在心底声讨老狐狸一百八十遍:我难道要把每个人都提溜过来看看对方有没有带刀吗?!
大太阳的,又很闷热,将将把行李拖到路边,吴邪已经出了一层薄汗。亏得还记得对方的地址,找辆黄包车过去该不是什么难事——正这样眯眼想着,吴邪忽然看到马路边上一辆军用吉普,上面靠着一个人。
车停靠在楼房的投影里,阳光没有直射。阴影中一身军装倒是很显眼,那人两手插在裤兜里,悠闲的靠在吉普上,帽檐压得很低所以看不清神情。
“似乎就是这个人,”吴邪这样想着走去,又暗自祈祷,“千万就是这个人啊,不然小爷我还得拖着行李再出一身汗……”
听到有人走近,军官微微侧过头,只是把帽子略微抬高扫了眼走过来的少爷,然后又恢复原先的姿势一动不动。
“打扰……是张起灵长官吗?”
军官身子略微直了直,又把帽檐顶起来,打量着眼前的少爷,似乎有点疑惑。那眼神跟没睡醒似的,吴邪不能确定对方有没有聚焦到自己身上——倒是随着军官的起身,注意到对方横背着一把黑色古刀,唔,看来就是他没错。
“我是吴邪,”他松了一口气,乐呵呵的跟军官自我介绍,“吴三省的侄子,三叔说他拜托你来接我。”
军官却依旧一副闷声不吭的样子,抽手取出一份文件,眼神真正聚焦到了吴邪身上,从上到下逐行扫描。那目光跟手术刀似的,吴邪忽然觉得压力很大:“哈、哈哈,我把眼镜放包里了,可能跟照片不大一样……”他噼里啪啦的把眼镜掏出来戴好,不由自主立正站直,附带一个温良的笑容。
唔,这样确实就是照片上的人了。军官站直,把帽子戴好,右手并拢轻点帽檐:“张起灵。”
吴邪手忙脚乱的把行李箱倒到左手,还未及还礼,张起灵已经转过去对司机吩咐了些什么。接着打开车门,似乎是邀请他上车的样子。司机过来帮他把行李放入后备箱,吴邪道了声谢,赶忙钻进车内做好,张起灵随即上车关门。
吉普平缓向前驶去。
那句简短的自我介绍以后,张起灵连一个字都没有往外蹦,上了车把帽檐往下一扣,继续闭目养神去了。气氛沉闷的要命,又不好打扰司机开车,吴邪觉得非常郁闷。神情冷淡……哈,三叔那个老狐狸说的还真对,这种人物怎么可能认错?跟个闷油瓶似的,找都找不出第二个……
一想到以后要和这种人合作,我们的吴小三爷一腔热血顿时烟消云散,他愤愤然看向窗外,决定先打量打量即将生活的十里洋场。

楼主 玫瑰の十字  发布于 2012-08-26 23:05:00 +0800 CST  

2、
解雨臣眼神玩味,右手稳稳的递向前方:“请吧,反正他也逃不过死刑犯的命。”半响,见对方并无动静,轻笑:“莫不是念及他是你的同党,所以下不去手?”
站在角落的吴邪呼吸一滞,他强撑着不要抬头去看这两人,而是把注意力努力集中在眼前血肉模糊的俘虏身上。他察觉旁边人衣衫一动,正要转头,忽的听见三声枪响接连爆发在病房——
子弹咔哒落地,解雨臣脸色有些苍白。
吴邪回过神,猛地扑向病床——眉心一枪,心脏两枪,必死。一时变故太快,他来不及反应。回头,张起灵正面无表情的把枪递回解雨臣,一并理了理白色手套,依旧是平常的语气:“你当真以为我没杀过人?”转身走出病房,收紧的腰带衬得背线干净硬朗。
黑眼镜笑嘻嘻的倚在门口,起身让了让:“哟,花爷,能把哑巴惹到,您得算这个。”竖起拇指比了比。
已经走到门框阴影里的张起灵顿了顿,想起什么似的回望吴邪,语调波澜不惊:“晚上佛爷和太太请客,叫你一同去。”言罢压下帽檐,军靴的声音一路不紧不慢的远了。
小花心情并不很好,冲吴邪微抬了抬下巴,意在询问。
“死透了,一口气都没留。”
听罢,解雨臣面色有些阴沉的走到门口,黑眼镜却并没有让开,还是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不是我说,抗战那会儿我跟哑巴砍鬼子脑袋的时候,花儿爷还不知道在哪里喝红酒呢。”
受到一记眼刀,黑眼镜慢吞吞让开门口:“可别觉得哑巴张是什么善茬,试探他,您还得再琢磨琢磨。”他意味深长的冲吴邪笑了笑,单手弹了弹帽檐,也撤出了病房。
吴邪不知如何回应,他立了片刻,又转回头看着大奎的尸体,心底泛起一丝悲痛。几天前,他还是手刃叛徒,来影无踪的地下党;此刻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死在战友的枪下。吴邪在心底默哀了一阵,招呼护士过来处理这一地血腥。

楼主 玫瑰の十字  发布于 2012-08-26 23:05:00 +0800 CST  

3、
——解宅——
秀秀托着茶点过来的时候,正看见解雨臣若有所思的盯着一盆夜来香。“吃点东西吧,你也歇歇脑子。”解雨臣偏头看了看,又转了回去,并没有放下心事。
“秀秀,吴邪最近怎样?”
“和以前一样。”她拖过另一把椅子,“还在怀疑他?”见对方并不回话,又说,“吴家你还不了解吗?从狗五爷那辈起就一直为党国效忠……”
“……我也不想怀疑小邪,只是……”解雨臣搅拌着红茶,“我怀疑张起灵。”

——办公室——
张起灵……黑瞎子把打火机抛上抛下,掩在墨镜后的神情依然看不清。如果真是张起灵,他想,那佛爷那儿可就不好办了……

——公寓——
“小哥?今儿回来得早。”
张起灵点了点头,把军装外套挂在门口,闪身躲到窗帘边打量窗外。吴邪不明所以,他这么一弄搞得自己也有些紧张,勉强按耐住好奇心,见小哥松了口气似的慢吞吞回到起居室,这才开口问:“有人跟踪?”
闷油瓶一声不吭的点了点头:“小心点阿宁和秀秀。”
“怎么?”
“解雨臣和黑眼镜都在怀疑我。”
吴邪倒吸了口气:“不会吧!有佛爷在……”
“两码事。”

——解宅——
秀秀神情已是抑制不住的担忧:“小花哥哥,你还是别太早下定论……这张起灵可是佛爷的心腹……他要真是‘深海’,那……”
解雨臣也并不轻松。没错,若张起灵真的就是“深海”,那张大佛爷也难辞其咎。以佛爷的性格,不会任自己就这么把情报捅上去。这件事知情的越多越是危险……
“可真要等佛爷自个儿清理门户,指不定‘深海’已经漏了多少情报过去!”

——办公室——
如果张起灵真的是“深海”,嘶,倒还不大好办——黑眼镜如是想着。
佛爷断不可能让上面知道这件事,肯定是私底下清理门户,顺便也把知道太多的封口……没准可以借手把解雨臣和张起灵一并除掉……
又要敲打佛爷,又不能引来杀身之祸……瞎子呦,这回可得把度把好喽……

——公寓——
“怎么会怀疑到你头上?……因为上次大奎的事?”
“不,佛爷还没怀疑到我。”张起灵沾着茶,在桌上写写画画,“不过如果是真的,他大约会秘密把我解决掉。”见吴邪脸色一变,他沉默了一会,破天荒拍了拍对方手背以示安抚:“现在还没到那个阶段。”
“但这苗头太危险。”军医仍皱着眉,“不过,知道的如果太多,也会引来杀身之祸……小花应该清楚这一点。”
张起灵点点头:“所以解雨臣和黑眼镜应该都想借这个机会把对方除掉,好趁机上位。我们得赶在前头。”
“那,小哥你怎么想?”
被点到名的人向后仰靠在椅背上,用右手两指按摩眉心。一味撇清自己是没有用的,怀疑这种东西一旦种下了,拔除起来太费事。最好是能把水搅浑,大家都半斤八两……但具体该如何去做,张起灵并没有考虑好。
吴邪垂下眼眸想了想,忽然撑起下颌,上下打量起来。
张起灵平平的把视线移过来。
吴邪嘿嘿一笑,摸了摸鼻头:“小哥,我刚刚想到一个法子。”他换了个姿势,神神秘秘的靠近了些:“你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烟、酒、古董、字画……之类的?”
不出所料收到一个面无表情的回答。
“哎,你还是不是人啊……”军医似是有些头疼,一下一下拉扯着张起灵的脸,似乎在检查那是不是人皮面具,“不贪财,不赌博,不近女色,除了工作对什么都没兴趣,唯一的爱好是跟天花板交流感情……”
不安分的手被捉住,凤眼一挑,眸子里显露出些微警告的意味。
吴邪笑眯眯,神色却是很认真:“张起灵,你需要一个污点。”
一个足够隐蔽的污点,足以解释表面上的遮遮掩掩。不否认指责,用一个“秘密”去掩盖真正的秘密。吴邪晃了晃手指,笑起来露出两颗虎牙:“正好顺势把你的完美形象破坏一下,给佛爷一个把柄。”
对于张启山这种人来说,心腹有些个弱点被捏在手里,他才更放心。张起灵略略思考,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吴邪得意的大手一挥:“交给我来设计!保证绝对惊世骇俗!”
看着对方摩拳擦掌似乎要一雪前耻的模样,张军官忽然起了个念头:这小子是预谋已久了要报复吧……

楼主 玫瑰の十字  发布于 2012-08-28 00:28:00 +0800 CST  
4、
夏风徐徐吹送水榭的凉气。解雨臣难得有个空闲,一手翻着戏文,另一手有一下没一下的逗弄鹦哥。水红衫子的侍女悄无声息的进来,在他耳边俯下低声说了什么。见自家主子点头,便又悄无声息的出去。
解小九爷默念三声,就听见发小的声音朗朗传来,喜气洋洋得很:“小花,不是还在午觉吧?怎么哪儿都见不着你的影。”象牙的扇骨挑起青玉帘,吴邪的笑容明亮到有些晃眼:“躲这儿了。”
“吴小三爷亲临,谁敢躲着你?自个儿来晚了,活该找不到人。”悠悠拖长了调子,“红袖,看茶。”
门外侍女脆生生应了一声。
“红袖添香夜读书,哎,我说小花,你过的很滋润嘛。”
继续逗着鹦哥的人凤眼一挑:“这话说的有趣。谁不知‘温润如玉佳公子,风流倜傥小三爷’,你那日子啊,过得可是比我清闲多了。”抽手就把象牙扇取了,自顾自打开。扇面上几枝桃花正艳,题词“把酒祝东风”,清雅俊秀的行书。
眼见扇子合了对方的意,吴邪颇是自得了一阵:“小爷我前一阵偶得的,便宜你了。”
“怎么今儿有时间来我这?别是光找我看扇子的吧。”
“叫你说着了。”吴邪说起正事,猫儿眼仍是笑意满满的:“小花,听没听说过鲁殇王宫中近来的怪事?”
“你是说那只狐狸?”看着对方讶然的神色,解雨臣扑哧一声笑了:“小邪,你不会连自己要对付什么都没有弄明白吧?”
“……切,三叔那个老狐狸光丢给我这么件事,我哪里来得及逮住他问个仔细。”

楼主 玫瑰の十字  发布于 2012-08-28 17:56:00 +0800 CST  
5、
众人占住各个斗位,法阵中亭台舞榭战栗不止。白衣女子左右突围不出,终究是忍耐不住露出尖牙利齿,低低喝着寻找破绽。
咄!
天府位上,为首的巫祝加大了法力,逼近法阵中心。六人得令,依次靠近收缩法阵,白衣女子终究是受不住了,尖啸一声化为原形,竟是一只青眼白狐,有普通白狐三倍大,扫视一圈后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妖力汹涌,法阵由内而外受到撞击,竟然开始颤抖起来。
“不好,想不到这畜生已经修炼成妖!”
“别看她的眼睛!”
长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天机位上的吴邪根本分不清都是谁在说话,听到最后一句他却鬼使神差的抬了抬头,正对上一双碧色的眸子。像是被谁狠狠敲中后脑,吴邪刹那间溺在那片碧水一般的眼睛里。
中招的人不止吴小三爷一个。斗位上另外四人躺得横七竖八,四周候补的巫祝也都软绵绵的失了知觉。还立着的就剩下七杀位上鸦青色长衫的少年,他只是抱着刀望着法阵中间不明所以的青眼白狐,却一句话都不说。
“啧啧啧,哑巴,你倒是别把人家晾在那里啊!”声音远远传来,似乎是用了千里传音术,不曾想下一刻就有一个紫棠色的身影猛地从房顶上蹦下来。
这里还有另外的人?狐妖一惊,气旋带着地上的枯叶就向来者割去,速度够快堪当暗器。紫棠色衫子的人倒是躲也没躲,风在他周围盘旋却就是近不了身。“小家伙,别一见面就这样招呼我啊。”他笑嘻嘻的夹住一片枯叶,让风停了下来,“好歹刚刚我还救了你一命。”
白狐半信半疑,瞅了瞅眼前人,又移过去看了看张起灵——这家伙慢吞吞的一棵树一棵树看过去,似乎在找合心意的树杈,这种时候倒是半点存在感都没有。
“别管他,我们说我们的。”紫棠色衣衫的少年戴着一条黑色绸带,约三寸宽,把大半的脸都遮去了。
“我们?”狐妖恢复人形,“我可压根没见过你们,况且那边那个,刚刚还和巫祝一起差点要了我的命。”
黑瞎子倒是没接这个话茬:“哟,早就听说狐族个个都是绝色,果然不假。”他转头去似乎是想跟张起灵分享这一心得体会,却看见对方已经挑中了一根树枝,右手一撑,凭借腰力翻上去,躺好后就再没了动静。
“啧……”转过头来又是笑嘻嘻的神色,“美人你自然是不认识我们,但总该识得青丘涂山氏的九公主。她可是拜托了我们……”少年忽然神色一变,上下翻找起来,“哑巴!九公主给的簪子呢?”
无人回应。
黑瞎子又从下到上翻了一遍:“在你那儿就别藏着掖着!你一大老爷们揣着根簪子做什么!”
一道黑影斜插入黑瞎子脚旁的泥地,力道倒是不小:“你丢的第五回。”
“身外之物,身外之物……喏,”少年捡起来递过去,白狐一眼就认了出来。很简单的紫檀木簪子,没什么花式,她那时的手艺并不很好。
黑瞎子还是挑着笑:“你的事情九公主也跟我们讲过,确实是这家公子对不起你。你要取他的魂魄便去取,但对不住了,他们家其他人可不能连坐。”
白衣女子睁大了眼,惊疑不定的看着他。
“怎么,不信?还是你不想?”
青眼白狐咬住下唇,片刻后抬头,眉眼间显出一丝狠绝:“如何不想!我要用他生祭胞妹的亡魂!”
尽管隔着黑绸,她还是觉得少年给了她一个赞许的眼神。
“那我来帮你,放心,这是和九公主协议的一部分。”黑瞎子又转过头去,“哑巴,这儿交给你了。”也不等对方回应,一阵清风扫地,两人消失的无影无踪。
穿云破雾,今天的月色有些朦胧。薄薄的雾气贴地而来,远处的草木已经看不大清楚。扫视一圈躺了满地七七八八的巫祝,张起灵略微想了片刻,向四个方位各弹过去一枚石子,将昏睡的人简单护了护。
这一地的人修为都不低,眼下昏睡着没有防备,简直像是在说任君采撷,引来附近的山精鬼魅。饶是张起灵在这里镇着,也还有胆子不小的想来捡个漏。孤魂野鬼没有实体,怯怯的在法阵外沿游荡,窃窃私语传来也很烦。鸦青衫的少年倒是惯了,随便给他个巴掌大的地方都能当场入定,眼下也只是就着月光闭目养神。
过了片刻,见正主没什么动静,有个胆子大的猞猁精悄悄从边缘摸了过去,想勾住离得最近的一个小道童。
张起灵仍是闭着眼,却把黑金古刀一转,右手拇指将刀刃顶出一段。神兵利器煞气极重,猞猁精立刻将爪子收了回去。小鬼们犹豫几番,还是一哄而散。
宝刀入鞘,他换了个姿势继续安睡。

楼主 玫瑰の十字  发布于 2012-08-28 20:50:00 +0800 CST  
十年是多长时间?十年前的记忆还记得吗?人本身就能遗忘,否则事无巨细的回忆足以让人垮掉,遗忘是神赐的祝福。
我们都不会完全记得十年前的回忆,我们一边走一边遗忘。之所以那些回忆还存在,是因为身边的人、自己的记录在坚持不懈的告诉你曾经发生过什么。
在漫长的生命里,他是你的光,是你生活中的暖。

楼主 玫瑰の十字  发布于 2012-08-30 14:38:00 +0800 CST  
小哥是物我两忘,天人合一。黑眼镜是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

楼主 玫瑰の十字  发布于 2012-08-30 16:17:00 +0800 CST  





楼主 玫瑰の十字  发布于 2012-09-01 00:22:00 +0800 CST  

7、
“小三爷,大家都是自己人,不妨现个身。”
话已至此,吴邪便也不再躲着,从阴影里缓缓走出来,手枪仍是半寸不离的指着黑眼镜的脑袋。那边,张起灵手枪仍顶住老头的太阳穴;黑眼镜则左手持枪稳稳瞄准张起灵的头,右手另掏出一枪与吴邪对峙。
“小三爷军阀世家出身,使得一手好枪。这择日不如撞日,咱今儿正好比比?”
咔咔两声上膛,一声是吴邪逼近,另一声来自黑眼镜的左手——他全然不顾直指自己的枪口,大有“你敢开枪我就敢把张起灵拖着垫背”的阵势。吴邪咬牙,浮起几分愤怒的神色,改换双手持枪,却终究是没再靠近。小哥一声不吭,手里的枪更近一步贴着老头,眼神锐利的盯住黑眼镜的右手,藏在背后的手则暗暗蓄力。三人形成一种微妙的对峙状态,任何细微的举动都会引来一连串连锁反应。那老头哪里见过这种阵势,忽然一股怪异的味道冒了出来,竟是他尿了裤子。
“小邪!”仓库门口忽的传来一声怒喝,“张起灵!黑眼镜!你们给我把枪放下!”
解雨臣大踏步闯进来,三人的视线仍然没有移动。吴邪神情发狠,黑眼镜笑的放肆,张起灵眼风锋利。就在此刻,军靴声一步一步沉稳而来,解雨臣略微收敛了怒气冲冲的气势,侧开一步让出门口。
老头牙齿都打着颤,腿抖的跟筛子一样:“……佛……佛爷……”
“都停手。”
黑眼镜跟张起灵紧绷的背部都松了下来,吴邪狠命咬了咬下唇,赌气般两手往下一甩,另外两人随即也收了手。众人各自收了武器在原地站好,仓库里一时无声。
佛爷军帽下的眼睛鹰隼般锐利,他扫视一圈后缓慢开口,字字句句都砸在耳朵里:“起灵,我让你把老先生好好带过来,你怎么如此不懂礼数?”接着视线转到老头方向:“老先生受惊了。”却全然没有道歉的姿态。
此话一出,解雨臣眸色一暗,黑眼镜也涌起强烈的不甘,只有吴邪心里七上八下,不晓得佛爷这时候责备小哥是个什么态度。
张起灵此刻恢复沉默谦和的模样,脚跟一并微微欠身:“晚辈行动欠妥,还请老先生见谅。”
佛爷接着和蔼地说:“老先生此次抵沪,上海站倾力相迎。发生这样的误会是张某的责任,晚上当携夫人设宴,给先生接风洗尘。来人,”立刻有两名戎装青年从佛爷背后走进仓库,“带老先生去寓所先休息一下。”
闻言,两位军官上前一左一右架起腿脚尚软的老头,一声不吭的把人扛了出去。
张启山把玩着那只二响环,末的轻轻一敲,玉镯子发出两声清脆的声音。张起灵、黑眼镜并解雨臣都垂手站在原地,佛爷抬头却是冲着吴邪:“不愧是吴老狗的孙子,拿枪很稳。”
张启山一身戎装相貌威严,神情却很和蔼,倒真像个威严而不失亲切的长辈。说这话的时候他和小哥都望向吴邪;黑眼镜皱眉观察张起灵的动静;解雨臣则略带警惕的看着佛爷。吴邪一时感到些压力,他下意识的看了看小哥——那双淡然若水的眼睛仿佛沉着星子,吴邪忽然就觉得有底气。
既然你摆出副长辈的姿态,那我就顺水推舟做个后生:“家父曾有意让我从军,我倒是不大感兴趣的。别的都落下了,也就能拿枪装个样子,不敢顶着爷爷的名头。”
佛爷倒是笑了:“长沙吴家,藏着十分货,往外只说七分。这扮猪吃虎的功夫倒是学了个十成十。晚宴也一起来吧,夫人记挂着你,总念叨。”吴邪只得应了,退到一侧。
张启山继而神色微凛扫视余下三人:“派系争斗,内耗严重!你们这才几个人,就弄得鸡犬不宁。嘴上说是报效党国,个个只盯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小家子气,丢尽上海站的颜面。”语调不高,言辞已是相当严厉,一席话说得三人都垂头不语,“都给我回头反省。晚上宴会,别再让我看到你们的那些个小伎俩。”
张起灵、黑眼镜和解雨臣都脚跟一并立成标准的军姿:“是!”
吴邪心想这是各打五十大板,不追究了?但还是忧心佛爷会不会怀疑小哥,直到回到寓所才找着机会问。张起灵神色放松的摇了摇头,颇为耐心的解释了一番,吴邪心底这块石头才是终于落了下来。

楼主 玫瑰の十字  发布于 2012-09-15 01:08:00 +0800 CST  
他到底为什么爱他呢?因为他救了自己很多次——那是感激;因为他身世扑朔迷离,背负了太多——那是同情;因为他找不到与世间的联系——那是仁慈。你看,究竟为什么爱他?

楼主 玫瑰の十字  发布于 2012-09-29 17:34:00 +0800 CST  

楼主:玫瑰の十字

字数:7325

发表时间:2012-08-27 07:04: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2-27 10:58:27 +0800 CST

评论数:11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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