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化千秋◇【同人】风雨向,名字不会取真是情何以堪┭┮﹏┭┮

看了电影后快半个月了还是很鸡血……
一旦鸡血就会想起写同人……写得不好大家随便看看……皮埃斯真的是取名苦手┭┮﹏┭┮





楼主 拜倒在厂花裙下  发布于 2012-01-07 22:36:00 +0800 CST  
楔子



他微睁开眼时,只觉得面前四处是隐隐的光亮。


那种细微却又闪耀的光线,好像很久以前,自己还身在皇宫的绣床上,在白玉炉的余香中醒来时见到的第一缕晨光。


只是晨光温暖,这种光,却是冷冽的。


身下是零散的金沙和木屑,颈间的伤口早已凝住,四周悄然无声,弥漫着似有似无的血腥气和尘土味道。

那把削铁如泥的短剑落在不远处,他伸长手臂捞了过来,轻轻插入一旁的金鼎,借力站了起来。

脚下踉跄,看来伤得比想象中还重,幸好未伤及筋骨,尚能行走。


雨化田低头看了看自己,原本纤尘不沾的衣袍上尽是尘灰,长发披散,指染血污,饶是最失意的时候也不曾这样狼狈。


他冷笑一声,这才发现颈上的伤口牵及声带,竟连声音也发不出了。


昨日他还是呼风唤雨权霸一方的西厂督主,何曾想到仅仅数个时辰之后,会落到这般地步。

也罢,好歹保住了一条命。

赵怀安与凌雁秋将他打落之时,若不是这一片绵软的黄沙,恐怕他早已跟素慧容一样,被漫天的碎木掩埋。


脑中回闪过那场激斗的画面,顾少棠掷出的钩尾飞镖划出的破风声仿佛还在耳边,凌雁秋在他颈上划出的伤开始隐隐作痛。

地宫顶部的空洞漏下来几丝光线,映照在遍地的金器上,真真是金光夺目,富丽堂皇。


他恍惚中见到的冷光,正是这些金器的光彩。


“空守这一地黄金,富可敌国又有何用?”

雨化田在心里默道,挥袖拂去一身尘埃,将短剑反握在手中,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宫殿。




地宫外错综复杂的长廊经风沙吹过,早已蓄满黄沙,素慧容布下金蚕丝的地方陷落了好几块,倒为雨化田指出了一条明路。

走出这片死寂的地下城,展现在眼前的仍是一望无际的沙漠。

他只身一人,无水无粮,带在身边的除了那把短剑,就只有两块从金鼎上削下的黄金。

金片成色极好,足以让一个普通人半生衣食无忧,可眼下即使有再多金子也是无用。在大漠中,水永远是比黄金更为珍贵的财宝。

骄阳似火,仿佛要将沙漠中最后一丝水分都烤干。

雨化田撕下一片衣袍蒙住口鼻,往远处看了一眼。

他看到的只有无边无际,无穷无尽的黄沙。

沙漠的尽头是不是绿洲,他无从知晓。

能将地狱荡平的黑风暴何时会再度袭来,他亦难以预料。


但是,他既已活,就再没有死的理由。

楼主 拜倒在厂花裙下  发布于 2012-01-07 22:41:00 +0800 CST  
嗯?我记得是凌雁秋的转手剑划的啊……

楼主 拜倒在厂花裙下  发布于 2012-01-08 17:29:00 +0800 CST  
多谢LS童鞋的关心,历时两个礼拜已经打败感冒了!!!
不过前几天U盘借给别人了我居然完全想不起来写了啥本来可以默写T_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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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里刀行走江湖这些年,遇到的人不计其数,其中开黑店的就有好几个。

且不提凌雁秋,就说老柴,别看他外表老弱,下刀子宰人那是眼皮都不眨一下。

跟他们相比,这家客栈若真是黑店,那可实在不值一提。

尽管如此,风里刀还是决定小心应对。他在入夜后将床上的枕头和棉被包成个卷,盖上自己的外袍,还在棉被卷下压了一排钢钉,自己则牵着触动机关的细线躲在床后面。

不出他所料,等了一阵后,门外果然响起了说话声。

“老祖宗保佑,我活了这么大把岁数,还真没敢做过这种事……”

一听就是掌柜的声音,风里刀不禁暗自好笑,没有滔天的胆,居然还敢做这买卖,等下定要好好折腾一番,将他的魂给吓出来。

掌柜颤颤巍巍地在门外喊了他几声客官,然后推开门走进来,也不敢靠近,只托着油灯往床上照了照。

风里刀做的假人除了穿着他的衣服,还蒙了张人皮面具在枕头上,屋里黑暗,乍一眼看去真会以为是个人躺在上面。

掌柜心虚不敢多瞧,转身向门外道,“人在呢,官爷们请上来吧。”

官爷……等一下!官爷!?

风里刀暗叫声糟。

他屏住呼吸往外看去,就见两个穿着灰白色衣服的人一前一后走进来,为首的那个细眉细眼,旁边那人正是白天送汤的小二,此刻洗去了易容的颜料,脸与手皆是肤色惨白。

“二位官爷……可能放了我侄子了?”掌柜的声音直打哆嗦。

“莫急,事成之后不仅放了你侄子,更会重重有赏。”细眉的那人将两腿发软的掌柜打发出去,转而将油灯放在桌上,“德振,你可确定没有看错?”

那假小二仍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我若没有十成把握,怎敢惊动四档头?”

风里刀听了这句,已想起另一人是谁了。

东厂四档头宋建瓴,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人物,了解不深。但他既是东厂的人,此时若被他逮住,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西厂那边一直对外宣称雨公公在追查劫狱一案,谁能想到他会在这里出现?德振,此人会不会是假冒的?”

那名叫俞德振的番役道:“绝对不会。我自他住进这家店后一直跟着他,除了……除了举止有些猥琐不堪,与雨公公根本一模一样,这天底下哪来长得那么像的人?必是雨公公无误了。”


宋建瓴道:“副都督也曾说起,雨公公自龙门办案回来后,性情有些变化,武功也好似大不如前,明明说去查案却躲在这里已是大罪,西厂气数已尽,这姓雨的之前百般得罪我东厂,抓回去给副都督,定是大功一件。”

俞德振急忙附和,面有得se。(居然测试出来是ming an字囧)

宋建瓴看他一眼,道:“不过德振,你该庆幸这回叫来的不是别人而是我,否则,你这功还没领到,脑袋已不在肩上了。”

俞德振大惊:“四档头此话怎讲?”

宋建瓴道:“你到现在还没发现人已不在床上,难道不该杀?”



楼主 拜倒在厂花裙下  发布于 2012-02-06 13:37:00 +0800 CST  
俞德振脸色剧变,掌着灯快步走过去一瞧,床上躺着的赫然是个棉被人。

“不、不可能!我明明给他喝了掺药的鸡汤,就算迷不晕他,闻了气味也应该浑身瘫软才对,怎会让他逃了!?”

风里刀暗道,也不看爷是在哪里混大的,见过的迷药比你吃的饭还多,一碗小小的鸡汤算甚。

宋建瓴道:“你也是见识过雨公公手段的人,要拖住他除了用迷药这等下策,就不能多动动心思么?”

俞德振连连称是,额上已沁出一层薄汗。

“不过也不用急,因为,人还在这屋里。”

“因为”二字出口时,他手掌一翻,一枚铁片呼啸而去。

风里刀自认将气息掩得很好,岂料还是被发现了,一惊之下扯动了手上细绳,床上的棉被人被他拉动往后滚去,事先埋好的钢钉暴雨般弹出。

与此同时,他撞开了屋子的破窗往下跃去,正落在窗外的草棚上。

草棚下就是马厩,风里刀随便牵了一匹出来,将之前藏在干草堆中的布团压在马背上,随即狠狠地抽了一鞭子。

骏马仰天嘶鸣,撒开蹄子往夜色中奔去。

他自己则将斗篷一裹,躲进了旁边的草丛中。

楼上已乱作一团,不明就里的住客们听得响动,都出来看发生何事。

东厂的那两人被钢钉机关拖延住,下来时只看到马匹绝尘而去。

俞德振急道:“这可如何是好!”

宋建瓴大怒:“喊什么,还不快追!”

两人各自跨上自己的马,追着风里刀放出的马一路奔去了。

风里刀待到他们走远,确定四周没有埋伏时才走出来。

掌柜也站在大门口,见他好端端地出现,吓得涕泪横流:“这位爷,我真不是有心要害你……你……你就是死了也莫要怪我……”

“呸!老子福大命大!”风里刀白他一眼,“要不然住在你这间黑店里,十个脑袋都不够掉!”

围观的人听到“黑店”二字大惊失色,整间客栈顿时纷乱起来。

风里刀趁乱回了自己房间,只见满地狼藉,连着机关的被卷被砍得棉絮乱飞,幸好自己的包袱还在,也并无损坏。

他刚才一连串的动作牵动了腿伤,此刻方觉身上疼痛,忙取了药膏和干净布条出来。

正在换药时,他忽然发现房间里有点不对。

面前原本空无一物的桌上,赫然放着一片金子。

风里刀拈起来看了看,只觉成色极好,看形状应是从一整块上削下来的。

这自然不会是掌柜放的,也不会是东厂的那两人留下的。不过俗话说得好,地上捡到宝,问天问地不知道,放在手边的金子还不拿,那实在对不住自己。

风里刀心安理得地将金子收下,收拾好东西后牵了自己的马就离开了。

此时天已快亮,他抬头看看东方泛出的浅浅金色,想起方才的险境,不由有些后怕,可自己的确是顺利逃脱,想来又颇有几分自得。

风里刀已经开始在想等找到了顾少棠之后该如何添油加醋将这番事情告诉她,正想到精彩处,肚子开始叫唤了。

折腾了一晚上什么都没吃,此刻自然是饿得心慌。风里刀翻身下马,取了干粮袋和水囊便放马去吃草,自己则向河边走去,也好换些净水。

正俯身装水时,他的眼角忽被一点强光刺到,闪得他睁不开眼。

风里刀揉了揉眼睛,转身寻找光源的方向,发现附近草丛里确有一点金色在闪耀。

“今儿个是怎么了,到处都能捡着金子。”他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往草丛走去。

楼主 拜倒在厂花裙下  发布于 2012-02-06 13:39:00 +0800 CST  

风里刀一直自认是个老江湖。

他闯荡了这些年,认识了很多很多人,有些远在天涯,而有一些,即使走遍天涯也见不到了。

不过也有这样的人,他以为再不会相见,却意外重逢在一个难以预料的时间。 雨化田就是这个意外。

此刻他好整以暇地坐在马背上,风里刀则一瘸一拐地跟在旁边,时不时偷偷看他一眼,

待到腿伤疼痛难耐时,他忍不住道:“这个……那是我的马……”

换来的只有轻飘飘的一记眼刀。

风里刀便不敢再多言了,只能将所有的包袱往肩上一甩,继续瘸着腿跟着走。

等到血渍都渗出衣袍时,他又大着胆子问道:“我说……能不能歇一会,我腿上有伤……”

这回连眼刀都没有,马上那人直接一鞭子下去,骏马立时向前飞奔,带动系在风里刀手腕上的细线,将他拖着跑了好远。

雨化田勒马时,风里刀刹不住脚步,一头撞在了马腿上,差点又挨了自己的马一蹄子。

如此折腾下来,他的腿早已疼得麻木,再看马上的人,见了他这副狼狈样,竟然从唇角勾出一抹笑来。

“如何,是不是不疼了。”

风里刀在心里将他骂了个翻天,奈何面上还得强作笑颜:“督主好手段,好手段。”

他就这么一路被拖着到了歇脚的客栈。

风里刀灰头土脸地跟在雨化田身后,看他向掌柜要了一间上房,点了几样小菜,然后放下了一片金子。

这家不比风里刀之前住的那家,算得上齐整雅洁,因此当他看到散发着清新香味的棉被时,连日的疲惫一齐涌了上来,甩了斗篷就要往上扑。

头即将碰到软枕的一刻,一道劲风将他扫了出去。

啊对,一时竟忘了身边还有个天底下最难伺候的煞星。

风里刀讪笑着爬起来:“督主请,督主请。”

擦桌搬椅倒茶,然后看着雨化田坐下,看他品茶看他擦戒指看他每道菜只动一筷子。

入夜后,睡在床上的自然是雨化田,风里刀裹着毯子缩在房门外,冻得瑟瑟发抖,眼角瞥到腕上的线,顿时悲从中来,悔得肠子都青了。

事情是这样的。

风里刀被雨化田像逮兔子一样逮着后,起先以为是撞上了鬼,吓得抖如糠筛,待发现面前是活生生的人后,第一个念头就是逃。

他那点小伎俩,糊弄糊弄别人还有可能,遇上了雨化田那是半点法子也无,手里的钢钉还没亮出来,衣领已被人揪了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左脸生生挨了一巴掌。

“怎么,见了我就这么想跑?”

风里刀已连假笑也笑不出了:“雨大人,这千里迢迢还不放过我,有些说不过去吧……”

言下之意,当初在西夏皇宫里割你脖子的又不是我,你都从鬼门关爬回来了,不去找赵怀安和凌雁秋的麻烦,偏来找我作甚?


楼主 拜倒在厂花裙下  发布于 2012-02-14 15:34:00 +0800 CST  
一语未尽,脸上又挨了一巴掌。

“这声雨大人,喊的是你还是我?”

雨化田冷笑,“听说你这督主当得很是威风呐,能在短短数日间沦落到被两个东厂的喽啰追杀,败我西厂威风,真不知如何谢你才好。”

几句话说得风里刀出了一身的冷汗。

肯定是宋建瓴和俞德振那两个番子,被摘了眼睛后吓得把什么都和盘托出,此刻恐怕已回京城传话去了。

雨督主不是出逃,是确有要案要办,什么“性情大变”什么“武功大不如前”,全是谣传。

这谣传的罪魁祸首风里刀现在落到了正主的手里,还能有命回去!?

左右是想不出脱身的办法,风里刀心一横,抬眼对瞪过去:“怎么着,有本事一掌劈死我啊!你等着,赵怀安和少棠他们会替我报仇的!”

如他所愿,又是一巴掌下来,左脸高高肿起。

风里刀可算是知道当初他在龙门客栈打谭鲁子时对方是什么心情了。

连着挨打,又没法还手,真真是不好受呐。

“放心,我不会杀你的。在船上我救你一命,在客栈我赠你黄金,怎么,你竟是个知恩不报之人?”

风里刀被他堵得无话可说,心知是脱不了身了,一手摸到袖子里常小文给他的地图,便假装拿袖子擦嘴角的血,将它渗了血给揉碎了。

自己怎样都好,不能拖累了少棠他们。

于是他就被缚住手腕一路拖到了这里,躺在地板上挨饿受冻。

透过门缝去看床上的雨化田,人家正在好眠,但风里刀知道,只要他胆敢动个逃走的念头,这只手就保不住了。

他被一个比厉鬼更可怕的人救了一命,又拿了从地下皇宫带出来的黄金,仿佛被烙上了咒印,摆脱不掉,挣脱不得。

风里刀不由想,如果他当初跟着少棠留下而不是去京城做官,如果他在假督主的位置上坐得再久一点,如果他与常小文没有选择走水路,如果他发现那家客栈有问题然后马上离开……那现在的他会是怎样?

在那么多的如果中,有一个声音避之不开地在他耳边萦绕,重复着同一句话。

原来,他真的没有死。

楼主 拜倒在厂花裙下  发布于 2012-02-14 15:36:00 +0800 CST  
今天是不是很勤快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真是越忙就写得越多啊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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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第二天一早,风里刀就被赶去买了骆驼和干粮,买水时那价格惊得他下巴差点没掉下来。

“你再说一遍,这么一袋,就这个,”他举起一个小羊皮袋,“多少钱?”

“客官,你莫要嫌贵。”留着胡子的小贩笑道,“我这是甜井水,不比其他人卖的那些。再说,等到了沙漠里,我敢打赌,就是给你十倍这个价钱,你也不会想卖的。”

风里刀只得买了十几袋水,大包小包地拖回了驿站。

驿站门口已立着一人,浑身包裹在一件灰白色的衣服中,只露出一双杏眼。

“茹冬姑娘!”风里刀喊了一声,“你……你怎真的来了?”

茹冬剜了他一眼,那眼肿得桃子一样,肯定是哭过了。

风里刀顿生怜香惜玉之心:“你莫怕,只要有我风里刀在,定不让那狗官欺负你!”

茹冬冷冷道:“少在我面前装好人。”

风里刀忙道:“我跟他真不是一路的,不信你瞧——”

他捋起袖子,露出腕上之前被绳子勒出的伤痕。

“那姓雨的狗官怕我跑了,就拿绳子一路拖着我,后来又给我喂了毒,害我不得不替他做事,由他呼来喝去任打任骂,跟你说句真心话,我是宁愿跟他同归于尽,也不要再受这份苦。”

他这话半真半假,被呼来喝去是真,被下了毒也是真,但是不是真有那么严重,也就只有他自己知晓了。

茹冬听他说得眼泪汪汪,好像也信了几分,但脸色仍不好看。

“你也是个可怜人,但为这狗官做事的,我都看不起。”

她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

“我也看不起自己……可我怎能让大哥……让大哥他……”

风里刀见她一哭,心都揪起来了,刚要拿袖子替她擦,眼角瞥见雨化田缓缓走下楼来。

“很好。”

他见这二人立在门口,道:“这便走吧。”

风里刀极不情愿地骑上骆驼,回头看了看驿站,心道这一去能不能回来还真是个问题。

茹冬带来了一匹马,风里刀原本想说这马到了沙漠恐怕撑不过,不如也为她去买匹骆驼,可茹冬正眼也不瞧他,只慢慢地在前带路。

很快,风里刀就没有心思去关心茹冬的马如何了。

进了沙漠之后,他只感到周身被一股热浪包围,几乎要将他整个人蒸干。

他解下一个水囊,三口两口就将其中的水喝尽了。

羊皮袋空空如也,可他的干渴丝毫没有得到缓解。

风里刀正要去解第二个水囊时,茹冬说话了。

“照你这个喝法,还没找到地宫入口,你就已渴死了。”

她说着,指了指前面漫无边际的黄沙。

“路虽然不长,但我只会带你们到入口,地宫里有没有水喝,你应该比我清楚。”

风里刀不敢再喝了。

他伏在驼峰上,恨不得就这么一觉睡下去,再不要醒过来了。

入夜后,难耐的酷热转眼变成了刺骨的寒冷。

茹冬寻了一处沙丘,搭起了帐篷,生了一堆火。



楼主 拜倒在厂花裙下  发布于 2012-02-23 14:50:00 +0800 CST  
风里刀取了些早上买的牛羊肉,一股脑投入锅里煮了起来。

白天被烤得几乎消失的胃口在这个时候活了过来,热气腾腾的食物所散发出的香味令人难以抵挡。

茹冬看了看锅子,从口袋中掏出一些姜葱加了进去,道:“你这个煮法,不加这些吃不了的。”

风里刀连连称是,眼见煮得差不多了,手忙脚乱地分碗盛好,递给茹冬和雨化田。

茹冬接过碗,找了个离他们很远的地方坐下,显然不愿与他二人一起吃饭。

雨化田则一筷未动。

“你怎不吃呢?这地方能吃到这个,已是不错了。”风里刀一边说,一边夹起块羊肉。

他低头吃东西时,瞥见雨化田的手里藏着枚银针,在碗里搅了一搅,取出后,雪亮依旧。

风里刀心道这人的疑心病未免也太重了,又见他迟迟没有下筷子,估计是受不了这口味,便起身拿了些面饼递过去。

“喏,只有这个了。”

雨化田瞥他一眼,伸手接过。

风里刀坐在他身边,道:“你说,这小姑娘真能带我们找到西夏宫殿?”

雨化田道:“自然可以。”

这事儿上你倒是挺信她。

风里刀心里嘀咕了一句,三两口划拉掉碗里的食物,便准备钻帐篷里睡了。

茹冬只搭了自己的帐篷,他也只买到了一顶,也就是说,这晚上得跟雨化田睡一处了。

风里刀解了斗篷,刚要往里钻,耳边听得雨化田道:“你做什么?”

“大人,我不睡这里,难道让我在外边冻死呐?”

他说着一猫腰爬了进去,拍了拍铺着的毯子,“一人一条,碰不着你的。”

雨化田嫌恶道:“你身上脏,再滚远些。”

滚滚滚,帐篷就这么点大能滚到哪里去?

这一路上替你跑这跑那的,我都没嫌你烦,你还嫌我脏!?

楼主 拜倒在厂花裙下  发布于 2012-02-23 14:52:00 +0800 CST  
抱拳谢过ls童鞋~
啊啦第十二章了!!!不知不觉也写了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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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茹冬带着他们在沙漠中行了两天,时间虽短,风里刀却已有些受不住了。

太阳晒得他连话都不想说,全部的精神都被烤没了。

相比茹冬,他根本是在拖后腿。

茹冬是在大漠长大的孩子,虽是女孩,体力和耐力却胜于常人。她自己带着的水囊几乎未动,一直用奇特的法子在沙子里找水喝,几天下来竟丝毫不见疲态,也未喊过一声苦累。

至于雨化田,天底下好像就没有任何能让他动容的事情。

跟着这样两个人,又在如此恶劣的天气下赶路,风里刀真是有苦难言。

这天晚上他冻得睡不着,裹了毯子钻出帐篷烤火,正巧看到茹冬也坐在火堆边,便凑了过去。

“茹冬姑娘,我们还得走多久啊?”

再多走几天,恐怕他就没命去地宫挖黄金了。

茹冬道:“明天就能到了吧。”

风里刀见她眼眶通红,心知她肯定是偷偷哭过了,又不忍说穿,只得扯开话题:“说来你小小年纪,又是女子,竟对大漠这般适应,很了不得呐。”

茹冬道:“你若是在两岁时就被抛弃在沙漠里,也会很适应的。”

风里刀干笑两声,道:“那咱俩也差不多,你是两岁时被丢下了,可好歹还有个大哥,我活到这么大,都不知道自己爹娘是谁,这样一比,还是你好些。”

他这话真不该说,茹冬听到“大哥”二字,鼻子都酸了。

“你们这些狗官……一个个都不得好死……”她哭得一抽一抽的,“我大哥这么好的人……你们怎下得去手……”

风里刀听得糊里糊涂,道:“你莫哭了,到底怎么回事说给我听听,我也好替你做主。”

茹冬抹了把眼泪,哽咽道:“我大哥是驿站的挑夫,那天跟其他人一起挑了石碑去给那狗官看,一直都没有回来……等我去找他的时候……才知道他被杀了……”

“他们为何要杀你大哥?”

“我怎知道……小六儿跟我说,是因为我大哥穿了一双朝廷逃犯的鞋子……可那是我大哥捡来的……他平日连双鞋都舍不得买,捡到鞋子时,还跟我说,省下的钱要给我去买支珠钗……”

茹冬说到这已是泪如雨下,“我无权无势,又是个女子……没有本事替我大哥报仇,我唯一的本钱,就是这条通往地下皇宫的密道……”

风里刀已有些明白了,“于是你找了一个西厂的番子,想用这条密道换报仇的机会?”

茹冬点点头:“我原以为他跟那些狗官不一样……谁知他也……做官的,本就没有一个是好东西……我早该想到的……”

风里刀想起龙门客栈一役,雨化田的手下早已尽数埋骨黄沙,不由劝道:“那些害死你大哥的人,也都已不在了。你莫要难过,好好活下去才对得住他。”

茹冬拿袖子狠狠擦了下脸颊,竟露出一个笑容:“我知道的。所以我要带你们去找西夏皇宫。”

火光映照着她尚且稚嫩的脸,那抹笑还带着眼泪:“我要你们全死在那里。”


楼主 拜倒在厂花裙下  发布于 2012-02-24 14:55:00 +0800 CST  
面对着傲娇总是比较难办嘛擦汗……
令112L你好,这里元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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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不过是阵小风而已,茹冬你莫怕。”风里刀劝慰道,一边要去捡自己的帽子。

“我不骗你,黑风暴真的要来了!”

茹冬一鞭子下去,喝道:“快跟我过来!”

风里刀心知她久在大漠不会看错,哪里还管得了帽子,忙调转方向紧跟在她身后。

茹冬带着他们到了一处沙丘后,让骆驼和马围成一个小圈,自己则牢牢拽住缰绳,用包袱护住头顶,紧紧地贴在骆驼身上。

风里刀跟着照做,抬眼见雨化田还站着,伸手将他给拽了过来。

“不要命啦?这风沙的厉害你又……”

话没说完就吃了一嘴沙子。

沙尘转眼已遮天蔽日,天地间昏黄一片,扬起的黄沙肆虐狂舞,即使躲在骆驼身后还是有飞沙石子打在身上。

风里刀展开斗篷将雨化田一并裹住,将头埋在袖子里,只觉这风几乎要将骨头刮断。

风暴也不知持续了多久,也许只是一会,但身在其中,真真是度日如年。

待风势缓和,人能站起来时,风里刀已是灰头土脸,身上抖下的沙子快能盛个满筐。

“也不比咱们之前遇到的那场厉害……不过这样的风再多吹一阵,我这小命也得没了。”

茹冬也站起身,见他还有心思说笑,没好气道:“如你所愿,不久后一场更大的风暴会来,你若是愿意看,尽管留下。”

“我这不是说着玩么……”风里刀连忙解释。

他说这话的时候,手还牢牢地拽着雨化田。

“放开。”

那人一扯袖子将他甩开,竟是半点好脸色也不给他瞧。

风里刀早知他会这副样子,也不甚在意,倒是茹冬冷冷笑了一声。

“知恩不报皆小人。”

说罢拾起包袱,去牵自己的马。

茹冬带来的马虽不比骆驼走得稳健,却乖巧听话,方才那般情况也未受惊吓,定也是饱经风霜。

相比之下风里刀买来的骆驼就有些失控,一直在喘粗气,好似也预知到了将要来到的危险。

“快走,得赶在下一场风暴来之前找到入口。”

茹冬翻身上马,一手将散落的发髻随意挽起。

风里刀正要爬上骆驼,忽然发现自己的包袱不见了。

“你们谁看到我的包袱了?青色布的那个!谁看到了?”

茹冬道:“别找了,定是被风给吹走了,现在不知道被埋到何处了。”

风里刀没来由的一阵着急,挽了袖子就拿手去挖沙子。

“有什么东西值得你这样找,等下风暴来了,别说是包袱,就是你也得被埋了!”茹冬道。

“丢的又不是你的宝贝,你自然不急了!”

风里刀这话一说出口,自己先吃了一惊。

宝贝,他竟将那包袱当成了宝贝?

茹冬听他这番口气,也有些恼了:“你要留下来找就随你,出了事莫要求我!”

风里刀正在犹豫,身边的雨化田缓缓道:“你能有什么丢不下的宝贝,不过金银而已。”

他没好气回道:“我就是财迷,怎的?”

“管你丢了多少,许你十倍就是,还不快走。”

风里刀闻言愣了下,道:“不论多少,都是十倍?”

雨化田皱眉:“还能赖了你的不成?”

“行,这可是你说的!雨督主,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到时出手可要大方些,莫教我这等混混给小瞧了。”

风里刀喜道。

雨化田斜他一眼:“小人得志。”

“我本就是小人,混迹江湖,做小人可远比当大官要逍遥。”

他嬉皮笑脸地说完这句,回头看了眼身后一望无际的黄沙,心道等下一场风暴再来,就更没法去找了。

如此一来,这世上除了他也就没人知道,这包袱里装的到底是什么。

并非金银,也非财宝,只是个小小的妆奁。

乍眼看去,与一般女子用的无异,细看才知上头刻的不是花鸟祥云,而是菩提叶,叶脉细如发丝,纤毫毕现,不仅如此,这奁盒包银缀玉,做工极其精巧,里头除了一面手掌大小的镜子,还有一盒小小的香膏。

与雨化田身上一样气味的香膏。

风里刀假冒厂公时,曾对着这妆奁上过妆。

他一闻到这其中的香味,就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穿着青色袍子,以寡敌众仍是一脸桀骜的人。

偏偏他们又生得如此相像。

他天天带着别人的影子在活,从外表的接近到行为举止的刻意模仿,令他不得不慢慢地开始了解这个叫雨化田的人,不得不时时刻刻想着他。

从皇宫里出逃后,他因走得匆忙,身边不能多带东西,当时他想也没想就将这妆奁给带上了。

也许是怕闻惯了这香味,没有了就睡不着了,也许是觉得,他该将这东西带到雨化田葬身的大漠,再付之一炬,以他生前旧物祭他一回。

之后风里刀知道雨化田还未死,其间也想还他或是干脆丢了,可都寻不着机会。

这些理由现在都已不重要了。

大漠的狂沙已替他给出了答案,不属于他的,便替他收走。

风里刀呼出一口气,自言自语道:“丢了也好,我又不是他,成天带着这个也不是个事儿。”

正想得出神,耳边传来茹冬的唤声:“风暴很快就来了!还不快跟上!”

他应了一声,甩掉袖上的沙子,便骑上骆驼赶那前行的二人去了。




楼主 拜倒在厂花裙下  发布于 2012-02-28 16:39:00 +0800 CST  
安心啦,楼主这么二的人不会写BE的……真的不骗你……另向115和116L的童鞋问好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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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茹冬带着他们又走了一段,绕过了几块大沙山,终于找到了她说的皇宫入口。

风里刀看了看周围,确是有些残垣断壁,但都只是散落的石块,根本看不出哪里有玄机。

“你确定是这儿?”

茹冬从包袱中摸出把小铲子递给他,又指了指眼前的一片沙子,道:“你照着这儿挖下去,挖到石头就告诉我。”

风里刀是最不愿做这体力活的,可身边一个是小姑娘,一个是比他更不可能动手挖沙子的雨化田,除了认命地接过铲子还能如何。

这黄沙看似绵软,实则难掘得很,稍不小心又会有沙子流过去。

风里刀忙了大半天,被毒日头晒得汗流浃背,挖得手都快断了都没挖到个什么。

眼看这周围又起风了,他急得将铲子一丢,道:“这地下根本就没有什么鬼密道!你们谁爱找谁找,老子不干了!”

雨化田见状冷笑了一声,一手按在沙地上,忽的一用力,只见两边的沙子被震得瞬间炸裂开来,溅了风里刀一身。

沙地竟被他震出了一个深近一丈的缺口,在四周的沙子慢慢流回去前,风里刀瞧见地下的确有个铜铸的拉环。

他睁大眼睛瞪了雨化田好一会,见他好整以暇地在拂衣袖,顿时气得头都快炸了。

这人绝对是故意的……

既然有这一手,一早使出来不就行了,看他累得直喘粗气很有意思么?这摆明了是要瞧他风里刀的笑话!


他越想越气,恨不得用眼神在那人身上烧出两个窟窿来,一旁茹冬已跳了下去,拉住铜环拎起半边铁门,露出地下的一条小道。

“下来吧。”

风里刀正在气头上,刚要赌气喊句“老子不去了”,冷不防衣领被人揪了过去,脚下一轻,整个人就被带着往下落。

沙坑并不很深,雨化田在即将落地时松开了手,害他差点滑倒。

茹冬拉开的铜环连着半扇,他们三人就立在另半扇门上。

密道的门能有多大,风里刀一站定就觉得脚下晃了一晃,好似快被他踩塌了。

茹冬点亮了火折子,又拿出一卷地图。

“密道的地图是祖传之物,不能给你们,不过我画了一张一样的,你拿去吧。”

雨化田道:“如何能信你?”

茹冬拿出另一卷,冷冷道:“你尽可以拿去对比,记得还回来就是。我既答应了你们要领到入口,定不会食言的,而且这地宫密道中机关重重,不用我动手,你们也活不成。”


楼主 拜倒在厂花裙下  发布于 2012-02-29 16:07:00 +0800 CST  


风里刀心道这姑娘真真是小瞧了他二人,不过还是接过了地图,一番比照下来,茹冬绘制的除了稍简陋些,其他确无分别。

他自认不会看错,便将地图还了回去。

茹冬将地图收好,道:“那我——”

她没有机会将这句话说完,雨化田的短剑已出鞘,风里刀只觉眼前寒光一闪,茹冬连惊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就摔进了密道里。

风里刀有一瞬间都不敢相信发生了何事。

“你……你杀她作甚!!”

他又惊又怒,“雨化田,我早知你心狠手辣,却没想到你对一个姑娘都下得了毒手!你还是不是人!”

雨化田道:“不是你说担心她会将密道门堵上么?我替你除去后患,有何不对?还是——”

他凑近了些,笑道:“你心疼了?”

风里刀真不知该如何答他,左右不是他的对手,多说也是无益。

他点了个火折子咬在嘴里,俯下身攀住门板,一跃而下。

茹冬摔在一处散落的灯架上,已是气若游丝。

风里刀见她的伤口血如泉涌,忙去摸身上的伤药,一股脑地往她脖子上抹。

茹冬已觉不出疼了,只是眼里隐隐泛着泪光。

“大哥……大哥救我……”

风里刀莫名地鼻子一酸,柔声道:“莫怕,大哥在呢。”

身后雨化田也跟着跃下,找了盏未尽的油灯点了拿在手里,见风里刀扶着茹冬,道:“怎么,你是打算待在这儿不走了?”

风里刀狠狠瞪他一眼,撕了块衣袍将茹冬伤口包住,将她背了起来。

“我不会丢下她的。”

雨化田漠然道:“随你。”

他照了照密道四周,照见不少的尸骸和散落的金珠。

“这些很可能就是想通过密道逃出去的人,只可惜,还是没能走出这一步。”

他用足尖挑起一柄落了沙尘的长剑,细看了看,道:“好剑,只可惜配不了明主,空在这死城磨尽光华。”

风里刀道:“若它落到你这样的人手中,还不如在这里蒙灰。”

破风声起,长剑已架在他脖子上。

“你非要将我惹怒不可么?”

风里刀道:“我只是不明白,茹冬是弱女子,你为何一定要杀了她?”

雨化田沉默了一会,一指弹开剑柄,将长剑钉入墙中。

“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和对自己有威胁的人,每一个都该杀。”

“那我呢?”风里刀不由问道,“如果我对你而言再无利用价值,你是不是也要杀我?”

雨化田手中的灯忽明忽灭,看不清他是在犹豫,还是觉得这问题实在可笑。

“会。”

一如既往的,毫无感情的声音。

“我会杀了你。”

楼主 拜倒在厂花裙下  发布于 2012-02-29 16:08:00 +0800 CST  



他的面上已看不出刚才的怒,而是回复了以往的淡漠。

风里刀夺下他的短剑,喝道:“我偏要管!你还欠着我十倍金子,要是你死了,谁来赔我!”

雨化田漠然看着他,道:“这里到处是黄金,你若是想拿,尽管拿就是了。

风里刀语塞,耳边听得风声愈厉,知道再不离开就迟了。

“你再不走,不毒发身亡也得被沙埋了!”

他说完这句,忽然发现雨化田有些不对。

这一直如出鞘利剑一样的人,竟有些站立不稳。

“喂你……”

话没说完,就见他身子晃了一晃朝地上倒去。风里刀忙伸手去捞,满满抱了个满怀。

这一抱才知道他身上寒冷,定是毒发了。

风里刀解开自己的外袍给他披上,回头又看了眼已经死去的茹冬,默念了好几声对不住,他实在无法带两个人一起出去。

整座地宫摇晃起来,不断有沙尘自顶上落下。

风里刀再不敢拖延,背起雨化田就往出口跑去。

这迷宫进来与出去是两条路,去路被素慧容布下了金蚕丝,现在虽松落了不少,风里刀还是拿雨化田的短剑划断了几处才小心穿过。

背着个大活人一路跑到出口,他已是满头大汗。密道顶端的黄沙已重新将门堵上,隔着铁门都能听到外边狂风大作。

待风声停止,风里刀拿地上的长剑将门撬开,废了好大的劲才爬了上去。

买来的骆驼已不见了,倒是茹冬的马还趴在沙地之中,见到他们立即站起来抖落一身的黄沙。

可惜,骏马虽在,它的主人却已不在了。

风里刀想起茹冬,心里一阵难过,“对不住,我没能将你主人救回来。”

马通人性,知晓主人已死,仰天嘶鸣一声,好似在哭泣一般。

风里刀叹道:“畜生尚且如此,为何有时人却如此狠心。”

他将已然昏迷的雨化田扶到马上,挽起他袖子一看,红线已绕上了无名指。

“你明明是恶人,可我不知怎的,就是没法丢下你不管。说我多管闲事也好,自讨苦吃也罢,救不救是我的事,能不能活,也只能看你自己造化了。”

他伸手给他将滑下肩头的外袍掖好,又把那柄短剑丢进沙堆里,这才牵了马向前走去。

楼主 拜倒在厂花裙下  发布于 2012-03-05 00:32:00 +0800 CST  
安啦只要我能填完就绝对会是HE的!!!
话说150L的童鞋我概括能力极烂真心不会取名字┭┮﹏┭┮
还有就是今天的桥段我知道很三俗可LZ就是个大俗人就好这口啊捂大脸奔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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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回程没有了茹冬,只能靠那匹马来带路。

骆驼虽丢了,进地宫前风里刀带了水囊和食物在身边,马背上又有茹冬的帐篷和随身行李,好歹能应付过去。

这回去的路,好似比来的时候漫长了许多。

雨化田一直没有醒转,风里刀不时去看他手上红线,只觉颜色越来越深,已要渗入指甲里去。

他没法给他喂东西吃,只能给他灌些清水。入夜了沙漠寒冷,茹冬的帐篷又小,风里刀想不挨着他睡都不行,这一翻身就碰到了他的手,竟比之前更加冰凉。

风里刀想了想,还是伸长手臂将他抱进了怀里。

“我这是怕你冻死了,可别说我占你便宜。”

他低头去看怀中的人,倒真应了之前那句话,乖乖巧巧一动不动,只是微皱着眉,看来那毒压得他不好受。

茹冬是真想取了他性命,也料定他寻到皇宫后不会留她活口,才会用出这玉石俱焚的法子。

不过风里刀之后一直背着她,身上也沾到了毒血,怎他就一点事也没有?

“定是我平日为人太善,连老天都向着我。”

风里刀思索片刻,得出这个结论。

“所以姓雨的,你若是逃过了这一劫,可得多向风爷我学学,别动不动就喊打喊杀地作恶,听到没?”

他一边说,一边拿手指去戳雨化田的脸颊。

反正雨化田醒不过来也打不着他,之前怎么被欺负的,他得趁机一并讨回来。

风里刀这么一想就乐了,扳住他下巴道:“姓雨的,你可听好了,风爷我这次不辞辛劳救你出来,你这条命就是我的,以后我让你做啥你就得做啥,要是不听话——”

他捏住那人的下巴晃了一晃,“小爷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你!”

风里刀这么晃了几下,忽然感到手上一点湿润,低头一看竟是一缕血,惊得他差点跳起来。

“喂喂喂我就吓你来着呐!”

他忙拿袖子去擦他嘴角,还好没有血丝再渗出来。

风里刀静默了一会,将他搂进怀里,叹道:“算了算了,不气你就是,你……你可别真死了。”

顿了顿,又道:“要不然谁赔我的金子。”

他不说这后一句好似就不安心,将毯子哗啦一扯盖住两人,终抵不过连日的疲惫,倒头睡得不省人事。







风里刀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正是沙漠里日头最毒的时候。

他们的水已不多了,风里刀嗓子干得难受,一不小心就喝掉了一大袋。照他这个喝法,不出一个时辰就得绝水。

茹冬的水囊还挂在马背上,风里刀解下来掂了掂,发现其中剩的也不多了。

茹冬自跟他们一起进沙漠,这水囊就没怎么动过,就有天晚上拿出来喝了些,还分给了风里刀一大碗。

“早知道当时就不喝了,现在还能多留点儿。”



楼主 拜倒在厂花裙下  发布于 2012-03-05 17:53:00 +0800 CST  
这个这个这个实在不好意思啊……我的文档出了点问题,修复时被删了囧~完全想不起来新的一章写了点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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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风里刀吓得三魂去了两魂半,一只手伸也不是藏也不是,最后淡定地举起来摸摸鼻子,道:“好热。”

雨化田慢慢坐起身,低头看一眼自己凌乱的衣衫,再看向风里刀。

“大人!我怕你热着!正给你扇风呐!”

他连忙举起袖子扑扇起来,一颗心几乎要跳出喉咙。

要是被雨化田发现他刚才对他又亲又咬还脱他衣服,一掌劈死他都算是好的!

等下等下,他不是中了毒晕着么,怎突然就醒过来了?

风里刀是又惊又惑又紧张,一双眼随着乱成一团的心思滴溜溜地乱转,从帐篷顶看到毯子再从毯子看到干粮袋,待目光落在旁边的水囊上时,忽然明白了过来。

这水里肯定是溶了解药,茹冬之前给他喝了那么多,就是怕他受池鱼之灾。

他刚才给雨化田喂水,正是将解药给喂了进去,难怪他会醒转过来。

风里刀抹了把额上的冷汗,再看眼前人,好似大病初愈般没有精神,眼里虽冷,更多的却还是茫然,不由心里一喜。

毒还没有拔净,不必惧他。

“你且看看手上的线可有消褪些?”

风里刀一边说,一边去撩他衣袖。

雨化田果然没有反应,任他将袖子挽起,只见那道红线已从无名指褪回到腕骨处,颜色也浅了一些。

看来水里确有解药,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风里刀心道你这手上杀孽无数的人,老天竟也放你这一回。是了,定是小爷我的功劳,要不是我平日一心向善,省下这点水还不辞辛劳喂给你,你早就去黄泉陪你那些手下做鬼了!

他越想越得意,笑得眉毛一跳一跳的,那模样被雨化田看在眼里,问道:“笑什么。”

连说话都带了鼻音软糯起来,看起来好欺负得很。

风里刀愈发嚣张起来,刚想取笑他几句,眼见着雨化田要站起身,忙道:“慢些慢些,睡了这许久,当心身上没力。”

他这乌鸦嘴一开,那人竟真有些站不稳,身子一晃几乎跌入他怀中。

那身衣服还松散着,风里刀一脚踩在袍角上,不小心将衣服扯下了一半。

“哎哎哎我不是故意的你别打我——”他手忙脚乱地帮他将衣裳拉起来,眼角瞥到衣下白皙的肩背,不自觉吞了口口水。

“怎么回事?”雨化田出乎意料地没有在意他这般动手动脚,“我怎使不出力来?”

风里刀一双眼睛还盯在他领口上,“不是跟你说是睡久了么,等会就好——喂你去哪儿!?”

雨化田一把将他推开,掀开帐篷走了出去。

外头日光正毒,他久未睁眼哪里受得住这强光。风里刀追了出去,见他脚步踉跄,忙将人拉了回来。

“你躺傻了不成?就算武功再高,这一晕好几天也得晕掉几分吧,哪能这么快恢复过来!”

他一通胡诌,见雨化田面色稍有缓和,遂拍拍胸口道,“你信我就是。”

他话虽这样说,其实心里头想的正好相反,这人本就仗着自己武功高看他不起,好不容易成了个软柿子,不捏个够本怎么行。






转眼半个时辰过去,风里刀百无聊赖到几乎要将沙地挖出个坑来,实在是等不住了,开口问道:“如何?”

雨化田脸色阴沉,“不行,还使不到三成力。”

过了会,抬眼看风里刀,“你可高兴了?”

“瞧你这话说的,我风里刀像是那种幸灾乐祸的人么?”他努力将面上的窃喜压下去,“茹冬留下的水里有解药,可是剩下的只有这些了,也不知能化掉多少毒。”说着摇一摇水囊,几乎都听不到声响。

他想到茹冬临死前的那句话。

你越如此,中的毒也就越深,到时四肢全废,比死人还不如。

现在看来,这话竟是真的。

“你……作何打算?”

雨化田道:“不用你管。”

楼主 拜倒在厂花裙下  发布于 2012-03-09 14:57:00 +0800 CST  

风里刀闻言打跌:“我这是关……好心问你呐!想我千辛万苦将你救出来,难不成由你去死?那岂不是亏大发了!”

雨化田冷道:“我有让你来救?多管闲事。”

风里刀如被当头浇了盆冷水,差点跳起来,“行啊姓雨的,过河拆桥是吧?好,我走就是,到时你不能跑不能动的死在大漠里可莫要怪我!”

他随便拿了个包袱甩在肩上,大踏步往前走去,心里指望着那人能喊他一声。

五步,没人喊他。

十步,还是没人喊他。

风里刀忍不住回头:“我可真走了!”

雨化田看也不看他,独自坐在沙地上把玩那颗自地宫中带回的夜明珠,那举止神态,仿佛仍坐在西厂督主那铺了白虎皮的椅上。

风里刀看了一会,忽的就心软了。

他又大踏步走了回去,将包袱甩在他面前,“爷又不走了!”

雨化田道:“没人让你留下。”

风里刀暗道我都做到这份上了你都舍不得给我台阶下,真是当官当久了惯出的坏毛病。

一边毫不相让地回嘴:“你不给我解药,又欠着我那么多金子,我要就这么走了才真是蠢到了家!你可等着,就你现在这不死不活的样子,有的是小爷收拾你的时候!”

“你倒是试试看。”

他眼一挑,那分已炉火纯青的凌厉劲儿就透了出来,看得风里刀头皮一麻。

“我、我现在不试!等找着了帮手,有你好看的!”

雨化田冷笑:“就你那帮入不得眼的狐朋狗友?”

风里刀:“你莫小看了他们!不说少棠,单说夺命无常常小文,就是个狠角色!她浑身都是毒,片刻间就能化了你一双眼!”

顿了顿,他又道:“当然了,她会使毒自然也会解毒,若是让她去瞧瞧,说不定有救的。”

雨化田道:“我的死活关你何事,用不着你来可怜。”

风里刀嘴角抽了抽,差点就一拳头揍了过去,可手都伸到了雨化田面前,却只是揽过了他的肩,将他整个横抱起来。

“做什么?”雨化田怒道。

“抱你上马,有本事自己上去呐。”风里刀没好气道,一边给他把马镫安好。

“我定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他拉过缰绳,牵着马往前走去,嘴里嘟哝着补了两个字,“煞星。”

雨化田何等耳力,闻言伸出手照着他脑袋就是一巴掌。

不知是他使不出力道还是没下狠手,风里刀一点觉不出疼,就是头顶本就凌乱的髻被打得往一边偏了去。

他没法还手,便提高声音:“我就说你,怎的?煞星煞星煞星煞星!”

雨化田道:“既然如此,你还不滚作甚?”

风里刀哼了一声,道:“我这是心肠好,不跟你一般见识!”

他吸了吸被风沙灌得有些不畅的鼻子,装作去看天边落日。

大漠残照的余晖将沙丘染上霞光,波纹状的黄沙映成了灿烂金红,其壮丽犹如画卷,却又难以皴描。

马上的那人好似也在看这美景,原本凌厉的眼中映了落日颜色,竟也有了暖意。

风里刀看着看着就有些发呆,不由在心里道,他此刻这副模样,哪里还瞧得出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鬼,分明是出身豪门的贵公子。只可惜这都是假象,待霞光散去,他这眼里还是会如结了冰霜一般,冷得刺骨。

恶鬼终是恶鬼,那拼了命将恶鬼救出的他,又算是什么?

楼主 拜倒在厂花裙下  发布于 2012-03-09 15:03:00 +0800 CST  
嗯会让督主慢慢不那么傲娇的(真的么-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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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回到驿站后,风里刀头一件事就是灌了整整两大碗的水,接着又去买了几套衣裳。

这种地方何来像样的成衣,不过是些半新不旧的奇怪衣袍,青的红的都有,放在平时送到他面前都不会多看一眼,可身上的那件早已染满血污,实在没法再穿。

风里刀挑来拣去,找出一套看起来最正常的,先给穿在了自己身上。

剩下的那件目测大小合适,也还干净,只是颜色有些俗艳。

风里刀翻看了一会,在心里笑道,看你整日一身的黑,小爷我便替你做个主,穿回红的试试。

遂一路窃笑着将衣服抱了回去,正走到门口,见那驿站小厮提着桶热水往里搬,忙道:“我来我来,你放着就是。”

小厮见是他,笑道:“客官回来了?怎么不见茹冬,我都好久没见着她了。”

风里刀面上的笑容一下冻住了,勉强道:“她还有别的事,先不回来了。”

“哦。”小厮挠了挠头,“我也就是问问。这姑娘平时跟个小子似的,怕她又到处乱跑。”

风里刀哪敢告诉他茹冬已死了,只能默默将热水接过来。

再看手里那件可笑的红衣,他竟也没了那份看笑话的心情。

屋里热气氤氲,不用想就知道那人又在沐浴。

风里刀暗道,昨天洗今天也洗,洗得再干净又如何,手上的杀孽能洗掉么?

水雾弥漫,隐隐的香气飘散开来,连带着雨化田的声音好似也蒙上了水汽。

“洗不掉又怎样,轮不到你来教训。”

风里刀才发现他竟将心里想的话给说出来了。

“我这是为你好,杀了那么多人,总是得遭报应的。” 他一边说一边将水桶提了进去,“呐,我是来帮你送热水,可别说我偷看你。”

一看才知道这话白说了,雨化田并未在沐浴,而是将手浸在热水中,拿银针挑那红线。

一缕血沿着他手腕流下,在水中化为浅红,却不见半点毒丝。

“这毒不好解,别自个儿瞎折腾了,等找到了常小文会有办法的。”风里刀道。

“她与你是一路人,岂会救我?”雨化田道,“笑话。”

“你自己疑心病重,就总将别人的好心踩脚底下。”风里刀没好气道,一边给盆里换上净水,拉过他的手浸在水里。

水很烫,雨化田的手却极冷,那道红线在水下愈发鲜艳,红得要晕开似的。

看到这红色,他就想起了今早买的衣服,想了想还是去拿了来,献宝似的抖开。

“给你买的,如何?”

楼主 拜倒在厂花裙下  发布于 2012-03-11 20:15:00 +0800 CST  
奇怪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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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颜色火红,领口描了绣纹,稍改个样式就能穿去成亲的袍子,上头还有他的手指按上去的水渍。

雨化田看了眼,伸手接过披在了肩上。

风里刀惊得下巴差点脱臼。

“你、你怎穿了?”

雨化田反问:“不穿你买来作甚?”

风里刀被堵得无话可说,他原本是想气一气雨化田的,怎也想不到他会毫不在意。

想他穿衣素来雅洁,这会披了件红裳,倒也好看。

屋里灯光温暖,给那件衣裳笼上了一层似有似无的橘色,将他的眉目衬得愈发浓丽。

俗艳俗艳,这人竟压下了那分俗,单将艳字给提了上来。

风里刀又记起了那个桃花绮梦中的红衣美人。

眼前光影交叠,雨化田的眉眼与梦里人渐渐重叠,看得他心头一惊。

只听“哗啦”一声,风里刀坐着的凳子翻了,连带着碰倒了桌上的茶壶茶盏,碎瓷落了一地。

他忙伸手去捡,这一不小心,又将手给划了。

口子划得有些深,他见一手的血,不由叫苦不迭。

雨化田见状皱眉:“多大点伤,喊得什么似的。”

说着自身边拿出个小盒,道:“过来。”

风里刀乖乖走过去,见他开了盒盖,拿手指沾了些药膏。

熟悉的草药香,这正是他用来擦颈间伤口的药。

风里刀小心翼翼道:“这药是不是挺贵重的,你舍得给我用?”

雨化田冷道:“你倒是会替我心疼,不要就算了。”

“要要要!”风里刀忙伸出手去,“你下手轻些,我怕疼。”

那人斜他一眼,遂将药膏细细抹在他手指上。

清清凉凉的触感,不知是这药确有奇效还是怎的,风里刀真觉得手上的痛楚消减了大半。

雨化田的手指在他的伤口上划着圈儿,浅黄色的药膏和了血,混成一种奇妙的桃红,就好像……好像那日喂完水后,他的嘴唇一样的颜色。

风里刀看着看着就有些心痒,药膏的味道钻进鼻子里,连带着鼻子也痒了起来,于是他克制不住地打了个喷嚏。

当时他们距离得太近,这喷嚏一打,风里刀的心也差点跟着跳出来。

“哎我不是有意的真不是有意的!给你擦——”他举起袖子就往雨化田脸上一通乱抹,换来一句意料之中的“滚开”。

风里刀抽抽鼻子,看他拿沾了水的帕子擦脸,忍不住道:“我知道你嫌我脏,可我本就是粗人,不像你是大官吃得好穿得好,哪能跟你比干净。不信你也照着我脸打个喷嚏,我保证眉毛都不动一下。”

雨化田道:“你倒是有本事。”

风里刀一下来了劲头,“我本事可多了,小时候从师兄碗里抢饭,他往饭上吐口水我也照吃,再长大些去铺子里偷银子,被人逮住了就又哭又闹吓他们,再再大些去骗……”

他也知越说越不光彩,识相地住了嘴转了话头,“你也说说你小时候呗,总不可能一生下来就是个官罢。”

雨化田不答话,只拿帕子擦自己的手。

“说给我听听又不会死。”风里刀嘟哝了一句。

“我七岁时杀了第一个人,要不要听?”

雨化田将帕子丢入水盆,站起身去将窗打开。

晚风偏凉,吹动他披在肩上的衣服,那一片红被夜色染成绛紫。

“用的是一把短剑,长一尺二寸,共刺九剑,最后砍下头颅,溅了一身的血,这之后一十六天,夜夜噩梦,不得安眠。”

他转过身,朝风里刀一笑,“我自一名小小的昭德宫内使升至西缉事厂掌印督主,其间杀了多少人染了多少血,你想想便知。所以你说得对,我并非生来就是官,这今时今日的地位,是用手里的杀孽换来的。”

风里刀忍不住道:“做官有什么好,成日里跟那群番子斗来斗去,你不觉累么?”

雨化田反问:“若我不做官,能去何处?斗心角力,总好过被人踏在脚下,翻身不得。”

风里刀一句“那你便跟着我一块走”几乎脱口而出,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宫里锦衣玉食,自己一个混迹江湖的情报贩子,连件像样的衣服都买不起,说了也只会白白让他取笑。

就像他无法将督主假扮下去一样,雨化田也过不了他这样的生活。

他们终究是两路人,即使偶有交集,也终会分道扬镳,再无相见之日。


楼主 拜倒在厂花裙下  发布于 2012-03-11 22:07:00 +0800 CST  
好机油你居然在度娘也有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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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离开大漠之后,这吹在面上的风好似也柔和了许多。

风里刀一边走一边拿了张破纸,眯缝着眼对着阳光细看。

“往东十里,画了个圈……少棠这写的什么字啊怎看不明白。”

他手里拿的正是常小文留下的地图,只是之前怕被雨化田看见,和了血揉得稀烂,能认出个大概已是勉强。现下已走到地图中间一半的位置,那里画着个红圈儿,还有半个“候”字,除此之外,都已辨认不清。

地图是没法指望了,幸好他还有暗号。

风里刀与顾少棠之间定着一套只有他二人看得懂的联络暗号,他沿途都仔细刻下,只盼顾少棠能看见。

这会周围已不再是茫茫黄沙,有时也能见着几处农庄,风里刀借宿时不忘打听附近可有家酒馆,当家的是个使关刀的姑娘。

那些一辈子安分守己的农户怎知道这些江湖事,都说从没见过,又见他二人一个爱说爱笑,一个仪表不凡,只当是去寻亲的旅人,借出了自家床铺和被褥,拿了好菜招待着。

说是好菜,其实也只是些粗茶淡饭,但农家妇人们的手艺极好,饭香可口,咸淡适宜。对于吃了许久干粮的风里刀而言,已是美味佳肴。

他在饭桌上埋头苦吃,身边的雨化田素来吃得精细,可这碗里还没空,已被这家主人拿过又给添了个满碗。

“这位小哥莫要客气,饭不够锅里还有,尽管吃就是。”

农夫笑得憨厚,坐在小凳上的幼女也跟着咯咯直笑,“大哥哥吃饭比我还慢,我娘说了,吃饭慢的不长个子。”

风里刀听到这句,一口饭呛在了喉咙里咳了半天。

那小丫头拿筷子夹了个鸡腿,颤颤巍巍地夹到了雨化田碗里。

“这个给你吃。”

风里刀咳得一边拍胸口一边去瞧雨化田,这万年没个好脸色的人竟对那孩子笑了一笑。

于是他也夹了一筷子菜过去,“吃这个吃这个。”

见他没有拒绝,遂又夹了第二筷第三筷,将个饭碗堆成了小山。

风里刀已记不得上一回在饭桌上给人夹菜是什么时候了,他过惯了四处流浪的日子,再看眼前这户人家和和乐乐地坐在一起,心里隐隐生出几分羡慕。

饭后他们坐在门口,看那小丫头逗自家的狗玩耍。

屋子前面用石子搭了个小圆台,她抱着小狗,叫它拿爪子挠台面。

风里刀看着就想起了宫里万贵妃的那只狗。

那小畜生被惯得跟它主子一样娇贵,吃东西挑挑拣拣,赖在人怀里就不肯动。现在万贵妃已死,也不知这狗落到了何处。

小丫头玩得累了,坐在他们旁边歇息。她并不晓得雨化田是谁,见他黑色斗篷下穿着红色衣裳,居然去摸他衣袖。

“大哥哥,你这衣裳好漂亮,像新娘子一样。”

风里刀听了想笑又不敢笑,憋得一张脸通红。

小丫头放开衣袖,又对着他们俩左瞧右瞧,末了道:“你们长得可真像。”

风里刀道:“有那么像么?你可瞧仔细了。”

她便咬着手指又看了一会,“嗯……你长得太黑,没他好看。”

风里刀险些从凳子上翻下来。

小孩子说话不会骗人,一句“长得太黑”将他打击得不轻,当晚借来面镜子瞪了好一阵,末了长叹:“老子浓眉大眼,英俊潇洒,黑一些又何妨?”

过了会,转身去问雨化田:“真有这么黑么?”


楼主 拜倒在厂花裙下  发布于 2012-03-12 22:30:00 +0800 CST  

楼主:拜倒在厂花裙下

字数:86737

发表时间:2012-01-08 06:36: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3-06-06 01:31: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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