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谁轻狂了年少不更事

一楼祭我大度娘。

楼主 南方有没有嘉木  发布于 2013-07-26 12:38:00 +0800 CST  
大家好,这里是南方。

只是想写白若,只是想写虐。<( ̄) ̄)>

短文或者超短文,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就更完。

楼主 南方有没有嘉木  发布于 2013-07-26 12:41:00 +0800 CST  

滂沱的大雨直直地砸在地面,唰唰的嘈杂声音仿佛执意想把这个世界狠狠地冲洗一遍。

黑发的马尾少年啪嗒啪嗒地踩着木屐在雨里奔跑,宝贝似的小心翼翼地护着揣在怀里的东西。

不时回过头快速的瞟一眼,确认身后没有人追上来。

雨大得视线模糊不清,少年有点慌不择路地就逃进了一个只剩下半边屋顶的废弃房子。

用手使劲拧干了袖角,平稳了一下呼吸,少年才贴着墙壁坐下来,掏出怀里还带着一点点余温的两个饭团。

用手随意地抹了抹脸上的水,啊呜一口就咬了上去。

“能不能让我也吃一点。”突然传来的声音把少年结结实实地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把饭团往怀里收了收,猛地站了起来。

仔细环顾了一周,才看到房屋的另一角有个人靠在墙壁,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银发白袍,在角落里其实很显眼。

少年不禁懊恼了一下自己竟然如此大意,然后抬眼仔细观察着对方。

白色的袍子上到处沾满了点点晕开的血迹,右腿有点僵直的横在地上微微颤抖着,身子也只是无力地把重量全部压在了墙壁上。

少年仔细思考了一下,又看了看手里的团子。有点犹豫地朝那个看起来已经动弹不了的人走了过去。

走近了才发现,尽管一身狼狈,对方猩红的眼睛却无比有神,凌厉得像是能随时卸掉身上的伤,挥刀把眼前的人撕裂一样。

但是少年丝毫没有畏惧,在银发男人身边坐了下来,“只能分你一半。”

男人接过少年递过来的带着些许雨水的饭团,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空虚的胃已经折磨自己的理智到了极限,哪怕是毒药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吞下去。

少年看着男人三两口把饭团吃完了,然后贪婪地舔着手上粘着的米粒。

看样子是真的饿坏了。

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已经饿得瘪瘪的了。但他还是鬼使神差的把自己咬了一口的饭团递到男人脸前,“都给你吧。”

身体的反应速度总是快过理智,男人看着眼下突然出现的饭团,也顾不上什么,攥着少年的手腕像是怕对方后悔收回去一样,然后就着少年的手就啃起来。

也许是有了前面的饭团垫着肚子,也许是不舍得把最后的粮食一次吃完,银发男人这次明显吃得慢了些。一口一口,抓着少年的手因为饿久了一直在发抖。

不够,还不够,银发男人觉得自己的胃在疯狂地叫嚣着,伸出舌头把少年手掌上沾着的米粒卷进嘴里。

掌心传来对方舌头温热柔软的触感,少年心里一惊,想抽回手。

男人却死死地扣着自己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把整个手掰断一起吃了。

少年疼得眼角挤出了泪花,又惊又悔,只能呆呆地看着男人一下一下地把自己手掌和指尖上的油渍都舔舐干净。

像是着了魔的男人终于停下来,抬起头注视跟前的少年。

突然飞快地伸出手,拿下粘在少年嘴角的米粒送进自己的嘴里,又吮吸了一下手指。

终于放开少年的手,“对不起,我饿坏了。”

少年揉了揉自己已经发红的手腕,背过身子,又是窘迫又是生气。

“你是饿鬼转世吗混蛋!”低低地咒骂了一声还是不解气,干脆把脸埋在了手臂里。

楼主 南方有没有嘉木  发布于 2013-07-26 12:50:00 +0800 CST  
这秒沉的节奏 ╮(╯▽╰)╭
自挽走起ㄟ( ▔, ▔ )ㄏ

楼主 南方有没有嘉木  发布于 2013-07-26 17:36:00 +0800 CST  

银发男人有点笨拙地把身体挪近了些,腿上传来的刺痛让他倒抽了一口冷气。

少年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看到刚才眼神凌厉的男人现在羞愧得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探询地望着自己,仿佛在等候自己发落,一脸紧张的神情。

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少年用手狠狠敲了一记银色的脑袋,算是发泄了自己的怒火。

“你叫什么名字?”“土方十四郎,你呢?”

男人沉吟了半天,“白夜叉。”

年甩了甩自己湿乎乎的马尾,没有继续发问。被水珠溅到脸上的银发男人看样子像是松了一口气。

后来少年比以前更忙了,他拼命在村子里揽了更多重活。然后小心翼翼地端着药和食物,躲过村里恶霸们常经过的路。

他不再打架,碰到那些找自己麻烦的人,不再像以前一样迎上去,反而总是脚底抹油般远远地就跑开。

他才不是因为害怕,他只是想快些把药和食物给男人送去。因为感觉前方有着等候,少年的身影变得雀跃起来。

少年一直一个人生活,他没有家,也不知道家是什么感觉。像他这样的人在村子里是被嫌弃的,看起来就像个只会打架的街头流氓。

所以能找到的都是最累最重的活,然后满身狼狈地等着雇主精打细算地数几个钱给他。

只身一人活在世上,反而了无牵挂。偶尔少年也会思考一下活着的意义,但是疲倦的身体往往还没想出答案就睡过去了。

或许能攒钱去到大城市就能知道了。

但是眼下,有个人需要他。这让少年颇有些得意。

被人信任,被人依靠,这种感觉很不赖。

少年不会处理流血的伤口,所以总是在旁边看着男人自己上药,包扎。应该很痛,但是再也没听到他闷哼一声。

少年喜欢这种能扛住伤痛的人,他觉得这才是能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尽管身上带着各种严重的伤,他却深深相信眼前的男人很强大,就像他的名字一样。

所以,被他需要,才格外地开心。

但是少年从来不开口问他为什么受伤,不问他从哪里来,有些事情,问出口可能就了不得了。于是他只是叨叨地不停说自己的事情,说自己今天在村子里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做了什么。

尽管大多数时候男人只是象征性地笑一笑,少年还是感激着能有一个安静听自己说话的人。

男人的表情总是严肃冷峻,但是少年还是能感受到他骨子里的温柔。这种温柔在夜里少年缩成一团躺在地上睡着的时候,从盖在他身上血腥味散去的衣服里温暖地传达着。

但是少年扑通扑通的内心里,也有着小小的期待。

男人的伤一天一天地好起来,少年扑腾的心事也愈发膨胀。

已经一个多月了,男人的脸始终笼罩在一种低气压的表情里。只要他不开口说话,男人就能沉默一整天。

这让少年感到要命的压抑,他迫切的想划开个口子,钻进去看看这个坚毅的男人埋在内心的心事,以及他所不知道的,这个男人的过去。

但是他不敢,他觉得那个世界似乎太过残忍。男人身上配着真刀,和自己平时舞来弄去的竹刀根本不是一档子事。他身上带的伤足以致命,并不是自己和地痞乡棍打架留下的那种小意思的淤青。

楼主 南方有没有嘉木  发布于 2013-07-26 17:37:00 +0800 CST  

今天的天气好得不像话,男人的伤也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少年决定带男人出去走走。半搀扶半拖拽地,少年把行动还是稍稍有些不便的男人带到了河边的一个高地。

把他扶到树底下坐着,少年有点兴奋。“这是我最喜欢的地方,如果是晚上的话能看到很多萤火虫。以前我都是在这里睡觉的。”

男人迟疑地扫视了一下四周,“晚上在这里睡觉的话,露水很重会冷吧?”

少年不置可否地眨眨眼睛,然后就跳到河边玩起水来。哗啦啦的水珠跳跃着,被太阳灌进了强烈的光线,亮闪闪的。

“看到那棵树吗?听说是樱树,但是我从没见它开过花,真想看看啊……”男人随着少年手指的方向,目光落在了对面河岸。

“你……没有见过樱花?”少年回过头来,用力地点点头,“很想看呢。”补充了一句,然后又转过去玩水,黑色的马尾在空中划了一个漂亮的弧度。

男人沉默了,他想起幼时课堂上,窗外洋洋洒洒的樱花雨。偶尔有花瓣飘落进来,轻轻软软地停在自己的鼻尖和案上从没翻开的书上。

遥不可及得让人鼻头发酸,那样慵懒安宁的日子当初竟幼稚地以为能永恒。

心头一阵阵发紧,男人很不舒服地揉了揉,然后放弃般地往后一仰,靠在了树干上。

微风拂过,吹得树叶沙沙作响。男人这才发现系在树上的木牌,在风里飘荡着,上面用红笔画着一个大大的问号。再熟悉不过的木牌。

还来不及细想,一个刺耳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原来是偷偷养了个男人,我说这臭小子最近怎么就知道跑,哈哈哈,老子手可痒痒了,乖乖和你的小男人过来给爷寻寻开心!”地中海发型,流里流气的色相。

男人愣了一下就回过神来,对方只有三个人而已。哪怕是自己一个人,对付起来也绰绰有余了。瞟了一眼走过来的少年,脸色绷得很难看。

难听的话像小虫子一样钻进少年的心里,啃啃咬咬地很难受。今天没有带着竹刀,少年挥起拳头就朝着地中海男人的脸打了过去。

带着风的拳头还没落下,手臂就重重的吃了一记,对方三人都带着竹刀。

少年的攻击完全被限制了,手臂只能生生挡着对方凌厉的攻击,脚下刚想发力踹出去,又被另一个人狠狠地击到了肚子,一个趔趄退了好几步。

地中海站在身后,很是得意地笑,竹刀还别在腰间没有出手。

银发男人把手中的刀扔给了少年,身手敏捷地夺过了其中一个人的竹刀,就展开了不留余地的攻势。

一挡一击,一进一退,银发男人游刃有余,招招都打在对方的弱点,直打得人要招架不住了。

地中海男人拍了拍手,“真是养了个不错的杀手呢,小东西!”然后抽出腰间的竹刀,向银发男人冲去。

地中海的攻击不似他的手下,又急又快,完全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毕竟腿还不是很利索,加之是两个人夹击,银发男人渐渐败下阵来。

黑发少年这边也没有占据优势,用惯轻便竹刀的他,拿着沉甸甸的真刀很是不习惯。也不敢拔出刀来,只能连着刀鞘一起笨拙地挥舞着。

不一会儿,两个人都倒在了地上,浑身疼,累得连撑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地中海男人喘着粗气,样子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但毕竟是赢了,他踢开银发男人落在脚边的竹刀。

俯下身,捏起了黑发少年的下巴。“这次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吧?”

少年只觉得下巴被捏得生疼,被迫仰起脸和眼前的男人对视着。

“每次都能逃走,还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呢。”看着眼前越放越大的脸,少年觉得胃里翻腾着一阵恶心。

一个猛抬脚,膝盖重重地顶到了地中海男人的胯下。男人疼得滚到了一边,过了好一会儿才颤颤巍巍地又站了起来。

掏出怀里的匕首,冰冷的刀锋抵在了少年紧致的脖颈上。

“真是欠调教,信不信老子……”剩下的话永远也没有说完,银发男人忽地抽出少年怀里紧握的刀,上下一挥就了结他。

借着刀身驻在地上的力量站起身,对还来不及反应的其他两个人挥舞过去,血肉骨骼破碎的闷响,两个人应声倒地。

躺在地上的少年眼看着跟前的人倒下来压在自己身上,温热的液体洒了自己一脸,手中紧紧握着刀柄止不住地浑身颤抖起来。

他想坐起来看,可是身体动不了,视线已经模糊了,一片血红色。

如果这是梦,那就赶快醒过来啊。少年听到自己喉咙发出的声音。

楼主 南方有没有嘉木  发布于 2013-07-26 19:54:00 +0800 CST  
银发男人听到了声音,回过头来,少年躺在地上,眼睛睁得很大,一动不动。鲜血淌过他的面颊,异常的狰狞。

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在一个孩子面前,杀了人。

挪开压在少年身上的人,才发现握住刀鞘的手指已经泛白,不自然的弯曲着。

把少年抱起来,在河边帮他清理干净了血迹。少年始终紧抿着嘴,不动也不说话,仿佛灵魂被抽走了一般,但手上的劲却一直没有松开过。

男人没办法,只好小心翼翼地把刀插回刀鞘,任由少年死死的握着。然后抱起他,看了一眼挂着木牌的树,才有些吃力地迈着步子离开。

一直回到小破屋,少年依旧没有回过神,只是怔怔地目视前方,眼神涣散迷茫。

男人靠着墙缓慢地坐了下来,看了看怀里依旧一脸放空的少年,也顾不得自己浑身是汗,紧紧地搂住了他,头靠在对方单薄瘦削的肩膀上。

“对不起,害你以后不能再躺在那里看萤火虫了。”

少年又开始浑身颤抖起来,像是被声音引回了魂,眼泪也扑簌扑簌地往下掉,大颗大颗地落在对方银色卷曲的毛发里。

“为什么……要杀人?”

男人像触电般身子一震,松开了怀抱。少年抬脸看他,视线被眼泪模糊了,只能看到银色的脑袋白花花的。

把少年的脑袋按在胸口,男人又抱住了他,“他看你的眼神太脏了。”

楼主 南方有没有嘉木  发布于 2013-07-26 22:15:00 +0800 CST  
手指轻轻捋着少年黑长顺滑的马尾,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少年的背。

胸口源源不断地有热流淌过,男人轻微地叹了口气。

终于松开手里的刀,啪嗒一下掉在两个人中间,男人拾起来扔到一边。

手指紧紧揪着男人的衣服,却不肯抬起脸,闷在对方已经被自己眼泪打湿的胸口,“那你会不会死?”

男人终于笑出声来,一直在担心这个问题吗。

“这么动乱的时代,死一两个人渣不会被追究责任的。”把下巴轻轻搁在少年的脑袋上蹭了蹭,想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放心吧。”

少年松开了手指,改为紧紧地拥住对方,好像害怕他下一秒就会消失一样。

这么毫不犹豫的下手杀人,所以,你是从战场里逃生出来的吧。

不是不怕,从来不知道人的生命真的可以那么脆弱,轻易地就没了。

哪怕对方是一直纠缠欺负自己的地痞也好,活生生的人就这么躺下来再也动不了了。

这是一直使用竹刀的自己,永远无法想象的事情。可是,是为了保护自己,是这个人。

这么想着,少年紧紧搂住了男人的脖子,把脸埋得更深了些。男人不自觉地也收紧了手臂,紧紧环着少年清瘦的身体。

对方温暖的气息包裹着自己,少年眼眶又开始发热,他又哭了。

楼主 南方有没有嘉木  发布于 2013-07-26 22:16:00 +0800 CST  
这里是作死的楼主南方。╮(╯▽╰)╭
果然没学好走路之前是不能乱跑起来的。
于是这篇至少也得扯成中篇,果断我写文还是啰嗦了点,短篇等以后成熟起来再说吧。
ps.这里的白夜叉比若土大,果咩捏我真的很萌年龄差。【这种说明不用解释读者也能看得懂啊
话多且废,自娱自乐的南方自觉去撸另一篇文了o(≥口≤)o

楼主 南方有没有嘉木  发布于 2013-07-26 22:25:00 +0800 CST  

少年晚上开始不停地做噩梦。挣扎的动静很大,男人睡眠很浅,所以总会在夜里醒来看到蜷缩成一团发出压抑声音的少年,然后把他收进怀里,搂得紧紧的。

然后在少年耳畔不停安抚,直到对方呼吸平稳下来,他也没有再放开自己的手。

如果不是自己那么冲动,这个孩子也不会每晚都被噩梦魇住不得安宁。

他欠他太多了。

终归是要离开的,男人觉得心尖涌起一股自己无法忽视的疼痛。

长久的,深刻的,真真切切的在痛着。

“没有可以住的房子吗?”

和自己挤在一个破屋子里快两个月了,少年一副自然而然的样子让男人一直存有疑虑。

少年摇了摇头,风餐露宿对他来讲,早已是家常便饭了。

“今天带我去村子里面好不好?”少年投来了疑惑的眼神。

“收拾整齐一点,我们去找工作。”男人笑着,看到少年有点凌乱的头发。

“你……要留下来吗?”最后几个字吐出来的时候声音颤抖了,说话的人显然也在质疑着自己的话。

“至少先找个家。”男人有点闪烁其词,自己笑了笑,然后拍拍少年的脑袋。

手掌触摸到柔软顺滑的发质,竟留恋得不想移开。

“我帮你梳头发……可以吗?”语气迟疑。

少年觉得今天的男人有点怪,又说不上来到底哪里奇怪,或许是对方话突然多起来的缘故吧。

虽然对方的请求听起来就像没考虑过,但是少年想不出拒绝的理由,有点扭捏地从怀里掏出只剩一半的残缺梳子递了过去。

男人接过梳子心里又密密麻麻的不舒坦起来,梳齿很稀松,尖端和梳柄已经磨得发亮了。

解下发带,少年黑亮的头发披散下来,很长,垂下来刚好到少年的腰间。

男人用梳子一下一下轻轻地,从发根慢慢捋到发尾。力道刚刚好,少年觉得头脑一阵畅通,很舒服。

挽起头发握在手里一束,温润顺滑。男人拿起嘴里叼着的已经褪得猜不出本来颜色的发带,不松不紧地绑好了长长的马尾。

用手指顺了顺,然后才像完成了一件艺术品一样带着些许得意的语调说了一句好了。

少年收好梳子,自己用手拨了拨刘海,有点不敢对视眼前的男人。

男人反而自在了起来,露出一个温柔的笑,“为什么要留长头发?”

“你不喜欢吗?”少年有点狡黠的把问题抛了回去。

男人终于放声哈哈大笑起来,捏了捏少年的脸颊,“喜欢,喜欢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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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拖延剧情真的大丈夫?把白夜叉sama写得那么温柔真的大丈夫?
写那么点字就来更真的大丈夫?
最后,这篇文真的是虐啊观众们大丈夫?
私以为至少结局挺完满,啊啊,还是丢文跑路吧,感谢大家的支持和喜欢╮(╯▽╰)╭

楼主 南方有没有嘉木  发布于 2013-07-27 23:27:00 +0800 CST  

男人很能干,也很有礼貌。因为是成年人的缘故,比少年更容易找到亲切的雇主。

两个人一起,终于有了一点点微薄的积蓄。

但是还远远不够置办哪怕一间小小的完整的房子。入了秋,晚上的凉意能让人身上微妙地起一层细小疙瘩。少年已经习惯窝在男人怀里睡觉,他贪恋他身上的温暖。

男人干完活跟在少年身后穿过一个又一个窄窄的巷口时,看向那些矮矮房屋的眼神总有点飘忽,仿佛在找寻着什么。

直到腿侧被一个东西撞上了他才低下头看,是一个小男孩,被撞坐在地上揉着脑袋。

下意识的就伸手把他拉起来,身后传来急切的呼喊,“小总——小总——”

小男孩听到声音立刻扭动起身子来,想从男人手里挣脱开。男人立刻明白了,伸出了另一只手,把小男孩提了起来。

递到追赶过来气喘吁吁的男人怀里,撇眼仔细观察了一下对方。

恭恭敬敬的弯腰道了个谢,男人扯过还在骂骂咧咧想挣脱自己的小男孩就道了别转身离开。

银发男人看了一眼身后的少年,拉住了男人,“你是道馆的?”

对方愣一下,银发男人指了指他胸前衣服上的字,恍然大悟起来,然后点了个头,有点拘谨的挠挠后脑勺大笑起来。

银发男人一把拉过身后的少年,按着他的脑袋一起,在男人面前鞠了个九十度的躬,“能不能收下这孩子?我们可以在道馆干杂活帮忙的。”

男人倒也爽快,只看了一眼精瘦的少年,就把怀里的小男孩扛上了脖子,“跟我来吧。”

银发男人很高兴,乐呵呵地揉乱了少年额前的刘海,不由分说地拉着他跟上了步子。

男人叫近藤勋,道馆是自家开的,银发男人把这几天的积蓄拨了一大半出来,近藤也没说什么就收下了,找了两间干净整洁的房间安顿了他们。

终于吃上了正常的饭菜,洗了舒服的热水澡,男人躺在软软的床垫上时还觉得很不真切,但是身上的被子传来的温度是那么的实实在在。

门口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几乎听不到声音。男人叹了口气,也没动,“怎么啦?”

停在门口的人显然被吓到了,脚步慌乱了一下又停了下来,“我睡不着。”

男人想了一下,“进来吧。”

门拉开了,少年光着脚,披散着头发站在回廊,也不动,愣愣的看着只露出一个脑袋的男人。

清冷的月光均匀地洒在少年身上,看上去就很凉。男人掀起了被子的一个角,对着少年露出一个无声的笑脸,“快过来,外面冷。”

少年抓紧了门把上的手,身子冷冰冰的,想了想还是拉上门走了进去。

男人把他扯到了怀里,替他裹好了被子。

少年搂住了男人的脖子,他很喜欢这样,头刚好可以贴在对方温暖的胸膛,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真实地敲打在耳膜上。

“我是不是有点麻烦?”脸在温软的衣料上蹭了蹭。

男人笑了,手指绕了绕少年的发丝,“小孩子,别乱想。”

少年抬起脸来,表情很急切地对上男人的眼,“我不是小孩子了,再过两年就成年了!”

“好好,是大人了是大人。”伸出手掌贴了贴少年的脸,又把他收进怀里。

太瘦了,骨头清晰地硌在身上,难受。男人伸出手摩挲着少年的脑袋。

“明天你留在这里好不好,我出去干活。”感受到少年想抬起头,男人用力压着他的脑袋摁在自己的颈窝。“晚上会回来的。”

紧绷身体的少年放松下来,在男人暖洋洋的怀抱里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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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样睡在一起早晚要发生点什么的两位亲爱的“大人”╮(╯▽╰)╭
艾玛,近藤和小总又出来打酱油了ㄟ( ▔, ▔ )ㄏ

楼主 南方有没有嘉木  发布于 2013-07-28 12:39:00 +0800 CST  

从店里出来后,男人抬头环视了一下刚刚披戴上星空的村子。捏紧了怀里的东西,男人决定认真地找一遍。

终于在靠近村尾的一栋小房子前,看到了挂在屋檐上翻飞的空白木牌。脚几乎要迈过去,少年的脸突然浮现在眼前,男人低下了脑袋。

至少要好好道个别吧。

少年倚在门柱上,伸长脖子看着黑洞洞的远方。直到看到一个白晃晃的脑袋一点一点的出现,才拔腿迎了上去。

“这个拿着。”男人掏出带着自己体温的梳子塞到少年手里。

上好的木质手感,捏在手心温厚暖和,梳齿特意打磨得圆润了些,买的时候男人在自己乱糟糟的卷毛上试了一下,很好用。

少年眼睛亮亮的,看着手心里那枚不大不小的梳子,有些羞红了脸。

洗澡的时候从袖口掉出来的发带让男人呆立了一下,然后才想起来这是早上刚出门的时候就买了,竟然忘了和梳子一起送给他。

大红色的,系在乌黑光亮的头发上一定很好看。

男人想起在店里挑梳子的时候,那个女店主一脸羡慕的表情帮自己挑挑选选,“您的心上人还真是幸福呢。”

心上人,男人只觉得心里面有点苦。

走进房间,被子里鼓起了一个包,少年的头发露出来,很好看地披散在枕头上。

男人钻进被子,抓过少年的手,把发带缠绕在他细长的手腕上,打了个松松垮垮的结。

少年抬起手来看,突然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这个银发男人把手腕攥得生疼。

舔了舔嘴唇, 忍不住笑了出来,然后在对方疑惑的眼神里,抱住了他的脖子,把脸埋在颈窝里咯咯咯的笑得很开心,温热的气息喷洒在男人空落落的锁骨。

男人不动声色地把下身往后退了退,该死的,竟然起了反应。

第二天,男人终究还是敲开了那扇挂着木牌的门。

兵荒马乱的时代,哪容得下那么多的儿女情长。不如趁着还没发芽,就连根拔掉才干净。

再多的计划和决心,都抵不过一个变数。

老师被带走,战场上落败,一个个同呼吸共进退的战友至今生死未卜。让这个一直自信满满的男人几乎被击溃。

太多的事与愿违,太多的无可奈何。男人在等待开门的时候,内心止不住的颤抖。

开门的长发男人看到这一头熟悉的银白色后,眼泪就滚了下来。

高杉失去了一只眼睛,缠着厚厚的绷带看起来有点狰狞。

因为长头发的桂一直悉心照料着,恢复得也算快,剩下的一边眼睛带着高杉特有的神气,在看到银发男人之后闪亮了一下。

银发男人还活着,对他们来说是再好不过的消息了。

“银时,我们明天就可以启程了。已经找到老师的线索了,高杉也能自如行动了,本来这两天就打算起身去跟大家汇合,你那么久没来找我们,还以为不在这里。”

桂叨叨的说着,他做事向来仔细谨慎,对召集散兵很是擅长,听从他的安排肯定能很快重新整合好大部队,把老师救出来。

银发男人不置可否,只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却闭口不提自己这两个月的经历。

男人之间存在着这样微妙的默契,大家自觉地掐住了话题。

决定好好喝一晚,为这次相聚,为老师的线索,为大家都还活着。

这一次再赴战场,今后会变得怎么样已经难以预料。

那就今宵有酒今宵醉,度过最后一个无需警惕的夜晚。

银发的男人有点不要命的一杯接一杯地灌,他不晓得怎样才能堵住心里面哗哗流动的心事。

眼前的两个人也已经东倒西歪了。都当成是最后一次了吧。

男人靠在窗前看着天上层层叠叠厚实的乌云,乡下的夜没有了月光就特别的黑,黑得看不到边摸不到底。

想好好到个别,最后还是窝囊地不告而别了。

银发男人直起了身子,把剩下的酒全倒进了胃里。

他会不会还在门口等,会傻乎乎等到天亮吗?还是会踩着黑乎乎的夜出来找自己?

只觉得心里一阵焦躁,男人把手里的杯子摔了出去。对面的两个人听到声音,对视了哈哈大笑起来,“……银时……银时……这样就醉了,哈哈哈……”

笑声越来越模糊越来越小,两个人靠在一起睡了过去。

男人站起身,他觉得他是清醒的。他想起少年红扑扑的脸蛋埋在自己胸前,想起他咯咯咯的笑声,想起他清瘦的身体紧紧贴着自己。看,这些都那么清晰的在脑海里盘踞着。

迈着摇摇晃晃的步子,男人觉得像踩在棉花上一样使不上力。

这么晚了,他如果在外面等着,会冷的。

我就去看一眼,看一眼吧。

少年依旧立在门边,这一次他低着头。已经深夜了,他不会回来了吧。

如果不是要走,怎么会莫名其妙给自己送东西呢。

可是又不甘心地在无止境的黑夜里等着。

厚重安静的夜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少年惊喜地抬头看向前方,是银色的脑袋,颤颤巍巍地晃着身子仿佛在犹豫要不要走过来。

少年朝那个身影奔跑过去,拦腰抱住了对方。扑鼻而来的酒气让他一愣,但是双手却毫不犹豫地死死地扣在了一起。

男人的身子因为喝了酒很烫,所以轻易就觉察出了两个人的温度差,用手大力抚了抚少年的背,“冷……”

已经醉得不成样子了,靠在少年的肩头模模糊糊吐出了这么一个字,然后打了个大大的酒嗝。

少年以为他冷到了,也不急着问什么,就架着他往屋里走。

扶到房里的时候,少年已经吭哧吭哧的喘着粗气了,男人几乎全身的重量都压在自己身上。

连带着一起摔倒了床上,少年刚想爬起来给对方盖上被子,男人却一个翻身把少年压在了身下,手臂撑在被子上,几乎脸贴着脸,暗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少年。

两个人的呼吸都有点重,少年推了推他,刚想说话,嘴唇就被柔软的覆盖了。

楼主 南方有没有嘉木  发布于 2013-07-28 19:09:00 +0800 CST  

早上醒过来的时候脑袋不出意料的疼,赤裸的上身让男人愣了一下才想起晚上的事,下意识一搂,怀里却只剩下冰凉凉的空气。

哗哗的雨声听得人心里烦闷,男人坐起身,才看到回廊外面坐着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连衣服也来不及披上就走了过去,“……十四?”

能感觉到那个身影回过头来,“别开门!”

声音急促又惊慌,男人被吓得缩回了手。然后贴着门席地而坐,冰凉的背脊隔着薄薄的拉门依靠着对方。

长久的安静。久到男人觉得自己几乎要起身拉开门抱住对方的时候,少年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要走了?”

“……嗯。”男人握紧了拳头。

“……去哪里?”少年蜷起腿抱住了膝盖。

“……战场。”这样模棱两可的答案。

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男人觉得手心攥出了温热的血滴,少年觉得双腿麻木得疼痛起来。

“那……再见。”少年缓缓起身,因为腿僵而紧紧绷住了身体。

“……嗯,再见。”男人终于松开了拳头,摊开手掌看了看上面渗出的点点血迹。

不敢问你还会不会回来。少年终于迈开步子,因为血液还没有畅通,每踩一步,脚心就传来钻心的麻痒刺痛。

不敢说出让你等我的话。男人终于站起身来,听着回廊上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拉开门,倚在门边的伞啪嗒掉下来,男人只看到白茫茫的水帘,模糊了视线。

走的时候没有回头,黑发少年再也没有出现过。

也许再也见不到了,男人在雨里走得义无反顾。

为了赶上行程,男人刚刚回来就匆匆和桂、高杉一起重新踩进了雨幕。

雨太大,伞已经变成了碍事的装饰。身上早就被溅起的雨水打得湿透了,但是男人始终紧紧捏着伞,跟在穿戴着斗篷健步如飞的两个人身后。

走走歇歇直到后半夜,才终于到达坂本养伤的村子。亏得桂准备充足,才不至于饿了肚子。

坂本的伤很重,身边又没人照料,尽管走动还有些费力,但是他一直保持着高分贝的笑声,带着他特有的节奏和浑厚的音色。

天色黑下来,雨早就停了,银发男人靠在床上闭着眼睛却一直无法入睡。所以走道传来轻微木屐踩踏的声音,让他忽的跳起来开了门。

高杉站得直挺挺的,绿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表情错愕的银发男人。

“银时,我可不是你的小猫咪,不用那么激动的出来迎接。”

看着银发男人脸上的表情愈加迷惑,高杉勾勾嘴笑了。

“跟了我们一路了,没发现吗。我本来不想管,但是我可不想背后跟着个拖油瓶。”

几乎是捏着高杉的手臂,但是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高杉收起了笑,摇手一指,然后甩开了银发男人。

“这种样子的白夜叉,可是救不出老师的。”

楼主 南方有没有嘉木  发布于 2013-07-30 21:57:00 +0800 CST  

心跳激烈得带着撕扯的痛,男人踏着和心跳节奏截然相反的步子朝高杉手指的方向走去。

走近一点,一棵枝干粗壮的树,层层叠叠错开的枝桠舒展在夜空,清冷的月光透过缝隙掉在路面深一处浅一处的积水上,闪闪发亮。

跟了一路吗,怎么能那么笨。男人停住了脚步,他不知道此时此刻的自己,是更期待树干后面靠着他的傻少年,还是更希望看到空空如也的高杉的玩笑。

终于做足了心理准备,向前跨了一大步,踩到浅浅的水坑,水花发出哗啦的响声。惊醒了靠在粗糙树干上小心翼翼睡着的少年。

因为怕睡得太沉跟丢了,尽管手脚疲软得使不出力少年也只敢警惕的浅浅入睡,细微的水声轻易地就惊醒了他,抬眼却看到男人一言不发的站在自己跟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会生气吗?会把自己赶走吗?少年一下子惊慌失措起来。

“我没有跟着你!我……我、我只是想去大城市!”跛脚的谎言欲盖弥彰,声音激动得像是带着哭腔,男人却依旧沉着脸,半晌不出声。

低下头来,嗫嚅地掐着双手,少年才发现自己一身狼狈。已经半干的浴衣皱巴巴地裹在身上,下摆沾满了星星点点的泥泞。于是更不敢抬起头,把头埋在双膝间像只受伤的鸵鸟。

直到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才胡乱蹬着腿脚想从男人怀里挣脱。

男人低下头,一眼就看到因为少年大幅度动作而敞开的衣襟里露出的白皙皮肤,上面还清晰地留着自己的杰作。

嘴唇贴了贴少年还带着湿气的刘海,“乖,好好洗个热水澡。”

温柔是最立竿见影的毒药,一不自觉就上了瘾着了迷,从此万劫不复任你处置。

少年服服帖帖地挂在男人的脖子上,任由他以这种让自己羞赧的姿势抱进了浴室。

稀里哗啦的水声从浴室传来,男人捧着刚刚做好的乌冬面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用碗扣住,然后坐在一边默默等待。

少年穿着男人白色的浴衣啪嗒拉开了门,在宽大的浴衣里显得他身形更加瘦小。男人朝他招了招手,“过来趁热吃了。”

把扣着的碗拿掉,给少年递上了筷子。热气腾腾的蒸汽扑在脸上,温暖地在脸上凝出一层细密的水珠。

他实在是饿,没吃东西,也不敢好好休息。捧起能埋下他整个脸的碗时,手指都在微微颤抖,所以呼哧呼哧地吃得很急,又因为烫到时不时停下来吐出舌头哈两下气。

男人托着下巴侧头看着少年的吃相,不自觉笑意就弥漫在整张脸上。黑长的马尾随着少年的动作在后面一甩一甩的,大红色的发带也在发间轻微跳跃舞动着,果然很好看呢。

伸出手抚着少年的背,“慢点吃。”

少年已经埋头咕噜咕噜地喝起汤底来,碗很快见了底,才意犹未尽地抬起脸舔了两下嘴唇,又砸吧了两下。

“饱了吗?”少年重重的点了点头,满足地在肚子上摸了两圈。

男人笑了起来,用手指轻轻地抹了两下少年的唇,“那去休息好不好?”

少年沉默起来,脸上的表情渐渐严肃,他不知道男人在卖什么关子。

叹了口气,牵起少年的手,关掉了灯,然后不顾他的挣扎把他抱到床上塞到了被子里,然后自己跟了进去,紧紧搂住了还在乱动的少年。

“乖,你累了,需要休息。”

少年紧紧揪着男人的衣襟,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男人至始至终只是那么温柔地对待,不发一语,他害怕,他怕睡过去再醒过来就找不到人了。

像是听到了少年心底的声音,男人加重了手臂的力量,把少年环得更紧了。

“十四,等我好不好。”

“变得更强,好好保护自己,然后等我。”

全都是陈述句,声音轻得像叹息。

所以这就是你给我的最后判决。终究是要走,终究是要把我留在这里。

泪水终于决了堤,在男人胸前喷薄而出,蜿蜒成连绵不断悲伤的河流。

男人低下头一遍一遍吻掉少年汹涌的眼泪,反反复复地轻声呢喃,“等我。”

轻如羽毛的吻和温柔的声线终于将早就疲惫不堪的少年哄入梦乡。

醒过来的时候房间里亮堂堂的,少年环顾了一周发现自己好端端地躺在近藤道馆已经属于自己的房间里。

如果不是身上那件宽松的白色浴衣带着他熟悉的气息还裹挟着自己,他几乎以为一切只是一个不切实际的梦。

变得更强,保护自己,然后,等你。

楼主 南方有没有嘉木  发布于 2013-08-02 00:06:00 +0800 CST  

五年,有多长。

清瘦的少年长成结实匀称的成年人,脱去稚气的脸庞坚毅冷峻。

红色的发带掉了颜色,残旧得再也绑缚不了乌黑的马尾,于是裁剪为利落的短发。

五年的时光,马尾少年长成黑发男人,手中的竹刀换成了清冷的武士刀,在掌心摩擦出厚厚的茧,而原本那颗单薄的心一层一层地包裹上了坚不可摧的壁垒。

黑发男人不知道自己度过了多少个掰着指头数日子的时光,在全心全意的等待里看天亮天黑四季变迁,看挥洒的汗水滴落在道场上湿了又干。

这些悄悄溜走的时光偷偷在他心里凿了个洞,把满满的期许一点一点抖落出去。

五年了,我很好。近藤如同兄长般照料我,那个叫总悟的小男孩也长成眉目清秀的少年,每天都和我吵吵闹闹。对了,还有个叫三叶的姑娘,是总悟的姐姐,一直温柔待我。

我待在这个叫武州的乡下,等了你四个年头。我现在在江户,可以和你一样拿着真刀毫不犹豫地劈向敌人,来保护我想保护的信念。

完全和你背道而驰的方向呢,攘夷战争里让人闻风丧胆的白夜叉。

是,我所保护的,是你苦苦反抗的。战争太残酷,在这种实力悬殊的抗衡里,我们只会满盘皆输。

当我在乡下对这场腥风血雨的战争一无所知的时候,我就已经输了你。

这场战役的最后,你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五年,有多长。

我在尸体遍野的战场上,嗅着让人晕眩作呕的血腥味一次次的看着活蹦乱跳的战友倒下去再也不会动。

每一次出战绷紧的神经几乎要麻木,也只能丝毫不松懈地进行你死我亡的杀戮,暗无天日,压得喘不过气。

豁出命来最后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最敬重的老师,尸骨无存。

怎么能不恨,可恨又如何。满腔的武士精神和热血,抛洒在这样的战场,也不过换来不停地失去伙伴失去自我的下场而已。

四年了,在战场上驰骋,妄想保护这颗脆弱的星球。无论多少天人包围着,都能带领着同伴杀出一条血路来。

但是最终老师的死,幕府的妥协和倒戈,终于把早就濒临极限的我狠狠地甩了个清醒。

第五个年头,辗转流浪的我终于在江户安定下来,有个叫登势的婆婆让我生命得以延续,现在的我,手里只拿木刀,保护我想保护的人。

那个眼神锋利表情坚毅的白夜叉,在我的身体里,永远的沉睡了。

现在的我,只有一个名字,坂田银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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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我撸了些什么乱七八糟- -
可以无视这一章毫无营养琐碎的过渡,其实我很想直接出个字幕,五年后什么的真省事儿
明天或者后天,下一更完结这篇坑死人不偿命的文(-__-)b

楼主 南方有没有嘉木  发布于 2013-08-03 23:02:00 +0800 CST  

日子在危机涌动下却也平滑地游走着,偶尔有残余的攘夷浪士搅起不大不小的波澜,反而像是给平静得过分的日子增添一丝色彩。

于是上帝也参合进来,给真心人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啪嗒一下点燃打火机,黑发男人将手中的香烟叼到嘴里点燃。

熟悉的薄荷味充斥口腔,扩散到肺腑占领了这个男人的身心。靠在自动贩卖机上,男人缓缓吐出一口白白的烟雾,觉得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什么时候染上的烟瘾?记不得了,抬头看了看清亮的圆月毫不吝啬地在晴朗的夜空展示着自己,指间的红光忽闪忽闪温和含蓄的亮着。

执着的非要买到最喜爱的香烟牌子,走了整整两条街。明明已经接近深夜,这条叫歌舞伎町的街却仿佛刚刚苏醒般,伸展着怀抱迎接着开始涌动的人潮。

像个不夜城,这条街背后有着实在复杂的权力关系。黑发男人平时巡逻并不会经过这里,更何况现在已经是深夜。

一身严肃利落的制服明显与这里吵嚷的环境有些格格不入,黑发男人转身抬起脚决定离开。

还没迈开步子,眼前就有个男人从店里面被扔了出来。在这个算得上有些凉意的深秋之夜,极不和谐地只穿了一条内裤。

黑发男人抬头看了看店名,决定把抬起的脚落在了男人的屁股上,狠狠踢了一脚,然后抬手吸了一口烟,带着看戏的眼神等着这个男人的反应。

男人还没爬起来屁股又挨了一下,整张脸就蹭到地上摔了个狗啃泥。伸手揉了揉屁股,骂骂咧咧地抬起脸看向罪魁祸首,“是哪个混蛋敢踢阿银啊……”

视线互相碰撞的时候,声音戛然而止。

相较于地上的人,黑发男人的反应明显更激烈。嘴里的香烟掉落下来,在布料挺阔的裤子上弹出难看的灰迹。他几乎想伸手拉起地上趴着的人。

一头银色卷发,乱糟糟的耷拉在脑袋上,依旧是猩红的眸子却无神地半眯着,是你吗?

地上的银发男人一骨碌在地上坐了起来,小手指自然而然地伸到鼻子开始抠弄,懒洋洋地的声音传到黑发男人的耳朵里,“真是世风日下啊,警察就是这样欺负普通市民的吗?”

黑发男人眯了眯眼睛,对方脸上蹭了一地的灰,双眼没有神采,全身上下只有一条俗不可耐的粉红色草莓图案内裤,这是什么级别的恶趣味啊。

和记忆里的人根本联系不上丁点。

可是,黑发男人握紧了拳头,“……你叫什么名字?”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啊?”地上的人显然没有反应过来,然后起身拍了拍屁股,“我说警察先生,妈妈没有教你要懂礼貌吗?至少要给我行个道歉礼啊!”

黑发男人有些不耐烦了,咻地抽出腰间的刀,架在了男人空荡荡的脖子上,“老子问你话就老实给我答!”

“喂你这人也太……”刀更贴近了些,银发男人觉得脖子上冰凉的金属质感让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连忙摆摆手,“有话好好说,先把刀子方下……”

收回了刀,黑发男人皱了皱眉,从兜里掏出烟熟练地点上,然后透过袅袅升腾的烟看向对方。

“在下坂田银时,万事屋的老板。如果这位警察先生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找阿银我帮忙哦,不过酬劳嘛,就得看情况啦。”

懒懒散散的语气里有盖不住的痞气,黑发男人重头到脚又扫视了一眼,然后才提着步子头也不回地往对方身边走过,把男人不依不挠地骂声远远地抛在了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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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咻嘿咻,先放一段

楼主 南方有没有嘉木  发布于 2013-08-05 21:01:00 +0800 CST  

如果让黑发男人概括一下自己半年来的生活的话,他一定会从牙缝给你挤出两个字,噩梦。

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男人,在这半年来简直就像阴魂不散的恶鬼。就像第一次碰到他那般无厘头,在居酒屋喝酒会碰到,在澡堂泡澡会碰到,在看电影会碰到。永远都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懒洋洋地挑衅自己。

这样的人,竟然意外地和总悟很合得来,然后在巡逻的时候,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把自己气得浑身发抖。

真是讨厌至极。

其实黑发男人知道,之所以见到他那么容易动怒,还有一个原因。

他和他长得太像了。

可是如此相像的外表,却包裹着两颗截然不同的灵魂。这让黑发男人无法容忍却又暗自伤怀。

他不需要出现这样一个人,把他逐渐平息的思念一次次地撩拨起来,涨满了胸怀,疼得慌,又无处可说无从发泄。

已经不是那个可以动不动就掉眼泪的小鬼头了,所以眼泪都留在身体里,发酵成苦涩的液体溢满心尖。

所以对面站着的这个银发男人,让他禁不住又冒起了十字。

开什么玩笑,赶着趟儿全组人一起过来赏樱,这家伙是来搅局的吧。

“啊啦啦,多串君呐,真是冤家路窄哦。”按着万事屋的两个小孩新八和神乐,一起一屁股坐了下去,“不过啊,这个位置是我们万事屋的,你来晚了哦~”

那种轻蔑不屑的表情和语气是想怎样,黑发男人已经按住了刀柄准备拔刀的时候被身后的队员拉住了。

愤愤不平地被拉到旁边的位置坐下,近藤哈哈地打着圆场丢给黑发男人一瓶酒,象征性地拍拍他的肩膀,就跑去万事屋那边跟新八的姐姐阿妙献殷勤去了。

开启瓶子就咕噜咕噜地灌起酒来,黑发男人觉得心里面依旧堵得慌。总悟坐在一边,嘀咕了一句,“土方桑是笨蛋吗。”

黑发男人没听清楚,倾过身子问了一句。“土、方、桑、是、大、笨、蛋。”总悟一字一顿口齿清晰地重复了一遍,然后视线落到了黑发男人的身后。

循着总悟的目光,黑发男人转过身来,看到银发男人起身沿着小径走向重重叠叠的樱树深处。再转过头来,总悟只是耸了耸肩,翻了个白眼,然后挪到一边开始跟挑衅神乐。

站起身犹豫了一下,晃着步子就跟了上去。

黑发男人眉梢已经染上了微微醉意,步子踩得凌乱不稳,踉踉跄跄跟着。

忽然而至的风吹得树梢沙沙作响,抖落下来的花瓣纷纷扬扬恣意地飘洒。

柔软的花瓣扑在面额带着清淡的香,前方的人印有湖蓝色水纹的白色和服袖角在风里翻飞,黑发男人觉得视线更加不真切起来。

五年前,也有那么一次,被大雨和黑夜阻隔的视线里,一个马尾少年深一脚浅一脚,偷偷跟在一个白色身影身后,他濡湿的衣角因为速度和动作飞舞着给少年指引了方向。

前方的人停下了脚步,站直了身子远眺着前方,半边没穿和服的手揣在肚子上。

黑发男人跟着停了下来,怔怔地看着前方。

挺拔的身躯,银色的脑袋在粉红色的樱花红晕里异常相称。

走到银发男人身边,停下了脚步,视线也落到前方成片的花海,美得呼吸都不自觉停顿了一下。

微风依旧徐徐吹来,成片的花瓣大肆地掉落,空气弥漫着若有似无的香甜气息。

没有人说话,看起来像极了两个相熟多年的好友默契地并肩赏樱。

“我认识一个扎着马尾的少年,他曾经傻乎乎地守着一棵已经不会开花的樱树说想很看一看樱花呢。”银发男人突然开了腔,用的是黑发男人从没听过的,认真的温柔的语气。

是的,半年来从没听过,却又要命的熟悉。

表情错愕地转过头,映入眼帘的是银发男人热切却又温和的眼神,黑发男人觉得喉头一阵发紧,他觉得他要哭出来了。

“所以我今天带他来看。”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的声音。

记忆里的人,眼前的人,终于重叠在一起。

银发男人伸手搂过黑发男人,用力地把他抱在怀里。

长高了,结实了,不算太重的烟草味让银发男人皱了皱眉。

怀里的人止不住的瑟瑟发抖,手扶住银发男人的肩想推开。

被抱得更紧了,几乎呼吸不过来,银发男人低下头在耳畔轻声地说,“乖,是我,让我好好抱抱你。”

黑发男人停止了动作,银发男人身上的气息,带着一丝他不熟悉的甜味,时隔五年,再次侵袭着他。

伸出手抱住了对方的脖子,因为身高已经差不多的缘故,手臂弯曲得有些不自然。

脖子又传来了湿热的感觉,银发男人不易察觉地笑了笑。手掌抚了抚黑发男人的脑袋。

“呐,头发剪了,脾气变坏了,竟然还抽烟了。”说到这,银发男人伸出手指掐了掐黑发男人的腰。

“混蛋!”黑发男人闷在对方颈窝里却异常清晰地吐出两个字,然后张嘴顺势咬了一口。

银发男人吃痛倒吸了一口气,表情却还是乐呵呵的,“是啊,变成混蛋了,那你还要不要我?”

黑发男人没有说话,只是偷偷把脸埋得更深了。

银发男人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捧起里怀里人被眼泪糊得乱七八糟的脸,蹭了蹭他湿湿的鼻尖,真是个笨蛋。

烟蓝似海的眸,猩红似火的眸,倒映着彼此唯一的对方。

“十四,我很想你,一直都很想你。”

银发男人的吻落了下去,黑发男人环住他的脖子,回吻他,把那句我也是用更直接的方式传递给对方。

风力好像更大了些,花瓣环绕在两个紧紧贴着的人四周,耀武扬威地飞舞着。

终于等到你。终于拥有你。

两条生命的河终于交汇相拥,永远,地久天长。



后记

坂田银时不知道很多事。

比如土方十四郎把他送的发带和梳子系在一起,偷偷放在枕头底下。

比如脾气暴躁的土方十四郎对他拳打脚踢大打出手后,会在晚上趁他睡着偷偷爬起来看他身上有没有受伤。

比如土方十四郎被要求强制戒烟,他会在每每烟瘾上来的时候想起坂田银时的吻,然后偷偷红了脸。

当然,土方十四郎不知道的事更多。

比如在送他回道馆的那天,离开之前坂田银时找到近藤,在他面前跪下来拜托他一定要好好照顾土方十四郎。

比如坂田银时其实早就回过武州找他,那里有个叫三叶的姑娘,温柔地叫他十四郎。然后坂田银时居然误会了,所以在江户观察了好久不敢和他相认。

比如坂田银时在江户第一次和他碰面,看着光鲜亮丽的他和只穿着草莓胖次的自己,心里颓丧得要死,恨不得回炉重生一遍。

比如坂田银时买通了他的手下山崎退,知道他胃坏了,亲自做了很多养胃的食物让山崎送进去。然后在见面的时候惹他炸毛,看着活蹦乱跳的他偷偷在心里笑。

坂田银时和土方十四郎都不知道的是,近藤和总悟,甚至阿妙、新八和神乐早就在一旁干着急了,简直是吐槽不能,所以看着憋了大半年的两个人修成正果他们比本人看着还乐呵。

坂田银时和土方十四郎都知道的是,对方心底一直埋着,却永远不会说出来的一句话,我爱你。

-Fin-

楼主 南方有没有嘉木  发布于 2013-08-05 23:56:00 +0800 CST  
原本打算一天完结的短文,硬是扩到了十天。
不到两万字,写的时候比时光那边顺畅很多,除了字母君部分。
也许是因为构思得比较短的缘故吧。
若土是写文初时萌上的,其实无论怎样的十四都很讨我喜欢。所以舍不得虐。
所以说本来想写虐文的,结果甜死人的结局是闹哪样啊,果断是虐不起来的主。
十四永远是卷毛捧在手心里的宝贝,所以笔下的卷毛不自觉地都会很温柔。
我爱这样爱着十四的卷毛和爱着卷毛的十四。
这是第一篇完结的文,感谢短短几天陪伴我的读者们。
不管怎样以后也会继续写文,这个过程我很享受。
或许多年以后回头看,会在字里行间体会出自己偷偷凝结在里面的成长。
爱你们,每个肯花时间用心看我写的文字的人。


楼主 南方有没有嘉木  发布于 2013-08-06 00:06:00 +0800 CST  
刚进贴吧看到我的名字浮上来了,定睛一看居然是这篇,还以为自己看错了←_←
看到你的名字跟在后面以为是昨天和你说剧情你回来捉小虫子的,结果点进来看,好家伙,满屏的字!你知道有多少字吗,808哦~嗷~~~~~~~~~~~~~~~(别等了没有呜 ╮(╯▽╰)╭
这绝壁是我码文以来收到的最长最认真的评论,果然是真·爱www
这是我完成的第一篇银土文【也可以说是我完成的第一篇创作(如果这也算创作的话,虽然可能语言情节什么的略少女(大雾),但也是目前我自己最满意的作品【嗯,因为是唯一一个完结文】,想不到能戳到你那么深真的太意外
昨天晚上窝在被子里聊天的时候也只是随意提了一下,想不到你会把文重新看一遍噢【痴汉】www
其实这篇文很多情节没有好好想,因为当初想写短篇来着,所以只有开头结尾算是预想之内的,其他的梳头发送发带R18雨夜跟踪什么的都是现成想出来的啦,【以后也会傲娇的说着:才,才没有跟着你这种事啊,只是跟你正好顺路而已啊顺路!】我很喜欢这样臆想的后来,说明至少文的轨迹到了最后还是和原著人物性格相通的,就算没有蛋黄酱,十四也还是傲娇的十四,会跟永远热爱草莓牛奶的GIN好好的在一起。
最后想说,能碰上小仓鼠,南方真的觉得超幸运的噢~每次聊天都会捧着手机笑很久,或许永远都写不出像大大们那种层次的文章,或许只能保持着这样的风格停滞不前,可是收获了你,那就已经是最大的馈赠了。
俞伯牙和钟子期。
我觉得脱离了文章,脱离了银土,我也还是喜欢小仓鼠,就是去掉所有让我们认识让我们维系联系的条件之后,那个会在聊天时候叫我三三,被我的天然黑逗笑的,可爱的你。
以上~~~~~~~~~好了不能让你等太久www



楼主 南方有没有嘉木  发布于 2013-09-28 23:08:00 +0800 CST  

楼主:南方有没有嘉木

字数:17625

发表时间:2013-07-26 20:38: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3-05 00:00:35 +0800 CST

评论数:246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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