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方生贺】星空无言(无脑洞\/军官与教师\/年龄差\/结局不定)

一楼度娘。
首先给大家吃颗定心丸,本文已经完结,结局HE。
设定:军官银X教师土
借用斜阳同学的梗写出的一篇不算长不算短的渣作。
最后祝我家老公生日快乐!
下面放文。

楼主 小风雨过  发布于 2017-05-04 23:52:00 +0800 CST  
「初遇」
“上!”
随着一声令下,身着白色军服的将士们一鼓作气向敌军阵地冲去,顿时厮杀声响彻战场。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混杂着哭喊声和呼喊声,场面一片混乱。
不知何时,远处忽然响起一阵带笑的声音,惊得奋力厮杀的人们不由得放下手中的武器,去寻找声音的来源。
“大将都不敢正面迎敌,这仗怎么可能打赢?”
马蹄声由远及近,不待众人反应,耀眼的白光已经杀出一条血路。马上的人手起刀落,竟然直接砍下了敌军副将的首级!
随着一声杀猪般的嚎叫,整个战场一片死寂。敌军将领站在城墙上,看到那一头银发不由得惊呼一声:
“那是…白夜叉!”
一袭白色的披风包裹着他修长的身形,白色的军装上别着大大小小的勋章。银色的穗带随风飘起,让人觉得此人正处在云端,可望而不可即。
他跳下马背,微笑地看着自家的将士们,暗红色的眸子里是说不出的隐忍:“回去吧,我们胜利了。”
“是!”为首的将士满脸血污,却毫不在意地用手一抹,随即向后一挥手,“弟兄们,回家了!”
“回家喽!回家喽!回家喽!”将士们高举着手中的武器,围绕着银发男人兴奋地喊着。
“城墙那儿的将军大人,咱们后会有期啊!”男人微笑着向着城墙喊话,惊得那人一哆嗦,竟笔直地向后倒了下去!
城墙上的人顿时乱作一团:
“将军您怎么了!”
“快来人啊!救将军!”
“将军!”“将军!”
……
白夜叉,本名坂田银时,现任艾斯里安国将军,今年刚满30岁。
他出生于军事世家,15岁开始上战场。由于前任国王昏庸无能,艾斯里安国曾一度被灭国的危险笼罩,银时的祖父也被迫害死于狱中。新国王上台后,恢复了坂田家的爵位,并提拔当时刚满23岁的银时为大校,执行国土收复任务。银时和自己的3位同伴用了整整7年的时间,终于收复了大部分领土,也因此成为了艾斯里安国史上最年轻的将军。
“银时你可真行啊,放假消息出去说自己病了,引诱伊斯曼国的人来打我们。这下可倒好,不仅杀了他们的副将,还吓傻了主将,一箭双雕啊哈哈哈哈!”
银时大老远就听见同伴坂本辰马特有的“哈哈哈”声,真是有好气又好笑:“什么啊,要不是阿银今天运气好碰上了个不会打仗的将军,这计估计早就被破了啊喂!”
“不管怎么样,今天干的就是漂亮,没得说!”辰马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水,站起来拍拍银时的肩膀,“要不今天找个人快活快活去?”
“就你?!不怕被陆奥打死你就去那种地方吧,阿银我洁身自好,没遇到心动的姑娘之前还是好好地跟自己过。”白了一眼辰马,银时环顾四周,“怎么没看到假发他们?”
“打扫战场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俩垂涎伊斯曼国的武器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次顺手捞点回来又不是不可以。”辰马说着,站起身走向帐门,“我去找陆奥了,有事就来4号营帐找我。”
“谁要找你啊,阿银又没你这么闲。”银时笑着揶揄了同伴两句,目送他出去之后,拿起桌上的兵书认真地读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银时终于从书堆里抬起头来,发现账外已经点起了火把,想来已经是晚上了。
一般这时候,他都会外出活动一下身体,顺便监视一下营地周围的情况。
银时伸了个懒腰准备出门,却意外地瞟到从帐外一闪而过的黑影,但很快就不见了。
长期的战事让银时的警觉性大大提升,他感觉这个人是有备而来,因为从映出的影子来看,这人是背着包走的,所以应该是带了不少东西。
不会是准备偷袭营地吧?!银时这样一想,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但现在夜色已深,他没有惊动将士,一个人从黑影消失的地方开始跟踪。
很快,他就看到了一个背着包的人在前面快步走着。他屏住气跟着那人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用不大的声音冲着那人的背影喊了一声:
“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缘由」
走在前面的人猛地顿住了脚,转过身看到了身后的人,如同受惊的鸟儿一般准备逃跑,但银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他上前一步抓住那人的胳膊,用凶狠的目光盯着他:
“夜闯军营,你就不怕被人杀掉吗?”
年轻人惊恐地瞪大了眼,接触到眼神的瞬间不由得软下身:
“我,我只是想给我的学生找些粮食……”
听他这么说,银时有些傻眼,但因为心存怀疑,手中的力道却丝毫没减:“找粮食来军营做什么?”
“因为其他地方都没粮食了,我只能…过来试一试。”
“你…是老师吗?”
“是的。”
年轻人的声音里已经没有了先前的颤抖,但眸子里的恐慌还是一览无余。
现在他们所在的地方虽然没有人,但为了看清路面,将士们还是提前支起了火把。借着火光,银时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倒M刘海,高挺的鼻梁,半抿的嘴唇。因为走路太多,白暂的脸上已经留下不少汗珠;眼睛很大又很亮,因为是夜晚,银时分不清他眸子的颜色,但自己却不得不承认,这对眸子是有魔力的,只一眼便可以把人吸进去。
银时看得呆了,好半天才回过神儿来。
该死,都多大人了居然都克制不住自己!
为了转移注意力,银时故意清清嗓子:
“你多大了?”
“23岁。”
“怪不得做事如此莽撞。”忍不住说了他两句,年轻人的脸顿时红了起来。
笨蛋,你说这些废话干什么啊!暗骂着自己没脑子,银时把注意力集中到那人背着的大包上:“这包里都是什么,怎么鼓鼓囊囊的?”
“啊,这里是我带的帐篷还有大衣。我来这里的路上会路过一个小沙漠,为了安全我就把这些带上了。”年轻人似乎累极了,抹了把汗就把包卸了下来,“好在这次没有遇到太大的风沙,要不然就麻烦了。”
“你…经常穿越沙漠吗?”看着面前人白暂的脸,银时怎么都不敢相信这个人竟然做过这样危险的事情。
“是的。”
“真稀奇,你皮肤这么白,根本看不出来经常做这样的事情呢。”
“也算是老天比较照顾我吧,我倒是很少遇到大风沙。”年轻人不好意思地笑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是找不到粮食了,我还是再往前走走看。”
年轻人说完背起包就要走,没成想却被银时给拉了回来:“你等等,我这里有些粮食,你先拿去应急吧。”
“不不不不,这样太麻烦您了,而且我只是来这里找找有没有可以挖的野菜。”年轻人听银时这么说,便拼命摇头,“毕竟现在还在打仗,将士们也需要粮食的。”
原来他不是想劫粮仓啊,只是过来挖野菜的?想到这儿的银时恨不得钻个地洞把自己挖进去。
年轻人看着银时发愣的样子,以为他是答应自己了,便向他鞠了一躬准备离开,谁知刚走了两步却听到那人说了句:
“你现在有多少学生?”
“一共有9个学生,都是孤儿。”年轻人停下脚步,表情有些伤感,“他们的父母都在战争中死去了。”
说完这句话,两个人都沉默了。
“你等等。”先回过神儿来的银时猛地转身,跑向了空地深处的一个小屋。
那是他私藏粮食的地方。但这些粮食都不是国王拨发的,而是他从自家带来的。平日里偶尔会煮稀饭和将士们一起吃,所以用得倒也不多。
而现在,这些粮食能派上更大的用场。
“这些,你先拿去。”银时将一小麻袋的米放到年轻人面前。看着他不知所措却有惊喜的样子,心里没来由地一阵舒坦,“还有,现在你暂时也回不去了,索性先住在这儿吧,明天再走也不迟。”
“这…怎么能麻烦您…”年轻人有些慌乱,“您能给我粮食已经是极大的恩情了,又何必……”
“饿了就得吃饭不是,更何况你都来了,自然不能让你空手回去。”银时的嘴角微微上扬,他现在心情真的很好,“虽然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但我觉得你不是坏人。”
“那…我就暂时替我的学生们收下了,真心谢谢您。”年轻人见状不再推脱,他将手放在胸前,向银时鞠了一躬,“我叫土方十四郎,还请问您尊姓大名。”
“坂田银八。”
白夜叉的名头太响了,银时不想吓着年轻人,便随口起了个化名,又向面前的人伸出手,“这里虽然也时军营的一部分,但平日里没有人会来。如果你要找我,从后山走到这里就好。”
“谢谢您,银八先生。”土方用力握住银时的手,欣喜的表情一览无余。
银时看着他的脸,没来由地有种想要抱住他的冲动。
这个人,为什么要为别人那么拼命呢?
他的学生要活下去,难道他自己就不要活了吗?
“你饿吗?”
“诶?”被这句摸不着头脑的话打蒙的土方疑惑地抬起眼,对上面前人暗红的眸子,意外地感觉心跳加速,“好像…没什么饿的感觉。”
“那就是快饿昏了,来,跟我过来吃点东西吧。”银时一只手提起那袋米,另一只手拉着土方走向小屋。
年轻人终于吃到了有史以来的一顿“大餐”。尽管只有粥和一碟子腊肉,但这种温暖的气氛却是他从来没有体会过的。
这个将士是个好人呢,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报答他。土方暗暗地下定了决心。
由于长途跋涉,土方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银时看着他熟睡的样子,不由得伸手在那人的脸颊上慢慢摩挲:
“晚安,土方君。”

楼主 小风雨过  发布于 2017-05-04 23:54:00 +0800 CST  
「疑虑」
第二天清晨,银时就叫醒了土方。待他简单地洗漱过后,把剩下的粥和腊肉热好让他吃下。又看了他好一会儿,这才满意地带他出了小屋。
“谢谢您。”土方再次向银时鞠了一躬,没成想却听到了他带笑的声音:
“土方君的眼珠竟然是烟岚色的,阿银以前从来都没有见过呢。”
“是吗?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说呢。”土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一抬头就对上了那对红眸,他只觉得心跳加速,赶紧把眼光移开,“时候不早了,我得赶快走了,真是太谢谢您了。”
“你都说了多少回‘谢谢’了。还有,以后不要用‘您’称呼我了,说实话不太习惯。”
“好,好的。”土方背起大包,又对银时挥了挥手,“后会有期。”
“一路小心。”
目送着年轻人离开,银时只觉得自己心上一块石头落了地,但随之而来的空虚感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金时,你昨儿去哪儿了?”银时一回到营帐,就看见辰马又坐在里面喝茶。
“去后山住了一晚。还有,劳资叫银时不叫金时,这话要说多少遍你才记得住啊喂!”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盘问,银时撒了半个谎,又揉着额头一副很头疼的样子,“你要喝茶去陆奥那儿不就得了,又跑我这儿干嘛来了?”
“还不是因为昨儿吵架了,不然你以为我要到你这儿喝茶啊?!”提到昨天的事情,辰马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说陆奥是不是个死脑筋?我让她下山买点牛肉来,结果她非要用快援队运,这下可好我又有一个多月吃不到牛肉了。”
“吃不到就不吃呗。”银时有些无语地看着他,“陆奥是准备买来牛肉和将士们一起吃,你怎么连这点眼力劲儿都没有啊?”
辰马正准备反驳,却瞅见桂从外面走了进来,又立马来了八卦劲儿:“大忙人回来了!怎么样,今天有捡到什么好东西吗?”
“好东西还真没有,要说好消息的话,只能说找到了一块‘净土’。”桂边说边坐下,“从咱们军营向北越过一个小沙漠有个小村庄,那是唯一一块没有受到太多战乱迫害的地方。”
“怎么讲?”
“这个村子早在我们和伊斯曼国交战之前就已经通过和解被我国收复了。”桂的手指在茶几上敲了两下,“话虽如此,伊斯曼国还是把一部分本国人留在了那里。”
“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银时有些好奇了。
明明已经被收复回母国了,伊斯曼国为什么还要把本国人留在那里?难不成还想把那里当作今后的殖民地吗?
“10年前的事了。”桂若有所思地托着下巴,“伊斯曼人早就和村子里的人联姻了,所以现在也不可能让他们分开了。只是,那里还有一些孤儿需要救助。”
“孤儿?”
“嗯,我问过村子里的人,都说有一个年轻教师在帮助他们。”
年轻教师?不知怎么的,银时的脑海里竟然浮现了土方背着大包的样子。
他说自己穿越沙漠而来,为了救自己的学生,难道,桂说的人就是他?
“所以你是打算去帮助他们?”银时不动声色地问道。
“是的,我觉得不能完全相信那个教师。”桂看着帐外的天空,语气里似乎带了点可惜,“因为那个人是伊斯曼人,而那些孤儿是艾斯里安人,我觉得他这么做应该另有企图。”
银时听他说完最后一个字时,差点就要破口大骂了,然而理智却提醒他不要冲动。毕竟他还不知道那个教师姓甚名谁,万一不是土方…岂不就是冤枉他了么?
“你说的另有企图是指什么?”银时面无表情地看着桂,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帮助祖国夺回这个村庄之类的,毕竟一人之力根本不够…不对!就带几个孩子还怎么夺?!噢噢噢噢我懂了,先帮助几个孩子博取好感,然后再发展下线,之后再从下线发展下下线…嗷呜!”
桂还没说完,就被银时一个打耳光给砸醒了。
“你这是妄想症犯了吧啊喂!”
“银时你听我说,真的可能是这样……”
“是你个头啊喂!”
……
傍晚时分,银时吃过饭,便沿着河边散步。他一边踢着脚边的石子,一边想着桂早上说的话:
“那个人是伊斯曼人,而那些孤儿是艾斯里安人,我觉得他这么做应该另有企图。”
企图?他还能有什么企图?!
村子里没有钱也没有人,还要照顾孩子们,别说得到好处了,简直就是个赔本买卖!就算是为了拉拢大人,村里剩下的人大多都是老年人,还要让他们上战场?!怎么可能!
看样子桂是越发疑神疑鬼,而且连基本常识都没有了。
银时一边在心里暗骂着桂,一边漫无目的地走着。当他回过神儿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走到藏着粮食的小屋门前。
此时天已经全部黑透,如墨的天空中没有一朵云彩,月牙周围围绕着星星,一明一暗的煞是好看。
不知为什么,银时看着这时的天空,想到的却是土方烟蓝色的眼珠。
不知道他有没有安全回到家,把那些粮食分给他的学生们呢?
当然他最想知道的,是那个人什么时候会再来到这里。

楼主 小风雨过  发布于 2017-05-05 17:24:00 +0800 CST  
「“暗访”」
由于战事紧急,银时再无闲工夫去想其他的事情。一连几天,他都和辰马他们在一起商讨作战方案,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吃。
等到忙完这一阶段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两周。银时这才想起自己已经挺久没去小屋附近逛逛了,于是他在吃完晚饭便出了门。
因为刚下过雨,空气里飘散着泥土的气息。银时狠狠地吸了口气,又大力地呼出来,仿佛要把身体内沉积已久的怨气排出来。
不知道那几个孩子怎么样了,还有,土方君有没有好好吃饭呢?
忽然感觉腰上一阵酸疼,他下意识地坐到了地上。草地旁边有一条小河,银时时常能看到鱼儿在里面游,总觉得它们活得好不快活。
什么时候人能像鱼那样快乐地活着呢?
为什么一定要发动战争呢?平安地活着不是更好吗?
还有,土方君说过的“后会有期”,这个“期”又是什么时候呢?
银时眯着眼睛望着夜空,身子顺势向后一倒,闭上眼就睡了过去。
土方呆在草地附近已经快一周了。
他本想提前溜进去找银时,但是自他到达的那天开始,那个人就再也没出现过。他有想过先回去,但一想到直接回去再过来时间实在太赶,于是他就在附近找了块地支了个帐篷,每天都过来看一眼。
多亏了银八先生给的那袋粮食,不然那群孩子肯定要饿死了。土方这样想着,心上对银时的敬意又多了一层。
他还想告诉银时,那些孩子已经交由艾斯里安的军队照顾,自己的使命已经完成,以后只要多多回去看看孩子们就好了。
看看天色已晚,土方决定出发去看看情况。
他穿过布满青苔的森林,不一会儿鞋子上就沾上了不少泥,但他毫不在意。他又翻过了一个山头,远远地终于看到了那块草地。
他以为今天又见不到银时了,谁知大老远就看到一个人躺在草坪上,看样子像是睡着了。
土方心下一喜,却还是担心着有别人会来,于是他轻手轻脚地挪到了那人身边。这下终于看清了:银八先生果然是睡着了。
意外的些孩子气呢。土方这样想着,在银时身边坐了下来。望着夜空中闪耀着的星星,他发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看过星星了。
有人说过自己的眸色就像漆黑的夜空,那身边这个人的发色是不是也像夜空中的星星呢?
土方揉了揉身边人的头发,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银时做了个梦。
他梦见自己骑着马来到了一块空地,远远地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虽然只见过一面,但他却极其确定那个人就是土方。
似乎是听到了动静,那个人缓缓地转过身,银时刚想喊他的名字,却发现他已经被将士架到了自己面前:
“将军,这个人是伊斯曼人!是我们的敌人!您一定要好好处置他!”
银时觉得他们在无理取闹,跳下马抢过被架着的人:“他照顾过我们国家的孤儿,你们非但不感激反而还要处置他!说!你们居心何在?!”
“伊斯曼人都该死!”几个将士又一次重复了这句话。
“平民百姓也该死吗?!”银时忍不住大吼道。
“…孤儿,你,你救了…”土方正抬头看着星星,忽然听到身边人好像在嘀咕着什么。他急忙俯下身去摇那人的肩膀:“银八先生,银八先生,醒醒,醒醒……”
银时只觉得有人在摇他,却不知道那人是谁。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却在看到了年轻人的脸时,猛地把他护在怀里。
土方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给吓了一跳。他努力地想推开银时,却发现自己已经被抱得更紧。
“银八先生,您,是不是认错人了?”被按在怀里的土方无法动弹,只得依靠说话的方式转移那个人的注意力。
虽然他觉得这个人的怀抱真的好甜好暖。
“没有认错,就是你,土方十四郎。”银时非但没有松开,反而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土方挣扎了两下后,只剩下大口喘气的份儿。
这家伙就算是个当兵的,力气也太大了吧。
“您,您再这样……”
“之前就说过了吧,要喊‘你’。”银时皱起眉头,看上去有些不高兴。
“好好,你,你再这样抱我,我就要彻底没力气啦。”
银时拿眼一瞧,发现怀中人的脸已经憋得通红。这才发现自己做得过了,赶忙坐起来松开手:“对,对不起,我,我太……”
“是做噩梦了吗?”土方喘了会儿气,平静下来后便开口问道。
“…没有。”
“那你还抱我…”
“……”
该怎么和他说明这一切呢?
银时知道自己并不了解土方,他是哪国人,遭遇过什么自己都不清楚。但他还是想信任他,因为他是那么善良。
“算了。”土方最终还是放弃了,虽然知道银时肯定有事情瞒着自己,“上周的时候很忙吗?一直都没见到你。”
“你来过这里?”银时睁大了眼睛,他没想到土方竟然等了自己这么久。
“嗯,上周就想来找你,但没看见你人。”土方抬起头看着星空,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不得不说这里的环境还真挺好的。”
“是吗?”
“嗯,哦对了,差点忘记和你说件事儿了。”土方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衣兜里拿出了一个小钥匙扣,“这是我来这儿的路上买的,送给你。”
银时伸手接过,发现上面刻着的是一弯被几颗星星包围着月牙,虽然小却很精致。他不由得用手捏了捏,压下心中的喜悦故作镇定地问道:“你哪儿来的钱买这个?”
“村里发的津贴。”土方笑了笑,“想谢谢你却不知道送你什么好,在路上看到这个觉得挺好的,就顺手买了。还有就是,靠着你那袋粮食,孩子们都得救了,而且现在已经被艾斯里安的军队接走了,我这次是真的完成使命了。”
“使命?”
“嗯,该教的都学会了,我的任务就完成了。”看着潺潺流过的溪水,土方的眼里都是温柔,“真是一群坚强的孩子们呢,以后一定能成为栋梁之才。”
“之前他们都在你家里上学吗?”银时好奇地睁大了眼睛。
“是的,土方宅就在那个村子里。只是上次实在是太困难,我不得已只能出来找粮食。”
“之前的粮食,都是你供给孩子们的?”银时不可置信地看着土方,他实在是想不到,这个看起来如此柔弱年轻的人,竟然有这么大的能量。
“算是吧,我们有自己的地,只不过之前家中的粮食突然被劫走,地里的粮食又没有成熟……”土方说着,声音就低了下去,“实在是没办法,只能……”
“你可真是…唉!”看着土方低头不语的样子,银时不自觉地伸出手揽住那人的腰,“早知道我就多给你点粮食了。”
土方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奈何这人的怀抱实在太暖,只得浑身僵硬地靠着:“那些粮食已经足够了。”
“说起来我还没问你呢,你为什么要帮助那些孩子?”银时用手土方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两个人就这样一起看着夜空。
“因为我们家就是办学堂的,而且那些孩子实在可怜,都没有父母。”
“那你的父母呢?”
“很早就去世了。”
“那你岂不是……”
“那不一样,我的父母并没有因战乱而死,那些孩子的父母都是在战乱中死去的。”土方努力地解释着,想坐起来却被银发男人摁在怀里,“因为地势的原因,村里受到战乱的波及比较少,但是山贼之类的人还是会来。村里的老人还好有人能帮,而孩子没了父母之后就没人管了,所以我才想去帮助他们。”
“孩子们都是哪里人啊?”
“艾斯里安人。”
“那土方你也是艾斯里安人吧?”问这个问题的时候,银时感觉自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不,我的祖上是伊斯曼人。”土方毫不迟疑地回答道。
“…那你为什么?”
“同一个村里的人当然要互相帮助了。”土方听到银时这么问,不禁有些诧异,“就算我们的祖上不是一个国家的,既然我们住在同一个村子里,自然也就是一家人。”
一家人。银时反复咀嚼着这个词。
虽然他知道伊斯曼国的平民都是无辜的,但因为自己的“爱国之心”,提到这群人的时候总觉得心里有疙瘩。而土方却能如此顺畅地说出“一家人”这个词,着手让银时觉得有些汗颜。
银时垂下眼皮,看着他专心看夜空的样子,不由得将唇凑到他的额前,轻轻落下了一个吻。
土方只觉得自己的脸快要烧了起来。他只被自己的学生亲过,被陌生人,不,应该说是被一个陌生男人亲吻还是第一次。
“不要…”他听到自己这么说着,垂下眼皮不敢看银时。
“害羞了?”
“…你才害羞,你全家都害羞!”
“十四郎真可爱。”银发男人说着,再次吻上年轻人的发梢。

楼主 小风雨过  发布于 2017-05-05 17:24:00 +0800 CST  
「守护」
两个人在小屋里将就地过了一夜。不似第一次银时守着土方那样,这次的两个人直接躺在一张床上睡着了。
土方醒来的时候,银时还在熟睡。因为只有一床被子,夜里风大,两个人只得靠在一起取暖。银时倒是巴不得有这样的机会,等到土方睡着了,他一会儿摸摸脸,一会儿捏捏耳朵,等到自己也困了,便把人往自己怀里一捞,很快就睡着了。
连年征战让他极度浅眠,而这次是他有史以来睡得最好的一觉。
“银八先生,起床了。”
银时迷迷糊糊地听到自己耳边有个熟悉的声音,他揉揉眼睛,又吸了口气,发现小屋里已经弥漫着粥的香味。
“十四郎做了早饭?”听到肚子“咕噜”一声,银时匆忙洗漱完坐到了桌前:白米粥,一碟萝卜干,一碟腊肉。他幸福地吸了口气忽然笑了起来:“没想到十四郎也会做饭呢。”
“简单的我还是会做的好吧。”土方被他这么一说有点生气,自己从来就不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少爷,怎么被说得好像……
“我错了,十四郎别生气。”银时看他脸色不是很好,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忙端起碗就往嘴里塞,“啊!烫!”
“银八先生,您就不能吹吹再吃吗?!”土方撇撇嘴,伸手把他的碗接下,“等凉了再吃。”
“知道了。唉,你就别一口一个‘先生’了,喊我银…银八就好了。”说到自己的名字时,银时还是小小地顿了一下。
要是被他知道自己就是“白夜叉”,他们之间的…气氛估计就没那么好了吧。
“银八的话太难听,还是银八先生好。”土方喝了口粥,想了想还是拒绝了这个提议。
“银八先生更不好啊喂!阿银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人吧!”
“我是小辈,不能对长辈用昵称。”土方坚决不让步。
“你还真是死脑筋啊,万一以后阿银跟你有更亲密的关系呢,到时候你还要还喊‘先生’嘛!真是的!”银时不满地抱怨起来。
“到时候再说…等等,我为什么会跟你有更亲密的关系啊?”
“我说有就有!昨天你还不是钻到我怀里睡……”
“那是谁干的啊喂!”
……
吵归吵,最后银时还是乖乖地收拾了碗筷。看着土方不知道在床上折腾着什么,便擦了擦手走了过去:“十四郎在干什么呢?”
“放东西。”土方头也不抬地回答着。
“什么东西?”
“自家做的干燥剂,这里太潮了。”土方一边放一边嘟囔着,“这屋子本就在森林周围,再不放点干燥剂小心以后和虫子一起睡哦。”
银时看着他认真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
“十四郎真细心,要不给阿银当媳妇吧。”
“银八先生不要乱开玩笑!”
“这怎么就是乱开玩笑了嘛,嘿嘿……”
吃过早饭,银时带着土方去了后山。山中烟雾缭绕,因为没有太阳,所以有些凉。银时看着土方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衬衣,赶紧脱下自己的外套给他披上:
“年轻人身体再好也要注意保暖啊。”
“年纪大的人更要注意身体健康啊。”土方学着他的口气也回敬了一句,不意外地看到了银时的笑。
“还挺押韵啊。”
两个人的午饭是在山洞里解决的。因为土方提前准备了点吃的,不然两个人肯定要饿着肚子下山了。
“看不出来十四郎的手是真的巧啊,饭团都能捏的一模一样。”银时大口嚼着“土方自制”的酱油味饭团,由衷地赞叹着。
“其实我手上的这个更好吃。”土方举起手里的“蛋黄酱”饭团,眸子闪着光,“这个特别好吃!我特别推荐!”
银时突然很庆幸自己看到酱油饭团直接拿了,要不然估计得吃到吐出来。
十四郎明明那么可爱,为什么要吃那种狗粮啊?他在心里默默地说。
吃完午饭,两个人一起下了山。那时天已放晴,柔柔的阳光洒在山头,乍一眼看上去就像闪闪发光的金子。
“要是山里有金子就好啦,这样就能买粮食了。”
“买粮食给自己吃吗?”银时看他认真的样子,忍不住打趣道。
“不啊,给学生们送去,这样他们就能吃得更好了。”土方笑着转过头去看银时,猛然发现面前的人正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
“银八先生?银八先生?”土方用手在银时面前晃了两下,“没事吧,刚才是在想什么事情吗?”
“没,没有,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去吧。”银时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只得赶紧带着人离开这儿。
他才不会说自己刚才是被土方的样子给迷住了呢。
谁让他笑得那么可爱!
夜晚很快来临,银时和土方并肩坐在草坪上望着夜空。土方认真地数着星星,银时就这样看着他,心里暗暗希望时间能够就此停住。
十四郎,再坚持一下吧,等到战争结束,我久把你从村里带出来,我们永远……
银时被自己心里萌生的想法吓了一跳,他揉了揉眼睛,发现土方还坐在那儿,只不过眼睛已经闭了起来,好像是睡着了。
“十四郎,十四郎…”银时轻轻地喊了两声,发现人没有反应后,便站起身后弯下腰,打开土方交叠的双手,一把把人抱了起来。
出乎意料的是,怀里人像是知道什么似的,双手自然而然搭上了银时的脖子,头也靠到了银时的肩头上,然后又睡了过去。
“小鬼……”
银时自言自语着,抱着人慢慢地向小屋走去。

楼主 小风雨过  发布于 2017-05-08 10:23:00 +0800 CST  
「想念」
土方又在小屋里呆了一晚。第二天临走前,银时替他收拾了支在地上的帐篷,看着他又在收拾那个大包,颇有些心疼地说:“你要是直接进来找我就好了。”
“可我是‘敌方’的人啊,这点我还是很清楚的。”土方摊开手笑了笑,“把学生们交给军队的人的时候,尽管领头的人没有对我恶语相向,但眼中的敌意我还是看得出来的。”
“带孩子们走的人长什么样?”
“一个长发男人,穿着倒是有点像古人,但说话却没那么温和,另一个人是短发,穿着紫色袍子,手里总是拿着个烟斗,不言不语,但总觉得他想吃了我。”土方想起当时的两个人,不知怎么地就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明明都被欺负了。”银时心疼地看着他。
他可不希望土方被自己的同伴伤着了。
“他们并没有动手啊。再说了,你别看我这样,其实我习过武的。”土方伸出手比划了两下,惹得一旁的银时哈哈大笑。
“笑什么,其实还有更厉害的呢,你只是没看到罢了。”土方哼了一声,背过身继续收拾东西。
“好好好,十四郎真厉害,真厉害,行了吧?”
“…真敷衍。”
银时把土方送到了边境交界的地方,那是他能送他的最远的地方。
军令如山,他不能随意出境,更何况现在还是去送一个“敌人”。
“什么时候能再见面?”银时替年轻人理了理衣领,认真地问道。
“等你有空了吧。”
这话听起来就像一张空头支票,但现在正是非常时期,谁又能给谁承诺呢?
“你这话不是白说吗?”银时看着他有些心神不定的样子,又摸了摸他的头,“想我的时候就来吧。”
“谁会想你啊,大叔。”
“大叔说不定会想你呢。”
“……”
看着土方越走越远的背影,银时低下头盯着地面发了好一会儿的呆,忽的就落下两滴泪来。
十四郎,大叔我可能已经开始想你了呢。
回到营地后,桂看着有些魂不守舍的银时,忽然萌生了一种“儿子要娶媳妇”的感觉:
“银时,你思春啦?”
“假发你才思春,你全家都思春!”没好气地甩出一句话,银时狠狠灌了一大口水,用手胡乱地抹着嘴。
“那你这么魂不守舍,难道是看上别家的小媳妇了?这可不行啊,你可是将军,夺人之妻这种事可不能做……”桂滔滔不绝地说着,没看到一个紫色的身影走进了营帐。
“蔓子你又说什么啊,有时间发牢骚不如来帮我处理点事儿。”来人拿着烟斗,穿着金丝紫袍,绕到桂面前慢悠悠地坐下来,“刚才我军帐里跑进来一只白猫,你帮我喂一下吧。”
还没等来人把话说完,桂就一溜烟地蹿了出去。
“怎么今天想起到我这儿来了?”银时有些奇怪地瞥了眼刚坐下的男人,见他面无表情地抽着烟,顺手抄起一本书开始看起来。
“今天你去送人了吧。”被称为高杉的男人突然发话,顿时让银时心上一凉:居然被发现了!
“你在哪儿看到的?”
“山上。”
“哪座山?”
“这你没必要知道。不过我看到了你送的那个人。如果我没猜错,他就是那个教师吧,名叫土方十四郎的。”高杉慢条斯理地说着,又缓缓吐出一口烟。
“是又如何?”
“他是个好人,那天我去接孩子的时候就知道了。只不过…”掸掸掉落的烟灰,高杉的表情显得有些捉摸不定,“他是敌国的人,你若是和他多接触……”
“会怎么样?”
“你知道‘叛国通敌’这条罪名吧,现在想搞垮你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要是今天你不是被我的人看到,那岂不是……”
“被告发了也不过是被革职罢了,因为我并没有让收复回来的领土再次丢失。”银时听完轻松地回答道。
“你真心不怕?”高杉显然被他不在乎的样子惊着了,手也不自然地抖了抖,“他可是伊斯曼人,说不定还是个贵族。”
“我知道。”
“贵族是最危险的一类人。银时,你一向谨慎,怎么这次却这么感情用事?!”高杉的声音越发大了起来,他有些气愤得站起身,看到银时还是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气得走到桌前狠狠地拍了一下,“我说的话你听到没有?!”
“听到了,只是觉得你说的话很没说服力啊。”银时伸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又慢悠悠地放下书,“既然你说土方是伊斯曼国的贵族,难道你不是艾斯里安的贵族吗?就算你为国出征,就真的没有野心吗?”
高杉被他的这份论调弄得有些头昏:“我当然有野心,我的野心就是打败敌国,收复失地……”
“这份野心也是错误的吗?”
“当然不是。”
“那十四郎照顾我们国家的孤儿,你说他有什么野心呢?”
“…谁知道!”
“带这群孩子上战场还是什么?”
高杉想起自己接手的那些孩子,最大的12岁,最大的才6岁。难道土方家要养到他们20岁成年让他们上战场杀敌吗?
那时候失地早就被收复了吧。
怎么自己就没想到这一点呢!
银时看着高杉略有松动的表情,知道他可能想通了,便不再说话。
“可是,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敌国的贵族,人心易变……”
听到高杉又重复了之前的观点,银时决定不再对他客气。他站起身抓住面前人的衣襟,眼睛瞪得老大:
“就因为他是敌国的贵族,就一定有狼子野心,就一定另有企图。高杉,你这么说有道理吗?”
“……”
“我告诉你,你所说的贵族教师为了接济我们国家的孤儿,不得已跑到我们的营地周围来挖野菜。难道是为了达成自己的目标,特地穿越沙漠来挖野菜?”嘲弄地看着高杉,银时的眼里是说不出的冰冷,“若真是如此,那他应该不让你们带走那些孩子才是。那为什么你能和假发那么快把孩子带走?是因为他另有企图在孩子里面安插了眼线,到时候准备炸了我们的军营是吗?!”
说到最后,银时几乎是喊出来的,声调之高让高杉觉得身边像炸了雷。
老实说,接那群孩子的时候,高杉总觉得土方不会把孩子们交给自己。谁知在听说了来意后,土方竟然爽快地答应了,还把家中不多的粮食交给了自己。
明明桂说话的口气并不友好,他却像了然于心似的什么都没有反驳。他们所遇到的阻力,竟然是孩子们不愿意离开。
高杉并不觉得土方给孩子们灌了迷魂汤,他们是真心喜欢自己的老师的,不然为何到最后还会排着队一个一个的和他拥抱告别呢?
“高杉,不要用同样的眼光去看待不同的人,他们也许和你想的并不一样。”此时的银时终于平静了下来,但眼神已经变得黯淡无光,“无偿授课,无偿照顾,甚至为了不相干的人跋山涉水,高杉,你扪心自问,这些事你我做得到吗?”
“…你是喜欢上他了吧。”过了好一会儿,高杉终于幽幽地问了一句。
“大概吧,现在我很想他。”银时的声音低低的,却带着说不出的坚定,“等到战争结束,我就带着他离开那个村子。”
“去哪儿?”
“我不知道。”
高杉走出营帐的时候,天色已暗,他回头望了一眼已经点上灯的帐篷,叹了口气离开了。
银时用手抵着额头,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来。
这是他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家族从没落到复兴,他看惯了世间人情,尝够了人心冷暖,原想着自己除了对将士们有感情外不会再对其他人有感情,谁知这个名叫土方十四郎的年轻人却轻易地敲开了自己的心。
银时想起第一次见到他时那张惊慌不已的脸,又想到他做的饭和捏的饭团,忽然有种想要离开军营的想法。
他只是想见他。

楼主 小风雨过  发布于 2017-05-08 10:23:00 +0800 CST  
「再见」
这样的想法仅持续了一周就宣告结束,因为银时和同伴们又投入了战斗。
这次他们要收复的是一块不大却很关键的地界,易守难攻。更糟糕的是,由于占领时间过长,原本在那里生活的伊斯曼人已经所剩无几。
如果贸然攻打,以军队现在的人数显然不够。虽然桂已经向国王上书要求增加兵力和军饷,但眼下的时间已经不够了。
如此看来只有智取。为此,4个人已经讨论了5天,却没有想到什么好方法。
难道是老天要逼着他们放弃吗?
郁闷的银时赶走了3个同伴,一头倒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看着头顶上明晃晃的灯,不知怎地眼前就浮现了那张熟悉的脸。
十四郎现在在哪儿呢?
他那儿还有足够的粮食吗?
他还好吗?
……
银时是被外面传来的吵闹声吵醒的。当时他只是觉得耳膜有点疼,以为是自己太累了就没当回事。谁知过了一会儿,那声音却越发大了起来,似乎还混着棍棒碰撞的声音。
“怎么回事…”银时正准备爬起来,忽然从帐门外跑进了一个将士:“将军,大事不好了!刚才有个伊斯曼人一下子打倒了我们5个将士!”
“伊斯曼人?”银时顿时觉得心上警铃大作,赶忙问跪在地下的人,“那人可说过自己为何而来?”
“他一直说自己要找一个名叫‘坂田银八’的人,但我们军营里哪有…将军!将军您去哪儿?”将士见将军忽然披上衣服飞奔出门,想拦却没拦住。正急得跺脚,却意外地发现门口又多了个长发人。
他定睛一看,来人正是桂。
“桂大人,将军突然就冲出去了,我拦都拦不……”
“不用拦了,这件事儿得他自己解决。”桂慢悠悠地坐下来,脸上带着看戏的表情,“我猜他今天别想睡个好觉了。”
自打他从高杉那儿得知了“那件事”,他就觉得自己哪天一定能看场好戏,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银时边跑边问,终于跑到了将士所说的“聚众斗殴”的地方。刚走近就看到土方拿着棍子站在一群人中间,好好的衣服已经被划出了多道口子。
“住手!”银时大喝一声,随即冲进人群抱起土方,“你们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将军!他是伊斯曼人!是我们的敌人!”为首的将士跪地回答道。
他不知道为什么将军会如此护着这个伊斯曼人。
“他照顾过我们国家的孤儿,你们非但不感激反而还要处置他!说!你们居心何在?!”银时怒气冲冲地质问道。
这一幕与之前的自己做过的噩梦几乎一模一样。尽管已经努力克制住情绪,土方却还是感觉到银时浑身都在发抖。
“可是这人一直说自己要找一个名叫‘坂田银八’的人,军营里根本没有这个人,我们赶他走还不听,所以就…”
“你胡说!我明明说的是‘我就在这里等他’,你们可倒好,说什么‘我们没杀你就算好了,怎么还能给你一块地方坐。你连坐下的权利都没有!’。你们这么说话我能不跟你们动手么!”土方猛地打断将士的话,“你以为我好欺负,所以才敢还在这儿血口喷人…咳咳咳!”
“别说话了十四郎。”银时安慰了他一句,随即转向周围疑惑的将士们,“都给我到总督大人那儿领罚!”
“将军…”为首的将士刚想说些什么,却发现银时已经抱着人离开了。他看了看身上早已挂彩的兄弟们,只得下令:“列队!去总督大人营帐!”
……
生怕怀里的人伤口出血,银时走得很慢很小心。土方却有些受不了,被抱着走了一会儿后就开始挣扎着要下地,可惜都没得逞。
虽然被打得有些疼,但他知道自己伤得不重。而让他最难受的,是银时骗了自己。
土方是昨天晚上来到森林的。因为听管家说最近战事紧急,所以他才想过来看看。看天色渐晚,他便出发来到草地附近。不巧的是,他在那里遇到了士兵,那人听说自己是伊斯曼人便要将自己赶打出去。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决定离开,谁知那人又不依不饶地辱骂他,自己实在气不过就“卸了”那人的胳膊,这下可好,一群人听到自家兄弟的嚎叫,上前就要教训自己。还好自己练过武,才不至于被打得很惨。
他并非没有自己是伊斯曼人的觉悟,只因为从小在艾斯里安的村庄长大,早已把那里当成自己的家。父母因病去世之后,邻居对自己关照有加,所以他才能平安长大,所以他对艾斯里安人更多的是感激。
但是为什么军营里的人会无缘无故地辱骂他人呢?
“你怎么不说话?”银时抱着人安全回营,看着土方低头不语的样子,知道自己伤了他的心,又担心他憋着自己,只得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你说实话,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土方抬起头,用烟蓝色的大眼睛瞪着他,“你不叫坂田银八,难不成叫坂田银九?”
“坂田银时。”银时听到土方的问话,顿时松了口气,至少他还是愿意搭理自己的,“之前怕你知道了我的真名会逃,所以才……”
“逃?”
“因为伊斯曼人最恨的人就是我。”银时倒了杯水递给土方,然后坐到了他身边,“‘白夜叉’这个名字你听过吗?”
“听过。”
“那个人就是我。”银时垂下眼皮,有些无奈地摇摇头,“你是伊斯曼人,贸然听到这个名字自然也会恨我。”
“为什么这么说?”土方看着他落寞的样子,心上猛地一疼,“我听说你只斩杀将领,从不伤害百姓,难道在艾斯里安国里,这样的将领很多吗?”
“你,这些你都知道?”银时有些不相信地抬起头,对上面前人温暖的眸子,“我做过的这些事,你都知道?”
“没见过,但不代表没听过。”土方伸手摸了摸银时的脖子,“更何况你还救了我学生的性命,我又怎么会逃?”
“更何况,你让我逃哪儿去?”
最后的一句话就像助攻一样,让银时的心里分外踏实。他低下头嘿嘿笑了两声,趁土方不注意凑近他的胸口,又猛地把头一抬,自己的唇就覆了上去。
土方的眼睛猛地睁大,下意识地用手去推他,不料却被银时顺势抓住,另一只手搂住自己的后背轻轻向前靠。这样一来,土方非但没有推开他,反而把自己彻底送进了虎口。
银时坏心眼儿地咬了咬怀中人的下唇,得到他“怒目而视”的回赠后,便放心地把舌头伸进唇瓣,狠狠地绞着他的舌头。一番折腾后,又用力吸了两口,这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他。
土方被这一吻弄得脸色潮红,烟蓝色的眼睛里浮着水雾,看起来相当可口。
银时又在他的脸颊上印上两个吻后,便哼着歌儿给他拿药去了。土方看着他乐呵的样子,不由得暗骂一句:
臭大叔。
但他知道,其实自己的心里是甜的。

楼主 小风雨过  发布于 2017-05-10 19:23:00 +0800 CST  
「星空」
土方在银时的营帐中疗伤已经一周了。
其实他受的都是皮外伤,抹上军队特制的药膏后恢复得很快。他本想着第三天就下地走走,没成想竟然被银时“禁锢”在床上整整七天。
“大叔,我能不能下床走走啊?”
“不行,你的伤口刚愈合,万一走多了伤口又裂开了怎么办?我之前给你上过药,你也知道那药用起来挺疼的……”
“什么啊,那个药用起来一点感觉都没有啊。你唬我也要搞清楚状况吧!”
“我那么说也是为了十四郎好嘛,十四郎疼了我也心疼的。”
“别把我当小孩看!”
“明明就是个小鬼……来来来,把这碗粥喝了…谁让你动手了啊,张嘴……”
这几天,只要桂路过银时的营帐门前,都能听到类似的声音。但他并不反感,只是感慨银时已经有多少年没有这样哄过一个人了。
等等!他有哄过人吗?!我怎么不记得?
桂在心里暗骂了自己两句,随即转了个弯回去了。
虽然还有城池要攻,但眼下显然不是个好时机,索性等土方伤养好了再说吧。
银时给土方喂完了粥,看着他老大不乐意的样子,赶忙让人把碗筷撤了下去,然后乐颠乐颠地脱了鞋子就爬上了床。
“你不是还有事儿吗?怎么现在……”忽然被揽进怀里的土方脸涨得通红,推了推银时想要让他下床去,然后毫不意外地被搂得更紧。
“眼下最重要的事儿在这儿。”银时点了点土方的头,像哄孩子似的说着。
“那你就让我出去走走吧,老窝在这儿也不是个事儿啊。”
“不行,起码得等到明天才能下床。”银时斩钉截铁地拒绝了。
他查看过土方的伤口,基本都已经愈合了。但是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想做,所以才限制土方的各种行动。
“那说好了,明天放我出去走走。”土方不依不饶地讨价还价,见他没有反应便直接从那人怀里爬起来,作势就要下去。
结果当然是又被摁了回来。
哼,你当阿银这么多年习武都是白瞎的?抓你这只猫咪还不是小菜一碟。
但银时嘴上却不敢这么说。毕竟已经惹他伤心过一次,自己怎么着都不能再触雷了。
“大叔,你每天都这么护着我算怎么回事啊?”把头埋在银时的胸口,土方泄气的声音一点点地灌到银时的耳朵里。
“喊什么大叔,要喊‘阿银’。”银时凑到他耳边,把这句重复了无数遍的话又灌进了怀中人的耳朵。
不意外地,土方的耳朵变得红彤彤的,脸埋在银时的胸口怎么都不肯起来。银时趁机偷了个香,还帮他理了理头发。
真是只乖巧的猫咪。
第二天一大早土方就起了床,把还睡得迷迷糊糊的银时拖起来,两个人快速地把早饭吃完就出了门。
5月的天气已经开始转暖,山中也不再那么阴冷潮湿。土方拉着银时去了山洞,又从包好的布袋里拿出两个饭团:“挑一个吧。”
“我要酱油的。”银时毫不犹豫地回答。
他可不想尝试蛋黄酱味的饭团。
“这次没有酱油的,这次是五目炒饭的。”土方说完就把饭团递了过去,“这次我们吃的都是一样的哦。”
炒饭的香味夹杂着豇豆的香味,银时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世界上第二好吃的东西。
世界上第一好吃的东西是红豆饭,第一好喝的东西是草莓牛奶。
“这座山上除了这个山洞就没别的地方了吗?”土方一边嚼着饭团一边问道。
“算是吧,不过这次我可以带你去山后面看看。”银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笑了起来,“虽然之前假发和高杉一起去过,不过他们也没告诉我那里有什么。”
“是嘛。”
“嗯。”
“走吧。”看着土方把布包收好,银时走到他面前伸出手,“咱们一起去后山。”
“好。”
后山并没有多漂亮的景色,有的都是大块的石头。银时生怕土方摔着,紧抓着他的手小心地走着,时不时还摘下点叶子去挠他的耳朵。
“痒啊大叔,别乱摸!”
“都说了不要喊我大叔!”
……
“到了。”
土方循着银时的声音方向望去,俯下身看到的竟然是大片大片整齐的麦田。
“很漂亮啊。”他由衷地赞叹。
“真没想到这些田还在。”银时惊喜地笑起来,“我以为因为打仗这块地方就要被荒废了呢。”
“不会的。只要有人活着,田地也一定会活着的。”
“什么叫‘会活着’啊,明明是‘有庄稼’。”
“唔……”
太阳渐渐偏西,银时带着土方慢慢地走下山。两个人回到了熟悉的草地坐下,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就这样安静地等待星空才是最好的吧。银时这样想着,无意间回过头,却发现土方已经倒在自己的肩膀上睡着了。
小猫咪一定是累坏了吧。银时这样想着,手搭上了他的肩膀,默默地等待夜色降临。
天空被挂上了黑色的幕布,星星一如既往地闪亮登场,银时急忙叫醒了土方:“十四郎,快看,今天有好多星星。”
土方睁开惺忪的睡眼,在看到如墨一般的星空时顿时睁大了眼睛:“哇!好漂亮!”
“好多亮闪闪的星星。”
“对啊。”
土方又开始认真地数星星,而银时就像之前那样看着他。只不过,之前的他只能远远地看,而现在已经可以把人放在怀里看着了。
“喜欢吗?”
“喜欢。”
“十四郎。”
“嗯?”
“生日快乐。”
怀里人的身体突然僵住了,银时以为自己吓着了他,刚准备道歉却看到土方忽然从怀里爬出来,端端正正地坐到了自己面前。
“你这是……”
“谢谢你。”
说完,一个吻准确无误地印在了自己的唇上。
噗啪——银时只觉得自己脑海中的弦断了。

楼主 小风雨过  发布于 2017-05-12 19:38:00 +0800 CST  
你们这群污妖王~~就知道吃肉,我估计要被吞了~~~

楼主 小风雨过  发布于 2017-05-15 22:09:00 +0800 CST  
http://blog.sina.com.cn/s/blog_40297f770102wzoy.html
这章你们要的都在里面,自己打开看~~

楼主 小风雨过  发布于 2017-05-15 22:14:00 +0800 CST  
「同行」
土方被银时的声音吓着了。
他忘记了现在是非常时期,就决定贸然前行。可是话又说回来,如果是银时自行前去,那岂不是更危险吗?
他是将军,不是普通的平民,他要是死了,这个军队也就完了。
“大叔别生气了,我错了。”土方抽了抽鼻子,低声地向银时道歉。
“都说了别喊我大叔了。”银时嘴上说得狠,手却温柔地抚上他的肩膀,“就算那人是假发,你也别这样……”
让我担心啊。这几个字又没能说出口。
“是我莽撞了。”土方感觉到银时托着自己下巴的手一松,知道他不怪自己了,只得把头埋得更低。
他确实什么都没有想好,只是出于想要帮忙才提出了这个建议,但现在看来也许真的不可行。
“虽然提前侦查是必须的,但你怎么能一个人去?或者说,这件事本就与你无关,你为什么要去呢?”
土方听到这话心上一凉。他猛地抬起头,脸上满是震惊:“你说什么?与我无关?”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你要是自己去益城,被人发现了怎么办?就算能以一敌十,你确定你真的能回得来?”土方说着,大眼睛里渐渐汪出水来。
“我虽然不确定,但我不能让你冒这个风险。”银时用笃定的声音说着,眼睛却不敢看土方。
他知道自己这样说肯定会伤了土方的心,可现在能怎么办呢?除了狠下心肠拒绝,他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那你要是死了,我去哪儿?”过了好一会儿,土方才小声地问道。
“……”
“回答不出来你就别去益城!”如炸雷般的声音突然传入银时的耳膜,他震惊地看着身边的人,却发现他呼吸急促,随后猛地咳嗽起来。
银时也顾不上拿水,手一揽把人捞进怀里,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哄着:“你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啊,我错了还不行吗?”
回答他的是一阵剧烈的咳嗽,银时只得一手拍着土方的背,待咳嗽声小了些才把水递了过去:“十四郎,算我求求你了,对自己好点儿吧,别这样……”
“那你,还说不说胡话了?”
他是想帮他的,可是为什么那人总是拒绝自己呢?
“不说了,不说了,你要去益城我就陪你去,但有一条,一切都要听我的,绝对不能轻举妄动。”银时见状只得服软,但自始至终都没有忘记要约法三章。
“咳咳,嗯,知道了。”土方把头埋在银时怀里,嘴角却弯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
总算把这个麻烦的大叔搞定了。
“什么?你也要去益城?”桂听到银时这么说,惊得手里的吃的都掉在了地上,“你脑子没烧糊涂吧?身为将领居然要亲入敌军阵地,要是被抓住了……”
“所以这不来找你们商量对策了么?”银时故作轻松地说着,转头看向坐在一边的高杉,“总督大人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好主意倒是没有,不过我倒是赞成你和老师一起去益城看一下具体情况。”高杉抽了口烟,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两人,“只有看到实际的情形,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
“其他人不行么?”桂还是不同意。
一直以来他都以“将领在即城在”作为指导方针,现在倒可好,将领要先潜入敌军内部,军队的事儿一概不管了,这可怎么行!
“这件事只有我能做。”银时朝嘴里丢了一块草莓牛奶糖,慢里斯条地解释着,“十四郎只身潜入肯定不行,但是要派兄弟们去我又不能保证他们不会起杀心,所以唯一的办法只有我陪着他去。”
“这么说来好像确实是这样。”桂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在发现上套之后猛地拍桌,“银时你这家伙,居然套路我!”
一直在门外偷听的辰马进来看到了拍桌这一幕,顿时笑得直不起腰来。
4个人最终商定由银时和土方一起去益城,桂带着部分将士埋伏在距离益城最近的县城,以防两人在益城遭遇不测;高杉和辰马两个人驻守阵地,以防敌军突然来袭。
计划商定,大家开始分头行动。银时把这一消息告诉了土方,看着他欣喜的表情,感觉心上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这样我就能保护你了。银时在心里暗暗说道,面上却不露声色:“十四郎,你说你该怎么感谢我?”
“帮你把那个城收回来。”土方正色道。
“…要不先立个军令状?”银时看他一本正经地模样,不由得打趣道。
“可以啊,因为我已经想到了一个法子,只不过得去了益城才知道怎么实施。”土方说着,托着腮帮沉思起来。
“你说你有办法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的银时赶忙坐到土方身边,“说来听听,说来听听。”
“…不告诉你。”
“…小气鬼。”
“你说谁小气?”
“我我我,我小气,十四郎就告诉我吧。”银时舔着脸蹭着身边的人,一副逆来顺受的小媳妇模样。
“…造谣。”

楼主 小风雨过  发布于 2017-05-16 21:48:00 +0800 CST  
「探访」
银时听到这个词之后彻底傻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家小鬼看起来正派,竟然想出了这么个“损招”。
“造谣?”
“你没用过这个法子吗?”土方瞪大眼睛看着一脸不可置信的银时,“你不是很多时候都是靠计谋取胜的嘛。”
“是这么说,但是基本上都是排兵布阵方面的,其他的…很少。”银时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起来。
“那这次就听听我的计策好不好?”土方饶有兴致地拿来纸笔,开始在纸上写写画画,“现在整个益城都是伊斯曼人,强攻的话肯定会激起民怨,所以只能先想法子让本国人讨厌自家政府了。”
“你说的是…让民众自行反对现有政府?”银时想到这一点,忽然就像开了窍似的击掌,“说得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啊!”
“所以我们动身去益城的目的就是这个。”说到这儿的土方伸手拉了拉银时的头发,“但是你这身打扮,肯定不行。”
“哎呀,这个交给陆奥就行,你放心吧!”银时喜滋滋地在土方脸上亲了一口,又抱着人转了个圈,“十四郎就是聪明!”
“…大叔快放我下来!”
另一边,桂还在撑着脑袋沉思。高杉看着他发呆的样子,心上有些好笑:“怎么,还没想通呢。”
“想不通,银时为什么要听老师的话呢?”桂一脸疑惑地盯着茶杯,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因为老师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去帮助咱们攻城了。”高杉站起身,坐到了桂的对面,“在你告诉我老师准备去益城调查情况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心里应该已经有点主意了。”
“什么主意?”桂看着悠然自得喝茶的高杉,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具体怎么实施我不知道,但是应该是让城内人自己倒戈到我们这边。”高杉喝了口茶,“毕竟老师是本国人,实施起来会更加方便。”
“这样一来,确实很有道理啊。”桂沉思了一会儿,终于重重地点了点头,“那我们就好好做后勤吧。”
“哪儿是后勤啊,简直就是帮他们擦屁股的。”高杉挑挑眉,一脸不屑地走了出去。
他嘴上说得狠,心里倒真是觉得舒坦。
一周后,乔装打扮的银时和土方出发前往益城。临行前,桂特地差人给银时带了个真假发,因为这件事,辰马嘲笑了桂整整两个月。
最让人意外的是,土方家的管家在出发前两天特意来找了银时。爱凑热闹的桂和辰马特地躲在门外偷听,本以为自家兄弟要被揍得鼻青脸肿,谁知他们却听到了管家把土方托付给银时的消息!
看起来一脸严肃的老人不停地说着“我们家少爷给您添麻烦了,以后请多多关照他”之类的话,让桂觉得自己一定长了一对假耳朵。
马车在路上走了整整七天后,一行人终于到达了益城。在住处简单收拾了一下之后,银时就拉着自家媳妇上街逛了。
“闪开闪开!”
两个人正走得好好地,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不耐的大吼声。土方转头一看,发现身后是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驾车的人正趾高气扬地看着他。
土方冲那人翻了个白眼儿,回过身继续慢吞吞地走着。驾车的人见土方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一气之下甩起了鞭子:“不长眼是吧,看老子不把你碾死!”
“怪不得说益城空气差,原来是因为有狗屎啊。”土方啐了一口,毫不客气地回敬回去。
“你说什么?!”
“我家少爷说了什么你还没听懂啊?!”银时接过话茬,顺道把人一搂,“他说这里有狗屎,所以闻到臭味儿了。少爷,咱们离这狗屎远点儿啊!”
“别给我打马虎眼儿了,指桑骂槐算什么好汉!”驾车的人深感自己被两个人小看了,顿时有种“受辱”的感觉,“我堂堂总督府的车夫,岂是你们这等人能小看的!”
土方撇了撇嘴,不再接话,两个人继续慢悠悠地走着。后面的车夫见状,恼羞成怒,把鞭子一甩,顺势就抽向土方。却不料银时早已听得声音,转身就是一抓,鞭子一下子就被牢牢地抓在了手心:
“怎么?不让路就要打人?”
“你们再不快点走,马车就要从你们头上过了!”
“从我们头上过?有种你过个看看啊!”土方挑了挑眉,嘴角一撇冷笑了两声,“老早就听说益城的总督府腐败不堪,导致现在民不聊生。要不是大家都怕你们,你还能像现在这样嚣张?!”
“哼,知道就好。”车夫听到“大家都怕你们”这几个字,登时觉得自己位高人一等,“正是因为总督大人,才能让益城如此兴旺发达。大家不感激总督大人不说,还要骂他,我们当然不能忍了。”
“是吗?那你说说,益城兴旺发达在哪儿?是之前总督家大门口围了一堆人要求放了‘参与暴乱’的家人,还是示威游行啊?”
“你!你血口喷人!”那人见状气急败坏地准备把鞭子抽过去,却忘记了自己的鞭子正攥在银时手里,他稍一用力,那人便翻下马来。
“干得好!干得好!”路边不知是谁忽然喊了一声,紧接着更大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
“干得好!干得好!”
车夫试着从地上爬起来,没成想却被银时一脚踩了个结实:“怎么,还想跑?”
“你,你,咳咳咳……”
“不过是吃了点灰就咳成这幅德行,还真是娇贵。”土方白了那人一眼,随即转向马车中的人,“总督大人,事情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您不出来说两句吗?”
马车中的人听到声响,知道车夫必定吃了大亏,不由得怒火中烧。而听到土方这句挑衅更是觉得受辱,他猛地一起身头却撞到了车顶,发出“哎哟”一声叫唤,引得人们大笑起来。
“你们!你们!来人啊,把这些围观的人都给我抓起来!”好不容易探出头来的总督大人终于喊出了声,人群立刻作鸟兽散,银时和土方也趁着混乱逃走了。
废话,教训一下就行了,现在要是被抓可就得不偿失了。
回到住处,两人也没闲着,赶忙写了封信送到了桂埋伏的地方。
当晚总督府就出了大事:马车车夫在家中中毒身亡。
虽说总督府也曾遭遇过袭击,但都是些小打小闹罢了。但这次车夫却真的死了。
“大人,您说这可怎么办啊!”车夫的妻子哭得雨带梨花,手帕早就被揉皱了,“家里可都靠着他养活呢,这下我们真的……”说完哭得更大声了。
“这些钱你先拿去处理后事,剩下的事情我自有说法。”总督烦躁地差人拿来了一打钞票,心烦意乱地说道。
妇人一看那么多钱,顿时就不哭了。她飞快把钱藏到袖子里,又用手假意捂住自己没有流泪的脸,“大人啊,您可要替小人一家做主啊!”
总督早就听得烦了,甩甩手让她赶紧走人。
他本就是个胆小鬼,生怕自己哪一天死了这个位置给别人坐了。而眼下,自己的命似乎也攥在了别人手里。
“来人!”过了好半晌,总督冲着门外喊了一声。
几个仆人立刻从门外走了进来。
“从今天开始,总督府要加强守卫。每个地方都多派几个人守着,不能放奇怪的人进来!”
“是!”
侍卫走后,总督大人抚着下巴上的胡子,喃喃自语:
“到底是谁干的?”

楼主 小风雨过  发布于 2017-05-16 21:49:00 +0800 CST  
「计策」
听说马车车夫已死,整个益城人心惶惶,谁也不知道下一个死的人会是谁。因为前日实在“太出风头”,银时和土方在住处整整呆了三天,听说风头过了,这才放心地到街上看看。
为了易容,土方不仅扮了个“丑角”,还特地给自己加了胡子;银时则把自己的眉毛描成了两把刷子,怎么看怎么奇怪。
“大叔,我告诉你一件好玩的事儿。”,中午吃饭的时候,土方神秘兮兮地凑近银时的耳朵,“我听说总督大人其实不近女色,而是好那一口。”
“…小鬼你从哪儿听到的。”银时点了点对面人的额头,“这种话不能乱说的,不然人家会觉得你是个疯子。”
“可是要是真的不就好玩了吗?”
“听听就好啦。”银时敲了敲土方的脑袋,看到对面人的嘴渐渐瘪下来,心上反倒轻快了不少:
这家伙可真有意思。
吃完饭,两个人又去街上逛了逛。路过一个集市的时候,银时听到有几个人在议论着什么:
“哎,你知道总督大人家的马车夫死了这件事吧。”说话的是一个瘦子,翘着二郎腿点着手上的烟。
“这不是几天前的事儿吗?”回答的是个胖子,肚子都快摊到桌子上了,“后来总督大人不是赏了那家好多钱嘛。”
“可你知道马车夫人拿着钱连夜就跑了吗?车夫尸骨未寒,到最后还是家里仆人给下葬的。”瘦子生怕别人听到似的,猛地压低了声音,“我听说,那个马车夫人就是艾斯里安国派来的间谍……”
“怎么可能嘛!一个见钱眼开的女人,你还指望她当间谍?!”胖子还是不相信。
“这可不一定啊。”瘦子用“你瞧你没见识的样儿”的表情瞟了胖子一眼,“我可听说总督的马车夫原来是个多情种,可碰到这个婆娘之后全变了,别说去外面和女人调情了,就连在路上看个女人都要被婆娘骂呢!”
“真的假的!这婆娘这么厉害!”胖子听着听着也有些好奇了,手指搭在桌上“哒哒”直响,“不过万一车夫是个妻管严,这间谍……”
“这婆娘可是车夫的第四任老婆了,之前的老婆不都是被气跑的嘛!”
“…这可真神了诶。”
……
银时听他们说完,不动声色地拉着土方离开。
他感觉这是个极好的机会,因为他们暂时还没抓到总督的把柄。如果这个逃跑的女人可以为他们所用的话,说不定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可是,到哪儿去找这个女人呢?
土方看着银时一言不发的样子,知道在想事情,于是他拉着银时回到了住处。
“我打算先给高杉写封信。”银时抽出两张信纸准备写,却被土方握住了笔杆:“我倒是觉得你可以先联系一下桂先生,毕竟他离我们最近。”
“但是高杉那边也必须说清楚,而且我们并不知道那个马车夫到底是怎么死的。”银时沉吟半晌,又像想到什么似的一拍大腿,“这样吧,十四郎你写信给假发,然后用鸽子送出去,我写的信就交给随从让他们带给高杉。这样的话,即使有人半路拦截到我们的信件,除非运气很好,否则他们最多只能截获一半。”
“之前没听你说过会截获信件的事啊。”土方有些疑惑。
“你没听到后来那个胖子说,现在总督府上下都紧张得不行,连城门那儿的搜查都比之前严格了吗?之前我可能还能保证他们都能收到信,现在我可不敢这么保证了。”
“也是,现在我们还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土方点点头,又拿出另一只笔递给银时,“所以我们要写两份一模一样的信,发给不同的人,到时候即使一方收不到,另一方也会通知,是吗?”
“十四郎真聪明!阿银要奖励你!”银时笑嘻嘻地伸过手准备吃豆腐,不料却被对方狠狠地泼了一杯水:
“先给我好好写信!”
“…哦。十四郎不要这么凶嘛!”
“我凶?!”
“…不,不凶…”
不多时,两封信都写好了。土方从前门绕到院子里,看了看四下没人,便把卷成小筒的信塞到鸽子的腿上,让它带着飞了出去。
银时则叫来了随从,在后门吩咐了一番之后,让那人带着信去了城门。
他们的运气相当好。虽然银时的随从被搜了身,但想着快点回去的士兵也只是草草了事摸了几下,觉得没事了便放了人。
桂是第一个收到信的。
“看来最近的总督府不太平啊。”桂撇了撇嘴,有些无语地把信交给了刚到营地的辰马,“你说说看,现在是硬闯好还是智取好?”
“硬闯怎么闯,智取怎么取,这些都是问题啊。”辰马正紧皱着眉头思索着,一抬头却看到陆奥带了个东西走了进来。
“这是什么…诶!!陆奥,这是个人啊!”辰马被那个一动一动的麻袋吓得直接跳了起来,惊得里屋的桂也跟着喊了一声:“怎么了啊辰马?看到什么了把你吓成这幅德行?”
“陆奥,陆奥带了个人回来了!”辰马看着面无表情的陆奥,心想她是怎么把一个人当个包裹一样提进来的。
“路上捡到的。不过她说自己的丈夫死了,没有钱,要我给她一顿饭吃。”陆奥把“包裹”轻轻放下,随即麻利地拆开,“夫人出来吧,你可以说话了。”
“包裹”里的女人好不容易落了地,爬出来的时候还咳个不停。桂从里屋出来,看到女人的时候吓了一跳:“您这是怎么了?”
“大人!求求您救救我啊!我刚死了丈夫没有钱了!求您赏口饭吃吧!”女人看到衣着光鲜的辰马,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他平日里爱打我就算了,现在死了还不给我留钱吃饭……”
桂看着女人嚎啕大哭的样子,心上不知为何升起一丝疑惑。他这样想着,上前便抓起女人宽大的袖子,忽然向那人身后一掰,大堆大堆的钱币就这么掉了下来!
“我就觉得你有些奇怪。”桂看着面色苍白的女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就是益城总督府马车的遗孀吧。”
他特地用了“遗孀”这个词,但在女人听来则显得格外刺耳。
“是又如何?”强打起精神,蓬头垢面的女人怒气冲冲地抬起头,刚才乞讨时顺从的表情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您既然有钱为何又来此处乞讨?”辰马有些奇怪地问道。
“钱越多越好,而且这儿又不愁吃穿,何乐而不为?”女人冠冕堂皇地说着,用眼睛瞟了一眼陆奥,“带我过来的姑娘不就是你们的仆人么!她能过得这么好,我为什么不能!”
听到这句话,桂嘴里的一口水就喷了出来,还哈哈地笑个不停。等他笑够了,忽得就换上了凶狠的表情:“别以为你看到的就一定是对的。就你刚才说的这个‘仆人’她可以用一只手捏死你。”
“桂大人,刚从她身上搜到了这个。”陆奥举起手中的东西晃了晃,“好像是封信。”
“还给我!还给我!”女人惊恐地看着陆奥手里的东西,“那是我丈夫留给我的!”
“你丈夫留给你的?死人还能留信给活人?”桂冷笑了两声,手一抖,信件便飘然落下。
一目十行地读完,桂看了眼地上瑟瑟发抖的女人,面无表情地叫来几个将士把她带了下去。
“果然是她伙同别人杀了自己的丈夫,而且只是因为之前两人发生过口角。”待女人离开后,桂把信甩给陆奥,“你看看吧,具体怎么处置你和辰马商量就行……”
“我倒是觉得没必要杀了她。”陆奥看完信后拉了拉帽檐,“之前土方老师不是说过要在益城造谣吗,我觉得她就是最好人选。”
“这话怎么说?”辰马一听激动了起来,拉着陆奥的手臂使劲地晃着,然后不出意外地被一脚踹飞。
“先放她两天,让她觉得我们并不想杀她。造谣的内容嘛…银时大人的信上有说过什么吗?”
“好像没说什么……”桂正准备再看一遍银时的信,忽然发现帐门被打开,抬头一看发现高杉正站在自己面前。
“晋助?”看着眼前出现的人,桂惊呆了。
他记得在主营里坐镇的只有高杉,怎么现在会……
“克利诺替我呆在主营了,你别担心。”紫袍男人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冰冷。他看了一眼陆奥和躺在地上的辰马,知道这家伙估计又惹自家女人生了气,便也不管他直接坐了下来,“我在外面听见你们在说造谣的事情,要说内容的话,我这儿倒是想到了一个。”
“什么?”
“那个总督大人死了个车夫都要多派人手加以保卫,足见他多怕死,我们就说他不抗敌,只为求得荣华富贵不就好了?”高杉悠然地捏着手里的烟杆,一脸淡定,“等时机成熟,我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去砍了这个家伙,只要不伤害百姓,这个城还是能回来的。”
“说他不抗敌,倒不如说是他杀了自己的车夫呢。”桂想了一会儿觉得这个借口相对保险,“不过就算如此,我们现在也只找到了一个可以散布谣言的人啊…”
“是啊总督大人。”陆奥有些为难地看着高杉,“虽然车夫的妻子在我们手里,可这儿已经没有其他伊斯曼人了。”
“车夫家不可能只有她一个人吧。他们家的仆人都可以用起来,反正主人已死,夫人坐镇也没问题吧,到时候让她谎称自己去别处替丈夫报仇就可以了。”
“这是个好主意。”桂的眉头舒展开来,他走过去拍了拍高杉的肩膀,“晋助好厉害啊,和小时候一样一样的。”
高杉有些不自在地转过头,桂以为他觉得自己话太多便缩回手去。只有陆奥发现,总督大人脸色微红,看起来倒像是害羞了。
心动不如行动,辰马立刻写信向银时传达了这个消息。与此同时,陆奥也在冷处理两天之后,和车夫的妻子进行了一次“交流”,迫使女人答应了自己的条件,并且同意第二天就回益城“执行任务”。
“真是天助我也!”看完信的银时抱起不明所以的土方猛转圈,直到把人绕晕了才放下来,“车夫的老婆被陆奥抓住了,现在能传谣言的人已经找到了,十四郎你简直就是我的救星!”
土方被绕得头晕,本想发作却因为听到“能够传谣言的人已经找到了”这句话也立马高兴起来:“真的吗?那我们现在能做什么呢?”
“现在啊,现在就等那个女人来了,陆奥该吩咐的都吩咐过了。”银时眉飞色舞地说着,仿佛看到了城池被收复,自己站在高处眺望的情景。
到那时候,天空一定是蔚蓝色的,一定是的。

楼主 小风雨过  发布于 2017-05-17 19:40:00 +0800 CST  
「谣言」
总督府上最近人心惶惶。
管家看着一整天都在走来走去的总督大人,忍不住走上前问了一句:“老爷,您这是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外面风声那么大你都没长耳朵么!”肥头大耳的男人没好气地甩出一句,随后又不停地走来走去,“这可怎么办啊……”
管家看着自家老爷纠结的样子,摇了摇头出去了。
这总督大人在家动不动就发脾气,府里的仆人看起来对他恭恭敬敬,其实在暗地里诅咒他的人却不在少数。
至于总督大人为何如此焦躁,这事情还得从上周说起。
周一那天,总督大人一如往常坐着车去“办公”。中午“例行检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手下们在时不时地窃窃私语,但每次看到自己之后就立刻闭嘴。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自己多心了,直到昨天他逮着一个心腹问了几句,那人却脱口而出:“大人您还不知道吗?现在满城都在传是您派人杀死了马车夫啊!”
被这个谣言惊得嘴里几乎能放下一个馒头的总督大人赶忙派人去街上看看,回来的时候那人几乎是被打残着回来的。
这是谁干的!是谁传的这个消息?!而且还是个假消息!
总督大人一直以来作威作福惯了,百姓碍着他有权有势敢怒不敢言。现在可好,谣言一传十十传百,大家有了发泄的出口,反对他的声音甚嚣尘上,甚至有人扬言如果在大街上看到他一定会拿刀捅死他!
别看总督平日里能得不行,真正听到有人说要杀自己的时候却连走出门的勇气都没了。这不,一连几天他都把自己闷在家里,却想不出任何办法。
“老爷!力诺先生来了!”管家的一声通报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他抬起头看见熟悉的“老友”站在门口,满腔的愁苦似乎也有了释放的途径:“力诺啊,你快帮帮我吧!”
被称作“力诺先生”的这个人,其实是总督大人的心腹之一,但由于家世显赫,因此被奉为座上宾。
这人没什么大的本事,肚子里坏水倒是一堆,总督大人却一直觉得此人有头脑。殊不知他只是看中了自己的位置,想着哪一天把自己推翻了才好呢。
“你听到外面的风声了么!他们都说马车夫是我杀的!可是,我有什么理由要杀他啊,没了他谁给我驾车啊!”肥头大耳的男人大声地控诉着,没又看到身边人微微上扬的嘴角。
真是个**!力诺暗暗嘲笑了他一番,脸色却显得颇为焦急:“我确实听到风声了,不过我不相信这是总督大人做的,一定是有人陷害大人的!”
“力诺啊,还是你了解我啊,我,我真的冤枉啊……”总督大人用手捂住脸,“现在我是百口难辩啊……”
活该!力诺又冷笑了两声,嘴上倒是勤快:“要不这样吧,总督大人您开个集会澄清一下,这样就可以说服民众了。”
“现在民怨沸腾,有人说只要我出家门就要捅死我。开集会什么的,根本不可能。”
“那就找个人代替大人去开吧。”
“这样根本行不通啊,你是不知道,这几天我都是在家中办公的。之前有人来报,说现在大街上都在传这件事情,指不定哪天我家的仆人就被捅死了啊。”
力诺听着他的哭诉,顿时觉得机会来了。他装模作样好生劝慰着:“这样吧,我替大人先去探探情况,一旦有消息就通知大人。”说完便站起身,戴好帽子,又“好心”地握住总督大人的手,“大人您放心,不会有事的,我还在您身边帮您呢。”
总督大人抬头看看“一脸认真”的男人,不由得落泪了。
“力诺,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哪儿的话。”
出了总督府,男人收起担心的面孔,换上轻快的表情上了马车。
这样一来,明天就可以行动了。男人这样想着,对车夫说了句“去萦纡山庄”,马车就离开了总督府。
银时和土方两个人在住处呆了一周,看着外面的局势愈发混乱,便开始商量什么时候执行下一步计划。谁知三天后两人却收到了高杉的来信,说是有个叫力诺﹒佩西的伊斯曼人前来议和,要他们赶快赶回去。
“议和?还是伊斯曼人?”土方有些奇怪。根据管家之前告诉他的消息来看,益城里并没有愿意议和的官员,因为大部分人都认定艾斯里安人没有能力来收回这座城池。
“是的。”银时又仔细地读了一遍,眉头却一直没有松开过,“不知为什么,我总感觉这人不是来议和的,而是来‘卖掉’益城的。”
“卖掉益城?”
“是的。”
“给我看看。”土方接过信认真地看完,又把信还给银时,“照信上说来,确实是这么回事。因为这个人是突然跑来的,他能这么做,要么身后有什么势力,要么抓住了什么把柄让他确信可以得到好处。”
银时点点头,但他还有一件担心的事:
如果益城的情势有变,自己又赶不回来的话……
“议和的事情,只有将军出马才能显出诚意,这里的话就交给我吧。”土方看出了他的心思,这句话便脱口而出。
“不行!万一有有人伤着你怎么办?”银时的头摇得像拨浪鼓,“其他的事儿都好说,唯独这件事我绝不能答应!”
“那如果我来帮助土方老师的话,您能不能答应呢?”一个低沉的女声忽然从门口传来,让屋内的两个人都为之一振。
“你是?”银时觉得这个人的声音分外熟悉。
“是我。”门啪地一下被打开,一个穿着斗篷戴着帽子的女人走了进来。
“陆奥?”银时的嘴巴长得老大。
“正是。”

楼主 小风雨过  发布于 2017-05-19 22:46:00 +0800 CST  
「“议和”」
“你不是早就回去了吗?”银时有些疑惑地看着面前的女人,他实在没想到她会在这时候出现。
“我回去了不代表就不会再回来啊。”女人摘下帽子,微笑地看着土方,“老师,您最近身体还好吗?”
“挺好的。”土方被她的笑容弄得心里毛毛的,他不记得自己和这个女人有过多的接触。
“那就好。”女人擦了擦手,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地看着银时,“我还以为银时先生又天天‘折腾’土方老师了呢。”
土方被她这么一说猛地向下一蹲,吓得银时伸手去搂他的腰:“十四郎,你没事吧?”
陆奥看着在地上装死的土方,知道他是在戏弄银时,便识趣地退到一边看着俩人互动。但没过多久她就放弃了,因为银时光担心土方有没有伤着就磨蹭了大半天,不得已之下陆奥只得一手隔开了两人:“土方老师,咱们来商量一下银时银时先生不在的这段时间内要做的事情吧。”
……
第二天一大早,银时就被高杉派来的人接走了,来人说什么事态紧急,四个人把银时扛上了车,到头来连和土方道别的机会都没有。
土方倒是头一次看到如此狼狈的大叔,躲在屋子里吃吃地笑,因为笑得如此开心,让陆奥简直都有些怀疑人生了。
这两个人的相处模式也太搞笑了吧。
在马车上颠簸了三天,银时终于回到了营地。为了不被别人发现,高杉特地让人把他的军服带着,在下车之前被强拉着换上了。
主营帐中。
“力诺先生,我刚刚得到通知,说大将军已经视察归来,还请您在此等候。”高杉装模作样地做了个手势,然后银时便破门而入。
力诺刚看到银时的时候,感觉周身都被他强大的气场包围着。但他觉得这种压力让自己很舒服,甚至有些享受了。
果然这才是强者啊。他在心里暗自赞叹着。
“总督大人已经把你的来意告诉我了。”虽然刚回来人还有些疲惫,但银时很快就进入了状态,“听说你要来议和?”
“是的。”力诺用欣赏的眼光打量着面前的男人,“我是益城总督的心腹,知道他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而我很早之前就看他不爽了,所以如果我们能够谈妥的话,我会助你们一臂之力除掉那个家伙,并且夺回城池。”
高杉一听,知道这家伙是条背叛主子的狗,心上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哦?那既然我们能得到这么大的好处,那你肯定有什么不同寻常的要求吧?”
“总督大人果然聪明。但其实,我的要求很简单:事成之后,您只需要推荐我担任益城总督就可以了。”力诺得意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就这点要求,将军和总督大人应该不难办到吧?”
“如果我们不同意和你合作呢?”银时眯起眼睛,口气里有些慵懒,“说实话,就算没有你的帮助,我们也能凭借一己之力也能除掉那个家伙,所以你说的‘协助’,我们不一定需要。”
“总督府戒备森严,若是多个人带路,是不是会方便很多呢?”力诺心上虽然有些泄气,却还是微笑地说着,“而且您还没去过益城,并不知道益城的整体格局,若是贸然行动,说不定会蒙受巨大的损失。”
力诺说得头头是道,但在银时和高杉看来,他就是个没用的说客。这几日银时和土方把益城几乎摸了个遍,甚至和一些伊斯曼人成为了朋友。但现在,他却很想看面前的人能把戏演到什么地步。
银时冷哼了一声:“你说的这些我都可以派人侦查,说不定比你调查出来的东西更多,你凭什么觉得自己就一定能得到我们的信任?而且,你是伊斯曼人,起码现在我们根本不可能相信你。”
力诺看着银时不急不缓的样子,反而有些焦急了。情急之下,他冲着对面人喊了一声:“我知道总督大人的金库在哪里!”
“嗯?”银时没想到他会说出这句话,但这句话确实引起了他的兴趣,“那你说吧,在哪儿?”
“…您只要答应我的条件,我自然会毫无保留地告诉您。”力诺看着银时的表情,顿时又有了底气。
“是吗?”半天没说话的高杉突然发话,“据我所知,力诺先生您是世家大族的长子,照理来说不应该垂涎总督的这个位置。可您却一直在强调这一点,对此我感到很疑惑。”
“那是因为……”力诺刚想说话,就被高杉打断了:
“其次,您既然已经知道了总督府的金库位置,为何不据为己有,反而要告诉我们这些‘敌人’呢?还是说您还有其他企图?”
力诺听着高杉的话,脸色骤变。
“力诺先生,您提出的条件虽然诱人,但对我们来说并不是必须的,所以,请在有了更好的点子之后再来找我们吧。”高杉说着,叫来了两个将士,“把力诺先生请到营帐休息。”
“是!”
待男人走后,银时这才舒了口气,随即怒视着喝茶的高杉:“我什么都没准备就被你叫了回来,谈到现在还是这么个鬼样子,你说你真是……唉!”
“怎么了?老师不在身边你就猴急成这副模样了?”悠哉悠哉地喝着茶,高杉的嘴角浮起一丝冷笑,“我让你回来,是因为你是将军。我,蔓子还有辰马都只是你的副手。若是让那人知道你不在军中坐镇,自然会让人起疑,说不定还会想出别的法子去调查你的去向,甚至加害你,到时候你连哭得时间都没有!”
“难道说那家伙…不知道我一直在外出中?”
“当然不知道。”高杉放下茶杯,拍了拍紫色袍子上的灰尘,“他两天前就到了这儿,我对他说你去其他军营视察了,几天后才能回来。而且我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把随行的人扣在军中。他要找人时才把那些人放出来,以防他去调查一些事情。”
“你,你可真行。”银时虽然嘴硬,内心却不得不给自己的伙伴竖起大拇指。
“再过两天,这家伙只要不出其他幺蛾子的话就会离开了。”高杉甩甩袖子站起身,却又像想到什么似的看着银时,“这两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多派几个人把守吧,我总觉得这个男人会做一些龌龊的事情。”
“嗯?”
“他看你的眼神,和看其他的男人的感觉很不一样。”高杉笑了笑,扬了扬手便大步离开了。
“很不一样?”银时琢磨着高杉的话,想了半天却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但出于谨慎考虑,他还是多派了几个人守在了营帐外。
入夜,看完书写完信的银时伸了个懒腰,在脱下鞋子的瞬间,他看到门外有一道人影闪过。心下起疑,决定将计就计,换好衣服躺倒在床,闭上眼睛开始装睡。
不多时,营帐的帘子被人掀开,虽然动静不大但还是被银时发现了。但他依旧紧闭双眼,想看看那人下一步的动作。
“银时先生。”感觉有人在自己耳边吹风,银时只觉得自己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但因为不知道那人要做什么,只得继续忍耐着。
那人看着银时没有动弹,手不由自主地揉了揉他银色的头发,喃喃自语:“要是你是我的人就好了……”
什么啊,男人对男人说这句话也太恶心了吧!忍着快要呕吐的冲动,银时依旧紧闭着双眼,甚至还发出了“鼾声”。
“银时先生,睡吧,在睡梦中感受我的温度吧……”那人嘀咕着,一个翻身压在银时身上,开始小心地拉扯他的衣服。
银时猛地睁开眼,一把抓住身上的人上来就是一个巴掌:“你这个龌龊的家伙!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
将军营帐的灯被点起,银时坐在上首,高杉坐在侧边,两个人看着在地下瑟瑟发抖的力诺,没有说一句话。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是吧?”半晌,银时才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因为我们没有答应你的条件,你就要让我难堪然后迫使我答应是么?!”
力诺被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本以为自己的小聪明能够得逞,但他并不知道,一个男人能当上将军,有诸多超出常人的能力,对付自己就是小菜一碟。
“既然你不仁,休怪我不义了。来人啊,把这家伙拖下去,就地处死!”
“银,银时大人!我是真心喜欢您的啊!”
这句“惊天地泣鬼神”的告白,让高杉也愣了神,但很快他就恢复了正常:“一见钟情的事情当然存在。但你早上刚和我们谈过条件,晚上就说自己爱上了银时,那样的话,我是怎么都不会信的。行了别挣扎了,来人,带下去吧。”
几个将士带走了瘫倒在地的力诺,几声惨叫过后,门外又陷入了死寂。
“麻烦的事情处理完了。”高杉明显松了口气,“你可以睡个安稳觉……”
“安稳觉吗?”银时重复了一遍他的话,突然自嘲地笑起来,“最关键的线索就这样被我断了,你居然还说我能睡个安稳觉?”
“你是说…金库的事情?”

楼主 小风雨过  发布于 2017-05-20 12:50:00 +0800 CST  
「偷袭」
高杉看着银时黯然神伤的样子,心上不由得好笑:“军饷前两天已经批下来了,你说你还急什么?”
“啥!前两天批下来了?!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银时一脸愤怒,“总督大人你这么不够意思,本将军真是……”
“这时候自称本将军是不是太晚了?”高杉哈哈笑了两声,抬头看了眼天,晨曦微露,这才知道已经是早晨了,赶忙打了个招呼出了帐门。
今天桂要回到营地,他得赶去接他。
银时打了个哈欠,忽然听得克利诺在帐门外喊了一声:“将军,有您的信。”
“拿进来。”
“是。”
门帘被挑开,身着军服的将士双手呈上一个信封,随即就退了出去。
银时拆开信读起来,直到读完最后一个字时,才知道益城已经出了大事:
陆奥和土方已经闯进了总督府,现在生死未卜!
“怎么可能!不是说好了等我回去再行动吗?怎么会……”银时正自言自语,军帐门却已经被打开,桂从外面冲了进来:
“银时!老师,老师和陆奥两个人已经取下了益城总督的首级!现在,现在我们的人已经占领了总督府和益城的政府大楼!”
桂说得气喘吁吁,却还是一字不漏地把实际情况传达到了。他本以为银时会和自己一样高兴,没成想耳边却先响起了炸雷般的声音:
“简直是胡闹!”
桂诧异地抬起头,看着银时一脸怒气地把信纸撕掉,又喊来一个将士:“来啊,给我备马!我要去益城!”
“银时你……”
“将军大人,马车就在门口,您随时可以上车。”高杉靠着门帘,做了个“请”的手势,“这里就交给我和蔓子吧。”
“那就拜托了!”银时说完就上了马车,随着车夫的一声“驾!”,马车绝尘而去。
桂看着马车飞驰而去的背影,暗暗地替土方捏了把汗。
“没事的,老师这么厉害,银时最多只能小小地‘惩罚’他一下。”高杉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伸手搂过长发男人的肩膀,小心地收紧了。
“晋助……”
“别说话,今天的天气真好啊。”
“…嗯。”
辰马已经累瘫在营地,陆奥和土方则一直在照料受伤的士兵。今天虽然进展得相当顺利,但免不了还是有伤亡。
土方真的没想到,银时的名声竟然已经传到了益城,老百姓听说他们是“银时将军的手下”时,竟然高呼万岁,随即冲进了政府大楼协助他们将其他高官抓住。
真是个了不得的大叔。土方这样想着,手里却一直没闲着,麻利地给伤员缠上绷带,又扶着那人喝了口水:“没事了,你好好休息吧。”
“谢谢您。”将士冲他微笑了一下,放心地闭上眼休息去了。
“老师,请您到这里来一下……”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一个将士小声地喊了一声。
“就来。”
……
一晃就到了半夜,陆奥把土方送到了住处,有些歉意地说:“老师,要不是您会医术,我估计我今天一个人都……”
“别说了,这都是我该做的。”土方说着就笑了起来,“不然我学的东西也没用用武之地不是。”
“要不老师明天就别来了吧。”陆奥有些心疼地看着面前的人。
老实说她都冷血惯了,除了对辰马,她还是第一次对一个不太熟悉的人产生这样的情感。
“不用了,那儿还需要我帮忙呢。”土方说着朝陆奥挥挥手,“您也快回去吧。”
“嗯。”
土方一步一步地走上楼梯。这一天除了吃饭,剩下的时间都在忙着照顾伤员。长这么大,他还是头一次做这些事情。但一想到能给银时他们减轻负担,心上就感觉轻松了好多。
他像往常一样掏出钥匙打开房门,在关上门的瞬间,却听到了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冰冷声音:
“你回来了。”

楼主 小风雨过  发布于 2017-05-22 11:33:00 +0800 CST  
「真相」
土方被这声音吓得不能动弹,但他并不害怕。因为这个声音非常熟悉,只是里面夹杂了自己从来没感受到的冷淡。
“银,银时?”好半晌他才呐呐地吐出几个音节,然后房间的灯就被打开了。
“是我。”一步一步地走近几日没见的人,土方愣神的盯着他的眼睛,意外地发现里面早就没有了温柔。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如第一次见面的那样,银时穿着银白色军服,勋章在灯光下闪闪发光,披风包裹着他修长的身形,看上去高冷又禁欲。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打扮,土方顿时感觉到自己和银时的差距。
一个是将军,一个是平民。即使在一起了,距离也不会缩短一分一毫。
想到这儿的土方几乎要落下泪来,但他还是倔强地把眼泪咽到肚子里,装作若无其事地把外套脱下:“您要喝什么吗?”
“草莓牛奶。”还是毫无温度的声音,土方拿东西的手狠狠地顿了一下。
“给。”土方把倒好的饮料递了过去,又下意识地和银时保持了距离。
“说吧,这两天发生了什么事。”银时佯装镇定地接过杯子,一饮而尽。
他已经尽力去冷落土方了,但颤抖的身体还是出卖了他的内心。
天知道他现在多想碰那个人!但在知道真相之前,他知道他不能这么做。他怕自己会把气撒到那个人身上,从此万劫不复。
“你走的那天晚上,我和陆奥大人得到消息:车夫的妻子被总督府的人贿赂了,为了得到更多的钱她决定告发我们。所以,即使当时你已经离开,我们还是不得不行动。”土方低着头,努力搜刮着肚子里仅有的词汇。
他不想让银时过分担心,要是他知道当天总督府的人已经逼近了自己的住处,若不是陆奥正好赶回来,后果将不堪设想。
“然后呢?”
“然后我们就一起制定了劫持计划。辰马先生先派人暗中杀死了那个女人,并从当天下午开始一点点将人埋伏在总督府附近,我和陆奥大人则带人包围了政府大楼。”土方咽了口口水认真地说道。
“之后你就和陆奥在政府大楼斩杀了那个死胖子?”
“不是的,在等到辰马先生和我们汇合之后才一起进去的。虽然辰马先生知道总督府上有金库,但我没想到那么快他就把金库给劫了……”
“劫了?”银时心下一惊,面上却是毫无表情,“那这些钱现在在哪里?”
“被陆奥大人拿去救济百姓了。”
银时知道辰马根本不会贪图这几个钱,做这些事也是理所应当,于是又接着问:“然后呢?”
“汇合之后,陆奥大人和我先乔装打扮进了大楼,辰马先生带着人殿后。谁知我刚走到一个转弯处,突然有个人冲出来,对着我的手就准备一刀砍下去……”
“你没事吧!”银时猛地抓住他的手左看右看,发现没有伤痕之后狠狠捏住面前人的肩膀,“都说了你不要冒险了,怎么还这么不听话!”
“我总不能一直给你添麻烦吧,我也想帮你的……”土方说着就低下了头,没想到男人手一松扬起了披风,把自己牢牢地裹住了。
“银时……”
“我很早就说过了吧,你不需要这么拼命的。”用手环抱住土方的肩膀,银发男人凑到他耳边小声地说。
土方只觉得自己的心化成了一滩水,手也不由自主地抓住了男人的衣襟,把头埋了进去:“我只想和你缩短一些距离。”
“我们之间根本没有距离。”银时轻笑地回答着,用手将人搂得更紧,“不过话说回来,阿银赶了几天路现在真的好饿啊。”
“那我给你找些吃的去。”土方试图从男人的禁锢中“逃”出来,却又听到那人在说:“让阿银吃了你吧。”
“…臭大叔。”
“嘿嘿。”
……
陆奥依旧不太放心土方,于是在他关上房门之后便悄悄地躲在暗处。她本以为自己过一会儿就能离开,谁知过了一会儿却发现房间里的灯“呼”地亮起来,随后又传来人说话的声音。
是谁在土方老师的房间里?
陆奥迅速地移动到房门外,本想冲进去看个究竟。但当她看到门牌下又挂上了一个草莓牛奶的牌子后,她就知道自己不用担心了。
银时大人真是,就这么不信任我们吗?她暗暗埋怨着,转身下楼,脸上却露出了一丝笑容。
嘛,回去好好收拾一下辰马吧,明明动乱都过去两天了还要休息,这家伙的战斗力实在是太弱了!

楼主 小风雨过  发布于 2017-05-22 11:33:00 +0800 CST  
「凯旋」
“然后呢?”在进行完一场“枕头大战”之后,银时抱着怀里人小声问道。
“然后什么?”土方被折腾得够呛,他现在唯一能够庆幸的就是自家大叔没在脖子那儿种草莓了。
“有人不是要砍你么?后来怎么样了?”
“然后啊,因为陆奥大人就在我身边,反应比我快,她直接用刀柄把那人手中的刀打飞了。因为那人用黑色布蒙着自己的口鼻,我趁机用另一只手把那块布扯了下来,这才发现那人竟然就是益城总督!”土方一边说着一边把玩着银时的手指,“他嘟嘟囔囔说着‘我的钱没了,没了,都是你们干的好事!’这样的话,陆奥大人知道他可能是疯了,直接就制服了他。然后我就捅了他两刀,还算是给他留了口气。”
“还给他留了口气?”银时有些诧异,他还以为土方的两刀就已经了结了那家伙的性命。
“嗯,我本来想着从这家伙嘴里套出点什么消息来着,没想到他却直接求饶了,声音虽然小却还能让我们听见。陆奥大人一看这个情况就知道这家伙没用了,便用一刀结果了他。”土方的眼神有些迷离,“老实说,这真是我第一次手上沾上血腥,想想确实还有些后怕。”
银时听他这样说着,不由得沉默了。
明明发过誓不让十四郎沾染上血腥,现在他不仅杀了人,杀死了的还是自己曾经的同胞。
这样的罪孽明明应该由自己来背负,可现在……
“大叔,这块地收复之后,两个国家还会继续打仗吗?”过了好半天,土方才呐呐地问了一句,声音里还带着他特有的孩子气。
“不会了,就算国王让我带兵打仗我也不去了。”银时说着,把被子往两个人身上裹了裹,“我杀了那么多人,身上的血腥气太重了。”
“你杀的都是坏人吧?”土方睁大眼睛看着屋顶,双手紧握住银时宽大的手掌,“我这次杀的也是坏人,就算害怕,我一点都不后悔。”
“这个人你应该留给我来杀。”
“留给你之后呢?”土方说着就笑了起来,“让他饿死吗?”
“当然不是,我要将他千刀万剐。谁让他差点伤着你。”银时有些不满地咕哝着,旋即伸出另一只手在土方的腰上揉着,“这儿还疼吗?”
“当然疼啦,你自己做了多少回还数的清吗?!”提到这件事土方就气不打一处来,“大叔,人不能这样,怎么着都得克制些吧。”
“可是……”把脸凑到土方的脖颈处,银时忽然贼贼地笑了起来,“我每次看到十四郎都不知道克制为何物啊。”
“……臭大叔你别碰我!”
……
打闹过后的两人又睡了一觉。吃过早饭后,土方带着银时去临时营地看望伤员。将士们见到了多日不见的将军,情绪都相当激动。而银时则学着土方的样子一点点地给伤员包扎,更让他们感动不已。
辰马和陆奥从营帐中走出来,他们已经把刚送来的粮草药品一一分配好。看着帐外忙前忙后的两个人,不由得相视一笑。
3天之后,益城的政府大楼全部被清空,除了被当场处死的总督大人以外,剩下的几名高官也受到了惩处。而在大楼中被迫工作的人们则被遣散,并没有受到任何惩罚。相反的,辰马还以银时的名义发出公告,希望有人能够给他们提供工作。由此,益城的风气骤然一变,人们终于不用再胆战心惊地过日子了。
银时回到主营地后,带着土方又去了一次后山。彼时太阳已经落山,晚霞的余晖照耀着大地,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十四郎。”银时轻轻地喊了一声。
“嗯?”
“今天我们就在这里看星星吧?”银时的脸上满是笑意。
“在这里?”土方显然有些摸不着头脑。
“是的。”
“不去河边吗?”
“不去了。”一手揽过身边的人,银时认真亲吻着他的头发,“在山上看星星,会觉得自己离它们更近。”
“也是呢。”
燕子成群结队地从天空飞过,不一会儿便没了踪影。没来由地,银时想到了很久之前父亲对自己说过的两句话:
如果你爱她,就好好待她;
如果你不爱她,就放她走吧。
怎么可能放你走呢。他在心里自嘲了一番,嘴角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END.

楼主 小风雨过  发布于 2017-05-23 17:55:00 +0800 CST  
番外篇
「抉择」
失地已经全部收复,国王要求银时带领将士们回首都接受检阅。这本应该是件令人高兴的事,但得知消息的4个人脸色都不太好。原因倒是出奇地一致:土方不愿意随他们回去。
“土方老师,您本身也算半个我们国家的人,还立过大功,国王封赏还来不及呢,怎么就不愿意跟我们回去呢?”桂是第一个过来劝说的,然而得到的回复却是一句——“我不想给你们添麻烦,想回家过安稳日子”。
这怎么能叫添麻烦呢。桂越想越蹊跷,回到营帐看到悠闲喝茶的高杉,气就不打一处来:“老师怎么都不肯跟我们回去,你这家伙不帮忙就算了,还有闲心功夫在这儿喝茶?!”
“蔓子啊,这事儿急不得。”高杉好生劝慰着。
虽然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劝说,但总觉得短时间内这事儿完不了。
“急不得急不得,你和辰马都这么说。”桂没好气地坐了下来,“老师也真是的,哪怕先跟我们走一趟再回家不就得了,非要抓紧现在的时间……”
“我看啊,这事儿还得银时出马。”高杉甩了甩袍子站起来,给桂倒了杯茶,“我总觉得老师像是知道了什么,才特意不和我们一起走的。”
“他知道什么了?”桂越听越糊涂了。
“国王有待出嫁的公主没?”高杉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好像…有一个,叫戴安娜还是什么的。”桂沉思了一会儿回答道。
“这就对了。土方老师应该是从哪儿得知关于某个公主的消息,这才决定避嫌离开的。”高杉笃定地说道。
“也就是说,国王召银时回去,其实是为了让他做……”桂想到这个就“蹭”地站了起来,“银时都有老师了,这,这怎么能行呢!”
“行不行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而是国王说了算。”高杉的语气里都是无奈,“能不能把自己的事情说开,就看银时的造化了。”
主营帐里,银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这边自家媳妇不愿意跟自己回去就算了,那边国王又派了个人过来催自己走,弄得现在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将军大人!”门外熟悉的声音传入银时的耳朵,他没好气地回了一句:“谁啊!”
“我。”来人说完便挑开帘子,“将军大人,我刚得知了一个不得了的消息,不知您现在有空听吗?”
“有话快说,阿银正烦着呢。”
“国王有个待出嫁的公主,名叫戴安娜,不知您还记得吗?”
“…不认识。”银时的回答让陆奥差点没吐血。
“好吧,甭管您认识不认识,据可靠消息称,这位公主不久之后就要成为您的新娘了。”陆奥的话犹如一颗重磅炸弹,直直地砸向银时的心。
“什么!?”银时暴躁地跳了起来,“阿银早就有媳妇了啊喂!怎么可能再娶公主啊喂!”
“您是当真的?”陆奥看着他咋咋呼呼的样子,心下暗喜。
“这话怎么可能有假的?”
“要真是这样的话,我就有法子帮您。”
“帮我?怎么帮?”
……
3天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启程。令将士们意外的是,土方真的没有跟着银时他们一起走,而是往自己家的方向去了。
到达首都的当天,国王亲自到城外迎接,随行的还有自己的女儿戴安娜。
戴安娜公主现年二十七岁。因为就听说坂田银时骁勇善战,所以一直心属银时,这次是她第一次真正地与银时见面。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激动得当晚都没有睡好觉,一大早就让人给自己精心打扮了一番,真是煞费苦心。殊不知,银时早已心属他人,让公主伤心自然在所难免。
“坂田将军一行已到城门!”随着送信人的一声传唤,银时立刻单膝跪地:“拜见国王。”
将士们听到银时发令,也纷纷跪地:“拜见国王!”
“免礼。”国王亲自扶起银时,眼神游移到他穿着的衣服时却惊呆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银时穿着一身银白色的军装,但胸前的勋章已经被换成了白色的花朵,这样的穿法在艾斯里安国是已婚的标志!
戴安娜站在父亲身边看到了这一幕,顿时心如刀绞。
难道说,这位坂田将军已经有妻子了?
“坂田将军,你,你什么时候结婚的?”国王愣愣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想挤出一丝笑容却没有成功。
“行军路上第二年就已经娶妻了。”银时的手搭在白花的位置,眼神里都是柔情,“他是我这辈子都不能割舍的人。”
“那你好歹写信回来告知一声啊,万一有了孩子……”国王结结巴巴地说着,他实在想不出还能用什么话来和银时搭讪了。
“我常年在外,和妻子聚少离多,所以至今没有孩子。”银时低下头,面不改色地撒了个谎,“况且,坂田家族中已经没有人了,他是阿银唯一的亲人。”
陆奥站在将士中间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在心里给银时竖起了大拇指。
将军这演技真是没话说。
“这么说你的妻子不在你身边?”国王看着“强忍悲痛”的银时,不由得心软了,“那就接回来吧,这样你也好照应她不是?”
“他不愿离开故乡,所以一直在等着阿银去找他。”银时的眼圈一红,忽然对着国王又一次跪下,“所以阿银请求我王,让我放弃爵位去找他。”
陆奥一惊,她可没这么教过他啊。
若是放弃爵位,也就意味着将军将彻底成为平民。到时候别说回坂田家族了,就连首都也没有理由再回来了吧?
难道…银时大人是为了土方老师才这么做的?
这样一来,原本的贵族和平民的关系将被打破,而他们之间的距离将彻底消失。
这才是银时大人的本意吧。陆奥看着沉默的人群,心里默默地想着。
……
土方回到家的时候,老管家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还没等自己说话,老管家就开口了:“银时大人呢?”
“回坂田府了。”
“您怎么不跟着去?”
“我跟着去干嘛?”
“既然您选择了要和银时大人在一起,怎么能半途而废呢?”
“半途而废这个词不能这么用吧管家大爷!”
“不管了,总之少爷您这么做是不对的。”
“怎么不对了?”
“总之就是不对的……”
一连几天都是这样。管家因为自家少爷没有跟着银时走而时常叹气,土方则觉得老管家有些没事找事,两人之间原本和睦的关系因为这件事彻底闹僵了。
土方真的不傻。他从国王召银时回去的那时起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而后去找陆奥帮忙打听,才知道国王已经准备把公主许配给银时。
他不是不爱他,也不是真的舍得他。正是因为太爱他才不想让他被世人唾弃,身为将军却喜欢一个男人,怎么样都会被人嚼舌根吧。
所以他选择离开,哪怕自己以后会被他忘记,也要保全那人最后的尊严。
一周之后,土方又重新开始在家教学生读书写字。他要让自己回归过去的生活,这样他才有力气活下去。
那个人给予自己的温暖已经够多了,以后只要拿来慢慢回忆就好了。
就这样又过了5天,当管家带着银时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觉得自己一定还活在梦里。
“十四郎,我放弃了爵位,也放弃了将军的身份,现在的我已经是个平民了。”
土方觉得自己的耳朵一定出了问题。
“平民和平民之间,应该没有距离了吧?”
土方依旧觉得如此不真实。
那人伸出手将自己拉入怀中,抚着自己的头发,随即低下头吻住了自己。
泪眼朦胧中,土方终于知道自己没有出现幻觉,而是真切地被拥抱着。
“我们永远不分开,好吗?”
他听到那人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出这句话。
“…好。”
夜色如墨,星星还在一闪一闪地眨着眼,一如他们初遇的那天。
END.

楼主 小风雨过  发布于 2017-05-23 17:55:00 +0800 CST  
后记:
【首先祝土方十四郎生日快乐!希望你在二次元能看到我对你的生日祝福!】
发图写后记似乎已经成了家常便饭,但我感觉这次的后记似乎变成了碎碎念。但我还是勇敢的发出来了(笑),给我鼓个掌吧!
首先,再次感谢大家关注《星空无言》这篇文章。
老实说,自从开始读研究生,我发现写文章真的越发力不从心了,同时也深感自己在入学之前能够完成几个中长篇真是谢天谢地。
在日本读研只有以下几个感受:自己好渣、好水,啥都不会。但不管怎么样你还得做讲义,做发表,上小讨论课。
而且入学之后,我和男朋友就彻底异地了。我们俩之间隔着一个“飞滴”的距离:他在首都圈,我在北九州。
我其实已经做好了觉悟,但他一开始并没有准备好,所以刚分开的那段时间里他总是哭。
大概是因为这样,这篇文章中的土方才被我写的那么喜欢哭吧。
基友黑桑曾经说过,银时的个性有点像狗,比较黏糊;而土方的个性则像猫,看起来高冷,其实比谁都爱逞强。
这种猫性反而是土方有时会给身边亲近的人造成麻烦的主要原因,他不愿意麻烦他人的同时,自己也许就真的搞砸了,虽然原著中这样的场景并不多。
你可能会问我说,后记的话不是应该写一写为什么会想到这些设定的理由吗?怎么变成你的扯淡时间了?
我想说的是,写这篇文章的设定就来源于我和男朋友之间。或者说,因为某些原因,我和他并没有做过那么多事情,但在这篇文章里,我让银时和土方替我完成了。
这算不算的上妄想症的一种?
比如文章中银时总是喜欢抱着土方转圈,这种事情我和男朋友肯定做不出来,因为我比他胖,他只能背的动我,根本抱不动。
再比如,土方为了银时敢于冒险,哪怕手都要被砍下来都不害怕,这种事情我也只能想想,却不知道何时能替他做一些这样的事情。
我刚来北九州的时候,是他帮我搬家,收拾行李,挂窗帘买被子。而他回去的那天我却不能同行,但是他也是需要搬家的。回去之后他一个人孤零零地收拾房间,然后在第二天坐车离开我们原来一起租过的房子。
那种冷清,其实我能理解又不能理解。因为如果是我,说不定听着音乐收拾着就过去了,而他却会真的哭出来。
现在的这些感想,我是绝对不会对他说的。我的个性很多时候就像倔强的十四郎,就算被打得再惨,我也不会服输,更不会流泪。所以相比较他有时候会哭而言,我似乎除了调侃和吐槽,剩下的连眼泪都没了。
想想真是挺悲哀的,明明都在一起快五年了,我却很少对他说我喜欢他或者我爱他,多数的时间都是对他拳打脚踢,而他总是可怜兮兮地看着我:能不能别打这么狠啊?
前两天和学校的文学部部长闲聊。他问我有没有男朋友,我说有,他说你们在一起多久了,我说快五年了,然后部长笑了笑:原来你20岁的时候就有男朋友了啊。
如梦初醒。
那天我回到家,对自己一直重复的一句话是:原来我的初恋是在20岁啊,我怎么一直都没注意到呢?
经常有人说我都23岁了连恋爱都没谈过,我都会劝他们说还年轻。直到那天我才意识到,如果我现在已经不算年轻,那么20岁谈恋爱其实也有点晚了吧。
扯远了,其实23岁没有谈恋爱也很正常,哪个年龄段谈恋爱都很年轻,因为心态就在那里。
有时候翻看自己写的银土文,会发现自己已经把和他在一起的时光渗透到了文字里,即使不是那么深刻,却好像还能带出点温度来。
但这些文字我是不可能给他看的了。我的性格注定了我会把一些秘密埋在心底,只露出我想露出的一面。
陆陆续续听说有人出了银土坑,我其实能理解,毕竟三次元的事情太多,二次元能否顾及到都是个问题。但我似乎早已把“银土”当成了一个寄托,在他们身上可以发生任何事情,而任何事情都不足以把他们分开。
即使有过空窗期,我还是没能把他们忘记。
这如果算长情的话,我还是希望自己把这份感觉继续维持下去。
我想对那个有点爱哭的男生说:虽然你比我大一岁,但以后也要萌萌地努力下去啊。即使隔了个“飞滴”,我还是会经常回去看你的。
在日本这篇小小的土地上,还是要一起加油才有动力啊。
最后想说一句:谢谢你能够陪在这样的我身边。

楼主 小风雨过  发布于 2017-05-23 17:56:00 +0800 CST  

楼主:小风雨过

字数:38715

发表时间:2017-05-05 07:52: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3-04 23:09:57 +0800 CST

评论数:467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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