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巷笙歌】【原创】阋于墙(古风兄弟)

王府小罪奴和哥哥的甜蜜日常
绝世甜文我保证



楼主 磷磷磷叶石  发布于 2019-12-17 16:59:00 +0800 CST  
哥哥何容,雅正清贵,洁白无瑕,宁王府终身罪奴一枚,全府恭桶归他一人刷。
弟弟何易,任性放纵,乖戾恣睢,宁王府曾经唯一的小王爷,现在不过是一块人见人踩的烂泥巴。
这是一个小甜文(才怪)

楼主 磷磷磷叶石  发布于 2019-12-17 16:59:00 +0800 CST  
第一章 庄周梦蝶
我是白继宁,我今年六岁了,是宁王府唯一的小王爷,我被绑架了,我现在在疯狂眨眼睛。
绑架我的是旁边这个坏人,这家伙自称何容,十一二岁的样子,非要说他是我哥哥,非要说我叫何易,非要把我困在这个小破院子里。
我当然不会有他这样一个哥哥,我爹爹是白王白端裴大将军,他对我母亲一片痴情,我母亲去世后不曾再娶,连个小妾都没有,只有一个宠到心肝肝上的爱子就是聪明伶俐的本可。
这院子叫慎院,是白王府的罪奴居住的地方,以前爹爹从来不曾让我来过这附近。我已经被关了一个月了,爹爹肯定在满长安疯狂找我,他说不定定快急疯了,可他一定想不到,我居然被关在他自己的后院。
我一定要逃出去,我要去找我爹爹,爹爹一定不会放过何容这个坏人的。

楼主 磷磷磷叶石  发布于 2019-12-17 17:01:00 +0800 CST  
“你知道错了吗?”何容清冷的声音把我从幻想中拉出来。
“哥哥,易儿知错了~”我声音秒变哭声,谄媚地揉揉眼睛“眼泪汪汪”地看着何容。
……
别笑!我确确实实和这个何容没什么关系,我也确确实实是白王府的小王爷,但是这个何容有幻想症,非要我叫他哥哥,不叫就扇我耳光,他一天到晚在王府干些粗活,虽然不曾习武,但是手劲大着呢,两个巴掌我的脸就得肿好几天。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打也打不过他,跑也跑不了,只能乖乖地顺他心意,扮演他的“乖弟弟”。
“错哪了?”他在地上洗衣服,边洗边问。他一个王府洗恭桶的,谜之爱干净,一共两身破烂衣服,天天都要洗,即使一天忙到再晚也非得洗,而且洗的异常认真,洗衣服的态度就像在琢磨一块美玉,那件衣服洗了一刻钟了,我也就跪了一刻钟了。
“我不该……爬房顶的…”虽然我不想说话,但是何容问话不能不答,不答是会被掌嘴的,这是我短暂的被绑架生涯学会的一个深刻的道理。

楼主 磷磷磷叶石  发布于 2019-12-17 17:01:00 +0800 CST  
“再想。”何容显然不满足我的答案,站起来,手里随手拿起旁边的笤帚。何容身材比同龄人更加修长些,站着的姿势长身玉立,仿佛山间青竹,他的眼睛秋水一般,既宁静又清亮,含着一种矿远的温柔。
“易儿不知,求哥哥教。”我眼瞅着他是要来揍我,小腿发抖,两天前刚挨过打的臀肉还一跳一跳的疼,却不敢跑。
跟随何容才不过一个月,何容就给我立了一堆规矩。
比如不许顶嘴骂人,否则就掌嘴,比如不许玩泥巴,玩泥巴揍屁股,不许扔粮食,否则就挨饿,不许不带话,不许不见礼,不许撒谎,不许偷东西,不许放臭屁……
还有不许自称白继宁,说错一次掌嘴二十。这个最没有商量,我也记得最清楚。
他教我的,我都记得,不是因为我记性好,实在是因为他打我下手太黑了,真的是“刻骨铭心”。
当然这些里面不包括不许爬房顶,我爬房顶是为了了解地形,看看才能从这个恶魔小院中逃出去。谁知历经千辛万苦我刚刚爬上去,陈容就回来了,把我逮个正着。刚刚在床上跪着时候,我用心想了半天不知道自己错在哪,我自以为我的错错在陈容发现我想逃跑,可是想逃跑是不可能告诉陈容的,陈容问话我答不出来只有挨揍的份了。
“转过去,裤子脱了,十下。”他站在旁边说。
“是……”我磨磨蹭蹭地答,转过身去乖乖伏好,不情不愿地露出了自己的小屁股,上面还有一些青青紫紫的,是前天挨打的痕迹。
“啪!”陈容的扫帚毫无怜悯狠狠地抽上了我的屁股。
“啊~一。”猝不及防地疼痛一下在我脑海中炸开,我不由得叫了一声,然后下意识报数。说实话一个月前我还从来没有挨过任何人一根手指头,现在挨打却这么自然熟练,我心中对何容的恨又加了一分。
“啪!”第二下也在同一个地方,我感觉痛的像是被毒虫咬过一样。
“啪啪啪啪!”不等我报数,他又狠狠地几下打在同一个位置。
这是陈容一个特点,他打人没什么技巧,喜欢在同一个位置,觉得哪顺手就逮着哪一直抽,常常是我半个屁股又红又紫,另外半个屁股还白白粉粉的。
“二三四五六!”我痛的要死要活,却不敢在他停手的间隙休息,而是抓紧时间报数,报数的声音显然带着哭腔。
“啪”又一下。
“七,哥哥,求你…”我是真的受不住。
他停了一下,看着我。
我知道自己失言了。
求饶翻倍。
“我…错了哥哥…”我被吓得眼睛都红了,结结巴巴的说。
“啪啪啪!”他貌似心情不差的样子,装作没听见我的话,给了我一个机会,手下这三下带着警告意味,比前几下重了一倍不止。
“八九十!”我迅速报完,伏在那里拼命的忍自己的眼泪。
挨打不许哭。
这也是陈容的规矩。
我才不到六岁。
他打我,还不许我哭。
这里是陈容。
所以我非要逃跑不可。
“我没有教你站如松吗?”陈容问,开启了教育模式,边问边继续又狠狠地抽了几下我的屁股,“你今天爬房顶的样子跟个什么一样?连个虫的不如,教你都白教了吗?”
我挨这顿打居然是因为自己爬房顶姿势不优雅。
房顶那么高,是个人往上爬都得像个虫一样吧?
然而那些话我不敢说出来。

楼主 磷磷磷叶石  发布于 2019-12-17 17:02:00 +0800 CST  
“哥哥,易儿知道错了,以后会改的。”陈容揍完我,然后就一言不发起身晾衣服去了。他打完我从来不哄,而是冷着我。就好像是我打了他一样。
我没有他的命令不敢起来,就在那里跪着,光着半面红肿的屁股,装作在反省的样子。
看他收了衣服,插上门准备睡觉,我趁机往他边上蹭了一蹭,卖了个乖。
“睡吧。”他说,侧到一边去了,给我让出了大半个床。
“嗯,哥哥。”我得到赦令,麻溜躺在他旁边。
“明天,给你留了两个馍馍,还有点菜,你自己吃了吧。”他说。
“好!”我一听到馍馍就感觉自己在流口水,还是两个馍馍,以往他都是留一个半馍馍也没有菜做我一天的食物,我一个长身体的小朋友,怎么够吃,所以肚子有一半的时间都是饿着的。想着馍馍我就感觉自己肚子在咕咕叫,饿得好难受,好想趁他睡着偷吃一点。
“晚上不许偷吃。”他几乎一眼就看透了我。
“是。”我委委屈屈地答。
想我以前在王府的时候,光一顿午餐点心就是六七种。现在被他抓起来,一天只有那么一点吃的,他第一次给我的时候,我发脾气不吃,扔到地上,结果饿到晚上,还是捡起来,撕掉了沾了土的部分,吃了。
“我明天一天都不在家,说不定晚上也不回来,你要自己乖乖的,不许乱跑。”他想了想,又补充道。
“知道了,哥哥。”我听到他说那句话,心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
他不回家,那我岂不是可以逃跑了?这样想着,我也不觉得饿了,屁股也不疼了,突然期待起明天起来~

楼主 磷磷磷叶石  发布于 2019-12-17 17:03:00 +0800 CST  




楼主 磷磷磷叶石  发布于 2019-12-17 17:09:00 +0800 CST  
第二章 我是何易
我是何易,宁王府一个小罪奴。
我最近总是在做梦,梦见我是王爷的独生子。
但是何容牵我出去的那一刻,我的梦,忽然就醒了。
他牵着我,安静又坚定,我有点呆滞,并不往前走,他扯了扯我,无可奈何地揉了揉我的头,笑了一下,充满了温柔和安慰。
就在那个瞬间,我真实的明白,何容才是我唯一的依靠,他虽然揍我,虽然脾气很差,但是他坚定的步伐,掌心的温暖,眼眸的清亮,是我唯一能依赖的东西了。
何容是我的哥哥。
“公子,请吧!”白安也跟了出来。
于是他牵着我,跟着白安,熟门熟路地七拐八拐,来到了一个小小的独立矮屋。
那是一个小小的刑房,方寸之地,阴暗仄逼,墙上挂着一些刑具,正中间是一个空悬十字木架,角落里一个黑衣人,应该是行刑人,房间里有淡淡的血腥气。
“罪奴何容,冒犯了王爷,前来受罚。”哥哥进去,行了一礼。
“王爷示下,杖责八十,以儆效尤。”白安朗声宣布。
“是。”行刑人上来答。
“过来。”白安附耳行刑人,悄声说了两句话,我听不清。那行刑人看着哥哥,点点头。而哥哥云淡风轻,面色如常。
等他说完,哥哥已经脱下了自己的上衣,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在了一边,坦然走向了那个木质刑架,双臂张开,任由行刑人把他绑好。
哥哥当时才十一岁,虽然个子高些,但是也不过将近五尺,但那刑架却刚刚好符合哥哥的身高,就好像为哥哥定制的一样。
而且虽然房间昏暗,我却隐隐看到哥哥背上一片红斑,好像有血迹。他难道已经受了伤了吗?我还在思索,就听见行刑人报了句“得罪了,公子。”
然后就是刑杖连续的破空声。
哥哥并没有任何反应。他没有一声呻吟地承受责打,除了刑杖破空声,刑房里安静地可怕。
刑杖接触骨肉的时候,先开始发出较为响亮的打击声,后来那声音逐渐的变得非常沉闷。(我那时还没有经验,不知道那是血肉打烂的原因。)
我自进屋就呆呆地站在那里,我知道哥哥受这些惩罚,是因为我任性的原因,是我任性地胡作非为,才导致目前的局面。
我不知道该做什么。
脑子里一片茫然,突兀的回想起前一阵哥哥给我洗澡的时候,水太凉了,我不想洗,也不敢不洗,在那磨蹭,被哥哥发现了,哥哥狠狠地揍了我几下,然后把我按在水盆里,使劲搓我。
没有玫瑰和香料,连个皂角也没有,他就拿一个布在那搓我,搓的我又疼又痒痒,然后我忍不住就笑了。
出神中我感觉自己的脸上好像被甩了什么,我抹了一下下意识舔了一下,才发现是血,是哥哥的血。
哥哥的血,我抬头看哥哥,光线昏暗,只能勉强看到他的脸,他阖着双目,脸色惨白,白的像月亮一样。哥哥是不是死了呀?
我才刚刚没了爹爹,然后现在连哥哥也要失去吗?哥哥是世界上唯一关心我的人,但是,就是因为我的任性…
我不要这样。
“住手!”我突然跑了过去,挡在了哥哥面前。
行刑人吓了一跳,生生收住力气。
哥哥也受到惊吓,睁开了眼睛,他看到是我的时候,眼睛里充满了惊喜。然而没过一霎那,他的表情又平复如常。
“到门…门口…跪着去。”他吃力的说出这句话,然后看了看白安一眼。
“我不!!!”我不敢和他对视,转过去大义凛然地看着行刑人,“不许你打我哥哥,你要打就打我吧!”
白安也在吃惊我怎么突然冒了出来,他收到哥哥示意,一把把我拎到了一边,试图强行把我按倒。
“何…易…你给我…”哥哥一定是痛的很急,他很吃力地蹦出这几个字,显然话未说完。
我知道他的意思,不忍他这样辛苦,乖乖跪好,但是声音却带着哭腔。
“哥哥,我不要你死…”一句话没说完,我就哭的不行了。我好怕他死,他死了,就没有人要我了,管我了。
“不…许…哭”他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
“哇哇哇~”他一说我哭的更厉害了。
“不许哭!”他又说了一遍,声音很大,几乎用尽了力量,接近破音了。我从来没有见他这样,一下吓得哭声止住了。
“我错了,哥哥,别…”我没有解释完。他盯着我,以一种异常严厉的目光盯着我,那眼光,好像在说,你再闹,我也不要你了。
我跪在那里,不敢抬头,拼命的忍着眼泪。等到杖击声结束,我的嘴唇早就咬出血来。
杖刑结束。行刑人将哥哥解了下来,哥哥跪坐在原地,几乎没有支撑自己的力量。
“公子”白安拿起旁边的衣服,细心服侍哥哥穿好,然后请示到“那白安先退下了?”。
“白总管…您辛…苦了。”哥哥忍痛道谢,我才敢悄悄的溜到哥哥身边。

楼主 磷磷磷叶石  发布于 2019-12-17 17:10:00 +0800 CST  
“哥哥,你醒了?”我趴在哥哥床边睡着了,醒来时已经是夜半时分,哥哥不知何时早已经醒了,一双冷清眸子在那看着我。
“嗯。”他答,声音喑哑。
“哥哥,你喝水。”我连忙把准备好的水递到他嘴边,他低头喝水,我努力给他喂,却因为饿的久了没力气,打翻了水。
“哐当!”水碗掉到地上打了个滚。
“哥哥,没事吧?”我连忙想用自己的袖子帮他擦。
“没事,是你把我扶回来的吗?”何容问。
“是。”我答,有点得意洋洋希望得到他的夸奖。
“谢谢你。”何容说。
“啊?”我有点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这是夸奖吗?怎么有种怪怪的感觉。
“你走吧。”他紧接着说。
“什么?”我彻底蒙了。我不懂,走什么,我是何易,我家就在这,我走什么。
“叫你走。”他说,声音干脆而冷漠。
“易儿去哪?”我不懂。
“哪里都好,你去找管事的,他会安排你的。”他说。
他的意思是不要我了吗?
他好像不是在吓唬我的样子。
他难道是看到我逃跑,以为我不愿意跟着他吗?
救我与危难之际的人是他!
日日照顾我给我吃喝的人是他!
替我受罚被打到血肉模糊的也是他!
我当然是想跟着他的!我不跟着他我跟着谁!
“易儿不想走,哥哥”我急切地表白。
“不要叫我哥哥了,不服我管教,没资格做我弟弟。”他说着,转过来看我说,“你不是何易,你走吧。”
我不是何易是什么意思?
我不是何易也不是白继宁,王爷不要我他也不要我那我是谁?
我看向他,他的清丽眼睛里本该是蕴藏着一汪温柔的秋水,现在却好像面对陌生人冷如寒霜毫无感情。
他是真的要我走。
“我…”在那一刻之前,我只知他的大巴掌会伤人,打人会痛,没想到他的眼睛居然也会伤人,伤人更痛,令我好的痛彻心扉。我呆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救不了你,你走吧,别回来了。”他看我的表情,知道我心里难受了,故而把语气回还了一些,温柔的劝我。
“哥哥,易儿错了,你别生气,别赶易儿走呀。”我见他语气好些,哇的就哭出来,鼻涕眼泪地求他。
“次次都知道错了,次次都再犯,光知道嘴巴上答应,有什么用呢!”何容一听到我祈求的声音,脾气就上来了,哔哩啪啦的厉声地甩出这么长一段。
“易儿真知道错了,我不该到处乱跑的,哥哥求你惩罚我吧,易儿会听话的。别不要我呀哥哥。”我被他吓得跪在地上。他不要我,爹爹也不要我,那我该何去何从呢。
“哥哥再给易儿一次机会吧。”他不说话,我凑到他身边,用脑袋拱他的手。“易儿不想做个没人要的的野孩子,易儿真的知道错了……”
半晌,就当我哭的声嘶力竭逐渐陷入绝望之时,我忽然听到他的声音。
“别哭了。”他说。
“啊?”我不懂他的意思。
“你不是说要听话吗?怎么?”他的声音又严厉起来。
“哦~”我忽然懂了,这就是他第二个机会,瞬间心花怒放起来,一把把鼻涕眼泪都抹掉,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只是我越抹眼泪越多,越抹越流的厉害。我是真的害怕,他不要我了。
“好了。”他拿我没办法,揉揉我的头,这还是他第一次哄我,以前都是把我打完就晾在一边。我舒服地蹭蹭他的手心,这双长着厚茧的揍过我n次屁股的手,居然让我感觉无比亲切和温暖。
“不过错了就是要罚你。”他说。
“是,请哥哥重罚。”我答,乖乖跪正。逃跑本来就是我的错,他不让我出去只是不想让我面对王爷不要我了的事实,我私自逃跑导致他被王爷狠狠责罚被打成这个样子,就算哥哥不说,我也会求他责罚的。
“你今天在这跪到二更吧。”他想了想说,然后抚摸我的手垂了下去,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楼主 磷磷磷叶石  发布于 2019-12-17 18:25:00 +0800 CST  
在这之前,哥哥也罚我跪过。那时哥哥为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罚我跪床上,即使哥哥手里拿着笤帚盯着我跪,我也会疯狂地找机会偷懒,时而不时用手撑一下,趁哥哥不注意坐在脚上之类的。
但是现在,他昏睡过去完全无法监视我,我却下定决心绝不偷懒。
因为这是我应得的,这也是我的心意。
“抬头挺胸,腿并拢,腰挺直,全身用力…”
按照他平时教导我的,我跪的一丝不苟。这时的我才知道罚跪是一件多么令人痛苦的事情。
比起跪床上,地上又冷又硬,刚接触地面,就感觉膝盖又痛又冷,才跪了小半柱香的时间,我的膝盖就又痛又胀,感觉和万虫噬咬一般。除此之外,早上吃了那两个馍馍之后,到现在水米未进,腹中空空如也,饥饿让我时而不时地感到头晕乏力,冷汗直冒。最可怕的是因为我之前睡着了,所以我不知道现在是几更,离二更还有多远。
跪了半个时辰后,我的大腿不自主的痉挛,屁股酸得不得了,上半身止不住的打晃,我努力克制自己的摇晃,这又让膝盖上的痛雪上加霜。更令我痛苦的是那种不知道时间的绝望。
我不想让哥哥失望。
只是真的又疼又饿。跪着跪着,我哭了。不是因为心理觉得委屈而哭,我知道错了,我不觉得委屈,我就是太疼了,活活疼哭,并且越哭声音有越大的趋势。
有一瞬间,我想把哥哥吵醒,如果哥哥如果见我跪的这么痛说不定会宽恕了我。
可是我给哥哥添了那么多麻烦哪里有资格求哥哥宽恕!
再者哥哥身上的伤我看过遍体鳞伤,如果把他叫醒,他又要体验多少痛苦。
我不要做这样的人。
唯有忍耐,我咬着嘴唇忍耐,咬到嘴唇没有感觉,双手拼命地扣着大腿外侧让自己跪的直,忍耐,无休无止的忍耐下去…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二更的钟声终于响起,疼痛加上饥饿我脱力昏睡过去。

楼主 磷磷磷叶石  发布于 2019-12-17 21:58:00 +0800 CST  
第三章 我要吃烧鸡
次日早上,天气晴。
“哥哥,疼~”陈容趴在床上让我脱了裤子看我膝盖的伤,我的膝盖昨天晚上跪完以后肿得像两个青青紫紫的大馒头一样。
“叫你不听话。”他声音冷清,一点宽慰之意都没有,从怀里拿出一个雪白的小瓶子,对我说,“涂一点吧。”
“哪来的呀?”瓶子里的药有股清冽的寒香,我问。
他居然有药,他之前把我屁股揍肿也不给我涂药,我还以为他是一个小罪奴,穷的买不起伤药呢。我瞬间觉得他有点小气。
“别问,涂。”他没好气的说。“很有用的。”
“我给哥哥先涂吧,哥哥比我伤的重。”我想到很有用,下意识说。他的伤比我重多了。
他没有反对。
确切地说,他听完我说的话,没有反应,默默的趴在那里。
我以为他是默许的,就拖着受伤的腿,想去为他除衣物。
“不用。”他看着我的动作,急忙说,“你给自己涂吧。”
“那好吧。”我有些不解,怀疑他是害怕我看他的光屁股。他那时十一岁已经有了羞耻之心。
那药闻着清冽,涂到伤处却如烈火灼烧,盐水浣洗,让痛觉瞬间增强十倍不止。
“啊啊啊啊啊啊!”我的膝盖刚刚接触那药,我就痛的冷汗直冒,原地打滚,在床上胡乱翻腾起来。
“有点疼。”等我哭完嚎完,哥哥也不介意我翻腾之间触到了他的伤口,只是毫无感情的补充了句。“不要吵。”
这哪是有点疼?
这是疼得要人命啊!
我心里吐槽,终于明白他为啥不给自己用这药了。
“咕咕咕叽~”涂完药,我的肚子不负责任地响了起来。
“你饿了?”他问。
“我…不饿…”我可是正在长身体,都一天一夜啥都没吃了,当然饿了。可是,哥哥现在受伤卧床,我难道能要这样的哥哥去给我找吃的吗?
“你撒谎。”他说,云淡风轻。
“哥哥,我…”我的声音被吓得带出哭腔,哥哥不许我撒谎,这他已经教过我了,按照哥哥的规矩,我应该现在跪好求罚,只是我的膝盖现在肿成这样,又上了这种令人剧痛的药,站都怕是站不起来了,真的是跪不下去。
“饶你一次。”他还是冷冷清清地说。
我如获大赦松了一口气。
“你出去吧。”他接着说。
哥哥又不要我了吗?
“哥哥!”前一秒钟我还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跪不下去了,他的一句话,吓得我瞬间跪了起来。
“别怕,我换个药。”他揉揉我的脸,温柔的笑了一下,春风十里,给了我无限慰藉。
原来不是不要我了呀。
我松了一口气,膝盖上的剧痛袭来,痛到让我五脏六腑感到恶心。在剧痛中,我眼前一黑,晕过去了。

楼主 磷磷磷叶石  发布于 2019-12-17 22:51:00 +0800 CST  
“吃吧。”再次醒来,我发现自己居然躺到了床里面,哥哥好像换了一身干净衣服,躺倒了床外面。
在我面前摆着半个馒头,哥哥温柔地对我说。
在我以前做梦自己是宁王府小王爷的时候,山珍海味,燕窝鱼翅放在我面前任我挑选,那个时候我可能从来都没有想过,一个残缺不全的馒头能让我食指大动,口水直流。
“哥哥,你呢?”一把抓住那个大半馒头,我突然想到哥哥。
“我吃过了。”他温柔的笑着揉我的头。
哥哥吃过了,那就好。
“啊呜!”我一口咬上那个馒头,感觉从来都没有吃过这么香甜的东西。我重来都没有觉得一个馒头怎么这么不经吃过,三下两下就塞进了嘴里,吃完还不停的舔手指。
“不许舔。”哥哥本来在看着很远很远的地方,突然发现我在舔手,训斥我道。
“是,哥哥。”我委委屈屈的答应。那一个馍馍刚刚给我垫了垫底。胃里刚刚有了些食物的我感觉自己倍加饥饿。
“哥哥,这个馍馍哪里来的呀?”我问。
“用药换的。”哥哥答。
“这种让人这么疼的药,能换来馍馍吗?”我惊奇地问。想到药,我抬了抬腿,突然发现自己膝盖没那么疼了。
“能呀。”他笑着回答。
“那还有馍馍吗?”我问。
“今天的没有了。”他说。
“唉。”我备感可惜。然后又抓住了关键词。
今天的没有了,明天还有是吗?
这样想着,我就放心多了,甚至觉得自己不那么饿了。
然后后知后觉地,我明白了刚刚发生了什么,哥哥带着一身伤用救命的药给我换了馍馍。

楼主 磷磷磷叶石  发布于 2019-12-17 23:16:00 +0800 CST  
那天晚上我睡的很熟,我又做了我是小王爷的梦,梦见了,我有烧鸡吃了。特别大,特别香的烧鸡,肥肥的,油油的,特别好吃。
这个梦特别逼真,以至于我次日醒来,在房间里闻到了烤肉的香味。
那股香味把我吓了一跳特别逼真,让我以为我还在梦中,我还是宁王府小王爷。
小王爷是会被马鞭活活打死的。鞭子,血液,剧痛,咒骂一瞬间顺着香味袭来。我怕的要死,我不要做小王爷。
“哥哥?哥哥!”我大声地喊。
“嗯?”他悠悠醒转过来,轻声应了一下。
“哥哥,你是不是背着我吃烤肉了。”我和他搭上话,觉得安心了许多,于是随意的说。
“是的呀。”他漫不经心地答。
“啊?”我大惊失色。我没想到哥哥会背着我吃肉,怪不得昨天他不吃馍馍。一时感觉心里有点难受。
“你也想吃吗?”他问。语调有点冷有点威胁之意。
“我…”我不知道该答想还是不想。我饿得要死。要是有烤肉肯定是超级想吃,但是他的语气又让我不敢说想。
“给你。”他说着,从怀里给我拿出一个小纸包。
“谢谢哥哥!”我自从跟了何容就没见过荤腥,以为是烤肉包子,急忙去接,生怕他反悔,结果打开纸袋,里面居然还是大半个馍馍。
难免失望。我不敢多话,撇着嘴,将那个馍馍含泪往嘴里塞。
泪眼朦胧中,我偷偷的看哥哥,他把脸转到了一边,我看不见他的表情。

楼主 磷磷磷叶石  发布于 2019-12-17 23:58:00 +0800 CST  
月渡日结束的第三日,哥哥就回归了正常生活,每天出去刷恭桶,然后回来给我带一个半馒头。
我的膝盖后面又上了一次药,就好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些青肿。我对哥哥比起之前,温顺听话了许多,连带着自己挨的打也少了,只是对于他偷偷吃烤肉的事,我始终无法释怀。
那是月渡日十几天后,我去找哥哥洗恭桶的地方找哥哥,发现哥哥在洗澡。
我从来没见过他洗澡。
以他每天都要洗他的破衣服的性格来说,说他不洗澡我是不相信的。
我一度以为他是害羞不愿意让我看到他的裸体。
而大家都是男孩子他为什么不愿意让我看到他的裸体呢?
难道他也许不是个“哥哥”而是“姐姐”吗?
为了一探究竟,我悄悄地走近了洗澡的他。
结果我就看到了他背上的伤。各种各样的鞭伤,新的旧的,密密麻麻,遍布全身。
除此之外,还有烧伤。
烧伤都是新的,覆盖在最新的鞭伤之上,结了痂了。
鬼使神差的,我想到了烤肉的事。
突然我就明白了,我闻到的烤肉味道,是哥哥用火烧自己伤口的味道。
在那个晚上,他身边睡着饥饿难耐的我,他的身上的四五条鞭伤实在是伤口太深涂了雪斐散也没有收口的意思仍然在流血。
不去劳动他就没有食物来源,用雪斐散换来的食物也支撑不了几天。
可是他的伤口实在太深无法动弹一动就鲜血淋漓。
如果是他一个人他说不定会忍着饥饿涂药等伤口稍微好些。
但是我却眼巴巴地等着他带来食物。
然后他就决定了。
用火烛灼烧自己最深的伤口让他们快速“愈合”不再流血,好让他能够站起来恢复劳动能力。
好让他来养活我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亲弟弟”。
在他用火灼烧自己的皮肉时,我这个弟弟闻到了烤肉的香味,在梦里叫唤着要吃烧鸡。
后来我也经历了不愿让人看见我裸体的人生。
那个时候我常常会想起六岁时候曾经闻过的烤肉的香味。

楼主 磷磷磷叶石  发布于 2019-12-18 00:35:00 +0800 CST  
第四章 我是罪奴
“这是今天的食物,我出去一下,你别乱跑。”那天是平常的一天,哥哥平常的安排完了就出去门了。
傍晚时分,我把自己的小衣服晾在门口,百无聊赖地等他回家。
没错,我才六岁,我就得给自己洗衣服了,谁叫我哥哥是陈容,他对干净有一种变态的执着,我要是不洗的话,我的小屁屁就要被门口这小树的树枝洗礼了——没错他已经发现用笤帚揍我太费笤帚了,开始用树枝浸水揍我。
说起来,陈容是揍我最多的人…但是我却对他谜之亲近。他揍完我我也不太生气不需要哄,还是趴在他膝头撒娇娇。

好吧我承认我是生气的,虽然他每次揍我都给我讲道理,但是他下手真的狠是人都难免生气…只是他是真的不哄我…不罚我跪着反省就不错了…
他平时傍晚就回来了。
结果那天我等到深夜,月色朗照,北极星高悬,在门口小树桩上昏昏欲睡,才等到他回来。
他脸色发白,在月色下像苍白得几乎透明,步伐有些僵硬,一步一挪,搀着我,一进门就倒在了床上。
他身上有浓重的血腥味和一股冷冽味道。
他伤的很重。
“哥哥,你…怎么了?”我问,恐惧扼住了我的咽喉,让我说话都不利索了。
我很害怕,害怕哥哥会死掉。
第一次在哥哥床边罚跪的那天,我以为我只要我足够坚强忍过膝盖刺骨的剧痛我就不会恐惧了,因为哥哥会原谅我,会永远在我身边,而我就有了家人,有了依靠。
后来我才明白,是从那天开始,我才陷入了真正的地狱——时时刻刻担心失去重要的人的地狱。
“我没事,不怕,易儿。”他脸上没有什么痛苦之意,甚至眉目是舒展,微微带着些笑意,他比平时更加温柔一些,在安慰我。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问他是谁伤了他吗?
问了我能做什么吗?
我一个六岁孩子,一个命如草芥的奴隶,一个连自由都没有的罪人,我能做什么吗?
“别哭,易儿。”不同于他日常严厉的命令我的声音,他此刻的声音非常轻柔,就好像随时都会破碎的泡沫一样。
他越安慰我越哭的厉害。
那股冷冽的味道了,是雪斐散,我仍然记得雪斐散涂到我膝盖上。扩大十几倍的痛苦,那时我膝盖并没有破皮,而直接涂在他身上鲜血淋淋的伤口处的雪斐散会带来怎样令人绝望的痛苦,我想都不敢想象。
“我…不碍事的…只是月渡而已…我早就…习惯了。”
他试图安慰我,然而逐渐脱力了,昏睡过去。

楼主 磷磷磷叶石  发布于 2019-12-18 22:05:00 +0800 CST  
我靠在哥哥身边睡着的。
我梦见一些梦里的事。
我知道月渡。
在我大概四岁多快五岁的时候,父王曾经几次三番我带到一个昏暗的小屋子——那个小屋子就是上个月我曾经围观哥哥替我受罚的屋子——那邢架上被吊着一个八九岁的男孩子,长相秀气,面色苍白,紧闭双眼,身上都是血,仿佛是睡着了。
“他的母亲就是害你母亲的仇人。”父王抱着我,指着他说。“全都是他的错”
“这是他应得的惩罚。”父王把一个特质的小鞭子放到我手里,指挥我鞭打他。
“他是不是死了呀。”我打了两下,发现那个男孩子毫无反应一点也不像我身边的仆人那样大吼大叫,便觉得无聊了。
“泼盐水,泼醒!”父王见状命令手下。一盆冰冷的盐水泼上去,那个男孩的身体像将死的鱼一样扑腾。
“他醒了!”我觉得有趣,开心地拍起手来。
“宁儿,为你母亲报仇!”他紧紧握住我的手,狠狠地抽向那个男孩。在他疯狂地鞭子下,那男孩的一滴血溅到了我的脸上。
“我不要。”我想挣脱父王的手,然后我就看到了那个男孩子睁开了眼睛,那是一汪澄净的秋水,无怨无尤,澄澈如洗。
那是哥哥的眼睛。
那个男孩就是陈容。
所谓月渡是王爷为他定下的每月鞭刑。
他是不洁之躯。
他是罪人之子。
他要为他的母亲赎罪。
因为他的母亲杀了我的母亲。
我依稀记得我的母亲是王爷的平妻,是受另一个平妻陷害而死的。
他是杀了我母亲的人的孩子——所以他就王爷另一个妻子的孩子。
所以他也是王爷的儿子。
陈容居然真的是我的哥哥——血溶于水的亲哥哥!
我的亲哥哥,我曾经对他被人百般鞭打的时候见死不救,我的手上曾经沾过他的血,他曾经见过王爷抱着我哄着我一派天伦之乐的景象,现在救我的人也是他。

等下,如果王爷弃我不顾因为王爷突然发现我母亲与人私通款曲,那么王爷还会为了我那对他不忠的母亲而惩罚自己本就清白无辜的亲儿子吗?
哥哥现在被月渡的理由是什么呢?
感觉自己的心在被火灼烧,被烧的又痛又恶心。
我醒过来,睡梦中脸上满是泪水。
“容,但得王爷一诺,虽死不悔。”这是那天哥哥为我向王爷求情的声音。
他口中的“一诺”,是怎样的承诺?
“你又威胁我?”这是王爷的反驳。
所谓“威胁”是怎样的“威胁”?
“把他这个野种给我打死!活活打死!!”这是王爷气急败坏的声音。
“除非弟弟同我一起回去,否则我是不会回去的。”
“别痴人说梦了!他只是野种,你根本就没有弟弟!”
“那王爷请恕容不孝,只是弟弟才六岁,就这样被扔到慎苑,他活不下去的。”
“当着王府小王爷你不做,非要当个涮恭桶的贱奴,果然**。”
这段对话,是在我昏迷的时候发生的吗?
我醒以后,就忘记这些事,自欺欺人地忘记了这些事,忘记王爷不要我了,忘记王爷要杀我,后来以至于搞不清楚自己是谁,原来梦中的事情都是真实发生过的呀。

楼主 磷磷磷叶石  发布于 2019-12-18 23:20:00 +0800 CST  
“哥哥…为什么…救我…”
我呆呆地看着哥哥,还是问了,那是月渡日的五六天之后,哥哥早就正常工作了,晚上他在那里帮我补被我磨烂的裤子。
“你想起来了?”他问,有点惊奇。
“是。”我答。
“那就忘了吧。”他笑了笑,揉揉了我的头。这就是他的回答。
“我是你的亲弟弟吗?”因为我是你的亲弟弟,所以为我与世界为敌吗?
“是。”他轻描淡写。
“可是,他们都说我是一个野种……”我犹豫地说。我是野种,所以我就不是你的亲弟弟呀。
“别瞎想,我说你是你就是。”哥哥的声音虽然温柔却坚定。
“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表达自己的意思。
“你是怪我揍你所以不想做我弟弟吗?”他调笑了一下。
“我没有……”就算有我也不敢说。我在心里吐舌头。
“哥哥,我自己能照顾自己…”我犹犹豫豫地说。“所以你去向那人服个软吧。”
“嗯?”他的鼻音显示我这句话踩他雷点了。
“哥哥,你回到那个东西身边吧…我不想……”我不想你受苦,不想你为我牺牲,为了照顾我日日劳苦,你本来可以有轻松写意的贵公子生活,你本来可以回到云端,如果你过得好即使你不在我身边保护我我也会觉得幸福。
“啪!”
我本想一鼓作气表白自己的心意,结果哥哥一个耳光突然落到了我的脸上,打断了我说话。
“谁?”他声音带着怒气,有点生硬。
“啊?”我的右脸剧痛,有点被打呆了,有点懊恼自己的愚蠢,我明知道自己要说触怒他的话,为啥要离他这么近在他抬手就能扇到的位置。
“你在说谁?”他已经完全放下了手上的针线,看着我。
“那个…”我不明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在我以为我是白继宁的时候他是我最亲最爱的父王,在我以为我是何易的时候他是我触不可及的王爷,只是两段记忆一旦打通,他在我心中,感觉就变成一个没有面目的恶心的东西。
“那个…老**?”我斟酌了一下措辞。我以为哥哥和我一样是厌恶他的,他对哥哥的所做所为,称**都污蔑了**的。哥哥觉得我建议他回到那个人畜不如的东西身边是不智的,恶心的,哥哥根本就不在乎当小王爷能带来的泼天富贵和权势,他恨那个人恨到我一提他哥哥就生气了。
“啪!”哥哥又是一个耳光,又是右脸。我蒙了。
“啪啪啪!”哥哥不说话接连的四五个耳光代替了他的语言狠厉地落在我脸上,我被打蒙了。
我的解题思路居然错了?何止是错了简直是完全反了,哥哥并不恨他?还在心里尊敬着他甚至不许我辱骂他?
这不可能!
在我懵逼的时间,哥哥又三五个耳光甩在我脸上。
一会时间,哥哥十几记耳光全抽在我的右脸上,我的右脸瞬时肿了起来了,火辣辣地疼。
后知后觉,我想跑。
哥哥罚我,我以前总是不跑的。从前是因为他的规矩摆在那里,跑了就会被打的更惨,我不敢跑,后来是因为我心服他,我愿意受他管教,再怎么痛我都会忍着,我不想跑。

楼主 磷磷磷叶石  发布于 2019-12-19 00:25:00 +0800 CST  
第五章 我要吃糖葫芦
我醒来的时候是被疼痛唤醒的,我的脸肿得黑紫黑紫的,嘴角,耳廓,眼角好几处都破皮了,右眼肿得和核桃一样,整个脸又痛又痒,剜心的疼痛让我喘不过气来。
我被痛醒又被痛晕,浑浑噩噩的挨到了傍晚。
“你没洗脸?”他回来的时候,不问我疼不疼,不问我难不难受,第一句话问的居然是这个。
为啥挨了这么重的打还要我洗脸,我床都起不来啊。
“对…不起…”我还以为自己发不出来声来,但是不敢不回答他,没想到自己声音还算清晰。
“居然还能说话?”他笑了一下,一副感叹自己打轻了的语气。
这是人话吗???
我疼得死去活来,他一副事不关己的语气。
无法原谅他。
果然是那个人的亲儿子,一样的冷血无情,卑鄙无耻,只敢欺负我这个无依无靠的小孩而已。
“抬头。”他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打湿的帕子,给我擦了脸。
然后我闻到了雪斐散的清冽气味。
那人是不想让哥哥轻易的死掉,又不想减轻哥哥的痛苦,就给了哥哥这种令效果奇佳却令疼痛倍增的药。
“不要…”我宁愿再挨一顿苦打也不想用了那个药,十倍不止的痛苦加诸到我现在的伤口上,疼都能把我活活疼死。我吓得退到了床边。
“别动,乖。”他凑了过来,轻声命令道。他的声音挺温柔的,语气却是不容置疑。
以前揍过我他没有逼我用过药,这次他是怕我的眼睛出了问题,所以才逼我。
“求你了…哥…太疼了…”看到他是认真的,我被吓的眼泪瞬间盈满了双眼。
一分钟以前我还觉得我和他势不两立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他,一分钟后的此刻我想说的是别用那个药我就立刻原谅你。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被雪斐散沾上的那刻,我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哀嚎。太疼了,疼得受不了,我痛的冷汗直冒像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乱扑乱挠。他怕我撞到头,又伤了脸上的伤,按着我,把我按在怀里,一直等我冷静下来。
他没怎么抱过我。
他的怀里温暖又干净,令我莫名的放松。
我逐渐不再挣扎。
他看我不闹了,打算把我放下来。
“别走。”我抱着他,哭唧唧的撒娇。
“我去弄点吃的。”他无奈的揉揉我的头。我只得依依不舍的松手。
他煮了一些热水,将馍馍揉碎放进去弄成稀粥,然后端过来喂我。
“疼,哥,好疼…”我勉强吃了一点然后轻轻的抽噎着。
“一天三次,明天记得给自己上药。”他想起来什么似的,吩咐。他昨天晚上和早上都给我上过药,只是我昏睡之中不知道而已。
“不要,哥哥,易儿真的知错了…”我哭唧唧的哀求,还要在用药吗还一天三次我真的是受不了了。我本以为疼痛到此为止,没想到还有下一轮。
哭着哭着,我吐出了一颗牙。
我换牙了。
这颗牙掉在一个微妙的时候。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想它为什么不早一天掉,在我想象中哥哥那天要是看到我吐出一颗牙来肯定会饶了我的。
哥哥把那颗牙帮我种到了门口。
我不在是小孩子了。

楼主 磷磷磷叶石  发布于 2019-12-19 18:21:00 +0800 CST  
“吃吧。”
我是初春到哥哥这里的,在盛夏的某一天,他给我端来了一个长寿面,白面条,青菜呀,期间还飘着一个荷包蛋,那是我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见荤腥。
那天是我生日。
全府都知道我生日。
只有他还记得,还在意。
那是他为我庆生的面,是他每天多花一个时辰帮马厩的人打扫换来的。怪不得最近他回回来都比平时晚些。
“哥哥你的呢?”我看到只有一份问他。
“我吃过了。”他一如既往地说。
“我能许个愿吗哥哥?”我也不在追问,在生活了这里的几个月后我已经明白了什么是生活的无奈。
“说。”他笑着问,心情很好的样子。
“明年我想吃冰糖葫芦。”我说。
“那是什么?”他的笑容隐去了。
他不知道什么是冰糖葫芦,他四岁就被扔到了这个鬼地方,最初有个哑巴阿婆照顾他,后来那个阿婆死了,他就自己一个人,凭借出卖自己卑微的劳力来换取每日的两个馍馍,他重来就没有见过什么冰糖葫芦。
“就是圆圆的甜甜的红色的果子串成一串裹着冰糖,超级好吃。”我手舞足蹈地比划。
他不太明白,微微一笑,没有答应。他是卑微之人,却更是重诺之人。
无法做到的事,他不会答应的。

楼主 磷磷磷叶石  发布于 2019-12-19 19:16:00 +0800 CST  
“这就是冰糖葫芦吗?”他看着我手里的东西。
那是我用泥巴做的,七个大泥丸串成的“冰糖葫芦。”
“嗯。”我得意的炫耀。
“又玩泥?”他问。陈容抓重点的能力让我一言难尽。
“哥,我错了…”我弱弱的说。之前他为我玩泥巴揍过我一次,足足打了我屁股二十个巴掌。
怕他打我,我乖乖的跪在他旁边,把那串泥葫芦藏在了背后。
“罢了,自己把衣服洗干净。”他一把把我捞了起来,接着说,“拿过来。”
他果然没有生气。
那次他打我脸后我的脸足足用了五天的药才消下肿去,十二次上药痛到死去活来惨不忍睹的经历让我变得超级乖,怕他怕的厉害,以至于一看到他扬手就膝盖发软,结果是他揍我就变少了,以前是可揍可不揍都会揍我至少给我几个巴掌,那次后如果犯错我改了他都不与我计较了。
他指我的糖葫芦。
“是…”我怕他嫌脏给我摔了,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小心翼翼地交出了我的宝贝泥疙瘩。
“有九颗。”他仔细的看了一下,说。
“嗯,哥哥五颗我四颗。”我接嘴。
“为什么?”他问。
“因为哥哥是大人所以可以多吃一个。”我有点不好意思。
“小老板,能给分我七个吗?”他问,带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笑容,质朴,天真,孩童式顽皮的笑。
他把这个当成了一种孩子过家家的游戏,和同龄人一同游戏的时光,他也不曾有过。
“都给哥哥也可以。”我急忙答,欣然入戏。
我和哥哥,因为“冰糖葫芦”而变成了一起玩耍的伙伴了。
我对冰糖葫芦产生了执念,那样甜蜜的事物,哥哥也值得拥有。

楼主 磷磷磷叶石  发布于 2019-12-19 21:57:00 +0800 CST  

楼主:磷磷磷叶石

字数:80963

发表时间:2019-12-18 00:59: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5-26 23:51:49 +0800 CST

评论数:2157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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