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传说症候群：美国之旅》 第五话：Can you just calm down?
《都市传说症候群：美国之旅》
第五话：Canyou just calm down?
“咱们还是先离开这吧。”马尾控已经没有兴趣再等着看那个美国人被日本变态医生打成什么样子。众人都表示赞成，考磐在陆也没话说。
五个人走出小楼，考磐在陆对大家说道：“那么，这就往旅馆去吧。”
四人迅速地交换了一下眼神，又看看考磐在陆。考磐在陆优雅地背着手站着，谦和有礼地微笑着，等着众人的回复。“诸君有何指教呢？在下并不强人所难，诸君有话直说无妨，不必多虑。”
“其实啊，我们都饿了哪。”马尾控苦笑着说道。
“小考啊，果然还是先去吃点东西吧……”inukami也附和道。
“哦呀哦呀，没考虑到这一点，真是在下的失算哪。”考磐在陆颇为懊恼地说。“那么就遵从诸君的意见，去吃个便饭吧。”
“吃饭我倒是没意见，”烧饼阴沉着脸，似乎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只不过啊，大家最好先想想和饭店有关系的都市传说，到时候也不至于被吓死！”
“喂，烧饼你胡说什么啊，”马尾控觉得烧饼的发言多少有点过分，却又想起了什么。“小考啊，你先前说要请大家吃麦当劳来着……？”
“这个镇上是没有麦当劳的。大约两公里外的高速公路边上有一家，因为在下现在没有车，所以去不了。”
“计程车呢？”
“这个镇上没有。”
“这样啊……”马尾控显得有些遗憾。“你是有多喜欢吃麦当劳啊，在洛杉矶还没吃够吗？
”余下的三人都想道。
“既然如此，在下日后会请诸君吃麦当劳，今天就要由诸君自掏腰包了。因为在下没有请两顿饭的预算。”考磐在陆抱歉地说。
“你还真是精打细算啊。”烧饼话里带刺地说。
“这也是迫不得已。”考磐在陆冷冷地回答。“诸君，这条街上有三家餐馆。一家是犹太人开的西餐厅，一家是上海人开的中国菜馆，还有一家是韩国料理。去哪一家由诸君决定。”
“那个，西餐厅怎么样？”inukami试探地问。
“在下只去过一回。饭菜的确好吃，但若想吃饱，就免不了破费许多。顺带一提，这家餐厅通常只有犹太人光顾。诸君若是不介意，在下欣然作陪。”考磐在陆说道。
“那，果然还是去中国餐馆吧。”D瞬间提议道。众人想象着被一群黑衣黑帽的大胡子犹太人围绕的情景，越想越不自在。
“也好，不过这家餐馆的价码可是比西餐厅高上不少的。”
“我还以为美国的中餐馆都是物美价廉的呢。”烧饼惊奇地说。
“此处并非唐人街，也少有中国人，在中国餐馆就餐是奢侈的消费。”考磐在陆说。
“看来只有去吃韩国料理了。”烧饼叹了口气说道。
“……”考磐在陆垂下眼睛，一言不发，好像是突然间后悔了。
“小考，说说这家韩国店到底怎么样啊？”D瞬间催促道。
“价格合理，饭菜也可口。”考磐在陆的表情逐渐僵硬了起来。“但是……但是在下是东北人，所以习惯韩国菜。诸君的话，恐怕还是在前面两家当中选择为妙。”
烧饼注意到考磐在陆微妙的变化，更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禁劝众人说道：“我看不如就去吃韩国菜吧。大家都是中国来的，到了外国难道还吃中国菜吗？”
“咦，话说烧饼你不是我们几个里最反韩的吗？整天棒子棒子的。”inukami奇道。
“我反的是哈韩的脑残粉丝！”烧饼脸一红，反驳对方说。
“那就听烧饼的，去吃韩国料理吧。”马尾控一心想早点结束讨论，吃什么本来也无所谓，就同意了烧饼的提议。众人也没人再反对。
“这样啊……那就随在下走吧。”考磐在陆低着头走在前面，嘴里低声自言自语着。“算了，看来这也是命中注定……”
“什么命中注定？你说什么呐？”D瞬间在后面问道。
“嗯？在下什么也没说哦？”考磐在陆掩饰道。众人见状，多少都起了点疑心。
一行人走到一家略显寒酸的韩国餐馆门前，考磐在陆伸出手去推门，却又停住了。只见他呆立在那里，若有所思，半晌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小子果然心里有鬼。”烧饼看见考磐在陆咬牙闭眼，一副痛下决心的样子，更坚定了自己的推测。
“How are you doing?”考磐在陆向柜台后边站着的老板娘寒暄道，不知怎的，连声音都有些发颤了。老板娘听得有客人来，忙上前招呼。一见来人是考磐在陆，笑脸上立刻蒙上了一层寒霜。众人见状都大吃一惊，不知道这两人之间有什么过节。
“You are not supposed to behere.”老板娘转过身去，似乎连对方的脸都不愿意看到。“Go away.”老板娘用口音浓重的的英语下了逐客令。考磐在陆好像早已料到了事态的展开，轻轻叹了口气，恳求道：“Please.My friends are really hungry. Just let them eat here. ”说着深鞠一躬。考磐在陆保持着鞠躬的姿势，等待着对方的回应。众人又觉得考磐在陆怪可怜的。
“Fine. You guys can sit there.”在对方的恳求之下，老板娘好像也心软了。一行人在正对着厨房的一张桌子前坐下，老板娘满脸不情愿地拿来菜单，又给除了考磐在陆之外的四人倒了茶水。这种区别对待似乎也在考磐在陆的意料之中，只见他扭头望着窗外，只装做没看见。众人又对他多了一点怜悯，但还是想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
“在下要拉面。诸君自己点菜吧。”考磐在陆心不在焉地说着，把菜单递给了旁边的马尾控。马尾控和inukami研究了一阵子，也闹不清楚上面到底写了什么，干脆也要了拉面。烧饼和D瞬间心想拉面也不会难吃到哪里去，也决定吃拉面。
“We want ramen.”考磐在陆说。看他谦卑的样子，好像考磐在陆成了餐厅的服务生，老板娘反倒成了客人。
“It’s not a Japanese restaurant,we don’t have RAMEN.”老板娘故意找茬似地说。
“I’m extremely sorry. We want KOREANKIMCHI RAMYEON*.”考磐在陆悲凉地说。众人听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却也大约知道考磐在陆正受着老板娘的欺侮。大家又愈发觉得考磐在陆可怜，暗暗后悔刚才没去去中国餐馆。
老板娘走后，考磐在陆给自己倒上一杯茶，继续惆怅地望着窗外不说话。
“喂，小考，这明显不正常吧。”D瞬间担忧地问考磐在陆说。
“这是在下的私事，诸君切勿介怀。”考磐在陆看都不看D瞬间一眼，赌气似的把热茶一口气喝完，还是看着窗外。
既然考磐在陆已经宣称这是私事，众人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十分钟过后，老板娘端来了拉面。大家早已饥肠辘辘，都狼吞虎咽地吃起来，更顾不得问考磐在陆问题。考磐在陆心思好像完全不在吃面上，一小勺一小勺地喝着汤，蜻蜓点水似的偶尔吃上一两口。
正在众人忙着吃面的时候，D瞬间突然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神秘地冲大家说：“喂，我怎么感觉有人一直盯着咱们看哪？”
四人都停下筷子。马尾控私下里看了一圈，没看见什么人，便笑道：“干什么疑神疑鬼的，吃你的面吧。”
“喂，那个老板娘不见了，是不是她躲在哪里偷看我们啊？”D瞬间继续问道。
“你快拉倒吧，她赶我们走还来不及呢，还有心思偷看我们吃面？”马尾控似乎有点恼火。
“在下倒是赞同D君的判断。”考磐在陆一边给自己添着茶水一边说。“在下也有这感觉。而且，在下已晓得是怎么一回事了。”考磐在陆越是显得胸有成竹，众人就越觉得摸不着头脑。
“作为都市传说追访者，间隙女的传说，诸君都知道吧。”考磐在陆不紧不慢地说出了了不得的话。四个人顿时呆住了。
“小考你不要乱开玩笑喔，餐馆里哪来的什么间隙女？”马尾控又向四周看了一圈，周围只有餐桌和椅子而已，桌椅之间的空间都一目了然，并没有可以供偷窥者藏身的地方。“这根本就是连间隙都没有嘛。”
“此所谓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在下试试把间隙女叫出来吧。”考磐在陆喝了一口茶，又清了清嗓子，喊道：“Iknow where you are, Sarah!”
“Sarah是什么人？间隙女的名字吗？”inukami奇道。
“Come here! I know where youare!”考磐在陆无视inukami的发问，对着厨房喊道。众人这才意识到，考磐在陆所说的“缝隙”就在厨房的两扇对开的门之间。而偷窥者毫无疑问就是门后的人了。
在众人的注视下，厨房的门缓缓地开了。偷窥者出现的一瞬间，考磐在陆自顾自地喝着面汤，其余四人却都屏住了呼吸。来人竟是一位黑发圆脸，身材娇小的少女。“这孩子是老板娘的女儿。”考磐在陆向大家说。
“Don’t call me Sarah.”韩国少女清秀的眉毛轻轻一皱，不悦地说着，一边把一绺黑色的长发拨到耳后。“I’m Princess Sarah.”
“Yes, kohime sama*.”考磐在陆漫不经心地看了少女一眼，又喝了一口茶。
“No, I’m not Japanese!”少女苍白的面颊上泛起一丝红晕，对着考磐在陆喊道。
“I apologize, Princess Mononoke*. I don’t really knowmuch Korean.”考磐在陆放下茶杯，狡黠地眯着双眼，嘴角挑衅似的微微上扬。众人看出来他是在开对方的玩笑，却又抓不住笑点，只好老老实实地看着。
“It’s still Japanese!”少女生气地喊着，考磐在陆却若无其事地给自己添着茶，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
“Why are you here?”少女余怒未消，双手交叉在胸前，盛气凌人地说。
“You already know the answer, aren’t you?”考磐在陆说着夹起面条送进嘴里。
“When are you leaving?”少女轻蔑地“哼”了一声，继续追问道。
“请问诸君何时吃完呢？”考磐在陆问大家说。
“我看怎么着也再吃个十五分钟吧。”马尾控回答道，众人也都点头。
“We are leaving in fifteen minutes. ”考磐在陆向少女说。
众人此时停止了吃面，都魂不守舍地看着眼前的韩国少女。少女长着小巧的圆脸，一双杏眼楚楚动人。淡粉色的嘴唇生气地撅着，却丝毫不减温柔可爱。韩国人普遍是塌鼻梁，少女的鼻子却骄傲地微微上翘着。少女穿着黑色的长裙，黑色的外套，乌黑的长发柔顺地垂在脑后，显得端庄秀美，却又处处透出戒备，好像拒人千里之外。少女身材单薄，四肢纤细，苍白的脸上红晕已渐渐消退，让人心生怜惜。
“哈啊……真是让人想从头顶一直抚摸到脚尖的美少女啊……”D瞬间已经深陷糟糕的妄想无法自拔。
“这孩子，好像很适合猫耳啊……女仆装好像也不错的说……但是这里果然还是要布鲁马*才……”inukami也不由自主地进入了糟糕模式。
“太，太萌了啊，简直！小考这大混蛋，不把这等萌物拿出来大家分享，居然想要吃独食啊！”马尾控两眼喷火，对考磐在陆的愤恨已经一发不可收拾。
“我就是哈韩脑残粉丝，我就是哈韩脑残粉丝啊啊啊啊！”烧饼深藏内心的野兽此刻正疯狂地嘶吼着，理智早已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少女看到这群男人饥渴难耐的眼神，不由得胆怯地后退了几步。
“这孩子是在下的朋友，诸君也请稍微收敛点吧！”考磐在陆也觉得不好意思，小声提醒大家。四人哪里听得进去，还是一副饿狼似的嘴脸。
“Who are they?”少女羞怯地指着四人问考磐在陆。
“They are my friends. Don’tworry, they are nice people.”考磐在陆尴尬地笑着回答。
“They are jerks! ”少女红着脸叫道。
“Yeah…Maybe I am a big jerk,but they are not. ”考磐在陆苦笑道。
“YOUR FRIENDS WILL DIE!”少女闭着眼，猛然间爆发出歇斯底里的大叫。众人毫无防备，都吓了一大跳。中国来的四人结束了糟糕的妄想，都木然地看着面红耳赤的少女；考磐在陆却面部痉挛似的，脸上浮现出扭曲的笑容。
“I beg your pardon？”考磐在陆礼貌地说道。
“YOUR FRIENDS WILL DIE! DIE!DIE!”即使是英语苦手的四人，这下也听懂了少女的话。四人顿时觉得毛骨悚然。考磐在陆似乎稳定了情绪，温柔地笑着说道：
“Definitely. Everyone dies. As one of my favorite Chinesepoems says, nobody lives forever, but a loyal heart will illuminate the pagesof the history*. You know what I am…”
“YOUR FRIENDS WILL DIE, NOW!”少女斩钉截铁地打断了考磐在陆的引经据典。
“But nothing happens.”考磐在陆沉着地回击道。
“THEY ARE GONNA DIE SOON,ANYWAY!”韩国少女抛下这句话，转身向厨房里跑去。黑色的长发飞扬起来，娇小的身影转眼就消失在门后面。“YOUARE A BIG JERK!”
“唉，在下在美国生活了这么长时间，发现最难对付的反倒是亚洲人。”考磐在陆把茶壶里的最后一点茶水倒在杯子里，一饮而尽。
“喂，小考。”马尾控惊魂未定，声音都听着虚弱无力。
“吧主阁下有何见教？”
“我觉得，好像刚才竖起了死亡Flag呀。”马尾控说出了众人内心共同的想法。
“吧主阁下过虑了。这孩子显然是中二病呀。”考磐在陆边吃着面边说，“那种打扮，又自称 ‘公主’，有这种中二发言也不足为奇。”
“可是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啊。”inukami说道，“这妹子简直就是从韩国鬼片里走出来的啊。”一旁D瞬间也不住地点头。
“此话当真？看方才诸君的反应，倒不如说这孩子是从里番里走出来的更为确切吧！”考磐在陆讥讽地说。“诸君还真是丝毫不给在下留面子呀。也罢也罢，多说无益。”
“小考，这妹子多大了呀？”D瞬间问道。
“14岁吧，正是美好的中二年华呀。唉……还得等上四五年才能结婚啊……”考磐在陆轻声叹道。
“你刚才说结婚了吧！我听到了！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马尾控怒不可遏，伸手就去抓考磐在陆的喉咙，inukami连忙把他拦下了。“在下是伪君子，吧主阁下更是真小人吧！”考磐在陆反驳道。
“唉……赏味期限*已经过了啊……”D瞬间忧郁地说。
“喂！话说你才是最差劲的吧！什么叫赏味期限啊，你这死萝莉控！”inukami一边吐槽着D瞬间，一边努力抓住不断向考磐在陆猛攻的马尾控，忙得不可开交。
“我说，大家赶紧吃完走人吧，这地方越待越不舒服。”烧饼颇为不爽地说。
韩国少女没有再出现。众人吃完面，在桌上留下饭钱和小费，就匆匆离开了。
“考磐在陆真是抠门到家了，连小费都要分开付。”烧饼忿忿地想。
“烧饼君，不过25美分而已哟。”考磐在陆的思维读取能力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运转起来了。
“可恶啊……”烧饼气得牙根发痒。“喂，话说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那个妹子似的？”
“韩国鬼片里吧。”考磐在陆轻松地说道。“韩国人都长一个样子。”
“谁知道呢……”烧饼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众人跟着考磐在陆在一家汽车旅馆订了房间。“虽说是双人房，四个人住也没问题。给诸君多少省下些开销。”考磐在陆站在二楼的房间门口向大家说，“这附近就有商店，诸君晚上饿了不妨买点东西吃。房间里有无线网络，密码贴在路由器后面。在下在条子那边还有些话说，明天再和诸君联系。若有紧急的事情，在下会打旅馆房间的电话。”
“小考你放心吧。”马尾控说道。
“请诸君保重。”考磐在陆向大家拱了拱手，就下楼去了。
众人躺在大床上，只觉得疲累难当。刚才韩国少女的死亡预告又在众人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考磐在陆简单地将一切归结为中二病，似乎也不无道理。但是之前已经发生了许多难以解释的怪异事件，这种说法已经难以再让大家安心了。
“D君，我告诉你今天凌晨发生的事情。”烧饼忍不住把事情告诉了D瞬间。D瞬间听得浑身发抖，半晌没说出话来。
“烧饼，现在小考不在，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从一开始就觉得他有问题？”马尾控翻身面向烧饼，疲倦地说。
“我倒是觉得，除了心理疾病这一点之外，小考简直没有一点破绽。”inukami说。
“现在又出现了和韩国人的矛盾，越来越闹不明白了。”D瞬间说。
“那我从头开始说吧。在第一个事件发生后，我开始怀疑小考想要设计我们。小考并不比D君强壮多少，却能在搏斗中控制住局面，并且做出理智的判断，没有造成任何损失。这在我看来是不可能的。而他事后对条子表现出的反感与不信任更是不对劲。我们刚刚死里逃生，需要寻求帮助，条子正是可以依赖的对象。虽然我们没有听见小考和条子说了什么，但不难想象，小考只是单纯地敷衍了事，根本没有吐露实情。接下来小考含蓄地点出这并不是意外，而是和都市传说相关的怪异，明显是要进一步挑起我们的恐惧，借此达到某种目的。我当时很害怕，因为我认定D君就是小考的同犯，配合他演了一出戏。小考刚和我们见面的时候，只问了马尾控一个人的身份，接着自己猜出了剩下两人是谁。这也可以认为是D君事先提供的情报。”
“喂，我可是清白的啊！”D瞬间叫道。众人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
“我给马尾控发出了警告，但是随后又逐渐放弃了这种想法。小考能化解危机也许来源于个人优秀的能力，对条子的不信任也许来源于以前不愉快的经历，将事件与都市传说联系起来也并不是他一人的专利。总之，这些疑问都可以得到合理的解释。
“第二个事件过后，我重新审视了小考的表现。小考身上最大的疑问就在于，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把这些事件当成‘可以用常理解释的事件’来看待。而更可怕的是，他对事件的发生抱有某种预感，甚至是期待。
“小考认定D君的发狂是怪异，所以没有向条子求援。因为认定自家的入侵者是怪异，所以没有像马尾控一样，打算去别的民家报警，而是把车开到不远的地方死等。做事严谨的小考，会再次拿生命开玩笑吗？因为他知道接下来重现的都市传说中不会有人死掉。甚至在撤离自家时，也选择了‘符合都市传说内容’的方式。今天早上我们看到了车门上的铁钩子，大家都心有余悸，小考却兴奋不已。因为这就在他的计算之中。明明知道家中被人侵入过，小考却还一心找自己的手机。因为他确定这是都市传说的重现。在这个室友被残杀的传说中，并没有财物的损失。在进入房间之后，虽然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手机的位置，他却没有主动寻找手机，而是选择寻找墙上的字迹。这也证明了小考早已知道事件的展开。
“小考给人的印象是做事有条不紊且工于心计。他本人也说过自己学过心理学。这种人往往期望所有事情都在自己的计算之内，也往往能达到预期。而意料之外的事情一旦发生，就会陷入沮丧。这种人格特质在小考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发现入侵者的留言写在海报上而非墙上，他马上情绪大变。当然，那海报是重要的礼物，但并不排除小考为自己的失算而痛苦。
“我也曾想过，这一切其实都由小考一手导演，而非怪异。但是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这样能够做的目的。以小考实用至上的功利主义原则，这是毫无意义可言的。他不是那种因为单纯觉得好玩就去设计一连串陷阱的人。何况美国条子无论如何也不会配合一个臭小子的胡闹。”
“那烧饼你的意思是，这些真的都是都市传说的怪异喽？”马尾控问道。
“至少护照这件事我没有办法解释。我以为是小考掉包了我们的护照，但仔细想想，小考根本没有动手的机会。相对于深夜交通事故和床下的男人这种‘主线剧情’，护照根本就是无关紧要的’‘分支剧情’。我不相信小考会冒着被联邦政府拘捕的风险开这种无聊的玩笑。更重要的是，我们现在手里的护照的的确确是我们从中国带来的真货。
“剩下的疑问就是小考和当地人的关系。小考为什么和**相熟，**又为什么讨厌他？小考的心理疾病又是怎么回事？小考和韩国餐馆母女之间的矛盾又如何解释？也许这些是小考的私事，我们没有权利过问，但是怪异事件已经越来越多，我们的安全已经难以保证，小考不应该再向我们隐瞒了。
“最开始的想法未见得就是对的，不成熟的推理恐怕会误导大家。我现在开始做调查，一旦有发现，一定会先和大家说。”烧饼拿出IPad，接上电源，“我现在已经有了线索，只要找到缺失的部分……”
烧饼看着屏幕上的白苹果，没有继续说下去。“侦探角色可是会早死的吧……”他想。
“可是我却主动当了侦探啊。”
〈第五话完〉
注释
RAMYEON*：“拉面”一词的韩文发音，和日文的“RAMEN”并无太大区别。
kohime sama*：日文意即“小公主”，这里是利用日文“sama”和英文“Sarah”近似的发音开的玩笑。
Princess Mononoke*：《幽灵公主》，日本吉卜力工作室于1997年出品的电影。
Nobody…history*: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赏味期限*：日文，食品的食用期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