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瓶】洗带人生 (温吞的失忆梗,无虐,略甜)

一楼祭天地

楼主 重生玉  发布于 2013-01-18 23:41:00 +0800 CST  
基本上都是温吞的段子,好久没写文了,不会造句了都。
真的很温吞,但是还是期待留言=v=
更新不定时,但是都可以看成独立的段子
以下放文~~

楼主 重生玉  发布于 2013-01-18 23:43:00 +0800 CST  

从张起灵能听懂的部分来看,吴邪其实并不爱干狠毒的角色,对方在试探,他打太极圆过去,对方在攻击,他仍然打太极挡回去。虽然长沙来的那位爷是抱着必然占大便宜走的气势来的,但到了吴邪这里,没被质问几下就外强中干了。吴邪却并未乘胜追击,只是一副冷笑的表情,做些适当的恐吓,竟这么轻易放过去了。

“吴小佛爷的称号真不是白叫的啊。”
那人也不知道是称赞还是挖苦的最后说。

吴邪歪笑了一下,似乎不是很喜欢自己这个绰号。
“老哥,你得明白,我不喜欢冲突,可不代表我不擅长冲突。”

张起灵很配合的让刀出鞘了一厘米,长沙来的男人缩缩脖子,张起灵却想,他果然只是站在一旁用来撑场面的罢了。



吴邪的谈判一直进行到深夜,张起灵抱着吴邪给的刀,倒是没有什么困倦的感觉,反而事情谈完了,两拨人各自陪着笑脸离开之后,张起灵立刻坐在吴邪的副驾驶座上打起了瞌睡。

他似乎做了个梦,梦里是一些吵杂的喧闹声,有人说了句什么话,一大帮子人捧场一样哈哈大笑。张起灵在梦里就觉得疑惑,他是个没有过去的人,梦境难道不该像他的回忆样空荡荡干净净的吗?

然后他就醒了,侧过头看到吴邪正面露疲倦的等一个红灯,广播里播放着相声,这大概才是张起灵梦的本源。


“小哥,你醒着?”吴邪并没看他,只是小声的问。张起灵嗯了一声。

“齐家小丫头的事,”吴邪有点尴尬的说,“我确实知道她找你来是想干什么。但我只是有点可怜她,在我心里面,其实不太希望你会答应她,跟她走。”


张起灵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几个小时前,他曾坐在自己空荡荡的窝儿里试图为‘吴邪和胖子对我很重要’这个结论寻找站得住脚的证据。但是他一无所获。记忆是苍白的,就连影像也是无声的。张起灵仿佛患了一种怀疑的疾病,他没法相信他人讲述的故事,而越是不相信,他就越是感到烦躁的苦闷。

而现在,吴邪发动了汽车,一脸疲惫的向他坦白着什么。张起灵却突然走神的想,也许他所热切寻求的证据,就在吴邪那些没有丝毫修饰的直白的言辞里,就在吴邪对待他的那种,仿佛已经一起经历过很多事,根本不会再区分你我的,熟络的态度了。

用一个虚幻不实的东西去证明另一种不实,张起灵觉得,自己一定是傻了。


而这个傻了的张起灵,决心赶在理智阻止自己之前,打断了吴邪的絮叨,用他惯常的那种冷淡的口气说道。

“我不认识你了。”他奇怪的感到松了口气,于是放松下来,补上一句,“是失忆,对不起。”




小金杯在拐弯处猛地急刹车,吴邪没系安全带,脑袋磕在方向盘上。他抬起脸时的神情早就没有了疲倦,反倒是一种欲哭无泪的无奈。
“这种事你TM也瞒着,你……你你”

他又结巴了。

“你可真是张起灵啊。”

楼主 重生玉  发布于 2013-01-19 01:48:00 +0800 CST  
第一部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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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言:这文仍然是……不保证完结。如果有下次更新,我也会一次性的把整套情节讲完。
这个本来想写成小段子的。可是好久没写文了,驾驭不了文字,就拖拉起来。温吞又闷,看到这里的筒子们,不好意思呀!!

这个故事讲的是,虽然闷油瓶失忆了一次两次三次四次……= =但是两个人的感情却奇迹般的在增长的故事!!
一边失忆一边过日子。嗯,吴小爷请加油,下地的时候你基本拖油瓶,但是地上面你就认命的照顾这个生活九级残障的货吧。飞吻~
其实感觉,如果三叔的原著最后给个稍微好点的结局的话,挺有可能闷子和吴邪会像吴三省和潘子那种关系吧……嗯,因为完结遥遥无期,请允许我做这种梦!!

期待你们的留言……就算觉得闷也要留言给我说‘好闷’哦!!!

楼主 重生玉  发布于 2013-01-19 01:55:00 +0800 CST  
@三本双辛


竟然能看到长评!太感动了!!(握拳

亲你实在是太体量我了,其实我把好多应该会很有趣的细节都敷衍过去了嗯……

关于张起灵那两句“有点心冷”和“我不会在帮无邪了”前者不多说了,后者我就稍微罗嗦一点说说设置这句台词的意图……
他之前和小齐同学的对话是:“人不能依靠他人活着”,小齐童鞋就很自然的顶嘴“吴邪不久依靠你活着吗”。张起灵此时心中对吴邪没有感情,又想到吴邪有可能并不可信任,也就犯不着为这样一个辛苦了。并且这句绝对有敷衍小齐同学的嫌疑,在我看来张起灵说话应该不是很言而有信,为了甩掉尾巴说啥都随便吧。

另外则是,这句台词应该是对应着后文张起灵给吴邪拉气势的那一段。张起灵有句心理台词,他觉得自己可能也就撑撑场面,起不到实际作用,因为吴邪会打点好一切,事情在必须动用武力之前绝对会解决。也因此,吴邪并不是小齐童鞋所看来的,在依仗张起灵这个靠山来混江湖。张起灵失去记忆,却不愿意相信他人单方面给他灌输的讯息,所以他是不会把一个习惯于依靠他人活着的人放在平等地位看待的。小三爷的成长,在此时这个时间点的体现,大概就是突破他依赖别人的习惯这一点吧。不过话又说回来…………还是拉张起灵做他铺子里的吉祥物,说明吴邪主观上还是想依赖张起灵的= =||只不过此时能力已经增长,不太需要了而已。

然后关于渣邪略软的问题(使劲扭)我家的小三爷哪里渣了TAT,我家的小三爷最忠狗啦(扭)。略软倒是的确,我看过最硬气的吴邪是《针尖对麦芒》里的吴团座,萌得我一脸血啊,真相抱这样三爷的大腿呀(泥垢)。虽然喜欢,却不是很能写出来,还是文字驾驭和故事驾驭的问题。

感谢你能喜欢这篇温吞的文,还写了这么长的评论=v=
我努力看看能不能尽快搞出来下一章。我们到时见,飞吻~


楼主 重生玉  发布于 2013-01-19 10:48:00 +0800 CST  



最终,张起灵还是答应去香港帮张海客摆平分家的事。他没把这决定告诉王盟,也没有什么能收拾的行李。结果胖子恰巧赶在这时候回来了,吴邪则不知在哪儿继续苦逼着,依然没露面。

“小哥,你可得想清楚了。”胖子坐在张起灵那个空当当的行李箱上,堵在门口不让他走,“你这次跟张海客走,基本上就是卖给他了,什么时候能再回来,不一定是你能决定的了的事。虽然张海客有一张和咱们天真一样天真无邪的脸,但是那家伙心可是黑的,胖子我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本来不想戳你的痛处,但是我说张小哥,您的人生理想,咱们哥几个也算陪你实现了——人一辈子追求的东西,有一天突然就没了,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只要是个人,都会觉得有点晕晕乎乎,不太明朗,但你也不能因为无事可做,就胡乱给自己拦事吧?!”

胖子说的很是义正言辞,他本来就不是个正经的人,基本上是头一次在张起灵面前说出一番非常在理,正经八百的说教。张起灵隐约对胖子有些另眼相待,就垂着手,姑且等他把想说的说完。

“小哥。”胖子奸笑一下,“其实仔细想想,你这条命,也算是我和天真拼了老命救下来的。当然了,你的命就是你自己的,但是大家在道上混的,难道不都讲个‘义气’二字?”他拍了一把屁股底下的行李箱,这箱子楞让他坐扁了不少。“张海客那个老小子,虽然说是您的旧识,没准能算发小儿,但是小哥你真有危难的时候,还不是我和天真冲上来帮你顶着。”

张起灵困惑的想,难道不是我给你们顶下来大部分吗?只听胖子又说——

“本来我不好意思跟你算这种帐的,太伤兄弟和气,但是小哥你这么办事可真心往胖爷小胸口捅了一刀,你这是想干什么呀?一声招呼不打就跟老相好走了,玩人口失踪玩上瘾了还是怎么的?”说着又重重的拍了行李箱一巴掌。

他张嘴还想说,却被张起灵抬起一只手,制止了。

“你想要什么?”

“哎呦,小哥,您说您,要钱没钱要女色没女色,我胖爷能图你个啥?”胖子哼哼唧唧的叹了口气,“只不过咱们天真最近真是遇人不淑,被黑吃黑的给咬上,脱不了身啊,胖子虽然能打,也顶多是出点蛮劲,要真说明白其中生意门道,又能撑得住气场的,还得是张爷您。只是天真脸皮薄,有死要面子,不乐意跟你提这事,但胖爷我心明眼亮啊。和你说实话,胖爷我回趟杭州,其实就是请您这尊佛去救场的。”

张起灵没有吱声,只是抬起眼,示意胖子往后瞧。胖子扭扭屁股,托着行李箱转身去看,看到张海客正双手抱肩,站在玻璃门后面笑盈盈的瞧着他。胖子低声骂了几句,吴邪的脸装配上张海客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让他有种反胃的感觉。

“我明白了。”张起灵在他身后冷淡的出声。“你想让我报恩。”

张海客扬手想要推开玻璃门,走进古董店,但胖子抬起一脚,哐的一声把他严严实实的档在外面。

“小哥,你这话说的可就不清醒了。这不是报恩,胖爷我此举,没准是又给你行了次善。”

他嘿嘿一笑。

“胖爷我本来不想多这句嘴的。但您还没发现吗?从长白山回来以后,您哪儿都没去,留在杭州帮吴邪看店,明明是盗墓行当里口袋怪兽一样的狠角色,屈尊在一个小古董店当了一个多月的伙计。日子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过下来了?如果张海客不来找你,你想的起来找他吗?你是不是下半辈子就打算当个古董店的伙计,如此过下去了?”

张起灵摇了摇头,“我不懂你的意思。”

“要我说,其实咱们的心情是一样,”胖子嘿嘿笑道,“天真无邪这个小孩儿,一开始带着跟个小跟班似的,除了肉脚就是欠抽,没一点天分,以为这货不可能在倒斗这行当里走多远——命能保住就不错了。但现在,看他一步一步走下来,走到今天这个田地,小哥你和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胖子揶揄的口气转瞬即逝,“胖爷我自然是不用说了,虽然我没做过什么把他引上这道儿的事儿,但也从没想过要拦着他。小哥你则根本就是在诱惑人家嘛,成天冷着个脸,秘密多的跟天上的星星一样,问你什么你不是装没听见,就是打哑谜。天真这么爱做数学题的孩子,遇见你不就跟狗熊遇上马蜂窝一样吗?明知道把爪子伸进去会很疼,但还是想吃蜂蜜。”


楼主 重生玉  发布于 2013-01-19 21:45:00 +0800 CST  

胖子摇头晃脑,“一句话,咱们俩是有责任的。”

“责任?”张起灵感到无奈,撇撇嘴角,露出一个苦笑,“你说的对,我确实有责任。”

“所以你其实一直都想留下来帮天真,”胖子马上说,好像怕他反悔似的,“只不过你脸皮也薄,天真不主动开口,你也跟着装傻。”

张起灵觉得自己绝对没这么想过,但是胖子的表情笃定又得意,那股自信,仿佛比张起灵自己还了解自己。何况倘若他冷静的想一想,胖子与张起灵上一次失忆时就认识的老友了,非要这么掰着手指数下来,这王胖子没准真的比张起灵还了解他自己。

想到这里,张起灵不免感到好笑。他抬头淡淡的望了一眼等在门口的张海客,复垂下眼,直率的望向撅着屁股坐在已经变形了的行李箱上的胖子。

“你说的对。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一定会去帮张海客。”张起灵冷淡的说,“张家的事,就是我的责任,哪怕只是分家小小的危机,需要我出力,那就是我的责任。”

胖子立刻被噎的没词儿了。

“所以。”张起灵继续说,“如果你真的认为自己应该为吴邪的处境分担责任,那么现在就回去他身边吧。张海客的事情我已经答应下来,总是要办的,事情办好了,我回去找你们,你把地址留下给我。”

胖子摇摇头,
“我说过,小哥,你跟他走,回不回来就不是你能决定的事了。”

张起灵没再多说什么,走上前去拎着胖子的后衣领,把他从行李箱上拽下来。胖子吭哧摔在地上,张海客则立刻推门而入,满脸的担忧,看着地上的胖子,又看了看张起灵。

“我答应你了。”张起灵说。“我会回来帮吴邪。”然后他提着箱子推门而出,张海客把胖子扶起来,脸上的笑容有点尴尬,说了句“海涵”,就尾随张起灵离开了。


他再回来,则是3个月以后。三个月,一个季度,四分之一年,他离开的那段时间,吴邪忙着跟齐家二爷斗智斗勇刷经验值,几乎快要把那老不休的拿下了,张起灵则突然出现在吴、齐两家聚集谈判的屋子里,三个月不见,张起灵黑了不少,也就给人一种他又长高了长壮了的错觉。


王胖子仍对张起灵离开时那毫不留情的一推心怀愤恨,但吴邪早已相当熟稔于但当插科打诨的角色,两三句就劝了过去,三个人混在一起,又仿佛当初下斗时一般并肩作战起来。结果吴邪计划要缠斗4个月左右的事,在张起灵的介入后迅速收尾。



胖子回去巴乃之前,趁着吴邪不在,突然就问了张起灵一个问题。

“小哥你为什么会回来啊?”

张起灵审视着胖子,发现对方黑亮的小眼睛里满是狡诈,便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胖子都准备着一个圈套等着他往里跳呢。
于是他摇摇头,皱眉示意胖子把想放的屁快放出来。

“是因为觉得对天真小朋友负有责任吗?”王胖子自己先好笑似的撇了撇嘴,“我看,其实是因为不放心他以后会变成什么,所以觉的应该把张家该副的责任先背负个干净,以后几十个念头,就专心跟着他混,外加监督了吧?”

张起灵肚子里好笑,
“难道不是因为,我也无处可去了吗?”




然后,张起灵就跟着吴邪混了。

楼主 重生玉  发布于 2013-01-19 21:45:00 +0800 CST  
第二部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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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当年跟着陈皮阿四混,大概出于一种互相利用的意图。但是如果小哥决定跟吴邪混,大概会有一种‘看护’的感情在里面吧?

这样一想,小哥在斗里的种种爷们之举,也变得保父和人妻了。嗯

因为被又渣又受的吴邪雷到了,所以必须人妻化小哥给我自己补血。依然温吞,兄弟似的感情是我的萌点=v=

楼主 重生玉  发布于 2013-01-19 21:55:00 +0800 CST  
亲们大家没没有瞧见闷子盖吴邪的衣服睡吴邪的窗看吴邪的点做梦都是吴邪的脸的……种种闷骚萌点吗?责任是合理化的一种解释呀。闷子什么的早就沦陷了不是吗,除了吴小爷这里没处可去了不是吗……

楼主 重生玉  发布于 2013-01-20 16:41:00 +0800 CST  

给闷油瓶找伙计下地是个需要谨慎考虑的问题。一来西沙的那个海斗非常凶险,吴邪手底下下地的伙计很多都是有勇无谋的类型,这种人比较好控制,用起来省心不少,但是都不太适合跟着闷油瓶去凶斗里涉险。吴邪非常了解这种人,他们心思不够细,又因为有些半吊子的盗墓功夫而颇有些傲慢。傲慢是最要不得的品性,很容易成为葬送性命的导火索。

这样思来想去,最后好不容易选了一两个还算有点小聪明的人,让王盟去打电话通知了。

“明天你就能见到人了。”吴邪说,“小哥,你看,我有个不情之请,我手底下的窝囊废挖盗洞打打下手还可以,但一进墓里就都成了土匪,粗心大意的很。汪藏海的墓实在诡秘,我很怕他们好东西捞不到,反而断送了性命。所以,你看看,要是不麻烦,就多看着点他们,不听话的直接给一榔头敲晕了踢出来。”

张起灵点点头,脸上闪过一丝犹疑。他抬起眼审视的注视着吴邪。
“你知道西沙的海墓?”

“是啊,”,吴邪眯起眼,“你要寻找记忆的地方,在你失忆之前,基本上我就是黏在你鞋底下面的口香糖,你去了哪,我就出现在哪儿。”

这句话是个暗示,吴邪注意到张起灵微微发怔的神色,很满意自己已经意念植入成功了。

张起灵这种人,就是,如果你直接对他说,我跟你是从小穿一条内裤长大的好兄弟,还把内裤拿出来给他证明,他理都不会理你,还会怀疑你撒谎的企图。但是如果你把内裤藏起来,再话里话外的给个提示,让他自己去把内裤找出来,那么你所对他说的话才会具有分量,具有实感。




三天后,张起灵带着三个人启程了,临走的时候吴邪托其中一个伙计给张起灵带了一个自己用替下去的摩托罗拉触屏手机。但是转天再打电话,那个电话已经拨不通了,辗转的联系到与闷油瓶同行的伙计,那家伙道,“我们进镇子的时候遇到地头蛇了,张老板拿手机当板砖,把那个人砸晕过去,手机也碎成渣滓了。”

吴邪嘴角抽搐,心说荒山野岭有的是砖头,你放着真砖头不用,砸我的手机是砸给谁看的?你以为里面装窃齤听器了还是怎么着?间谍片看多了吧。

不过好在伙计还是联系得到的,吴邪嘱咐他们多听着点话,那几个人在电话里满口答应,不过吴邪见到过他们看待张起灵的眼神,轻蔑总是难掩的,因此不由得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这股预感在两个星期后应验了。本来吴邪是要求下地的伙计在任务期间,必须保证每隔三天与铺子取的一次联系,这是一种保命的安排,同时也防备有人吃里爬外,把倒出来的东西卖给别的堂口。而这次张起灵的团队,那个负责与铺子取得联系的人基本上第二个星期就音信全无了。可能这也算是在吴邪的预料范围之内,担忧的感觉并没想象中的那么难以承受。他本来手底下就同时在做着4件生意,实在抽不开身,于是就派了王盟先去打探那一行人的下落,以闷油瓶的伸手,是不需要吴邪担心的,但剩下的那三个人好歹算三条人命,万一真有不测,也是相当难办的事。

3天后,王盟给他发短信,说人虽然是没消息,但是在西沙意外的碰到了齐家的新当家——齐蔷蕉。

吴邪心里不知为什么升上几丝古怪。

自从他把齐蔷蕉介绍给闷油瓶,并且女孩毫无悬念的贴了闷油瓶的冷屁股之后,吴邪那种悲天悯人的病就犯了,想着这孩子20出头的年纪就要扛下如此辛苦的重担,自己20出头的时候还窝在古董店里嗑瓜子混日子呢。如此一来,里里外外就一直对齐蔷蕉伸了援手,现在吴、齐两家,也算是半个同盟关系。既然齐蔷蕉意外的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西沙,不如就拜托她一起帮忙找找人。

楼主 重生玉  发布于 2013-01-21 01:04:00 +0800 CST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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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会分三次发,下一次更文不定期。

楼主 重生玉  发布于 2013-01-21 01:11:00 +0800 CST  

可是吴邪又一想,发现从闷油瓶失忆到折腾进医院的现在,自己似乎从没说过类似劝告的话,反而二话不说的借伙计去给他打下手——非但没有劝阻,还变相支持他犯浑。



他心里一抽,某种异样的不适堵塞在胸腔里,吴邪抬手给自己捶了两下,恍然间明白了,这种堵塞,名为‘逃避’。

说到底,吴邪不过在恐惧一种感觉,一种自己仍是10年那般可有可无的存在的挫败感——别人随便批了张人皮面具便可替代和利用的路人甲。10年前的他无法左右任何事,只能被大潮流推着前进。虽说现在的吴小佛爷早就和“无足轻重”这个词绝缘了,但是对象若变成了张起灵……

是啊,他又能为张起灵决定什么事呢?





只是想起胖子回巴乃前的那番话,吴邪觉得,既然自己决定了陪伴张起灵,又耍了花招死皮赖脸把他留在身边,就算他人微言轻,但拼死耍流氓再被抓进派齤出所,面对号子里其他的难兄难弟时,至少还能吹嘘一下自己毁了的那个姑娘有多国色天香。

虽然比喻不太恰当,但是某种类似于耍流氓的执着和坚韧,吴邪觉得,精神还是相似的。


事情变成了如此田地,也只能拖黎簇来趟这摊浑水了。
吴邪发了几个短信,把原先派去帮助齐蔷蕉打点生意的老伙计都叫了回来,然后他给黎簇打电话,那小子刚下地回来,正进行着他的补觉大业,美梦被扰,应答吴邪的口气自然好不到那里去。

“您这是让我去齐家做间谍吗?”黎簇迷茫的说,“可是师傅,我可没有做生意的头脑耶,让我去帮忙齐蔷蕉打点铺子,那不是给你吴家露怯去了吗?”

吴邪不耐烦了,“你要是是块做生意的料,我能白送给齐蔷蕉吗?我二傻啊我?”他很用力的吸了一口烟,按着发疼的额角,勉强稳定下心中的燥火。“还有,把你的那个小兄弟,苏万是吧?把他也带着吧。”

“为什么呀。”黎簇很无辜的说,“我们前几天吵架了,我可不去找他。”

“你多大了呀?”吴邪被气乐了,“吵什么架至于吵了几天都没和好吗?赶紧给我搞定。苏万那孩子比较有金钱头脑,你们俩一起还有个照应。这次的事儿主要的并不是帮齐蔷蕉料理麻烦,那个吃里扒外的混蛋,估计是生意已经逐渐步入正轨了,就算跟我翻脸也不会有损失。于是就又开始她的挖墙脚大业……”

吴邪忽然想起来自己还并没介绍闷油瓶给黎簇认识,平时聊天的时候倒是提到过很多次,就好像讲哄小孩睡觉的故事一样,给黎簇和苏万说过很多闷油瓶的勇猛事迹,以至于黎簇经常心心念念的想跳槽去当张起灵的徒弟,只不过吴邪总是忙得手脚倒转,从未把黎簇引荐给那老是爱躲在杭州小古董铺子里睡觉的张起灵。

想到这里,他就报上了闷油瓶的大名,对黎簇声称,他这是给黎簇创造机会,陪张起灵下地,学几门手艺。

“真真真的呀!”
他那笨徒弟兴奋的都结巴了。吴邪心里好笑,心想王胖子给自己起的那个‘天真无邪’的诨名,没准能被这小子继承过去。



吴邪比黎簇早半天回去西沙,暗中把派去齐蔷蕉那里伙计交接的事宜提前打点了一下。他晚上去医院探望几位病号的时候,张起灵的床已经空了。职业失踪人口可不是白叫的。吴邪在张起灵睡过的床上做了一会,一仰头栽进枕头里。他回忆起张起灵养病时最常做的动作,于是也学着他的样子,眼神一瞬不瞬的望向天花板。

天花板有什么可看的呢?
吴邪这么想着,竟然躺在床上睡着了。


再睁开眼已经两个小时过去了。吴邪被一左一右两位强壮的保安当成流浪汉,‘请’到了医院门口。他也不在意,因为2个小时的小憩,感觉精神休息得很充足,于是打车直接去了机场,那时黎簇已经等在候机厅半个多小时了。见到吴邪就开始哼哼,很是阴阳怪气,不过黎簇私下里其实有点小崇拜吴老板,所以也就抱怨两句,没敢造次。他和苏万两个人把彼此当成空气,无比幼稚。吴邪懒得管小屁孩的闲事,一路上就纵容着他们冷战。


楼主 重生玉  发布于 2013-01-21 22:23:00 +0800 CST  

王盟已经被吴邪打发回北京,处理掉张起灵从海斗里带出来的东西。西沙这边要是论人头数,老吴家算上鸭梨和苏万,也就3个人,但是吴邪心想,我们又不是来打群架的,只是谈生意,人多又怎么样?


他给齐蔷蕉去了个电话,说张起灵的徒弟来看他了,见不到人是会去警齤察局门口耍赖皮的。

齐蔷蕉估计本来就是想把人藏起来,让吴邪看不见摸不着。但是一听说是张起灵的徒弟,有点犹豫的把扬声器打开,扭头就问张起灵,突然冒出来的徒弟到底是真是假。

姜还是老的辣,就好像10多年前,吴三省蒙他大侄子,一蒙一个准儿。即使齐蔷蕉比当时缺心眼的吴邪精明很多,人生十好几年的阅历摆在那里,不服不行。所以真正起决定性作用的其实是张起灵,他若愿意见吴邪,即使明知道吴邪是个瞎话篓子,他也会见的。

吴邪安静的等着对面一片静默,他几乎能脑补出张起灵思索时略显困惑的皱眉,眼中一定满是戒备森严的防备之色。吴邪对着话筒歪笑了一下,先下手为强。

“哎呀,小哥你想破了脑袋也不可能记得起他们,不过我绝对没跟你说谎,他们真的是你收的徒弟,他们有信物!到时候你一看就知道了。”

未来的徒弟。
吴邪腹诽道,所以我可没说谎啊。

张起灵淡淡的嗯了一声。



吴邪伎俩奏效,便撂了电话,给出租车司机报了个地址,车头一转,他在加速度的压力下倒进后车座,甚是得意的捏了捏酸痛的肩膀。

“师傅,啥信物?”黎簇傻了半晌,问道。

“信物个屁,往你们俩脑门上一人扇一个红手印。”吴邪又不耐烦了,心说现在的小孩吃什么长大的,怎么这么不上道儿呢?

“见着了张老板,你们俩可都得给我机灵着点,”他耳提面命道,“必须表现的像是失散多年的二大爷一样,缠上了就不许松手。24小时轮班给我顶住了。他娘的齐蔷蕉想挖我吴家的墙角还太嫩了一点,眼光倒挺高,识得张起灵是啥货色。”

——不像那三个倒霉的伙计。吴邪在心里默默加上一句。倘若那三个当初没有小看了张起灵,乖乖听令行事,估计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田地。

想到这里,吴邪就想多补上几句张起灵的勇猛事迹,以防黎簇和苏万步上那三个伙计的后尘。但他刚想张嘴,一直苦着脸没吱声的苏万就突然阴阳怪气的补上了一句。

“老板,您这是在传授我们怎么追女人吗?死缠烂打。”

吴邪被他噎得愣了片刻,心里好笑,想,这段子少见嘿,除了胖子,很少有人敢(当面)把自己对张起灵的照顾说成某种下三滥的关系。但余光间,他瞥见坐在自己左手边的黎簇,这孩子听了苏万的话后满脸愤怒,好像被指桑骂槐了一般。他撇开头,眼睛盯着窗外,吴邪立刻就看到他右耳上招摇的黑色铁质耳钉。昏暗的车厢内掠过沿途店铺闪烁的霓虹,那耳钉的反光竟然稍微刺痛了吴邪的眼睛。

要说三岁看老,这话真是不假,吴邪从小就喜欢猜谜语,长大了一点就开始瞎琢磨大人们之间含沙射影的对话,这样磕磕绊绊的活了30多年,活到现在,‘瞎琢磨’俨然成为了怪癖。

苏万对待黎簇硬邦邦的态度,加上黎簇躲躲闪闪的神情,吴邪一下子就猜到了两个人到底是因为什么突然闹得这么不愉快了。不过认识黎簇这么多年了,这小子阳刚的很,真没看出来原来他是弯的,反倒是小花那种往胸口里塞俩馒头就能扮女人的类型,却已经有了个会打酱油的孩子。

“好了好了,什么大不了的事。”吴邪长叹一声,连不耐烦都无力了,他抬起手,一边一个,使劲拨弄着两个小伙计的脑袋,“苏万你太婆娘了,人家黎簇被窝里做梦,梦里面想着啥玩意上小号,碍着你什么事情了?”

“恶心。”苏万不识抬举的甩脸子。黎簇似乎要扑上来揍他,被吴邪用胳膊肘顶着,才气哼哼的又把头扭一边去了。



虽然一开始就出状况,但是张起灵那边却应付的很顺利。吴邪猜想,张起灵压根就知道自己不可能收徒弟,他这么做,只不过在变相告诉吴邪,自己与齐蔷蕉这是短暂的合作关系,并没有长久的打算。

但不管怎么说,一个敢跟自己蹬鼻子上脸的小丫头,吴邪仍是要留下人手防她趁人不备。而黎簇和苏万,正是因为性子直爽,太过于直来直去,反而不会被人怀疑企图。

吴邪自诩用人还是很有一手的。他这两个小伙计,虽然私底下因为一点点性取向的纠纷而闹得很不愉快,但是老板既然安排了需要联手的任务,绝对会丢弃前嫌,共同抗敌。吴邪讪笑着看他们俩跟哼哈二将似的一左一右把张起灵护得严实,长久以来失稳的的心脏终于安定了几许。

楼主 重生玉  发布于 2013-01-21 22:23:00 +0800 CST  

吴邪叹了口气,心中浮现出一种被拆穿的尴尬,和对晚辈的骄傲相纠结起来似的古怪情绪。


“我跟着您学艺这么多年了,您知道我黎簇说话向来的直来直去的——我觉得吧,既然您不想让张师傅去,为什么不直接去跟他说呢?我知道您让我和苏万跟着来的原因,无非是信任我俩的身手,照看着一点张师傅,学手艺什么的那都是顺便的。这是您对我们的垂青,我和苏万来的时候其实心里挺高兴。只是现在,看着您这幅衰到极点的模样,总觉得事情有更简单的解决方式,为什么不去做?”

吴邪苦笑了片刻,一边笑一边往嘴里灌酒。

“找张起灵谈?”他狠狠的咽下去,抹抹嘴角,说,“鸭梨,你还小,有些事情之所以有商量的余地,是因为这件事实际上对任何一方都不是最重要最关键的事。而那些一旦牵扯了立场和归宿的问题,你再怎样讨价划价,都是没有的。”

黎簇挠挠头,“难道张师傅去倒斗还能倒出原则和立场吗?”

吴邪摇头,牵扯到张起灵的秘密,他便不想多提。只是自言自语的含糊道。

“我的话,对张起灵——尤其是现在这个新的张起灵,大概就是用喇叭喊,也喊不到他的心坎里。与其如此,不如让他爱干嘛干嘛,你们陪在他身边,瞅见他死心眼病发,就多拦着点,拦不住也不要拼命,张起灵总归是谁也拦不住的。”

“师傅,我算听出来您的意思了。”黎簇不知为何,很神秘的笑了一下,“您说您的话在张师傅那里没有重量。但是您是他最好的朋友,除了您,他还能听进去谁的劝说呢?总不能连试都不试吧?”

不知是不是因为过于疲惫,黎簇的话语停顿后,吴邪恍然想起来很多年前,他从杭州一路追到长白山,甚至跟到了青铜门前。但张起灵大部分时间始终是神色淡然,偶尔流露出一丝无奈,也绝没法影响和动摇他对某事的执着与决心。那一潭死水的眼神,如今仿佛一闭眼还能见到。

吴邪只想苦笑。

“能跟在他身边的人是他老婆,”半晌,吴小佛爷哑着嗓子说道,又从裤兜里摸出一支烟来。“就算是最好的兄弟,也不能陪他一辈子。”


黎簇却笑了。

“我怎么听出来一股醋味。”他贼眉鼠眼的说,“师傅,我算是理解了,你其实是觉得自己与张起灵张师傅的感情没有深到能够动摇他原则、信念上的抉择——虽然我现在并不知道张师傅非要坚持的原则和信念是什么,但是您自己确实对两人之间的感情抱有一种不自信,觉得如果张师傅现在有一个媳妇,那么他肯定更听他媳妇的话,而不是听你的话——于是这瓶醋洒在先在这个节骨眼上,您就莫名其妙的吃起了齐蔷蕉的醋——不过我得说一句公道话,那丫头张先生明显横竖都看不上眼。这一整晚,张先生不是盯着鱼头锅里的鱼头,就是在瞧着你呀。”

吴邪烦躁的把刚点上的烟给灭了。

“你小子能再嚣张一点吗?老子给你搞到了假医学院文凭,你齤他妈还真当自己是心理医生了?”

“我在您这儿学不到的东西,您还不许我自学成才吗?”黎簇无辜的摊开手,“师傅,其实您的思路真的错了。倘若仔细想一想这世间的两种感情,一种是你侬我侬海誓山盟的爱情,一种是经历过风浪仿佛共生同死的义气友情,或许在您的意识里,前者是要深重于后者的。但是其实并非如此。”黎簇掰着手指,慢慢的说,“在我看来,这是两种一样的感情,毕竟‘爱’是一个很宽泛的概念,而唯一区别了这两种感情的东西,其实只有‘性’而已。你对他的老二产生了兴趣,那你就是‘爱上他’了,没有这种兴趣,那就是正正经经的友情,可是仔细想来,‘性’其实不是精神层面的东西,它只是一种行为,而这种行为,又怎么可能去左右感情的重量?”

吴邪听得一愣,不由得有些失神了。

可惜,黎簇终究是个孩子,他不明白,所有的东西都是会被各种各样的变故逐渐稀释掉的。吴邪的爷爷当年有过很多过命的朋友,但是文革闹起来的那几年,还不是相互开始揭老底,谁还记得友情是劳什子?虽然件事完全没发去类比张起灵和吴邪的关系,但是当张起灵失忆的那一刻开始,吴邪对他来说曾经具有的那点特殊的价值,如今也随着那倒霉遗传病病发,灰飞烟灭了罢了。


然而,当吴邪眯眼瞧着黎簇年轻的脸时,他竟然怀念起自己曾一路追去青铜门的那种不顾一切。那是年轻,那是虔诚,也是一种能够让人充满力量的感情。


吴邪放下了酒瓶,突然觉得,自己已经是当别人的师傅的年纪了,真的不能被小一辈的小瞧了。

“你今晚别回去了,就在我这儿睡吧,吴邪把房卡扔给了黎簇,后者露出一个困惑的表情。

“我有事出去一趟,不会来了。”

“哦。”黎簇说,吴邪马上要甩上门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来什么,大声提醒道,“师傅,记着帮我把帐付了,我兜里没钱!!”



TBC

——————————————

楼主 重生玉  发布于 2013-01-22 00:47:00 +0800 CST  
* * *


吴邪自然是没有帮黎簇付钱,那财迷豆子对金钱有多么小肚鸡肠,吴邪领教过不止一回,而且仔细想想,当初黎簇被拐卖到巴丹吉林沙漠的契机,好像也是因为见钱眼开。

吴邪在出租车上思路混乱,脑袋里翻腾着各式各样的吐槽。但是对于一会见到张起灵想说的话,却一句都想不到,组词造句都极为困难。

他到达张起灵所住的酒店时,看到张起灵正坐在酒店中庭的一个石雕喷泉边上,用一种吴邪没见过的物件护理一把短刀。这把短刀明显是黑金打制,刀刃并不锋利,但能够从张起灵将短刀抓在手里时手腕的劲道感受到短刀并不轻巧的重量。这种冷兵器在与人缠斗时,拼得就是刀身的重量与落刀时的速度,对使用者的臂力要求非常的高。吴邪觉得这把黑金短刀看起来很眼熟,有点像他初次见到张起灵时,这家伙背在肩上的龙脊背。只不过龙脊背是长刀,这一把则更偏向于匕齤首,比匕齤首略长,刀柄乍看之下是新作的,并且做工比较搞笑,仿佛动漫周边一般,竟是个日本刀的刀柄,不伦不类的效果使短刀看起来非常掉价,不过张起灵是个实用主义者,不太会关心这些细枝末节。

吴邪站在中庭的入口处,远远的观察着张起灵,看着他护理完短刀,就甩动手腕,敏捷的轻轻一抛,再反手抓在手里,比划记几下,似乎并不满意,就又换了一个姿势持刀,明显是在适应着新到手的兵器。

这一番作为倘若再白天,一定非常引人注目,没准很快会有人跑来把闷油瓶围在一个圈子里,一边叫好一边往闷油瓶脚边扔钢镚。不过现在已经是深夜3点多,旅店的中庭里只有一些仅供辨识道路的照明设备,漆黑一片,但张起灵所站立的喷泉里设置了五彩霓虹的景观照明,因此吴邪一眼就望见了这个半夜不睡觉,在花园里装鬼吓人的家伙。

他往前走了几步,在通往绿地的台阶上拾阶而下,吴邪的脚步并不沉重,但是张起灵还是立刻警惕的抬头,朝他望过来,他的穿着在夜风下显得很单薄,不知是否是这个原因,吴邪走近他时,闷油瓶突然轻轻的咳了两声。

“你肺炎刚好,晚上应该好好睡觉休息才对吧。”吴邪想把自己的风衣脱下来给他,但是又觉得怪怪的,就忍着没动,只是劝道,“我有点事儿想和你商量,咱们进屋去吧,这里太凉。”

闷油瓶的眼睛在喷泉的霓虹下显得深不可测,他点点头,率先往中庭的出口走去。

吴邪跟在他身后上了二楼,没坐电梯。吴邪以为齐蔷蕉会为了讨好他而给他定一个超级豪华的住处,但闷油瓶的房间只是一个很简单的标准房,两张床,一张上面摆了一个脏兮兮的登山包,另一个整整齐齐,连个褶皱都没都没有。

一进房间,张起灵就跑进厕所里,出来的时候脸是湿的,这家伙,洗脸都不知道擦一下。



“小哥,”吴邪坐在椅子上,故作轻松的开口。“我要对你说的话,其实你一定已经猜到了吧。”

闷油瓶摇了摇头,他坐在自己的登山包旁边,与吴邪隔了一张床的距离。

“我想来劝劝你,请你别再为一些已经结束了的事情耗费精力了。”

闷油瓶自从失忆了之后比以前更闷了,但此时他抬起头,缓慢的重复道,“已经结束了?”

“对,”吴邪赶快说,“就是你以为自己需要背负的宿命,你寻找着的,自以为非常重要的答案。这些其实都已经结束了,在你失忆之前,你已经亲手完结了一切。如果你真想知道真相,我可以将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

张起灵抬起一只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吴邪听到那个人冷淡的说,“这是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插手。”——吴邪突然觉得有点想笑。

这样一句话,可以说是张起灵对吴邪说的频率最高的话,几乎能看成是三缄其口的闷油瓶的口头禅。但是当初的吴邪对张起灵一无所知,因此被这种绝情的话一戳一个糟点。而此时此刻,张起灵对吴邪来说,就像一个已经粗略的浏览过一遍的故事,虽然很多细节仍不能掌握,但是初衷与结局,他已经了解了。故而,张起灵此时的拒绝反而听起来像种虚张声势。吴邪不禁有点走神,他想,果然掌握不同程度的情报感觉就是不一样,也许很多年前,张起灵说这些话的时候,或许也是在虚张声势,只是因为吴邪的信息获取量顶多算个添头的水准,于是就被忽悠着觉得这个人特别高深。


楼主 重生玉  发布于 2013-01-22 18:54:00 +0800 CST  

“我知道你不喜欢走别人给你安排好的路,”吴邪不禁又给自己点了一支烟,“其实我今天来跟你说这些,完全是因为被一个臭小子怂恿,血气一高涨,就跑了过来。你没失忆,还承认我是你朋友的时候,我的劝告你就老爱当我放屁,而现在你把我当成陌生人,我再怎么说,肯定都是白费口舌。但是我还是想说,至少我要把我该说的说出来,该做的做出来,这样,或许当我某日听闻到你的死讯时,我就不会责怪自己,认为这属于我的责任了。”

张起灵抬起眼睛定定的看着他,似乎对吴邪一张嘴就信口咒他早死的说辞有些忌讳。吴邪又使劲吸了一口烟。

“张起灵,你能告诉我,你在海墓里都想起来些什么往事吗?”

闷油瓶把放在身边的短刀拿在手里。

“一个胖子。”他说。“昨天他给我寄了一把刀,我也想起一些有关他的事。”

如果闷油瓶能想起胖子,那他一定也会想起当初跟在他们两人身后拖油瓶一般的吴邪。

吴邪感到心脏抽了一下,苦笑起来。
“所以你想起来我是谁了。”

张起灵颔首。
“你是吴三省的侄子。”

看来也想起来三叔有关的事了,不知道他记不记得自己的爷爷吴老狗。

吴邪把这话问出来,张起灵却摇摇头,没有承认。

“这样的话,你一定知道我是不会害你的。”吴邪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有些急切,“你想想你记忆里的我,你想想我有多无辜,所有的人都耍着我玩,能利用我的就利用我,能隐瞒我的就隐瞒我。所以我理解你现在的迷茫和痛苦,也因此我绝不会做一个给你制造痛苦的人。”

可谁想张起灵却抬起头,眼神直白的看向吴邪,淡然回了一句。
“你和我记忆里的吴邪,已经不一样了。”


吴邪愣住。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几乎控制不住从肚子里冲上脑仁的怒火。

“幸好我不一样了,张起灵,我不想一辈子都被别人骗着,骗我的那个人还一脸苦逼的让我体量他,让我感谢他,因为他这么做是为了保护我——保护你妈!一个个的都想当英雄充大爷,我就得是你们勇者斗恶龙里的狗屁公主吗。我也是可以保护别人的!”他几乎依靠惯性说出了下面的话,说完之后吴邪就愣住了,他感到冷汗直流,仿佛秘密脱口而出。

——“我也是可以保护你的,张起灵。”

张起灵显然也没有预料到自己的名字会突然从这些发泄的段落里蹦出来。他抬头略显惊讶的看着吴邪。后者脸上已经开始布满犹豫的神色了。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吴邪努力压制住这种犹豫,继续说道。

“我了解你的过去,我也曾经作为你的同伴一起帮你摧毁折磨你的东西。我早就不是以前的那个吴邪了。我可以保护很多人,这些人里也有你的,张起灵。但是我需要你给我一次机会。”

也不知道张起灵是否听懂了。吴邪看到他又一声不响的低下头,视线似乎盯着自己发丘中郎将的手指。兵法讲,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吴邪因脑充血而虚构出的王、霸、之、气显然不可能维持太久的状态。而闷油瓶绝对是熟读兵法的货,这时候一言不发,比迎面一泼冷水还带劲。吴邪迅速瘪了,脑袋昏沉,几乎记不起来自己刚刚说的是什么。他努力对自己说要镇静、镇静,就算劝不起闷油瓶又怎么样?自己又不会少块肉。

张起灵再抬起头时已经是5分钟之后了,他仿佛刚刚打了个瞌睡,眼睛里竟然有几分迷茫。

“吴邪。”他说,“我并不需要保护,我需要谜底。我相信你是我朋友这件事,但是很可惜,”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就算是朋友,也并不能作为你了解我的证据。事实上,这个世界没有人是绝对了解另一个人的。我的出生,我的经历,没有人能够说他完完整整的知道,或者知道我所探寻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吴邪被张起灵的顽固气乐了。

“那么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你失忆的那天早上睡的是老子家?”把问题丢给闷油瓶,他反而轻松起来,“你能解释一下那种充满居家的氛围和你自以为苦大仇深的使命,它们之间的超级违和感吗?”


楼主 重生玉  发布于 2013-01-22 18:54:00 +0800 CST  

张起灵没有说话,闭上眼睛。

“我不知道怎么才能对你证明一切已经结束的事实,你刚才提到的那个胖子,他是咱们的兄弟,我也能够给你请来,让他一字一顿的告诉你,所有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但是我知道就算胖子来你也不会相信。”

张起灵仍然是闭着眼睛,他的后背微微靠着墙壁,昏暗的灯光下,单薄的像一张照片。

“我不能相信你。”他说,“因为我知道,你有可能为了保护我,而欺骗我。我说过了,我想要的,只是谜底。”


这个时候,吴邪突然想,张起灵这幅样子算不算的上一种耍赖皮,还是相当坚韧的那种。如果自己当年也能心一横直接跟三叔耍这种量级的赖皮,是不是绝对能省去这些年被秘密虐得如此苦逼的命运?
——吴邪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他无法掌握谈话的走向,无法掌握对话的人。


“而且,你所说的‘能保护我’,”沉默许久,闷油瓶竟然主动挑起了话题,“这是一种傲慢,我无法信任这种傲慢。”

“那么你能够信任什么?”吴邪苦笑着看他,向前走了两步,停到张起灵面前,在壁灯昏暗的光源下,张起灵完全淹没在吴邪挺起脊背的影子里。他抬头看向吴邪,警惕里闪过几丝呆滞。似乎对吴邪的问题感到不知所措。

吴邪发现,自己根本不需要鼓起太多勇气,就能把双手紧紧的按在张起灵的肩膀上。他就像往常一样穿着深蓝色的卫衣,所以摸起来手感柔软而温暖。

“如果我求你,你会相信我吗?”吴邪说,“如果加上我跪下呢?如果加上我全部伙计都给你跪下呢?张起灵,你听着,很多年前,我也曾为了某事挽留你,我以为我自己没那么执着,但是据说在别人看起来,那已经是了不得的死缠烂打了。而现在,我认为自己已经相当执着了,所以你别以为我会很好糊弄,你装装傻,望望天花板,就能把我敷衍过去——基本上不可能了。

张起灵一脸莫名其妙的仰头望他,仿佛在看一个神经病,这种极富人情味的表情会出现在闷油瓶脸上实在难得,但吴邪早就没有多余的心思感叹了。

张起灵说,
“我不知道你这样纠缠,是想在我这里得到什么结果,因为一个人不可能眨一下眼就信任另一个人,而我也仍会继续我的旅途。”

吴邪立刻说。
“我只要和你做一场约定,或者说一个交易。”

说到此,吴邪不禁有点紧张,放在张起灵肩上的手竟微微出汗。因为不想放下去,他就直接往张起灵的肩膀上摸了摸。他说道——

“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对你说一些你已经忘记的往事,然后,你去那个有关这件往事的发生地点,只管寻找你的回忆,找到了你就对照一下,瞧瞧我的话是不是真的,我对你的了解,是不是已经足够帮你揭露谜底。”

张起灵还想再说什么,但吴邪突然弯下要去——这是他今晚所作出难度最高的一个动作,几乎预先支付了他一整个月的勇气——他把自己的额头贴上张起灵覆盖着留海的前额,张起灵本能的想躲闪,但吴邪也拼了蛮劲,使劲的下压他的肩膀。

这种发展,怎么感觉像强奸他。
吴邪脑袋里猛然蹦出这么一句,他被自己逗乐了,鼻息喷在闷油瓶的鼻尖上,这使得张起灵马上就要狠狠戳在吴邪脊椎上的手指停滞下来。吴邪一抖一抖的继续笑着,张起灵呆愣住,手都忘记要垂下来。

“咱们来打这个赌吧,小哥。”吴邪闭上眼,感受额头贴合的温热。

“如果我的叙述,能和你自己寻找到的真相,有80%以上的真实度,那么就是我赢了。如果没有,就是我输了,倒时候我绝对不会再纠缠你。”

张起灵慢慢垂下手,他动动脑袋,仍对吴邪亲密的动作感到排斥。

良久,他说。
“你要遵守诺言。”

吴邪移开头,滑下身,几乎跪在张起灵脚边,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

“我发誓。如果我输了,我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你愿意和谁合作就去跟谁合作。就算跟着齐蔷蕉策反我我都认了。”

他握在张起灵肩膀上的手,沉重得像两敦巨石。

“我真的没法接受,你有可能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死掉。”



张起灵在微怔中轻轻点了下头。




第三部分 END
——————————————

楼主 重生玉  发布于 2013-01-22 18:54:00 +0800 CST  
嗯,我又说话不算数了。
不过第三部分算是搞完了。所以闷油瓶的第一次犯病的故事也到此结束啦。不知道结尾的暧昧算什么,不过我觉得以吴邪的原著纠结程度来说,倘若没有一个胖子在旁边催‘快上快上’,他能自发的干出这种事也很不容易啦。

因为偷袭什么的……很可能会被小哥一脚踹到墙角= =

然后,果然我的闷骚病又犯了,最后一更好像在转车轱辘话。所以及时打住。等想好了段子再更以后的情节吧=v=

期待回复。

@chenlx1219不知能不能成功。

楼主 重生玉  发布于 2013-01-22 18:59:00 +0800 CST  

吴邪无奈的笑了笑。
“别愣着了,小哥,自己把衣服穿好。家里的窗户被你搞破了,最早也得明天早上才能请人修。这里这么冷,必须穿得暖和点。我收留你住几天是没问题,但是伺候病号绝对不干。”

张起灵意外的很听话,垂着眼睛直起身,好像马上就要睡着了一样。他把吴邪原本盖在他身上的羽绒服拎起来穿好,拉链拉到最靠上,重新跌回靠垫里。吴邪好笑的看着他,觉得他仿佛一个吹起来的气球,闷声不响的陷落在沙发深处。




张起灵似乎并不想提起斗里的事,也无视了那个在西沙和吴邪打的赌。不过他既然愿意呆在这间房子里,说明他对吴邪的防备已经比几个月前减弱了很多。别人都是两个人腻在一起,低头不见抬头见,才能日久生情。张起灵倒好,一边友情客串着失踪人口,一边竟然也能培养出感情来。


晚饭没吃,腹内空空。吴邪跑进厨房,翻箱倒柜的终于翻出来两袋方便面。
时隔3个多月,再次见到张起灵的冲击慢慢平复下来以后,他才想起被自己派去纠缠闷油瓶的两个徒弟。也不知道俩小孩跟着闷油瓶,手脚还齐全的长在身上没有?

他给黎簇去了个电话。小伙计在电话里很兴奋,结结巴巴的向吴老板膜拜张起灵有多么英明神武,世间无双。黎簇和苏万年纪还小,在斗里免不了会闯祸,张起灵左护右拦,估计照顾小孩就已经照顾吐血,最后终于怒了,果断把两个人关在鲁王宫的一个侧室里,启动机关将门板压住,黎簇和苏万折腾一会,后来双双倒在墙根底下睡着了,醒过来的时候看到张起灵蹲在他们身边,在矿灯的光亮下,小心翼翼的将一段墙砖用塑料裹好,塞到背包里。做完了这些,他就给闭着眼装昏迷的黎簇按了几个穴位。

“比作泰式按摩还爽。”他这样对吴邪评价道。

吴邪肚子里好笑,就说,“怎么办,你张师傅的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师傅这个称呼,怎么说都是外人,你干脆拜张老板为爹,除夕的时候就到我这里来,你陪着他过,好好孝顺他老人家。”

黎簇不高兴了,“无以为报,只有以身相许!师傅!你要是再不上,别管小弟我强取豪夺!”

吴邪心说,都被人家关进小黑屋里去了,你还夺个屁。

他们彼此扯皮了一会,黎簇的话越说越黄,吴邪听得无语,深感跟不上黄色文化的发展脚步,反正也确定两个人没什么大碍,就果断按断电话,连句客套话都懒得说。

他靠在厨房的操作台上等水开的时候,手机突然响起来。是吴二白来的电话,询问吴邪和陈阿九谈的怎么样。



“二叔,你这电话比我妈还先到啊。”吴邪有点惊讶,“真没想到,吴家最爱八卦的原来是您。”

“少跟我扯皮,”吴二白淡定的说,“你以为陈阿九是怎么混进我嫂子的相亲薄里的?她来找你之前,我已经把事情都打听清楚了。”

吴邪心里直骂祖宗,心说二叔你要不要这么爱扮演最终boss啊。

“我帮她理了理头绪。”吴邪想起来今天自己名侦探柯南一样的神勇派头,不禁有点小得意,他把与陈阿九在茶馆里的谈话对吴二白粗略的说了一遍,最后总结道——“兴许陈阿九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利用拉环谋杀她吧。不过我看她的脸色,似乎确实被我说中了什么的表情。”

吴二白沉默了一会,长叹一口气。
“小邪,你这次是真的一点要领都没抓住,说的完全不对。”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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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有原则的懒人,我要断在这里骗回复(←你滚

楼主 重生玉  发布于 2013-01-27 20:56:00 +0800 CST  
“二叔,你这电话比我妈还先到啊。”吴邪有点惊讶,“真没想到,吴家最爱八卦的原来是您。”

“少跟我扯皮,”吴二白淡定的说,“你以为陈阿九是怎么混进我嫂子的相亲薄里的?她来找你之前,我已经把事情都打听清楚了。”

吴邪心里直骂祖宗,心说二叔你要不要这么爱扮演最终boss啊。

“我帮她理了理头绪。”吴邪想起来今天自己名侦探柯南一样的神勇派头,不禁有点小得意,他把与陈阿九在茶馆里的谈话对吴二白粗略的说了一遍,最后总结道——“兴许陈阿九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利用拉环谋杀她吧。不过我看她的脸色,似乎确实被我说中了什么的表情。”

吴二白沉默了一会,长叹一口气。
“小邪,你这次是真的一点要领都没抓住,说的完全不对。”

吴邪心里一沉,有点不服气。
“难道拉环看见的还真是他老爹的冤死鬼不成?”

“你忽视了最重要的一个细节,正因为这个细节,你所有的推理只能论证出一个假象。小邪,幸好这次的事不是别人设的局,否则你一开始就要栽到坑里去。”

“细节……”吴邪握紧电话,立刻想到了拉环的狗头金。
以二叔的为人,肯定已经派人去查狗头金的卖主了。吴邪喉咙发干,没等吴二白回答,快速的把他脑袋里最大的疑问丢了出来,

“我从您打电话来开始就觉得奇怪了,以二叔您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为人处事,为何要暗中插手陈九姑的行当?这样想来,难不成这件事还是和吴家有些关系?”吴邪一边说一边走到厨房门口,向客厅张望,张起灵双眼轻闭,呼吸均匀,似乎已经睡着了。吴邪轻手轻脚的把门关上,听到电话那头吴二白又叹了口气,不过这次似乎是颇感欣慰的一叹。

“你很敏锐,没错,我不但查了狗头金的卖主,也派人出去找到了失踪的拉环,但拉环只是去了他老爹所说‘被陈皮阿四害死’的那个古墓里,试图将老爹的尸首寻回来,至于拉环对陈九姑有没有起杀心,这就不归我管了。”

“狗头金的卖主是谁?”吴邪催促道,感到胸口闷涩,于是抬手揉了揉。

吴二白用一种几乎是疑惑的口气说道。
“卖主是咱们长沙老家冒沙村的一个亲戚。小邪……你还记得好几年前迁祖坟时遇到的那件怪事吗?”

吴邪没做多少思考,便僵硬的点头,半晌才意识到吴二白看不见,就干涩的‘嗯’了一声。

“迁祖坟的时候从最底层挖出了一具无名棺材,里面装得是老祖宗倒斗倒出来的好东西,那时三叔起了贪心,还玩了个调虎离山计,想要独吞财宝。因为这件事,咱们吴家辈分最老的表叔公还被曹二刀子给害死了……您的意思是……拉环买来的狗头金,是从咱们祖坟里起出来的那些财宝之一?”

“正是这样。”吴二白说。



吴邪的老爹吴一穷,作为一个被吴三省怀疑是散财童子转世的老好人,当初以吴家当家的身份将这些老祖宗的财产都分给了冒沙井村的亲戚们。这些亲戚一个个都穷得叮当响,手里握着黄金自然不会做收藏用,肯定一秒钟就脱手卖出去了,如果这些黄金是促使拉环见到异象的原因,那么这东西四散出去,散落在中国各处,吴邪用盲肠想也知道这下要出大乱子。

“可是这只是一种猜测。”吴邪仿佛要说服自己一般,低声对着电话筒喃语道,“咱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狗头金有问题,就算它有问题,咱们也完全不理解其中的作用原理,这个事,二叔,你还掌握更多的的资料没有?现在手头这么点情报,无法支持咱们得到一个理性的答案。”

吴二白冷静的回答,“资料我倒是有很多,但是现在我自己已经有了一种推测,想说给你听听。”

吴邪迫使自己打起精神,示意二叔继续。

“你还记得以前在西藏遇到的张海客吗?”

吴邪皱眉哼了一声。

“他那时为了测试你,对你使用了一种使人进入极端幻觉的道具,就是‘六角铜铃’,据他们声称,张家人掌握着使用六角铜铃的12种用法,我们先不管这些用法的具体功效是什么样的,但是你曾经对我说过,六角铜铃所产生的幻觉确实十分稳定,你处在幻觉中,不管怎么打自己耳光都醒不来,气味、温度、颜色、痛觉,几乎所有的感官都真实的在幻觉中重现。”


楼主 重生玉  发布于 2013-01-28 15:11:00 +0800 CST  

楼主:重生玉

字数:45970

发表时间:2013-01-19 07:41: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12-03 19:01:24 +0800 CST

评论数:761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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