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文【迪沁】烈如歌×元淳

元淳曾经对烈如歌斩钉截铁地说:“烈如歌,我恨你,如果可以,我这一辈子都不要再看见你了。”
可是,很久以后,她终于愿意承认,她错了,就算同为女子,就算自己本该是她兄长的未婚妻,可是,她爱得人都是烈如歌那个**,从一而终,不曾改变。
只是,当她愿意承认这一点的时候,她却再也找不到烈如歌了。“如歌,你在哪里?世界这么大,我应该,去哪里找你?”
其实缘分再更早以前就注定了,烈如歌,命中注定,是元淳的。
我保证是完美结局~过程,好吧会虐一点。
主角:烈如歌元淳(慕沉汐)

楔子
十几年前,烈火山庄的庄主烈逊回到烈火山庄,他的怀里带着一个婴儿,他向大家表示,这是自己的孩子,并取名烈如歌,而且亲自抚养。于是,江湖上都知道,一向低调的烈火山庄庄主烈逊有了一个生母不明的私生子,烈如歌。烈逊的妻子是一个善妒的女人,大家觉得这位二少爷以后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十几年后,江湖上人人记住了声名远扬的烈火山庄的二少爷,烈如歌。他实在是一个天赋超群的剑客,年仅12岁打败了华山派帮主岳子乔,14岁在群英会大战少林18罗汉三天三夜不曾落于下锋,最后少林方丈心河表示自愧不如。自此烈如歌的名字成为了武林的神话。可是谁也不曾想到,在他16岁那年,竟然丧尽天良,在大哥烈亦哲新婚前夕,拐走了烈亦哲的未婚妻元淳。元淳,那时她只有17岁,济世山庄的四小姐,据说她生得极美,又极爱穿白衣,长年带着白色面纱,鲜有人见过她的真容,擅弹古筝,据说她弹古筝的时候鸟儿都不再鸣叫,也一心一意听她弹奏,师从济世山庄,医术自然出神入化,虽然与其父元寒一比,逊色了一筹,但在她这一辈却是最好的。此等丑闻一出,烈火山庄和济世山庄都脸上无光,联合各派人士,大肆追捕二人,无奈烈如歌剑术实在高超,好几次发现了行踪都不曾捕获,直到23天后,元淳出现在烈火山庄,当着天下众英豪的面,痛斥自己遭受欺骗,令家族蒙羞,含泪跳下了断肠崖,据说,那天她不曾像往常一样带着面纱,眼眸含泪,表情凄美绝望,在场之人无一不动容。从此烈如歌成为了江湖人人得而诛之的败类。江湖正派人士广发通缉令,要取烈如歌的项上人头,但是,自元淳自尽之后,世上再无人看见烈如歌。
这些都是传说,如果你不在江湖,你或许永远都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又或许,你的确在江湖,但是,这些事情,都是人传来的,你不是当事人,又怎么会知道他们说得是真是假呢?不同的人处于不同的原因,说出不同的话,我们该怎么判断呢?
就像世人都说,元淳,已经死了,在断肠崖自尽的。烈如歌也死了,被烈火山庄秘密处决的。可是,两年后,江湖上突然崛起了一个年轻的门派——七弦宫,七弦宫的少宫主,名叫慕沉汐,武功绝世,爱穿白衣,长年带着白色面纱。有人说,她就是当年的元淳,但是,元淳不会武功,慕沉汐却身手不凡,元淳在琴艺和医术堪称一绝,但是慕沉汐却完全没有展示过,就算两人有着无比相似的的身形,也只是猜测。后来有人忍不住问慕沉汐,你是不是当年的元淳,那个眼眸清冷的少女冷笑:“谁会是*****?失了身,又失了心?”然后,她摘下面纱,只是一张普通的脸,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放在人群里,几秒就找不到了,她并不是那个倾国倾城的元淳。于是大家都说,元淳的确死了。可是世人大都是思维简单的,如果不会琴艺,为什么叫七弦宫?何况,这世上还有一种奇妙的本事,叫做易容术,她若不是元淳,又为什么如此确定元淳,失了身,又失了心?江湖中人其实也不全是傻瓜,只是,你是不是元淳早已不再重要了,烈如歌才是重点,现在谁杀了他,谁就是万人敬仰的英雄,至于元淳,一个女流之辈能有什么作为?
我们的故事开始时,距离元淳跳崖自尽已

已经快两年了,既然世人都认为他死了,我们就姑且这般认为吧。

第一章少年
杭州最美是西湖,苏东坡说:“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白堤,苏小小,雷峰塔,白娘子的故事,总是让人觉得,这是一个浪漫唯美的邂逅的地方。
此时平静无波的西湖上,飘荡着一个破旧的小舟,上面躺着一个悠闲的少年,躺在这么破地小舟上还这么悠闲的人的确很少,何况旁边都是豪华的客船,不过少年依然很悠闲,他的眼睫毛很长,微微翘着,鼻子挺直,嘴唇很薄,少年很年轻,就17,18岁的样子,衣服很破旧,洗得都发白了,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靴子也很旧了,不少地方都有磨损,这少年其实拥有一张很清俊的脸,但是衬着这样一身破旧的打扮,实在和玉树临风差太多了。不过那个少年似乎毫不介意,伸了一个懒腰,把船靠了岸,利落地上了陆地。如果你是普通人,只会觉得这个少年身手利落,如果你是武林中鲜有的高手,你如果仔细看了,那么你会发现这个少年其实无意间使用了是烈火山庄的轻功特技“平沙落雁”。
“张伯,早上好啊。”少年微微朝一个屠夫笑了笑。
“小成啊,你还好意思说早,说是帮我看船,估计又睡着了吧?”张伯虽然是屠夫,但是长得倒也慈眉善目。
“哈哈,没睡多久。”少年笑了笑,挠了挠头。
“傻小子,今天你没打猎?”
“没有啊,我今天饿不死的,还有点钱呢。”少年得意地拿出了10个铜板。
“唉,小成啊,你年纪也不小了,还这么游手好闲的,我改天让我家老婆子给你找个姑娘?你长得不差啊。”
少年愣了愣,眼神闪过一丝痛苦,但是很快恢复了平常的满不在乎:“呵呵,张伯,我一个穷小子,哪里有人要我啊。”
“不一定啊。”张伯还想说几句。却被少年截断了。
“张伯,我还是去打猎吧,免得到了冬天有没什么好打了,回头见啊。”
那个少年刚刚准备走,却敏锐地听到了一种风呼啸的声音,有人在用轻功?少年剑眉一挑,神经一紧,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还好,易容的面具一直带着,应该看不出什么端倪。
原来平静无波的西湖水面上出现了两个女子窈窕的身影,其中一个白衣飘飘,带着白色的面纱,看不清容貌,还有一个女子一身红衣,笑容慵懒,眉目如画,好一个绝代佳人。
“慕沉汐,你有完没完?追了我快一天了!”红衣女子一脸不耐烦,没好气地对那个白衣女子说。
慕沉汐依旧不动声色,声音淡淡地传来:“楚殇华,我只知道师傅让我杀了你。而且,你该死。”
“不就是毒死了济世山庄的元寒么?他既然大言不惭地敢自称‘神医’,就要有那个本事,现在只是说明他学艺不精而已。” 楚殇华无所谓地笑了笑,话音刚落,长剑直刺慕沉汐的面门。
“多说无益。”慕沉汐淡淡地接招,两人就在这西湖水面上打了起来,水光飞舞,剑气纵横,原本平静的水面顿时成了战场。
好招式,不过还是缺了一点火候,这两人的内力的招式都在伯仲之间,短期分不出胜负呢,少年目不转睛地看着两人打得难分难舍,好像回到了昔日自己仗剑行侠的时候,只是,少年心里一紧,那个白衣的背影,好像她,真的很像她,虽然,已经知道她已经死了,但是,依然忍不住想起她,她难得的笑容,像冰雪消融一般美好,她柔软的身上淡淡的寒梅清香,她狠狠地把剑刺进自己的胸口,眼眸里的神情不在,取而代之的,全是恨意。元淳,这个名字像是融进了自己的血液里,挥之不去,挥之不去。

第二章悔意
回到了自己在山上盖地小木屋,已经是傍晚了,少年犹豫了一下,还是缓缓除去自己脸上的面皮,一张俊美的脸慢慢露了出来,此刻,如果有江湖人在场,一定毫不犹豫地会拔剑杀了这个少年,因为,现在谁都可以认出,这个少年不是别人,正是被江湖通缉的,被无数人认为已然死去的烈火山庄二少爷,烈如歌。
可是,这里是西湖边的最高的山顶,除了猎户,几乎无人问津,所以,烈如歌才可以这么放心地露出自己的真容,而不担心被追杀,又或许,他根本不担心被追杀,在元淳跳崖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就死了,这世上,早已没有了“剑神”烈如歌,只留下一个叫“小成”的猎户,在西湖边平平凡凡地活着。
来到山间的小河边,烈如歌缓缓脱下自己的衣服,河里的水有些刺骨,可是这对一个内力深厚的武林高手而言不算什么,只是,当烈如歌把自己的衣服全部扔在岸上,深藏多年的秘密,终于暴露。白皙的肤色,纤细的身躯,这是一个女子的身体,名扬天下的“剑神”烈如歌,烈火山庄二少爷,竟然是一个女子!
这惊天的秘密,天底下估计只有4个人知道,烈如歌自己,她的师傅天山老人,她的父亲烈逊,还有一个,就是,元淳。
梳洗完毕,烈如歌恢复了原本俊美的打扮,又束胸的掩护,没人会看出端倪,谁会知道,昔日白衣长剑,衣袂飘飘,令无数侠女动心的“剑神”烈如歌,竟然是女子?
皎洁的明月洒在烈如歌精致俊美到无暇的脸上,她一贯满不在乎的眼眸里流转的都是忧伤和悔恨,她白皙修长的指间握着一个淡黄色的荷包,绣的是鸳鸯戏水,这是古代女子像爱郎表示爱意最大胆的办法了,在那个精致的荷包上,有一个很小的字“韵”。
“淳儿,我不应该带你走的,这样,你至少可以好好活着,你会和我大哥在一起,衣食无忧,你会生很多孩子,当你垂垂老矣的时候,他们都围在你身边,你可以很安逸地过完你的一生,而不是现在这样,背上不孝不贞的骂名,被我伤害到体无完肤,最后自尽在断肠崖,连一个墓碑都没有,临死了深深恨着我。淳儿,淳儿,我不应该答应你带你走的,只是为什么,我跳下断肠崖都没有死呢?老天连让我陪你死的机会都不给我,师傅救我的时候说,你一定不想在地府看见我,你说过永远都不要再看见我了,他不让我再去寻死,可是,没有你的日子,我真的很难过,心是空的,淳儿。”不断有泪水从烈如歌的眼眶里留下,她此刻一点也不像那个潇洒无畏,白衣翩翩的“剑神”,而是像一个脆弱的孩子,一点点轻微的伤害都可以让她体无完肤。
烈如歌不知道,远在千里的七弦宫里,慕沉汐淡淡地站在宫主上官静的身边。

“淳儿,你已经杀了害死你一家的仇人了,你有何感触?” 上官静淡淡地问慕沉汐。她虽然近40岁了,岁月在她原本精致的脸上留下的不少痕迹,但是她的气质是无法被摧残的,她穿着一件淡紫色的衣服,眼眸淡漠,五官柔美,谁也不知道上官静的来历,除了她自己。
“师傅,徒儿不知道,徒儿只知道,爹,哥哥,姐姐,和我小弟,都不会回来了,他们,都不会醒来了,济世山庄,不会再有了。”慕沉汐,不,应该是元淳,淡淡地回答,现在谁都可以认出这是元淳了,她也除去了自己的面皮,恢复了昔日柔美精致的容貌。
谁会想到,这世间竟然会有易容术这种神奇的本事?如若不然,烈如歌或许早就死在了江湖通缉令之下,如若不然,烈如歌和元淳此生或许就再无相见的可能,如若不然,她们或许不会在不断的错过中,慢慢意识到对方的好,或许,就没有了最后那个美好的结局。
“是啊,逝者已逝啊。” 上官静淡淡地叹息。
“你还恨她么?她的家人也死于无双教之手,济世山庄,烈火山庄,听雨阁,无涯宫,武林四大名门正派,都在一夕之间被屠杀了。” 上官静淡淡地发问。
“。。。。。。”元淳原本忧伤的眼眸突然就涌出惊天动地的恨意来,她缓缓掀起左臂,莹白晶莹的臂膀并没有未出嫁女子的代表贞洁的那一点朱莎红,“我不应该恨吗?她明知自己是女子,依然要了我,我想亲手杀了她,不过,我已经做到了,她死了。但是我依然恨她,这恨意不会随着她的死去而消失的,我会恨她一辈子的。”
“。。。。。是吗?“上官静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神变得悠远起来,良久,她开口道:”淳儿,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上官静终究没有问元淳,既然恨透了烈如歌,为什么依然带着独属于烈火山庄的嫡系子孙才拥有的冰山翡翠,她自然也知道,那是烈火山庄的子孙的姻缘玉,淡淡的紫罗兰光泽,暗喻祝福之意,烈火山庄的嫡系子孙只会将这块冰山翡翠送给心仪的女子,以示矢志不渝,她是在无意间在元淳的身上发现的,那时她受了重伤,宫内弟子把她抬回了七弦宫,上官静想为她把脉,但是元淳手里一直紧紧握着什么东西,上官静没有办法,只好强行掰开她的手,那是一块刻着“如歌”的上等冰山翡翠,“如歌?是烈如歌吧?”上官静在心里猜测,最后她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她了解她这位徒弟,她和年轻时的自己太相似了,一样外柔内刚,一样倔强要强。“淳儿,你还不懂,你那么恨她,只是因为你爱她,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浓,你还要这样伤害自己到什么时候呢?”
爱是断肠草,恨是情花毒。

第三章初遇
元淳是在回到自己的房间确定没人之后,才任凭自己的泪水落了下来,她倚着房门缓缓坐冰凉的地上,她的手里死死握着一块冰凉的冰山翡翠,玉佩上刻有一个字“如歌”,她就忍不住想起了那张俊美清逸的脸,她其实还有一块类似的玉佩,但是她最终还给了它的主人,那块玉佩上的字,是“哲”。烈如歌,烈亦哲,天意弄人。
她本是烈亦哲的未婚妻,在她还没出生的时候被指腹为婚的,那时候烈亦哲已经5岁了,而烈如歌还没有出生,可是,老天总是爱和人开玩笑,她竟然无可救药地爱上了烈亦哲异母的弟弟,烈如歌。
元淳偶尔忍不住,会回忆起他们第一次见面,和那个少年为了安慰她,横笛吹奏的模样,那年,她才10岁,那天,下了很大的一场雪,雪花像片片洁白的羽翼落在元淳的清澈的瞳孔里,那年,她的温柔美丽的母亲离开了人世,无数与济世山庄交好的武林人士都踏雪而来,包括烈火山庄的人。那时小小的元淳沉浸在母亲的噩耗里,在后院的梨花树下哭得梨花带雨,完全没有注意到那时只有9岁烈如歌好奇地走到了她身边。
“唉,你是谁啊?你别哭了好不好?好吵啊。”很明显小小的烈如歌安慰人的技巧不到她剑术的万分之一,不然,好好的一句安慰的话,怎么被他说得竟然带着几分不耐烦。
“你管我,我爱哭就哭,你嫌吵离远一点啊。”元淳明显没有意识到来人是谁,只是下意识地觉得应该是自己的几个哥哥,有人安慰,她反而哭得更厉害了,泪水依然留在她姣好的面容上,10岁的元淳,虽然没有完全长开,但是,清丽的面轮廓,想来长大了,也必然是一个绝代佳人。但是9岁的小孩子可想不到这么远,烈如歌只觉得实在很头疼,他自小听力极佳,听见这里有隐隐的哭泣声,一时好奇就走了过来,结果遇见这么一个大麻烦,现在,他走也不是,离也不是,9岁的烈如歌就这么纠结了,又看了看元淳浓密细长的眼睫毛上依然残留的泪珠,叹了一口气,心想,书里说,要怜香惜玉,虽然她不是香也不是玉,但是还是安慰一下好了,于是她笨拙地用手帮她拭去了。
“都哭成桃子眼睛了还逞能,真拿你没办法。”烈如歌觉得自己宁可被师傅罚去扎马步两个时辰,也不要在这里安慰一个女人,尤其是这位,简直是酷刑,烈如歌在心里感叹,“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孔老圣人,你说的太准确了,我现在深有体会啊。
元淳的脸颊被对方修长的指尖温柔摩挲着,温柔的动作,宠溺的语气,让她下意识愣了一愣,她原来以为是自己的哥哥,可是不像啊?她差异的抬头,就看见了烈如歌温柔的眉眼,他的狭长的眼睛看着自己,眼眸里有一个哭得狼狈的自己,他的指尖依然留在自己的脸上,上面淡淡的温暖让自己有一点很眷恋,他的嘴角还带着一丝淡淡的无奈,看来是被自己的任性弄得很无奈。
小小的元淳顿时就羞红了脸,他,怎么可以这么肆无忌惮地摸自己的脸?“登徒浪子!”她轻轻说了一声,然后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一样跑走了。

“呜呜呜,我娘不在了,你还提这个,我讨厌死你了,呜呜,我不理你了,你是大坏蛋。”元淳听见烈如歌说自己娘漂亮,她就更不乐意了,“还有,我娘才是世界上最美的人。”
“喂,我娘才是最美的!”烈如歌又一次被元淳打败了,这什么人啊,这也比?想了想,顿了顿,又说,“我娘也不在了呢。”
“啊?你娘什么时候过世的?”
“我从出生就没见过她,爹也很少说她的事情,每次我问他,他都一语不发呢。”
“啊,那你不是比我还惨,恩,那么,算你娘和我娘一样漂亮好了。”
“。。。。。。。“烈如歌在心里朝元淳翻了一个白眼,还是礼貌的说,“谢谢了。”
因为说道的伤心的话题,两个小孩子都安静了一会儿,烈如歌想了想,说:“唉,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烈如歌。”
“元淳,烈如歌,你的名字真难听,还拗口。”
“。。。。。。”烈如歌和自己说,忍,忍,孔老夫子,你果然是圣人啊。
“元淳,你知道吗,我爹对我说,他每次想念我娘的时候,就会反复吹奏笛子,后来,他教我怎么吹笛子,我每次想我娘的时候,我也会一边吹笛子,一边想象她的模样,你要不要也试一试?这曲子是我娘写的,很好听呢。”
“这样啊?我爹从没有教过我唉,要不你吹,我听?我会弹古筝,以后我就会弹奏这个曲子了。”
“恩,好啊。”
烈如歌取出腰间名贵的碧玉笛,9岁的孩子拿这个笛子显得有点笨重,不过烈如歌吹得很认真,她闭上眼睛,沉浸在这优美的笛声里,鼻尖有淡淡的寒梅香气,烈如歌觉得是从元淳身上传来的,不过她不敢问,她怕又被对方骂做“登徒子”,元淳看着她修长的指尖,突然想起她指尖滑过自己脸颊的情景,她甚至觉得,她依然可以感受到那淡淡的温度,她也羞红着,闭上了眼睛,和烈如歌一同沉醉在笛声里。
一曲终了
“烈如歌,这个曲子很好听,它有名字么?”
“爹说,这曲子的名字是娘起的,叫,命起涟漪。”
“命起涟漪,真是好名字,你娘一定是一个才女。”
“恩,我也这么认为。”
“烈如歌。”
“啊?”
“谢谢你。”

第四章天下无双
这就是元淳和烈如歌第一次见面的场景,那年,烈如歌9岁,元淳10岁,命运的交集,在这里起步,又或许,她们的缘分,在更早之前就注定了。
上官静听见元淳的住处传来隐隐的哭声,她轻轻的叹息,半响,淡淡的说:“奈何桥上忘前尘,轮回井边忆平生。何苦,何苦?”她的眉间突然闪过一道金光,她的脸瞬间如神祗一般庄严肃穆,只不过,转瞬即逝。
这些天,江湖发生了几件大事,其一,江湖上著名的四大世家,济世山庄,烈火山庄,听雨阁,无涯宫,在一夕之间都被残忍屠杀,手段之狠毒,武功之深不可测,令人担忧,而灭了这四大名门正派的,是新出现的一个魔教,无双教,据说,无双教教主一身黑袍,带着银色面具,无人知道他的真面目。无双,不禁让人想起了昔日的“剑神”烈如歌的佩剑名,而且,听雨阁阁主,明显是死于烈火山庄的绝技“天下无剑”据说,天下无剑,是多年前,烈火山庄的三少爷,“剑神”烈晓峰创造的剑法最高境界,而只有烈火山庄的嫡系子孙才有资格学,而烈如歌的外号“剑神”也正是因为她是烈火山庄唯一一个可以练成绝技“天下无剑”的人,所以,江湖上赋予了她和她曾祖父烈晓峰一样的外号。现在江湖上人人自危,认为烈如歌根本没有死,而且怀疑,他就是无双教的教主。他两年前,毁了济世山庄的元淳,现在,直接灭了四大名门正派,并扬言要杀尽天下正道人士,少林,武当,丐帮,五大剑派(华山,嵩山,衡山,恒山,泰山)决定3个月后在少林寺内共商大计,一举歼灭无双教。其二,江湖上新崛起了另一个门派,七弦宫,宫主上官静,少宫主慕沉汐,皆武功不俗,无人见过上官静的容貌,而少宫主慕沉汐虽相貌平平,但是数次出手击毙无双教重要人士,江湖上人人敬重。武当派掌门亲自请七弦宫参与3个月后的计划,上官静同意了。
七弦宫
“淳儿,我不会去少林寺,你替我去吧。”上官静淡淡地开口。
“弟子遵命。”

“淳儿,如果,那个人真的活着,而且是无双教的教主,你会杀了她吧?”上官静的语调波澜不惊,但是眼眸深不可测。
“不会是她的。”元淳原来淡漠的语调突然就起了一丝涟漪。
“哦?为什么?”
“。。。。。。因为,我那时亲手用她的佩剑无双杀了她,就算,那时我不会武功,但是伤口很深,而且,无双剑自带寒毒,根本药石无医,她根本没有生还的可能。”元淳一贯平静的语调有着些微的颤抖,她反复和上官静说,她不后悔杀了烈如歌,但是她到底是不是真的无悔,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无双剑的寒毒的确是天下剧毒,无双剑的剑身,以千年寒冰铸造,又被墨崖子用奇异的方法炼成,因而剑身自带金光,的确是名器啊。不过,寒毒虽毒却不是无药可解,据我所知,墨崖子后来隐居天生,自称‘天山老人’,剑是他铸的,这毒估计也只有他能解了。”
元淳听闻此言浑身一怔,半响,缓缓开口:“她,的确是天山老人唯一的弟子。这样说来,她,可能,真的,没有死。”
“也不一定,要是运气不好,没遇到她师傅,那么就生死难料了。天山老人一向行踪不定,神龙见首不见尾。”
“。。。。。。”元淳心里又是一紧,她忍不住暗暗埋怨自己,为什么只要听到关于她的消息,自己的心就跳地那么厉害,连一贯的冷静自持又把握不住了?
“淳儿,你的佩剑,为师一直不让你带出七弦宫,这次,我希望你带着它。”
“弟子遵命。”
“恩,淳儿,知道你的佩剑是什么名字么?”
“师傅说过,此剑名叫‘天下’。”
“恩,你,想知道它的来历么?”
“弟子洗耳恭听。”元淳这次真的好奇了。
上官静的眼神变得悠远起来,半响,她缓缓开口:“当年,墨崖子在极北之地发现了一块罕见的千年寒冰,他原来只想铸一把剑,可是谁知,在铸剑初期,那块寒冰尽然断裂成完全相同的两块,寒冰上突然出现了八个金色的字‘天涯海角矢志不渝’墨崖子天生懂得八卦五行之术,他观望星象,终于明白,这块寒冰自带灵性,不知多少年前,它其实是两块寒冰,相互爱慕,后来,何为一体,墨崖子感叹,世间万物,唯有‘情’字最难悟,于是他改变了原来的想法,铸就了两把灵器‘天下’和‘无双’以示此爱,‘天下无双’。后来,他将无双送予‘烈火山庄’,说自己夜观星像,无双剑的主人,必定是烈火山庄的人,可是十几年来,没有人可以唤醒无双剑,直到烈如歌的出现,无双剑被她握住之后,散发出耀眼的金光,天山老人说,无双剑终于认主了,就收她为徒。但是,天山老人却占卜不出天下剑的主人在何处,他隐隐感到我可以帮她找到天下剑的主人,就把此剑暂交我保管。世人只见知无双,却不知天下,就有了之后关于无双剑名字由来的误传。我救你的那天,天下剑蓝光四射,我就知道,你是天下的主人。”
“‘无双’,是她的佩剑,即是如此,我不要‘天下’也罢。”

“你真的不要名剑‘天下’?你是它的主人,没人可以比你更好得使用它。若是别人使用,绝对没有你使用的效果强大。”
“我不要和她有关的任何东西。”元淳眼神倔强,手臂微微颤抖。
“你此行凶险,‘天下无剑’,的确是不多见的高手招式,当年燕十三和烈晓峰一战,燕十三虽然死了,但是烈晓峰却败了,多年后他创造了那一招‘天下无剑’,剑势如虹,势不可挡,攻守兼备,死中求生,的确是配得上‘剑神’的称号,若是那时燕十三在世,也不是他的对手了。现在,竟然无双教的人里,也有人也会用,平静了多年的江湖,又要不平静了吧。天下剑,你还是带着吧,双剑虽有情,主人之间却只有恨,剑,还是会遵循主人的意愿的。”
“弟子遵命。”元淳听了这席话,才放了心,她的确很喜欢天下剑,第一次握紧的时候,就感觉彼此心灵相通。但是,她再也不要和烈如歌有任何牵连,不过,既然,世人大都不知道天下和无双的秘密,那么,还是用天下剑吧。

看着元淳离去的背影,上官静,用手揉了揉太阳穴,眼神里,有着说不出的担忧,她很早就认识天山老人,她不久前,刚刚收到天山老人地飞鸽传书,上面只有一句,“天下剑主人的灾星近了,万事小心。”她也懂得五行八卦,她自然也注意到,天祚星远离了元淳的命格,而天杀星却即将擦过元淳的星宿,不过,他们都庆幸,紫微星在北宫一直很明亮,可见,元淳并无性命之忧。而东边的星宿,,泛着淡淡紫光,看来她的徒儿必能逢凶化吉,如若不然,她定是不会让元淳离开七弦宫的。于此同时,她也注意到,在属于烈如歌星宿的北宫里,天狼星,突然就明亮的起来,看来,那个当了近两年缩头乌龟的傻小子,要重出江湖了。不过,那两人的姻缘星座轨迹,却越来越近,这,到底,是缘是劫?
元淳回到房里,望着天下剑身上的莹莹蓝光,就忍不住想起了刚刚上官静说的,关于天下和无双的故事,双剑有情么?可是,主人之间却是势同水火,自己对无双剑的主人,徒留一腔恨意啊,烈如歌,我喜欢过你吧?
元淳记得自己的心沦陷那天,她15岁,烈家的两位少爷登门拜访,她看见一身青衣的烈亦哲,和白衣翩翩的烈如歌,其实,烈亦哲也算是一个俊朗的少年,可是他弟弟烈如歌一来,他就彻底被比了下去,就像月亮旁边的星星,顿时暗淡无光了。
元淳记得,那个比她高半个头的少年,向她微笑,他的墨色的眼眸很温柔,笑容很好看,他白衣长剑,墨色的头发被一根白色的束带绑着,背后的剑有隐隐的金光,但是他的没有烈亦哲身上的杀气,他像是一把未出鞘的剑,沉静优雅,让她心里忍不住的欢喜,他走到元淳面前,笑容更加温柔:“四小姐,你真好看。”当时她还不明白原因,她也没注意到烈如歌眼眸里流露出的,隐藏得很好的落寞,她当时只想到了一句话:“质胜文则野,问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她感到自己的脸颊,微微发烫,这是烈亦哲从未给予她的感觉。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喜欢烈如歌,或许已经喜欢了好久只是自己不知道。从10岁那年遇见了烈如歌,她注意到他比自己的哥哥们都俊秀,他明明比自己年幼了一岁,却包容了自己全部的任性,他教自己的那首曲子,自己几乎每隔几天都会去弹奏,每次弹奏,她就忍不住回忆那个剑眉星目的小小少年温柔的笑容。有一次她觉得她似乎听见了那熟悉的笛声,她忍不住以合奏,可是,她没有看见那个少年,据说,他只是在济世山庄稍作停留,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知道他没有找自己之后会那么落寞。
任何有关烈如歌的消息她都忍不住记在心里,他是江湖上最优秀的剑客,江湖上给他的外号是“剑神”,据说他从未败过,所有挑战他的人都输得心服口服,但是他不是嗜杀的人,烈火山庄的剑招虽然凌厉绝妙,而且招招夺命,但是他不曾杀过无辜之人,他是所有少侠心中的神,是无数少女心里的翩翩少年,他永远只穿白衣,腰间别着一直碧玉笛,他的佩剑是烈火山庄的名剑“无双”,据说这是由铸剑名师墨崖子所铸,此剑拔出时金光四射,王者之气,浑然天成,万兵臣服。天下只会有一个王者,因而得名“无双”。剑锋自带寒毒,只要被此剑所伤,绝无生还的可能。所以罕有人看见烈如歌使用无双,但是在嵩山之巅,嵩山掌门的二弟皇甫云突然叛变,带领自己的人马,伤了嵩山掌门皇甫英以及一干心腹弟子,正打算血洗嵩山,刀剑声惊动了正在嵩山长老对弈烈如歌,他此次刻意隐瞒了自己的行踪,只为对弈而来,见到此景,拔剑与皇甫云对战仅仅三招就将其毙命于无双剑下。

那时,嵩山派掌门皇甫英目睹了全部过程,他后来回想那次过招,只说了一句话:“他不会死,他的剑术,配得上他的剑,果然是无双的剑术。”嵩山派的少量的弟子也有幸目睹了“剑神”的风采,他们说,他们只被眼前的金色光芒迷花了眼睛,再定神时,只见皇甫云咽喉上有一道致命的伤痕,已经死了。而名震江湖的无双剑,不知何时早已回鞘,那个剑眉星目的白衣剑客已然离去,空气中只飘荡着一句话:“今日在贵派动手,实在失礼,贵派现在不方便在下在场,青阳长老,我们的对弈怕是又需要延后了,皇甫先生(嵩山派掌门)若需要在下帮助,但说无妨,后会有期。”清朗的声音在嵩山之巅久久不曾散去。
她仔细听着侍女绿珠绘声绘色地描述那个白衣少年在江湖上的传奇故事,他那么完美无缺,那时,她就想,烈如歌,为什么你不早出生几年,我多希望,你是那个和我指腹为婚的人,这样,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对那些喜欢你的人说,你们不要想了,烈如歌那个呆子,是我的!为什么,自己命中注定是他的大嫂呢?那一晚,她梦见了那个白衣长剑的少年,他在后院帮自己推秋千,他的笑容很纯净,很温暖,元淳就忍不住沉沦在她墨色的漂亮眼眸里,她甚至可以闻到他身上清冽的味道。
梦里亦真亦幻,醒后芳心迷乱,秋千架下梦中人,情意欲诉不敢。

第六章 天山老人 ...
第六章天山老人
烈如歌是被一阵轻微的声响惊醒的,作为一个优秀的剑客,和一个随时会被人杀死的逃犯,她的警觉敏锐无比,“谁?”自己的身份暴露了?这里除了师父没人知道啊,她快速披上自己的外袍,感到耳后一阵寒意,脚步微微错开,她堪堪避开了对方的攻击,对方一身破旧的袍子,面目被一块黑布蒙着,看不清相貌,见她避开了自己的偷袭倒丝毫不惊讶,长剑斜劈,直刺烈如歌的咽喉,烈如歌闪身再次避开对方凌厉的攻击,几个起落间,闪到角落,从一堆狩猎弓箭里直接抽出无双剑,神兵出鞘,蒙面人手中普通的长剑立刻鸣叫起来,以示臣服之意,二人倒像是习惯了,蒙面人也丝毫没有因为看见了传说的神剑“无双”而惊讶,或是露出贪婪的眼神,他闪电般地出手,直刺烈如歌心脏,烈如歌反手格挡住,一招“移花接木”,反守为攻,对方以快如鬼魅的速度避开,这破旧的小屋显然不是两位武林高手过招的地方,两人先后跃出木屋,在树林里一番厮杀,双剑相撞的金属声音,剑势发出的呼啸声不绝于耳,不少树叶被凌厉的剑势震落下来,两人突然同时收招,面对面而立,之间不过三丈的距离,在一片树叶刚好遮住了蒙面人的视线时,烈如歌闪电般地出招,正是昔日烈晓峰的绝技“天下无剑”,武林中人相传,没有人可以躲过这一招,面对这一招,只有一个结果,就是死!可是蒙面人却躲开了!虽然他的衣袖被强势的剑气划破了,但是,他躲开了,他再次出手,却是极其普通的招式“白虹贯日”,这一招几乎连镖师都会,那只是粗浅的剑法,却只听烈如歌一声“啊”,神剑“无双”,竟然被直接震飞了,要是江湖上看到这一幕,估计会目瞪口呆,败的人是烈如歌,被誉为剑神的武林奇才,他用的佩剑是被誉为神兵的“无双剑”,可是他居然败了,败在一把普通的剑下,败在最普通的招式之下,这个蒙面人,到底是谁?
“师傅,徒儿无能,依然无法在您剑下撑过100招。“烈如歌被打败了,却丝毫不在意,只是恭敬地向那蒙面人行弟子礼,原来,这蒙面人,就是烈如歌的师傅天山老人,也正是铸造无双剑的墨崖子。
“哈哈哈,几个月不见,没想到我地徒儿还是那么英俊潇洒啊,你要是重出江湖,不知道又要有多少年轻女孩为你倾倒了,哈哈。”天山老人虽然表面上一副老顽童的样子,心里却痛心不已,歌儿,为什么你昔日锋利的光芒被么磨损得这么厉害?是那个女孩让你地心彻底死了么那时,我费力好大劲才才把你从阎王手上你救活,看到你一脸的绝望,犹豫再三,刻意隐瞒了元淳幸存的真相,我,做错了么?可是,那个时侯,时机不对,我只有依靠元淳对你恨意,才能激励这个一根经的傻徒儿有活下去的理由啊。
天山老人记得自己把自己爱徒从生死边缘那天,他原本在饮茶,但是茶杯却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天山老人皱了皱眉头,凶兆!他掐指一算,大惊,“歌儿,你这个死小子,又给我惹麻烦了!”他好不容易在自己教烈如歌武功的那个山洞里找到了奄奄一息的烈如歌,她的左边锁骨下方大约四指距离之下,被自己的佩剑“无双”所伤,唯一庆幸的是,那道剑伤虽然很深,但是刻意避开了心脏附近致命的动脉,而且,看上去有犹豫试探的痕迹,天山老人扬了扬眉毛,天下能伤你的人里,可以令你不还手的人,是元淳吧?天山老人这几天在江湖上自然听说了他那宝贝徒儿“干的好事”,和自己未过门的大嫂私奔?自己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自己这个冷冰冰的徒儿这么色胆包天?再看看凌乱的床榻上那小一滩血迹,睿智如天山老人自然把事情猜出了七八成,恩,不愧是自己徒儿,动作果然快啊!不过看看地上那个半死不活的徒儿,天山老人叹了一口气。逃跑的那二十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恐怕只有那两个当事人知道了。歌儿,你这又是何苦?

“。。。。。。”烈如歌翻了一个白眼给天山老人,我要是重出江湖,不知道要被砍成几段吧?
“喂喂,徒儿,你不要老是用眼白看为师我啊,你这样让为师很痛心啊!”天山老人看着自己的爱徒,捶胸顿足,半点仙风道骨都无。
“习惯就好了。”烈如歌继续打击他师父。
“徒儿,你怎么这么冷冰冰的啊,你真的是我教出来的吗?啊!还我那个微微一笑,就迷倒万千少女的好徒儿啊!!!“天山老人夸张地抱怨起来。
“。。。。。。师傅,你又受刺激了?你这次来找我有事么?”烈如歌翻了天山老人一个巨大的白眼。
说道正事,天山老人收起了之前的老顽童本性,语气突然就凝重起来:“歌儿,你离开江湖很久了,或许不知道,大约半个月前,济世山庄,烈火山庄,听雨阁,无涯宫,都在一夕之间惨遭灭门之灾,无人幸免,而杀死听雨阁阁主的招式,是烈火山庄的‘天下无剑’。歌儿,你对此有何看法?”
“这!”烈如歌大惊,武林四大四大世家中,除了济世山庄擅长医术,不精通武学,其余三大世家的掌门人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怎么会全部遭遇不测?
“师傅,我兄长也遭遇不测了?”
“不错,所有烈火山庄的人是苗疆的蛊毒所害,面目全非,济世山庄死于苗疆剧毒五毒散,听雨阁,无涯宫都是被剑所伤,致命的剑势,都是烈火山庄绝技‘天下无剑’。”
“所以,江湖人一定认为是我所为?”烈如歌皱了皱眉头。
“不错,灭了这四大世家的教派,自称无双教,偏偏和你地佩剑同名!。”天山老人眉头紧锁,一脸担忧地望着自己的爱徒。
“师傅,我已经下定决心离开江湖了,江湖上的事情,我不想再有任何牵扯了。至于这次的栽赃,我也不在乎了,烈如歌,在元淳跳崖之后,就死了。”烈如歌眼眸落寞,俊美精致的侧脸在月光的映照下,美得宛如一个年轻的神。
“你出不出江湖,是你的事情,为师并不强迫,不过在这次的血洗四大世家中,为师有一个惊人的发现。”天山老人目光凝重。烈如歌也注视着师傅,一脸认真。“我检查了着四大世家掌门的尸首,元寒的的确确是死于苗疆剧毒五毒散,而烈亦哲的尸体被苗疆蛊毒弄得面目全非,我只知道尸体上有苗疆罕有的毒虫,碧血,而在另外两具尸体上,我发现他们都中了毒!”
烈如歌扬了扬眉毛:“师傅认为是这两人是先被毒死再施以‘天下无剑’的招式,好栽赃于我?”
“不错,他们中的是苗疆的水晶冰毒,中了这种毒的人死后尸体没有任何中毒应有的迹象,就像没有中毒一样,但是在七日后,尸体上会冻结上一层冰,为师也是之后才发现的。歌儿,你对此有何看法?”
“。。。。。。师父,我有一些推测。”烈如歌眼神很深沉很尖锐,这些年,她韬光养晦,就像一把被放在剑匣里的的利刃,而现在,那剑匣似乎已遮不住利剑本身的光芒了。

第七章抽丝剥茧
“你说说看。”
“第一,‘天下无剑’这个招式,就像你说的是烈火山庄的绝技,父亲去世之后,“天下无剑”的心法和招式只有我和大哥会。但是,我练成了,大哥没有练成,至少,他没在外人面前用过。”
“你怀疑是烈亦哲是主使人?”
“极有这个可能,师父之前说过,他中了苗疆蛊毒,尸体面目全非,他完全可以找一个体型相似的人李代桃僵。而且,四大世家世代交好,他如果想下毒,元寒他们不会太防备。还有,大哥不是不会使用‘天下无剑’,只是他的招式和内力不足以发挥‘天下无剑’的威力,同时,他速度不够快,不等他的使出招式,对手的剑势就可以夺了他的命,而‘天下无剑’这个招式并不适合在交手的第一回合使用。不过,如果对手是一个死人,那么,他完全有足够的时间使用。”
“按照你这么一分析,烈亦哲嫌疑很大啊。”
“但是,如果按照我之前的推测,凶手的我大哥,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虽然恨我,但是杀了我就可以了,没有必要毁了烈火山庄,他是烈火山庄的庄主,这样做,我看不出对他有什么好处,他等于是毁了自己的基业,。”
“歌儿,财产是死的,可以转移,隐藏,而且,你不要忘了,现在,江湖上都认为他死了,你才是谋杀了四大世家的凶手,他以假死脱身的办法,把凶手指向了你,不然,连他也有嫌疑。”
“。。。。。。恩,我第二个奇怪的地方在于,是谁传出听雨阁阁主他们是死于‘天下无剑’的,我没有用那一招杀过人,因为我要杀死的人,都撑不到我使用那一招就已经被我杀了,那意味着,没人知道中了‘天下无剑’的人身上应该又什么样的伤痕,那么,那人凭什么推测听雨阁阁主是死于‘天下无剑’呢?只有一种说法可以解释,就是,消息传出者,就是凶手!也就是那个除了我,会使用‘天下无剑‘的人。”
“恩,有道理,问题是,烈亦哲已经死了,至少时假死了,那么,消息传出的人,一定不是他本人。”
“不是本人,可以是下属,是亲信,是,教徒!”
“歌儿,你是认为,无双教教主可能是烈亦哲?”
“有这个可能,大哥自己是不能传这个消息,但是别人可以,所以,师傅,我想知道,当时,是谁认出‘天下无剑”的?”
“当时,天下五大剑派,和少林寺的护法心云都在场,第一个说的人,是泰山派掌门陆正义!”
“。。。。。。有人,立即附和他么?”
“华山派二弟子秦治,和少林俗家弟子,罗华。”

“罗华,他的父亲,是不是点穴高手‘判官笔’罗佐?”
“不错,你认为他们都是无双教的?”
“恩。”烈如歌凝重地点了点头。
“呵呵,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好徒儿,眼光果然准确。”
“师傅,我唯一想不通的是,为什么苗疆的人会来趟这个浑水?中原武林和苗疆有什么宿怨么?”
“恩,苗疆的蛊毒一直在中原被认为是邪教,最有名的就当时的‘绝情谷’,谷主楚灵,据说她是苗疆唯一一个可以利用蛊控制人心的高手,二十几年前,她曾经被中原四大世家的高手追杀,那之后,再无人见过她。我注意到,在无双教里,有一个人叫楚殇华,是无双教的圣女,我猜测她可能和楚灵是母女关系,据我所知。楚灵最著名的一种蛊,可以让中了蛊的人一度处于一种假死的状态,但是如果及时施以另一种蛊,却可以很快恢复正常。楚灵是无双教里少有的在江湖上露面的人,她一度被人追杀到西湖,后来,恩,杀她的人明明杀死了她,她也的确断了气,但是,几个月后,她又出现了,我觉得她一定事先对自己同时下了这两种蛊。不过我现在都太明白,她是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她想以假死脱身,为什么又出现?”天山老人说到了楚殇华的死而复生,也是一脸的不解。
“。。。。。。师傅,楚殇华是不是喜欢穿红衣?”烈如歌突然想到了那天在西湖看到的场景。
“不错,你难道目睹了过程”天山老人很惊讶。
“我没看完。但是,我看见她们过招了,那时我觉得,楚殇华的武功应该稍微在那个白衣女子之上,可是,却她败了,还被杀了?这不太可能啊。”烈如歌皱了皱眉头,“那个白衣女子,恩,是叫慕沉汐吧,我觉得,她虽然招式虽然很精妙,但是,在对敌经验和内力上,和楚殇华相比,还是差了一点,她们要是真正打起来,时间久了,绝对是楚殇华有优势啊。为什么楚殇华会败呢?”
“恩,听你这么一分析,楚殇华估计是故意败的,但是为什么要假装败呢?”
“师傅,那个白衣女子是谁?你说,会不会是楚殇华不愿意杀死她呢?她们是什么关系?”
“呃,那个白衣女子啊,为师,为师不是太清楚啊,那个,乖徒儿啊,为师去调查一下啊,啊,对了徒儿,你最近好像瘦了啊。”
“。。。。。。师傅,你想隐瞒我什么?”烈如歌认真地看着师傅,“你不会这么糊涂,这么重要的线索都忽略的,你也不是不知道,不然你会直截了当的说,那个白衣女子是谁?”
“。。。。。。歌儿,师傅有没有问你,你当时和淳儿发生了什么,她为什么要杀了你,你为什么要带她走,要是你大哥是无双教教主,你会不会杀了他。”
“。。。。。。没有。”
“那么,你就不允许你英明伟大的师傅我,有一点自己的小秘密么?”
“。。。。。。师傅,难道你看上她了?”烈如歌笑了笑,突然起了玩心。
“噗!”天山老人差点被这句话呛死,我敢吗?你还不和我拼命?
“呃,师傅,你注意形象啊。”
“歌儿,你师傅我是这种人吗?你今天晚上给我扎马步四个时辰,一盏茶的时间都不许少!”
天山老人走的时候,烈如歌看着即将升起的朝阳,叹了一口气,“大哥,如果,你真的是无双教教主,我应该杀了你么?”毕竟是自己夺了兄长未过门的妻子,心中说无愧是不可能的,虽然一直都不喜欢自己的大哥,对于他嗜血的行为也很不满,但是,大哥还是大哥,父亲若是在世,要若看到手足相残一定会很难过的吧?“唉,我不是下定决心不过问江湖事了吗?都躲了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不继续躲着呢?大哥,算是我欠你的吧。”

在自己的小木屋里躺了一天,到了晚上,烈如歌在西湖边的一家破旧的小酒楼买了三大坛上好的竹青叶,这种酒很烈,很苦,后劲很大。以前的烈如歌就算是你用手掐着她的脖子,她也不会喝酒的,她是一个剑客,她需要时时刻刻保持清醒,因为她不能出错,出错就会死!可是现在她却几乎变成一个酒鬼了,她发现,喝酒至少有一个好处,是清醒比不上的,就是可以逃避过去,在酒力的作用下,她可以自欺欺人地给自己编织一个网,在那个网里,她不是烈如歌,她不认识元淳,她们之间,没有任何交集,自己只是一个无忧无虑的猎户,她是高高在上的济世山庄四小姐,她们,都活得幸福满足。
可是,酒只是止痛剂,它不能愈合伤口,也不能弥补错误。
烈如歌的酒量不差,可是没几人可以喝了三大坛上竹青叶不醉的,所以烈如歌醉了,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都是元淳的身影,你可以骗得了世人,却唯独骗不了自己的心。
烈如歌记得,自己对元淳动心那一天,她13岁,元淳14岁,她那时已打败了华山派掌门,在江湖上名声正响,他赴约群英会,前往北少林,路途中正好经过济世山庄,就顺路拜访了庄主元寒,闲暇之余,突然就想起在大约4年前,自己在这里遇到过的人那个女孩,元淳。烈如歌是后来才知道元淳原来是济世山庄的四小姐,而且,她命中注定,是自己兄长的妻子。那年她才11岁,得知那个笑容甜美的女孩是只属于自己大哥的,她心里突然就忍不住一阵难过,烈如歌说不上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反正,比很久以前自己剑术输给大哥还要难过,连她自己也说不清这是为什么,她只是觉得,那个美好的女孩子,不应该嫁给自己的大哥,烈亦哲的眼睛里戾气太重,又太醉心于权力和名声,她觉得,元淳应该值得,有更好的人去爱她。
那时她已经知道自己的女子身份,父亲担心她的女子身份会容易被大娘欺压,所以,斟酌再三,决定把她当男孩子养,毕竟男尊女卑,这样大娘也会收敛一点,在自己12岁那年父亲得了一场大病,奄奄一息之极,他遣退了旁人,独留下烈如歌,缓缓道出了她的身世。原来烈如歌的娘本是西湖边的一个孤女,那一天,烈逊在断桥旁看见那个美丽的女子,握着一枝碧玉笛,眼眸淡漠,仿佛看穿了生死,他看着那个宛若仙子一般的女子,一瞬间,就动了心,他们的确有过一段美好的回忆,可是天公不作美,她死于难产,她临死前说:“你和孩子,是我这一生中最在乎的人。”顿了顿她又说;“感烈苍天,让我遇见你。”那时,烈如歌第一次看见他的父亲流泪,她认为,那个无所不能,犹如神一般存在的父亲,竟然哭了,她就忍不住想,情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让那么多人心碎,心醉,欲罢不能?父亲在临终前眼神很平静,他像是解脱了一般,说:“歌儿,我终于可以去找你娘了。你一个人,要好好活着。”12岁的烈如歌就忍不住问父亲,情为何物?烈逊沉默良久,苦笑着说:“你遇见了,就知道了,你要是没有遇见那个对的人,你或许永远都不知道,情为何物。我只希望,你可以遇见。”

烈如歌沿着熟悉又陌生的回廊,努力回忆后院的位置,和那棵梨花树,可是,过了这么多年,她的确不太记得了,她又努力了好久,却只是在宛若迷宫的济世山庄里徘徊,干脆一个“凌空飞燕”直接跃上了一个陌生的屋顶,可是看着密密麻麻的别院,她不知该去哪里,无奈之下,她抽出腰间的碧玉笛,修长的指尖优雅握着笛身,熟练地吹奏,那首“命起涟漪”。自从遇见元淳之后,她时常吹奏这曲子,她甚至有时候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怀念母亲,还是在想念那个叫元淳的女孩。突然,她听到有淡淡的琴音悠扬地传来,竟也是命起涟漪的旋律,笛声清越,琴音婉转,烈如歌愣了一下,是她吗?想了想,循着琴音的源头,以“平沙落雁”快速在屋顶上飞跃着。
烈如歌轻功绝世,以“踏雪无痕”落在元淳的别院时,也无人发现,她看见一个白衣的女子在那里弹琴,那个女子的背影纤细优美,烈如歌看不见那个女子的容貌,只觉得那个白衣女子仿佛九天玄女,气质清雅高贵,而她弹奏的曲子,的确是命起涟漪,那么这个白衣女子,是元淳?烈如歌犹豫这要不要和她打招呼,毕竟,4年过去了,她会不会不记得自己了?犹豫间,琴声渐淡,那个白衣女子转过了身,雪肤丹唇,明眸皓齿,眉如远黛,好一位倾国佳人,烈如歌看着那个美丽的女子,傻了眼,这是当初那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元淳?那个任性又难伺候的四小姐?差太多了吧?
“小姐,这首曲子真好听。”旁边一个穿着浅绿色衣裳的侍女笑着说。
“恩。绿竹,你刚刚,有没有听见笛声?”白衣女子捋了捋自己的鬓角,眼神里带着一丝期盼和不确定,是错觉么?元淳心里一紧,为什么自己刚刚听见了那个人的笛声?烈如歌听见元淳的声音柔柔地传来,突然想起了天山上纯净的潺潺泉水,心,忍不住,就醉了。
“笛声?没有啊,只有小姐你的琴声啊。”
“。。。。。。是吗?那,大概是我听错了吧。”元淳感到一阵说不出的失落,看来,真的是自己听错了,是我太想他了么?
“小姐在想谁啊?是烈少侠么?”
“你是说的,是哪个烈少侠?”白衣女子淡淡的语调里,有淡淡的涟漪,不过绿竹和烈如歌都没听出来。
“嘻嘻,当然是小姐你的未婚夫婿,烈亦哲少爷了,小姐,他挺俊俏的啊,不过听说,他弟弟烈如歌比他还俊美,而且啊,他弟弟好厉害,才12岁就打败了华山派的掌门呢。”
“是吗?”白衣女子的声音再次恢复了平静。理了理自己袖口的褶皱,看向不知名的远方,眼眸悠远,似是再回忆什么。烈亦哲么?的确是见过的,可是他眼睛里的杀气太重了,自己一点也不喜欢,看到他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很想念烈如歌那个呆子,虽然笨了一点,可是,他的眼眸,真的很温柔呢。想到烈如歌,元淳嘴角,就忍不住微微上扬。
看着那个美丽的白衣女子浅浅的笑容,娴淑的举止,高雅的气质,烈如歌觉得自己的心,越跳越快,她想起自己那帮朋友说,要是看见一个女子,心里跳得特备快,那十有八九是对她倾心了,可是,没理由啊,自己也是女子啊,怎么会对同为女子的人倾心呢?情为何物?自己,还是不知道啊。
很多天之后,迟钝的烈如歌才渐渐明白,自己,可能是真的喜欢上了元淳。她开始忍不住时时刻刻回想她那张清丽秀美的容颜,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她到北少林的时候,把这些症状问她的那些朋友,他们得出的结论很一致:烈如歌,你动心了!于是,不管是泰山派的首席弟子,还是嵩山派掌门的公子,都开始逼问是哪个女子让一贯沉静的“剑神”动了心。烈如歌只是笑而不答,动心了又如何呢?她是自己未来的大嫂,就算不是,自己的女子身份,也命中注定了,彼此,只有相遇的缘,却没有相守的分。
那个更好的人,一定不是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