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会是坑】《质量效应：连锁反应》（蓝光结局同人）
显然，阿莎丽人更熟悉这里的地形。她们的引领让贾维克他们少走了很多弯路。同时，她们对人类兵圞力圞部圞署习惯的了解也让贾维克避免了某些无谓的战斗，尽管那些人类数量又少又没实力。
在废墟的阴影中穿行的时候，梅伦突然说：“我不知道这是否合适，但我们也许太过偏向阿莎丽人了……”
盖拉斯立即反应道：“这话从一个试图救克洛根人的塞拉睿人口里说出来可真奇怪哈？”
“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
“这话有时会让人进退两难”
“谁说的？”
“貌似是一个人类历史上的恐怖分子……咱们扯远了，不然你们打算怎么办？”
“我想到一件有点恶心的事……”
盖拉斯突然低声说——
“……也许我们没有能力把所有人都带出去？”
“先别考虑这个。”
盖拉斯其实并没有压低声音的必要——那些阿莎丽人根本听不懂他们所用的语言。而贾维克也并未参与谈话。
他正在和这批阿莎丽人的领队，赫特伦妮交谈。
“你要带我去的地方有多少人？”
“每天都会变……有时只有两三个人，有时却有20多个。”
“那么他们掉进来的时候有多少人？”
“我记不清楚了……但应该有几百人。”
梅伦听到这个，自问道：“VR公司是怎么把几百号人弄到沙漠里结果让他们全部掉下去的？”
盖拉斯不以为然：“我更关心为什么几百号人消失了，却没有人为此要VR公司开口解释。”
“参与这种非法勘探本身就需要勇气……”
在废墟的阴影中穿行的时候，梅伦突然说：“我不知道这是否合适，但我们也许太过偏向阿莎丽人了……”
盖拉斯立即反应道：“这话从一个试图救克洛根人的塞拉睿人口里说出来可真奇怪哈？”
“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
“这话有时会让人进退两难”
“谁说的？”
“貌似是一个人类历史上的恐怖分子……咱们扯远了，不然你们打算怎么办？”
“我想到一件有点恶心的事……”
盖拉斯突然低声说——
“……也许我们没有能力把所有人都带出去？”
“先别考虑这个。”
盖拉斯其实并没有压低声音的必要——那些阿莎丽人根本听不懂他们所用的语言。而贾维克也并未参与谈话。
他正在和这批阿莎丽人的领队，赫特伦妮交谈。
“你要带我去的地方有多少人？”
“每天都会变……有时只有两三个人，有时却有20多个。”
“那么他们掉进来的时候有多少人？”
“我记不清楚了……但应该有几百人。”
梅伦听到这个，自问道：“VR公司是怎么把几百号人弄到沙漠里结果让他们全部掉下去的？”
盖拉斯不以为然：“我更关心为什么几百号人消失了，却没有人为此要VR公司开口解释。”
“参与这种非法勘探本身就需要勇气……”
“但肯定不是所有人都是没家室的亡命疯子不是么？肯定会有人发现他们的家人失踪了……”
突然贾维克说：“你忘记被利维坦控制的那些矿工了吗？”
“呃……那个倒是无法否认……”
反收割战争期间，为了寻找有关所谓“收割者杀手”的线索，谢泼德曾经带人去到很多偏远星系探访，结果发现了一群因为意外挖到“遗物”而被其控制心智的矿业公司人员。
那些人已经有10年没回家了，却对自己的迷失浑然不觉。而更可笑的是，就算其中有些员工的家人提出了问题，总公司方面却予以了搪塞。后来，星联经过调查才发现，被控制的基地总管与公司高层达成了称得上“奴役行为”的交易——他们自愿一直在那颗荒凉的陨石上工作而不回家，于是一群毫无怨言且加班加点工作的人就被当作来之不易的财源，被矿业公司隐瞒了下去。
自然而然地，星联在收容了那些失忆者进行治疗的同时，也逮捕了那些因为财迷心窍而误了大事的公司高层。这件事本来可以引起轰动，但因为当时正值战争，谁都没空去看工业丑闻。
贾维克怀疑谁也没被VR公司告知他们有一大群员工外加佣兵失踪，也是由于同样的原因，可现在他们没法在百米深的沙子底下调查这件事。
他记忆中……或者说更早同胞记忆中的繁华城市，已成废墟。贾维克在狭窄的通路中行走时，手不由自主地抚摸上那些青灰色墙壁。
普洛仙人的几乎每样东西都或多或少涂有这样的涂料作为他们文化的象征——庄严、凝重却又不失优雅……一边感受不再重复的生物互动信号，贾维克一边心想着究竟是什么东西导致了美狄亚殖民地的毁灭？
“咳咳……！”
“？！”
突然之间，仿佛从四面八方围过来的人的咳嗽声，环绕在贾维克等人周围。
“隐蔽……！”
他打算下令找掩护，但赫特伦妮一把拉住他说：“等等，神徒大人……那不是侵略者本身。”
接着，头顶的声音开始讲话——
“……哈，不听话的阿莎丽人藏到哪里去了？听着，你们也许觉得有些最近掉下来的倒霉蛋可以帮你们，但别弄错了，他们可是被收割者教化甚至改造过的傀儡！你们的女神早就抛弃你们了！是我们保护了你们不被收割！是我们教会了你们使用更多的普洛仙制品，给了你们更高的生活标准！……”
贾维克听见的是一个可能三十岁左右的人类在话筒前吼叫，而声音的来源是前方十字路口一栋建筑外墙上所装有的扬声器。
“……一个‘收集者’、一个突锐尸傀、还有一个被教化的塞拉睿人？你们觉得这些东西会帮到你们？看清楚，如果他们能活着出去把沙漠底下的一切都讲给他们的收割者主子听，你们很快就会被变成只会尖叫的‘女妖’！我们是唯一能救你们的人！放下武器！姑娘们，我们准备了调过味的好吃的给你们！……”
在那男人慷慨陈词的时候，盖拉斯回头看了一眼梅伦，问：“我看起来像个‘掠夺者’么？”
“不像。没有金属外甲、多出来的合成眼或者‘法斯通’步圞枪……”
“那就好……”
贾维克插了一句：“其实他在某种程度上还算是说对了……”
说完，他继续观察在前面带路的赫特伦妮等人——她们看上去并没有被那人类的讲话所动摇。也许是这些人类给她们造成的痛苦太多了，这些阿莎丽人已经完全不相信他们了。
“在人类……呃……侵略者来之前，你们过着怎样的生活？”
“不太好，但没有现在这么糟……”
赫特伦妮的一名手下代替她做着解释——
“……我们遵守传统，靠几个固定的食物供应点过活，但水必须靠智慧收集……这里有些动物对我们有威胁……而女神教了我们怎么使用武器……我们剥下它们的皮来制作衣物和用具……我们一直在这里自在地活着。”
“你们信奉阿瑟密么？”
“当然……她过去所说的都是我们赖以生存的技能的来源……尽管我们已经有几代人没听过她的声音了，但她确实存在……您的出现就是证明。”
“为什么这么说？”
“传说阿瑟密女神曾把敌人变成她的信徒。神徒就是由此而来。他们有四只眼睛、深绿色的皮肤和与我们类似的四肢……我们留下了女神给的图腾……我们认得你。”
贾维克没说话。
这听起来有点不对劲……如果这些阿莎丽人是在城市因为不明原因被沙尘掩盖之后，才由于护盾的局部失效而随着沙子一起掉下来的，她们之前的文化便会随之遗留，不过假设她们的想法和历史是主观真实的却又与丛林里那些土著的不同，那么只能说这背后有刻意操纵的嫌疑。
“还有多远？”
“再过两条街。”
赫特伦妮并没撒谎——很快，在两栋高大的建筑之间，一个由钢材、普洛仙材料搭建起来的岗哨进入了视野。
它是由一道大门、一圈围栏、一辆被装上武器的勘测车和10名武装人员组成的。突破这样的防御配置在贾维克看来根本是轻而易举，但“杀光所有人”不是他的目的。
<尽可能留下活口……制圞服他们……获得情报……>
在两难的情况下，一个点子从贾维克的脑子里冒了出来。
“赫特伦妮，你们有没有投降的先例？”
“这个……有的，”这个阿莎丽人带着尴尬承认了，“有些人受不了他们给我们下的毒造成的痛苦，就……就抛下其他人回去侵略者那边了……为什么这么问？”
贾维克不立即回答，而是转身向盖拉斯，说：“把你的枪都给我。”
“做什么？”
“我要你假扮成俘虏，被这些阿莎丽人带到那些人类面前。”
“好吧，这听起来像我在‘欧米伽’上做过的事情……”
梅伦有点不放心，问：“如果那些已经退化到猴子水平的人类一枪结束‘大天使’的传奇怎么办？”
“我们不会让那种事发生的……我们只需要他们在正门前吸引注意力，给我们时间从左侧绕进去。”
“暂且同意……”
“你们没问题么？”
贾维克询问赫特伦妮的意见。一瞬之间，他感觉到这个阿莎丽人的信息素发生了些许的紊乱，但很快又恢复正常。
“我没问题，这是个好主意……”
她笑着说——
“……姐妹们，走吧。”
很快，卸除了武装的盖拉斯被两根长矛抵着后脑，从废墟的阴影下走出。赫特伦妮依然在前面领路，而才刚走了几十步，岗哨那边便有了反应。
“嘿，站住！阿莎丽人！”
“……”
她们遵从了人类的命令，这时候盖拉斯灵机一动地，装作抽身，想从队伍中逃走，但赫特伦妮反应也很快——她将长矛一挥，轻而易举地将那突锐人绊倒在沙子里，接着三四个阿莎丽人冲上去一阵拳打脚踢，把盖拉斯又拖回来。
“哈……看上去你们刚刚抓到了那几个不速之客中的一个？一个被教化的突锐人？”
“终于不说我是尸傀了……”
盖拉斯苦中作乐地嘟哝道。
在阿莎丽人按照命令，把盖拉斯押向哨站正门的同时，贾维克则带着梅伦，以高大建筑洒下的阴影为掩护，贴着墙朝哨站的左翼移动。
贾维克的枪始终瞄准着最有可能对盖拉斯开火的人类——如果他做出什么过激举动，贾维克将赶在盖拉斯的护盾能量耗尽之前将其击毙，行动计划也将由“渗透”改为“强攻”。
哨站前，一个身着沙漠探险套装，蓄着大胡子的男子走上前，又踱着步绕到了赫特伦妮的侧面。
“哈……？又是你……？”
“我深省了我的错误……”
赫特伦妮用低沉的声音说——
“……特此带着其他人前来请求主人宽恕……路上遇到这个家伙，趁其不备把他抓圞住了。”
突然贾维克说：“你忘记被利维坦控制的那些矿工了吗？”
“呃……那个倒是无法否认……”
反收割战争期间，为了寻找有关所谓“收割者杀手”的线索，谢泼德曾经带人去到很多偏远星系探访，结果发现了一群因为意外挖到“遗物”而被其控制心智的矿业公司人员。
那些人已经有10年没回家了，却对自己的迷失浑然不觉。而更可笑的是，就算其中有些员工的家人提出了问题，总公司方面却予以了搪塞。后来，星联经过调查才发现，被控制的基地总管与公司高层达成了称得上“奴役行为”的交易——他们自愿一直在那颗荒凉的陨石上工作而不回家，于是一群毫无怨言且加班加点工作的人就被当作来之不易的财源，被矿业公司隐瞒了下去。
自然而然地，星联在收容了那些失忆者进行治疗的同时，也逮捕了那些因为财迷心窍而误了大事的公司高层。这件事本来可以引起轰动，但因为当时正值战争，谁都没空去看工业丑闻。
贾维克怀疑谁也没被VR公司告知他们有一大群员工外加佣兵失踪，也是由于同样的原因，可现在他们没法在百米深的沙子底下调查这件事。
他记忆中……或者说更早同胞记忆中的繁华城市，已成废墟。贾维克在狭窄的通路中行走时，手不由自主地抚摸上那些青灰色墙壁。
普洛仙人的几乎每样东西都或多或少涂有这样的涂料作为他们文化的象征——庄严、凝重却又不失优雅……一边感受不再重复的生物互动信号，贾维克一边心想着究竟是什么东西导致了美狄亚殖民地的毁灭？
“咳咳……！”
“？！”
突然之间，仿佛从四面八方围过来的人的咳嗽声，环绕在贾维克等人周围。
“隐蔽……！”
他打算下令找掩护，但赫特伦妮一把拉住他说：“等等，神徒大人……那不是侵略者本身。”
接着，头顶的声音开始讲话——
“……哈，不听话的阿莎丽人藏到哪里去了？听着，你们也许觉得有些最近掉下来的倒霉蛋可以帮你们，但别弄错了，他们可是被收割者教化甚至改造过的傀儡！你们的女神早就抛弃你们了！是我们保护了你们不被收割！是我们教会了你们使用更多的普洛仙制品，给了你们更高的生活标准！……”
贾维克听见的是一个可能三十岁左右的人类在话筒前吼叫，而声音的来源是前方十字路口一栋建筑外墙上所装有的扬声器。
“……一个‘收集者’、一个突锐尸傀、还有一个被教化的塞拉睿人？你们觉得这些东西会帮到你们？看清楚，如果他们能活着出去把沙漠底下的一切都讲给他们的收割者主子听，你们很快就会被变成只会尖叫的‘女妖’！我们是唯一能救你们的人！放下武器！姑娘们，我们准备了调过味的好吃的给你们！……”
在那男人慷慨陈词的时候，盖拉斯回头看了一眼梅伦，问：“我看起来像个‘掠夺者’么？”
“不像。没有金属外甲、多出来的合成眼或者‘法斯通’步圞枪……”
“那就好……”
贾维克插了一句：“其实他在某种程度上还算是说对了……”
说完，他继续观察在前面带路的赫特伦妮等人——她们看上去并没有被那人类的讲话所动摇。也许是这些人类给她们造成的痛苦太多了，这些阿莎丽人已经完全不相信他们了。
“在人类……呃……侵略者来之前，你们过着怎样的生活？”
“不太好，但没有现在这么糟……”
赫特伦妮的一名手下代替她做着解释——
“……我们遵守传统，靠几个固定的食物供应点过活，但水必须靠智慧收集……这里有些动物对我们有威胁……而女神教了我们怎么使用武器……我们剥下它们的皮来制作衣物和用具……我们一直在这里自在地活着。”
“你们信奉阿瑟密么？”
“当然……她过去所说的都是我们赖以生存的技能的来源……尽管我们已经有几代人没听过她的声音了，但她确实存在……您的出现就是证明。”
“为什么这么说？”
“传说阿瑟密女神曾把敌人变成她的信徒。神徒就是由此而来。他们有四只眼睛、深绿色的皮肤和与我们类似的四肢……我们留下了女神给的图腾……我们认得你。”
贾维克没说话。
这听起来有点不对劲……如果这些阿莎丽人是在城市因为不明原因被沙尘掩盖之后，才由于护盾的局部失效而随着沙子一起掉下来的，她们之前的文化便会随之遗留，不过假设她们的想法和历史是主观真实的却又与丛林里那些土著的不同，那么只能说这背后有刻意操纵的嫌疑。
“还有多远？”
“再过两条街。”
赫特伦妮并没撒谎——很快，在两栋高大的建筑之间，一个由钢材、普洛仙材料搭建起来的岗哨进入了视野。
它是由一道大门、一圈围栏、一辆被装上武器的勘测车和10名武装人员组成的。突破这样的防御配置在贾维克看来根本是轻而易举，但“杀光所有人”不是他的目的。
<尽可能留下活口……制圞服他们……获得情报……>
在两难的情况下，一个点子从贾维克的脑子里冒了出来。
“赫特伦妮，你们有没有投降的先例？”
“这个……有的，”这个阿莎丽人带着尴尬承认了，“有些人受不了他们给我们下的毒造成的痛苦，就……就抛下其他人回去侵略者那边了……为什么这么问？”
贾维克不立即回答，而是转身向盖拉斯，说：“把你的枪都给我。”
“做什么？”
“我要你假扮成俘虏，被这些阿莎丽人带到那些人类面前。”
“好吧，这听起来像我在‘欧米伽’上做过的事情……”
梅伦有点不放心，问：“如果那些已经退化到猴子水平的人类一枪结束‘大天使’的传奇怎么办？”
“我们不会让那种事发生的……我们只需要他们在正门前吸引注意力，给我们时间从左侧绕进去。”
“暂且同意……”
“你们没问题么？”
贾维克询问赫特伦妮的意见。一瞬之间，他感觉到这个阿莎丽人的信息素发生了些许的紊乱，但很快又恢复正常。
“我没问题，这是个好主意……”
她笑着说——
“……姐妹们，走吧。”
很快，卸除了武装的盖拉斯被两根长矛抵着后脑，从废墟的阴影下走出。赫特伦妮依然在前面领路，而才刚走了几十步，岗哨那边便有了反应。
“嘿，站住！阿莎丽人！”
“……”
她们遵从了人类的命令，这时候盖拉斯灵机一动地，装作抽身，想从队伍中逃走，但赫特伦妮反应也很快——她将长矛一挥，轻而易举地将那突锐人绊倒在沙子里，接着三四个阿莎丽人冲上去一阵拳打脚踢，把盖拉斯又拖回来。
“哈……看上去你们刚刚抓到了那几个不速之客中的一个？一个被教化的突锐人？”
“终于不说我是尸傀了……”
盖拉斯苦中作乐地嘟哝道。
在阿莎丽人按照命令，把盖拉斯押向哨站正门的同时，贾维克则带着梅伦，以高大建筑洒下的阴影为掩护，贴着墙朝哨站的左翼移动。
贾维克的枪始终瞄准着最有可能对盖拉斯开火的人类——如果他做出什么过激举动，贾维克将赶在盖拉斯的护盾能量耗尽之前将其击毙，行动计划也将由“渗透”改为“强攻”。
哨站前，一个身着沙漠探险套装，蓄着大胡子的男子走上前，又踱着步绕到了赫特伦妮的侧面。
“哈……？又是你……？”
“我深省了我的错误……”
赫特伦妮用低沉的声音说——
“……特此带着其他人前来请求主人宽恕……路上遇到这个家伙，趁其不备把他抓圞住了。”
“你们居然能抓圞住一个突锐人？怎么做到的？”
“他的枪无法使用了，”赫特伦妮背诵着贾维克给的解释，“我们就趁这个机会抓到了他。”
“这么说，”那男子又盯住了盖拉斯，“我们抓到的是一个依赖热能匣的倒霉蛋？”
“那是……什么……？”
赫特伦妮问道，但那男人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无比，紧接着，一个响亮的耳光在这阿莎丽人的右脸上炸开。
“啪！”
她向左摔倒在沙子里，咳嗽起来。在她企图撑起身躯的时候，其右手手腕被用力地反拧向上，脸朝下被按在地上。
“唔……！”
赫特伦妮发出了含混不清的哀鸣声，但没有抵抗。然而，就算是如此，那身材壮硕的男人依然把自己全部的体重往她身上一压，接着，一个令人毛圞骨圞悚圞然的声音就传入了站在一边的盖拉斯的耳朵。
“咔！”
“哇啊——！”
她的肩膀被弄脱臼了——盖拉斯本想吼“你在做什么？！”，却又想起自己目前的身份，于是把那声喊叫在口中碾碎，变成了侧唇甲的微微颤动。
同时，把膝盖顶在赫特伦妮腰上的男人似乎对她的反应很满意。
“哦，还知道疼啊？但你自己似乎就是这样对待老吉斯的……那晚的乱子就是你弄起来的不是么？”
“我……非常抱歉……”
她的声音里加上了恐惧，只是不知有几分是出自演技。
“呼……”
男子喘着气，轻轻地咬了一下她的耳朵，接着让粗糙的舌头缓缓地爬过她的面颊。
“唔……”
赫特伦妮的部下也看着她被这样对待，但没人因为一时冲动而做出激烈的反应。
“说真的，老吉斯死后，我真想把你弄回去绑起来……弄到你想死为止都不停……”
男子一边用手在赫特伦妮的身上毫无章法地揉圞摸，一边在她耳边说道——
“……你知不知道我们为了教导你们过上文明的生活，费了多少苦心？是你们破坏了这一切！我们本来可以和平共处，把这里变成一个世外桃源！”
“我……我很抱歉……请原谅我！……”
尽管前胸已经被捏得剧痛，赫特伦妮还是按照贾维克的指示，没有反抗。
“哈，现在你知道求饶了？也许下次发病你就会倒毙在沙子里了，不过没关系，我现在就结束你的痛苦！”
“……？！”
在一边旁观的盖拉斯听出来男人语气变化中所透出的危险信号，但他来不及警告也不能警告贾维克。
几乎没有预兆地，留着大胡子的男子拔圞出了自己腰间挎着的“掠食者”手圞枪，抵上赫特伦妮的后脑——
“再见，叛逆宝贝~~~~”
“呯！”
赫特伦妮脸下的沙子因为弹粒穿透而过，呈同心圆形状扬起。直到她的身躯再也不动，与她同来的人才意识到，这是真的。
“！”
不同于呆立在原地的盖拉斯，她们中一半的人，立即想要把武器对准自己的敌人，但在有地形优势和武器优势的人类面前，她们又束手无策。
“……”
已经摸圞到了栅栏边的梅伦看了一眼贾维克，从对方的眼神中得知——“不要开火。”
“哈，别轻举妄动哦！……”
杀掉了赫特伦妮的男子把枪来来回圞回地指着阿莎丽人——
“……带你们一起闹圞事的大姐头已经死了。她罪有应得，但你们如果真心悔过自新的话，还是能得到优待的……什么事都别给我做，除了把你们自己的小命握好——！”
他最后一声吼让那些阿莎丽人放弃了动武的念头，而盖拉斯紧盯着他，呢喃着：“你配做人类么？”
听到这话，男子朝他笔直走去，把手圞枪翻过来，敲在他的头盖骨上。
“！”
被击中后，盖拉斯一声不吭地歪了一下圞身子，然后又站稳了。
“你这被收割者控制了的突锐人，”男子发挥着他自己的想象力，“我不知道你干嘛要来这里帮这些家伙，但你也看到了，她们靠不住……是我们在管着这里。你还有点利用价值，我们得给你来点治疗……”
然后，他命令那些阿莎丽人把盖拉斯押入大门。同时，贾维克和梅伦趁着正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阿莎丽人的队伍这边，通过万用刀和速效粘合剂，毫无痕迹地穿越了栅栏。
“这些人类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
梅伦做出了自己的诊断——
“……他们在没有切实证据的情况下，认定我们是属于收割者的教化部队。偏执狂。随心所欲。不理性。”
“可能的原因呢？”
“显然他们以为反收割战争还没结束，而且认为我们失败了。结合这座城市本来的末日景象，这情有可原，但不论怎么说他们都陷入了疯狂……”
“对策？”
“只有杀掉他们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但也许高层控制人员还保留着一定理性。”
“那么接着走吧……”
这个人类搭建起来的基地看上去其实就和难民营一样。贾维克和梅伦小心翼翼地在帐篷与简陋的金属屋之间穿行。梅伦冒险拉开了一间屋子门帘，然后看见两个阿莎丽人仅靠磨破了的帆布裹着身体，躺在沙子上睡着。
接着，他又探查了3个屋子、帐篷并没有被里面的人发现，结果他发现的东西则大同小异，只是其中一个屋子里，阿莎丽人所受到的对待是在某些极端文化出版物上都找不到参考的。
“怎么了？”
贾维克注意到了梅伦的表情改变——这个塞拉睿人很少会这样。
“一头和维刃很像的生物！……那家伙居然让一头维刃一样的生物去……”
贾维克感到一阵恶心，说：“好吧，我猜到了……”
“奴圞隶体制……”
梅伦简要地说——
“……而且还是不健全的奴圞隶体制……这些人类根本没把她们当同等的智慧生命对待……”
“你对此感到愤怒？”
“除非是为了逾越死亡而做出牺牲，生命应该得到尊重……但这些只是和虐圞待无异的娱乐方式……毫无文明因素可言。”
“所以，我们得弄明白到底是什么因素导致这种事发生的。”
当贾维克和梅伦避开那些守卫的耳目向临时建筑群内部渗透时，盖拉斯正被那群由“大胡子”带领的阿莎丽人押着，走进被重建修补过的一栋大楼一层。
生于帕勒文，在“神堡”当警官，接着被约翰•谢泼德领着逛遍了银河系的他自然看得出来，能形容这块地方的词，除了“破败”还是“破败”——散落的普洛仙古物、人类留下的勘探痕迹和阿莎丽人的文化作品堆在一起……站在当中的感觉如同被死尸环绕。在这种阴森的地方，人类的防御只有不到20人，但用来对付不会使用火器的阿莎丽人来说，肯定是够了，何况，就算有人突破了外层防御，一挺遥感机圞枪还在地道入口处等着，只有在火控系统被关闭后才允许通过。
盖拉斯走进地道的时候，觉得那设置在一楼昏暗大厅里的入口像是一张怪物的嘴。等他看到那挺机圞枪的时候，便压低声音，通过通讯器告诉贾维克他们：“有炮台（Turret）。”
“没错，”“大胡子”听见，并且笑了，“这是个炮台。别说那些蓝皮美女，就是你这样的突锐男子汉都会被打成筛子。”
“……”
盖拉斯对他的反应很满意——这家伙根本没有意识到他的“被抓”只是个陷阱。从这一点来看，己方面对的人都是些不专业的武装平民或者已经懈怠了的CAT-6佣兵。对付他们不会需要费太大的工夫。
阿莎丽人留在了这个人类基地的地下一层，盖拉斯则被带到了地下二层。在地下一层，他看见的是几条不知延伸往何处通道、几名靠板床和帐篷住着的男女人类和一些科学装备……也许很久没用了……在第二层，他突然被带进了一个涂有华丽色彩的套件里。比起之前所看到的比贫民窟还不如的居住区，在这里摆着的钢琴、餐桌和青灰色生活用品使它算得上是皇宫。同时，这“皇宫”里也不缺“皇帝”。
盖拉斯看得见在一张复合材料做成的帷幕后面摇曳的影子。那属于一个人类男性，但他并不是孤身一人——他肩膀上似乎搭着两条曲线分明的腿，为此不停地弓着身子。除了他的呼吸声，属于女性的呼吸声也透过了帷幕。
“长官……！”
“大胡子”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立即，那层遮掩后的一切都停止了。紧接着，是有惊讶和暴怒混在一起的一声大喝——
“你这个笨蛋！不是说进来之前要通报一声么……？！”
“可是长官，您的通讯器好像没电了……”
“哦该死……不管怎么说你给我出去！快出去！在走廊里等我！”
“是……是……”
于是“大胡子”又把手被绑着的盖拉斯拉了出去。他们在只有最基本灯光的走廊里呆了有5分钟左右，刚刚藏在帷幕后的人才走出来。
这个男子穿着松垮的CAT-6军服，身材较矮却呈倒三角形。他的脑门上已经没有多少头发，下颚圆滑而且是分开的。
<军人么？……>
盖拉斯不太确定——在这种混乱的地方，人类之间穿错衣服的事情恐怕都不奇怪。
也许是因为刚刚被部下撞破了自己的好事，盖拉斯看得出来他想极力恢复自己的威严，但不太成功——男子的脸上还因为体温而淌汗，鼻翼也由于快速的呼吸而一张一翕的。
“康纳德，”他叫着那个“大胡子”，“你是从哪里搞来的这个突锐人？”
“他们似乎也是掉进来的，而且还杀了不少我们的人……”
康纳德冷笑着说——
“……他的指挥官是一个‘收集者’。我猜，我们已经看到战争的结局了。”
“哈……是啊，”光头男子露出苦涩又兴奋的微笑，“看来命运是要我们如此了。”
“您打算拿这个收割者的傀儡如何？”
“我要他做什么？……”
“光头”表现得很惊讶——
“……和我们讲收割者是怎么把这群战争呆瓜变成炮灰的么？况且我们这里又没有喜欢突锐人的同性恋……”
“呃……我倒是在想，也许可以‘治疗’一下他……把他变成一个新的打圞手……”
“嗯，至少我们得知道另外的入侵者在哪里……”
这两个人就当着盖拉斯的面讨论针对他的处置方法。盖拉斯猜测他们要么便是过度自信，要么就是已经对一切都看得不在乎了。
“我不是被教化的笨蛋。”
盖拉斯冒险开口了。
“不是？”康纳德冷笑起来，“我也见过几个这样的倒霉蛋，而他们每个都会否认这一点……你还有什么别的新鲜借口不？升华？进化？还是让我们融为一体（Make us whole）？”
说着，他用枪口捅了捅盖拉斯的后腰，惹得他一阵不快，说：“嘿，听着，我真的只是个掉进来的突锐人……我本来没有敌意……但是……”
“战争结果怎样了？”
“光头”打断盖拉斯的自述，直接问道。
“结果？结果是我们胜利了。我们建造了‘擎天炉’，让收割者和其他文明和平共处……现在已经……”
“啊哈，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哈哈哈！这可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借口……”
“光头”两手一拍，大笑起来——
“……和平共处？！你们和把我们故乡弄成一团糟的‘大龙虾’和平共处？！别笑死了，收割者最不会干的事情就编瞎话了，除非它把你们绑起来扔到‘龙牙’上！你还有什么新闻跟我讲？”
“我的指挥官不是个‘收集者’，他是个普洛仙人。”
“活着的普洛仙人？”
“是的，活着的。他被放进了休眠舱里，睡了5万年并被挖了出来……”
“嘭！”
“光头”直接给盖拉斯面门来上了一拳，接着骂道：“普洛仙人？！你编瞎话的水平还能不能再差一点？你干脆说你们找到了一群‘绝地武士’来拯救世界好了！”
“呼……没那么夸张……”
由于有天然甲胄的保护，盖拉斯并不觉得鼻子痛——
“……不过我倒想问问你们一直躲在这种鬼地方干什么？和手无寸铁的阿莎丽人上床的感觉让你们忘记回家的路了么？”
此话一出，两个男人脸上的笑意立即消失，换以未经修饰的愤怒。
“给我闭嘴，突锐人！”康纳德戳着盖拉斯的脸，“你以为你可以靠指责我们获得对教化的心理安慰？！你根本不知道我们为这里付出了什么！她们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我们给的！我们有资格叫她们献上身体来服侍我们！”
<不可理喻……这群人简直已经不可理喻了……>
盖拉斯强压着愤怒才没有做出反抗举动，而他的眼神变化让“光头”感到一丝警觉，可就在此时，三人头顶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钝击音。
“康纳德，去看看！”
“明白……”
“光头”拔圞出手圞枪对准盖拉斯，他的部下则原路返回，却在拐角骤然停住脚步。
“怎么了，康纳德？”
“长……长官……”
他的身体不自然地颤抖起来——
“……是他们！……他们来了！”
瞬间，一把手圞枪顶圞住了他的左胳膊并立即击发。留着大胡子的男子立即倒地捂住自己受伤的左臂。面对这一幕，“光头”愣了有两秒之久，直到那把白色手圞枪给一个身着紫红色护甲的身影让出位置。
“收……‘收集者’——！”
他惊恐地高喊，并试图用那把改造过的“方针”瞄准目标，可那有四只眼睛的生物一个侧身，右手做出一个握拳动作并向前挥去——
“嘭！”
绿色的光波撞到了男子身上并把他从盖拉斯身边弹开。他一直向后飞直到撞上桌子，打翻了摆在上面的节能灯和餐盘。
“唔……”
梅伦取出“毒蝎”手圞枪内的麻圞醉弹源，换成实弹以备不测，同时贾维克把捡来的改造型“复仇者”突击步圞枪扔给了盖拉斯。
“合作愉快。”
“并不愉快，”盖拉斯说，“有人死了。”
“……”
贾维克无法否认那个事实——那名名叫“赫特伦妮”的当地阿莎丽人为了完成这次行动而被刚刚由梅伦击晕的人类处决了。
“当下的事情最要紧……”
他说——
“……现在，这只没有毛的‘野猫’一定能告诉我们点什么。”
生于帕勒文，在“神堡”当警官，接着被约翰•谢泼德领着逛遍了银河系的他自然看得出来，能形容这块地方的词，除了“破败”还是“破败”——散落的普洛仙古物、人类留下的勘探痕迹和阿莎丽人的文化作品堆在一起……站在当中的感觉如同被死尸环绕。在这种阴森的地方，人类的防御只有不到20人，但用来对付不会使用火器的阿莎丽人来说，肯定是够了，何况，就算有人突破了外层防御，一挺遥感机圞枪还在地道入口处等着，只有在火控系统被关闭后才允许通过。
盖拉斯走进地道的时候，觉得那设置在一楼昏暗大厅里的入口像是一张怪物的嘴。等他看到那挺机圞枪的时候，便压低声音，通过通讯器告诉贾维克他们：“有炮台（Turret）。”
“没错，”“大胡子”听见，并且笑了，“这是个炮台。别说那些蓝皮美女，就是你这样的突锐男子汉都会被打成筛子。”
“……”
盖拉斯对他的反应很满意——这家伙根本没有意识到他的“被抓”只是个陷阱。从这一点来看，己方面对的人都是些不专业的武装平民或者已经懈怠了的CAT-6佣兵。对付他们不会需要费太大的工夫。
阿莎丽人留在了这个人类基地的地下一层，盖拉斯则被带到了地下二层。在地下一层，他看见的是几条不知延伸往何处通道、几名靠板床和帐篷住着的男女人类和一些科学装备……也许很久没用了……在第二层，他突然被带进了一个涂有华丽色彩的套件里。比起之前所看到的比贫民窟还不如的居住区，在这里摆着的钢琴、餐桌和青灰色生活用品使它算得上是皇宫。同时，这“皇宫”里也不缺“皇帝”。
盖拉斯看得见在一张复合材料做成的帷幕后面摇曳的影子。那属于一个人类男性，但他并不是孤身一人——他肩膀上似乎搭着两条曲线分明的腿，为此不停地弓着身子。除了他的呼吸声，属于女性的呼吸声也透过了帷幕。
“长官……！”
“大胡子”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立即，那层遮掩后的一切都停止了。紧接着，是有惊讶和暴怒混在一起的一声大喝——
“你这个笨蛋！不是说进来之前要通报一声么……？！”
“可是长官，您的通讯器好像没电了……”
“哦该死……不管怎么说你给我出去！快出去！在走廊里等我！”
“是……是……”
于是“大胡子”又把手被绑着的盖拉斯拉了出去。他们在只有最基本灯光的走廊里呆了有5分钟左右，刚刚藏在帷幕后的人才走出来。
这个男子穿着松垮的CAT-6军服，身材较矮却呈倒三角形。他的脑门上已经没有多少头发，下颚圆滑而且是分开的。
<军人么？……>
盖拉斯不太确定——在这种混乱的地方，人类之间穿错衣服的事情恐怕都不奇怪。
也许是因为刚刚被部下撞破了自己的好事，盖拉斯看得出来他想极力恢复自己的威严，但不太成功——男子的脸上还因为体温而淌汗，鼻翼也由于快速的呼吸而一张一翕的。
“康纳德，”他叫着那个“大胡子”，“你是从哪里搞来的这个突锐人？”
“他们似乎也是掉进来的，而且还杀了不少我们的人……”
康纳德冷笑着说——
“……他的指挥官是一个‘收集者’。我猜，我们已经看到战争的结局了。”
“哈……是啊，”光头男子露出苦涩又兴奋的微笑，“看来命运是要我们如此了。”
“您打算拿这个收割者的傀儡如何？”
“我要他做什么？……”
“光头”表现得很惊讶——
“……和我们讲收割者是怎么把这群战争呆瓜变成炮灰的么？况且我们这里又没有喜欢突锐人的同性恋……”
“呃……我倒是在想，也许可以‘治疗’一下他……把他变成一个新的打圞手……”
“嗯，至少我们得知道另外的入侵者在哪里……”
这两个人就当着盖拉斯的面讨论针对他的处置方法。盖拉斯猜测他们要么便是过度自信，要么就是已经对一切都看得不在乎了。
“我不是被教化的笨蛋。”
盖拉斯冒险开口了。
“不是？”康纳德冷笑起来，“我也见过几个这样的倒霉蛋，而他们每个都会否认这一点……你还有什么别的新鲜借口不？升华？进化？还是让我们融为一体（Make us whole）？”
说着，他用枪口捅了捅盖拉斯的后腰，惹得他一阵不快，说：“嘿，听着，我真的只是个掉进来的突锐人……我本来没有敌意……但是……”
“战争结果怎样了？”
“光头”打断盖拉斯的自述，直接问道。
“结果？结果是我们胜利了。我们建造了‘擎天炉’，让收割者和其他文明和平共处……现在已经……”
“啊哈，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哈哈哈！这可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借口……”
“光头”两手一拍，大笑起来——
“……和平共处？！你们和把我们故乡弄成一团糟的‘大龙虾’和平共处？！别笑死了，收割者最不会干的事情就编瞎话了，除非它把你们绑起来扔到‘龙牙’上！你还有什么新闻跟我讲？”
“我的指挥官不是个‘收集者’，他是个普洛仙人。”
“活着的普洛仙人？”
“是的，活着的。他被放进了休眠舱里，睡了5万年并被挖了出来……”
“嘭！”
“光头”直接给盖拉斯面门来上了一拳，接着骂道：“普洛仙人？！你编瞎话的水平还能不能再差一点？你干脆说你们找到了一群‘绝地武士’来拯救世界好了！”
“呼……没那么夸张……”
由于有天然甲胄的保护，盖拉斯并不觉得鼻子痛——
“……不过我倒想问问你们一直躲在这种鬼地方干什么？和手无寸铁的阿莎丽人上床的感觉让你们忘记回家的路了么？”
此话一出，两个男人脸上的笑意立即消失，换以未经修饰的愤怒。
“给我闭嘴，突锐人！”康纳德戳着盖拉斯的脸，“你以为你可以靠指责我们获得对教化的心理安慰？！你根本不知道我们为这里付出了什么！她们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我们给的！我们有资格叫她们献上身体来服侍我们！”
<不可理喻……这群人简直已经不可理喻了……>
盖拉斯强压着愤怒才没有做出反抗举动，而他的眼神变化让“光头”感到一丝警觉，可就在此时，三人头顶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钝击音。
“康纳德，去看看！”
“明白……”
“光头”拔圞出手圞枪对准盖拉斯，他的部下则原路返回，却在拐角骤然停住脚步。
“怎么了，康纳德？”
“长……长官……”
他的身体不自然地颤抖起来——
“……是他们！……他们来了！”
瞬间，一把手圞枪顶圞住了他的左胳膊并立即击发。留着大胡子的男子立即倒地捂住自己受伤的左臂。面对这一幕，“光头”愣了有两秒之久，直到那把白色手圞枪给一个身着紫红色护甲的身影让出位置。
“收……‘收集者’——！”
他惊恐地高喊，并试图用那把改造过的“方针”瞄准目标，可那有四只眼睛的生物一个侧身，右手做出一个握拳动作并向前挥去——
“嘭！”
绿色的光波撞到了男子身上并把他从盖拉斯身边弹开。他一直向后飞直到撞上桌子，打翻了摆在上面的节能灯和餐盘。
“唔……”
梅伦取出“毒蝎”手圞枪内的麻圞醉弹源，换成实弹以备不测，同时贾维克把捡来的改造型“复仇者”突击步圞枪扔给了盖拉斯。
“合作愉快。”
“并不愉快，”盖拉斯说，“有人死了。”
“……”
贾维克无法否认那个事实——那名名叫“赫特伦妮”的当地阿莎丽人为了完成这次行动而被刚刚由梅伦击晕的人类处决了。
“当下的事情最要紧……”
他说——
“……现在，这只没有毛的‘野猫’一定能告诉我们点什么。”
当猎手和猎物的立场完全调换过来之后，那光头男子看面前普洛仙人、塞拉睿人和突锐人的眼神，立即变了。
“你的身份？”
贾维克站在他面前问道。
“你这家伙……”
他似乎想要吐出一声咒骂，可这声音被贾维克靠捏紧的手指释放的异能锁在了喉咙里。男人干咳起来，抓挠自己的脖子，几乎窒息。直到他因为缺氧而开始翻白眼，贾维克才把环绕在他脖颈周围的绿色能量抽走。
“你给了个错误答案。在我的循环（Cycle）里，我们会先把你四肢都拽到极限再问话。”
“你的圈（Cycle）……？什么圈子？”
“玩笑开够了，”盖拉斯接过话头，“我们想问你——你们到底是从哪里来的？VR公司的人？CAT-6的佣兵？”
“我没必要回答你……”
“那么我也没必要救你。”
贾维克说完，对盖拉斯使了个眼色。这突锐人紧接着就把枪瞄准了那男人的脑门——调成肉圞眼可见状态的瞄准光束落在了他的两眼之间。这一变化引起了他的极度惊恐。
“等……等一下！别乱来，你们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好吧我明白了我不该问这么愚蠢的问题，但你们到底要什么？！”
“先说说你自己。”
“CAT-6‘美狄亚工程兵团’3连1排……巴巴罗尼少尉……”
“你们一整个连的人都掉下来了？什么时候，怎么掉下来的？”
“嘿老兄，你要是这么问……”
“回答问题！”
盖拉斯把枪往前推，弄得那人本能地把胳膊挡在脑袋前并在杂乱粗糙的地板上往后退。
“我明白我明白！但我们是奉命行圞事，我们按照计划安排帮助阿莎丽人……”
这个男人看上去依然想要保住自己的尊严，但他之前嘲笑盖拉斯的时候却没有这样的打算。
“你们到底帮了她们些什么？”盖拉斯反问道，“配给制度？性行业发展？还是奴圞隶社会启蒙？”
“该死的，你们没资格指责我们……”
他开始喊叫，但盖拉斯此时却把枪口抵在了他的胳膊上，止住了他的声音。
“任何人都会知道‘在有人用枪对着你的时候，别轻举妄动’，但同时任何人骨子里也都会想要反抗那种行为。你说啊？你们到底在这座城市里搞什么鬼？为什么要封圞锁食品供应点？为什么要把阿莎丽人集中起来管理？”
“……”
男人咽了口唾沫，然后镇静地说：“你想知道？你真的不是被收割者洗过脑再派到这个星系里来的……”
“我看上去有哪一点像那些‘掠夺者’了？！”
“好……好……先把你的枪拿开！”
盖拉斯照做了，接着男人做了几个深呼吸，开口道：“好吧……你们想知道？是不是……两年前，我们还在收割者的眼皮子底下开挖这颗星球的宝藏的时候，基恩•洛哈特博士不知从哪里得知，说南方的大沙漠里可能埋藏着一座普洛仙城市。于是哈莱鲁教授就带着我们出发了……”
梅伦眨了眨眼，问“哈莱鲁？黑发，粗嘴唇……本杰明•哈莱鲁？”
“是的。”
“那是谁？”
贾维克问道。
“一名前星联海军高级教官，退伍后从事考古研究工作。”梅伦像背书一样地说，“他拥有一定的军事策划能力，但同时也是个著名的学者，编撰过一些有关普洛仙文明的书籍。”
“那么，”贾维克转向男人，“他是你们的头？”
“是……是这样。我们组织了一支345人的队伍，其中包括152名我们的人……因为那个时候沙漠里的阿莎丽部落对我们不太友善，而且我们侦测到南方大陆有沙魔虫活动痕迹……不管怎么说，就算是我们也很尊敬哈莱鲁教授。他是个好人，也是个能人。”
“你们是突然之间掉下来的？”
“是……我们的宿营地在沙漠中心，本来一切安好，但一夜之间，沙子突然开始松动，我们根本来不及知道发生了什么就随着营房一起掉了下去。我不知道为什么大家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却还能活，但有些人也许会宁愿我们已经死了……”
“你们过得可不快乐……”
“少说这种话，我们正在……”
“说重点！”
“好的……好的……检查过人员和装备后，我们发现这里也有阿莎丽人，但她们对我们的到来并不敌视。我们花了一段时间进行交流，然后理解到这里是个什么地方。哈莱鲁教授带着人四处寻找，最后找到了一个可以通往城市防御系统的控制中枢的入口，但它已经被沙子和崩塌的废墟堵上了。于是，我们与那些阿莎丽人达成了协议，她们也会出人出力，一起清除障碍。”
“但你们失败了？”
“不……我们成功了……”
男子暗暗笑着——
“……但哈莱鲁教授带着几个他信任的技术人员进入主控室后，却被意外锁在了里面足足有一天。我们用尽了办法也没办法把那扇门弄开，直到哈莱鲁教授传来通讯说他们没有事。那间房的保安系统出了故障，但有充足的食物和水。他花了一周时间呆在里面调查，然后告诉我们，只要支撑下去，他就能找出能让这个巨大的护盾系统在沙子里开辟安全通道的办法……”
“你们试过没有？”
“哈，你觉得呢？它成功过两三次，但靠能量开出来的隧道都不够持久，很快就塌陷了，同时涌进来更多的沙子。我们只有耐心等，等教授和他那些聪明的朋友在控制室里找出来能完全控制能量分配的办法……”
“你们就这么等了两年？”
“还能有什么办法？我们出不去……哈，你现在能理解了吧？我还保持着我的理智，但下面的人就不一定了。人在孤独的时候总会想要找些乐子，而那些阿莎丽人……”
盖拉斯立即吼道：“这不是你们随意摆布她们的理由！”
“你这甲壳脑袋！我们有什么办法？！每个人都把每一天当成世圞界圞末圞日来过，尤其是在知道外面的世界肯定已经被收割者……”
“你这笨蛋！我们已经赢了！”
盖拉斯重复着自己的观点，而在被人用武力威胁的情况下，巴巴罗尼反而变得理性些了。
“赢了？你是说……真的赢了？怎么做到的？！”
“这说来话长，但反正现在收割者已经不再是我们的敌人了。还有，我也不是一个被你们称作‘收集者’的尸傀。我是个没能完成复仇而且还窝窝囊囊地给你们这帮原始人打工的普洛仙亡灵！如果你现在不想彻底惹火我的话，就告诉我——你们敬爱的哈莱鲁教授被困的地点在哪里？！”
“……”
梅伦和盖拉斯同时因为这段宣言而打了个寒颤——他们在怀疑贾维克至今为止究竟是带着怎样的心态在完成星联交付的一件件工作的……
“教授在城市北面叫‘三角楼’的建筑里……我可以把坐标传给你……但你走到半路就会被我的同伴给……”
“你的身份？”
贾维克站在他面前问道。
“你这家伙……”
他似乎想要吐出一声咒骂，可这声音被贾维克靠捏紧的手指释放的异能锁在了喉咙里。男人干咳起来，抓挠自己的脖子，几乎窒息。直到他因为缺氧而开始翻白眼，贾维克才把环绕在他脖颈周围的绿色能量抽走。
“你给了个错误答案。在我的循环（Cycle）里，我们会先把你四肢都拽到极限再问话。”
“你的圈（Cycle）……？什么圈子？”
“玩笑开够了，”盖拉斯接过话头，“我们想问你——你们到底是从哪里来的？VR公司的人？CAT-6的佣兵？”
“我没必要回答你……”
“那么我也没必要救你。”
贾维克说完，对盖拉斯使了个眼色。这突锐人紧接着就把枪瞄准了那男人的脑门——调成肉圞眼可见状态的瞄准光束落在了他的两眼之间。这一变化引起了他的极度惊恐。
“等……等一下！别乱来，你们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好吧我明白了我不该问这么愚蠢的问题，但你们到底要什么？！”
“先说说你自己。”
“CAT-6‘美狄亚工程兵团’3连1排……巴巴罗尼少尉……”
“你们一整个连的人都掉下来了？什么时候，怎么掉下来的？”
“嘿老兄，你要是这么问……”
“回答问题！”
盖拉斯把枪往前推，弄得那人本能地把胳膊挡在脑袋前并在杂乱粗糙的地板上往后退。
“我明白我明白！但我们是奉命行圞事，我们按照计划安排帮助阿莎丽人……”
这个男人看上去依然想要保住自己的尊严，但他之前嘲笑盖拉斯的时候却没有这样的打算。
“你们到底帮了她们些什么？”盖拉斯反问道，“配给制度？性行业发展？还是奴圞隶社会启蒙？”
“该死的，你们没资格指责我们……”
他开始喊叫，但盖拉斯此时却把枪口抵在了他的胳膊上，止住了他的声音。
“任何人都会知道‘在有人用枪对着你的时候，别轻举妄动’，但同时任何人骨子里也都会想要反抗那种行为。你说啊？你们到底在这座城市里搞什么鬼？为什么要封圞锁食品供应点？为什么要把阿莎丽人集中起来管理？”
“……”
男人咽了口唾沫，然后镇静地说：“你想知道？你真的不是被收割者洗过脑再派到这个星系里来的……”
“我看上去有哪一点像那些‘掠夺者’了？！”
“好……好……先把你的枪拿开！”
盖拉斯照做了，接着男人做了几个深呼吸，开口道：“好吧……你们想知道？是不是……两年前，我们还在收割者的眼皮子底下开挖这颗星球的宝藏的时候，基恩•洛哈特博士不知从哪里得知，说南方的大沙漠里可能埋藏着一座普洛仙城市。于是哈莱鲁教授就带着我们出发了……”
梅伦眨了眨眼，问“哈莱鲁？黑发，粗嘴唇……本杰明•哈莱鲁？”
“是的。”
“那是谁？”
贾维克问道。
“一名前星联海军高级教官，退伍后从事考古研究工作。”梅伦像背书一样地说，“他拥有一定的军事策划能力，但同时也是个著名的学者，编撰过一些有关普洛仙文明的书籍。”
“那么，”贾维克转向男人，“他是你们的头？”
“是……是这样。我们组织了一支345人的队伍，其中包括152名我们的人……因为那个时候沙漠里的阿莎丽部落对我们不太友善，而且我们侦测到南方大陆有沙魔虫活动痕迹……不管怎么说，就算是我们也很尊敬哈莱鲁教授。他是个好人，也是个能人。”
“你们是突然之间掉下来的？”
“是……我们的宿营地在沙漠中心，本来一切安好，但一夜之间，沙子突然开始松动，我们根本来不及知道发生了什么就随着营房一起掉了下去。我不知道为什么大家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却还能活，但有些人也许会宁愿我们已经死了……”
“你们过得可不快乐……”
“少说这种话，我们正在……”
“说重点！”
“好的……好的……检查过人员和装备后，我们发现这里也有阿莎丽人，但她们对我们的到来并不敌视。我们花了一段时间进行交流，然后理解到这里是个什么地方。哈莱鲁教授带着人四处寻找，最后找到了一个可以通往城市防御系统的控制中枢的入口，但它已经被沙子和崩塌的废墟堵上了。于是，我们与那些阿莎丽人达成了协议，她们也会出人出力，一起清除障碍。”
“但你们失败了？”
“不……我们成功了……”
男子暗暗笑着——
“……但哈莱鲁教授带着几个他信任的技术人员进入主控室后，却被意外锁在了里面足足有一天。我们用尽了办法也没办法把那扇门弄开，直到哈莱鲁教授传来通讯说他们没有事。那间房的保安系统出了故障，但有充足的食物和水。他花了一周时间呆在里面调查，然后告诉我们，只要支撑下去，他就能找出能让这个巨大的护盾系统在沙子里开辟安全通道的办法……”
“你们试过没有？”
“哈，你觉得呢？它成功过两三次，但靠能量开出来的隧道都不够持久，很快就塌陷了，同时涌进来更多的沙子。我们只有耐心等，等教授和他那些聪明的朋友在控制室里找出来能完全控制能量分配的办法……”
“你们就这么等了两年？”
“还能有什么办法？我们出不去……哈，你现在能理解了吧？我还保持着我的理智，但下面的人就不一定了。人在孤独的时候总会想要找些乐子，而那些阿莎丽人……”
盖拉斯立即吼道：“这不是你们随意摆布她们的理由！”
“你这甲壳脑袋！我们有什么办法？！每个人都把每一天当成世圞界圞末圞日来过，尤其是在知道外面的世界肯定已经被收割者……”
“你这笨蛋！我们已经赢了！”
盖拉斯重复着自己的观点，而在被人用武力威胁的情况下，巴巴罗尼反而变得理性些了。
“赢了？你是说……真的赢了？怎么做到的？！”
“这说来话长，但反正现在收割者已经不再是我们的敌人了。还有，我也不是一个被你们称作‘收集者’的尸傀。我是个没能完成复仇而且还窝窝囊囊地给你们这帮原始人打工的普洛仙亡灵！如果你现在不想彻底惹火我的话，就告诉我——你们敬爱的哈莱鲁教授被困的地点在哪里？！”
“……”
梅伦和盖拉斯同时因为这段宣言而打了个寒颤——他们在怀疑贾维克至今为止究竟是带着怎样的心态在完成星联交付的一件件工作的……
“教授在城市北面叫‘三角楼’的建筑里……我可以把坐标传给你……但你走到半路就会被我的同伴给……”
“啊——！”
设施另一处传来的惨叫，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了过去。贾维克要梅伦看好这个男人，接着带盖拉斯踏过沾着沙子的楼梯回到了地下一层，接着，他们看到了血腥的一幕。
刚刚带他们进来的阿莎丽武士，一个个都举起武器，砍杀着那些被梅伦用麻圞醉弹粒击晕的人类。那些平时在舞台上见惯了的艳圞丽身影此刻却化作了一个个蓝色死神，掠夺着昏迷不醒的人类的声音。
“喂，给我住手！”
“呯！”
盖拉斯对着天花板开了一枪并高声叫她们停止杀戮。此时一整层的人类已经被杀得只剩下一个女人——她的怀中还抱着一个熟睡的小孩，根本不知道刚刚几秒钟里自己身边发生了怎样的惨祸。
“你们在搞什么？”
这时，那个被赫特伦妮称作“欧米琳”的阿莎丽人转过身来，在贾维克面前单膝下跪，并说：“抱歉，神徒大人……我们必须得讨回点什么。”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难以捉摸的微笑。那些阿莎丽武士全都站在她身后，无声地支持着她的想法。而她们身后，在幽暗灯光下溅上鲜血的墙壁，还有倒毙在地板上的人类，则让她们纤细的身影显得更诡异。
贾维克没有立即发作，而是环视着那些被戳穿胸膛或被砍断脖颈的尸体，然后以压抑着愤怒的平静语气问道：“这是复仇么？”
“是的……侵略者杀了赫特伦妮大人……现在我们要他们付出十倍的代价。命令是我下的，我会接受处罚……”
“嘭！”
没等贾维克和盖拉斯理清思路，脚底下又传来响亮的撞击声。与此同时，梅伦的通讯杂乱地传来——
“贾维克，赶快下来！我这边情况失控了！”
于是贾维克暂时让那些杀红了眼的阿莎丽人“原地待命”，然后又奔回地下二层，这一次，类似的景象又发生了——巴巴罗尼倚靠着墙角，双手紧紧按着自己的胸口和腹部，嘴里倒冒着鲜血。他的眼睛并不看着梅伦，而是直勾勾盯着自己的房间深处。
那里站着一个身材高挑的阿莎丽人。
尽管似乎是刚刚从床上爬起的她，并没有穿着任何衣物，但贾维克却能借此看清楚她身上的艳圞丽花纹。那些缠绕在一起的纹样显得古雅而优美，让贾维克回想起历史资料里记载的，古代阿莎丽人统圞治阶级所独有的纹身。
而她，确实算是那一类人
“冷静点，夫人……”
贾维克也看到了浮动于她表皮上的蓝色光流——这个阿莎丽人不同于外面的那些，会使用异能，而且达到了军用等级。尽管她已经把巴巴罗尼弄成了半死，贾维克却并不打算与她交恶，因为她可能是又一个对这座普洛仙城市里发生的事情有所了解的重要知情人。
“她突然从帷幕后面冲出来……”
梅伦解释着刚刚发生的事情——
“……她不管我的警告，直接用异能把这倒霉的家伙往墙上撞。我来不及换上麻圞醉弹粒对付她，但她也没攻击我……”
“算你走运，海普隆。”
贾维克知道，他们是轻敌了。他们以为这颗星球上的阿莎丽人都不会使用异能，至少不是能对人造成伤害的程度。现在又一个特例已经出现，而结合贾维克之前所发现的一个，他不得不怀疑她的身份。
“夫人，你是个女族长？”
他猜测着，这个被巴巴罗尼“特殊对待”的阿莎丽人可能是个重要人物。当然她发育得更丰盈饱满的身材也是可能特征之一。
“在下正是……”
尽管她丰圞满的胸圞部上还带着巴巴罗尼留下的指痕，她丝毫不避讳贾维克和盖拉斯的目光，尤其是在后者显得有点难堪的情况下，走向破了皮的沙发，从上面提起来自己的衣物并穿戴好。
“……”
贾维克观察着她的动作，并读取着她的信息素——这个阿莎丽人刚刚还和那死去的人类结合过，强烈的生理反应并未消退。这使得贾维克能轻易弄懂她的一些基本想法，而令他惊讶的是，这个阿莎丽人并不像她的那些追随者那样对自己充满敬畏。
“这么说……”
穿上皮质长裙的她转过身来，直视着贾维克——
“……你是个神徒？”
“正是。”
贾维克认可了这个说法，虽然他根本弄不清一个普洛仙人在本地的阿莎丽部落眼里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听上去你们把我的人都带过来了……”
“是的。”
“那么不论你是从哪里降临的，谢谢你的帮忙……”
贾维克见她似乎对自己刚刚的行为毫不自知，于是一挪步挡在了她面前。
“等一下，我有很多问题要问你。”
“神徒阁下……”
她依然使用这个称呼，却没有其他阿莎丽人的那分恭敬——
“……我们可以边走边说。等我聚拢了我的人，我们会有更多的时间交流。”
“……”
贾维克回头去看梅伦的反应，而这个精通肢体语言和生理外表学的塞拉睿人给出的答复和贾维克的第一反应，是一样的。
5，绑架
2188年6月9日 07:08（当地时间）
半途 半途星恒星系 美狄亚 北方大陆 热雨林区 VR矿业公司“曙光”建设基地
贾维克、梅伦和盖拉斯失去联络已经有差不多半天时间了。按照星联海事法，在总指挥官失去联络的情况下，副官会在至少4名船员的核准下接管飞船。
昨夜，谢泼德很幸圞运地从混乱中脱出了——莉亚拉帮助她逃离了比倪奎尔部落的武士的搜捕，同时自己也拖着昏迷不醒的丽琪拉，有惊无险地返回住处了。
那名“塞伯鲁斯”特工在弄晕丽琪拉后就失去了踪影。谢泼德和罗莎在树林里重新会合后，等来了“诺曼底”号派来的穿梭机，同时从船上那边获知了有关贾维克他们的消息——依然没有消息。
“他们有没有说到底是去干什么？”
“指挥官没有透露他的目的……”
特雷诺当时摇摇头——
“……他们三个人的信号是在沙漠里突然消失的……我根本来不及反应。之后的呼叫全都没有回应。科尔特斯进行的视觉确认也没有结果……”
在完全没有头绪的情况下，谢泼德只能按照规定接管“诺曼底”号。这对她来说倒是轻车熟路的，只是她现在宁可不要遇到这种情况。一方面，她决心在完全适应这个假身份之前藏在幕后，二来，她十分担心贾维克、盖拉斯和梅伦的状况。
谢泼德联络了哈克特并告知了他目前的进度：VR公司与当地阿莎丽部落的关系错综复杂，其中以掌握主要普洛仙人遗迹的比倪奎尔最为提防人类；梅伦留下的数据显示美狄亚上的生物圈不符合常规的自然规律，有“被刻意进行设计”的可能；谢泼德与罗莎执行了一次渗透任务，在莉亚拉不知情的情况下跟踪她，试图潜入遗迹里去，但她们谁也没想到，并不只有星联的人在打遗迹的主意。
谢泼德实话实说，解释了她与那名“塞伯鲁斯”特工的交战过程。而令她失望的是，就像有关之前那艘“塞伯鲁斯”的隐形战舰一样，哈克特没有什么可以提供的相关情报——从“克洛诺斯”空间站提取出的情报并不能把有关“塞伯鲁斯”的一切都告诉星联，显然“幻影人”在逃离空间站之前就嘱咐部下销毁了很多机密数据。
但同时，哈克特却从别的渠道，弄来了一些有关VR公司的资料。这些情报显示，VR公司在开发了美狄亚采矿基地并向南方大陆扩张的第121日，他们曾经向南方大陆的沙漠深处派遣一支由数百人组成的勘探队，但不知为何，有关这支勘探队的一些讯息都在行动发起后的第4日被抹除了。
这些人中不论是VR公司员工还是CAT-6的佣兵护卫，由于签的都是长期合同，加上公司的保密协议，全都和半途星系以外的家属、朋友暂时断绝了联系。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些人遇到了什么事，但谢泼德却可以肯定，在目前的南方大陆深处，除了分散居住的千人左右的阿莎丽沙漠部落，根本没有任何人类活动的痕迹。
然后，哈克特对贾维克、盖拉斯和梅伦的失踪报以了关切，但同时也表示信任谢泼德的能力，要她和已经身处比倪奎尔部落中的莉亚拉尽可能控制住局面。谢泼德对贾维克的事情暂时没想出对策，所以选择去休息。
早上，她来到了VR公司在雨林里的主基地，并想办法约见了同样刚起床的弗兰克。
“很高兴再次见到你，谢泼德少校。”
他亲自倒了一杯咖啡，并问：“糖？”
“谢谢，不用了……”
谢泼德想要控制自己的糖分摄取量——
“……纯的就好。”
“说来遗憾，鉴于美狄亚的环境未知性，我们暂时还不能食用这星球上的大部分植物……”
弗兰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补给全部都要从外面运过来。而我们实际花费的费用是正常货运成本的两倍以上。”
“你在向我诉苦么，西摩尔先生？”
谢泼德意识到这个商人正在试探她——他想要确认她对VR公司与星联之间关系的了解程度以及对此的态度，而谢泼德也用委婉的方式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也不尽然，只是在这里憋太久，总会想要找机会打开自己的话匣子。”
他顿了顿，抿了一口咖啡，接着又问道：“谢泼德少校，我很好奇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CAT-6的人报告称在比倪奎尔部落里发生了武装冲突。
“那是我的责任……”
谢泼德早就料到会这样，而她选择承认真相——
“……我试图潜入她们的居住区，接触普洛仙遗迹，但我们遭遇了意外。”
“怎样的意外？”
当弗兰克这么问的时候，谢泼德通过他未经掩饰的微表情和动作确认——这个男人对目前的状况是喜忧半掺，而这令她感到一丝不安。
“我们遭遇了‘塞伯鲁斯’的特工，被迫与其交战，并引起了当地人的警觉。我的人都成功撤出去了，没让那些阿莎丽人发现把柄。”
“T苏尼博士没事吧？”
“她没被牵扯进去。”
谢泼德撒了谎。她知道其实她是被牵扯进来了，但当比倪奎尔部落的人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假装安稳地睡在床上。
“谢泼德少校，我理解你的用意”弗兰克把杯子放到了一边，“但你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我想我们共同的心愿是取得人类与落后种族之间的相互理解……”
“我明白。昨天的事情是我的失职……”
谢泼德往窗户旁边挪了几步——
“……但是西摩尔先生，我这边也并不轻松。我有几个船员失踪了。”
“哦？在哪里？”
弗兰克脸上立即划过一丝共鸣之情。这一点没逃过谢泼德的眼睛。
“在南方大陆的沙漠之中。他们前去执行一项侦察任务，然后就消失在了沙漠里。他们小时前没有来得及发回任何信号，之后也没有。西摩尔先生，你有什么可以帮我的么？”
“不好意思……这在我听来就像一个恐怖故事，我没有头绪。”
他紧张地摇头，但只是让谢泼德更加认为哈克特提供的情报是准确的。
“西摩尔先生，我真的需要你的帮助……想想看，如果这件事情发生在你自己的员工身上，你会怎么办？”
她说这话的时候抱起了双臂，表现得近乎于一个在向C-SEC警官讨要自己失踪孩子的母亲一样。听她说了这么多，又看她这幅样子，弗兰克才明白过来。
“谁告诉你的，少校？”
“我的上司，星联海军总司令，哈克特上将。”
“好吧，这样我就没什么可隐瞒的了……”
“你一开始就不该如此……”
“好的好的，我明白，女士……”
他摊开双手，又把它们插进兜里——
“……但其实我对那起失踪事件也所知甚少……就像我说的——简直是鬼故事……”
设施另一处传来的惨叫，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了过去。贾维克要梅伦看好这个男人，接着带盖拉斯踏过沾着沙子的楼梯回到了地下一层，接着，他们看到了血腥的一幕。
刚刚带他们进来的阿莎丽武士，一个个都举起武器，砍杀着那些被梅伦用麻圞醉弹粒击晕的人类。那些平时在舞台上见惯了的艳圞丽身影此刻却化作了一个个蓝色死神，掠夺着昏迷不醒的人类的声音。
“喂，给我住手！”
“呯！”
盖拉斯对着天花板开了一枪并高声叫她们停止杀戮。此时一整层的人类已经被杀得只剩下一个女人——她的怀中还抱着一个熟睡的小孩，根本不知道刚刚几秒钟里自己身边发生了怎样的惨祸。
“你们在搞什么？”
这时，那个被赫特伦妮称作“欧米琳”的阿莎丽人转过身来，在贾维克面前单膝下跪，并说：“抱歉，神徒大人……我们必须得讨回点什么。”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难以捉摸的微笑。那些阿莎丽武士全都站在她身后，无声地支持着她的想法。而她们身后，在幽暗灯光下溅上鲜血的墙壁，还有倒毙在地板上的人类，则让她们纤细的身影显得更诡异。
贾维克没有立即发作，而是环视着那些被戳穿胸膛或被砍断脖颈的尸体，然后以压抑着愤怒的平静语气问道：“这是复仇么？”
“是的……侵略者杀了赫特伦妮大人……现在我们要他们付出十倍的代价。命令是我下的，我会接受处罚……”
“嘭！”
没等贾维克和盖拉斯理清思路，脚底下又传来响亮的撞击声。与此同时，梅伦的通讯杂乱地传来——
“贾维克，赶快下来！我这边情况失控了！”
于是贾维克暂时让那些杀红了眼的阿莎丽人“原地待命”，然后又奔回地下二层，这一次，类似的景象又发生了——巴巴罗尼倚靠着墙角，双手紧紧按着自己的胸口和腹部，嘴里倒冒着鲜血。他的眼睛并不看着梅伦，而是直勾勾盯着自己的房间深处。
那里站着一个身材高挑的阿莎丽人。
尽管似乎是刚刚从床上爬起的她，并没有穿着任何衣物，但贾维克却能借此看清楚她身上的艳圞丽花纹。那些缠绕在一起的纹样显得古雅而优美，让贾维克回想起历史资料里记载的，古代阿莎丽人统圞治阶级所独有的纹身。
而她，确实算是那一类人
“冷静点，夫人……”
贾维克也看到了浮动于她表皮上的蓝色光流——这个阿莎丽人不同于外面的那些，会使用异能，而且达到了军用等级。尽管她已经把巴巴罗尼弄成了半死，贾维克却并不打算与她交恶，因为她可能是又一个对这座普洛仙城市里发生的事情有所了解的重要知情人。
“她突然从帷幕后面冲出来……”
梅伦解释着刚刚发生的事情——
“……她不管我的警告，直接用异能把这倒霉的家伙往墙上撞。我来不及换上麻圞醉弹粒对付她，但她也没攻击我……”
“算你走运，海普隆。”
贾维克知道，他们是轻敌了。他们以为这颗星球上的阿莎丽人都不会使用异能，至少不是能对人造成伤害的程度。现在又一个特例已经出现，而结合贾维克之前所发现的一个，他不得不怀疑她的身份。
“夫人，你是个女族长？”
他猜测着，这个被巴巴罗尼“特殊对待”的阿莎丽人可能是个重要人物。当然她发育得更丰盈饱满的身材也是可能特征之一。
“在下正是……”
尽管她丰圞满的胸圞部上还带着巴巴罗尼留下的指痕，她丝毫不避讳贾维克和盖拉斯的目光，尤其是在后者显得有点难堪的情况下，走向破了皮的沙发，从上面提起来自己的衣物并穿戴好。
“……”
贾维克观察着她的动作，并读取着她的信息素——这个阿莎丽人刚刚还和那死去的人类结合过，强烈的生理反应并未消退。这使得贾维克能轻易弄懂她的一些基本想法，而令他惊讶的是，这个阿莎丽人并不像她的那些追随者那样对自己充满敬畏。
“这么说……”
穿上皮质长裙的她转过身来，直视着贾维克——
“……你是个神徒？”
“正是。”
贾维克认可了这个说法，虽然他根本弄不清一个普洛仙人在本地的阿莎丽部落眼里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听上去你们把我的人都带过来了……”
“是的。”
“那么不论你是从哪里降临的，谢谢你的帮忙……”
贾维克见她似乎对自己刚刚的行为毫不自知，于是一挪步挡在了她面前。
“等一下，我有很多问题要问你。”
“神徒阁下……”
她依然使用这个称呼，却没有其他阿莎丽人的那分恭敬——
“……我们可以边走边说。等我聚拢了我的人，我们会有更多的时间交流。”
“……”
贾维克回头去看梅伦的反应，而这个精通肢体语言和生理外表学的塞拉睿人给出的答复和贾维克的第一反应，是一样的。
5，绑架
2188年6月9日 07:08（当地时间）
半途 半途星恒星系 美狄亚 北方大陆 热雨林区 VR矿业公司“曙光”建设基地
贾维克、梅伦和盖拉斯失去联络已经有差不多半天时间了。按照星联海事法，在总指挥官失去联络的情况下，副官会在至少4名船员的核准下接管飞船。
昨夜，谢泼德很幸圞运地从混乱中脱出了——莉亚拉帮助她逃离了比倪奎尔部落的武士的搜捕，同时自己也拖着昏迷不醒的丽琪拉，有惊无险地返回住处了。
那名“塞伯鲁斯”特工在弄晕丽琪拉后就失去了踪影。谢泼德和罗莎在树林里重新会合后，等来了“诺曼底”号派来的穿梭机，同时从船上那边获知了有关贾维克他们的消息——依然没有消息。
“他们有没有说到底是去干什么？”
“指挥官没有透露他的目的……”
特雷诺当时摇摇头——
“……他们三个人的信号是在沙漠里突然消失的……我根本来不及反应。之后的呼叫全都没有回应。科尔特斯进行的视觉确认也没有结果……”
在完全没有头绪的情况下，谢泼德只能按照规定接管“诺曼底”号。这对她来说倒是轻车熟路的，只是她现在宁可不要遇到这种情况。一方面，她决心在完全适应这个假身份之前藏在幕后，二来，她十分担心贾维克、盖拉斯和梅伦的状况。
谢泼德联络了哈克特并告知了他目前的进度：VR公司与当地阿莎丽部落的关系错综复杂，其中以掌握主要普洛仙人遗迹的比倪奎尔最为提防人类；梅伦留下的数据显示美狄亚上的生物圈不符合常规的自然规律，有“被刻意进行设计”的可能；谢泼德与罗莎执行了一次渗透任务，在莉亚拉不知情的情况下跟踪她，试图潜入遗迹里去，但她们谁也没想到，并不只有星联的人在打遗迹的主意。
谢泼德实话实说，解释了她与那名“塞伯鲁斯”特工的交战过程。而令她失望的是，就像有关之前那艘“塞伯鲁斯”的隐形战舰一样，哈克特没有什么可以提供的相关情报——从“克洛诺斯”空间站提取出的情报并不能把有关“塞伯鲁斯”的一切都告诉星联，显然“幻影人”在逃离空间站之前就嘱咐部下销毁了很多机密数据。
但同时，哈克特却从别的渠道，弄来了一些有关VR公司的资料。这些情报显示，VR公司在开发了美狄亚采矿基地并向南方大陆扩张的第121日，他们曾经向南方大陆的沙漠深处派遣一支由数百人组成的勘探队，但不知为何，有关这支勘探队的一些讯息都在行动发起后的第4日被抹除了。
这些人中不论是VR公司员工还是CAT-6的佣兵护卫，由于签的都是长期合同，加上公司的保密协议，全都和半途星系以外的家属、朋友暂时断绝了联系。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些人遇到了什么事，但谢泼德却可以肯定，在目前的南方大陆深处，除了分散居住的千人左右的阿莎丽沙漠部落，根本没有任何人类活动的痕迹。
然后，哈克特对贾维克、盖拉斯和梅伦的失踪报以了关切，但同时也表示信任谢泼德的能力，要她和已经身处比倪奎尔部落中的莉亚拉尽可能控制住局面。谢泼德对贾维克的事情暂时没想出对策，所以选择去休息。
早上，她来到了VR公司在雨林里的主基地，并想办法约见了同样刚起床的弗兰克。
“很高兴再次见到你，谢泼德少校。”
他亲自倒了一杯咖啡，并问：“糖？”
“谢谢，不用了……”
谢泼德想要控制自己的糖分摄取量——
“……纯的就好。”
“说来遗憾，鉴于美狄亚的环境未知性，我们暂时还不能食用这星球上的大部分植物……”
弗兰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补给全部都要从外面运过来。而我们实际花费的费用是正常货运成本的两倍以上。”
“你在向我诉苦么，西摩尔先生？”
谢泼德意识到这个商人正在试探她——他想要确认她对VR公司与星联之间关系的了解程度以及对此的态度，而谢泼德也用委婉的方式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也不尽然，只是在这里憋太久，总会想要找机会打开自己的话匣子。”
他顿了顿，抿了一口咖啡，接着又问道：“谢泼德少校，我很好奇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CAT-6的人报告称在比倪奎尔部落里发生了武装冲突。
“那是我的责任……”
谢泼德早就料到会这样，而她选择承认真相——
“……我试图潜入她们的居住区，接触普洛仙遗迹，但我们遭遇了意外。”
“怎样的意外？”
当弗兰克这么问的时候，谢泼德通过他未经掩饰的微表情和动作确认——这个男人对目前的状况是喜忧半掺，而这令她感到一丝不安。
“我们遭遇了‘塞伯鲁斯’的特工，被迫与其交战，并引起了当地人的警觉。我的人都成功撤出去了，没让那些阿莎丽人发现把柄。”
“T苏尼博士没事吧？”
“她没被牵扯进去。”
谢泼德撒了谎。她知道其实她是被牵扯进来了，但当比倪奎尔部落的人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假装安稳地睡在床上。
“谢泼德少校，我理解你的用意”弗兰克把杯子放到了一边，“但你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我想我们共同的心愿是取得人类与落后种族之间的相互理解……”
“我明白。昨天的事情是我的失职……”
谢泼德往窗户旁边挪了几步——
“……但是西摩尔先生，我这边也并不轻松。我有几个船员失踪了。”
“哦？在哪里？”
弗兰克脸上立即划过一丝共鸣之情。这一点没逃过谢泼德的眼睛。
“在南方大陆的沙漠之中。他们前去执行一项侦察任务，然后就消失在了沙漠里。他们小时前没有来得及发回任何信号，之后也没有。西摩尔先生，你有什么可以帮我的么？”
“不好意思……这在我听来就像一个恐怖故事，我没有头绪。”
他紧张地摇头，但只是让谢泼德更加认为哈克特提供的情报是准确的。
“西摩尔先生，我真的需要你的帮助……想想看，如果这件事情发生在你自己的员工身上，你会怎么办？”
她说这话的时候抱起了双臂，表现得近乎于一个在向C-SEC警官讨要自己失踪孩子的母亲一样。听她说了这么多，又看她这幅样子，弗兰克才明白过来。
“谁告诉你的，少校？”
“我的上司，星联海军总司令，哈克特上将。”
“好吧，这样我就没什么可隐瞒的了……”
“你一开始就不该如此……”
“好的好的，我明白，女士……”
他摊开双手，又把它们插进兜里——
“……但其实我对那起失踪事件也所知甚少……就像我说的——简直是鬼故事……”
“发生什么了？”
“我猜大致的情况，哈克特上将已经和你说过了，不过我要申明一点，那就是，那次行动我并不支持。”
“嗯哼？”
“带领那支队伍的哈莱鲁教授是个冒险主义者。这是他的资料……”
弗兰克走到自己的电脑前，开启了对着谢泼德的一个全息投影仪——
“……他是退伍的星联军人，虽然没有多少实战经验，却是培养出很多下级狠角色的知名教官。要我说，这个人去当军人实在是浪费，不然他也不会有胆子去执行那次自杀行动……”
“他发起的？”
“根源不是他。是那个和阿莎丽人关系不错的人，基恩•洛哈特。他提供了一份情报。他显然是通过什么普洛仙遗物，或者道听途说的流言，‘确认’在南方大陆的大沙漠里有大规模普洛仙遗迹的存在。很多人对此嗤之以鼻，因为扫描结果显示沙漠底下是均匀的沙子，但哈莱鲁教授宁可相信那个浪荡公子，也不愿相信机器……”
“于是他去了？”
“不光去了，还带着几百号人去了。”
“他们有那么多人么？话说回来，他是属于科学家那一伙的么？”
美狄亚上的人类其实主要分为三个部分：VR公司雇员、负责保护前者的CAT-6佣兵以及被星联派遣来处理普洛仙文明事务，同时又是星球发现者的科研团体。
VR公司人数最多，包括采矿工人、商业活动运营者、精炼厂人员等等……数量足有数千。这些人由接近一个团的CAT-6佣兵保护着。科学家们数量最少，只有几十个人，因此就算他们和VR公司在某些观念上有分歧甚至发生冲突，VR公司也不觉得他们会动摇自己在此的地位，依然会提供食宿。
基于这种情况，谢泼德现在怀疑，自己先入为主的，认为“本杰明•哈莱鲁教授是科学家之一”的观点，也许是错的。
“不，他实际上不是那些榆木脑子中的一员，尽管他名义上是的……”
弗兰克摇着头，解答了谢泼德的疑问——
“……哈莱鲁教授是我亲自推荐给总部，被核准编入科学家队伍的人。他学者与军人的双重身份以及绝对理性的处世态度，是被包括我在内的很多人所敬重的……”
“听起来你和他有过一段历史？”
“好吧，”弗兰克露出微笑，“你有没有想过一个天体物理学拿‘C’的人，差点干不了自己梦想中的工作，但有个人专门为他在业余时间讲了几门课，结果让他如愿以偿。”
“这么说他曾经是你的导师？”
“他帮我的比那更多。收割者入侵时我正在出离星团，一次商业业务，但突然之间哈莱鲁教授给我发了一条信息，告诉我巴塔瑞空间已经遭到了收割者大军的入侵，要我立即离任何星球文明远远的…………”
“这么说他是个‘消极派’？”
“消极派”是反收割战争爆发前，一个不分种族的戏谑称呼。
在第一只“霸主”级收割者袭圞击“神堡”后，不少真正见识过那“超无畏舰”可怕威力的人都宁愿相信收割者不仅仅个传说——官方提供的解释从来不那么高明，自然也没有绝对的安抚效果。
不过，不论是什么种族的官方，却都有能力把那些和他们唱反调的个体打圞压下去，归为异类。认为“收割威胁真实存在”的“消极派”的理论被斥为叛逆，任何试图证明或宣传此种理论的人都有可能受到处罚，而讽刺的是，这也导致了混乱的界神星系在收割者入侵后相反更有准备，因为不少受到迫圞害的“消极派”都跑到了那里继续说真话去了。
“其实我更愿意称他们为‘警觉派’……”
弗兰克狡黠地笑了一下——
“……你知道，现在是银河时代了，我们和在凯特之巢之外的巴塔瑞人也有生意可做，而他们中的一些就算回到卡衫也会继续与我们合作。正是这些人警告了哈莱鲁教授，但他们中的不少人没能逃出凯特之巢……”
谢泼德对巴塔瑞人并无成见，尽管她的母族与他们交恶。反收割战争中逝去的一切也值得惋惜，尤其是在太阳系最终战役里，那些已经没有其他东西可失去的巴塔瑞人像发了疯一样，对收割者舰队发起你死我亡的冲锋。
“那么后来呢？他和你的合作？”
“我赞赏哈莱鲁教授的为人，但我不太喜欢他按照自己直觉来行动的方式。他相信了那倒霉的洛哈特的话，把很多人带了进去想要探查遗迹，结果消失无踪。我猜是沙魔虫干的。”
谢泼德已经确认——南方大陆的沙魔虫确实有沙魔虫存在。也恐怕也是哈莱鲁教授要带领那么多护卫前往的原因之一，但同时，曾经因为一只沙魔虫而失去整个小队的她也明白，沙魔虫的“作案痕迹”十分明显，毕竟它们的大脑还不够发达，不可能把用餐后的桌子打扫干净不留一点残渣，而且，哈莱鲁教授所在的位置似乎和那种巨型钻地食肉生物的几个主要活动区域不近。
除了沙魔虫，还有别的可能行么？谢泼德想不出来，但结合之前所获得的众多情报，她意识到美狄亚没有想象中那么和平。
“顺带一提，如果哈莱鲁教授现在还活着的话……如果他带去的人也有活着的家伙的话，那么他一定会尽全力保护他们，让大家幸存的……”
弗兰克严肃地说——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哪怕希望再渺茫也要一意孤行，只是有时候这种执着会让别人受不了。”
“好吧……我想我已经占用你太多时间了。我得走了（I should go）。”
“回见，谢泼德少校。”
在谢泼德离开弗兰克的办公室的时候，看到了在外面接电话的费素妮，突然之间，她想起了一件被写进了日程表却一直没有做的事情。
“请稍等……”
费素妮对谢泼德说着，而后者等她打完了电话，问：“请问斯坦森上校现在在哪里？”
“他在他的营区里，谢泼德小姐。”
“谢谢。”
离开了VR公司的指挥中心后，谢泼德本想靠双脚走去CAT-6的屯驻营区，但这个时候一个钢铁巨人突然朝她接近过来。
“？”
谢泼德保持着走动，扭头看着那被漆成了深绿色，像个超大号无头木偶一样的泛用机甲，一时没想起来它到底是什么型号。
“嗨，美女，被这雄壮的‘野牛’惊呆了还是怎么着？”
谢泼德终于想起来眼前的巨人是人类工业器材公司在20圞年前推出的“野牛”。它的运载能力与移动速度都算得上优秀，所以延伸出了军用亚种，不过比起机甲本身，谢泼德倒更关心坐在上面的那个男人。
他靠阳光下凸显出自己棱角有致的面庞，并朝谢泼德挤眼睛。看到这里谢泼德就明白这个人的意图了，但那台从未体验过的机甲倒是引起了她的兴趣，所以她停住脚步，叉着腰站在“野牛”旁边。
“大兵，你这是在向长官搭讪么？”
“没有恶意……”
那年轻人调皮地操纵机甲手臂敬了个礼——
“……只是看你急匆匆的，也许要去什么地方？”
“我想找斯坦森上校。”
“那么正好顺路……不介意打我的便车吧，少校女士？”
说着，他微微弯腰，机甲驾驶舱内的感应部件便把他的动作放大——“野牛”弯下腰并伸出了高强度合金与韧性复合材料制成的右掌。
“谢啦。”
谢泼德不客气地坐了上去，然后机甲就这么托着她开始前进。
“你哥哥的大名可是如雷贯耳啊，少校。”
“我更希望你能说点和我相关的话题……”
谢泼德漫不经心地回应着，其实是在逗这个CAT-6佣兵玩——
“……难道所有人都只记得‘人类第一幽灵’么？”
“抱歉，恐怕是因为您的出现太突然了，像一道闪耀的新星。”
这士兵毫不拘谨地说着这些恭维话，让谢泼德开始怀疑自己的这个新身躯究竟对男性有多大的吸引力。
<也许我该改改这老好人的性格……>
她无声地自嘲着，同时听那士兵进行自我介绍。
“我是拉尔修•迪米特里，一等兵……”
“据说你们的军衔系统很混乱？”
“哈，只是些偏见……没错，CAT-6的总公司确实对军阶的划分有些随意，但这也就意味着有赏有罚。我是今年才加入的，但因为在一次行动中努力过头，所以一下子升了三级。”
“希望你对此心安理得。”
“拜托，女士，我们好歹也是前星联军人。虽然在整改之前，有些人行为不检点，但这不意味着我们全都是酒鬼或杀人狂。”
“你对这里怎么看？”
谢泼德这么问着的时候，机甲正走进CAT-6的营区，一名整备兵看到一台机甲的手上坐了个人，立即大叫着“喂，那是违反操作规程的！快停下！”
“别理他，他只是在嫉妒……不好意思，你刚才问什么来着？”
“你怎么看美狄亚上发生的事情？”
“哈，我不是政客，很难说……但硬要说的话，我不觉得我们做了坏事。”
“怎么？”
“这里全都是过着印第安人生活的阿莎丽人……别误会，我对她们不感冒……我们最近似乎和她们中的某些人结下了梁子，但我相信问题会得到解决的——她们最终还是得接受我们的想法，融入我们的社会里。”
“你这么自信？”
“拜托，现在是银河时代了……守旧文明的生存空间越来越少了。就算是智力低下的沃查人也起码会使用武器了，但那些阿莎丽人却还在玩泥巴。”
“哈，文明的冲撞么……”
“不管怎么说我们会赢的。我敢打赌……”
“那么祝你好运。”
谢泼德在军械库前离开了机甲，径直走了进去。
进入有护盾保护的大门后，首先看到的是装甲被擦得发亮的战车与机甲，接着又是几个人推着一挂架的飞弹走过去。
一名警卫向谢泼德索要了她的ID，接着便像几天前的一名同事一样，礼貌地告知说她有全部权限，毫不拖泥带水地放行。
“斯坦森上校在哪里？”
“在搏击台。”
“你们把运动场所建在这里？”
“是上校建议改建的。说这里的气氛能增加肾上腺素分泌。”
谢泼德基本同意这个说法，尤其是在她往前走了几十米远，找到了那个男人之后。
汤姆•斯坦森裸圞着上身，两手握着一杆棍子站在擂台上与一名打扮装备都差不多的CAT-6上尉对决。两人的棍法激斗像是撼动密林的风一样畅快淋漓，但谢泼德只是看了10秒左右，那名上尉便突然用腿一绊斯坦森，接着一棍子打到了他的肩膀上。
“嗷……！”
他摔趴到了地上，但只发出了一声哀鸣。上尉沉默地退开，同时发现了谢泼德的存在。
“……？”
斯坦纳抬起头，接着也看到一个红发女人带着微妙的表情望着自己。上次两人见面的时候也是如此，不过那是在斯坦纳军容整齐，而且是在对新人进行“学前教育”的时候。
“……”
这老军人苦笑着摆了摆头，用手势示意那名上尉退下。他从擂台上站起来，从一名二等兵手里接过毛巾和一件背心，身手灵巧地翻下来。
“谢泼德少校，抱歉让你看到我出丑了。”
“这对谁都是常有的事……”
“是啊，我这把老骨头也松了，只能靠这样的折磨来保持警惕……美狄亚的重力相对较弱，会让人懈怠的。”
“我想你们一定很高兴那些没有零素引擎的炮艇能适应这种环境。”
“是啊，战车以及其他枪圞械也是。我们被削弱了，但依然有能力保护自己……”
“不过……这里真的只有那些过时的推进式武器么？”
谢泼德用漫不经心的语气提出这个问题，结果引起了斯坦森的呼吸节奏变化。
“顺带一提，如果哈莱鲁教授现在还活着的话……如果他带去的人也有活着的家伙的话，那么他一定会尽全力保护他们，让大家幸存的……”
弗兰克严肃地说——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哪怕希望再渺茫也要一意孤行，只是有时候这种执着会让别人受不了。”
“好吧……我想我已经占用你太多时间了。我得走了（I should go）。”
“回见，谢泼德少校。”
在谢泼德离开弗兰克的办公室的时候，看到了在外面接电话的费素妮，突然之间，她想起了一件被写进了日程表却一直没有做的事情。
“请稍等……”
费素妮对谢泼德说着，而后者等她打完了电话，问：“请问斯坦森上校现在在哪里？”
“他在他的营区里，谢泼德小姐。”
“谢谢。”
离开了VR公司的指挥中心后，谢泼德本想靠双脚走去CAT-6的屯驻营区，但这个时候一个钢铁巨人突然朝她接近过来。
“？”
谢泼德保持着走动，扭头看着那被漆成了深绿色，像个超大号无头木偶一样的泛用机甲，一时没想起来它到底是什么型号。
“嗨，美女，被这雄壮的‘野牛’惊呆了还是怎么着？”
谢泼德终于想起来眼前的巨人是人类工业器材公司在20圞年前推出的“野牛”。它的运载能力与移动速度都算得上优秀，所以延伸出了军用亚种，不过比起机甲本身，谢泼德倒更关心坐在上面的那个男人。
他靠阳光下凸显出自己棱角有致的面庞，并朝谢泼德挤眼睛。看到这里谢泼德就明白这个人的意图了，但那台从未体验过的机甲倒是引起了她的兴趣，所以她停住脚步，叉着腰站在“野牛”旁边。
“大兵，你这是在向长官搭讪么？”
“没有恶意……”
那年轻人调皮地操纵机甲手臂敬了个礼——
“……只是看你急匆匆的，也许要去什么地方？”
“我想找斯坦森上校。”
“那么正好顺路……不介意打我的便车吧，少校女士？”
说着，他微微弯腰，机甲驾驶舱内的感应部件便把他的动作放大——“野牛”弯下腰并伸出了高强度合金与韧性复合材料制成的右掌。
“谢啦。”
谢泼德不客气地坐了上去，然后机甲就这么托着她开始前进。
“你哥哥的大名可是如雷贯耳啊，少校。”
“我更希望你能说点和我相关的话题……”
谢泼德漫不经心地回应着，其实是在逗这个CAT-6佣兵玩——
“……难道所有人都只记得‘人类第一幽灵’么？”
“抱歉，恐怕是因为您的出现太突然了，像一道闪耀的新星。”
这士兵毫不拘谨地说着这些恭维话，让谢泼德开始怀疑自己的这个新身躯究竟对男性有多大的吸引力。
<也许我该改改这老好人的性格……>
她无声地自嘲着，同时听那士兵进行自我介绍。
“我是拉尔修•迪米特里，一等兵……”
“据说你们的军衔系统很混乱？”
“哈，只是些偏见……没错，CAT-6的总公司确实对军阶的划分有些随意，但这也就意味着有赏有罚。我是今年才加入的，但因为在一次行动中努力过头，所以一下子升了三级。”
“希望你对此心安理得。”
“拜托，女士，我们好歹也是前星联军人。虽然在整改之前，有些人行为不检点，但这不意味着我们全都是酒鬼或杀人狂。”
“你对这里怎么看？”
谢泼德这么问着的时候，机甲正走进CAT-6的营区，一名整备兵看到一台机甲的手上坐了个人，立即大叫着“喂，那是违反操作规程的！快停下！”
“别理他，他只是在嫉妒……不好意思，你刚才问什么来着？”
“你怎么看美狄亚上发生的事情？”
“哈，我不是政客，很难说……但硬要说的话，我不觉得我们做了坏事。”
“怎么？”
“这里全都是过着印第安人生活的阿莎丽人……别误会，我对她们不感冒……我们最近似乎和她们中的某些人结下了梁子，但我相信问题会得到解决的——她们最终还是得接受我们的想法，融入我们的社会里。”
“你这么自信？”
“拜托，现在是银河时代了……守旧文明的生存空间越来越少了。就算是智力低下的沃查人也起码会使用武器了，但那些阿莎丽人却还在玩泥巴。”
“哈，文明的冲撞么……”
“不管怎么说我们会赢的。我敢打赌……”
“那么祝你好运。”
谢泼德在军械库前离开了机甲，径直走了进去。
进入有护盾保护的大门后，首先看到的是装甲被擦得发亮的战车与机甲，接着又是几个人推着一挂架的飞弹走过去。
一名警卫向谢泼德索要了她的ID，接着便像几天前的一名同事一样，礼貌地告知说她有全部权限，毫不拖泥带水地放行。
“斯坦森上校在哪里？”
“在搏击台。”
“你们把运动场所建在这里？”
“是上校建议改建的。说这里的气氛能增加肾上腺素分泌。”
谢泼德基本同意这个说法，尤其是在她往前走了几十米远，找到了那个男人之后。
汤姆•斯坦森裸圞着上身，两手握着一杆棍子站在擂台上与一名打扮装备都差不多的CAT-6上尉对决。两人的棍法激斗像是撼动密林的风一样畅快淋漓，但谢泼德只是看了10秒左右，那名上尉便突然用腿一绊斯坦森，接着一棍子打到了他的肩膀上。
“嗷……！”
他摔趴到了地上，但只发出了一声哀鸣。上尉沉默地退开，同时发现了谢泼德的存在。
“……？”
斯坦纳抬起头，接着也看到一个红发女人带着微妙的表情望着自己。上次两人见面的时候也是如此，不过那是在斯坦纳军容整齐，而且是在对新人进行“学前教育”的时候。
“……”
这老军人苦笑着摆了摆头，用手势示意那名上尉退下。他从擂台上站起来，从一名二等兵手里接过毛巾和一件背心，身手灵巧地翻下来。
“谢泼德少校，抱歉让你看到我出丑了。”
“这对谁都是常有的事……”
“是啊，我这把老骨头也松了，只能靠这样的折磨来保持警惕……美狄亚的重力相对较弱，会让人懈怠的。”
“我想你们一定很高兴那些没有零素引擎的炮艇能适应这种环境。”
“是啊，战车以及其他枪圞械也是。我们被削弱了，但依然有能力保护自己……”
“不过……这里真的只有那些过时的推进式武器么？”
谢泼德用漫不经心的语气提出这个问题，结果引起了斯坦森的呼吸节奏变化。
“这是个好问题……不过重点是？”
在一个开阔但不那么引人注意的人员走廊上，谢泼德停住脚步，抱着臂靠在护栏上——
“你们真的没有质量效应武器么？”
“有的。”
“？”
斯坦森给出这个答案的干脆程度让谢泼德咂舌。
“这不违反规定？”
“得分什么时候……”
斯坦森狡黠地一笑——
“……我并不是这里最初的‘猫大王’，不是了解所有情况，但是我敢肯定在CAT-6初次登陆美狄亚的时候，他们是用零素设备全副武装的。”
“啊哈，我明白了……”
谢泼德发现自己刚刚犯了个低级错误——美狄亚被变成VR公司的矿场是在反收割战争结束前，而被雇佣过来进行护卫工作的CAT-6被星联下狠手整治，几乎是在战争临近结束的时候。在这种与世隔绝的星系里，CAT-6受到的监管相对较弱，因此就算有人保有了极为有限的质量效应武器，也是有可能的。
“但你们有丢失任何枪圞支么？我的同伴报告说，他们在森林里发现了一个使用M7‘长枪’的阿莎丽女猎手……”
“好吧，我猜那是个孤立事件……”
斯坦森略微想了一想——
“……我翻过这里的CAT-6的档案……在战争结束前，这颗星球上的大兵其实很不规矩。有怀旧的家伙会用到那种老式武器也很正常，再算上由于不熟悉环境而造成的伤亡事件……丢失一两把质量效应武器在野地里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是你们的财产，没有想过回收么？”
“没那个必要，这颗星球迟早是属于先进文明的……”
斯坦森摊开手——
“……正统阿莎丽人总有一天会发现美狄亚的存在，但那些原著民就算对于她们来说也属于异类。等到原著阿莎丽人真正和人类生活在一起……等到一切尘埃落定，我们会把属于我们的拿回来，也许会拿到更多……”
“真是纯理性的观点……”
“军人就是靠理性存活下来的，不然的话……”
斯坦森的话被一阵广播打断。
“斯坦森上校，我们遇到了一个紧急情况，请您到指挥中心来。”
“……”
斯坦森只迟疑了一秒就快步走起，谢泼德立即跟上去。两人在悬在半空的走廊上，洒下了狭长的影子。
“我可以去吗？”
“随你吧，少校……可能只是某个傻圞瓜攀援铺设通讯装置的时候被挂在了瀑布旁边……一般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但等到斯坦森和谢泼德乘短程列车，进入VR公司的调度大楼，却发现问题大了。
“我们有架炮艇被击坠了？”
“是的……‘蜜蜂-9’在北部丘陵地带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先文明遗物并打算带回来，可是在飞经雨林的时候突然遭到攻击。坠机后，他们发出的最后通讯在72秒前……我们还在尝试重新连线。”
“查出来是谁干的了么？”
虽然这么问了，斯坦森却不觉得这是本地阿莎丽人的杰作——谢泼德已经把“塞伯鲁斯”的存在告知了VR公司，斯坦森本人也已经知道了。
所以，在谢泼德用眼神示意斯坦森“应该做好战斗准备”时，他毫不犹豫地下令了——
“让两个班的人过去。火速。我随后就到。”
“上校，”谢泼德追加一句，“也许我和我的人能帮上忙。”
“感激不尽，但我们得马上出发。”
“没关系，‘诺曼底’号的穿梭机很快就降落。”
“那么走吧。”
大致看来，此时“曙光”基地依然是一片祥和，但了解管制系统的人会发现，一共3架“铜斑蛇”炮艇满载武装和士兵地拔地而起，而且绝不是为了执行例行巡逻或运输沟通任务。
过了4分钟左右，奥尔莫斯•维恩中士驾驶一架“科迪亚克”穿梭机载着谢泼德要的装备下来了，同时还有两名她的部下。
“嗨，简……”
第一个人拖着自己纯白色的羽毛走出机舱——
“……你要的东西我们都带来了。”
“……”
阿奎娜直接用名字来称呼现在的谢泼德，而且用的很生硬。谢泼德不太确定她针对自己的敌意究竟从何而来，但至少这个伊鲁卡斯女人的战斗水平是值得信任的。
同时，另一个来的人并不是谢泼德所需要的。
“玛塔莎？”谢泼德看着那个奎利人从机舱里探出脑袋，“你怎么来了？”
“这架飞机的飞控系统出了点问题……”
玛塔莎又把头缩了回去——
“……我得在飞行过程中进行调整。”
“不管怎么说，快上来。”阿奎娜朝谢泼德挤挤眼睛，“如果这些佣兵所遇到的事情真像你想象得那么急的话……”
<原来你猜到了么……？>
谢泼德无声地笑了笑——这只听说一进入战斗就会变成大规模杀伤兵器的鸟儿，比她想象中要聪明多了。
她执意要跟去的原因在于CAT-6的通讯里提到了哪架被击落的炮艇运载了一样被称为“遗物”的东西。如果“塞伯鲁斯”是袭圞击的真凶，那么只能说明这样东西不是子虚乌有。如果去得够快，也许还能赶在那些人之前把CAT-6的人和东西一起抢救回来。
“铜斑蛇”喷气式炮艇的速度不可能比得过装有零素引擎的“科迪亚克”，所以那一队炮艇立即就被谢泼德他们追上。
谢泼德刚刚换上了她那套“塞伯鲁斯”制造的“噩梦”装甲，靠手腕部的控件检查密封性。阿奎娜站在她身后，突然开口问道：“你和贾维克以前就认识？”
“哈？”
谢泼德像是没听清问题一样，惊讶地望着她，但她没意识到自己的这个反应更像是被问题本身惊到。
“他看你的样子”
“你为什么这么想？”
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问题的谢泼德轻松地笑起来，而阿奎娜也没较真，只是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自己把话题岔开了：“虽然我承认现在工作更重要，但你不担心他么？”
“没有人不担心贾维克他们……”
谢泼德做出了严肃的回答——
“……但光靠担心解决不了问题。我可以肯定这颗星球上藏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东西……它们其中一定有能指引我们找到贾维克的线索。”
“我同意。”
阿奎娜的语气放缓了。谢泼德接着联络上“诺曼底”号——
“这里是谢泼德。‘小丑’，伊蒂，光学观察情报有何收获？”
“我们的人连接上了VR公司的卫星进行交叉对比，少校……”
“小丑”在“诺曼底”号的驾驶舱里说——
“……貌似在那架炮艇的坠毁点，还有人幸存下来，但正在和什么东西交火。”
“能确认袭圞击者的身份么？”
回答者换成了伊蒂：“很不幸，我们的扫描遭到了来源不明的干扰，但目前所获知的数据显示：该区域有质量效应场生成……从强度与频率来看，是零素武器和生物异能所致……”
这个结果让谢泼德大感意外，问：“能确定么？”
“确定。请小心，谢泼德少校，你们面对的恐怕不是阿莎丽原著民。”
听到这个，坐在座椅上的玛塔莎将自己M-27“弯刀”型霰圞弹枪内的填装物换成了昂贵的扭曲弹源，并嘟哝了一句：“Heaper没跟来，真是太好了。”
“是Harper，”谢泼德回头纠正道，“话说你不希望她来？”
“那‘吉娃娃’有什么可和我抢风头的。”
“呃，我们队伍里现在貌似确实缺乏专业的异能高手……”
谢泼德说到这里，突然注意到阿奎娜歪着头看自己的眼神，于是补上了一句——
“……我说的是辅助人员。”
“一个异能投手顶得上10个辅助者。”
阿奎娜脖子上的腮抽圞动着，抱起胳膊，特意让谢泼德看到自己两臂上所挂的锋利羽片。
“我不这么看，当然这只是我的意见。”
谢泼德想着自己身处阿莎丽部落内的恋人，并学着玛塔莎的样子给自己的武器换装弹圞药。
“这把枪很配你。”
那奎利女孩突然在她身后说道。
“嗯哼？”
谢泼德赢了着，望着手里所抱的M8A3-SOPMOD“女武神”型步圞枪。
“你对它有什么了解？”
“‘女武神’是星联‘白矮星’设计局以M8‘复仇者’为基础进行设计的武器。原本是单纯为了给缺乏训练的新兵增强火力，但衍生出来的其他几种型号却使得这个枪族成为了某种意义上的潮流……‘女武神’重量尚可，精确度不凡，而且火力倾斜力很强……你手中的是一把M8A3-SOPMOD，是专门装备给星联N7部队的特种作战型号。”
“我一直很好奇，”谢泼德转过身，“你这些知识都是从哪儿来的？听说你私藏了一把‘圣骑士’？那不是C-SEC卧底专用的武器么？”
“我……我有我自己的门路。”
说完，关上了自己话匣子的奎利女孩就坐在椅子上踢起脚来。
驾驶舱里的奥尔莫斯喊道：“还有60秒接近地点……”
“有什么新情况么？”
“我收到了来自CAT-6幸存者的通讯……正在解码……”
“传过来。”
很快，载员舱里响起了一个男人绝望的声音——
“（噪声）……这里是‘毒蛇9号’……（噪声）……上士刚刚阵亡了！……（噪声）……从现在开始我接管指挥！……（噪声）……”
“这里是星联的谢泼德少校……”
谢泼德立即接入那个不知为何十分不稳定的线路——
“……我们正在接近你们所在的位置！你们还剩多少人？敌人是谁？”
在一个开阔但不那么引人注意的人员走廊上，谢泼德停住脚步，抱着臂靠在护栏上——
“你们真的没有质量效应武器么？”
“有的。”
“？”
斯坦森给出这个答案的干脆程度让谢泼德咂舌。
“这不违反规定？”
“得分什么时候……”
斯坦森狡黠地一笑——
“……我并不是这里最初的‘猫大王’，不是了解所有情况，但是我敢肯定在CAT-6初次登陆美狄亚的时候，他们是用零素设备全副武装的。”
“啊哈，我明白了……”
谢泼德发现自己刚刚犯了个低级错误——美狄亚被变成VR公司的矿场是在反收割战争结束前，而被雇佣过来进行护卫工作的CAT-6被星联下狠手整治，几乎是在战争临近结束的时候。在这种与世隔绝的星系里，CAT-6受到的监管相对较弱，因此就算有人保有了极为有限的质量效应武器，也是有可能的。
“但你们有丢失任何枪圞支么？我的同伴报告说，他们在森林里发现了一个使用M7‘长枪’的阿莎丽女猎手……”
“好吧，我猜那是个孤立事件……”
斯坦森略微想了一想——
“……我翻过这里的CAT-6的档案……在战争结束前，这颗星球上的大兵其实很不规矩。有怀旧的家伙会用到那种老式武器也很正常，再算上由于不熟悉环境而造成的伤亡事件……丢失一两把质量效应武器在野地里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是你们的财产，没有想过回收么？”
“没那个必要，这颗星球迟早是属于先进文明的……”
斯坦森摊开手——
“……正统阿莎丽人总有一天会发现美狄亚的存在，但那些原著民就算对于她们来说也属于异类。等到原著阿莎丽人真正和人类生活在一起……等到一切尘埃落定，我们会把属于我们的拿回来，也许会拿到更多……”
“真是纯理性的观点……”
“军人就是靠理性存活下来的，不然的话……”
斯坦森的话被一阵广播打断。
“斯坦森上校，我们遇到了一个紧急情况，请您到指挥中心来。”
“……”
斯坦森只迟疑了一秒就快步走起，谢泼德立即跟上去。两人在悬在半空的走廊上，洒下了狭长的影子。
“我可以去吗？”
“随你吧，少校……可能只是某个傻圞瓜攀援铺设通讯装置的时候被挂在了瀑布旁边……一般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但等到斯坦森和谢泼德乘短程列车，进入VR公司的调度大楼，却发现问题大了。
“我们有架炮艇被击坠了？”
“是的……‘蜜蜂-9’在北部丘陵地带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先文明遗物并打算带回来，可是在飞经雨林的时候突然遭到攻击。坠机后，他们发出的最后通讯在72秒前……我们还在尝试重新连线。”
“查出来是谁干的了么？”
虽然这么问了，斯坦森却不觉得这是本地阿莎丽人的杰作——谢泼德已经把“塞伯鲁斯”的存在告知了VR公司，斯坦森本人也已经知道了。
所以，在谢泼德用眼神示意斯坦森“应该做好战斗准备”时，他毫不犹豫地下令了——
“让两个班的人过去。火速。我随后就到。”
“上校，”谢泼德追加一句，“也许我和我的人能帮上忙。”
“感激不尽，但我们得马上出发。”
“没关系，‘诺曼底’号的穿梭机很快就降落。”
“那么走吧。”
大致看来，此时“曙光”基地依然是一片祥和，但了解管制系统的人会发现，一共3架“铜斑蛇”炮艇满载武装和士兵地拔地而起，而且绝不是为了执行例行巡逻或运输沟通任务。
过了4分钟左右，奥尔莫斯•维恩中士驾驶一架“科迪亚克”穿梭机载着谢泼德要的装备下来了，同时还有两名她的部下。
“嗨，简……”
第一个人拖着自己纯白色的羽毛走出机舱——
“……你要的东西我们都带来了。”
“……”
阿奎娜直接用名字来称呼现在的谢泼德，而且用的很生硬。谢泼德不太确定她针对自己的敌意究竟从何而来，但至少这个伊鲁卡斯女人的战斗水平是值得信任的。
同时，另一个来的人并不是谢泼德所需要的。
“玛塔莎？”谢泼德看着那个奎利人从机舱里探出脑袋，“你怎么来了？”
“这架飞机的飞控系统出了点问题……”
玛塔莎又把头缩了回去——
“……我得在飞行过程中进行调整。”
“不管怎么说，快上来。”阿奎娜朝谢泼德挤挤眼睛，“如果这些佣兵所遇到的事情真像你想象得那么急的话……”
<原来你猜到了么……？>
谢泼德无声地笑了笑——这只听说一进入战斗就会变成大规模杀伤兵器的鸟儿，比她想象中要聪明多了。
她执意要跟去的原因在于CAT-6的通讯里提到了哪架被击落的炮艇运载了一样被称为“遗物”的东西。如果“塞伯鲁斯”是袭圞击的真凶，那么只能说明这样东西不是子虚乌有。如果去得够快，也许还能赶在那些人之前把CAT-6的人和东西一起抢救回来。
“铜斑蛇”喷气式炮艇的速度不可能比得过装有零素引擎的“科迪亚克”，所以那一队炮艇立即就被谢泼德他们追上。
谢泼德刚刚换上了她那套“塞伯鲁斯”制造的“噩梦”装甲，靠手腕部的控件检查密封性。阿奎娜站在她身后，突然开口问道：“你和贾维克以前就认识？”
“哈？”
谢泼德像是没听清问题一样，惊讶地望着她，但她没意识到自己的这个反应更像是被问题本身惊到。
“他看你的样子”
“你为什么这么想？”
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问题的谢泼德轻松地笑起来，而阿奎娜也没较真，只是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自己把话题岔开了：“虽然我承认现在工作更重要，但你不担心他么？”
“没有人不担心贾维克他们……”
谢泼德做出了严肃的回答——
“……但光靠担心解决不了问题。我可以肯定这颗星球上藏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东西……它们其中一定有能指引我们找到贾维克的线索。”
“我同意。”
阿奎娜的语气放缓了。谢泼德接着联络上“诺曼底”号——
“这里是谢泼德。‘小丑’，伊蒂，光学观察情报有何收获？”
“我们的人连接上了VR公司的卫星进行交叉对比，少校……”
“小丑”在“诺曼底”号的驾驶舱里说——
“……貌似在那架炮艇的坠毁点，还有人幸存下来，但正在和什么东西交火。”
“能确认袭圞击者的身份么？”
回答者换成了伊蒂：“很不幸，我们的扫描遭到了来源不明的干扰，但目前所获知的数据显示：该区域有质量效应场生成……从强度与频率来看，是零素武器和生物异能所致……”
这个结果让谢泼德大感意外，问：“能确定么？”
“确定。请小心，谢泼德少校，你们面对的恐怕不是阿莎丽原著民。”
听到这个，坐在座椅上的玛塔莎将自己M-27“弯刀”型霰圞弹枪内的填装物换成了昂贵的扭曲弹源，并嘟哝了一句：“Heaper没跟来，真是太好了。”
“是Harper，”谢泼德回头纠正道，“话说你不希望她来？”
“那‘吉娃娃’有什么可和我抢风头的。”
“呃，我们队伍里现在貌似确实缺乏专业的异能高手……”
谢泼德说到这里，突然注意到阿奎娜歪着头看自己的眼神，于是补上了一句——
“……我说的是辅助人员。”
“一个异能投手顶得上10个辅助者。”
阿奎娜脖子上的腮抽圞动着，抱起胳膊，特意让谢泼德看到自己两臂上所挂的锋利羽片。
“我不这么看，当然这只是我的意见。”
谢泼德想着自己身处阿莎丽部落内的恋人，并学着玛塔莎的样子给自己的武器换装弹圞药。
“这把枪很配你。”
那奎利女孩突然在她身后说道。
“嗯哼？”
谢泼德赢了着，望着手里所抱的M8A3-SOPMOD“女武神”型步圞枪。
“你对它有什么了解？”
“‘女武神’是星联‘白矮星’设计局以M8‘复仇者’为基础进行设计的武器。原本是单纯为了给缺乏训练的新兵增强火力，但衍生出来的其他几种型号却使得这个枪族成为了某种意义上的潮流……‘女武神’重量尚可，精确度不凡，而且火力倾斜力很强……你手中的是一把M8A3-SOPMOD，是专门装备给星联N7部队的特种作战型号。”
“我一直很好奇，”谢泼德转过身，“你这些知识都是从哪儿来的？听说你私藏了一把‘圣骑士’？那不是C-SEC卧底专用的武器么？”
“我……我有我自己的门路。”
说完，关上了自己话匣子的奎利女孩就坐在椅子上踢起脚来。
驾驶舱里的奥尔莫斯喊道：“还有60秒接近地点……”
“有什么新情况么？”
“我收到了来自CAT-6幸存者的通讯……正在解码……”
“传过来。”
很快，载员舱里响起了一个男人绝望的声音——
“（噪声）……这里是‘毒蛇9号’……（噪声）……上士刚刚阵亡了！……（噪声）……从现在开始我接管指挥！……（噪声）……”
“这里是星联的谢泼德少校……”
谢泼德立即接入那个不知为何十分不稳定的线路——
“……我们正在接近你们所在的位置！你们还剩多少人？敌人是谁？”
“谢天谢地……是星联正规军！……（噪声）……我们还有4个人活着！敌人是一只‘女妖’级收割者步兵！”
<‘女妖’……？！>
谢泼德没喊出声来，但她要求对方重复刚刚有关敌人身份的内容，结果得到的回答依然是一字不差的“是一个‘女妖’级收割者——！”
“呃，”玛塔莎在座椅上前倾着身子，“我没听错吧？”
“撑住，‘毒蛇9号’！我们马上就到！”
说完，谢泼德转过身对阿奎娜说，“去吧。”
“看我的，少校……”
在“科迪亚克”的侧门舱门打开的同时，那伊鲁卡斯人化作一阵白色的旋风，俯冲着消失在密林里。
“这没问题么？”
玛塔莎一直看着她直到舱门关上，接着对谢泼德问：“这没问题么？碧侬女士貌似没有和‘女妖’那样的东西战斗过……”
“她和贾维克一起挺过了上一次收割循环……”
谢泼德一点都不担心——
“……我想任何挡在她面前的敌人都会被斩成两截的。再说我们也马上就到。”
“能再次亲眼看到她战斗的样子真不错，”奥尔莫斯在驾驶舱里笑道，“简直是个大孔雀。”
“是老鹰啦。”
玛塔莎不高兴地指出。
“随你怎么说，小丫头，我会找到机会和你的音乐老师喝两杯的……少校，5秒！”
“科迪亚克”降落的同时，谢泼德和玛塔莎抱着各自的武器跳出机舱。为了避免受损，穿梭机迅速拉高盘旋，同时也充当起一个信号加强点。
“‘毒蛇9号’，你还在听么？……‘毒蛇9号’请回答！”
谢泼德和玛塔莎追踪着那微弱的信号，在美狄亚地表粗圞壮的树干之间穿梭着。
“这里是‘毒蛇9号’！我们刚刚又阵亡一人！……（噪声）……丹尼被那‘女妖’穿胸杀死了！”
“我把我们的坐标发给你，尽快找条路和我们会合！……另外……”
“什么事情，谢泼德少校？”
“你们打算带回来的‘遗物’是什么？现在在哪里？”
“它被扔在炮艇坠毁的地方了！”
“玛塔莎，”谢泼德伸手一指，“去确保那‘遗物’的安全！维恩，从空中监视那个位置！别让任何东西接近她！”
“明白！”
“了解！”
玛塔莎一个急转就靠她的合成体义肢跳出好几尺远的距离，消失在一丛灌木后。谢泼德继续前进。
在她头盔面罩所显示的战术地图上，几个象征着CAT-6佣兵的光点绕出一个大圈，试图接近自己，只是突然间，其中一个光点闪烁了几下，消失了。
“可恶……”
又有一人死在了“女妖”的“死亡之吻”下。
作为最先遭遇“女妖”的人类，谢泼德很清楚这些由阿莎丽人改造而来的收割者单位是怎么杀人的。它们多多少少都是携带了AY基因的阿莎丽人，等她们遭到收割者的机械化侵蚀后，这些受害者就将自己的异能潜力提升到了极限，可以释放出威力足以击毁坦圞克的“扭曲”型异能场，而既可怕又奇怪的是，这些变成异形傀儡的阿莎丽人偏好将近处的猎物从地面提起抱住，再用一只利爪戳穿他们的心脏，这一招被抵抗力量称作“死亡之吻”。
当年，在星联及其他抵抗种族听取完谢泼德的报告后，立即将在战场上出现，即可充当主力又能协同辅助的“女妖”定为要最先消灭的目标。由于AY基因携带者的稀有性导致成熟的“女妖”难以制造，所以该策略一度大幅削减了它们的数量。然而，谢泼德万万没想到，反收割战争结束后，这些忘记语言，只会尖叫的生物居然会存在于美狄亚上……这颗和普洛仙人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殖民星球，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里是阿奎娜，”阿奎娜发挥信息，“我看到目标了！”
“先牵制！不要立即进攻！”
“没事的……我先上了！”
“……”
十多秒之后，谢泼德迎面遇到了两名看上去筋疲力尽的CAT-6佣兵。他们的眼中满是惊恐，以至于在遇到谢泼德的瞬间甚至想要举枪朝她射击，只是在最后一刻被她护甲上的星联标志安抚住。
“其他人呢？”
“我们是最后的了……”
领头的“毒蛇9号”几乎是带着哭腔说——
“……飞行员在受到攻击的瞬间就死了……异能场打烂了驾驶舱……”
“‘女妖’在哪里？”
“我不知道……一只大鸟突然降下来和它搏斗……她现在恐怕已经……”
“轰——！”
他们身后传来撼动树林的巨响。蓝色的光波穿过枝叶，朝四周放射。
“是异能冲击波，”“毒蛇9号”牙齿打颤地说，“这一招把我的弟弟和他班上的所有人都弄死了……”
“你们呆在这里确保我的后方……”
谢泼德不指望他们两个还能继续战斗——
“……我去看看。”
“女妖”特有的尖叫声并没有停止——这是个好兆头。
这种单位只有在发现敌人并做出战斗准备的时候才会尖叫。尽管常人以为这样的宣战方式很容易暴露它的位置，引来集火，但事实上和“女妖”进行过正面战斗的军人都知道，要击中这些会“异能跳跃”的收割者精英步兵，简直就像往针尖上扔豆子一样困难。
阿奎娜还活着，而且打得可欢——“女妖”尖叫声中流露出来的痛苦证明了这一点。
在谢泼德翻过一根裸圞露在地表之上的树根之后，她看见一个身材高大消瘦的变异阿莎丽人站在林间的空地当中——它失去了一只手臂。
“啊啊啊啊——！”
她对十多步之外的伊鲁卡斯人狂吼，然后直起身子，用异能场包裹全身，进行瞬间移动，但等到她接近了刚才阿奎娜所在的位置，后者便用一个侧滚翻躲开，甩手投掷出三片“刀羽”，接着水平滑动右臂，靠伊鲁卡斯特有异能的微操控，让击中“女妖”背部的“刀羽”在她身上割出三道巨大的伤口。
“啊——！！！！！”
那怪物的惨叫不再洋溢着愤怒，而支持充斥着痛苦。阿奎娜趁着她的异能场被破解且无力地跪在地上的同时，扇动翅膀跃上她的后背。
“迷失的恶灵啊……不必再尖叫了！”
“噗……！”
像吟诵着安魂曲一样，阿奎娜硬化了一整只手臂的羽毛，接着靠它们斩下了变异阿莎丽人的头颅。
“……”
在“女妖”身上狂乱游走的光晕一下子就隐去无踪。阿奎娜从它身上移开，站在一边看着这具尸体。
“哈，这就是在这个循环里，让你们人类束手无策的劲敌？”
她看着从树旁边走出的谢泼德，带着些轻蔑，高声问道。
“……”
谢泼德暂时没回应她的话——倒不是因为无言以对或者被她挑衅的态度激怒了，而是因为她发现这只“女妖”和所有她先前见过的个体不太一样。
“你怎么样？”
谢泼德一边对阿奎娜问道，一边不敢大意地用“女武神”指着那倒在地上毫无生气的“女妖”。
“只相当于热个身而已，”阿奎娜耸耸肩，“这家伙也太弱了……”
“这不是我见过的种类……细节不太一样……”
谢泼德在死去的“女妖”身边蹲下，小心翼翼地触摸着它的外皮。
算上被切断的头部和手臂……它的大致轮廓和反收割战争中的“女妖”是一致的，可这个个体的肤色偏向于粉色或紫色，而不是谢泼德见惯了的暗蓝色。另外，她身上几处作为异能投射点或植入式增幅装置的“光斑”，也显现出收割者单位所不具备的亮绿色。
而且，在反收割战争中，似乎是为了避免“女妖”的某些秘密被反抗者研究明白，收割者给它们设定了“自毁装置”。绝大部分“女妖”在被击杀后都会由内生成一个“扭曲”异能场以瓦解自身结构。这个机制偶尔会失灵，为有机种族留下珍贵的完整的“女妖”尸体，但眼前这个死掉的东西似乎根本就没有在战损后自毁的意向。
“这里是谢泼德，”谢泼德呼叫着斯坦森，“我们确认了坠毁炮艇的位置，并且救出了幸存者。袭圞击者被消灭了，注意，它是个‘女妖’。重复，一个‘女妖’。”
“‘女妖’？”斯坦森很快反问，“少校，你看到的是一个‘女妖’？”
“千真万确，它的尸体还留着……你们在哪里？”
“我们正在徒步接近你的位置……什……敌袭——！”
“？！”
谢泼德突然听见斯坦森的那一头发出人的惨叫声，同时她的南面确实地传来了刺耳的老式火枪的爆鸣。
“找掩护！找掩护……该死，怎么是原著的阿莎丽人？！”
“上校，别迎战！”谢泼德唯恐不快地说，“尽快撤退！”
“她们包围我们了！……守住后线！别让退路被切断了！”
就在谢泼德搞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守在坠毁炮艇附近的玛塔莎又传来通讯。
“‘烈火’，这里是‘小工程师’……我遭遇了一名敌人！”
“是什么？”
“一个阿莎丽人！而且是会用异能的阿莎丽人！……她很强，想要把我赶走！”
“阿奎娜！……”
谢泼德转头对那伊鲁卡斯人说——
“……去斯坦森那边给他们提供掩护！”
“但是玛塔莎的话……”
“我会去她那里！……”
谢泼德一边说一边展开覆盖护甲的遮蔽场——
“……这星球到底是怎么了？……”
<‘女妖’……？！>
谢泼德没喊出声来，但她要求对方重复刚刚有关敌人身份的内容，结果得到的回答依然是一字不差的“是一个‘女妖’级收割者——！”
“呃，”玛塔莎在座椅上前倾着身子，“我没听错吧？”
“撑住，‘毒蛇9号’！我们马上就到！”
说完，谢泼德转过身对阿奎娜说，“去吧。”
“看我的，少校……”
在“科迪亚克”的侧门舱门打开的同时，那伊鲁卡斯人化作一阵白色的旋风，俯冲着消失在密林里。
“这没问题么？”
玛塔莎一直看着她直到舱门关上，接着对谢泼德问：“这没问题么？碧侬女士貌似没有和‘女妖’那样的东西战斗过……”
“她和贾维克一起挺过了上一次收割循环……”
谢泼德一点都不担心——
“……我想任何挡在她面前的敌人都会被斩成两截的。再说我们也马上就到。”
“能再次亲眼看到她战斗的样子真不错，”奥尔莫斯在驾驶舱里笑道，“简直是个大孔雀。”
“是老鹰啦。”
玛塔莎不高兴地指出。
“随你怎么说，小丫头，我会找到机会和你的音乐老师喝两杯的……少校，5秒！”
“科迪亚克”降落的同时，谢泼德和玛塔莎抱着各自的武器跳出机舱。为了避免受损，穿梭机迅速拉高盘旋，同时也充当起一个信号加强点。
“‘毒蛇9号’，你还在听么？……‘毒蛇9号’请回答！”
谢泼德和玛塔莎追踪着那微弱的信号，在美狄亚地表粗圞壮的树干之间穿梭着。
“这里是‘毒蛇9号’！我们刚刚又阵亡一人！……（噪声）……丹尼被那‘女妖’穿胸杀死了！”
“我把我们的坐标发给你，尽快找条路和我们会合！……另外……”
“什么事情，谢泼德少校？”
“你们打算带回来的‘遗物’是什么？现在在哪里？”
“它被扔在炮艇坠毁的地方了！”
“玛塔莎，”谢泼德伸手一指，“去确保那‘遗物’的安全！维恩，从空中监视那个位置！别让任何东西接近她！”
“明白！”
“了解！”
玛塔莎一个急转就靠她的合成体义肢跳出好几尺远的距离，消失在一丛灌木后。谢泼德继续前进。
在她头盔面罩所显示的战术地图上，几个象征着CAT-6佣兵的光点绕出一个大圈，试图接近自己，只是突然间，其中一个光点闪烁了几下，消失了。
“可恶……”
又有一人死在了“女妖”的“死亡之吻”下。
作为最先遭遇“女妖”的人类，谢泼德很清楚这些由阿莎丽人改造而来的收割者单位是怎么杀人的。它们多多少少都是携带了AY基因的阿莎丽人，等她们遭到收割者的机械化侵蚀后，这些受害者就将自己的异能潜力提升到了极限，可以释放出威力足以击毁坦圞克的“扭曲”型异能场，而既可怕又奇怪的是，这些变成异形傀儡的阿莎丽人偏好将近处的猎物从地面提起抱住，再用一只利爪戳穿他们的心脏，这一招被抵抗力量称作“死亡之吻”。
当年，在星联及其他抵抗种族听取完谢泼德的报告后，立即将在战场上出现，即可充当主力又能协同辅助的“女妖”定为要最先消灭的目标。由于AY基因携带者的稀有性导致成熟的“女妖”难以制造，所以该策略一度大幅削减了它们的数量。然而，谢泼德万万没想到，反收割战争结束后，这些忘记语言，只会尖叫的生物居然会存在于美狄亚上……这颗和普洛仙人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殖民星球，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里是阿奎娜，”阿奎娜发挥信息，“我看到目标了！”
“先牵制！不要立即进攻！”
“没事的……我先上了！”
“……”
十多秒之后，谢泼德迎面遇到了两名看上去筋疲力尽的CAT-6佣兵。他们的眼中满是惊恐，以至于在遇到谢泼德的瞬间甚至想要举枪朝她射击，只是在最后一刻被她护甲上的星联标志安抚住。
“其他人呢？”
“我们是最后的了……”
领头的“毒蛇9号”几乎是带着哭腔说——
“……飞行员在受到攻击的瞬间就死了……异能场打烂了驾驶舱……”
“‘女妖’在哪里？”
“我不知道……一只大鸟突然降下来和它搏斗……她现在恐怕已经……”
“轰——！”
他们身后传来撼动树林的巨响。蓝色的光波穿过枝叶，朝四周放射。
“是异能冲击波，”“毒蛇9号”牙齿打颤地说，“这一招把我的弟弟和他班上的所有人都弄死了……”
“你们呆在这里确保我的后方……”
谢泼德不指望他们两个还能继续战斗——
“……我去看看。”
“女妖”特有的尖叫声并没有停止——这是个好兆头。
这种单位只有在发现敌人并做出战斗准备的时候才会尖叫。尽管常人以为这样的宣战方式很容易暴露它的位置，引来集火，但事实上和“女妖”进行过正面战斗的军人都知道，要击中这些会“异能跳跃”的收割者精英步兵，简直就像往针尖上扔豆子一样困难。
阿奎娜还活着，而且打得可欢——“女妖”尖叫声中流露出来的痛苦证明了这一点。
在谢泼德翻过一根裸圞露在地表之上的树根之后，她看见一个身材高大消瘦的变异阿莎丽人站在林间的空地当中——它失去了一只手臂。
“啊啊啊啊——！”
她对十多步之外的伊鲁卡斯人狂吼，然后直起身子，用异能场包裹全身，进行瞬间移动，但等到她接近了刚才阿奎娜所在的位置，后者便用一个侧滚翻躲开，甩手投掷出三片“刀羽”，接着水平滑动右臂，靠伊鲁卡斯特有异能的微操控，让击中“女妖”背部的“刀羽”在她身上割出三道巨大的伤口。
“啊——！！！！！”
那怪物的惨叫不再洋溢着愤怒，而支持充斥着痛苦。阿奎娜趁着她的异能场被破解且无力地跪在地上的同时，扇动翅膀跃上她的后背。
“迷失的恶灵啊……不必再尖叫了！”
“噗……！”
像吟诵着安魂曲一样，阿奎娜硬化了一整只手臂的羽毛，接着靠它们斩下了变异阿莎丽人的头颅。
“……”
在“女妖”身上狂乱游走的光晕一下子就隐去无踪。阿奎娜从它身上移开，站在一边看着这具尸体。
“哈，这就是在这个循环里，让你们人类束手无策的劲敌？”
她看着从树旁边走出的谢泼德，带着些轻蔑，高声问道。
“……”
谢泼德暂时没回应她的话——倒不是因为无言以对或者被她挑衅的态度激怒了，而是因为她发现这只“女妖”和所有她先前见过的个体不太一样。
“你怎么样？”
谢泼德一边对阿奎娜问道，一边不敢大意地用“女武神”指着那倒在地上毫无生气的“女妖”。
“只相当于热个身而已，”阿奎娜耸耸肩，“这家伙也太弱了……”
“这不是我见过的种类……细节不太一样……”
谢泼德在死去的“女妖”身边蹲下，小心翼翼地触摸着它的外皮。
算上被切断的头部和手臂……它的大致轮廓和反收割战争中的“女妖”是一致的，可这个个体的肤色偏向于粉色或紫色，而不是谢泼德见惯了的暗蓝色。另外，她身上几处作为异能投射点或植入式增幅装置的“光斑”，也显现出收割者单位所不具备的亮绿色。
而且，在反收割战争中，似乎是为了避免“女妖”的某些秘密被反抗者研究明白，收割者给它们设定了“自毁装置”。绝大部分“女妖”在被击杀后都会由内生成一个“扭曲”异能场以瓦解自身结构。这个机制偶尔会失灵，为有机种族留下珍贵的完整的“女妖”尸体，但眼前这个死掉的东西似乎根本就没有在战损后自毁的意向。
“这里是谢泼德，”谢泼德呼叫着斯坦森，“我们确认了坠毁炮艇的位置，并且救出了幸存者。袭圞击者被消灭了，注意，它是个‘女妖’。重复，一个‘女妖’。”
“‘女妖’？”斯坦森很快反问，“少校，你看到的是一个‘女妖’？”
“千真万确，它的尸体还留着……你们在哪里？”
“我们正在徒步接近你的位置……什……敌袭——！”
“？！”
谢泼德突然听见斯坦森的那一头发出人的惨叫声，同时她的南面确实地传来了刺耳的老式火枪的爆鸣。
“找掩护！找掩护……该死，怎么是原著的阿莎丽人？！”
“上校，别迎战！”谢泼德唯恐不快地说，“尽快撤退！”
“她们包围我们了！……守住后线！别让退路被切断了！”
就在谢泼德搞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守在坠毁炮艇附近的玛塔莎又传来通讯。
“‘烈火’，这里是‘小工程师’……我遭遇了一名敌人！”
“是什么？”
“一个阿莎丽人！而且是会用异能的阿莎丽人！……她很强，想要把我赶走！”
“阿奎娜！……”
谢泼德转头对那伊鲁卡斯人说——
“……去斯坦森那边给他们提供掩护！”
“但是玛塔莎的话……”
“我会去她那里！……”
谢泼德一边说一边展开覆盖护甲的遮蔽场——
“……这星球到底是怎么了？……”
谢泼德连接上了玛塔莎的战术情报数据链，接着看到不清晰的即时视频影像——一个模模糊糊的阿莎丽人的影子。
<她……？>
谢泼德认出来那阿莎丽人就是贾维克提到的“美狄亚上唯一会用异能的原著民”。正如贾维克所描述的，她皮肤呈现出偏粉的蓝色，而且手里握着一把M-7“枪骑兵”。
“轰！”
谢泼德看到她对着玛塔莎扔出了一个“奇点”异能场。接着玛塔莎的视野略微摇晃了一下又恢复正常——她的动能护盾侦测到不正常的质量效应场便进行了反制，但至于能撑多久，取决于对方的异能强度。
<这次一定要把她抓住，问个清楚……>
谢泼德早已意识到这个阿莎丽人可能知道些什么。如果她愿意开口，也许普洛仙人在美狄亚上留下的重重谜题便能解开了。
“玛塔莎！”
当她爬过一个缓坡，看到那架头部溃烂且还燃烧着的“铜斑蛇”炮艇时，正好也看到玛塔莎被一记“投掷”异能弹打中，朝后飞出去一段距离。
“嗷——！”
奎利女孩发出惨叫，同时那阿莎丽人也用一记精确的点射，击毁了一部浮游机兵——她看上去就像受过军队训练一样，能熟练地使用那把枪。
姗拉·托·米勒顿·比倪奎尔原本已经击倒了不擅长对付异能者的玛塔莎，却突然感觉到一阵强电流击中了自己的后背。
“啊啊啊啊——！”
她的身体被电得往前倾，又由于紊乱的神经反应向后仰，最后重重地摔在地上——谢泼德靠隐形力场接近到可以发射反生物震撼电流的距离，出其不意地击晕了她。
“‘欠债大叔’提供的情报不准确啊……”
玛塔莎捡起全部打偏的霰弹枪，捂着自己发疼的臀部站起来——
“……这家伙的异能水平完全不是初学者级的。”
“也许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谢泼德做出这样的判断，但她自己也不太相信这一点。
她走过去，踢开那阿莎丽人身边的那把“枪骑兵”，接着用万用工具的“紧急复苏”功能唤醒了她。
“咳……！”
姗拉一醒来就剧烈咳嗽，并且想要跳起来继续抵抗，可谢泼德退后两步，扬着手中“女武神”的枪口以提醒对方现在到底是谁占了优势。
“你好……请问怎么称呼？”
“……”
姗拉保持着半坐半躺的姿势，没有说话，而是用带有明确敌意的眼睛盯着她。
“你是不会说话还是不愿意说话？和你一起猎过黑剑齿兽的贾维克说的你，可不是这样啊。”
谢泼德用如果是不知情者听来就会不明就里的话做了开场白，而眼前阿莎丽人的反应，证实了她现在的猜想。
和在文明社会里生活的种族不一样，相对原始的种族不太擅长隐藏自己的真实情感。被枪指着的阿莎丽人听见了贾维克的名字，表情上立即有所反应——这一点被谢泼德的眼睛轻易抓住。
“你是为什么而来的？……想把什么东西从这架炮艇里抢走么？”
谢泼德只是随口问问，并不指望这个猜测是真的，因为她不希望这个猜测是真的，但姗拉的反应则令她意外——
“你们亵渎了这颗星球的神圣！”
她直视着挡住谢泼德面孔的黑色面罩，像从嘴里喷出火焰般，这样说道。
“什么意思？”
尽管被弄得迷惑不解，谢泼德却觉得她好像正在接近一个真相。
“神已经命令我阻止你们的勾当。神将放出被驯化的恶魔来摧毁你们！如果你们继续执迷不悟，大地会颤抖，天空将崩塌……神要你们离开这个不容侵犯的乐土！”
在旁听着的玛塔莎嘟哝了一句：“既然都已经知道大地是圆的了，怎么还会说这种疯话？……”
“你说的那个‘神’，要我们离开？”
“没错！而且离得远远的！永不涉足这颗星球！”
“为什么？我需要一个理由。”
“你们永远无法理解这里的神圣所在……神庇护着所有生灵逃过了劫难，神不允许你们打破此处的平衡！”
<完全听不懂……>
谢泼德此时希望贾维克在场——他一定有办法得知这个阿莎丽女孩的确切想法，可惜他现在不知在南方大陆沙漠的何处。
“玛塔莎，把她拷起来。”
谢泼德猜测这个阿莎丽人恐怕是个独行客，这样的话，不论对她做什么事都不会招惹本地的阿莎丽部落。她决定把她带回去，好好问个清楚。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姗拉突然大叫起来，同时猛地向后跃起。
谢泼德和玛塔莎绝不是绝对的和平主义者——当确实的危险摆在眼前的时候，她们同时举起了枪，朝她射击。
“呯呯呯……！”
但是没有一发弹粒击中姗拉——她似乎是一夜之间解开了自身极为强大的异能潜力，进行了一次“异能跳跃”。
“！”
一秒之内，她的身影就从玛塔莎和谢泼德的弹道上闪开，移动到了接近50米开外，不过谢泼德手中“女武神”突击步枪的弹粒紧追不舍，她无法找到机会进攻，只能展开屏障防御。
“神啊，请助我！”
在她进退两难，不知所措的时候，那个在十几分钟之前命令她采取行动，阻止那架炮艇的声音突然降临了。
“把它毁掉！把它毁掉！”
“？！”
不光是姗拉，连谢泼德和玛塔莎都听见了那个毫无感情流露，如同由水底升起的中性声音——它是从炮艇载员舱的深处传来的。
谢泼德回过头去看那边，紧接着又去注视姗拉，而这个阿莎丽人，在短短几秒钟里，就在那个命令的驱使下冲到了她的近前。
“呯！”
谢泼德被她的拳头击中——炸弹一样的异能冲击在她胸前爆开。玛塔莎也受到了影响，被向后推倒，在地上翻了好几圈。
“唔……”
她呻吟着，试图站起身来，却见那阿莎丽人举起了那把“枪骑兵”，在无可回避的距离对准了她。
“希望去到另一个世界后，神能对你发发慈悲吧……”
她带着释然的笑容，意欲扣下扳机——
“嘭——！”
这个声音不是“枪骑兵”的射击所发出的，而是更尖利的，如箭矢划破空气般的声音。
“……？！”
一样银灰色的东西飞到了姗拉侧面不远处，就在半空中爆开。它先是发出让人眩晕的闪光，接着便撒开了一张大网。
“啊啊啊啊——！”
被毫无悬念地网住的姗拉发出惨叫——和刚刚原因一样，这张束缚她的网通上了反生物电流。比起那被谢泼德刻意调小了功率的脉冲发生器，这张网几乎能把姗拉的脑子烧坏。
连抽搐的机会都没有，姗拉便毫无生气地倒在了地上。在谢泼德还模糊着的视野里，那张网被一条高强度复合材料缆线连着，将昏迷不醒的姗拉无情地往密林深处拖过去。
“该死……”
谢泼德想站起来，这时候她的头顶刮起了一阵风——阿奎娜在她身边落地了，也目不转睛地看着那边。
“嘿，阿奎娜，斯坦森那边如何？”
“阿莎丽人退却了。两边都有伤亡……刚刚那到底是什么？”
她做出要追的姿态。谢泼德本想说“快追！”，但阿奎娜早就预料到她会这么说，所以在她开口之前就贴地飞了过去。
“嘿，等等！”
谢泼德捡起“女武神”，先转过身查看了玛塔莎的反应，确认她没有受伤后，就让她继续留守在炮艇旁边，然后朝阿奎娜消失的方向奔了过去。
那只白色大鸟轻松地在树干之间飞行，靠自己的眼睛寻找着目标。
很快，被网子罩着的阿莎丽人就被她找到。阿奎娜一个翻转，甩出一片“刀羽”，斩断了那条缆线。然后她将那阿莎丽人留在那里，继续追逐那根缆线。
“呯呯……！”
一阵短点射突然从树梢上飞来，阿奎娜靠浮动于体表的异能屏障将其全部挡下，接着又朝敌人所处的大概方位掷出5片“刀羽”。
“嗖嗖嗖嗖……！”
那些被异能强化的羽毛切断了树枝与绿叶，又飞旋着回到阿奎娜的胳膊上。一个身影从他的藏匿点落了下来。
<她……？>
谢泼德认出来那阿莎丽人就是贾维克提到的“美狄亚上唯一会用异能的原著民”。正如贾维克所描述的，她皮肤呈现出偏粉的蓝色，而且手里握着一把M-7“枪骑兵”。
“轰！”
谢泼德看到她对着玛塔莎扔出了一个“奇点”异能场。接着玛塔莎的视野略微摇晃了一下又恢复正常——她的动能护盾侦测到不正常的质量效应场便进行了反制，但至于能撑多久，取决于对方的异能强度。
<这次一定要把她抓住，问个清楚……>
谢泼德早已意识到这个阿莎丽人可能知道些什么。如果她愿意开口，也许普洛仙人在美狄亚上留下的重重谜题便能解开了。
“玛塔莎！”
当她爬过一个缓坡，看到那架头部溃烂且还燃烧着的“铜斑蛇”炮艇时，正好也看到玛塔莎被一记“投掷”异能弹打中，朝后飞出去一段距离。
“嗷——！”
奎利女孩发出惨叫，同时那阿莎丽人也用一记精确的点射，击毁了一部浮游机兵——她看上去就像受过军队训练一样，能熟练地使用那把枪。
姗拉·托·米勒顿·比倪奎尔原本已经击倒了不擅长对付异能者的玛塔莎，却突然感觉到一阵强电流击中了自己的后背。
“啊啊啊啊——！”
她的身体被电得往前倾，又由于紊乱的神经反应向后仰，最后重重地摔在地上——谢泼德靠隐形力场接近到可以发射反生物震撼电流的距离，出其不意地击晕了她。
“‘欠债大叔’提供的情报不准确啊……”
玛塔莎捡起全部打偏的霰弹枪，捂着自己发疼的臀部站起来——
“……这家伙的异能水平完全不是初学者级的。”
“也许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谢泼德做出这样的判断，但她自己也不太相信这一点。
她走过去，踢开那阿莎丽人身边的那把“枪骑兵”，接着用万用工具的“紧急复苏”功能唤醒了她。
“咳……！”
姗拉一醒来就剧烈咳嗽，并且想要跳起来继续抵抗，可谢泼德退后两步，扬着手中“女武神”的枪口以提醒对方现在到底是谁占了优势。
“你好……请问怎么称呼？”
“……”
姗拉保持着半坐半躺的姿势，没有说话，而是用带有明确敌意的眼睛盯着她。
“你是不会说话还是不愿意说话？和你一起猎过黑剑齿兽的贾维克说的你，可不是这样啊。”
谢泼德用如果是不知情者听来就会不明就里的话做了开场白，而眼前阿莎丽人的反应，证实了她现在的猜想。
和在文明社会里生活的种族不一样，相对原始的种族不太擅长隐藏自己的真实情感。被枪指着的阿莎丽人听见了贾维克的名字，表情上立即有所反应——这一点被谢泼德的眼睛轻易抓住。
“你是为什么而来的？……想把什么东西从这架炮艇里抢走么？”
谢泼德只是随口问问，并不指望这个猜测是真的，因为她不希望这个猜测是真的，但姗拉的反应则令她意外——
“你们亵渎了这颗星球的神圣！”
她直视着挡住谢泼德面孔的黑色面罩，像从嘴里喷出火焰般，这样说道。
“什么意思？”
尽管被弄得迷惑不解，谢泼德却觉得她好像正在接近一个真相。
“神已经命令我阻止你们的勾当。神将放出被驯化的恶魔来摧毁你们！如果你们继续执迷不悟，大地会颤抖，天空将崩塌……神要你们离开这个不容侵犯的乐土！”
在旁听着的玛塔莎嘟哝了一句：“既然都已经知道大地是圆的了，怎么还会说这种疯话？……”
“你说的那个‘神’，要我们离开？”
“没错！而且离得远远的！永不涉足这颗星球！”
“为什么？我需要一个理由。”
“你们永远无法理解这里的神圣所在……神庇护着所有生灵逃过了劫难，神不允许你们打破此处的平衡！”
<完全听不懂……>
谢泼德此时希望贾维克在场——他一定有办法得知这个阿莎丽女孩的确切想法，可惜他现在不知在南方大陆沙漠的何处。
“玛塔莎，把她拷起来。”
谢泼德猜测这个阿莎丽人恐怕是个独行客，这样的话，不论对她做什么事都不会招惹本地的阿莎丽部落。她决定把她带回去，好好问个清楚。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姗拉突然大叫起来，同时猛地向后跃起。
谢泼德和玛塔莎绝不是绝对的和平主义者——当确实的危险摆在眼前的时候，她们同时举起了枪，朝她射击。
“呯呯呯……！”
但是没有一发弹粒击中姗拉——她似乎是一夜之间解开了自身极为强大的异能潜力，进行了一次“异能跳跃”。
“！”
一秒之内，她的身影就从玛塔莎和谢泼德的弹道上闪开，移动到了接近50米开外，不过谢泼德手中“女武神”突击步枪的弹粒紧追不舍，她无法找到机会进攻，只能展开屏障防御。
“神啊，请助我！”
在她进退两难，不知所措的时候，那个在十几分钟之前命令她采取行动，阻止那架炮艇的声音突然降临了。
“把它毁掉！把它毁掉！”
“？！”
不光是姗拉，连谢泼德和玛塔莎都听见了那个毫无感情流露，如同由水底升起的中性声音——它是从炮艇载员舱的深处传来的。
谢泼德回过头去看那边，紧接着又去注视姗拉，而这个阿莎丽人，在短短几秒钟里，就在那个命令的驱使下冲到了她的近前。
“呯！”
谢泼德被她的拳头击中——炸弹一样的异能冲击在她胸前爆开。玛塔莎也受到了影响，被向后推倒，在地上翻了好几圈。
“唔……”
她呻吟着，试图站起身来，却见那阿莎丽人举起了那把“枪骑兵”，在无可回避的距离对准了她。
“希望去到另一个世界后，神能对你发发慈悲吧……”
她带着释然的笑容，意欲扣下扳机——
“嘭——！”
这个声音不是“枪骑兵”的射击所发出的，而是更尖利的，如箭矢划破空气般的声音。
“……？！”
一样银灰色的东西飞到了姗拉侧面不远处，就在半空中爆开。它先是发出让人眩晕的闪光，接着便撒开了一张大网。
“啊啊啊啊——！”
被毫无悬念地网住的姗拉发出惨叫——和刚刚原因一样，这张束缚她的网通上了反生物电流。比起那被谢泼德刻意调小了功率的脉冲发生器，这张网几乎能把姗拉的脑子烧坏。
连抽搐的机会都没有，姗拉便毫无生气地倒在了地上。在谢泼德还模糊着的视野里，那张网被一条高强度复合材料缆线连着，将昏迷不醒的姗拉无情地往密林深处拖过去。
“该死……”
谢泼德想站起来，这时候她的头顶刮起了一阵风——阿奎娜在她身边落地了，也目不转睛地看着那边。
“嘿，阿奎娜，斯坦森那边如何？”
“阿莎丽人退却了。两边都有伤亡……刚刚那到底是什么？”
她做出要追的姿态。谢泼德本想说“快追！”，但阿奎娜早就预料到她会这么说，所以在她开口之前就贴地飞了过去。
“嘿，等等！”
谢泼德捡起“女武神”，先转过身查看了玛塔莎的反应，确认她没有受伤后，就让她继续留守在炮艇旁边，然后朝阿奎娜消失的方向奔了过去。
那只白色大鸟轻松地在树干之间飞行，靠自己的眼睛寻找着目标。
很快，被网子罩着的阿莎丽人就被她找到。阿奎娜一个翻转，甩出一片“刀羽”，斩断了那条缆线。然后她将那阿莎丽人留在那里，继续追逐那根缆线。
“呯呯……！”
一阵短点射突然从树梢上飞来，阿奎娜靠浮动于体表的异能屏障将其全部挡下，接着又朝敌人所处的大概方位掷出5片“刀羽”。
“嗖嗖嗖嗖……！”
那些被异能强化的羽毛切断了树枝与绿叶，又飞旋着回到阿奎娜的胳膊上。一个身影从他的藏匿点落了下来。
“嗯？”
令阿奎娜有些意外的是，对自己发动突袭的人，并不是被她的“刀羽”从树上击落的，而更像是为了躲避它们……且成功躲开……才从树上跳下来的。
“嗡……！”
其腿部与腰部的喷射装置为其落地做了缓冲，然后，他便以树干为掩体，用一把“猎兔犬”对准了阿奎娜。
“呯呯呯！”
又是一阵短点射，而这对于阿奎娜来说连挠痒痒都算不上。
伊鲁卡斯人在帕勒文上的进化模式，其实遵循着一种极为稀有的路线——在大脑进化出足够的智力之前，由于零素辐射和恒星射线的影响，它们的身体在经历突变的过程中，爆发出了可怕的异能潜力。
被称作“天然动能护盾”的异能屏障，是要生物体消耗掉大量能量才能维持的防御机制。由于较晚接触零号元素，人类族异能者士兵到现在都只能依靠植入式增幅器来让自身的异能达到军用水平。相较而言，阿莎丽人对异能的适应力和驾驭力，已经让她们将其作为基础教育来推广，目前的宇宙中，没有哪个种族在这方面的造诣能与之相比。
可5万年前的伊鲁卡斯人，则更恐怖。
不依靠机械建立并操纵质量效应场……这对于他们来说，是在史前时代就已经发生了的事情。伊鲁卡斯人的身体用电子器材比喻，就好像是一部几乎零电阻的机器。异能就在他们的血液中流淌，使用它们就如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正因为有这样方便的身体，他们的科技发展才非常缓慢，以至于当几乎是同事间开始文明进化的普洛仙人驾驶着星际战舰打过来的时候，他们还没有造出能脱离地心引力的载具。
不过阿奎娜现在不需要那个——她只想消灭眼前的目标。
子弹伤不了她、近战赢不过她……这样的事实只有在和她交手后才能被发现，但到了那个时候，她的对手早已没有了脱身的机会。
现在挡在她面前的这个敌人，和她刚从休眠舱里苏醒时遇到的那些，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白色的铠甲，黑黄相间的六边形标志……他们被称作“地狱犬的追随者”，资料上说，他们是在上一次战争中收割者被教化的人类叛军的残部。
阿奎娜痛恨被教化的人……她忘不了自己在普洛仙人领导的反收割战争中的那段经历。
“去死吧……”
情报什么的完全不重要……只要把那家伙握枪的手臂斩断，再砍下他的头，就能让这被教化的可怜虫解脱了。
阿奎娜像一阵风一样冲过去，用将羽毛全部贴在一起形成刀刃的手臂，在粗壮的树干上留下了深达30公厘的切口。
“咔嚓！”
没有临死前的惨叫，发出惊叹的，却是阿奎娜。
“嗯……？！”
仿佛看穿了她的行动，那个身材不高的“塞伯鲁斯”士兵稳健地抱着他的“猎兔犬”，在阿奎娜直冲过来之前就做好了回避的准备。当她的“翼剑”切开树干的时候，“塞伯鲁斯”士兵用一个巧妙的翻滚避开了锋芒，再猛蹬双腿，跳到了几米开外。
“呯呯呯呯……！”
他在阿奎娜能做出任何反应之前瞄准了她的头部，展开了全自动射击。
“！”
没来得及将羽毛展开进行防御的阿奎娜被击得晕头转向——停留在体表的异能屏障强度并不均匀，这导致生物体的弱点分布其实也适用于伊鲁卡斯人。如果他们的头被子弹打到，尽管很难受伤，可也不是完全没事。
“你这家伙……”
她被他的狡猾激怒了，原本淡红色的眼睛，变成了人血一样的殷红色。
在靠手臂部的厚实羽毛挡住那些弹粒之后，阿奎娜顺势将胳膊往侧面甩去，投掷出2片“刀羽”。
被异能推出的生物飞镖朝敌人飞去。这看上去单调的进攻实际上是难以躲避的绝技。
就算是羽毛，只要时间不长，伊鲁卡斯人仍能在远距离上靠异能对其进行操控。那些被投掷出去的“刀羽”就像能被光束引导飞弹一样可操控，这也是阿奎娜将它们用完之后还能进行回收的原因。
“！”
在“塞伯鲁斯”特工进行规避的同时，阿奎娜滑动手指，让在空中飞旋的“刀羽”突然改变方向追上去。敌人注意到了这个突变，但他没时间改变行进路线了。
“咔嚓！”
他跳起来并180度转身，用手中的“猎兔犬”充当盾牌，挡开了第一片“刀羽”。受到动能屏障与大块金属双重阻挡的羽毛偏离了主要目标，击中了旁边的树干，但第二片“刀羽”突破了异能屏障，不偏不倚地击中了那士兵的头部，划破了他的面甲。
“！”
他的姿态在半空中失去平衡，最后翻转着坠向地面。阿奎娜眼见着他像猫一样拼命地试图四脚着地，于是找到机会，又投出两枚飞镖。
但对方并没有躲避。
“嘭！”
他在落地的瞬间，启动了护甲内置的微型零素引擎，抵消了一定自身质量影响，接着四肢同时发力，像一只贴地飞行的燕子一样，朝阿奎娜扑了过去。
“？！”
阿奎娜扔出的羽毛无法跟踪他的轨迹了——操控“刀羽”改变飞行路线的弱点和驾驶载具的道理是一样的，若是要进行短半径的急转，就必须降低速度，可在速度降低之后，那几片“刀羽”想要从背后追上目标就成了不可能的事情。
一秒左右的时间里，阿奎娜的视野便被敌人破损的头盔占满了。
<找死啊……>
她并不担心，尤其是在发现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塞伯鲁斯”士兵主动寻求近身战之后。阿奎娜看着他在半空中从腰间拔出了一根很像短刀，却毫不锋利的冷兵器，于是挥舞手臂，打算直接将其斩断。
“嘭！”
那兵刃与生物剑相接之时，立即被击飞到两人头顶的空中。
“？！”
可作为女性伊鲁卡斯人，从来不了解精密机械，一生都几乎凭借这肉身战斗的阿奎娜没想到，她面临的这个对手，早已计算好了击败她的公式。
在那兵刃被击飞的瞬间，男孩朝空中举起了手。
他使用左手发起进攻，现在却又有右手去抓住了被弹开的武器。那在阿奎娜看来设计十分愚蠢的兵刃，并不是战术刀或者短剑，而是一杆足有4公斤重，容纳了零素武器部件的——“破坏锏”。
正因为无法将那么精密的东西压缩到刀刃那样薄的形体内，才把外观做成了这种形式。而从它被阿奎娜体表的异能屏障弹开的那一刻起，其内部的探测原件便完成了它们的使命，攻击原件接替了位置，开始了疯狂的运作。
任何能量的波动，都有频率、幅度一类的标准，而在此基础上，这把锏的效果便是在接触护盾或屏障的瞬间完成对对方的信息捕捉，接着开始建立可以中和敌方防御的脉冲场。
由于能量场微妙的不稳定性，运算得出的结果能起到作用的机会仅在瞬息之间。能不能在旧的数据作废前，用这把锏攻击到敌人，就看使用者的能力了。
而他，从不浪费机会。
若是用高速摄影机回放的话，就能看到，他在从半空中回落的时候，也把那被再次抓住的锏用右手挥了下来——阿奎娜的异能屏障在与锏身接触的那一刻就遭到了中和，让开了道路。
而那锏，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大鸟的头顶。
“！”
阿奎娜完全没机会弄明白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什么——当神经信号转换为剧痛，传到大脑皮层之前，整个意识的大部分运作就被外力强行遮断了。
身高超过“塞伯鲁斯”士兵的伊鲁卡斯人被砸得直摔向地面。由于头部受创，全身的异能运作都受到了影响，原本可以当做武器或防具的羽毛，一根接一根地变成了软塌塌的装饰品，伏倒在她的皮肤上。
“……”
站在倒地的阿奎娜面前，男孩一边拔出腰间的M-358A1“利爪”手枪对准她的头，一边接通了友军的通讯线路。
“这里是Scarecrow，击倒星联追兵一名。猎物怎么样了？”
“她已经被装船了，但我们与另外的星联部队发生了遭遇……但摆脱她了，小心一点，那家伙可能正朝……”
“！”
不必再多说了——他已经感觉到了近在咫尺的杀意。
“呯呯呯呯……！”
刚刚在恢复过来的护盾又遭受到了星联突击步枪的洗礼。他关上通讯，朝后跳开，但同时也转头望向了袭击者。
互相之间都看到了，但有一方看到了更多……
和之前给人的德雷尔暗杀者式的动作印象不同……这一次，谢泼德透过其头盔的破损开口处，清清楚楚地看到，那是一张人类的脸。
碎掉的黑色面甲下，是纯黑的眼睛、纯黑的短刘海，还有淡黄色的肌肤——他不光是个人类男性，而且看上去还只是个孩子。
“……？！”
由于对“对儿童开枪”的心理抵触，谢泼德一时间放松了扣扳机的手指的力度。结果那人立即启动了护甲战术隐匿功能，拖着模模糊糊的身影扒开一路的树叶，消失了。
“阿奎娜！”
确认敌人不再是个威胁之后，谢泼德朝那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伊鲁卡斯人奔去。
心跳还在，呼吸较快，但并没有生命危险。
谢泼德抚摸她羽毛的时候，没有一丝一毫的抵抗传来——保护她的异能场暂时地消失了，看来刚刚那个敌人确实地创伤了她。
“‘塞伯鲁斯’……”
对这颗星球以及上面的一切感兴趣的，不只是星联——谢泼德刚刚确认了这一点。
令阿奎娜有些意外的是，对自己发动突袭的人，并不是被她的“刀羽”从树上击落的，而更像是为了躲避它们……且成功躲开……才从树上跳下来的。
“嗡……！”
其腿部与腰部的喷射装置为其落地做了缓冲，然后，他便以树干为掩体，用一把“猎兔犬”对准了阿奎娜。
“呯呯呯！”
又是一阵短点射，而这对于阿奎娜来说连挠痒痒都算不上。
伊鲁卡斯人在帕勒文上的进化模式，其实遵循着一种极为稀有的路线——在大脑进化出足够的智力之前，由于零素辐射和恒星射线的影响，它们的身体在经历突变的过程中，爆发出了可怕的异能潜力。
被称作“天然动能护盾”的异能屏障，是要生物体消耗掉大量能量才能维持的防御机制。由于较晚接触零号元素，人类族异能者士兵到现在都只能依靠植入式增幅器来让自身的异能达到军用水平。相较而言，阿莎丽人对异能的适应力和驾驭力，已经让她们将其作为基础教育来推广，目前的宇宙中，没有哪个种族在这方面的造诣能与之相比。
可5万年前的伊鲁卡斯人，则更恐怖。
不依靠机械建立并操纵质量效应场……这对于他们来说，是在史前时代就已经发生了的事情。伊鲁卡斯人的身体用电子器材比喻，就好像是一部几乎零电阻的机器。异能就在他们的血液中流淌，使用它们就如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正因为有这样方便的身体，他们的科技发展才非常缓慢，以至于当几乎是同事间开始文明进化的普洛仙人驾驶着星际战舰打过来的时候，他们还没有造出能脱离地心引力的载具。
不过阿奎娜现在不需要那个——她只想消灭眼前的目标。
子弹伤不了她、近战赢不过她……这样的事实只有在和她交手后才能被发现，但到了那个时候，她的对手早已没有了脱身的机会。
现在挡在她面前的这个敌人，和她刚从休眠舱里苏醒时遇到的那些，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白色的铠甲，黑黄相间的六边形标志……他们被称作“地狱犬的追随者”，资料上说，他们是在上一次战争中收割者被教化的人类叛军的残部。
阿奎娜痛恨被教化的人……她忘不了自己在普洛仙人领导的反收割战争中的那段经历。
“去死吧……”
情报什么的完全不重要……只要把那家伙握枪的手臂斩断，再砍下他的头，就能让这被教化的可怜虫解脱了。
阿奎娜像一阵风一样冲过去，用将羽毛全部贴在一起形成刀刃的手臂，在粗壮的树干上留下了深达30公厘的切口。
“咔嚓！”
没有临死前的惨叫，发出惊叹的，却是阿奎娜。
“嗯……？！”
仿佛看穿了她的行动，那个身材不高的“塞伯鲁斯”士兵稳健地抱着他的“猎兔犬”，在阿奎娜直冲过来之前就做好了回避的准备。当她的“翼剑”切开树干的时候，“塞伯鲁斯”士兵用一个巧妙的翻滚避开了锋芒，再猛蹬双腿，跳到了几米开外。
“呯呯呯呯……！”
他在阿奎娜能做出任何反应之前瞄准了她的头部，展开了全自动射击。
“！”
没来得及将羽毛展开进行防御的阿奎娜被击得晕头转向——停留在体表的异能屏障强度并不均匀，这导致生物体的弱点分布其实也适用于伊鲁卡斯人。如果他们的头被子弹打到，尽管很难受伤，可也不是完全没事。
“你这家伙……”
她被他的狡猾激怒了，原本淡红色的眼睛，变成了人血一样的殷红色。
在靠手臂部的厚实羽毛挡住那些弹粒之后，阿奎娜顺势将胳膊往侧面甩去，投掷出2片“刀羽”。
被异能推出的生物飞镖朝敌人飞去。这看上去单调的进攻实际上是难以躲避的绝技。
就算是羽毛，只要时间不长，伊鲁卡斯人仍能在远距离上靠异能对其进行操控。那些被投掷出去的“刀羽”就像能被光束引导飞弹一样可操控，这也是阿奎娜将它们用完之后还能进行回收的原因。
“！”
在“塞伯鲁斯”特工进行规避的同时，阿奎娜滑动手指，让在空中飞旋的“刀羽”突然改变方向追上去。敌人注意到了这个突变，但他没时间改变行进路线了。
“咔嚓！”
他跳起来并180度转身，用手中的“猎兔犬”充当盾牌，挡开了第一片“刀羽”。受到动能屏障与大块金属双重阻挡的羽毛偏离了主要目标，击中了旁边的树干，但第二片“刀羽”突破了异能屏障，不偏不倚地击中了那士兵的头部，划破了他的面甲。
“！”
他的姿态在半空中失去平衡，最后翻转着坠向地面。阿奎娜眼见着他像猫一样拼命地试图四脚着地，于是找到机会，又投出两枚飞镖。
但对方并没有躲避。
“嘭！”
他在落地的瞬间，启动了护甲内置的微型零素引擎，抵消了一定自身质量影响，接着四肢同时发力，像一只贴地飞行的燕子一样，朝阿奎娜扑了过去。
“？！”
阿奎娜扔出的羽毛无法跟踪他的轨迹了——操控“刀羽”改变飞行路线的弱点和驾驶载具的道理是一样的，若是要进行短半径的急转，就必须降低速度，可在速度降低之后，那几片“刀羽”想要从背后追上目标就成了不可能的事情。
一秒左右的时间里，阿奎娜的视野便被敌人破损的头盔占满了。
<找死啊……>
她并不担心，尤其是在发现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塞伯鲁斯”士兵主动寻求近身战之后。阿奎娜看着他在半空中从腰间拔出了一根很像短刀，却毫不锋利的冷兵器，于是挥舞手臂，打算直接将其斩断。
“嘭！”
那兵刃与生物剑相接之时，立即被击飞到两人头顶的空中。
“？！”
可作为女性伊鲁卡斯人，从来不了解精密机械，一生都几乎凭借这肉身战斗的阿奎娜没想到，她面临的这个对手，早已计算好了击败她的公式。
在那兵刃被击飞的瞬间，男孩朝空中举起了手。
他使用左手发起进攻，现在却又有右手去抓住了被弹开的武器。那在阿奎娜看来设计十分愚蠢的兵刃，并不是战术刀或者短剑，而是一杆足有4公斤重，容纳了零素武器部件的——“破坏锏”。
正因为无法将那么精密的东西压缩到刀刃那样薄的形体内，才把外观做成了这种形式。而从它被阿奎娜体表的异能屏障弹开的那一刻起，其内部的探测原件便完成了它们的使命，攻击原件接替了位置，开始了疯狂的运作。
任何能量的波动，都有频率、幅度一类的标准，而在此基础上，这把锏的效果便是在接触护盾或屏障的瞬间完成对对方的信息捕捉，接着开始建立可以中和敌方防御的脉冲场。
由于能量场微妙的不稳定性，运算得出的结果能起到作用的机会仅在瞬息之间。能不能在旧的数据作废前，用这把锏攻击到敌人，就看使用者的能力了。
而他，从不浪费机会。
若是用高速摄影机回放的话，就能看到，他在从半空中回落的时候，也把那被再次抓住的锏用右手挥了下来——阿奎娜的异能屏障在与锏身接触的那一刻就遭到了中和，让开了道路。
而那锏，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大鸟的头顶。
“！”
阿奎娜完全没机会弄明白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什么——当神经信号转换为剧痛，传到大脑皮层之前，整个意识的大部分运作就被外力强行遮断了。
身高超过“塞伯鲁斯”士兵的伊鲁卡斯人被砸得直摔向地面。由于头部受创，全身的异能运作都受到了影响，原本可以当做武器或防具的羽毛，一根接一根地变成了软塌塌的装饰品，伏倒在她的皮肤上。
“……”
站在倒地的阿奎娜面前，男孩一边拔出腰间的M-358A1“利爪”手枪对准她的头，一边接通了友军的通讯线路。
“这里是Scarecrow，击倒星联追兵一名。猎物怎么样了？”
“她已经被装船了，但我们与另外的星联部队发生了遭遇……但摆脱她了，小心一点，那家伙可能正朝……”
“！”
不必再多说了——他已经感觉到了近在咫尺的杀意。
“呯呯呯呯……！”
刚刚在恢复过来的护盾又遭受到了星联突击步枪的洗礼。他关上通讯，朝后跳开，但同时也转头望向了袭击者。
互相之间都看到了，但有一方看到了更多……
和之前给人的德雷尔暗杀者式的动作印象不同……这一次，谢泼德透过其头盔的破损开口处，清清楚楚地看到，那是一张人类的脸。
碎掉的黑色面甲下，是纯黑的眼睛、纯黑的短刘海，还有淡黄色的肌肤——他不光是个人类男性，而且看上去还只是个孩子。
“……？！”
由于对“对儿童开枪”的心理抵触，谢泼德一时间放松了扣扳机的手指的力度。结果那人立即启动了护甲战术隐匿功能，拖着模模糊糊的身影扒开一路的树叶，消失了。
“阿奎娜！”
确认敌人不再是个威胁之后，谢泼德朝那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伊鲁卡斯人奔去。
心跳还在，呼吸较快，但并没有生命危险。
谢泼德抚摸她羽毛的时候，没有一丝一毫的抵抗传来——保护她的异能场暂时地消失了，看来刚刚那个敌人确实地创伤了她。
“‘塞伯鲁斯’……”
对这颗星球以及上面的一切感兴趣的，不只是星联——谢泼德刚刚确认了这一点。
2188年6月9日 08:36（当地时间）
半途 半途星恒星系 美狄亚 南方大陆 地下1000公尺处
被千万吨沙砾掩埋，又不断有下渗流沙侵蚀的废城内，贾维克越来越觉得他正在接近事情的真相。
从那个佣兵小头目口中获得的情报，让贾维克明白了——在此利用科技优势的人类只不过是倒霉的后来者，而久居于此的阿莎丽部落，则是因为更奇怪的原因被拉进来的。
这处普洛仙殖民地在五万年前陷入沙中的原因，恐怕就和在人类到达之前，那些阿莎丽人所受到的待遇有关。
在朝“三角楼”行进的路上，接管了那些阿莎丽女武士的女族长柯纳丝从她们的角度解释了这场战争的来龙去脉。
在一大群人类随着沙子掉落到城市内后，阿莎丽人一度对他们示好，表示友善，并试图谋求共存，但两方毕竟不是同一类人，也没有文化上的共同点。这些区别让两方在处世态度上发生了严重的分歧。
毕竟人类是生活在文明世界里的生命，在掉入这钢铁丛林内的不毛之地之后，脑海里首先涌圞出的念头便是“赶紧找条路出去”。他们在接受阿莎丽部落善意的同时，自己则拼命研究普洛仙人留下的东西，打算找到一种能离开地下世界的方法。
贾维克知道那是徒劳的——就算是他这样货真价实的普洛仙人，也无法与本地的普洛仙制品发生共鸣。不论是通讯信标、生物电话还是别的什么设备，全都像从基础部件开始就被破坏了一样，完全无法运作，自然也就无法提取出有价值的讯息。
当补给越来越少的时候，人类便开始学着阿莎丽人的样子，在城市里几个固定的给养供应点获取食物。他们和阿莎丽人一样对其食物的来源迷惑不解。在这绝望与希望交织的时刻，人类发现了“三角楼”，并从中找到了能离开此处的线索。
可凡事都有代价……
由本杰明•哈莱鲁教授提出的方案的工程量，单靠人类自己是绝对无法完成的。熟悉地形和环境的阿莎丽人很快被邀请进来，加入这个逃脱计划。一开始有一部分小部落跃跃欲试，接着上升到了一半的水平，但希望转变成绝望的速度也是非常快的。
那天，也许是不谨慎工程作业，引起了护盾系统的不稳定反应。一个打开的豁口顿时放进来了数万吨的沙子，掩埋了上千平方米的地下区域。当尘埃终于落定之后，很多阿莎丽人死了，而幸存者要求人类对此负责，就是从那一刻起，冲突不可避免地爆发了。
想要离开却不得要领的人类命令阿莎丽人继续合作，而一直忍让的阿莎丽人，则忍无可忍。
几天之内，相互杀戮就从个别事件上升到了战争规模。一开始阿莎丽人觉得自己的武士能靠数量取得优势，但人类却用枪炮告诉她们什么才是现代战争的进行方式。
为了应对弹圞药不足的窘境，VR公司的技术人员改进了他们带来的每一把枪的散热机理——把它们还原到了神堡战役之前，靠自动散热模块冷却武器的形式。这就是为什么盖拉斯发现这里人类所使用的轻武器全都不用散热匣的原因。
借助这样的科技优势，人类在战争初期就轻易压制了阿莎丽人的抵抗。投降者日复一日地增多，其中倒也不乏降而复叛的。为了让彻底断绝阿莎丽人抵抗的希望，城里的人类才会占领所有的食品供应点，并往货物中掺入毒圞品来达到控制阿莎丽人的目的。
柯纳丝痛恨人类。
毕竟，这世界上根本没有天衣无缝的军事计划。并不是所有的阿莎丽人都要依赖于提些提供来源不明的食物的蛋白质合成品供应点，也不是所有人都受到了“魔锁”的影响……人类对付她们的策略也很简单——绑架。
他们靠分化和刺探获取情报，并寻找到高价值目标予以捕捉。柯纳丝自己就成为了人质，而且她受到的对待并不比自己的其他同胞好多少。
自从战争爆发后，留在城里的人类就变得一天比一天残圞暴。一开始善待俘虏的规定，现在已经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包括柯纳丝在内，阿莎丽俘虏每一天所面对的，都是那些人类男性无休止的欲圞望。虽然也有人类当中VR公司女性雇员遭到类似对待的事实，可总体来说，那些男人对无力抵抗的阿莎丽原著民的兴趣还是更大一些。
“他们这么做的时候没有任何心理负担么？”
由于看到了柯纳丝刚刚展示给他们的“伤痕”，梅伦怀疑人类在这里究竟做出了怎样的暴行。
“他们什么都做……我的一个女儿在抵抗行动中被射伤，我为了救她才被那些侵略者抓圞住。我圞干掉的那个家伙把我当作他的玩物有一段时间了……”
她用满不在乎的语气说着这些难堪的事情。这反而让梅伦更加确信事情的规模和严重性——只有每个人都成为受害者的时候，受害者才不会受到歧视。
一旁的盖拉斯也算是见过很多恶劣罪行的人了，但在“普罗科林塔利亚”这里发生的事情，却是超出了他的预计。
人类和此处的阿莎丽人一样，是不幸掉进来受苦的群体，但由于圞文圞明水平的落差，却成为了施暴者。
<搞什么……这样不就哪边都没法帮了吗？>
虽然盖拉斯一开始同情受到压迫的阿莎丽人，但听到柯纳丝形容她们是怎么杀死被抓圞住的人类时，他又觉得两边似乎都陷入了同等程度的疯狂当中。
到底该选择帮哪一边？盖拉斯难以作出决定了，但贾维克却像是胸有成竹的样子，没有表现出半点犹豫地，继续跟着柯纳丝率领的队伍前进。
半途 半途星恒星系 美狄亚 南方大陆 地下1000公尺处
被千万吨沙砾掩埋，又不断有下渗流沙侵蚀的废城内，贾维克越来越觉得他正在接近事情的真相。
从那个佣兵小头目口中获得的情报，让贾维克明白了——在此利用科技优势的人类只不过是倒霉的后来者，而久居于此的阿莎丽部落，则是因为更奇怪的原因被拉进来的。
这处普洛仙殖民地在五万年前陷入沙中的原因，恐怕就和在人类到达之前，那些阿莎丽人所受到的待遇有关。
在朝“三角楼”行进的路上，接管了那些阿莎丽女武士的女族长柯纳丝从她们的角度解释了这场战争的来龙去脉。
在一大群人类随着沙子掉落到城市内后，阿莎丽人一度对他们示好，表示友善，并试图谋求共存，但两方毕竟不是同一类人，也没有文化上的共同点。这些区别让两方在处世态度上发生了严重的分歧。
毕竟人类是生活在文明世界里的生命，在掉入这钢铁丛林内的不毛之地之后，脑海里首先涌圞出的念头便是“赶紧找条路出去”。他们在接受阿莎丽部落善意的同时，自己则拼命研究普洛仙人留下的东西，打算找到一种能离开地下世界的方法。
贾维克知道那是徒劳的——就算是他这样货真价实的普洛仙人，也无法与本地的普洛仙制品发生共鸣。不论是通讯信标、生物电话还是别的什么设备，全都像从基础部件开始就被破坏了一样，完全无法运作，自然也就无法提取出有价值的讯息。
当补给越来越少的时候，人类便开始学着阿莎丽人的样子，在城市里几个固定的给养供应点获取食物。他们和阿莎丽人一样对其食物的来源迷惑不解。在这绝望与希望交织的时刻，人类发现了“三角楼”，并从中找到了能离开此处的线索。
可凡事都有代价……
由本杰明•哈莱鲁教授提出的方案的工程量，单靠人类自己是绝对无法完成的。熟悉地形和环境的阿莎丽人很快被邀请进来，加入这个逃脱计划。一开始有一部分小部落跃跃欲试，接着上升到了一半的水平，但希望转变成绝望的速度也是非常快的。
那天，也许是不谨慎工程作业，引起了护盾系统的不稳定反应。一个打开的豁口顿时放进来了数万吨的沙子，掩埋了上千平方米的地下区域。当尘埃终于落定之后，很多阿莎丽人死了，而幸存者要求人类对此负责，就是从那一刻起，冲突不可避免地爆发了。
想要离开却不得要领的人类命令阿莎丽人继续合作，而一直忍让的阿莎丽人，则忍无可忍。
几天之内，相互杀戮就从个别事件上升到了战争规模。一开始阿莎丽人觉得自己的武士能靠数量取得优势，但人类却用枪炮告诉她们什么才是现代战争的进行方式。
为了应对弹圞药不足的窘境，VR公司的技术人员改进了他们带来的每一把枪的散热机理——把它们还原到了神堡战役之前，靠自动散热模块冷却武器的形式。这就是为什么盖拉斯发现这里人类所使用的轻武器全都不用散热匣的原因。
借助这样的科技优势，人类在战争初期就轻易压制了阿莎丽人的抵抗。投降者日复一日地增多，其中倒也不乏降而复叛的。为了让彻底断绝阿莎丽人抵抗的希望，城里的人类才会占领所有的食品供应点，并往货物中掺入毒圞品来达到控制阿莎丽人的目的。
柯纳丝痛恨人类。
毕竟，这世界上根本没有天衣无缝的军事计划。并不是所有的阿莎丽人都要依赖于提些提供来源不明的食物的蛋白质合成品供应点，也不是所有人都受到了“魔锁”的影响……人类对付她们的策略也很简单——绑架。
他们靠分化和刺探获取情报，并寻找到高价值目标予以捕捉。柯纳丝自己就成为了人质，而且她受到的对待并不比自己的其他同胞好多少。
自从战争爆发后，留在城里的人类就变得一天比一天残圞暴。一开始善待俘虏的规定，现在已经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包括柯纳丝在内，阿莎丽俘虏每一天所面对的，都是那些人类男性无休止的欲圞望。虽然也有人类当中VR公司女性雇员遭到类似对待的事实，可总体来说，那些男人对无力抵抗的阿莎丽原著民的兴趣还是更大一些。
“他们这么做的时候没有任何心理负担么？”
由于看到了柯纳丝刚刚展示给他们的“伤痕”，梅伦怀疑人类在这里究竟做出了怎样的暴行。
“他们什么都做……我的一个女儿在抵抗行动中被射伤，我为了救她才被那些侵略者抓圞住。我圞干掉的那个家伙把我当作他的玩物有一段时间了……”
她用满不在乎的语气说着这些难堪的事情。这反而让梅伦更加确信事情的规模和严重性——只有每个人都成为受害者的时候，受害者才不会受到歧视。
一旁的盖拉斯也算是见过很多恶劣罪行的人了，但在“普罗科林塔利亚”这里发生的事情，却是超出了他的预计。
人类和此处的阿莎丽人一样，是不幸掉进来受苦的群体，但由于圞文圞明水平的落差，却成为了施暴者。
<搞什么……这样不就哪边都没法帮了吗？>
虽然盖拉斯一开始同情受到压迫的阿莎丽人，但听到柯纳丝形容她们是怎么杀死被抓圞住的人类时，他又觉得两边似乎都陷入了同等程度的疯狂当中。
到底该选择帮哪一边？盖拉斯难以作出决定了，但贾维克却像是胸有成竹的样子，没有表现出半点犹豫地，继续跟着柯纳丝率领的队伍前进。
2188年6月9日 08:36（当地时间）
半途 半途星恒星系 美狄亚 南方大陆 地下1000公尺处
被千万吨沙砾掩埋，又不断有下渗流沙侵蚀的废城内，贾维克越来越觉得他正在接近事情的真相。
从那个佣兵小头目口中获得的情报，让贾维克明白了——在此利用科技优势的人类只不过是倒霉的后来者，而久居于此的阿莎丽部落，则是因为更奇怪的原因被拉进来的。
这处普洛仙殖民地在五万年前陷入沙中的原因，恐怕就和在人类到达之前，那些阿莎丽人所受到的待遇有关。
在朝“三角楼”行进的路上，接管了那些阿莎丽女武士的女族长柯纳丝从她们的角度解释了这场战争的来龙去脉。
在一大群人类随着沙子掉落到城市内后，阿莎丽人一度对他们示好，表示友善，并试图谋求共存，但两方毕竟不是同一类人，也没有文化上的共同点。这些区别让两方在处世态度上发生了严重的分歧。
毕竟人类是生活在文明世界里的生命，在掉入这钢铁丛林内的不毛之地之后，脑海里首先涌圞出的念头便是“赶紧找条路出去”。他们在接受阿莎丽部落善意的同时，自己则拼命研究普洛仙人留下的东西，打算找到一种能离开地下世界的方法。
贾维克知道那是徒劳的——就算是他这样货真价实的普洛仙人，也无法与本地的普洛仙制品发生共鸣。不论是通讯信标、生物电话还是别的什么设备，全都像从基础部件开始就被破坏了一样，完全无法运作，自然也就无法提取出有价值的讯息。
当补给越来越少的时候，人类便开始学着阿莎丽人的样子，在城市里几个固定的给养供应点获取食物。他们和阿莎丽人一样对其食物的来源迷惑不解。在这绝望与希望交织的时刻，人类发现了“三角楼”，并从中找到了能离开此处的线索。
可凡事都有代价……
由本杰明•哈莱鲁教授提出的方案的工程量，单靠人类自己是绝对无法完成的。熟悉地形和环境的阿莎丽人很快被邀请进来，加入这个逃脱计划。一开始有一部分小部落跃跃欲试，接着上升到了一半的水平，但希望转变成绝望的速度也是非常快的。
那天，也许是不谨慎工程作业，引起了护盾系统的不稳定反应。一个打开的豁口顿时放进来了数万吨的沙子，掩埋了上千平方米的地下区域。当尘埃终于落定之后，很多阿莎丽人死了，而幸存者要求人类对此负责，就是从那一刻起，冲突不可避免地爆发了。
想要离开却不得要领的人类命令阿莎丽人继续合作，而一直忍让的阿莎丽人，则忍无可忍。
几天之内，相互杀戮就从个别事件上升到了战争规模。一开始阿莎丽人觉得自己的武士能靠数量取得优势，但人类却用枪炮告诉她们什么才是现代战争的进行方式。
为了应对弹圞药不足的窘境，VR公司的技术人员改进了他们带来的每一把枪的散热机理——把它们还原到了神堡战役之前，靠自动散热模块冷却武器的形式。这就是为什么盖拉斯发现这里人类所使用的轻武器全都不用散热匣的原因。
借助这样的科技优势，人类在战争初期就轻易压制了阿莎丽人的抵抗。投降者日复一日地增多，其中倒也不乏降而复叛的。为了让彻底断绝阿莎丽人抵抗的希望，城里的人类才会占领所有的食品供应点，并往货物中掺入毒圞品来达到控制阿莎丽人的目的。
柯纳丝声称，她痛恨人类。
毕竟，这世界上根本没有天衣无缝的军事计划。并不是所有的阿莎丽人都要依赖于提些提供来源不明的食物的蛋白质合成品供应点，也不是所有人都受到了“魔锁”的影响……人类对付她们的策略也很简单——绑架。
他们靠分化和刺探获取情报，并寻找到高价值目标予以捕捉。柯纳丝自己就成为了人质，而且她受到的对待并不比自己的其他同胞好多少。
自从战争爆发后，留在城里的人类就变得一天比一天残圞暴。一开始善待俘虏的规定，现在已经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包括柯纳丝在内，阿莎丽俘虏每一天所面对的，都是那些人类男性无休止的欲圞望。虽然也有人类当中VR公司女性雇员遭到类似对待的事实，可总体来说，那些男人对无力抵抗的阿莎丽原著民的兴趣还是更大一些。
“他们这么做的时候没有任何心理负担么？”
由于看到了柯纳丝刚刚展示给他们的“伤痕”，梅伦怀疑人类在这里究竟做出了怎样的暴行。
“他们什么都做……我的一个女儿在抵抗行动中被射伤，我为了救她才被那些侵略者抓圞住。我圞干掉的那个家伙把我当作他的玩物有一段时间了……”
她用满不在乎的语气说着这些难堪的事情。这反而让梅伦更加确信事情的规模和严重性——只有每个人都成为受害者的时候，受害者才不会受到歧视。
一旁的盖拉斯也算是见过很多恶劣罪行的人了，但在“普罗科林塔利亚”这里发生的事情，却是超出了他的预计。
人类和此处的阿莎丽人一样，是不幸掉进来受苦的群体，但由于圞文圞明水平的落差，却成为了施暴者。
<搞什么……这样不就哪边都没法帮了吗？>
虽然盖拉斯一开始同情受到压迫的阿莎丽人，但听到柯纳丝形容她们是怎么杀死被抓圞住的人类时，他又觉得两边似乎都陷入了同等程度的疯狂当中。
到底该选择帮哪一边？盖拉斯难以作出决定了，但贾维克却像是胸有成竹的样子，没有表现出半点犹豫地，继续跟着柯纳丝率领的队伍前进。不光如此，出发前贾维克还特地花了十几分钟，用最速成的方式教那些阿莎丽人如何使用枪圞械。
“这样真的好么？……”
梅伦小声说着——
“……提升低等文明的武装力量会带来不可预料的后果。”
盖拉斯瞟了他一眼：“你忘记克洛根人了？”
“我当然没忘记——正因如此，我才担心我们做的事情。”
贾维克本来打算提醒两人不要在这种场合交头接耳，但显然柯纳丝已经听见了他们在说什么。
“你们都知道那些侵略者对我们做了什么。我感谢你们的帮助。”这位女族长优雅地说，“但如果你们明明白白地说我们无法相互信任，那么我们的路就到此为止吧。”
“作为‘神徒’，我会说话算数……”
贾维克郑重其事地回答道——
“……我会跟着你们去‘三角楼’，帮助你们清除掉侵略者的指挥系统，但在那之后我需要你把你所知的一切都告诉我们。”
阿莎丽人有十多个世纪的寿命。这也导致她们所掌握的知识可以成为其他种族用于参照的“活历史书”。看起来贾维克想要利用这一点来获知情报，但盖拉斯所不知道的是，在弄明白他想要知道的东西之后，他打算怎么把大家带出去？
而且目前所有人的心理状况其实极不稳定——大部分阿莎丽人对贾维克敬畏有加，但也许是权利等级的关系，柯纳丝对贾维克的态度相当一般。盖拉斯和梅伦得随时防备着这位女族长突然命令她的部下举枪相向。
奇怪的是，越往城市北端走，沙子就越多
他们爬上了一座由沙子堆起来的山，接着就看到了几座半埋在沙子里，而且顶部几乎能触到护盾场本身的建筑。它们有目前规模最大的人类武装力量把守，但也不过是装甲车的规模。
“那就是‘三角楼’。”柯纳丝指着中间的一个三棱柱形的建筑说，“那就是侵略者之首藏匿的地方。”
“你有什么计划，女族长？”
贾维克没有自己决定方案，反而把任务推给了这个阿莎丽人。
“我会带两个人去探探路……”
柯纳丝想了一会便回答——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会发信号给我的人。”
“我不太同意，”贾维克突然又转变了态度，“这样如何？你们在此确保我们的后路。我们会从一个易于攻击之点撕裂他们的防御，你们随后圞进入？”
“……”
柯纳丝沉默地看了贾维克一会，然后点点头，回答：“就这样吧。”
“那么我会在西面的那个废墟里，先给你一个信号，然后你再给我一个信号，接着开始行动。”
将一部无线电设备交给柯纳丝后，贾维克朝盖拉斯和梅伦挥挥手。在三人顺着沙丘的坡度往下走着的时候，盖拉斯凑近了贾维克。
“你不信任她？”
听到他这样问，被防护头盔遮住的普洛仙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少有的，无奈而又得意的笑容。
“我为什么要信任她？”
他的这句反问，解除了盖拉斯的所有疑虑。
从刚刚对话的开始，盖拉斯就感觉到空气中漂浮着一丝诡异的气息。
自从加入星联军队就一向固执己见，把自己的方针从头贯彻到尾的贾维克，居然会寻求一个外行的指点？这种情况倒不是没有发生过，但那是在“诺曼底”号的会议室里，发生在“谢泼德突击队”内的主力陆战队员之间，而不是在他们与这些连万用工具都没碰过的美狄亚原著民之间。
贾维克显然是怀着某种目的，才会先征求那女族长的意见，再坚持自己一开始的想法。而且盖拉斯怀疑，他现在的做法和刚刚所说的，也许并不是一回事。
“贾维克，你可以欺骗一个局外人，我理解。但你能不能把实话告诉我们两个，你到底在盘算些什么？”
盖拉斯不知道梅伦怎么想的，但他一直不喜欢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贾维克道出了这座普洛仙城市的性质，也说明了他们的行动目的，可到了这一步，盖拉斯又觉得他可能只是捡了些不重要的东西透露给自己。这个普洛仙人能获知别人的想法，却拒绝他的同伴进入他的脑子里，这一点，从一开始不太公平。
<你一点也不像谢泼德……>
尽管对这个老兵抱有尊敬，盖拉斯却还是无法把两人相提并论。
贾维克不在乎。
他沉默地带着这个突锐狙击手和塞拉睿生物学家往前走着，围着沙丘绕出一个大圈，越过了一个找了一处几乎被沙子完全埋住的废墟，然后靠异能堆起了一个小沙包，让三人躲在后面。
“女族长，这里是贾维克。我到位置了。做好准备。收到请回话。”
“……”
无线电里什么都没传过来。
盖拉斯正觉得奇怪的时候，沙丘的顶部区域突然窜出一个光点。它沿着一道抛物线前进，最后垂直砸中了刚刚自己路过的废墟。
“轰——！”
可怕的扬尘刮过了三人的护甲，把这片区域完全笼罩在了灰黄色的烟雾里。
“可恶，”盖拉斯咬着牙说，“那是土制迫击炮！”
“简陋。但好用，”梅伦冷冷地评论道，“而且是瞄准了我们最可能在的位置才发射的。”
“我的猜测是对的……”
贾维克语气无比平静，像是个对弈者已经看到了对手即将下的10步以上——
“……这里根本就没有好人。”
半途 半途星恒星系 美狄亚 南方大陆 地下1000公尺处
被千万吨沙砾掩埋，又不断有下渗流沙侵蚀的废城内，贾维克越来越觉得他正在接近事情的真相。
从那个佣兵小头目口中获得的情报，让贾维克明白了——在此利用科技优势的人类只不过是倒霉的后来者，而久居于此的阿莎丽部落，则是因为更奇怪的原因被拉进来的。
这处普洛仙殖民地在五万年前陷入沙中的原因，恐怕就和在人类到达之前，那些阿莎丽人所受到的待遇有关。
在朝“三角楼”行进的路上，接管了那些阿莎丽女武士的女族长柯纳丝从她们的角度解释了这场战争的来龙去脉。
在一大群人类随着沙子掉落到城市内后，阿莎丽人一度对他们示好，表示友善，并试图谋求共存，但两方毕竟不是同一类人，也没有文化上的共同点。这些区别让两方在处世态度上发生了严重的分歧。
毕竟人类是生活在文明世界里的生命，在掉入这钢铁丛林内的不毛之地之后，脑海里首先涌圞出的念头便是“赶紧找条路出去”。他们在接受阿莎丽部落善意的同时，自己则拼命研究普洛仙人留下的东西，打算找到一种能离开地下世界的方法。
贾维克知道那是徒劳的——就算是他这样货真价实的普洛仙人，也无法与本地的普洛仙制品发生共鸣。不论是通讯信标、生物电话还是别的什么设备，全都像从基础部件开始就被破坏了一样，完全无法运作，自然也就无法提取出有价值的讯息。
当补给越来越少的时候，人类便开始学着阿莎丽人的样子，在城市里几个固定的给养供应点获取食物。他们和阿莎丽人一样对其食物的来源迷惑不解。在这绝望与希望交织的时刻，人类发现了“三角楼”，并从中找到了能离开此处的线索。
可凡事都有代价……
由本杰明•哈莱鲁教授提出的方案的工程量，单靠人类自己是绝对无法完成的。熟悉地形和环境的阿莎丽人很快被邀请进来，加入这个逃脱计划。一开始有一部分小部落跃跃欲试，接着上升到了一半的水平，但希望转变成绝望的速度也是非常快的。
那天，也许是不谨慎工程作业，引起了护盾系统的不稳定反应。一个打开的豁口顿时放进来了数万吨的沙子，掩埋了上千平方米的地下区域。当尘埃终于落定之后，很多阿莎丽人死了，而幸存者要求人类对此负责，就是从那一刻起，冲突不可避免地爆发了。
想要离开却不得要领的人类命令阿莎丽人继续合作，而一直忍让的阿莎丽人，则忍无可忍。
几天之内，相互杀戮就从个别事件上升到了战争规模。一开始阿莎丽人觉得自己的武士能靠数量取得优势，但人类却用枪炮告诉她们什么才是现代战争的进行方式。
为了应对弹圞药不足的窘境，VR公司的技术人员改进了他们带来的每一把枪的散热机理——把它们还原到了神堡战役之前，靠自动散热模块冷却武器的形式。这就是为什么盖拉斯发现这里人类所使用的轻武器全都不用散热匣的原因。
借助这样的科技优势，人类在战争初期就轻易压制了阿莎丽人的抵抗。投降者日复一日地增多，其中倒也不乏降而复叛的。为了让彻底断绝阿莎丽人抵抗的希望，城里的人类才会占领所有的食品供应点，并往货物中掺入毒圞品来达到控制阿莎丽人的目的。
柯纳丝声称，她痛恨人类。
毕竟，这世界上根本没有天衣无缝的军事计划。并不是所有的阿莎丽人都要依赖于提些提供来源不明的食物的蛋白质合成品供应点，也不是所有人都受到了“魔锁”的影响……人类对付她们的策略也很简单——绑架。
他们靠分化和刺探获取情报，并寻找到高价值目标予以捕捉。柯纳丝自己就成为了人质，而且她受到的对待并不比自己的其他同胞好多少。
自从战争爆发后，留在城里的人类就变得一天比一天残圞暴。一开始善待俘虏的规定，现在已经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包括柯纳丝在内，阿莎丽俘虏每一天所面对的，都是那些人类男性无休止的欲圞望。虽然也有人类当中VR公司女性雇员遭到类似对待的事实，可总体来说，那些男人对无力抵抗的阿莎丽原著民的兴趣还是更大一些。
“他们这么做的时候没有任何心理负担么？”
由于看到了柯纳丝刚刚展示给他们的“伤痕”，梅伦怀疑人类在这里究竟做出了怎样的暴行。
“他们什么都做……我的一个女儿在抵抗行动中被射伤，我为了救她才被那些侵略者抓圞住。我圞干掉的那个家伙把我当作他的玩物有一段时间了……”
她用满不在乎的语气说着这些难堪的事情。这反而让梅伦更加确信事情的规模和严重性——只有每个人都成为受害者的时候，受害者才不会受到歧视。
一旁的盖拉斯也算是见过很多恶劣罪行的人了，但在“普罗科林塔利亚”这里发生的事情，却是超出了他的预计。
人类和此处的阿莎丽人一样，是不幸掉进来受苦的群体，但由于圞文圞明水平的落差，却成为了施暴者。
<搞什么……这样不就哪边都没法帮了吗？>
虽然盖拉斯一开始同情受到压迫的阿莎丽人，但听到柯纳丝形容她们是怎么杀死被抓圞住的人类时，他又觉得两边似乎都陷入了同等程度的疯狂当中。
到底该选择帮哪一边？盖拉斯难以作出决定了，但贾维克却像是胸有成竹的样子，没有表现出半点犹豫地，继续跟着柯纳丝率领的队伍前进。不光如此，出发前贾维克还特地花了十几分钟，用最速成的方式教那些阿莎丽人如何使用枪圞械。
“这样真的好么？……”
梅伦小声说着——
“……提升低等文明的武装力量会带来不可预料的后果。”
盖拉斯瞟了他一眼：“你忘记克洛根人了？”
“我当然没忘记——正因如此，我才担心我们做的事情。”
贾维克本来打算提醒两人不要在这种场合交头接耳，但显然柯纳丝已经听见了他们在说什么。
“你们都知道那些侵略者对我们做了什么。我感谢你们的帮助。”这位女族长优雅地说，“但如果你们明明白白地说我们无法相互信任，那么我们的路就到此为止吧。”
“作为‘神徒’，我会说话算数……”
贾维克郑重其事地回答道——
“……我会跟着你们去‘三角楼’，帮助你们清除掉侵略者的指挥系统，但在那之后我需要你把你所知的一切都告诉我们。”
阿莎丽人有十多个世纪的寿命。这也导致她们所掌握的知识可以成为其他种族用于参照的“活历史书”。看起来贾维克想要利用这一点来获知情报，但盖拉斯所不知道的是，在弄明白他想要知道的东西之后，他打算怎么把大家带出去？
而且目前所有人的心理状况其实极不稳定——大部分阿莎丽人对贾维克敬畏有加，但也许是权利等级的关系，柯纳丝对贾维克的态度相当一般。盖拉斯和梅伦得随时防备着这位女族长突然命令她的部下举枪相向。
奇怪的是，越往城市北端走，沙子就越多
他们爬上了一座由沙子堆起来的山，接着就看到了几座半埋在沙子里，而且顶部几乎能触到护盾场本身的建筑。它们有目前规模最大的人类武装力量把守，但也不过是装甲车的规模。
“那就是‘三角楼’。”柯纳丝指着中间的一个三棱柱形的建筑说，“那就是侵略者之首藏匿的地方。”
“你有什么计划，女族长？”
贾维克没有自己决定方案，反而把任务推给了这个阿莎丽人。
“我会带两个人去探探路……”
柯纳丝想了一会便回答——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会发信号给我的人。”
“我不太同意，”贾维克突然又转变了态度，“这样如何？你们在此确保我们的后路。我们会从一个易于攻击之点撕裂他们的防御，你们随后圞进入？”
“……”
柯纳丝沉默地看了贾维克一会，然后点点头，回答：“就这样吧。”
“那么我会在西面的那个废墟里，先给你一个信号，然后你再给我一个信号，接着开始行动。”
将一部无线电设备交给柯纳丝后，贾维克朝盖拉斯和梅伦挥挥手。在三人顺着沙丘的坡度往下走着的时候，盖拉斯凑近了贾维克。
“你不信任她？”
听到他这样问，被防护头盔遮住的普洛仙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少有的，无奈而又得意的笑容。
“我为什么要信任她？”
他的这句反问，解除了盖拉斯的所有疑虑。
从刚刚对话的开始，盖拉斯就感觉到空气中漂浮着一丝诡异的气息。
自从加入星联军队就一向固执己见，把自己的方针从头贯彻到尾的贾维克，居然会寻求一个外行的指点？这种情况倒不是没有发生过，但那是在“诺曼底”号的会议室里，发生在“谢泼德突击队”内的主力陆战队员之间，而不是在他们与这些连万用工具都没碰过的美狄亚原著民之间。
贾维克显然是怀着某种目的，才会先征求那女族长的意见，再坚持自己一开始的想法。而且盖拉斯怀疑，他现在的做法和刚刚所说的，也许并不是一回事。
“贾维克，你可以欺骗一个局外人，我理解。但你能不能把实话告诉我们两个，你到底在盘算些什么？”
盖拉斯不知道梅伦怎么想的，但他一直不喜欢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贾维克道出了这座普洛仙城市的性质，也说明了他们的行动目的，可到了这一步，盖拉斯又觉得他可能只是捡了些不重要的东西透露给自己。这个普洛仙人能获知别人的想法，却拒绝他的同伴进入他的脑子里，这一点，从一开始不太公平。
<你一点也不像谢泼德……>
尽管对这个老兵抱有尊敬，盖拉斯却还是无法把两人相提并论。
贾维克不在乎。
他沉默地带着这个突锐狙击手和塞拉睿生物学家往前走着，围着沙丘绕出一个大圈，越过了一个找了一处几乎被沙子完全埋住的废墟，然后靠异能堆起了一个小沙包，让三人躲在后面。
“女族长，这里是贾维克。我到位置了。做好准备。收到请回话。”
“……”
无线电里什么都没传过来。
盖拉斯正觉得奇怪的时候，沙丘的顶部区域突然窜出一个光点。它沿着一道抛物线前进，最后垂直砸中了刚刚自己路过的废墟。
“轰——！”
可怕的扬尘刮过了三人的护甲，把这片区域完全笼罩在了灰黄色的烟雾里。
“可恶，”盖拉斯咬着牙说，“那是土制迫击炮！”
“简陋。但好用，”梅伦冷冷地评论道，“而且是瞄准了我们最可能在的位置才发射的。”
“我的猜测是对的……”
贾维克语气无比平静，像是个对弈者已经看到了对手即将下的10步以上——
“……这里根本就没有好人。”
他们现在全身都是沙子，加上刚刚被堆起的小沙包的掩护，在稍微远一点的距离里，根本看不出这里趴着一个普洛仙人、突锐人和塞拉睿人。
所以从紧随而来的两辆轮式车辆上下来的人类，并没有发现他们的炮火完全打错了目标。
“这里是‘剑士12号’……”
一名CAT-6佣兵说——
“……我看到了目标点。建筑已经全毁。重复，建筑已经全毁。”
“这里是主站，干得好。我们的威胁解除了。今晚咱们会有一场好戏看的。”
“呵呵，我很期待啊头……返回中，通话完毕。”
“完毕。”
当盖拉斯看着那群人回到车上并加速离开时，他在想着，那个名叫“柯纳丝”的女族长在这里究竟充当了怎样的角色？
显然，她没有履行约定。
被她率领着，本应配合贾维克发动突袭的阿莎丽人，其实全部都在他们离开之后，遭受了出其不意的一击，毫无抵抗地被打圞倒了。
她们怎么也不会相信，那受到敬仰，成为俘虏还不愿屈服的女族长，会背叛自己的同胞。事实上，就算她们想到了这一点，柯纳丝独有的异能也可以让她能手无寸铁地杀掉在场的所有人。
在得到她的呼叫后，镇守“三角楼”的CAT-6佣兵无声无息地接近了她所在的位置，从她这里接管了那些阿莎丽俘虏，并带回“三角楼”周围的阵地，与此同时，一颗工程炸圞药被一门自制的质量加速炮抛上天空，落到了贾维克和柯纳丝约好的位置。
那门土制迫击炮其实一个人都没有炸到，但除了贾维克他们本人之外，没有人发现这一点——他们正在考虑一个回归原状，不受外人打扰的美好明天是什么样的。
20分钟之后，在“三角楼”顶层，一个在门外有荷枪实弹的佣兵站岗的房间里，一个男人坐在他那做工算得上是带来物品中最好的折叠床上，享受着阿莎丽女族长软舌的服务。
他是跟随哈莱鲁教授，带领这些CAT-6佣兵深入沙漠的指挥官，马登•格里格少校。
当初CAT-6从VR公司接到的合同，包含了详细的有关“部队管辖权”的条款。VR公司的人员在得到授权后便能对CAT-6佣兵下达命令，其中也自然包括分配人员以及决定他们的去向。
格里格对哈莱鲁教授没有任何意见，他甚至有些欣赏这个有着军人和学者双重身份的家伙。尽管他们的营地在一夜之间突然陷入这个地下城内，但从现在来看，情况也不是那么得糟。
当初，他们首先面临的问题与其说是缺乏给养，倒不如说是要面对“缺乏给养所造成的恐慌”。没人觉得在这种废弃都市里找到补给品是件容易的事情，但天无绝人之路——先到一步并在此定居的阿莎丽人领着这些人类去了那些有机合成物的供应点，让他们得以这种地下沙漠里存活下来。
只是，在格里格看来，阿莎丽人的失败，从那时就注定了。
不论哈莱鲁教授的想法如何，要在这里生存下去并找到出去的办法，不建立一定的秩序系统是绝对不行的。人类的文明程度较高，也自然在自身责任感的驱使下试图充当维护者一类的角色。
问题在于阿莎丽人的态度。
她们崇拜神，崇拜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不论人类怎么解释那些能制造食物的机器是多么像“神堡”底层区域里的蛋白质合成器，那些阿莎丽人依然将其当做“天赐”。这种没有科学探索精神的种族自然无法接受实验所带来的结果——一次试图把护盾能量引向地面，打开一条通路的尝试，造成了她们107人的死亡。人类不可能不对此感到愧疚，可阿莎丽人的反应在格里格看来也太过激了。
她们不停地反对人类的逃离计划，主张人类应该留下来，而且是以“客人”的身份自居，不要干涉她们的生活。哈莱鲁教授对此的态度是明确的——他要求CAT-6尽全力维护这座城里的秩序，将其保持在人类可控的范围内。
从那一刻起，格里格钦佩那个男人——他就算被普洛仙的遗迹困住，只有几个最聪明的随从与其一起靠有机合成物过活，也依然在黑暗中不屑地努力，研究这座被普洛仙人废弃的城市。
每一天他都会有新的发现，每一天大家都离逃出这个地方更近一步……格里格相信这个期限可能还有一年，也许更长，但这期间大家并不是没有乐子可寻。
“唔……唔……”
把她带来的人全部制圞服的柯纳丝，就跪在格里格的腰间，一边发出魅惑的声音，一边吮圞吸着他的身体。格里格能轻易让视线越过她光滑的脊背，看见那丰圞满的臀圞瓣是如何圞在地上扭动的。
这是个阿莎丽人中的特例——柯纳丝至少已经有一千岁了，而且她是此处唯一会使用异能的阿莎丽人。当CAT-6抓到她时，她曾用异能击倒了一个班的士兵，打得人类措手不及，但过了一夜，她却主动跑回来人类的地盘，表示愿意合作。
一开始格里格不愿相信这一点，于是把她带到了防卫最严密，就算有内应也无法动手的“三角楼”，但没过几天，这位女族长美艳动人的身子就让他难以自持。在与其度过了狂乱的一夜之后，格里格完全信任了她，接受了她的建议，逐步压制阿莎丽人的抵抗，并使用巴塔瑞人生产的“魔锁”控制阿莎丽人。
他相信柯纳丝是个染上了“人质情结”的阿莎丽人——一个被胁迫者可能在巨大的心理压力下屈从于胁迫者，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扭曲的利益关系可能把两人变成相互为对方考虑的共同体。格里格知道这种关系并不稳定，但流逝的时间证明她是值得信任的。
“女族长……”
享受她高超技巧所带来的愉悦的同时，格里格开口问道——
“……那家伙说他是个普洛仙人……你觉得呢？”
柯纳丝松开嘴，从格里格腰间拉出一条津丝，抬起头微笑着说：“你们已经告诉我普洛仙早已灭绝……至于那个家伙……不论他是不是，显然，他都影响到了我们的同盟关系。”
“你不担心你的那些部下怎么看你么？”
“她们总有一天会理解我的。你们不是已经做到了吗？”
这是当然的。格里格得意地想着。
在落进来后的一开始，没有人想过要碰这些友善的阿莎丽人一根汗毛。偶尔两族个体之间的生理接触也只是出于感情的孤立事件，但讽刺的是，在冲突爆发后，对这些阿莎丽人的迷恋却上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几乎每一个阿莎丽俘虏，在被关入人类据点后要面对的，就是那些虎视眈眈的人类男性。
这一情形反过来，还倒救了那些多为技术人员的女性，因为一个阿莎丽人能提供的不仅仅是可供安睡的温软胴圞体，还是精神上的无限慰藉——尽管她们并不情愿。
柯纳丝并不用像自己的某些同族那样要同时应付数个人类，或者他们带过来用来进行观赏的宠物，因为格里格把她当作“私人财产”，直到数天前有个不知名的CAT-6军官把她劫走，藏在了某处。
本来格里格打算将那人碎尸万段，但柯纳丝却说她已经自己解决了问题——在那普洛仙人闯入之后，她便使用异能，将那试图占有她的人类全身的骨头都击碎了。格里格很乐意去想象巴巴罗尼临死前求饶的样子——如果他当时还有机会求饶的话。
“女族长……”
他温和地说着，同时让手背擦过这年长阿莎丽人如少女般细嫩的面颊——
“……等我们离开这里，我就让你当我的妻子。”
“为何不是王圞后？你跟我讲过的那些故事里，这可是最浪漫的结局……”
她的笑容中透出了邪气，而在格里格看来，这只是不谐世事的人对目前世界的不了解造成的。
“哈哈，”男人笑起来，“王圞后？在这里，你就是王圞后。但到了外面，你还有很多东西要学呢，女族长。”
“是么？……”
柯纳丝突然用手撑住格里格的膝盖，跃上了床，把她沉重的双圞峰贴上了他的胸膛——
“……我倒想知道，你所说的外面的阿莎丽人，我的同胞们，究竟被怎样对待呢？”
“信不信由你，其实只是大同小异而已。”
说完，格里格用他健壮的手臂拉住了柯纳丝的一条胳膊，一翻身就把她压到身下。接下来的几分钟里，格里格将他的喜悦全部化作力量倾泻到柯纳丝身上，而这阿莎丽人也像雌兽一样回应着他的淫行。其中从两具身躯扭缠在一块的那一刻起，格里格脑子里所考虑的一切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哈莱鲁教授的愿望、阵亡部下的空缺填补、残存阿莎丽力量即将发起的抵抗……这些问题似乎都可以放到以后考虑……现在格里格所想的，只有在柯纳丝那在胸前性圞感甩动的双圞乳，她那还沾着自己体圞液嘴唇与紧紧圞夹住自己腰部的丰圞满大圞腿……
他要把她彻底变成自己的东西，除此之外，一切都可以滞后……
——————
“噗！”
消音“毒蝎”将一名刚刚拐过角的守卫的脑袋打爆了，而远处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投影屏幕的两个人连同伴倒地的声音都没听见。
“一共7个目标，前方大厅……”
梅伦躲在蒙着灰尘的吧台后面，用无线电报告着——
“……建议绕过。”
“收到，盯住出口。”
“明白。”
没有开灯的大厅里，只有全息投影仪一个光源。这使得盖拉斯和贾维克能轻易地从那些整齐坐着的未当班佣兵身后溜过去。
那些人根本不会察觉刚刚有个普洛仙人和突锐人从他们背后只有5米处悄悄走过。比起两把随时可能爆掉自己脑袋的枪，他们倒更关心那段录像里，那只一直被他们喂养到现在的宠物维刃，压到那蓝色俘虏的背上后会不会做出他们预料之中的事情。
<堕落了……这些人类彻底堕落了……>
贾维克相信此刻盖拉斯和自己抱有同样的想法。
在各个种族的众多科幻作品里，生命在面对没有希望的逆境时，都会爆发出惊人的求生欲与团结力。“齐心协力共度难关”已经成为固定的故事结局，但只有很少人将其与现实中曾发生过的残酷案例放在一起联想。
贾维克知道自己的循环里曾经发生过什么：有个种族被压倒性的绝望摧毁了意志，甚至不惜把自己的年轻一代作为祭品献给收割者以求安抚它们的愤怒。尽管事实已经证明这种牺牲毫无意义，可他们就是没有停止献祭——他们已经委身于绝望，理智对他们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
现在的这些人类也一样——他们每天的娱乐手段已经退化到和原始时代没什么区别，而警觉性和条理性也随着时间和沙子，被逐渐消磨掉了。在这个地方，他们的灵魂已经变质，让他们成为了只会狞笑着对非自己族类举枪射击的怪物。
“！”
就在贾维克踏上楼梯的一刻，一个佣兵突然从上面下来，并在看到他后愣在了原地。贾维克确定以他的反应速度，若不是盖拉斯眼疾手快地一枪击毙他，两人可能会对视足有5秒。
“我开始厌倦这差事了。”
盖拉斯抱怨着。
不久之前在“欧米伽”上经历的一切让他身心疲惫，而现在的事情更是如此。这些人类虽然犯下恶行，但对自己来说，却像是待宰羔羊。屠圞杀无法抵抗的人是盖拉斯难以接受的任务，但他们现在又必须这么做，因为这些待宰羔羊的手里也拿着枪。
“这个‘三角楼’到底是什么地方？……”
梅伦注意到贾维克对路线的掌握意外得娴熟——
“……你以前来过么？”
“没有，但我知道这座建筑的功能。”
“？”
“这是一个研发中心，实际上应该有300公尺高，呈斗笠状，但大部分都被沙子盖住了，所以你们看不出来它的整体。”
“那么它是干什么用的？”
“如我所说——研发中心。”
这也算是个可以接受的解释，但盖拉斯依然觉得贾维克有所隐瞒。
三人在外围的时候解决掉了5个佣兵并处理好了尸体。这些佣兵由于长期缺乏有组织的训练和条件对等的实战，不论是警惕性还是作战能力都大打折扣。盖拉斯猜测至少还有一个小时，那几个佣兵死不回话的异状才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但到了那个时候，他们三人应该已经能把这座建筑上下跑几个来回了。
柯纳丝不会知道——贾维克在她身上装了一个纳米跟踪器。这种设备呈现出和医疗胶一样的质地，但贴上皮肤时不会有任何感觉，想要去除它的唯一办法是用清洁剂洗掉，但就算那样，它的效果也能在结构完全瓦解前持续十几分钟。
“噗！”
所以从紧随而来的两辆轮式车辆上下来的人类，并没有发现他们的炮火完全打错了目标。
“这里是‘剑士12号’……”
一名CAT-6佣兵说——
“……我看到了目标点。建筑已经全毁。重复，建筑已经全毁。”
“这里是主站，干得好。我们的威胁解除了。今晚咱们会有一场好戏看的。”
“呵呵，我很期待啊头……返回中，通话完毕。”
“完毕。”
当盖拉斯看着那群人回到车上并加速离开时，他在想着，那个名叫“柯纳丝”的女族长在这里究竟充当了怎样的角色？
显然，她没有履行约定。
被她率领着，本应配合贾维克发动突袭的阿莎丽人，其实全部都在他们离开之后，遭受了出其不意的一击，毫无抵抗地被打圞倒了。
她们怎么也不会相信，那受到敬仰，成为俘虏还不愿屈服的女族长，会背叛自己的同胞。事实上，就算她们想到了这一点，柯纳丝独有的异能也可以让她能手无寸铁地杀掉在场的所有人。
在得到她的呼叫后，镇守“三角楼”的CAT-6佣兵无声无息地接近了她所在的位置，从她这里接管了那些阿莎丽俘虏，并带回“三角楼”周围的阵地，与此同时，一颗工程炸圞药被一门自制的质量加速炮抛上天空，落到了贾维克和柯纳丝约好的位置。
那门土制迫击炮其实一个人都没有炸到，但除了贾维克他们本人之外，没有人发现这一点——他们正在考虑一个回归原状，不受外人打扰的美好明天是什么样的。
20分钟之后，在“三角楼”顶层，一个在门外有荷枪实弹的佣兵站岗的房间里，一个男人坐在他那做工算得上是带来物品中最好的折叠床上，享受着阿莎丽女族长软舌的服务。
他是跟随哈莱鲁教授，带领这些CAT-6佣兵深入沙漠的指挥官，马登•格里格少校。
当初CAT-6从VR公司接到的合同，包含了详细的有关“部队管辖权”的条款。VR公司的人员在得到授权后便能对CAT-6佣兵下达命令，其中也自然包括分配人员以及决定他们的去向。
格里格对哈莱鲁教授没有任何意见，他甚至有些欣赏这个有着军人和学者双重身份的家伙。尽管他们的营地在一夜之间突然陷入这个地下城内，但从现在来看，情况也不是那么得糟。
当初，他们首先面临的问题与其说是缺乏给养，倒不如说是要面对“缺乏给养所造成的恐慌”。没人觉得在这种废弃都市里找到补给品是件容易的事情，但天无绝人之路——先到一步并在此定居的阿莎丽人领着这些人类去了那些有机合成物的供应点，让他们得以这种地下沙漠里存活下来。
只是，在格里格看来，阿莎丽人的失败，从那时就注定了。
不论哈莱鲁教授的想法如何，要在这里生存下去并找到出去的办法，不建立一定的秩序系统是绝对不行的。人类的文明程度较高，也自然在自身责任感的驱使下试图充当维护者一类的角色。
问题在于阿莎丽人的态度。
她们崇拜神，崇拜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不论人类怎么解释那些能制造食物的机器是多么像“神堡”底层区域里的蛋白质合成器，那些阿莎丽人依然将其当做“天赐”。这种没有科学探索精神的种族自然无法接受实验所带来的结果——一次试图把护盾能量引向地面，打开一条通路的尝试，造成了她们107人的死亡。人类不可能不对此感到愧疚，可阿莎丽人的反应在格里格看来也太过激了。
她们不停地反对人类的逃离计划，主张人类应该留下来，而且是以“客人”的身份自居，不要干涉她们的生活。哈莱鲁教授对此的态度是明确的——他要求CAT-6尽全力维护这座城里的秩序，将其保持在人类可控的范围内。
从那一刻起，格里格钦佩那个男人——他就算被普洛仙的遗迹困住，只有几个最聪明的随从与其一起靠有机合成物过活，也依然在黑暗中不屑地努力，研究这座被普洛仙人废弃的城市。
每一天他都会有新的发现，每一天大家都离逃出这个地方更近一步……格里格相信这个期限可能还有一年，也许更长，但这期间大家并不是没有乐子可寻。
“唔……唔……”
把她带来的人全部制圞服的柯纳丝，就跪在格里格的腰间，一边发出魅惑的声音，一边吮圞吸着他的身体。格里格能轻易让视线越过她光滑的脊背，看见那丰圞满的臀圞瓣是如何圞在地上扭动的。
这是个阿莎丽人中的特例——柯纳丝至少已经有一千岁了，而且她是此处唯一会使用异能的阿莎丽人。当CAT-6抓到她时，她曾用异能击倒了一个班的士兵，打得人类措手不及，但过了一夜，她却主动跑回来人类的地盘，表示愿意合作。
一开始格里格不愿相信这一点，于是把她带到了防卫最严密，就算有内应也无法动手的“三角楼”，但没过几天，这位女族长美艳动人的身子就让他难以自持。在与其度过了狂乱的一夜之后，格里格完全信任了她，接受了她的建议，逐步压制阿莎丽人的抵抗，并使用巴塔瑞人生产的“魔锁”控制阿莎丽人。
他相信柯纳丝是个染上了“人质情结”的阿莎丽人——一个被胁迫者可能在巨大的心理压力下屈从于胁迫者，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扭曲的利益关系可能把两人变成相互为对方考虑的共同体。格里格知道这种关系并不稳定，但流逝的时间证明她是值得信任的。
“女族长……”
享受她高超技巧所带来的愉悦的同时，格里格开口问道——
“……那家伙说他是个普洛仙人……你觉得呢？”
柯纳丝松开嘴，从格里格腰间拉出一条津丝，抬起头微笑着说：“你们已经告诉我普洛仙早已灭绝……至于那个家伙……不论他是不是，显然，他都影响到了我们的同盟关系。”
“你不担心你的那些部下怎么看你么？”
“她们总有一天会理解我的。你们不是已经做到了吗？”
这是当然的。格里格得意地想着。
在落进来后的一开始，没有人想过要碰这些友善的阿莎丽人一根汗毛。偶尔两族个体之间的生理接触也只是出于感情的孤立事件，但讽刺的是，在冲突爆发后，对这些阿莎丽人的迷恋却上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几乎每一个阿莎丽俘虏，在被关入人类据点后要面对的，就是那些虎视眈眈的人类男性。
这一情形反过来，还倒救了那些多为技术人员的女性，因为一个阿莎丽人能提供的不仅仅是可供安睡的温软胴圞体，还是精神上的无限慰藉——尽管她们并不情愿。
柯纳丝并不用像自己的某些同族那样要同时应付数个人类，或者他们带过来用来进行观赏的宠物，因为格里格把她当作“私人财产”，直到数天前有个不知名的CAT-6军官把她劫走，藏在了某处。
本来格里格打算将那人碎尸万段，但柯纳丝却说她已经自己解决了问题——在那普洛仙人闯入之后，她便使用异能，将那试图占有她的人类全身的骨头都击碎了。格里格很乐意去想象巴巴罗尼临死前求饶的样子——如果他当时还有机会求饶的话。
“女族长……”
他温和地说着，同时让手背擦过这年长阿莎丽人如少女般细嫩的面颊——
“……等我们离开这里，我就让你当我的妻子。”
“为何不是王圞后？你跟我讲过的那些故事里，这可是最浪漫的结局……”
她的笑容中透出了邪气，而在格里格看来，这只是不谐世事的人对目前世界的不了解造成的。
“哈哈，”男人笑起来，“王圞后？在这里，你就是王圞后。但到了外面，你还有很多东西要学呢，女族长。”
“是么？……”
柯纳丝突然用手撑住格里格的膝盖，跃上了床，把她沉重的双圞峰贴上了他的胸膛——
“……我倒想知道，你所说的外面的阿莎丽人，我的同胞们，究竟被怎样对待呢？”
“信不信由你，其实只是大同小异而已。”
说完，格里格用他健壮的手臂拉住了柯纳丝的一条胳膊，一翻身就把她压到身下。接下来的几分钟里，格里格将他的喜悦全部化作力量倾泻到柯纳丝身上，而这阿莎丽人也像雌兽一样回应着他的淫行。其中从两具身躯扭缠在一块的那一刻起，格里格脑子里所考虑的一切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哈莱鲁教授的愿望、阵亡部下的空缺填补、残存阿莎丽力量即将发起的抵抗……这些问题似乎都可以放到以后考虑……现在格里格所想的，只有在柯纳丝那在胸前性圞感甩动的双圞乳，她那还沾着自己体圞液嘴唇与紧紧圞夹住自己腰部的丰圞满大圞腿……
他要把她彻底变成自己的东西，除此之外，一切都可以滞后……
——————
“噗！”
消音“毒蝎”将一名刚刚拐过角的守卫的脑袋打爆了，而远处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投影屏幕的两个人连同伴倒地的声音都没听见。
“一共7个目标，前方大厅……”
梅伦躲在蒙着灰尘的吧台后面，用无线电报告着——
“……建议绕过。”
“收到，盯住出口。”
“明白。”
没有开灯的大厅里，只有全息投影仪一个光源。这使得盖拉斯和贾维克能轻易地从那些整齐坐着的未当班佣兵身后溜过去。
那些人根本不会察觉刚刚有个普洛仙人和突锐人从他们背后只有5米处悄悄走过。比起两把随时可能爆掉自己脑袋的枪，他们倒更关心那段录像里，那只一直被他们喂养到现在的宠物维刃，压到那蓝色俘虏的背上后会不会做出他们预料之中的事情。
<堕落了……这些人类彻底堕落了……>
贾维克相信此刻盖拉斯和自己抱有同样的想法。
在各个种族的众多科幻作品里，生命在面对没有希望的逆境时，都会爆发出惊人的求生欲与团结力。“齐心协力共度难关”已经成为固定的故事结局，但只有很少人将其与现实中曾发生过的残酷案例放在一起联想。
贾维克知道自己的循环里曾经发生过什么：有个种族被压倒性的绝望摧毁了意志，甚至不惜把自己的年轻一代作为祭品献给收割者以求安抚它们的愤怒。尽管事实已经证明这种牺牲毫无意义，可他们就是没有停止献祭——他们已经委身于绝望，理智对他们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
现在的这些人类也一样——他们每天的娱乐手段已经退化到和原始时代没什么区别，而警觉性和条理性也随着时间和沙子，被逐渐消磨掉了。在这个地方，他们的灵魂已经变质，让他们成为了只会狞笑着对非自己族类举枪射击的怪物。
“！”
就在贾维克踏上楼梯的一刻，一个佣兵突然从上面下来，并在看到他后愣在了原地。贾维克确定以他的反应速度，若不是盖拉斯眼疾手快地一枪击毙他，两人可能会对视足有5秒。
“我开始厌倦这差事了。”
盖拉斯抱怨着。
不久之前在“欧米伽”上经历的一切让他身心疲惫，而现在的事情更是如此。这些人类虽然犯下恶行，但对自己来说，却像是待宰羔羊。屠圞杀无法抵抗的人是盖拉斯难以接受的任务，但他们现在又必须这么做，因为这些待宰羔羊的手里也拿着枪。
“这个‘三角楼’到底是什么地方？……”
梅伦注意到贾维克对路线的掌握意外得娴熟——
“……你以前来过么？”
“没有，但我知道这座建筑的功能。”
“？”
“这是一个研发中心，实际上应该有300公尺高，呈斗笠状，但大部分都被沙子盖住了，所以你们看不出来它的整体。”
“那么它是干什么用的？”
“如我所说——研发中心。”
这也算是个可以接受的解释，但盖拉斯依然觉得贾维克有所隐瞒。
三人在外围的时候解决掉了5个佣兵并处理好了尸体。这些佣兵由于长期缺乏有组织的训练和条件对等的实战，不论是警惕性还是作战能力都大打折扣。盖拉斯猜测至少还有一个小时，那几个佣兵死不回话的异状才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但到了那个时候，他们三人应该已经能把这座建筑上下跑几个来回了。
柯纳丝不会知道——贾维克在她身上装了一个纳米跟踪器。这种设备呈现出和医疗胶一样的质地，但贴上皮肤时不会有任何感觉，想要去除它的唯一办法是用清洁剂洗掉，但就算那样，它的效果也能在结构完全瓦解前持续十几分钟。
“噗！”
守在最高层楼顶的两名守卫一个被梅伦精确地击杀，另一人被贾维克靠异能提离地面又撞晕在墙上。三个人按照标准的“突入站位”靠近了门，然后由盖拉斯放置多功能感应雷进行爆破。
“准备……走！”
“咔嚓！”
感应雷在青色大门上发出的声音如同玻璃被万用刀划破——经过计算的切割波从内到外地摧毁了门的结构，以最小的噪音将其破开。
“？！”
躺在床上的两人，显然被这三个“鬼魂”的重新现身惊呆了。格里格试图掀开枕头，拿出藏在下面的手圞枪，但一颗弹粒打穿了那枕头外加被压在下面的“刽子手”。
“！”
贾维克伸出手，用普洛仙异能勒住他的脖子，把他从床上扔下来。围着寸缕的感觉让这个男人尽可能采取了跪圞姿落地，但贾维克的脚很快踢中了他的下巴，让他仰面摔在地上。
“天呐，普洛仙？！真的是个普洛仙人？！……”
他似乎是直到现在才承认这个事实一样，用狂乱的眼神望着贾维克。
“没错，我就是个不甘躺在棺材里的‘复仇古人’……”
贾维克将头盔面甲改成透明状态——
“……现在告诉我，哈莱鲁教授在哪里？”
这个时候，盖拉斯监视着还半躺在那张床上的柯纳丝——此刻她只是用被单简单地遮了一下自己的腰，其他的部分全都袒露在外。
“……？”
在她的目光从贾维克那边移开，朝自己望过来的时候，盖拉斯突然有种奇异的感觉——她好像在冲自己笑，而且那笑容……有着说不出的迷人美圞感。
“咳——我……我告诉你……咳……请你住手……”
被贾维克几乎弄得窒息而亡的格里格终于招供了——
“……他……哈莱鲁教授……在三角楼的地下4层……我们给的编号是‘24号’……那里貌似是这座建筑的主电脑室……”
“谢谢。”
贾维克转而用粒子步圞枪敲了一下格里格的后脑，让他软塌塌地趴在了地上。
“嘿，贾维克，”盖拉斯问道，“我们怎么处理这家伙？”
“……”
贾维克转头看了一眼那镇静得有点奇怪的阿莎丽人，没有立即做出选择。
“……？”
他产生了一种怀疑——怀疑的源头来自于美狄亚北方大陆的雨林内。这个名叫“柯纳丝”的女族长盯着他看的时候，和那个单独行动的原著民女猎手给他的感觉是一样的。
“柯纳丝……”
贾维克把枪对准了她——
“……你想做什么？”
“她想笼络我们？”
梅伦做出一个猜想，但贾维克否定了——
“不，我说的不是过去，也不是现在……这家伙，从一开始就……”
听到他这么说，柯纳丝脸上的魅惑表情突然变了。
“你能……读我的思想……？”
“啊，你发现了？”
“可恶……神明居然没有告诉我这一点……”
“……”
看她突然懊悔的样子，贾维克不置可否，但那焦躁的神情让他心中突然涌起一丝快意。
<原来真的和我想的差不多。>
美狄亚上以星球规模发生的灾难、普洛仙殖民地的沦陷、事后调查的无果……如果顺着一条路线思考的话，似乎也不难发现真相……
贾维克所不知道的便是，这条路的尽头，到底是什么在等着他们？
“柯纳丝，”他严厉地说，“也许由你自己说出来，我们能省些时间。告诉我，你为你的神做事有多久了？那家伙怎么发布命令的？”
“你无法抵抗阿瑟密女神，你无法抵抗她的……”
柯纳丝的声音恢复了平静——
“……亵渎圣地的危险分子，你们的短视只会给你们自己找来灭亡。”
“你为那家伙工作多久了？这工作是一代代传下来的么？”贾维克吼了起来，“谁？！谁把帝国的城市压在了沙子地下？！谁故意让人类也加入进来？！又是谁在进行这场文明演进实验？！”
“……？”
梅伦和盖拉斯不约而同地把目光都投向了贾维克。
他自己几乎都没意识到刚刚的按些问题意味着什么，但很明显，柯纳丝知道——贾维克已经接近整件事情的核心了。
“我不会让你们伤害星球的！……”
柯纳丝突然掀开了被子，扑向了贾维克——
“……侵略者必将灭亡！”
“嗡——！”
粒子步圞枪发出怒吼，但柯纳丝展开的异能屏障的强度足以抵抗分解光束直到她压到贾维克身上。他的武器被击飞，同时头盔也被那女族长一拳击碎。
“拥抱永恒吧！”
柯纳丝露出像鬼魅一样的笑容，揪住贾维克的脖子，然后把他的脸掰了过来，吻住了他的嘴唇。
“？！”
这，并不是为了释放欲圞望，而为了传播死亡……
贾维克知道了她的本质——这个阿莎丽人会异能的原因和在丛林里遇到的那个一样，只不过她比她更复杂，拥有操纵自己特质的能力，不然那昏迷在地的人类的生命力早就被她吸干了。
“别抵抗……”
她温柔的话语在贾维克脑海里穿梭着——
“……很快你我就要融为一体……不必担心任何事……不必揭开残酷的真相……你再也不必，去战斗了……”
“！”
在意识的世界里，没有哪个种族能抵抗这种攻击。贾维克觉得自己仿佛被绑在一张椅子上，任由这淫圞荡的女族长摆圞弄——就像之前这个自以为控制了局面的CAT-6少校一样。
“刺啦——！”
幸圞运的是，这种快圞感与死亡并存的折磨并没有持续多久——缺乏帮手导致柯纳丝只是孤注一掷地想要赶在梅伦和盖拉斯动手之前杀掉贾维克，但那两人动起手来的速度显然不是她比得过的。
那阿莎丽人的唇依然压在贾维克的嘴上，但她的身子却被人一脚踢开了——梅伦用万用刀斩断了她的脖子。蓝色的鲜血淋了贾维克一身。
“可恶……”
他咒骂着，把那双眼紧闭的头颅一把扔出，砸破窗户，落到了建筑外面。在盖拉斯的搀扶下站起。
“她是个‘风之夜魔’？……”
盖拉斯依然不敢相信刚刚柯纳丝所做的——
“……但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家伙没事？”
他所提到的那个家伙，就是被贾维克打晕的格里格。
此时他已经恢复了一些意识，正侧身躺着，揉着自己的脑袋，但当他看见身首异处的柯纳丝时，他的反应就像是被电了一样。
“女族长……！”
他狂叫着，从梅伦和盖拉斯之间连滚带爬地穿过，抱起那瘫软的身躯，浑身不住地颤抖。
“这白圞痴还挺痴情的……”
梅伦讽刺着。仿佛格里格的举动证明了他才是这里被控制的人。
“你们会付出代价的！……”
那男人转过头来对他们大吼——
“……就在现在，就在这里！”
说完，他突然凭自己作为星联退役人员的力气，一把推开盖拉斯，扑到床边，把一只手伸到了床底下。
“！”
这一刻，贾维克发现，被高温和沙暴削弱了的人，不仅仅是他们的对手。
他们早该把这个人绑起来，扔到墙角再细细拷问，但大家的耐心都已经被圞逼到极限了，所以没人想过认真对待这件事。
“击毙他！”
谁都好，只要赶紧让他停止动作——贾维克不知道格里格想要做什么，但那肯定不会有助于自己的调查。
“呯呯呯！”
盖拉斯的步圞枪在格里格的背上打出一串红点，但他临死前微笑的表情和呼喊那阿莎丽人名字的话语，让贾维克知道他已经把想干的事情做成了。
“轰！”
“三角路”震动了起来，梅伦的第一反应便是“自爆炸圞药”。
“他想炸了这里？！”
“不……不是！……”
在“诺曼底”号上专门负责火控调控的盖拉斯一听就知道那是什么声音——
“……他发射了什么！好像是飞弹！”
贾维克冲出破碎的落地窗，来到阳台上，抬起头。
一个光点拖着灰色的尾迹，从三角楼的天台上离开，直冲向头顶的护盾穹庐。
“两脚的雷克耐……”
他骂着普洛仙式的脏话，然后冲回房间内，一手一个人地把盖拉斯和梅伦按倒在地上——
“……不论怎样都别离开我！我们又要去冲浪了——！”
“轰！”
当那枚挂载了炸圞药的气象火箭击中护盾场时，没有一个人来得及反应，当然，当炸圞药爆炸，破坏了护盾的能量平衡，从而让万吨沙砾雷鸣般地压下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像是看着天空朝自己坠落一样，难以置信……
——————
2188年6月9日 10:58（当地时间）
半途 半途星恒星系 美狄亚 北方大陆 热雨林区 VR矿业公司“曙光”建设基地
弗兰克答应借出他们设备完善的实验室供给“诺曼底”号的船员使用，但事实上后者并没有合适的人员来操作。
“也许我们该把它带回太阳系进行分析。”
从船上下来的塔莉表达了自己的观点。
需要分析的物体主体色是灰色，直径有1.12公尺，而且呈现出拼装式的球状——受到分割的表面模块形状的布局有点像旧时代人类所玩的篮球或足球。
“这是普洛仙制品么？”
玛塔莎指着隔离罩问道。
“不太像……”
至始至终都被这个失落文明牵着鼻子走的谢泼德摇摇头——
“……普洛仙制品的造型比这个简约很多，而且颜色分布也不太一样。”
塔莉指出：“也许要等莉亚拉来看过才行。”
“我想也是……”
不过那个阿莎丽科学家现在还在比倪奎尔部落内试着学习她们的生活方式。如果她没有办法回来，那么谢泼德就只能求助于此处的其他星联科学家或VR公司的科技人员对这个CAT-6带回来的遗物进行分析了。
“准备……走！”
“咔嚓！”
感应雷在青色大门上发出的声音如同玻璃被万用刀划破——经过计算的切割波从内到外地摧毁了门的结构，以最小的噪音将其破开。
“？！”
躺在床上的两人，显然被这三个“鬼魂”的重新现身惊呆了。格里格试图掀开枕头，拿出藏在下面的手圞枪，但一颗弹粒打穿了那枕头外加被压在下面的“刽子手”。
“！”
贾维克伸出手，用普洛仙异能勒住他的脖子，把他从床上扔下来。围着寸缕的感觉让这个男人尽可能采取了跪圞姿落地，但贾维克的脚很快踢中了他的下巴，让他仰面摔在地上。
“天呐，普洛仙？！真的是个普洛仙人？！……”
他似乎是直到现在才承认这个事实一样，用狂乱的眼神望着贾维克。
“没错，我就是个不甘躺在棺材里的‘复仇古人’……”
贾维克将头盔面甲改成透明状态——
“……现在告诉我，哈莱鲁教授在哪里？”
这个时候，盖拉斯监视着还半躺在那张床上的柯纳丝——此刻她只是用被单简单地遮了一下自己的腰，其他的部分全都袒露在外。
“……？”
在她的目光从贾维克那边移开，朝自己望过来的时候，盖拉斯突然有种奇异的感觉——她好像在冲自己笑，而且那笑容……有着说不出的迷人美圞感。
“咳——我……我告诉你……咳……请你住手……”
被贾维克几乎弄得窒息而亡的格里格终于招供了——
“……他……哈莱鲁教授……在三角楼的地下4层……我们给的编号是‘24号’……那里貌似是这座建筑的主电脑室……”
“谢谢。”
贾维克转而用粒子步圞枪敲了一下格里格的后脑，让他软塌塌地趴在了地上。
“嘿，贾维克，”盖拉斯问道，“我们怎么处理这家伙？”
“……”
贾维克转头看了一眼那镇静得有点奇怪的阿莎丽人，没有立即做出选择。
“……？”
他产生了一种怀疑——怀疑的源头来自于美狄亚北方大陆的雨林内。这个名叫“柯纳丝”的女族长盯着他看的时候，和那个单独行动的原著民女猎手给他的感觉是一样的。
“柯纳丝……”
贾维克把枪对准了她——
“……你想做什么？”
“她想笼络我们？”
梅伦做出一个猜想，但贾维克否定了——
“不，我说的不是过去，也不是现在……这家伙，从一开始就……”
听到他这么说，柯纳丝脸上的魅惑表情突然变了。
“你能……读我的思想……？”
“啊，你发现了？”
“可恶……神明居然没有告诉我这一点……”
“……”
看她突然懊悔的样子，贾维克不置可否，但那焦躁的神情让他心中突然涌起一丝快意。
<原来真的和我想的差不多。>
美狄亚上以星球规模发生的灾难、普洛仙殖民地的沦陷、事后调查的无果……如果顺着一条路线思考的话，似乎也不难发现真相……
贾维克所不知道的便是，这条路的尽头，到底是什么在等着他们？
“柯纳丝，”他严厉地说，“也许由你自己说出来，我们能省些时间。告诉我，你为你的神做事有多久了？那家伙怎么发布命令的？”
“你无法抵抗阿瑟密女神，你无法抵抗她的……”
柯纳丝的声音恢复了平静——
“……亵渎圣地的危险分子，你们的短视只会给你们自己找来灭亡。”
“你为那家伙工作多久了？这工作是一代代传下来的么？”贾维克吼了起来，“谁？！谁把帝国的城市压在了沙子地下？！谁故意让人类也加入进来？！又是谁在进行这场文明演进实验？！”
“……？”
梅伦和盖拉斯不约而同地把目光都投向了贾维克。
他自己几乎都没意识到刚刚的按些问题意味着什么，但很明显，柯纳丝知道——贾维克已经接近整件事情的核心了。
“我不会让你们伤害星球的！……”
柯纳丝突然掀开了被子，扑向了贾维克——
“……侵略者必将灭亡！”
“嗡——！”
粒子步圞枪发出怒吼，但柯纳丝展开的异能屏障的强度足以抵抗分解光束直到她压到贾维克身上。他的武器被击飞，同时头盔也被那女族长一拳击碎。
“拥抱永恒吧！”
柯纳丝露出像鬼魅一样的笑容，揪住贾维克的脖子，然后把他的脸掰了过来，吻住了他的嘴唇。
“？！”
这，并不是为了释放欲圞望，而为了传播死亡……
贾维克知道了她的本质——这个阿莎丽人会异能的原因和在丛林里遇到的那个一样，只不过她比她更复杂，拥有操纵自己特质的能力，不然那昏迷在地的人类的生命力早就被她吸干了。
“别抵抗……”
她温柔的话语在贾维克脑海里穿梭着——
“……很快你我就要融为一体……不必担心任何事……不必揭开残酷的真相……你再也不必，去战斗了……”
“！”
在意识的世界里，没有哪个种族能抵抗这种攻击。贾维克觉得自己仿佛被绑在一张椅子上，任由这淫圞荡的女族长摆圞弄——就像之前这个自以为控制了局面的CAT-6少校一样。
“刺啦——！”
幸圞运的是，这种快圞感与死亡并存的折磨并没有持续多久——缺乏帮手导致柯纳丝只是孤注一掷地想要赶在梅伦和盖拉斯动手之前杀掉贾维克，但那两人动起手来的速度显然不是她比得过的。
那阿莎丽人的唇依然压在贾维克的嘴上，但她的身子却被人一脚踢开了——梅伦用万用刀斩断了她的脖子。蓝色的鲜血淋了贾维克一身。
“可恶……”
他咒骂着，把那双眼紧闭的头颅一把扔出，砸破窗户，落到了建筑外面。在盖拉斯的搀扶下站起。
“她是个‘风之夜魔’？……”
盖拉斯依然不敢相信刚刚柯纳丝所做的——
“……但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家伙没事？”
他所提到的那个家伙，就是被贾维克打晕的格里格。
此时他已经恢复了一些意识，正侧身躺着，揉着自己的脑袋，但当他看见身首异处的柯纳丝时，他的反应就像是被电了一样。
“女族长……！”
他狂叫着，从梅伦和盖拉斯之间连滚带爬地穿过，抱起那瘫软的身躯，浑身不住地颤抖。
“这白圞痴还挺痴情的……”
梅伦讽刺着。仿佛格里格的举动证明了他才是这里被控制的人。
“你们会付出代价的！……”
那男人转过头来对他们大吼——
“……就在现在，就在这里！”
说完，他突然凭自己作为星联退役人员的力气，一把推开盖拉斯，扑到床边，把一只手伸到了床底下。
“！”
这一刻，贾维克发现，被高温和沙暴削弱了的人，不仅仅是他们的对手。
他们早该把这个人绑起来，扔到墙角再细细拷问，但大家的耐心都已经被圞逼到极限了，所以没人想过认真对待这件事。
“击毙他！”
谁都好，只要赶紧让他停止动作——贾维克不知道格里格想要做什么，但那肯定不会有助于自己的调查。
“呯呯呯！”
盖拉斯的步圞枪在格里格的背上打出一串红点，但他临死前微笑的表情和呼喊那阿莎丽人名字的话语，让贾维克知道他已经把想干的事情做成了。
“轰！”
“三角路”震动了起来，梅伦的第一反应便是“自爆炸圞药”。
“他想炸了这里？！”
“不……不是！……”
在“诺曼底”号上专门负责火控调控的盖拉斯一听就知道那是什么声音——
“……他发射了什么！好像是飞弹！”
贾维克冲出破碎的落地窗，来到阳台上，抬起头。
一个光点拖着灰色的尾迹，从三角楼的天台上离开，直冲向头顶的护盾穹庐。
“两脚的雷克耐……”
他骂着普洛仙式的脏话，然后冲回房间内，一手一个人地把盖拉斯和梅伦按倒在地上——
“……不论怎样都别离开我！我们又要去冲浪了——！”
“轰！”
当那枚挂载了炸圞药的气象火箭击中护盾场时，没有一个人来得及反应，当然，当炸圞药爆炸，破坏了护盾的能量平衡，从而让万吨沙砾雷鸣般地压下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像是看着天空朝自己坠落一样，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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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88年6月9日 10:58（当地时间）
半途 半途星恒星系 美狄亚 北方大陆 热雨林区 VR矿业公司“曙光”建设基地
弗兰克答应借出他们设备完善的实验室供给“诺曼底”号的船员使用，但事实上后者并没有合适的人员来操作。
“也许我们该把它带回太阳系进行分析。”
从船上下来的塔莉表达了自己的观点。
需要分析的物体主体色是灰色，直径有1.12公尺，而且呈现出拼装式的球状——受到分割的表面模块形状的布局有点像旧时代人类所玩的篮球或足球。
“这是普洛仙制品么？”
玛塔莎指着隔离罩问道。
“不太像……”
至始至终都被这个失落文明牵着鼻子走的谢泼德摇摇头——
“……普洛仙制品的造型比这个简约很多，而且颜色分布也不太一样。”
塔莉指出：“也许要等莉亚拉来看过才行。”
“我想也是……”
不过那个阿莎丽科学家现在还在比倪奎尔部落内试着学习她们的生活方式。如果她没有办法回来，那么谢泼德就只能求助于此处的其他星联科学家或VR公司的科技人员对这个CAT-6带回来的遗物进行分析了。
莉亚拉保留了自己的通讯工具，这也给了谢泼德节省时间的机会。
“T苏尼博士，我是简。如果你没在听的话，作为一个提醒——我们发现了一个无法确定所属的前文明遗物……”
莉亚拉的回应比谢泼德想象中快。
“我是T苏尼。谢泼德……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嗯……”
谢泼德察觉到莉亚拉的语气不太对。联想到不久之前发生的事情，她不得不花几分钟时间来解释丛林里的那场冲突。
“……所以说，”莉亚拉用惊讶的语气反问，“你们和原著民真的发生了武力冲突？”
“是她们先攻击了CAT-6，”谢泼德解释着，“而且，有一个孩子死了。被箭射死的，千真万确。”
“但我这里的人，似乎有完全不同的解释……”
莉亚拉抬头看着自己房间的窗外——手持矛盾的阿莎丽人正聚集在比倪奎尔部落的广场上，而她们的长老们已经做出了决定。
“天外来客攻击了我们的猎队。我们别无选择，只能以牙还牙。”
长老中的一人庄重地说完后，一个祭师突然深吸了一口气。
“！”
已经与她们生活了一段时间的莉亚拉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在阿莎丽热原著民部落内，祭师的地位几乎和几位长老一样重要。她被认为是阿瑟密女神的化身，必须绝对禁欲，而如果她自称听见了神明的声音，那么所有人都要服从这个指示。
“我听见了……”
那名祭师将一只手举向天空——
“……女神的愤怒……女神的哀叹……女神要我们质问那些侵略者为何打搅此处的安宁。”
“……”
会场迎来了片刻的宁静，接着在阿莎丽人当中爆发出了雷鸣般的呼声——
“质问他们！质问他们！质问他们！”
莉亚拉倒抽了一口凉气，然后说：“我想她们现在可能已经有结论了。”
“你能想办法安抚她们么？”谢泼德也猜到了发生的事情，“我们需要时间调查是怎么回事……”
“但我不觉得时间很多……”
莉亚拉悲观地回答——
“……这里的每个人都很愤怒。她们似乎坚定地认为是人类挑起了战端。”
她所听见的话证实了她的猜想——那名祭师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得到了听众的积极回应。
“阿瑟密女神的子民们啊，我的家园，‘艾尔蒂尼斯’的安宁只能依靠我们来守护了。但若是我们的善意无法被那些自大的天外来客理解，你们会听见女神的声音！她会告诉你们怎么做！她会让敌人知道什么叫作天崩地裂的恐怖……”
——————
作为VR公司在美狄亚上的负责人，弗兰克•西摩尔没有一天不关注当地阿莎丽原著民的动向。
这些阿莎丽人大部分欢迎人类的到来，不论她们怎么渲染“风之夜魔”的神话，从科学上讲，不同基因的摄入对生命进化都是有利的。然而，弗兰克完全明白目前的状态是虚假的安宁。和平一定会被打破，只是他没想到会在他退休之前。
直到今日以前，人类和阿莎丽人之间实际上没有爆发真正的武力冲突。那个被CAT-6佣兵击杀的可怜人是被流弹打死而不是被谋杀的，可今早的那场却是一次实打实的遭遇战。
结果是，双方各有伤亡：人类失去了一名士兵，而阿莎丽人留下了差不多有十具尸体。事实上，作为商人，弗兰克宁愿看到CAT-6付出更多的人命代价换来阿莎丽人的零伤亡，因为同族之间显然更容易讲道理得多。
刚刚，针对比倪奎尔部落内的卫星扫描结果显示出来了。显然这些阿莎丽人正武装着自己并聚集起来进行类似“战前动员”的活动。弗兰克手下的军事顾问与CAT-6的人意见一致——这说明她们真的被惹毛了。最好的结局是美狄亚的北方大陆将在几年内陷入小规模的游击战争里。
如果在他任期内，这种冲突无可避免，那么他就得做好向总公司交上一份最好的业绩报告的准备。零素矿的开采与精炼是一回事，而除此之外，还有普洛仙遗迹。
没错，那个被CAT-6带回来的东西，是他手中极好的筹码，只是问题在于他有没有能力处理那个。
“西摩尔先生……”
费素妮的声音在通讯机里响起——
“……管控中心刚刚收到了星联舰队成员的入境请求。”
“批准。”
弗兰克想都没想就给出了这样的回应——一艘星联巡洋舰早已停在美狄亚的高轨道上了。当VR公司和星联达成协议的时候，哪怕是较低等级的星联军人，也比CAT-6要靠得住。
可是弗兰克怎么也不会想到，朝地表降落的两架穿梭机里，坐着8个他从没见过的士兵。
星联对美狄亚上的情况看得更清楚，但作为一个单纯的商业公司，他们的处理方法还是太拖沓了。对于两方来说，这个星球的价值其实是不一样的，而看得更远的星联不能允许任何闪失。
“第7纵队”，就是因此而被派出。
“‘猎鹰1号’呼叫‘猎鹰3号’，已经获得了降落许可。”
“收到，正在进入大气层……”
“重申一遍作战计划——直到夜幕降临之前保持团体行动，埋伏在首要目的地周围……等我信号。”
“了解。还是用老办法钓鱼（Fish）对吧。”
戏谑的声音在所有人的耳旁回响着，与此同时，士兵们的蓝色光学传感器都犹如流星划过般闪烁了一下。
6，时间的囚笼
2188年6月9日 11:08（当地时间）
半途 半途星恒星系美狄亚 南方大陆 地下1100公尺
建材被从天而降的沙潮压成碎片后，贾维克展开的异能屏障成了保住所有人性命的关键。
当他们三个人从地面掉下来的时候，他施展过同样的绝技——普洛仙异能就如这一族本身的特质一样，不是那么激烈，却是极度得持久。均匀施加于屏障上的压力持续被抵消，贾维克再一次让盖拉斯和梅伦免于被沙子压扁。
当然，他们也因此坠得更深。
正如贾维克所说，“三角楼”并不是一座表里如一的建筑——它事实上是被沙子盖住表面的一座巨蛋形设施，但它的外壳在过去5万年间只是勉勉强强保持着自身结构。当失控的格里格发射那枚火箭破坏护盾，引起大规模沙下渗现象后，“蛋”的外壳立即就崩溃了。
贾维克他们就是这样才会落到“三角楼”真正底层的空间里。而盖拉斯对刚才的旅程还心有余悸。
“我们出去的希望越来越小了……”
“至少我们还没死。”
贾维克说这话的时候，心中涌起一丝酸楚——毕竟，比起他现在所看到的东西，他们自己的处境可算是好多了。
这座科研基地内建立了生态馆，模拟出各种生态环境以供实验。这也势必导致它能在某种程度上成为临时的农业设施。这很容易让人想到在五万年前，当可怕的灾难席卷美狄亚的时候，这座城里活得最久的人都聚在哪里。
“T苏尼博士，我是简。如果你没在听的话，作为一个提醒——我们发现了一个无法确定所属的前文明遗物……”
莉亚拉的回应比谢泼德想象中快。
“我是T苏尼。谢泼德……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嗯……”
谢泼德察觉到莉亚拉的语气不太对。联想到不久之前发生的事情，她不得不花几分钟时间来解释丛林里的那场冲突。
“……所以说，”莉亚拉用惊讶的语气反问，“你们和原著民真的发生了武力冲突？”
“是她们先攻击了CAT-6，”谢泼德解释着，“而且，有一个孩子死了。被箭射死的，千真万确。”
“但我这里的人，似乎有完全不同的解释……”
莉亚拉抬头看着自己房间的窗外——手持矛盾的阿莎丽人正聚集在比倪奎尔部落的广场上，而她们的长老们已经做出了决定。
“天外来客攻击了我们的猎队。我们别无选择，只能以牙还牙。”
长老中的一人庄重地说完后，一个祭师突然深吸了一口气。
“！”
已经与她们生活了一段时间的莉亚拉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在阿莎丽热原著民部落内，祭师的地位几乎和几位长老一样重要。她被认为是阿瑟密女神的化身，必须绝对禁欲，而如果她自称听见了神明的声音，那么所有人都要服从这个指示。
“我听见了……”
那名祭师将一只手举向天空——
“……女神的愤怒……女神的哀叹……女神要我们质问那些侵略者为何打搅此处的安宁。”
“……”
会场迎来了片刻的宁静，接着在阿莎丽人当中爆发出了雷鸣般的呼声——
“质问他们！质问他们！质问他们！”
莉亚拉倒抽了一口凉气，然后说：“我想她们现在可能已经有结论了。”
“你能想办法安抚她们么？”谢泼德也猜到了发生的事情，“我们需要时间调查是怎么回事……”
“但我不觉得时间很多……”
莉亚拉悲观地回答——
“……这里的每个人都很愤怒。她们似乎坚定地认为是人类挑起了战端。”
她所听见的话证实了她的猜想——那名祭师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得到了听众的积极回应。
“阿瑟密女神的子民们啊，我的家园，‘艾尔蒂尼斯’的安宁只能依靠我们来守护了。但若是我们的善意无法被那些自大的天外来客理解，你们会听见女神的声音！她会告诉你们怎么做！她会让敌人知道什么叫作天崩地裂的恐怖……”
——————
作为VR公司在美狄亚上的负责人，弗兰克•西摩尔没有一天不关注当地阿莎丽原著民的动向。
这些阿莎丽人大部分欢迎人类的到来，不论她们怎么渲染“风之夜魔”的神话，从科学上讲，不同基因的摄入对生命进化都是有利的。然而，弗兰克完全明白目前的状态是虚假的安宁。和平一定会被打破，只是他没想到会在他退休之前。
直到今日以前，人类和阿莎丽人之间实际上没有爆发真正的武力冲突。那个被CAT-6佣兵击杀的可怜人是被流弹打死而不是被谋杀的，可今早的那场却是一次实打实的遭遇战。
结果是，双方各有伤亡：人类失去了一名士兵，而阿莎丽人留下了差不多有十具尸体。事实上，作为商人，弗兰克宁愿看到CAT-6付出更多的人命代价换来阿莎丽人的零伤亡，因为同族之间显然更容易讲道理得多。
刚刚，针对比倪奎尔部落内的卫星扫描结果显示出来了。显然这些阿莎丽人正武装着自己并聚集起来进行类似“战前动员”的活动。弗兰克手下的军事顾问与CAT-6的人意见一致——这说明她们真的被惹毛了。最好的结局是美狄亚的北方大陆将在几年内陷入小规模的游击战争里。
如果在他任期内，这种冲突无可避免，那么他就得做好向总公司交上一份最好的业绩报告的准备。零素矿的开采与精炼是一回事，而除此之外，还有普洛仙遗迹。
没错，那个被CAT-6带回来的东西，是他手中极好的筹码，只是问题在于他有没有能力处理那个。
“西摩尔先生……”
费素妮的声音在通讯机里响起——
“……管控中心刚刚收到了星联舰队成员的入境请求。”
“批准。”
弗兰克想都没想就给出了这样的回应——一艘星联巡洋舰早已停在美狄亚的高轨道上了。当VR公司和星联达成协议的时候，哪怕是较低等级的星联军人，也比CAT-6要靠得住。
可是弗兰克怎么也不会想到，朝地表降落的两架穿梭机里，坐着8个他从没见过的士兵。
星联对美狄亚上的情况看得更清楚，但作为一个单纯的商业公司，他们的处理方法还是太拖沓了。对于两方来说，这个星球的价值其实是不一样的，而看得更远的星联不能允许任何闪失。
“第7纵队”，就是因此而被派出。
“‘猎鹰1号’呼叫‘猎鹰3号’，已经获得了降落许可。”
“收到，正在进入大气层……”
“重申一遍作战计划——直到夜幕降临之前保持团体行动，埋伏在首要目的地周围……等我信号。”
“了解。还是用老办法钓鱼（Fish）对吧。”
戏谑的声音在所有人的耳旁回响着，与此同时，士兵们的蓝色光学传感器都犹如流星划过般闪烁了一下。
6，时间的囚笼
2188年6月9日 11:08（当地时间）
半途 半途星恒星系美狄亚 南方大陆 地下1100公尺
建材被从天而降的沙潮压成碎片后，贾维克展开的异能屏障成了保住所有人性命的关键。
当他们三个人从地面掉下来的时候，他施展过同样的绝技——普洛仙异能就如这一族本身的特质一样，不是那么激烈，却是极度得持久。均匀施加于屏障上的压力持续被抵消，贾维克再一次让盖拉斯和梅伦免于被沙子压扁。
当然，他们也因此坠得更深。
正如贾维克所说，“三角楼”并不是一座表里如一的建筑——它事实上是被沙子盖住表面的一座巨蛋形设施，但它的外壳在过去5万年间只是勉勉强强保持着自身结构。当失控的格里格发射那枚火箭破坏护盾，引起大规模沙下渗现象后，“蛋”的外壳立即就崩溃了。
贾维克他们就是这样才会落到“三角楼”真正底层的空间里。而盖拉斯对刚才的旅程还心有余悸。
“我们出去的希望越来越小了……”
“至少我们还没死。”
贾维克说这话的时候，心中涌起一丝酸楚——毕竟，比起他现在所看到的东西，他们自己的处境可算是好多了。
这座科研基地内建立了生态馆，模拟出各种生态环境以供实验。这也势必导致它能在某种程度上成为临时的农业设施。这很容易让人想到在五万年前，当可怕的灾难席卷美狄亚的时候，这座城里活得最久的人都聚在哪里。
三个人看得一清二楚——这地方堆满了普洛仙人的尸体，恐怕就是在灾难发生后没能逃走或者意识到逃走的不可行性，从而躲在这里试图找出一条活路的殖民者。
由于环境的干燥性与封闭性，一具具普洛仙人的遗骸已经枯竭发黑，像一堆堆被烧过的树枝一样叠在一起。有些尸体不完整，身上留有撕咬的痕迹。贾维克不愿去想象到底是谁在吃，又有谁被吃掉……他希望那些被吃掉的人确实是先期死去的人，但不管怎么说，没人活下来。
“这里是什么地方？”
梅伦和盖拉斯都读不懂周围环境中的普洛仙文，何况那些文字已经被冲刷得看上去和旁边的污痕没什么两样了。
“你们只要知道这里是个动物园一样的地方就够了。失去希望的难民聚在这里祈求多活一天，但你懂的——有护盾的封闭，没人逃得出去，给养迟早要用完，结果所有人都这么四仰八叉地饿死了……”
“难道沙暴是一瞬间发生的吗？”梅伦有些怀疑，“几小时内就把整个殖民地掩埋在了峡谷里？”
“你觉得是沙暴把他们困住的？”
“？”
梅伦听出来贾维克的回答中掺杂了一声冷笑，但他没追问，因为盖拉斯突然做出手势让所有人注意头顶。
从头顶护罩破损处洒进来的阳光，在墙上映出了明显的影子——一波波手持武器的人类靠攀援设备降到了研究中心内，呈搜索队形四下寻找着。
“优先消灭任何还活着的敌人，包括俘虏的阿莎丽人！然后搜救幸存者！”
这番命令直白地表现出此处人类已经扭曲了的价值观。在盖拉斯看来，也许指挥官的死对于这里的人类来说，并不意味着失去调度，反倒等同于一个“自助升迁”的机会。
“要干掉他们么？”
尽管不喜欢他们，盖拉斯还是要征求一下贾维克的处理意见。
“……”
贾维克想了一会，嘴唇圞间突然轻松无比地翻出两个词：“动手吧（Do it）。”
“呯呯呯呯……！”
那些武装起来的VR公司雇员和CAT-6佣兵原本抱着找人的目的下到被沙潮冲开的下层，却没有做好应对交火的足够准备。盖拉斯靠精确的狙击打伤那些人类的腿——他现在不太明白自己的这份情感到底从何而来。
当贾维克毫不留情地把分解光束扫向那些人，还有梅伦用“毒蝎”将敌人的头颅分别打爆的时候，盖拉斯却只攻击那些人的腿。
<该死的……>
他对自身的困惑，让这个突锐人只得在心中怒骂这个不公的空间。
曾经，他认为感伤主义对自己来说完全是个笑话，可即使不愿意承认也好，他不喜欢现在的状况。
在这里居住了很久的阿莎丽人也好，后来才闯入的人类也罢……经历了刚才柯纳丝的背叛和格里格的疯狂，盖拉斯突然觉得两方并不能引起自己的恨意，反而让人同情。
这座废弃的城市就像一座囚笼，杀死了它过去的主人，又把新来者关进来加以折磨。没有多少人能在沙尘、高热和生物钟紊乱下坚持着不崩溃太久，但就算熬过了最难的几周，接下来等待着他们的，只能是心智的颠覆性改变。
一开始盖拉斯因为对那些人类犯下的暴行不满而采取了直接的清除举动，但现在他难以对他们痛下杀手，仿佛那些人只是什么都不知道，按照本能行动的动物——他能指望这些东西明白自己犯下了多大的错么？
索降下来的人类足有二十多个，但他们很快就被贾维克他们的交叉火力消灭殆尽了。被盖拉斯击倒的几个人躺在沙地上，捂着自己的手臂或腿脚惨叫着。
“瓦卡利安，看好上面。”
贾维克让盖拉斯注意顶部护罩开裂处任何敌人的动向，然后揪住一个看上去状态最好的伤兵的衣襟。
“人类，你听得见我说话对不对？”
“收……收集者……？！”
这千篇一律的印象描述就算是在一旁的梅伦听来也够恶心了。贾维克狠狠给了那人一巴掌，然后问：“我是不是收集者的问题先放在一边。我问你：通往‘三角楼’的地下4层是怎么走的？用电梯么？”
“你……你要找什么？”那人惊讶地反问，“哈莱鲁教授？”
“是的。”
“你要杀了他？！绝对不行！他教我们怎么在城市里设立通讯中转站，让那些阿莎丽人听从指示……这里好不容易才……你们不能这么做！绝对不行！”
发觉对方不合作之后，贾维克立即调整了粒子步圞枪的火力控制原件，让它射圞出的分解光束只会略微切开那人的皮肤而不是把整条腿都斩断，但在威力减弱后，这种光束反而会给人造成更为明显的痛苦——那人不一会就惨叫起来。
“住手……！走电梯！确实是走电梯！”
“你们有没有往这条通路里放陷阱？”
“我不知道……不不不！别再烧我了！我想是没有！反正我上次去的时候没有发现！”
“谢谢。”
贾维克将脚从他胸口移开，然后将粒子步圞枪的火力输出量调整到了正常水平，最后一枪打穿了那个人类的脑袋。
“？！”
盖拉斯和梅伦都看到了他的所作所为，但贾维克毫无顾忌——他转而又将枪转向了其他被盖拉斯留下的伤兵，把他们一个一个地用粒子步圞枪射杀。
“你在干什么？！”
盖拉斯冲过来按住他的枪，但贾维克又用“黑暗通道”罩住了最后一个还活着的，哭叫着求饶的人。
“看好上面，瓦卡利安。”
贾维克要盖拉斯遵守他之前所下的命令，但这突锐人越来越不能理解他的想法。
“贾维克，你也被圞逼疯了么？！他们已经倒下了，我们不必管他们了！”
“瓦卡利安，我要你暂时遵从我的命令……”
贾维克的四只眼睛里渗出了不容怀疑的坚决——
“……等我们出去之后你有什么牢骚尽管对着我来，但现在我要你服从命令。”
“出去？我们哪有出去的办法？我们现在连这里发生了什么都搞不清……”
谁知，贾维克对此迅速做出了回答：“办法已经有了，虽然这取决于我的同胞到底有多大的食量。”
“那是什么办法？”
“你还记得那个CAT-6军官破坏护盾的方式吧？”
“记得……”
“我们照着做就成。”
“靠什么？！再发射一颗火箭？”
“跟我来。”
贾维克抱着枪朝前跑着，直到在整个生态馆的内侧被一堵墙挡住。
“嗡——！”
他用粒子步圞枪在墙上切开一个大洞，然后靠异能把被切出的部分往里推，在重复了差不多三次，越过了好几个充满各种死去动物和普洛仙人的房间之后，三人来到了一个毫无尘垢的观察窗前。
“这是……？！”
“我猜是没人打算吃这种东西的。”
在观察窗另一边，是一个散发着幽蓝色光的巨大储存室。数个看上去坚不可摧的支架禁锢着一个巨大的身躯。在它周围，围满了各式各样的普洛仙生物实验器材。
“这是条沙魔虫……？！”
梅伦准确地交出了它的学名。尽管被一种塑料膜质地的东西覆盖着全身，看不清皮肤的质地，但它独有的外形是怎么也不会被人认错的。
由于环境的干燥性与封闭性，一具具普洛仙人的遗骸已经枯竭发黑，像一堆堆被烧过的树枝一样叠在一起。有些尸体不完整，身上留有撕咬的痕迹。贾维克不愿去想象到底是谁在吃，又有谁被吃掉……他希望那些被吃掉的人确实是先期死去的人，但不管怎么说，没人活下来。
“这里是什么地方？”
梅伦和盖拉斯都读不懂周围环境中的普洛仙文，何况那些文字已经被冲刷得看上去和旁边的污痕没什么两样了。
“你们只要知道这里是个动物园一样的地方就够了。失去希望的难民聚在这里祈求多活一天，但你懂的——有护盾的封闭，没人逃得出去，给养迟早要用完，结果所有人都这么四仰八叉地饿死了……”
“难道沙暴是一瞬间发生的吗？”梅伦有些怀疑，“几小时内就把整个殖民地掩埋在了峡谷里？”
“你觉得是沙暴把他们困住的？”
“？”
梅伦听出来贾维克的回答中掺杂了一声冷笑，但他没追问，因为盖拉斯突然做出手势让所有人注意头顶。
从头顶护罩破损处洒进来的阳光，在墙上映出了明显的影子——一波波手持武器的人类靠攀援设备降到了研究中心内，呈搜索队形四下寻找着。
“优先消灭任何还活着的敌人，包括俘虏的阿莎丽人！然后搜救幸存者！”
这番命令直白地表现出此处人类已经扭曲了的价值观。在盖拉斯看来，也许指挥官的死对于这里的人类来说，并不意味着失去调度，反倒等同于一个“自助升迁”的机会。
“要干掉他们么？”
尽管不喜欢他们，盖拉斯还是要征求一下贾维克的处理意见。
“……”
贾维克想了一会，嘴唇圞间突然轻松无比地翻出两个词：“动手吧（Do it）。”
“呯呯呯呯……！”
那些武装起来的VR公司雇员和CAT-6佣兵原本抱着找人的目的下到被沙潮冲开的下层，却没有做好应对交火的足够准备。盖拉斯靠精确的狙击打伤那些人类的腿——他现在不太明白自己的这份情感到底从何而来。
当贾维克毫不留情地把分解光束扫向那些人，还有梅伦用“毒蝎”将敌人的头颅分别打爆的时候，盖拉斯却只攻击那些人的腿。
<该死的……>
他对自身的困惑，让这个突锐人只得在心中怒骂这个不公的空间。
曾经，他认为感伤主义对自己来说完全是个笑话，可即使不愿意承认也好，他不喜欢现在的状况。
在这里居住了很久的阿莎丽人也好，后来才闯入的人类也罢……经历了刚才柯纳丝的背叛和格里格的疯狂，盖拉斯突然觉得两方并不能引起自己的恨意，反而让人同情。
这座废弃的城市就像一座囚笼，杀死了它过去的主人，又把新来者关进来加以折磨。没有多少人能在沙尘、高热和生物钟紊乱下坚持着不崩溃太久，但就算熬过了最难的几周，接下来等待着他们的，只能是心智的颠覆性改变。
一开始盖拉斯因为对那些人类犯下的暴行不满而采取了直接的清除举动，但现在他难以对他们痛下杀手，仿佛那些人只是什么都不知道，按照本能行动的动物——他能指望这些东西明白自己犯下了多大的错么？
索降下来的人类足有二十多个，但他们很快就被贾维克他们的交叉火力消灭殆尽了。被盖拉斯击倒的几个人躺在沙地上，捂着自己的手臂或腿脚惨叫着。
“瓦卡利安，看好上面。”
贾维克让盖拉斯注意顶部护罩开裂处任何敌人的动向，然后揪住一个看上去状态最好的伤兵的衣襟。
“人类，你听得见我说话对不对？”
“收……收集者……？！”
这千篇一律的印象描述就算是在一旁的梅伦听来也够恶心了。贾维克狠狠给了那人一巴掌，然后问：“我是不是收集者的问题先放在一边。我问你：通往‘三角楼’的地下4层是怎么走的？用电梯么？”
“你……你要找什么？”那人惊讶地反问，“哈莱鲁教授？”
“是的。”
“你要杀了他？！绝对不行！他教我们怎么在城市里设立通讯中转站，让那些阿莎丽人听从指示……这里好不容易才……你们不能这么做！绝对不行！”
发觉对方不合作之后，贾维克立即调整了粒子步圞枪的火力控制原件，让它射圞出的分解光束只会略微切开那人的皮肤而不是把整条腿都斩断，但在威力减弱后，这种光束反而会给人造成更为明显的痛苦——那人不一会就惨叫起来。
“住手……！走电梯！确实是走电梯！”
“你们有没有往这条通路里放陷阱？”
“我不知道……不不不！别再烧我了！我想是没有！反正我上次去的时候没有发现！”
“谢谢。”
贾维克将脚从他胸口移开，然后将粒子步圞枪的火力输出量调整到了正常水平，最后一枪打穿了那个人类的脑袋。
“？！”
盖拉斯和梅伦都看到了他的所作所为，但贾维克毫无顾忌——他转而又将枪转向了其他被盖拉斯留下的伤兵，把他们一个一个地用粒子步圞枪射杀。
“你在干什么？！”
盖拉斯冲过来按住他的枪，但贾维克又用“黑暗通道”罩住了最后一个还活着的，哭叫着求饶的人。
“看好上面，瓦卡利安。”
贾维克要盖拉斯遵守他之前所下的命令，但这突锐人越来越不能理解他的想法。
“贾维克，你也被圞逼疯了么？！他们已经倒下了，我们不必管他们了！”
“瓦卡利安，我要你暂时遵从我的命令……”
贾维克的四只眼睛里渗出了不容怀疑的坚决——
“……等我们出去之后你有什么牢骚尽管对着我来，但现在我要你服从命令。”
“出去？我们哪有出去的办法？我们现在连这里发生了什么都搞不清……”
谁知，贾维克对此迅速做出了回答：“办法已经有了，虽然这取决于我的同胞到底有多大的食量。”
“那是什么办法？”
“你还记得那个CAT-6军官破坏护盾的方式吧？”
“记得……”
“我们照着做就成。”
“靠什么？！再发射一颗火箭？”
“跟我来。”
贾维克抱着枪朝前跑着，直到在整个生态馆的内侧被一堵墙挡住。
“嗡——！”
他用粒子步圞枪在墙上切开一个大洞，然后靠异能把被切出的部分往里推，在重复了差不多三次，越过了好几个充满各种死去动物和普洛仙人的房间之后，三人来到了一个毫无尘垢的观察窗前。
“这是……？！”
“我猜是没人打算吃这种东西的。”
在观察窗另一边，是一个散发着幽蓝色光的巨大储存室。数个看上去坚不可摧的支架禁锢着一个巨大的身躯。在它周围，围满了各式各样的普洛仙生物实验器材。
“这是条沙魔虫……？！”
梅伦准确地交出了它的学名。尽管被一种塑料膜质地的东西覆盖着全身，看不清皮肤的质地，但它独有的外形是怎么也不会被人认错的。
盖拉斯不知道普洛仙人是怎么把这东西近乎完整的抓圞住并且塞进这座建筑里的，但他肯定那过程绝不可能一帆风顺——这条被“保鲜袋”包起来的沙魔虫光是能被三个人看到的部分直径就有超过8公尺。如果是在图岑卡上遇到它的话，盖拉斯恐怕会认为这是“沙魔虫之母”，“卡洛斯”的姊妹虫。
梅伦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我需要你按照我的指示操作机器，”贾维克在窗口前转过身来，“我们必须尽快出去，回到地面上去。”
“……”
梅伦四下看了看周遭环境，发觉贾维克并不是被圞逼到走投无路才说这些话。
这座建筑里还有电力供应——这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因为整座城市都被持续运作的动能护盾笼罩着。
不过，贾维克要他进行操作，却没有指出可行的地点，于是梅伦不得不问：“在哪里？”
“在哈莱鲁教授所在的地方。跟我来。”
“……”
盖拉斯最后瞥了一眼那条沉睡着的沙魔虫，接着跟上了梅伦的脚步。
<贾维克……你没想过那个问题么？>
盖拉斯心中隐藏着一个忧虑，只是由于对普洛仙护盾系统的不了解，让他难以启齿。
又打破两三道墙壁和防护门之后，贾维克找到了人类涉足此处的证据——他们给发掘过的走廊、房圞室和其他零零碎碎的遗物都标了记。当然这些肯定是VR公司技术人员而不是CAT-6的佣兵所为。贾维克顺着那些标记，轻而易举地找到了格里格所说的“24号地带”。
“门上有动能护盾……而且能量值似乎很强。”
盖拉斯扫描后做出提醒，贾维克接着用手势说：“站开一点……”
等到所有人都找好了掩体，贾维克选择了一个斜向着门的位置，举起了粒子步圞枪。
“嗡——！”
按理说，这款普洛仙步圞枪发射的分解光束应该能绕过动能护盾，但在墙的本体受到攻击后的第3秒，盖在上面的防御性质量效应场突然增幅为肉圞眼可见的模式，然后朝门外的相对方向爆开。
“轰——！”
强烈的爆风吹散了地上的沙尘，而贾维克因为站在非直接冲击位置，所以只是被迫后退了两三步。
“‘圣火’式主动防御护盾？！”
身后的两人不久之前还在那艘神秘的“塞伯鲁斯”特攻舰上见过这种东西，因此记忆犹新。
“没错……”
贾维克冷冷地说，像是看到了什么让人很不舒服的东西。
“但是，”梅伦发现了一个疑点，“时间线不对。你说过，‘圣火’是在反收割战争后期才被普洛仙军工部门孤立研发出来的防御系统。末日科技。而为什么在这里会……”
“这正是我想知道的。”
贾维克又调整了一下角度，不顾那疯狂发作的爆反式护盾场，耐心地将两道门都切开，还破坏了护盾的稳定装置。
在前路完全没有阻碍之后，贾维克使出异能，将被分离的门的残块向外拉开了。
“？！”
出乎盖拉斯和梅伦意料的是，被那绿色力场拽出来的不仅仅只有金属，还有一具翻滚着落到贾维克脚下的人类尸体。
“这……这是谁？……”
“……”
贾维克沉默地蹲下圞身子，分离开手套，用手指触了一下那具死尸。
“至少死了一年以上了……”
他靠获取死去细胞的数据得出结论——
“……而且是因饥饿和脱水而死。”
“但是他们说哈莱鲁教授所在的这个地方有……”
盖拉斯一下子止住了口，因为他面甲的分析功能加上自身视力已经让他看到，躺在房间里，以凄惨姿势死去的人中，就包括了那名哈莱鲁教授。
贾维克走进这个宽敞，以银色为主色调，充满了类似普洛仙信标的设施的房间里，环视着那些或靠坐于墙角，或趴在地板上，或像刚才那个人一样，就算弄断了手指也挖不出一条通路的人一样扒着墙或门。
“这地方根本没有什么蛋白质合成机……”
他说出了自己早就怀疑是事实的观点——
“……这地方是个把人关起来，再让他们被痛苦折磨死的囚笼。”
“可既然本杰明•哈莱鲁已经死了这么久，又是谁在对那些人类下达命令？”
贾维克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他觉得有个人会知道。
他朝那具坐卧于房间中心控制台的尸体走过去，通过他身上的ID卡辨认出他的身份。
这个人就是本杰明•哈莱鲁。
他拥有军人与科学家的双重身份，就算从他的坐姿，以及那被尸体污物弄脏的制圞服上都能看出来——他直到死亡将至，也努力保持着自己的尊严。
更重要的是，他手中紧紧握着一个PDA。哈莱鲁在临死前关闭了它，以避免无谓的电力消耗。
贾维克打开了PDA，发现所有个人密保都被哈莱鲁自己删除了，于是他解读任何信息都不需要吹灰之力。
被哈莱鲁在临死前放入“最重要”文件夹里的讯息，包括了一段他的自白。
“……无线电信号接不通，声音也被墙壁和门隔开了……我和我的人找啊找，就是无法启动这个房间里的任何东西……灯光、护盾和反应堆……每一个都在正常运作，但我们无法对它们产生哪怕一丝的影响，我们的补给品却快用完了……这座沙漠下的殖民地实在是太奇怪了。它由普洛仙人建立，最后却落到了别人手里……也许普洛仙人也不是第一个到场的开拓者吧，他们只是不知道这一点，无意中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的可怜人罢了……我不知道我还能坚持多久，但我更希望知道在我不在的时候，外面发生了什么？……对我和我的同伴的囚禁恐怕只是一个邪恶计划的第一步……也许它的第一步早就已经走完了？……第20日，我终于找到了那个方法……但我的头……天呐，我甚至已经忘记怎么说话了……反应堆的绝大部分能量都供给给了护盾系统以维持地下城的存在……它恐怕已经无法再抵抗绕接入侵了……但是我没有时间去研究怎么重启一个普洛仙系统……上帝啊，原谅我……原谅我把那些孩子都带进这个活地狱里来……”
听到哈莱鲁说到这里的时候，贾维克身边突然响起了一个电子合成的响亮男声。
“全副武装的闯入者。你的行为打乱了一切。”
“？！”
由于那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盖拉斯和梅伦一时不知道枪口该往哪边指。
贾维克镇定地站起身，扫视着这个再次陷入死寂的密室。
“我是普洛仙帝国现任最高军事统帅！破坏者，我命令你立即现身！……”
贾维克厉声喝道——
“……你为什么要入侵这座城市的防御系统？怎么入侵的？附近防御舰队也是这样被你摧毁的么？为什么要把阿莎丽人和人类都放进来关着？为什么要假装成这个可怜教授，命令那些人类和阿莎丽人交战？你做这些的意义何圞在？！回答我——！”
“……？”
现在梅伦和盖拉斯才明白过来——贾维克已经猜到“普罗科林塔利亚”……乃至整个美狄亚殖民地被摧毁的原因了。
某个人……或者说某样东西……一夜之间控制了这个星球上所有负责关键功能的普洛仙电子系统。它切断了通讯，发送假命令把军舰的引擎搞融毁，还把殖民地的护盾打开以防止普洛仙人能成建制地逃出来。
<造物之母啊……究竟是什么东西能完成这样的暴行？>
梅伦只知道收割者有能力在几小时之内攻陷一个星球并开始它们的收割，但就算是它们，也不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造成美狄亚普洛仙殖民地这样惨状的。
而且，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还试图和他们三个对话。
“你无法理解我这样做的理由……”
那声音再次闪现出来——
“……这个星球是被托付给我的乐园。是不会受恶魔染指的圣地。我有责任保护它直到宇宙灭亡的那一刻。这片土地，不许外人进犯。”
“你到底是谁？！是什么东西？！我要你现出原形！”
“多说无益。我劝你们立即自我了断，以免遭受和这些人类一样的痛苦。安宁，不能被打破。”
接着这个声音就消失了，只剩下和黑暗一样深的沉寂。
“贾维克……？”
“它不愿和我们谈，”贾维克并没有觉得太沮丧，“没关系，我们会把它揪出来的。”
“话说回来。”梅伦提醒着，“你打算怎么利用沙魔虫带我们出去？”
“我要你操纵我们的手术设备……”
贾维克说得又快又简练——
“……哈莱鲁提供了一个重要情报，那就是不论那家伙之前怎么控制得了整个星球的普洛仙信息网络，它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我们要完成哈莱鲁的工作，绕接到实验室的系统。启动它。”
“怎么启动？”
“我来启动。”
接着贾维克便调整粒子步圞枪的火力输出，切开了控制台的外壳，给梅伦进行操作的空间，接着靠自己的生物信息素获得了系统管理权限，打开了控制面板，然后一个词一个词地教梅伦使用普洛仙人的计算机。
“撑开手术对象的8号气囊腔，再用速凝胶质封上所有的通气管……把人工输入管接上，确保里面没有异物残留，设定为‘10分钟后启动’……启动预备唤圞醒程序，设定为‘13分钟后启动’……”
作为一个生物专家，梅伦按照贾维克想要表达的意思，一步一步地把他的命令转换成完美的医学步骤。眼看着面板上所显示的沙魔虫被逐步解冻，剥去了那层“塑料壳”，他长舒一口气。
梅伦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我需要你按照我的指示操作机器，”贾维克在窗口前转过身来，“我们必须尽快出去，回到地面上去。”
“……”
梅伦四下看了看周遭环境，发觉贾维克并不是被圞逼到走投无路才说这些话。
这座建筑里还有电力供应——这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因为整座城市都被持续运作的动能护盾笼罩着。
不过，贾维克要他进行操作，却没有指出可行的地点，于是梅伦不得不问：“在哪里？”
“在哈莱鲁教授所在的地方。跟我来。”
“……”
盖拉斯最后瞥了一眼那条沉睡着的沙魔虫，接着跟上了梅伦的脚步。
<贾维克……你没想过那个问题么？>
盖拉斯心中隐藏着一个忧虑，只是由于对普洛仙护盾系统的不了解，让他难以启齿。
又打破两三道墙壁和防护门之后，贾维克找到了人类涉足此处的证据——他们给发掘过的走廊、房圞室和其他零零碎碎的遗物都标了记。当然这些肯定是VR公司技术人员而不是CAT-6的佣兵所为。贾维克顺着那些标记，轻而易举地找到了格里格所说的“24号地带”。
“门上有动能护盾……而且能量值似乎很强。”
盖拉斯扫描后做出提醒，贾维克接着用手势说：“站开一点……”
等到所有人都找好了掩体，贾维克选择了一个斜向着门的位置，举起了粒子步圞枪。
“嗡——！”
按理说，这款普洛仙步圞枪发射的分解光束应该能绕过动能护盾，但在墙的本体受到攻击后的第3秒，盖在上面的防御性质量效应场突然增幅为肉圞眼可见的模式，然后朝门外的相对方向爆开。
“轰——！”
强烈的爆风吹散了地上的沙尘，而贾维克因为站在非直接冲击位置，所以只是被迫后退了两三步。
“‘圣火’式主动防御护盾？！”
身后的两人不久之前还在那艘神秘的“塞伯鲁斯”特攻舰上见过这种东西，因此记忆犹新。
“没错……”
贾维克冷冷地说，像是看到了什么让人很不舒服的东西。
“但是，”梅伦发现了一个疑点，“时间线不对。你说过，‘圣火’是在反收割战争后期才被普洛仙军工部门孤立研发出来的防御系统。末日科技。而为什么在这里会……”
“这正是我想知道的。”
贾维克又调整了一下角度，不顾那疯狂发作的爆反式护盾场，耐心地将两道门都切开，还破坏了护盾的稳定装置。
在前路完全没有阻碍之后，贾维克使出异能，将被分离的门的残块向外拉开了。
“？！”
出乎盖拉斯和梅伦意料的是，被那绿色力场拽出来的不仅仅只有金属，还有一具翻滚着落到贾维克脚下的人类尸体。
“这……这是谁？……”
“……”
贾维克沉默地蹲下圞身子，分离开手套，用手指触了一下那具死尸。
“至少死了一年以上了……”
他靠获取死去细胞的数据得出结论——
“……而且是因饥饿和脱水而死。”
“但是他们说哈莱鲁教授所在的这个地方有……”
盖拉斯一下子止住了口，因为他面甲的分析功能加上自身视力已经让他看到，躺在房间里，以凄惨姿势死去的人中，就包括了那名哈莱鲁教授。
贾维克走进这个宽敞，以银色为主色调，充满了类似普洛仙信标的设施的房间里，环视着那些或靠坐于墙角，或趴在地板上，或像刚才那个人一样，就算弄断了手指也挖不出一条通路的人一样扒着墙或门。
“这地方根本没有什么蛋白质合成机……”
他说出了自己早就怀疑是事实的观点——
“……这地方是个把人关起来，再让他们被痛苦折磨死的囚笼。”
“可既然本杰明•哈莱鲁已经死了这么久，又是谁在对那些人类下达命令？”
贾维克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他觉得有个人会知道。
他朝那具坐卧于房间中心控制台的尸体走过去，通过他身上的ID卡辨认出他的身份。
这个人就是本杰明•哈莱鲁。
他拥有军人与科学家的双重身份，就算从他的坐姿，以及那被尸体污物弄脏的制圞服上都能看出来——他直到死亡将至，也努力保持着自己的尊严。
更重要的是，他手中紧紧握着一个PDA。哈莱鲁在临死前关闭了它，以避免无谓的电力消耗。
贾维克打开了PDA，发现所有个人密保都被哈莱鲁自己删除了，于是他解读任何信息都不需要吹灰之力。
被哈莱鲁在临死前放入“最重要”文件夹里的讯息，包括了一段他的自白。
“……无线电信号接不通，声音也被墙壁和门隔开了……我和我的人找啊找，就是无法启动这个房间里的任何东西……灯光、护盾和反应堆……每一个都在正常运作，但我们无法对它们产生哪怕一丝的影响，我们的补给品却快用完了……这座沙漠下的殖民地实在是太奇怪了。它由普洛仙人建立，最后却落到了别人手里……也许普洛仙人也不是第一个到场的开拓者吧，他们只是不知道这一点，无意中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的可怜人罢了……我不知道我还能坚持多久，但我更希望知道在我不在的时候，外面发生了什么？……对我和我的同伴的囚禁恐怕只是一个邪恶计划的第一步……也许它的第一步早就已经走完了？……第20日，我终于找到了那个方法……但我的头……天呐，我甚至已经忘记怎么说话了……反应堆的绝大部分能量都供给给了护盾系统以维持地下城的存在……它恐怕已经无法再抵抗绕接入侵了……但是我没有时间去研究怎么重启一个普洛仙系统……上帝啊，原谅我……原谅我把那些孩子都带进这个活地狱里来……”
听到哈莱鲁说到这里的时候，贾维克身边突然响起了一个电子合成的响亮男声。
“全副武装的闯入者。你的行为打乱了一切。”
“？！”
由于那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盖拉斯和梅伦一时不知道枪口该往哪边指。
贾维克镇定地站起身，扫视着这个再次陷入死寂的密室。
“我是普洛仙帝国现任最高军事统帅！破坏者，我命令你立即现身！……”
贾维克厉声喝道——
“……你为什么要入侵这座城市的防御系统？怎么入侵的？附近防御舰队也是这样被你摧毁的么？为什么要把阿莎丽人和人类都放进来关着？为什么要假装成这个可怜教授，命令那些人类和阿莎丽人交战？你做这些的意义何圞在？！回答我——！”
“……？”
现在梅伦和盖拉斯才明白过来——贾维克已经猜到“普罗科林塔利亚”……乃至整个美狄亚殖民地被摧毁的原因了。
某个人……或者说某样东西……一夜之间控制了这个星球上所有负责关键功能的普洛仙电子系统。它切断了通讯，发送假命令把军舰的引擎搞融毁，还把殖民地的护盾打开以防止普洛仙人能成建制地逃出来。
<造物之母啊……究竟是什么东西能完成这样的暴行？>
梅伦只知道收割者有能力在几小时之内攻陷一个星球并开始它们的收割，但就算是它们，也不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造成美狄亚普洛仙殖民地这样惨状的。
而且，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还试图和他们三个对话。
“你无法理解我这样做的理由……”
那声音再次闪现出来——
“……这个星球是被托付给我的乐园。是不会受恶魔染指的圣地。我有责任保护它直到宇宙灭亡的那一刻。这片土地，不许外人进犯。”
“你到底是谁？！是什么东西？！我要你现出原形！”
“多说无益。我劝你们立即自我了断，以免遭受和这些人类一样的痛苦。安宁，不能被打破。”
接着这个声音就消失了，只剩下和黑暗一样深的沉寂。
“贾维克……？”
“它不愿和我们谈，”贾维克并没有觉得太沮丧，“没关系，我们会把它揪出来的。”
“话说回来。”梅伦提醒着，“你打算怎么利用沙魔虫带我们出去？”
“我要你操纵我们的手术设备……”
贾维克说得又快又简练——
“……哈莱鲁提供了一个重要情报，那就是不论那家伙之前怎么控制得了整个星球的普洛仙信息网络，它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我们要完成哈莱鲁的工作，绕接到实验室的系统。启动它。”
“怎么启动？”
“我来启动。”
接着贾维克便调整粒子步圞枪的火力输出，切开了控制台的外壳，给梅伦进行操作的空间，接着靠自己的生物信息素获得了系统管理权限，打开了控制面板，然后一个词一个词地教梅伦使用普洛仙人的计算机。
“撑开手术对象的8号气囊腔，再用速凝胶质封上所有的通气管……把人工输入管接上，确保里面没有异物残留，设定为‘10分钟后启动’……启动预备唤圞醒程序，设定为‘13分钟后启动’……”
作为一个生物专家，梅伦按照贾维克想要表达的意思，一步一步地把他的命令转换成完美的医学步骤。眼看着面板上所显示的沙魔虫被逐步解冻，剥去了那层“塑料壳”，他长舒一口气。
“步骤完成。全部做完了，接下来怎么办？”
“跟我去实验区……我觉得你猜得到我想做什么。”
“是的。”梅伦静静地说道，“我们会被当成植入物被放进沙魔虫体内的一个气囊里，然后沙魔虫会凭借本能冲破护盾，不停地往上钻上去以抵达地表附近，然后我们再把它解决……从里面出来。”
“没意见么？”
“没意见。”
“等一下！”
盖拉斯突然说道，引起贾维克的一丝警觉。
“什么事，瓦卡利安？”
“如果你让这样大的一条沙魔虫冲破护盾，那么这座城市……会怎么样？”
“你想听实话还是……？”
“我当然要听实话。”
“在沙魔虫冲破护盾之后，这个系统大概可能需要20分钟才能恢复能量场的结构，但以我预计的破坏规模与沙量来计算，不出10分钟，护盾上的洞就会扩大两倍以上……20分钟后不会再有恢复的可能。整座城市将完全被沙子淹没。”
“……”
在盖拉斯听来，贾维克的语气和刚刚那个奇怪的合成音一样冷酷无情——像机器人在念已经列出，只等着给执行者看并下决定的数据报单一样。
“只有破坏护盾……才能逃出去？”
盖拉斯站在贾维克面前，看着他在幽暗蓝光中闪烁的8只瞳孔，觉得自己的思绪似乎随着这个普洛仙人的话，飘到了黑暗中。
“这是唯一的办法……”
贾维克加重了语气解释着——
“……进攻‘三角楼’的时候你也看到了。从护盾内部发起的破坏，可以让它立即崩解，但若是想从这种崩解中逃出去，不被埋死在上万吨的沙砾下面，你就只有靠沙魔虫。”
“但这附带损害也太大了……贾维克，这座城市里还活着的人类和阿莎丽人……他们……”
“他们也许不值得去死，但他们也没办法活着出去。瓦卡利安，我理解你的关切，但我们现在只能救我们自己。”
其实贾维克还有别的话没有说完，但他觉得那些东西现在说出来只会起反效果。
“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盖拉斯不愿去想象整座城市瞬间被黄沙淹没的惨状——
“……也许我们可以找别的会钻地的东西出去……也许……”
不管怎么说，这里至少有几千名阿莎丽人和人类。他们也许相互征战，但由于水平的限制，这种纷争绝不会上升到相互毁灭的规模。就算出不去，也许总有一天，他们也能找到和解的办法吧。这样的事例在任何种族的历史中都能得到印证，可贾维克现在却是在判他们死刑！
当盖拉斯和贾维克争吵的时候，梅伦站在旁边，沉默不语。
事实上，他没有漏过一个字，同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我们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他们两人被贾维克带到了沙漠中心并被吞没，然后降临在这座半埋在沙子里，又普洛仙遗留科技支撑着，苟圞延圞残圞喘到现在的城市里。
本来以为这只是一座堆满了普洛仙人尸体的殖民地，结果这支小队却遭遇到了在当地久留的阿莎丽人和最近介入的人类。两方都有武装，两方都因为不同的价值理念而满怀愤怒。
梅伦猜测贾维克的目的只是想要借这座殖民地里已有的东西来调查美狄亚的历史，但这里其他的活物却想要他们所有人的命。就这样，三人不得不举起武器，杀掉一切挡路的人，来换取一个答案。
而现在摆在他们眼前的答案，却是梅伦怎么也没预料到的。
你终于后悔了么？
这个塞拉睿人回想起在图岑卡上，他主动帮助克洛根部落寻找“基因噬体”的解药，但为了一点点进展而付出的代价是数十条克洛根雌性的性命……这种极端行为变得正当化的根本原因在于，梅伦相信生命的牺牲是等值的。他做好了害死数百名临床试验对象的准备来拯救所有的克罗根人。这显然是一笔稳赚不赔的生意，但他只是计算过程，而没有真正看到结果。
现在的情况完全不同……
由于这个计划的可执行性和即时性，梅伦几乎立即看到了一座城市的毁灭——如果贾维克放出那条巨大的沙魔虫并让它从内测撞破保护城市的动能护盾，起码会有数千万立方米的沙子从缺口处涌进来。就算假设贾维克说的数据有误，梅伦也不认为遭受到这种程度破坏的动能护盾能立即堵上那个缺口……也许这个缺口真就永远都堵不上了。
贾维克打算扔下这里其他的所有生灵不管，带着两名部下逃出去……梅伦将是既得利益者，但他清楚这事成真后，自己也势必成为良心债的背负者——一瞬间杀掉几千人，这是克洛根军阀和收割者才会做的事情。
不……
不对！……
梅伦突然想起来，这种事过去并非没有发生过，而且……是他认识的人。
<我明白了……>
贾维克的坚持，和那些支支吾吾的谈吐，梅伦现在终于能够理解了。他以此作出决定，尽管这个决定可能让另外一个人记恨自己……
就在盖拉斯毫无防备地露出自己的后脑，大声向贾维克阐述自己的观点时，梅伦悄悄打开万用工具，启动了反生物电击装置——
“刺啦——！”
盖拉斯立刻被电流打得朝后仰头，整个人不受控制地伸展着四肢，然后怦然倒地。
“……？！”
贾维克惊讶地看着那塞拉睿人的举动，有几秒钟没说话。这几秒钟里，房间里只有控制面板上象征着手术步骤的两组倒计时数据在走。
“指挥官，事后请求代我向他道歉……”
梅伦懊恼地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盖拉斯，又抬起头，直视着贾维克——
“……但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当然你还是可以选择不回答。”
“……”
贾维克没说话，可梅伦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点什么。
“过去美狄亚上……杀光所有普洛仙人的灾难，就快重演了，是么？”
这个问题是梅伦脱口而出，但他得到的回答，却是贾维克面色凝重的，一次点头——
“是的。”
“那我们还等什么？！”梅伦喊了起来，“赶紧到沙魔虫的实验区去！”
——————
对于在“普罗科林塔利亚”的大部分人类来说，任何试图挑战他们权威的人或事，都是不被允许的。
那些阿莎丽人也就罢了……她们虽然长得和在“神堡”等地遇到的文明居民一样，可行圞事方式上，却是不折不扣的野蛮人。CAT-6的军官们从一开始就觉得和她们交流是犯傻，只是有些VR公司的雇员，尤其是女性，还抱着能和睦相处的希望。
当然，他们的想法后来，特别是在阿莎丽人因为一些人员损失而大发雷霆之后，也有所改观了。
CAT-6的职业军人，只花了几天时间就彻底粉碎了叛乱，将阿莎丽人有组织的进攻行动化解到连游击队都不算的规模。“魔锁”等特殊手段的使用也很有效地瓦解了她们的抵抗意志，还为男人们提供了无数能免费为他们解决生理需要的奴圞隶。
结果在一天之前，事情发生了变化。
一个“收集者”带着两个看似被教化的突锐人和塞拉睿人闯进了这个地下城，杀掉了不少人类巡逻兵，还使得一个食品供应点失守。经过了几次苦战，人类逐渐发现这支三人小队几乎是无法阻止的——他们甚至引起了被本杰明•哈莱鲁教授作为指挥中心的“三角楼”的陷落。阿莎丽人很快就得知了这个消息，并且策划着又一场大规模的抵抗。
事情已经到了不立即解决就再也无法收拾的地步了。和首脑失去联络的人类部队清点了各自的数量，在几乎没有统一调度的情况下，意外一致地朝“三角楼”进发。
那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若是不在那里，又会在哪里呢？
布莱恩•巴契斯特少尉参与过第一晚叛乱的反击作战，但在人类彻底获得“普罗科林塔利亚”的控制权后，他却没有像其他同僚那样找被俘的阿莎丽美女寻欢作乐，而是一个人到高塔旁抽闷烟。
他加入CAT-6的原因是，2185年，星联由于他身上一处无关紧要的伤病而强令其退伍，但这为人类征战一生的老人又能以何谋生呢？靠津贴过活不是能让他安心的生活，于是CAT-6的邀请成为了他精神上的救命稻草。
最终，他被分到了派往美狄亚的队伍中，并且跟随本杰明•哈莱鲁来到了这片沙漠里，然后就发现他不得不拿起枪去对准那些只会挥舞刀剑的蓝色原著民。
她们的肌肤是那样光滑……肢体是那样柔韧……但巴契斯特始终没有碰过其中的任何一个——在他看来，一切针对她们的不对等暴行都是罪恶。他的荣誉感让他难以忍受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