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文】《竹》 短文\/意境\/回忆向 by穆七寥
《过客》续文。国庆提前贺文，祝祖国越来越昌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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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前，你最放不下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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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望去，在自己近百年的记忆中，那两个男人占着举重若轻的地位。不过沧海桑田，他们在这变迁中一个个都散去了身影，让人寻不到了。他们去的那么匆忙，连声招呼都不愿意打，个个皆如此，倒是将我衬得成个赖着世间不走的无理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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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人老了总是喜欢回想从前，我这只年纪颇大的犬妖也开始想到从前。偶有时逛到后山去，见到田不易苏茹合葬的那座土坟，今年又长了不知多少株杂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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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我就会忍不住想起初见时，他也不过是个正值弱冠之年的少年，又加上性情木讷、呆板，在大竹峰这一脉之中是最不被人看好的那个。谁都没有想到就是这样一个人，在半百年间坐上了青云七脉首座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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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是知他得了大造化的，也只愿意把他的之后拥有的一切都推向是机缘所致。他们并不知道在看似平缓顺利的道路上，付出了多少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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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伴他时间最为长久，他也愿意把好的都留给我，助我修道脱离妖身。他的徒弟们也都知我是只得道犬妖，在修行道路上是他们的前辈，对我的态度也算是恭恭敬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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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门下的老七是个胆不怎么大的，还记得当年初入大竹峰时，还被我和小灵儿给整蛊吓哭过。当然这些放在如今，只能算是饭后闲谈，当初那个小小的少年已经长大了，也有了了不得道行，很多事情也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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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总是觉得那个乖巧听话的少年从来都没有离开过，恍然间似乎又闻到了厨房里飘出的熟悉的饭菜香味儿，真实到让人觉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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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少年很怕他的师父，在田不易的面前永远唯唯诺诺的像只鹌鹑，大气也不敢出一个。越是如此，田不易对他越是严厉苛刻。别人不知原因，我确实清楚的很。这样的少年是有几分田不易少年时的模样，他只是不想让他受到自己那时的苦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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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明明是爱徒心切，却处处憋藏于心中；另一个明明把师父对自己好看在眼里，却依旧是往日做态。这师徒二人在倔脾气这点上倒是一模一样。有时候我也在想如果那年他们都拿的起放的下，也许就会拥有别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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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说只是只犬妖，但修道百余年，把人情世故看得过于通透了点。也只有在小灰那傻猴子脑子里，才会觉得我是只没心没肺的大狗，以为我是那种即使天塌下来了，也吃的下睡的着的。当然，我眼里，它也不过是个还没有长大的孩子，便是生的再聪慧，也还未染上人气，很多事情他根本就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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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前，少年张小凡被天下众生扣上了个"正道叛徒"的骂名。他反出了青云，入了那魔教的鬼王宗，为的仅仅是那一份被人碾碎的教化信念，还有那一席从半空落下的水绿色。有人唾弃，有人惋惜，更有人感同身受…不过这些，看在那猴儿眼中只是场没有结果的闹剧。也许它唯一能感到的变化便是，木讷少年的那间屋子里再也没有人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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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短短的十年，却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有人献了生命，灵魂永困阎罗；有人失了道念，身心饱受摧残；有人许了芳心，月下苦守只为等那人的归来；亦有人，斩断了情根，祠堂修行数十载，不悔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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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记忆中，自己好像从来都未有过在青云外之地待过的经历，对于这界山河究竟是何种模样也想象不出，我知道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在这个世界的某一个地方，那个男人还在静静地看着我们，他不过是把自己藏匿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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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然间，又看到了田不易夫妇还在的时候。那时大家都还不是这般模样的。田不易还是一方首座，宋大仁也还只是大竹峰的大师兄，田灵儿还是个姑娘模样未曾嫁进龙首峰，整日带着自己的小师弟漫山遍野玩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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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过去的时间并不算久，但还是能清晰的感受到了身边人、物巨大的变化。甚至是小灰也在我的不知不觉中长大了，它变得成熟了，全然没有了曾经的稚色。有时候，我盯着它竟然会觉得陌生。我的身躯在一天天衰老下去，估量着也不过再有百年便会入了他们的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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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那么久的悲观离合戏码，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但真到了自己的时候，心中那几分胆怯却是鲜明，不曾想过的是原来自己也不过是俗人中的一员，同样是畏惧这生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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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了几百年的老东西了，怎么说也是活的很久了，应该没什么可以留恋的了，只是现在放眼看去，才惊觉…这山上的一竹一水都早已都深深刻入了骨髓。我害怕，我害怕我闭眼了，就再也睁不开了，再也看不见这大竹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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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可惜啊！在临死之前是看不到张小凡了。我实在是想不到那日一别就会是天人永隔了。就像当年看到安安静静躺在大竹峰前山青石路面上的田不易一般，那么安详的模样…无论我再怎么叫唤，他也不会再搭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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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在田不易遗体身侧的那个男人，头颅已经深深埋在了冰凉的地上，被雨水打湿的发梢还在滴水，散落下来在石路上晕开一片水渍。消瘦的身躯上裹着黑色的衣衫，我闻到了淡淡的血腥气息。一时竟都没认出这人是张小凡，那时看去像鬼多似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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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谈谈地叹上声，"世事难料"。一般的模样，却没有了少年时的朝气，只剩下无尽孤寂和萧索，仿佛一个看透了世事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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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不易夫妇被下葬之时，他早已悄悄离开这青云山，留下三根还未燃尽的长香…那天，田灵儿跪在父母的坟前，险些哭晕过去。我只能沉默着，不知这两人竟在自己之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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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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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张小凡散了身戾气，回了大竹峰，与陆雪琪之间也算是苦尽甘来了，从此隐居于世，不再过问人间杂事。便是那些年，让我果真以为他会留下来，继续过着这样平淡的生活。我那时以为心结能了，便也顺着小灰的意，陪着它瞎闹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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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那些年张小凡不会再为了几根肉骨头，追着我和小灰跑遍整座大竹峰。期间，有田灵儿带着女儿齐小萱来拜访，温婉贤淑的模样和我记忆中的苏茹是那么的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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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很清楚自己的剩余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只是看不到小鼎和小萱成婚了，甚至都看不到小灰化型后的模样，真的是可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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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怕的是在下面碰到田不易夫妇，给不了他们一个好的交代。这些年，不仅没有帮他们照顾好女儿和徒弟，连徒孙都不能看着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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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皮已经越来越沉重了，耳畔是风吹过竹林的声音，迷迷糊糊中看到有人影在向我挪动的。这个时候还有人来送我的，只是睁不开眼睛了。我慢慢的吐出浊气，想在最后这一刻好好再感受一下大竹峰的气息…温暖的、带有一丝丝的人间烟火气。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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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望去，在自己近百年的记忆中，那两个男人占着举重若轻的地位。不过沧海桑田，他们在这变迁中一个个都散去了身影，让人寻不到了。他们去的那么匆忙，连声招呼都不愿意打，个个皆如此，倒是将我衬得成个赖着世间不走的无理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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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人老了总是喜欢回想从前，我这只年纪颇大的犬妖也开始想到从前。偶有时逛到后山去，见到田不易苏茹合葬的那座土坟，今年又长了不知多少株杂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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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我就会忍不住想起初见时，他也不过是个正值弱冠之年的少年，又加上性情木讷、呆板，在大竹峰这一脉之中是最不被人看好的那个。谁都没有想到就是这样一个人，在半百年间坐上了青云七脉首座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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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是知他得了大造化的，也只愿意把他的之后拥有的一切都推向是机缘所致。他们并不知道在看似平缓顺利的道路上，付出了多少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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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伴他时间最为长久，他也愿意把好的都留给我，助我修道脱离妖身。他的徒弟们也都知我是只得道犬妖，在修行道路上是他们的前辈，对我的态度也算是恭恭敬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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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门下的老七是个胆不怎么大的，还记得当年初入大竹峰时，还被我和小灵儿给整蛊吓哭过。当然这些放在如今，只能算是饭后闲谈，当初那个小小的少年已经长大了，也有了了不得道行，很多事情也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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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总是觉得那个乖巧听话的少年从来都没有离开过，恍然间似乎又闻到了厨房里飘出的熟悉的饭菜香味儿，真实到让人觉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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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少年很怕他的师父，在田不易的面前永远唯唯诺诺的像只鹌鹑，大气也不敢出一个。越是如此，田不易对他越是严厉苛刻。别人不知原因，我确实清楚的很。这样的少年是有几分田不易少年时的模样，他只是不想让他受到自己那时的苦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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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明明是爱徒心切，却处处憋藏于心中；另一个明明把师父对自己好看在眼里，却依旧是往日做态。这师徒二人在倔脾气这点上倒是一模一样。有时候我也在想如果那年他们都拿的起放的下，也许就会拥有别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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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说只是只犬妖，但修道百余年，把人情世故看得过于通透了点。也只有在小灰那傻猴子脑子里，才会觉得我是只没心没肺的大狗，以为我是那种即使天塌下来了，也吃的下睡的着的。当然，我眼里，它也不过是个还没有长大的孩子，便是生的再聪慧，也还未染上人气，很多事情他根本就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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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前，少年张小凡被天下众生扣上了个"正道叛徒"的骂名。他反出了青云，入了那魔教的鬼王宗，为的仅仅是那一份被人碾碎的教化信念，还有那一席从半空落下的水绿色。有人唾弃，有人惋惜，更有人感同身受…不过这些，看在那猴儿眼中只是场没有结果的闹剧。也许它唯一能感到的变化便是，木讷少年的那间屋子里再也没有人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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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短短的十年，却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有人献了生命，灵魂永困阎罗；有人失了道念，身心饱受摧残；有人许了芳心，月下苦守只为等那人的归来；亦有人，斩断了情根，祠堂修行数十载，不悔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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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记忆中，自己好像从来都未有过在青云外之地待过的经历，对于这界山河究竟是何种模样也想象不出，我知道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在这个世界的某一个地方，那个男人还在静静地看着我们，他不过是把自己藏匿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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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然间，又看到了田不易夫妇还在的时候。那时大家都还不是这般模样的。田不易还是一方首座，宋大仁也还只是大竹峰的大师兄，田灵儿还是个姑娘模样未曾嫁进龙首峰，整日带着自己的小师弟漫山遍野玩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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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过去的时间并不算久，但还是能清晰的感受到了身边人、物巨大的变化。甚至是小灰也在我的不知不觉中长大了，它变得成熟了，全然没有了曾经的稚色。有时候，我盯着它竟然会觉得陌生。我的身躯在一天天衰老下去，估量着也不过再有百年便会入了他们的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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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那么久的悲观离合戏码，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但真到了自己的时候，心中那几分胆怯却是鲜明，不曾想过的是原来自己也不过是俗人中的一员，同样是畏惧这生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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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了几百年的老东西了，怎么说也是活的很久了，应该没什么可以留恋的了，只是现在放眼看去，才惊觉…这山上的一竹一水都早已都深深刻入了骨髓。我害怕，我害怕我闭眼了，就再也睁不开了，再也看不见这大竹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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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可惜啊！在临死之前是看不到张小凡了。我实在是想不到那日一别就会是天人永隔了。就像当年看到安安静静躺在大竹峰前山青石路面上的田不易一般，那么安详的模样…无论我再怎么叫唤，他也不会再搭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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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在田不易遗体身侧的那个男人，头颅已经深深埋在了冰凉的地上，被雨水打湿的发梢还在滴水，散落下来在石路上晕开一片水渍。消瘦的身躯上裹着黑色的衣衫，我闻到了淡淡的血腥气息。一时竟都没认出这人是张小凡，那时看去像鬼多似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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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谈谈地叹上声，"世事难料"。一般的模样，却没有了少年时的朝气，只剩下无尽孤寂和萧索，仿佛一个看透了世事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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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不易夫妇被下葬之时，他早已悄悄离开这青云山，留下三根还未燃尽的长香…那天，田灵儿跪在父母的坟前，险些哭晕过去。我只能沉默着，不知这两人竟在自己之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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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张小凡散了身戾气，回了大竹峰，与陆雪琪之间也算是苦尽甘来了，从此隐居于世，不再过问人间杂事。便是那些年，让我果真以为他会留下来，继续过着这样平淡的生活。我那时以为心结能了，便也顺着小灰的意，陪着它瞎闹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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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那些年张小凡不会再为了几根肉骨头，追着我和小灰跑遍整座大竹峰。期间，有田灵儿带着女儿齐小萱来拜访，温婉贤淑的模样和我记忆中的苏茹是那么的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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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很清楚自己的剩余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只是看不到小鼎和小萱成婚了，甚至都看不到小灰化型后的模样，真的是可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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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怕的是在下面碰到田不易夫妇，给不了他们一个好的交代。这些年，不仅没有帮他们照顾好女儿和徒弟，连徒孙都不能看着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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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皮已经越来越沉重了，耳畔是风吹过竹林的声音，迷迷糊糊中看到有人影在向我挪动的。这个时候还有人来送我的，只是睁不开眼睛了。我慢慢的吐出浊气，想在最后这一刻好好再感受一下大竹峰的气息…温暖的、带有一丝丝的人间烟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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