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BG】一梦归尘(现代、有斗、整理重发)


——我徘徊在梦境和真实之间,不知自己身处何地。眼所能见的唯一真实,是你惊华尘世的脸。

楼主 思如罂粟  发布于 2013-11-20 21:02:00 +0800 CST  
那个惊华尘世的男子,被称作花儿爷。

我没想到盗墓这种剑走偏锋的行当,居然可以形成这样的规模,甚至可以形成一条的产业链。每日跟在后面看着他们堂而皇之的做着违法的事情,倒也有种别样的趣味。没多久,我就记得了他们的名字。
若是被他们发现了有我这样一个存在跟着,恐怕就是是魂也会被打散。没有身体的我,不知道是不是一只魂魄。茫然无措,于是默默跟随着这个月光一样的男子。

有一天,他们要去倒一个斗,一个没有油水甚至被盗了几次的斗。被称作小三爷的吴邪和花儿爷说,这个斗,似乎和长生有关。

我依旧跟着他。进了斗里,墓室门前有一座石像,是一个女子,逼真的仿佛是活人一样。她手里执着一盏灯,小小的灯盏里烛火微弱的燃着。
“这灯居然还燃着?!”吴邪诡异的叫道。
“小三爷这长连明灯都没见过么?”黑瞎子嘲笑着回答,“这墓里一点机关没有,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好货。”
黑瞎子推开了墓室的门,伴随着众人惊讶地吸气声,我看见一室的桃花,像春天一样,绽放在树梢。
“灯不灭也就算了,这花也不谢的么?”小三爷走近细看了一番,发现这些树都还活着。
“有点儿意思。”花儿爷打量这墓室,建造的半点不像墓室,仿佛是闺房一般,“树活千年倒是寻常,只是这桃花多少年不败,有点玄机。”
众人环绕不大的墓室转了一圈,值钱的玩意估计被之前来的土夫子拿走了,并没剩下些什么。
“他奶奶的,啥都没有,真晦气。”胖子环视一周,把视线停留在棺木上,伸手拍了拍,“这个倒像没开过,不知道能剩下些什么。”
几人研究了棺木半天,愣是找不着开口,也怕硬拆怕毁了里面的东西。
我站在树后细看着那些桃花,心中默念“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这墓主人是个怎样的女子。为何这里的时光好像停止了一样,一切就如闺阁里最寻常的一晚。无意间伸手去摘了一朵桃花,在花朵离开了枝头的刹那,我瞬间反应过来,倒吸一口凉气。我居然摘下来了!难道我的身体出现了?!花儿爷好像察觉到了身后的微动,转身向我这里看过来。我慌忙松开那朵桃花,在树后猛吹一口气,用胳膊一挥,瞬间一簇桃花纷纷被吹落,簌簌落在墓中。在昏暗的灯火中,摇曳出别样的美景,好像一梦千年。
我看见花儿爷眼中随着花瓣一闪而过的惊艳,松了一口气,原来我并没有现身。
花儿爷绕着满地落红走了几步,好像若有所思着什么,忽然转头看向门口,继而转身走去。
他站在那座石像面前,注视了她一会,低头盯着那盏长明灯,忽然拿过那盏灯,走向棺木。
“小花你要干嘛?”吴邪不解的问。
他看着手中的灯,神情像是决定了什么。“呼——”
他吹灭了那盏灯,整个墓室发生了惊异的变化,整树整树的桃花瞬间凋零,枯萎了一地。而那棺木,竟然自己打开了。
在他们惊讶地目光中打开的那个棺木——竟然是空的。

棺木里面只有一些织物,并无尸体。泛黄的锦缎上绣着清丽的字迹,吴邪拿起细观摩了一会。
“这应该是墓主人写的,好像是生平,拿回去研究一下就知道说的什么了。”吴邪说。
“这里没什么了,我们先走吧,拿回去再研究。”花儿爷接过吴邪的话。
“花儿爷怎么想起去动那盏灯的?”瞎子问道。
“我也不知道,看到那些落花,忽然觉得这里的时间是停止的。然后就想到了那盏灯,就是试一试,没想到真的开了。”
“啧啧,想是花儿爷长的跟花似的,胖爷我进门时想顺那盏灯,愣是没从那石像手里拽出来。”一行人边说边走,已经快到出口。
“你拿过那盏灯?”花儿爷带了些惊讶的问道。
“好歹是个明器,胖爷就顺口摸了下。谁知道没拿动,怕有机关就想这进去再说,没想到被花儿爷轻松松拿了。”胖子仰头唏嘘。
“可见是那姑娘嫌胖爷长的不够俊俏。”吴邪拍了拍胖子的肚皮打趣。
一行人轰然而笑,轮流出去。花儿爷在出去前,又回头望了一眼那个墓室,转身而出。

楼主 思如罂粟  发布于 2013-11-20 21:06:00 +0800 CST  
——我们每个人都是看着别人的故事,演着自己的故事。感慨着别人的悲伤或结局,直到最后才发现自己的悲哀……

一切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我看着他如同平常一样进出匆忙,行色匆匆中或嘴角噙笑,或眉头微蹙。我知道,他的表情,都是给旁人看的。他活着,像个艺术品,三百六十度都是展示,何曾自我。

数日后,吴邪和胖子来到解家,带着那卷已经破译了的织物。
“有关系么?”花儿爷让座后,直奔主题。
“没有。”吴邪失望的摇了摇头,“虽然里面的陈设,甚至桃花都似乎千年一瞬。但是从文字内容来看,这个故事——只和等待有关。”
吴邪叹了口气,继续说:“墓主人是一个女子,当年和夫君分离,夫君说他会回来,她便一直等。后来她得病了,怕等不到他。后来女子知道了家传的长明灯可以停转时间,将一切延续在点燃的那一瞬,直至灯灭。”
“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花儿爷喝口茶说到。
“对。”吴邪的音量低了一些,“那个灯,要以生魂为引。所谓灯油,其实就是人的魂魄。女子大概是怕自己到死也等不到他回来,便乘自己活着的时候,修好了墓,点燃了那盏灯。”
“那座石像,其实就是墓主人。”花爷缓慢说出心中那个逐渐清晰的答案,“执灯而等那个约定会来的人。而那棺木,大约是死则同穴的约定吧。”
“小花你说,这种等待有什么意义!连命都搭进去,等到了又能怎样。”吴邪忽然有些激动了起来。
“我不是她,自然不会知道。不过,如果人生只为了一个念头而存在,那那件事……已经超过生命本身了。”花爷目光已经看远,缓慢而清楚的回答着。
“吴邪你放心,咱都有命等到小哥出来,不就十年么。取个媳妇生个娃的事儿,一眨眼就到了。”胖子用力地拍拍吴邪的肩膀。说到等待,他们又何尝不是一直都等待着青铜门里的那个人。

我默默的听完了这个故事,情绪并不比吴邪好多少。花爷既然吹灭了那盏灯,说明到此为止,哪怕已过千年,她不曾等到他回来过,那个说了会回来的人。而她不惜以魂魄为执念的等待,也在这瞬间湮灭。不知道是解脱,还是哀挽。

楼主 思如罂粟  发布于 2013-11-20 21:07:00 +0800 CST  
——所有人间烟火,悲欢离合,日月星辰会记得。

我跟着他也小一个月了。看着很寻常的一天,他晚上应酬完,一路回到四合院。
在胡同口的槐树下,忽然停在那里。暖黄的路灯透过树叶在他身上打上了斑驳的光斑。
“没想到哪的孤魂野鬼还跟着爷回来了?”他冷笑一声,站在那里不动。
“我不是鬼!”我急于辩白的脱口而出。
“那你是什么?或者说不管你是什么,你跟着小爷的目的是什么?”他依旧冷冷的充满桀骜的声音问。
“如果硬要算的话,我觉得我是魂。我不为什么,你是我在这里看到的第一个人,这里对于我,全然陌生。”
“理由真牵强。”他看着手机,不回头的回应着。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嫌烦,我走开便是。”我心里带着些无奈,却也知道解家人的谨慎。可自己坦诚相待换来一句不屑的冷言,总有些恼。
“魂都这么大气性么?”他玩着手机,头也不抬的问,“跟了我几天,这就走了?”
“那你到底要怎么样!”走也不是跟也不是,我没有他那么慎密的意思,只想知道此刻到底该怎么办,自己念叨着:“谁说世间做人最难,无端变成魂试试。”
“噗,”他倒笑起来,收起手机说:“那你原来不是魂?算是命途多舛?”
“我是人好么,只是在这里,不知道怎么变成这样了。算了,走了。”不想再听到那戏谑般的怀疑,我准备离开。

“你还是跟着我吧,倒要看看你这魂魄有什么异数。”他双手插在西裤兜里,径自向家走去。“爷难得好心一次,走了碰到什么真的孤魂野鬼别来找我。”

自己好像很没出息,上一秒还在恼他,却被他一句话翻转了情绪。依旧默默的随在他身后,跟着着他被路灯渐渐拉长的影子,看着前方那个西装笔挺的青年。这个晚上,似乎有点惊吓,也有点暖意。

回到他的四合院,他到书房里坐下,大概扫了一眼日间送来的文件。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跟着我的?”
“不到一个月。”
“一直跟着?”
“恩。除了你睡觉的时候。”
“那你可知道不少事情了。”他听完我的话有点想笑,签着一些东西,抛过来一句。
“是啊,老九门的解当家,花儿爷——”我长叹一口气,“不过我和你们的圈子没什么联系,你要是怀疑我会对解家不利,悉听尊便。花儿爷那么谨慎的人,自有想法。”
“那我们下‘桃花斗’,你也跟着了?那天小邪来翻译,你也都听到了?”他忽然想到了那个有关长生的斗。
“是。于是你打算把我怎么办?”
“真是一个坦诚的‘女粉丝’。我是很谨慎,所以你只能继续跟着我。至于你,我不杀人,目前也不打算让别人知道有你这回事。所以你暂时安全。”
他合上所有的文件,盖上笔帽。简明扼要的说明了态度。
“反正对我来说,和之前没有区别。”我放松了些,靠在沙发背上。忽然又想起斗里的事情,“花儿爷,说起那个墓。你该谢谢我呢,那桃花是我弄落的。”我好玩的看着他。
“我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跟在我周围,如果你不跟我那么久的话,我打算无视你。”
“那花儿爷有没有想到,为什么你能拔出那盏灯?”心情放松了,忽然就很想看看这个人各种不一样的表情。
“你总不会想说那个女人等的人是爷吧——”

楼主 思如罂粟  发布于 2013-11-20 21:08:00 +0800 CST  
——人生所有求而不得,都可用“不需要”和“不能有”安慰。前者还有一方倔强的骄傲支撑,而后者,只剩下渐行渐远的目光……

上次那个斗除了织物再没有其他新的线索,花儿爷和吴邪通过电话之后敲定了这个事实。他向后仰在椅子上,双手交叉搭在身上思索着。近俩年也只有这个斗和长生有关,要是到这断了,怕是又要重新来过了,不经意叹了一口气。
“花儿爷就算老了,也是风华绝代,这么愁作什么。”
“呵,你倒是知道我愁什么……”
“签文件签的行云流水的,眉头一点都没皱。解家没事,那不只剩下一件事情好愁?”
“天天都在观察我?”他凤眼顾盼生辉,“我是该说‘女粉丝’太迷恋我呢,还是该说把你看在身边的正确的呢?”
“随你。”忽然间有一丝羞涩紧张,一时不知道怎么应对,忙说回到正事上,“没有更多资料,能下手的只有那盏灯了吧?”
“恩。但我希望不是这个原因。”他胳膊撑在桌子上,目光闪过思考。
“为何?你不想知道答案?”
他轻轻地摇摇头:“如果桃花斗里的不朽只是因为那盏灯,那这一切只是和我要找的长生相巧合而已,没有意义。一直胁迫老九门的人要的或许是长生,我要的是牵扯九门这么多年的一个结果。”
气氛中夹杂了一丝沉重和压力,“不过,你说对了一句,我对当老不死的确实没什么兴趣。”他莞尔,冲淡了刚才散发出来的凝重。
“也不是没关系,至少如果那个墓确实存在长生的话。这虽然不是你要找的答案,却是他们要找的东西。总能联系解开一些什么,最起码,你手里有他们想要的东西。”我努力找到些思路,试图化解他眉上的重压,“虽然是不平等的关系,但若真能掌握他们想要的,加上花儿爷的足智多谋,还能没个思路?”
“你这是在安慰我么?”他颇有些笑意的问。
“解当家需要安慰么?”我含笑回问。

在很久以后,半夜和我坐在山顶的他说,解当家不需要安慰,解雨臣不能有安慰。

楼主 思如罂粟  发布于 2013-11-20 21:09:00 +0800 CST  
——你所能知的,是你看见了我;你所不能知的,是我知道你终于看见了我。

渐渐地,我偶尔不跟着他的时候,就待在他的四合院里。白天就在书房里翻看那些古籍,希望能找到关于那盏灯和长生的一些线索。晚上他在看文件的时候,我告诉他一些进展。
他专注的批阅着文件,一边听着我的三言两语。看着他专注的样子,才发觉原来男人也可以这样美。
他抻着胳膊歇息了一下,夹起一块茯苓糕,咬了半口。忽然问我:“魂会饿么?”
“好像不会,但是它似乎看着很不错。”我看着他手指间里白润细腻的糕点。
“要吃自取。”
“还好这里只有你一个人,不然别人看着凭空消失的糕点估计会吓到。”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打开了抽屉。
“给你。”
“这是什么?”我看着他放在桌边的盒子。
“古玉,能让你在这里拥有真实的身体”
“真的?”
我小心翼翼接过那个盒子,打开,看到一枚形状天然未经雕饰的白玉,沁着丝丝纹路。
我伸出指尖,在拿起的瞬间又合上盖子,纠结了一会,转头叫他:“花儿爷……”
“爷只是想知道你什么时候在偷窥爷。”
“解语花——”
“恩?”他细白的手指拈着盖碗,喝着茶,眼神没离开账本。
“以你下斗的经验,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魂魄有没有……有没有穿衣服啊?”
“咳咳咳!”花儿爷一口水呛的紧,立马盖上了杯盖,低头咳嗽了几声。
我立马闭上嘴,低着头站着,虽然知道他看不见。又忍不住抬眼皮偷偷看他。
他没有搭理我,在我纠结要不要说话的时候,已经从柜子里拿出一件白色的旗袍放到桌子上,“拿着去里面我卧房换上。”
“你怎么会有女人的衣服。”我小声嘟囔着,上前拿上旗袍。
“本来是送给秀秀的,先给你穿吧。”
居然听见了,我快步走进他的卧房,关上门。
我深吸一口气,拉开门。他依旧在桌前看着那些东西。我没有鞋子,光着脚很小声地走过去。我忽然很害怕,很紧张,看着他灯下的背影,害怕而又期待着他的目光。
我走到桌子一边的时候,他转头偏了过来,我吸着一口气不敢呼吸,怯怯的抬眼看着他的脸。我明里暗里偷看过很多次的脸,却从来没有在他的面前看过。
“那个,谢谢你的旗袍,很好看……”
“和秀秀穿上去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秀秀清纯中带点妩媚,鬼精灵一个。你穿着,很典雅,也很安宁。”
“青梅竹马的脾气果然很了解。”
我低头打量身上的旗袍,月白色暗纹缎子,棠红的滚边,盘扣上嵌着半透的白玉和棠红小珊瑚珠。清雅却不过于素气,纯美中带着生气。
“还是海棠红的边……怕人不知道是你做的啊。”我嘟囔着。
“你又在那嘟囔些什么。”他拍在账本封面上,起身走过来。
我第一次这么近地看着他,不对,是被他看。我不得不承认这张脸清绝的美丽,以及我脸颊微微的发烧。
“怎么,情不自禁爱上小爷了?”

楼主 思如罂粟  发布于 2013-11-20 21:10:00 +0800 CST  
——这世上最大的付出,不是赴汤蹈火和万死不辞,而是哪怕一无所知,我仍尽我所能。

虽然有了古玉,但是大多数时候我仍然是一幅魂魄状,只有四周没有人的时候才会戴上。

有一天他回来,身上沾着烟酒气息。西装外套搭在胳膊上,进门时扔在一旁,坐在沙发上扯松领带,揉着太阳穴。我倒了杯茶端过去,他接过一饮而尽,我接过杯子又去倒了一杯。
“泡的什么?”
“玉兰花。明目消炎,解头痛眩晕。”
“有点像茉莉。”
“没茉莉气味明显,香味清幽些。”
他仰靠在沙发上,闭目歇息着。我把顶灯关了,留下落地灯亮着。
“没有事情要忙的话,早点睡吧。”过了一会我轻声叫他。
他舒展了一下筋骨,指了指西装口袋里的信封。
我拿起打开,是一张请帖。象牙色的帖子上浅咖色的流苏系着。
“解当家、新月饭店、酒会、携伴出席……”大概扫了眼内容,“鸿门宴?”
“差不多。”他冷笑着回答。
我瞄了眼日期,是半个月后,“很难搞定?”
他笑着摇摇头,“从结果来看,只有一个答案。”

暮春的夜还有点凉,我起身把窗户关上。
听到他站起走到我身后。
“我希望你能做我的女伴。”
“为什么?”我转身靠在窗上,“无论怎么看,我这个既不懂盗墓又非名门淑女的人,似乎都不太适合做解当家的女伴。”
“这一趟不会太容易,万一生变,唯你容易脱身。”
“你的意思是如果有变,只要我摘了玉佩,就没人能朝我下手。而我一路跟着你就可以,既不会碍手碍脚也不会成为你的负担。”
“对。我单打独斗很有把握,但是要带着一个姑娘家,我不确定会有什么意外。甚至连这个带女伴的要求,我都觉得是绊子。”
“好,我答应你。只要我能看见你,我就可以跟着你回来。”
“多谢。”
“花儿爷——”
“恩?”
“你真的很聪明。抛开你喜欢与否,这个当家,只你做才不算辜负解家。”

楼主 思如罂粟  发布于 2013-11-20 21:10:00 +0800 CST  
——等到白发苍苍,能叹一句当时只道是寻常,就已是幸福。就怕不曾开始,就已知一路不归。

我看了好几天酒会嘉宾的背景资料,都是倒斗界黑白半边的人物。这些人聚在一起,怎么可能有什么好事。
“解雨臣你真累。要是我有这空还不如爬你四合院房顶上看月亮。”
他也没理我。一阵短暂的沉默,我坐到沙发里蜷缩着,他打开手机玩游戏。
“对了——”
“恩?”
“你还是对为何来到这里还是毫无头绪?”
我摇摇头:“我觉得这个世界既熟悉又陌生,我没生活在这里过,却对于一些事情有着本来的印象,很奇怪。”
“女版张起灵?”他打着方块忽然开起玩笑,“没想到我也能捡个粽王。你会盗墓么?
“我认真的!我是个正常人,你懂么,像你们不倒斗的时候一样。”我蹦下地走到他身边,瞬间想搞坏他的方块。
“我不倒斗的时候,也不是正常人的日子。”他轻呵一口气道,嗤笑一声,手机上的方块已经堆到了顶层。
“人不能放下无可选择的责任,但是……如果你想的话,愿意试试每天做一点寻常人的事么?”我蹲在他身边,手放在他膝盖上,蹙眉抬头看着他说。我并不知道,我现在的表情叫做心疼。
“我没时间。”他合上手机,看着窗外,“忽然觉得那小哥起码还是有点别人没有的好处。”
“我帮你。”我脱口而出,“尽我所能的,一点点,寻常。”
他回头看着我,楞了一下。
“好。”他一笑,有些像看孩子似的看着我。
我不知道吴邪说的麒麟一笑阎王绕道是什么意思,但是我看着他的笑眼,摄人心魄,这样的笑颜,足以让人想望尽一生。
我鼓足了勇气,伸手抓着他的袖子,“起来!”
“干嘛?”
“爬屋顶看月亮。”我低着头掩藏着心如猛虎,“明天就太晚了,想做的事情,要现在就开始。”
他身手灵活的一下就攀上了屋顶,穿着旗袍的我加上他搭手,半天才终于爬上了屋脊。
不到月中,月亮不是很圆。
“花儿爷自己上来看过月亮么?”
“偶尔。”
“看来还是挺喜欢的,以你的档期能偶尔上来看看很难得了。”
“你很喜欢猜测我?”
我摇摇头,“你的心计和我不在一个水平线上,我理解不了。但是心眼多不代表人复杂。我觉得你挺简单的,只是要做的事很纠结。”
他疏朗一笑,“话像知己的话,但是我没有。你是个明白人,很多时候明白比聪明更重要。不过为了你刚才的话,要是有酒我会和你喝一杯。”
“不聪明的人,还不让活明白点?”一副你什么都占了还不让别人有点优点的语气。
“聪明是有限的,你不可能玩得过所有人。明白是智慧,人活明白要比活聪明更重要。”
他慢慢的说道。眼前仿佛是一个长者,用他和年龄不相符的阅历讲述着真理。
“花儿爷,我一直有个疑惑想问你。”
他默默看着月亮,眨眼示意我继续。
“你们这种智商情商满额,活在风口浪尖,甚至刀尖上的人。若是碰见喜欢的人,会怎样?”我看着他柔光中完美的侧脸,“是执子之手,还是相忘江湖?”
“我会唱戏,你知道吧。”
“恩。”
“你知道我师父是谁么?”
“大约是个名角?”听过他在海棠树下吊嗓子的声音,清越婉转,师父也是顶尖的吧。
“他也是个土夫子,我叫他二爷爷。当年长沙城土夫子里有九个顶尖的人物,这九个家族势力庞大,涵盖文物走私的所有环节。几乎所有的明器要流出长沙,必然得经过其中某一家,所以人称九门提督。在长沙城里做买卖,你只能在这九大势力中选择一个,没有其他路可以走。二爷爷在这九门里排行第二。”
他缓缓而道,像是说一段老故事。
“二爷爷对外是个唱戏的名角,戏名二月红,也是个美男子,身手极好,我唱戏和倒斗都是他教的。他平生风流不羁,直到有一天……二爷爷留下伙计守着那人贩子,自己急赶回家中,穿戴上装备,跨上快马奔向西郊。不多时,快马奔回,已多出一身黄土和三支金钗。”
我满怀惊叹,乱世之中,得遇这等男子,是女子多大的幸运。
“这个女子后来成了我师娘,育有三个儿子,在三十二岁那年病逝。她一直在师父的怀抱呵护中,再没有受到一点苦……她死后,师父似乎又回到了之前的浪荡不羁,却终身未续娶。我依言安排师父的后事,把他的棺材比师娘高出一截,为的是让等了多年的师娘能够再次靠在他的肩膀上。”
“半生风流掩痴情……慧极必伤,情深不寿。”
“戏子本该无情,二爷爷却是多情人。”
“那你呢?要是你遇到了呢?”我转头望着他微微仰视的脸,月光给他镀上了一层孑然独立。
“我会希望她安然长久的活着……”
“这和我问的没关系——”我不满这似是而非的答案。
“故事说完了,该睡觉了。”他起身走到房檐那,无视身后我一身不满,“再不过来,我走了你就自己下去喽。”


_______未完待续

楼主 思如罂粟  发布于 2013-11-20 21:11:00 +0800 CST  
——如果知道结局,我该多么庆幸,在相遇的一程中,我主动邀了你一场现世安稳。

“这是你做的?”他看着我端进来的餐盘。
“青笋肉片,小炒茄丝,小土豆炖排骨,香菜豆腐汤。”我把餐盘里的菜放到饭桌上,抬头一笑,“家常晚饭。”我把米饭放到他面前,“是我做的你敢吃么?”
“自然不敢。”理所当然的一声回复。
“嗯哼?你要是吃了,我可敲手!”我示威似的晃了晃筷子。
他手腕一转就夺过了筷子,眼也不抬的准备吃饭,“跟打不过的人动手不是什么好习惯。”
“跟女人动手也不是好习惯。”伶牙俐齿而已,谁不会。
他嘴角漾起魅惑般的弧度:“关于动手这件事情,花爷对女孩子的殷勤,向来坐怀不乱。至于眼前人,我倒还真不想动手。”
清越优雅的声音,配以如此欠欠地抢白,我已然把筷子攥出了咯咯的声音。对面却一脸优雅的微笑。
“吃饭。”在我回敬前,他以俩个字宣布结束舌战。
半个多小时,盘子渐渐空了。
“本来想着俩个菜比较合适,不过怕解当家不适应忽然减了这么多菜码,就做的三菜一汤。没想到却是饿虎扑食一般啊,诶……”女人都是小心眼,刚才的嘴仗还是想还击回去。
他夹起一片青笋,眉间淡淡的舒展,“下次俩个就好,我吃不了那么多。”
我看着他好像小孩子一样满足的样子,噗嗤一笑:“好。”
如果可以,每天都这样吃一顿简简单单的饭,你也会很开心吧。

“东西看完了么?还有一星期。”
“恩,记得差不多了。这几日再翻翻就可以了。”
“少爷,您订的东西到了。”
“搁外面。”
吓我一跳……
等小伙计走远了,他去外厅拿了个锦盒给我。
“看看。”
银白色的盒子,上面行楷写着“桃夭”。打开是一件中袖旗袍,拿出来打开,白色云锦外紧贴着一层白色纱,上用同色丝线绣着桃花瓣的暗纹,从上到下花瓣由疏至密,像落下一般。粉色盘口上嵌的是粉色碧玺珠,桃花般莹泽温润。
“好美啊……”我喃喃着。
“你过来”他站在吊灯下说。
我抱着旗袍走过去。
“打开。”他微微抬首。
我依言打开,尽管刚才已经惊艳于它的美丽,此刻却睁大了眼睛惊叹。
外层薄纱上的白色花瓣,在灯下流转着浅浅的粉色,随着角度不同深深浅浅的变幻着。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我喃喃念着,忽然心中一丝触动。
“我眼光不错?”噙着笑的声音响起。
“这桃花好像那墓里落下的那阵……”
“你愿当做纪念也好。”
“我不敢穿,它太过美好了。”对于太过喜欢的事物,总是情怯,宁肯看着,却没勇气惊动。
“若坏了,算我的。”依旧笑意的声音,“若穿上不好看,算你的。”

……未完待续

楼主 思如罂粟  发布于 2013-11-26 22:03:00 +0800 CST  
@_某葬
@love__Byakuran
@翳清潇
刚才居然一个都没@上

楼主 思如罂粟  发布于 2013-11-26 22:07:00 +0800 CST  
今天的新月饭店,古典之外多了许多金碧辉煌。灯光缭绕衣香鬓影环绕中,我随着花儿爷上了二楼,不时应和着打个招呼或举杯,倒也不用说话。
“小九爷!你可算是来了,哥几个还说半天不见人影呢。”
迎面走来一个灰西服,干练中带着油滑,估摸三十岁出头的年纪。
“程爷这不是专来接我的吧。楼下打了几个招呼,这不刚上来。”
这个程爷和我视线正好对上,抬手打了个招呼,我微笑点个头回应。程爷拍着花儿爷的肩膀,“九爷行啊,这妹子够俊的啊。今儿新月饭店怕是找不出更俊的了。”
“程爷说笑了,这话我就不转给嫂子了。”
“嘿,那我可谢谢你了。不介绍介绍?”
“这是吴家小三爷的表妹,来北京待一阵,让我给照看照看。”花儿爷迅速给我找了一个身份。我心下无奈,你能再指远点么。
“程爷好,初次见面。我叫解沉语。”我正式打了个招呼。
“好好好。怎么和小九爷你一个姓?”程爷点头笑着,视线却在花儿爷身上。
“这吴家老夫人姓解,是解九爷的表妹。老夫人是我姑奶奶,我自然姓解。说起来小九爷还算是我远亲,所以吴邪哥托他照看我。”面上带着微笑,不急不缓的说完一套解释。
“我说呢,”程爷一拍脑门,“一时忘了这解家和吴家是亲戚。咱往前走着。”程爷引着往前面走去。
花儿爷侧头看我一眼,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想是在夸我编的不错。

程爷想起了什么般,回头低声对花儿爷说,“姓林的刚才还问你在不在呢,估摸要闹腾。”
“看他闹去。”他不时和熟人点头示意,一路走向包间。忽然回头二楼对面的包间看了一眼,“王八邱也来了?”
程爷嫌弃般向后瞥了一眼:“哪没他,最近好像想把盘口开北京来了。”

对面包间内,盯了解语花一行半响的王八邱,摸着下巴,恶心而黏腻的声音念叨:“啧啧,这妞不错。小旗袍穿的活色生香的。”视线如同声音一眼黏腻的。
旁边伙计顺着自家老板黏在旗袍开衩上的视线,赶忙和着:“爷的眼光自然没说的,这妞一进门就多少人盯着。”
“怎么,看上了?”林老板抬眼扫了眼王八邱,继续喝茶。
“去查查去。”王八邱吩咐旁边的伙计。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那个伙计回来了,“回爷,查不到。”
“他妈废物!养你们干吗使的,又不是江洋大盗,就一女的还查不了。”王八邱把茶盏拍在桌子上,骂道。
“下面打听了好几个解家的伙计,都没见过这女的,之前也没见解当家带过,不知是什么来历。”
“呦,这解语花还会金屋藏娇了,老子还以为他不近女色呢。”
“你这句倒是真的。”林老板冷哼一声,“这姓解的一手抓着钱一手抓着权,带到墓里都不带放手的。”
“嗨,凭他再怎么能耐,林爷要的盘口不还是到手了么。他想要收也得看有没有那个本事叫板是不是?”王八邱的思维从女人身上回到了不怎么正的正事上。
“那也得谢谢你的主意不是。”林老板眯着眼看着对面的包间,眼神里一片阴霾。

未完待续……
楼楼这几天生病,更新慢了,见谅。这帖本来和下面是一段的,先发上来填坑吧【捂脸】

楼主 思如罂粟  发布于 2013-12-03 20:21:00 +0800 CST  
@_某葬
@love__Byakuran
@翳清潇
@@亚和波音
@花开十三安
@莫岚薇

还有需要@的都在这楼回复可好=v=

楼主 思如罂粟  发布于 2013-12-03 20:22:00 +0800 CST  
席间老九门的几家坐位被安排的靠近。
“周围几个都是老九门的近一代。那边是霍家的人,老太太估计不愿来,差了几个孙子辈来代表。对面是齐家的现任当家齐楚。”他微微低头在我耳边低声简单交代着,殊不知这姿势在旁人看来实在暧昧。
“那个说要找你麻烦的人,和你刚才说的王八邱,都是谁?”我前倾身子,压低声音把脸偏向他问道。
“姓林的是北京一个拍卖行老板,私下开喇嘛盘收货。王八邱原是吴家马盘的人,后来三爷失踪他就趁机脱离出来单干。”他眼睛看似微笑地注视着周围的动向,又补充一句,“这俩人可以概括为一句话——”
“恩?”我好奇地侧头看着他。
优雅上扬的唇角缓缓吐出下半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本来前倾的姿势刚巧把脸蹭在他的脖子上,温热的体温贴着我的脸颊。意外中下意识一扭脸,眼前他白净紧实的皮肤下甚至隐约可以看见血管,本来笑意还没散的脸色瞬间变了红色。我条件反射瞬间向后坐直了,慌忙扫了他一眼,那双眼的不变澄澈目光中闪过一丝。我心下焦躁地回想,刚才扭头好像嘴巴蹭到他脖子了?然而到底有没有蹭到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场面并没给我太多时间纠结,齐楚已经朝我们走过来。
“小九爷。”一袭白西装,笑嘻嘻的和他打着招呼,别有一番风流态度。
这也是个风流人物,我心下暗叹。
“怎么,神算子这是要给我算一挂?”等齐楚挨着坐下,他转头笑着回答。
“啧啧,知道你精明,也不至于打个招呼都要占我一卦便宜。”齐楚鄙视着斜睨了他一眼,“大少爷你倒是大方点,送我两盘口什么的,忍心我天天看着一个盘口可怜见的。”说罢一只胳膊挂在他肩膀上。
“你他娘的还说我占便宜,你这厮说话比算卦都精。”他手往后一拍,把齐楚的胳膊推下去。
“吴家表妹好。”刚拍下去的胳膊瞬间又扬起,冲我摆着手。
“齐当家好。”这家伙还是挺可爱的,“齐当家消息够快的啊,可是掐指一算知道我是谁的?”
齐楚伸出食指摇了摇,又笑嘻嘻的说道:“不不不,据场内可靠谣言流传,解家小九爷身边的美人实乃吴家小表妹,二人从进场惊艳全场之余羡煞旁人无数。”
他一巴掌把齐楚推到一边,“又不给你卦钱,扯那么多废话。”
“我刚才都看见了,花儿爷你笑得眼含春水似的和表妹说什么悄悄话呢。”
我刚消下没多久紧张又冒了上来,只低头拿着茶杯,也不理会。
“我说——”他手压在齐楚后颈,把人拍到跟前低声问,“让你盯着的人盯好了么?”
“今晚估计就要动,你提前准备。”

一个伙计朝这边走过来,停下低声说,“花儿爷,林爷请您过去一叙。烦请你移步。”
“知道了,告诉他我等会过去。”
看那伙计走远了,他不动声色地和齐楚低语:“按我说的办。”
说完,又发了一条短信。
起身准备离开,迈步前低头对我说:“你在这坐会儿。”
我抬头对他笑着点头“恩。”
齐楚眉毛一抬,道:“我的卦不错吧。你快去吧,我和表妹聊会。”

二楼小厅内,八仙桌两边,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氛围。
“花儿爷,我刚买的盘口,你这说收就收,不合适吧。”林老板敲着桌子,不满地发问。
“解某收自己家的盘口,没有合适不合适的。”
“爷真金白银买的,你解家伙计钱都收了,这几个盘口就该是我的。”
“林老板记住一句,解家的生意,只由一个人说了算。”他声音不大,一字一句却掷地有声,“再说,你若不是想趁机占我解家便宜,他娘的傻子才从反水的伙计手里买盘口。”
“那是你解家的人,伙计反水是你们家的家事,和生意没关系。我是和你解家买的盘口。”
“话不多说,盘口是我解家的,我收回。你的钱没进我解家账上,要追自便。解某还有事,告辞。”
林老板吃瘪的看着花儿爷转身走人的背影,火大地一拍桌子:“他MD!”
挥手叫伙计上前,“都给爷听好了,今天……”
伙计耳边一通交代完。
“是!爷,我这就去。”

未完待续
楼主很勤奋,但是这节好长啊,于是还没到高潮【遁】

楼主 思如罂粟  发布于 2013-12-09 00:17: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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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需要@的麻烦都在这楼回

楼主 思如罂粟  发布于 2013-12-09 00:24:00 +0800 CST  
——我知道你会赢,就像我了解我自己一样。可终局之时,我想知道,在你掌控全场的时候,我是不是也在你的计算之中?

在我等他时候,王八邱溜达到了这边。齐楚眼神往我身后一瞥,我听到了厚重的脚步声逐渐靠近。几乎确定了这脚步是朝我走来的,既然目的已经知道了,等他找我,不如正面相对。我起身一个转身,看到王八邱些许惊讶的放慢了脚步。

“邱爷有事?”我大方一笑,单刀直入一问。

王八邱显然没想到我会先发话,楞了一下,又挂上了腻人的笑说:“圈里从来没见过姑娘,没想到姑娘还知道邱某啊。”说罢又走近了一步。

“邱爷是吴家出来的,我自然听吴邪哥说过。”我不可置否的笑着回他,“但是吴邪哥具体是怎么说的,我想邱爷也不想听到。”这王八邱着实让人生厌,让人只想打发走了事。

“刚才听说姑娘是吴家小三爷的表妹,这就好说了。我是看着小三爷长大的,原来又跟着三爷,和姑娘算是熟人。姑娘近日有空?邱某请姑娘吃顿饭叙叙旧。”说着视线上上下下扫的我心下各应。

瞥见齐楚想要说话,我眼神交代他别出声,清了清嗓子说道:“可惜我从未听三叔提起过邱爷,既然三叔都觉得我没必要知道邱爷,那我和邱爷想来也没有‘叙旧’的必要——”

忽然胳膊上被手一拉,还没来及回头,身子就在一个臂弯之中。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解某一时不在,邱爷这就盯上解某‘身边’了。”
不等王八邱回答,他微微颔首,对周围微笑道:“先失陪。”把我带到他的专用包间。

“今晚我要清盘口,你先回去。如果凌晨两点我还没回来,去书房用语音电话播一个号码。”

“好。”我凝重而认真的答应他。虽然知道他是一路这么走来的,但是当眼看着一切发生,知道即将到来一场恶斗,心还是会紧。

“你只能记着,不能写下来,也不能念出来。”他俯在我耳边,用极低的声音念出一串手机号。“只说我去清盘口就够了。”

“恩。”我点头看着他,深吸一口气,笑着呼出,“早点回来,花儿爷。熬夜变丑可就没法自恋了。”

他摇摇头无奈一笑,伸手绕到我颈后,摘下了玉佩,放进西装口袋里。


“安排好了?”解语花穿过人群绕到齐楚身边,拿起一杯酒。

“恩,伙计们已经去盘口了,姓林的还没动,估计在这看着你。”齐楚也端起一杯酒,转身的时候回答道。

“当家的,楼下的兄弟们看见姓林的那边又进来了不少伙计。”一个伙计上来在解语花耳边说。

“啧啧,看来不是想看着我,是想在这就解决我。”解语花闻言一笑,晃了晃杯中的红酒,喝了一口。

“你陪他玩么?”

“没空。”唇角还漾着些红酒的颜色,把酒杯往桌上一放,转身上了二楼。窗户外楼下已经有车停在那里。



解语花进了二楼包间,一把推开里间的门,身子同时向后一闪,眼前刀光贴着身体劈下,抬腿一脚踢中拿刀那人要害。里间瞬间冒出七八个人,同时攻上,这些人似是知道打不过,也不硬攻,只是缠着解语花,让他脱不开身。

“他娘的,你们老板女人似的,尽来这缠人的招数。”解语花瞥眼一个离他最近的伙计,抬腿一脚踹在那人喉咙上,借力跳上窗户,推窗一跳。

“告诉爷,人跑了。”

立马进来的林老板看着窗户下汽车飞驰的方向,抬手给了手下一个耳光,骂道:“八个拖一个都拖不住!”

“林爷,就算他跑了,不也逃不出您的五指山,盘口那不是还多少人等着呢哈哈。”王八邱端着一杯白酒晃进来。

“备车,带上人截他的后路!”林老板啪一声拍在窗台上,又忽然低头,拿起窗台上刚才硌在手心的东西。月光下一块白色玉佩,反射着莹莹的光芒。“这东西是?”

“这玩意这么眼熟啊,刚在哪见过。”王八邱走近一看,接到手里放在鼻下一闻,一脸阴损的笑道:“这是女人香……”他转头问围攻解语花的伙计:“刚才解语花是一个人还是俩个人?”

“一直一个人。伙计们从窗户翻进来的时候,屋外走廊放风的兄弟传信说他是一个人上的楼。”

王八邱的揉搓着那块玉佩,片刻之间已有了主意,俯在林老板耳边说:“林爷,您接着去盘口会解语花。我……”

未完待续

楼主 思如罂粟  发布于 2013-12-13 22:49: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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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思如罂粟  发布于 2013-12-13 22:51:00 +0800 CST  
再有需要@的筒子们请都在这楼回复!

楼主 思如罂粟  发布于 2013-12-13 22:53:00 +0800 CST  
——“心甘情愿”四个字,足以让我面对和接受一切。可还有四个字,轻而易举就能击碎我所有的一厢情愿,那是“预料之中”。

开到一百多迈的车子飞奔着,外面的灯影在眼中都已经是一条直线。解语花通了个电话,得知反水的伙计已经被挷去解家大院,略松一口气。他检查了下腰上的匕首和袖里蝴蝶刀,将车里的棍子重组装了遍。又过了几分钟,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不到十一点半,心下计算了一下,一点前解决。这是他给自己的时间。

到了盘口,负伤的伙计看见当家来了,斗志更勇,没负伤的伙计杀气更浓。解语花脱了西装外套,走进打头阵带伤的伙计中,三五分钟放倒了好几个打手。
“记住了,放倒了的人就不能让他再起来。”解语花匕首插进一个人的后肩,一个肘击将他打伤在地。
“是!当家的!”身边的伙计谨记着当家的的话语,挥刀解决了刚才解语花放倒的那些人。
解语花感觉到自己后背先后溅上了几股热血,微皱了皱眉,身手不自觉加快了。心说这帮人确实不是善茬,自己下手是狠招,手下伙计也不含糊,这帮人愣是一声不吭,不见慌乱,只一味血拼。


王八邱带着几个手下把车停在了离解家大院几百米的地方,下车走到附近的路口,靠着树干琢磨着:这玉坠子是之前那妞身上戴的,可解语花是一个人跑的,看来在解语花脱身前那妞就应该先撤了。可这玉也没必要放解语花那啊!王八邱点了根烟,嘬了两口,忽然想到了什么,解语花这点肯定在盘口呢,这难道是个什么信物?解家伙计不是说看没见过这女的。
王八邱挥手叫过来一个没在北京待过的伙计,吩咐着:“拿着这玉去解家敲门,说送玉的人留的口信,约解语花在后面那条街相见。”

我在四合院里来回的渡着步子,墙上的钟已经快走到了十二点。忽然进来了一个伙计去了书房。我在他走后赶到书房,看见他给我的白玉放在桌上。我跑到桌前,原来玉下还压着个字条,“送玉人后街约见。”
是他么?为何他不自己回来。不过玉是在他那,难道是有什么事不方便回来了,所以让我过去。想了一会也没结果,心下烦躁,便拿了玉一路悄悄出门,戴上去了后街。
“花儿爷?”静地只有我自己的脚步声,心下有些忐忑,“花儿爷,你在么?我是沉语。”
后面传来了脚步声,我刚回头就被捂住了嘴巴,挣扎间只模糊看见几个人影,就觉得头上发沉。是迷药么?我心下慌张愈发挣扎起来。
“哈哈,爷只说试试,没想到真钓出一个鱼来,还是个美人鱼。”
这个声音,是王八邱!我昏迷前最后的意识告诉我。

未完待续,这节略长,先发一半上来,接着敲下文。

楼主 思如罂粟  发布于 2013-12-20 23:11: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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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思如罂粟  发布于 2013-12-20 23:15: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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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思如罂粟  发布于 2013-12-21 23:16:00 +0800 CST  

楼主:思如罂粟

字数:123292

发表时间:2013-11-21 05:02: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4-10 17:17:57 +0800 CST

评论数:4788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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