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着一点心里的刺痛感就开文了，在“高考”前两个月，
所以会更得很不定期，但大概不会是坑。

Pre.
我在想纳博科夫落笔《洛丽塔》时，脸上是怎样的表情，是不是像我想她时一样，带着满足、柔情，却又有挥之不去的缄默无言。
——Light of my life, fire of my loins. My sin, my soul. Lo-lee-ta.
我的生命之光，我的欲念之火。我的罪恶，我的灵魂。

那天她望向我，黑色的眼眸像夏夜幽深的井水。
略显苍白的嘴唇闭合，微张。
这是她第一次告诉我她的名字，我的洛丽塔，
像儿时学发声一样认真，舌尖向上，从上颚往下轻落在牙齿上。
——L-U-O...
洛

Chapter 01
——小姐，您的latte。
程澈有些不自然地和服务生解释着自己并没有点拿铁，电脑屏幕上忽明忽暗跳动着邮件。时洛坐在不远的位置上喝着一杯同样的拿铁，微微勾着嘴角，看那个她注意了很久的人微微撅嘴蹙眉的样子。
——是我点了送给这位小姐的，放在这里就好，谢谢。
服务员松了口气。

——我觉得挺好喝的，就送你了。
时洛说罢抬起杯子喝了一口，嘴边出现了一圈绿色的奶胡子。程澈手杵着下巴，带着陌生却又有一丝笑意地看着眼前这位“不速之客”。大概是混血儿的样子，五官深邃，皮肤白皙，微微有些栗色的短发，若不是听她说话，程澈还以为是一个来搭讪的男孩子。

真是很奇怪一个人，可是又这样自然。

大概是自己连续两周一放学就来星巴克里坐着，别人都看自己眼熟了吧。
——谢谢，嗯……我叫程澈。
时洛没有接话，嘴唇抵着杯边微微垂眼。
——在做什么吗？两个星期，同样每天晚上7点，同样一张桌子，同样一杯星冰乐，好像还是同样一个姿势一个表情。
程澈微微一愣，时洛忽的抬起眸子，却是一个痞痞的笑。

怎么都感觉……像一个从放在高处的糖罐里偷到糖的小孩子一样的表情。

——我可以帮忙的哦，虽然不保证能把被骗了的钱要回来。
“啪”
程澈合上电脑。

Chapter 02
两天前。
【L家】
——小姐，最近风头紧，昨天Jacob告诉我有JC在查您前段时间做的木马程序。
抿了一口抹茶拿铁，时洛依旧神色散漫而不屑，Alec微微不安地立在一旁，他从来摸不透她。
——这种小事情就不用告诉我了，就算真的有什么事，
时洛轻轻晃了晃手里的瓷杯，纤细白皙的手指扣着杯柄，骨节分明。杯里的液体旋了几圈又落了下去。
——她也会处理的吧。
屏幕上闪了一下，时洛勾起嘴角，
又有一个笨蛋上钩了。
——出去吧。
——是。

事情是这样的：
程澈在组织一场募捐，却总觉得金额不对，查了明细后发现有两笔不明的消费：
500RMB
20RMB
程澈刚看到的时候一脸黑线，520么？

【市中心星巴克】
——程澈。
每次许攸喊她大名的时候普遍都没有什么好事，程澈抿抿嘴唇走了过去，看来又是没有结果的一天。
程澈坐定后，许攸许久才抬起头，习惯了他一直在打趣的样子，现在这样严肃的表情让程澈有些不安。
——我刚刚用你说的方法反追踪它的程序，但是被它黑了我的系统。
所以……这不是一个诈骗团伙，而是一个黑客？
——你被刷走的金额也不多，如果捐款金额不够这边我帮你补上，但是不要查下去了，不会有结果的。
【L家】
被Alic扫了兴的时洛忽然来了兴致，黑到刚刚攻击自己的系统里甚至开了摄像头，虽然只是看到了模糊的一个画面后就被断了链接。
——喂？帮我查个人，应该是我的学妹。
时洛把脚放到矮凳上，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
她不缺钱，她只是觉得好玩而已。比如把为患者募捐的金额全部刷走，看到各种爆棚的消息后又换了一个账户匿名捐赠；比如把某公司的经费全部刷走买了辆跑车；比如把某个存着巨额的银行卡刷了2元，3元，3元，3元，3元……
她习惯了所有人的忍气吞声，虽然就算他们义愤填膺也无济于事。

所以时洛完全忘了这个自己在情人节一时开心调戏的学妹，
可这个人却一直记得，还做了这么多事情想把自己绳之以法。
Oh, Interesting，不是贬义。

Chapter 03


她认真的样子很可爱。
时洛闭着眼，任由身子陷在沙发里，脑海里却是那个清秀的女孩蹙着的眉，当她看着自己给她的IP地址范围时。

——那台电脑就在四段到七段间，看来那里除了美食还有另一个想对你表白的黑客。
程澈轻咳了一下，抬起眼却是略带撒娇般地瞪了时洛一眼。
她已然转开目光，继续研究着手里的资料；
她心跳却漏了一拍。

时洛被手机的震动拉回了神，没有开灯的房间没在黑暗中，只有手机屏幕突兀地亮着。
【时间：7：45 PM】
【发件人：她】
【内容：周末请你吃麻辣烫:)】
时洛勾了勾嘴角，白皙的指尖轻触屏幕，顺带把她的备注改了。
嗯，程澈，澄澈。
多干净的名字。

“咔嗒”
头顶的枝形吊灯亮了，时洛表情痞痞的，眼睛却一直盯着地面，直到一双踩着十厘米高跟的修长的腿进入视野。
——资料都在你桌上了，很重要。
清冷却不容置疑。
时洛依旧痞痞地笑着，在寻思能让这个女人说重要的任务会是怎么样的。
——有奖励么？
纤细的手指挑起时洛的下巴，女人俯身在她嘴上啄了一下，眯了眯有些狭长的眼，带了几分不知算挑衅还是挑逗的眼神。
——看样子是非常重要的了。

Chapter 04
时洛出门前从全身镜里看了一眼自己，
嗯，穿运动服也是这么帅。

约定的地点在学校东门，时洛让司机停在了街对面，然后下了车自己走过街。在天桥上时洛就看到站在校门口穿着米色薄羽绒衣的东张西望的程澈，明明都是个大学生了还一副小学生的样子，眼睛像她的名字一样澄澈，认真严肃时却也有水汪汪的温和。
时洛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上扬的嘴角和带着温度的眼神。
嗯，也只有这样像小学生一样的人才会对所有自己认为对的事情那么认真吧。

多正常的打招呼然后一起走进学校，一切太真实又似乎太不真实，时洛却有了太久少有的带着一些愉悦的轻松，这个自己在过两年的学校应该算得上熟悉了，现在却感觉一切都是新的。她不会像其他女孩一样牵着挽着自己，而现在却是自己这个肢体接触敏感的人想去牵着她的手，走在橙色路灯下的校园。
——这个湖有个传说哦，听说要是有人掉进去就要被开除。
——我知道哦。
时洛学着她有些俏皮的语气，却失神在她像闪着星光的眼里，
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
现在那双干净的眼睛里多了一些惊喜和惊讶，
——我是你学姐呢，小朋友
时洛摸了摸她的头。

大概是晚课的原因，路上学生特别多，时洛习惯性地打量着人群，这是她第一次站在路边吃麻辣烫。好像几年前就听过这家受学生喜爱的地方，时洛却总是漠然地走过去，所以在这里的两年，关于吃饭这件事，时洛基本都是在学校旁的高档餐厅一个人度过的。
——程……
时洛转头，发现身后的小人好似凭空消失了一般，心里一下沉了下去。处在她现在在的位置，自然是少不了人眼红，所以她出门若不是主动吩咐，总归是有保镖暗中跟着的。时洛总是不愿意去动真情，她不应该让自己多一个软肋。
这东西，不属于她。
可是她知道，现在她慌了，是真的慌了，对于一个，第二次见面的人。
所以当她拨开人群看到站在甜点摊前刚买了两个小蛋糕的程澈时，毫不犹豫大步走过去，手起掌落就是狠狠几下拍在她挺翘的臀上。
程澈小小地“啊”了一声，然后手不自觉地伸到身后，第一反应却不是揉揉被打疼的屁股，而是四处张望有没有人看到。
——你干嘛！
确认没有人看到后，程澈有些嗔怪地看着时洛，紧紧泯着嘴，手里还抓着两个小蛋糕。
——你要是再乱跑……
语气意犹未尽，眼神非常危险，时洛捏了捏又拍了一下某个乱跑小孩的屁股，成功地看到她有些微红的脸。

程澈拍开她的手，暗暗吐槽这个人果然就是自来熟，这才第二次见面就“动手动脚”的。好在程澈没想太多，只是递了一个蛋糕过去，然后撇开眼自顾自地把盒子打开。时洛看着她小心翼翼地拿着蛋糕为了不碰到奶油，然后找了个地方又是小心又是有些急切地咬了一小口。
哦，软软的抹茶蛋糕～
刚才的小插曲在好味的蛋糕影响下黯然失色。

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和只有她在看喜欢的事物时才会有的亮亮的眼神，时洛一瞬有些愣住，看着她身上洋溢着的一切，愉快？开心？或者说，她洋溢着的是幸福？明明天气这么冷，明明这么简单的东西，简单到早就被遗忘的东西，和她在一起却是什么都不一样了。
她想吻她，所以她也这么做了，受惊的小人睁大眼睛眨巴着看着她，嘴角还有一点点奶油，时洛舌尖轻佻，嗯，这个吻是甜的。
直到看到她有些缺氧，时洛才爱怜地离开她的唇。

——你要吃不会吃你的啊……
程澈脑袋当机许久后突然蹦出来这句话，却不做深究自己莫名失掉的初吻。时洛心里悸动之余有些失落，却也知道自己给不了什么后续也做不了任何承诺，如果真的要说爱，最好的爱，就是不爱。只是她同样不知道
她再一次提醒自己，
嗯，这东西不属于她。


——最近不忙的话都可以帮你继续查一下更准确的地址，不过还是那句话，不保证能找到哦。
路口人很多，很吵，一路川流着归家的车辆，像是一条亮河，时洛总觉得有些不真实，感觉时间在飞快流逝到地老天荒。虽然这座城市的节奏，对于她这个New Yorker来说，实在算不上什么。
——我信你的。
女孩子清亮温婉的声音，穿过嘈杂进入她的世界，时洛忘了两人是怎样分开的，也忘了打给司机，任凭自己走了许多路口。

【收件人：她】
【时间：9：20 PM】
【内容：在一起吗】

【发件人：她】
【时间：9：27 PM】
【内容：好】

其实这篇文章总归是写的不满意，但是脑袋里又总有各种片段【其实写了很多片段但是都还不成文】，现在写出来其实会很磕磕绊绊，但是又觉得不发文没有什么动力去写。所以各位看官请多体谅，写完后大概还会重修之类。
虽然也有想法是单把感受到的片段写出来，但是又会感觉太跳跃。所以现在还是尽量把故事串起来说，只是的确会有些感受不到一种起因发展高潮。
这是一个没有太多缘由的故事，只是感受到了想要表达出来，大概有点对爱的负能量，用真实和人性审视过的爱，到底还算不算爱，如果不算，又是什么。


先唠叨一些，虽然我知道说得不是很清楚，晚一点更文。

Chapter 05
初春乍暖还寒，夕阳挂在天空的另一边温吞吞地收敛着微凉的橙色。
程澈握着还在冒着热气的咖啡杯，定定地站在大块玻璃的落地窗前。

喜欢吗。

似乎一切都太顺理成章，也似乎“同居”这个明明遥远的词忽就成了她理性也坦然思索下的轻轻点头。可是和她要同居的这个人，她说不清对她的感觉，太近，也太远。当她那么理所应当，那么轻易地，在第二天就接了她，停车在学校附近的一个高档小区内。
一个学生去找校长在学校内并不为过，尤其当她是学生会中一员时，但是一个校长去找一个学生，就显得有些奇怪了。更奇怪的，是他要当面告诉她，她可以不用按大一必须住校的规定，去外面住。
外面是时洛咖色的宝马，还有顶层的房。

喜欢吗。

程澈抿了一口咖啡，继续问着自己的心。
刚开始的时候，程澈总试着去无视心里那种奇怪的感觉，以为这不过是因为自己第一次恋爱时而有的小担心和不确定。是啊，第一次，还是和同性，还是和一个这样乍一眼就移不开视线的同性。可是每天醒来能感受到另一个人的温度，奇怪，却又窝心，所以她也不曾多想。顺理成章地亲吻，拥抱；顺理成章地按了闹钟，带着愉快地早早起来只为了想给她做简单的早餐；有时候回家她不在，可是听到钥匙进入锁孔的声音时，顺理成章地感到自己的心跳，看到自己脸上带着更为温暖的笑容走到门口，然后拿着她脱下的黑色风衣。

喜欢吗？

喜欢吧。
这感情没有波折却甘醇得像晃在洛杯里的酒，像是做了美梦的人沉溺在甜腻中不愿分辨自己到底是梦是醒，似乎一直这样，不用怀疑，简单地过下去，就可以一辈子在永无乡细水长流。时洛就是这样一个能给你一个梦境，并且让最理智的人相信这是一辈子的人，她给你最真实的美好。

好像在这样醉生梦死的慵懒中，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两个行在不同轨道上的人却用最理智也最不理智的方式让生活接了轨，然后又继续活在自己的生活，只是多了些什么，又少了些什么。

呼了几声后依旧没有回应，时洛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地看了一遍，原本上扬的嘴角慢慢紧抿，她不在，现在又只有她一个人面对这空荡荡的房屋。
有些失落和烦躁地把自己丢到沙发里，透明茶几上的手机却亮了起来。
——你还没找衣柜哦～
时洛笑了，发自内心的。
当打开衣柜看到一双亮亮的眼睛含笑看着自己的时候，时洛忽然觉得很满足，却依旧板着脸把程澈从柜子里抱了出来箍在自己怀中，左手压低她的腰，手起掌落，啪啪啪啪。
程澈环在时洛身上的手臂紧了紧，微微缩了缩身体，脑袋在时洛耳边蹭蹭，脸颊微红，夕阳的余晖拉长睫毛的影子投下，明明在撒娇的眸子却带着温柔的宠溺，
——不打。
时洛忽然觉得自己这辈子都逃不出她的眼睛了，在这说不上失而复得的时刻，心跳却随她漏了一秒。
下一秒，唇齿诉情。

其实我在想能不能只写片段，然后等片段结束后再来串故事。

想来听听各位的意见，其实感觉自己不是很清楚这个故事是怎么走的，只是会有些莫名的片段浮现出来，然后知道它会往哪里走。

感觉自己就是个超不负责的作者，想写好又不知道怎么写好，所以改改删删又开了好几次

Chapter 06
时洛可以听到程澈微微有些急促的呼吸，看得到她别扭的羞红的脸，站在桌前踌躇然后偷偷看时洛是不是认真的。
时洛心里好笑，面上却是一副poker face，程澈咬咬唇，终于就义一般地俯下身，手死死地扣着桌面。
——别……
程澈抓住那只要脱自己裤子的手，可怜兮兮地看着时洛，时洛叹了口气，把程澈双手用一只手箍在她身后，拽下了耳朵尖都变红的某人的裤子。
清脆的拍打声让程澈脑子当机，甚至都没感到疼痛，时洛拍了十多下便拿起了竹尺，在空中划了个四分之一圆，狠狠咬在程澈微微撅起的臀上，一道两指宽的红痕。
——疼！
程澈挣扎着想逃出时洛的束缚，却是被压得更紧，板子也接连着落下，很快便是一片漂亮的红色。时洛放下竹尺，用手附上她微微发烫的小丘，嗯，有点肿了，但是手感不错。


要是知道刚穿着正装在台上开完例会的学生会会长，现在正俯身在桌面上像小孩子一样被打屁股，大概程澈的仰慕者们会是一副《呐喊》的表情，然后准备献的花啪嗒掉了一地。
没有什么起因的，只是时洛环着程澈的时候在她耳边说了一句，

I WANNA SPANK YOU

时洛看着她有些惊讶地在她怀里转身，睫毛忽闪，依旧斜挑着嘴角，轻咬着她的耳垂。是的，她喜欢这样，尤其当看到程澈姣好的身体包裹在没有皱褶的正装里一切恰到好处的时候。可是她期待看到的惊讶慢慢转回了平静，平静到时洛心里都有些发毛。她见过程澈在外魄力的样子，在演出前一周彩排时砍掉了一个质量不达标，但很多人顾忌面子不敢动的老牌社团的节目。
她知道她总是温婉简单地对她，对她亲昵对她撒娇，可是那不代表她和其他人一样，只是会黏着自己的小女人。
所以现在程澈这样看着她的时候，时洛总会觉得心里一沉。她比一米七的程澈高出了五厘米，现在却总感觉自己像是一个闹脾气站在大人面前的孩童，只是若是显出惊慌的神色，也便不是她了。
一个人怎么能这么温柔却又理智地看另一个人呢，她美好的外表下又在想什么呢。
大概过了很久，也或许就是几秒钟的时间，程澈依偎进时洛的颈窝里，从鼻腔里哼出一个“嗯“。时洛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怀里柔软的躯体全然放松交给自己，大概一段感情里最动人的，就是这样完全交由你的信任。
她青涩，害羞，一点也不像刚才“审视”着自己的那个人。可是她的每一面，她的包容，妥协，温柔；她的果断，理智，雷厉风行；她的撒娇，害羞，和第一次恋爱的青涩；都只有她看得到，别人只能看到她的面，而对时洛而言，她是立体的，更真实的。
她每一次索要着她的包容，像顽皮的孩子一样，不断地烙印着“她是我的”在自己心里。可是每一次，她又这样怜惜，这个不明所以，却把自己完美地交由她的女孩。

她喜欢看她圆润的翘起来的臀，
喜欢看上面因为她的手掌而浮现的微红的印记，
喜欢看她微肿的臀瓣可怜地轻颤，
喜欢看她偶尔疼得咬唇仰起头，听她压抑着的呼痛，
喜欢她挣扎，却在腰部被加压后，只能有些自暴自弃地迎接那些疼痛的无力和顺从，
喜欢她微红的却没有眼泪的眼眶，带一点点委屈，一点点撒娇，一点点害怕，和那么微妙的，一点点宠溺，
那么真实，她想要的，她都给予了她。暖色调的床头灯铺不满房间，只把伏在她膝头的，她在此刻深爱的女人的曲线雕琢得更为永恒。
好像她们永远不会彼此相忘，只会彼此消散在流走指尖的时间里。

15年最后一天，希望把所有的低谷留在今年。
祝看到这里的你们新年快乐，放一段拍上来，不然估计都要没人看了

Chapter 07
【程澈】
要不是再次在校门前见到她，大概我会以为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分不清现实。
那些太极端的感受不应当存在在现实里，比如她和我太过分的亲昵时比糖甜的爱恋，比如她没有留任何消息便消失了一个月时，漩涡一般的落寞。我以为我会走开，像一个刚陷入沼泽的人向后退开，可是我没有，而我也没有前进，只是站在这里，以为自己不会为这样一个明知道没有未来的人，在沼泽中下陷到抽不开身。
她眼里依旧有不羁甚至玩味的挑衅，像是昨天我们还在亲热欢愉，这一个月的空白，不过是我臆想出的梦境。
忽然想起刚搬到一起住时，我们面对着躺下，夕阳给她的伦勃朗光让我看得痴痴。我喜欢蓝色瞳孔的人，一种小小的癖好让我习惯了去在人群中去看别人的眼，寻找这太稀有的隐性性状。所以在我得到权限可以肆无忌惮地打量她时，我依旧看的是她的眼睛。她的眼睛是琥珀色的，像钻石一般嵌在她欧洲血统给予的深邃眼眶里，睫毛浓挺，美好得想让人靠近亲吻。那时候我才发现，这个人打破了我一切曾经积累的条框，让我可以没有原则地去喜欢，只是那时候我不知道自己对她的底线真的可以低到尘埃里。
隔着一条不算窄的街，可是似乎一切都成了背景，我的眼里，这么久后，还是只有她。
这个说和我在一起，却会因为半夜一个电话穿衣出门，会不拒绝其他性感的女孩子扑在她身上，会什么都不说消失了一个月的人。

可是我依旧在她追上我的时候，坐上了她的车；
就像我看到她同样会亲昵其他女孩子后，还是没有拒绝她的亲吻抚摸；
就像她占有我时，我看见她看到指尖落红时的慌张和尴尬后，依旧只是笑着说没事。
或许是我习惯了一些西式思维，或许是真的没有那么在意她，可是心里那明晃晃的难过却又扯着五脏六腑地疼。
明明自己都不敢说爱，可是，
就是很难过啊。
人不是都这样贪婪么，允许自己不喜欢别人，却不允许别人不喜欢自己。
何况，我真的不喜欢她吗。

她依旧没有解释什么，我也没有问什么，忽然感觉自己像一个被包养的小三，只需要体谅和占用她愿意付出时的温柔就够了。在过去，这个敢在全校人面前意气风发地演讲，这个大二就被百强公司递了offer，这个习惯了温和却终归走得很骄傲的女孩子，和现在坐在她车上的自己，真的是一个人吗。

最近可能有些忙，所以不确定更文时间，顺带想换个第一人称来写试试，如果后面写得顺，修文的时候会都改成第一人称。

Chapter 08
【时洛】
少有人知道L家是有两个正主的，所以他们面对的，不是一个，而是两个双生王，只是因为历史上内部夺权的故事太多，让所有人都以为一山难容二虎。
她是那个在外的正主，玩世不恭，是因为我甘于当她的一把利剑。
潜入国安局数据漏洞的事情还没有着落，金三角的生意又出了问题，若不是她那天晚上传信息交代我不许出任何纰漏，大概也不需要我亲自去。国家层面是不会管狮虎之斗的，他们只等着小团体鹬蚌相争时坐收渔翁之利，回去在报告会交代给领导当一年业绩。
谈判时狙击手和冲锋组早已准备就绪，而我要做的不过是以求和姿势让对方放松警惕。所以对方的人没有想到我会徒手就扭断那个四十多岁正得志的男人的脖子，也没有想到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刻就停留在惊讶。暴力突破的好处，就是简单的碾压，只用做干净就达到目标。L家的人在进行围剿的时候我坐在那个男人的桌子上，他的血顺着我的指尖滴在地上，耳边很吵，可是我平静到似乎能听到血滴在地上的声音。
我在想程澈。
这是第一次，我想的是她之外的女人。
可是程澈太干净了，给我的喜欢是这样的纯粹，她每一次的欲言又止，她一再的包容体谅，

只温暖，又不打扰我的寒冬。

我从不曾留恋在一个人身上，为了她们，也为了我自己，所以我只放任自己喜欢，却对爱讳莫如深。只是她是第一个这样给了我一片净土的人，让我可以不用想太多也不用维持什么，她足够独立，那样自信地生活在阳光里，有着她正直的骄傲，而习惯了在阴影处的我，第一次像一颗向阳的植物一样，想要靠近太阳。然后我才发现，原来喜欢和爱之间并不是界限分明的，她生生地走出来了一条路，让我欣喜，也让我忧虑。即使我心里还有另一个人，即使我理智地知道我没有爱她，但是当我占有她后她脸上的不羁和无所谓，似乎又让我心里沉闷地疼着，让我觉得她给我的一切，不过是她愿意，而不是因为我，所以才给我。
我知道这样才应该是对的，我配得上那些带着利益走近我的人，甚至可以像看蝼蚁一样看着他们，站在高处和他们游戏，但我不应该也不配得到谁的真情。可是那多出来的情愫，我不知道是什么，却这样的晦涩难名。

我不知道我走了几天，回到她在的城市打开手机时，却发现不过几次未接，几条短信，简单的“你去哪里了？”“很忙吗？”“有事的话注意安全。”，还有，“晚安”，她隔了很多天后，发给我的。没有责怪，没有抱怨，只会安静的，关心你。只是我的心里还是少了些什么，我不知道她这样，究竟是太过在意，还是太过不在意，所以才不会像其他人一样着急，甚至发怒，暴跳如雷。
一下飞机就借了一张车开到了她的学校，那么巧的，她刚抱着一本书走出来。依旧温和地带着笑意和朋友说这话，只是她转头看到我的时候眼里的失神被我锁到了心里，很快又转于平淡，只是她依旧站在那里，没有漠然地走开。
我开车到了她一直很喜欢的餐馆，一路上依旧用最随意的口气问着她最近怎么样，她会对她想说的一切欲言又止，却不会拒绝我的每一个问题，只是刚开始时问答之间的沉默比平常长了很多。
大概我真的以为她恢复了一贯的带着一些宠溺的温和就什么都没有了，所以我从没想过自己玩笑的一句“你干嘛这么认真”，竟是像风一样把她眼里的温度全部吹散，剩下的，是她给每个人的，平静而没有过多温度的眼神。
——是啊，我这么认真干嘛，都不是小孩子了。
我张了张口，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她垂着眼帘，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她看不到我的后悔。
——我还有点事。
她笑着抬头，没有说完但是我们都知道她的意思。我第一次知道心碎和后悔的滋味，却不知道自己怎么用该死的自尊压下我想去追上她吻她对她道歉的冲动，直到她消失在街角，我才冲了过去，只是街上人这么多，却独没有她。

Chapter 09
【时洛】
手机里有各种女孩子的电话，只是大多都被我拉进了黑名单，而我现在要做的，不过是随便打一个人的电话，甚至不需要知道她是谁。
——hi honey，想出来喝一杯吗？

那个我忘记什么时候dating过的叫Candy的女人现在正坐在我的大腿上，软若无骨地靠着我，亲吻着我耳后的肌肤。如果不是因为心里还挂念着程澈，大概我会顺着抚摸她光滑的长腿揉捏拍打她挺翘的臀，我一直喜欢的，女孩子最柔软的身体。我总希望我心里想的事情只存在在我心里，而我只需要好好品味这新鲜感，但是即使再若无其事，我也总时不时落视线于手机，而不是台上的脱衣舞娘。
只是我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一回来我就被盯上了，而他们在我该死的自尊心拖住我的时候，绑架了我的程澈。可是我收到信息时，只是微微蹙了蹙眉，然后又笑着搂着那个我忘了名字的女人，亲吻着去到楼上的房间。我忽然发现自己不喜欢这样的缠绵，那个女人妖娆性感的眼神，柔软涂着口红的唇，美是美，却始终不抵得程澈简单的一个抬眼微笑让我动心。
她扯开了我衬衫的上几个纽扣，我心生厌恶她抵着我锁骨的唇，翻身压住她时她或许是受惊于我有些阴沉的神色，竟是没有再乱动。我满意地勾了勾嘴角，Candy才敢试探性地继续挑逗我，而我却只是在缠绵之间拨通了那个未知电话。
——我想你们知道我是谁，而且我也很快会知道你们是谁，我的人，你们最好自己知道分寸。
大概是我戏谑的口气，让Candy以为我不过是随意地打了一个电话，依旧顺着亲吻我，把手伸进我的衬衫。
——L家二小姐果然不是一般的人，若不是这堆不成器的手下，大概今天就能当面瞻仰一下L家最优秀的忠犬了。
——亲爱的，你怎么能这种时候打电话呢……
Candy声音柔得可以滴出蜜，我故意把手机靠得离她更近。对面的人大概是没有想到我会在程澈被绑架后这么快又和另外的人搞到一起，一时间没有说什么，而这正是我想看到的。行动组已经开始工作，我现在只需要让对方觉得程澈不过是一个我只是玩玩的女生，同时再拖延几分钟到行动组查出具体位置，就足够了。
——二小姐果然是风流之辈，黄某还以为今天能和二小姐的意中人喝杯茶了呢。看来她也不过是二小姐众花中的一朵。
——原来你说的是那个一直想查出谁盗走了她的钱还不知道帮她的人就是那个盗钱的人的女孩子啊，怎么，你们是觉得和我有染的女人都是正主吗？
我调笑地说着，一边拧了拧Candy身上的一块肉，让她发出似是痛呼似是呻吟的声音。我指了指地，Candy似乎有些变脸色，却还是规整地跪到了地上。行动组成功调取到了信息，我看着手机上的坐标，只是不屑地笑。
——但是别说是我时洛碰过的女人，就算是L家养的一条狗，你敢动它一毫，我也会让你生不如死。
我没有管Katie忽然颤了一下的身体，只是闭着眼听着电话那边，有轻微的脚步，却没有程澈的声音，大概这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人，还好好对待着他们的“王牌”。其实他们没有错，他们手上却是是一张“王牌”，所以我会亲自去把每一个碰过程澈的人的手剁下来。
——我们当然会好好对待程小姐，但是既然已经请了程小姐过来，大概二小姐得亲自过来接，免得让我这么多如狼似虎的手下护送程小姐回家的时候，不小心伤了二小姐的人。

挂断电话后我起身披上了外衣，内里的衬衣大概已经掉了几颗扣子，准备出门时我才想起来身后还跪着的衣衫不整的Candy，带着莫大的恐惧看着我，像把我当成她命中的神一般。大概她以为她听了太多不该听的东西，我会不留情面地用子弹结束她的生命。那种恐惧而悲哀的眼神忽然让我想起来我和她相遇的时候，这个当初因为生活所迫还青涩着的女孩子刚到“梦魇”陪酒，大概是她还不成熟的眼神让我多停了一眼，然后临走时给了她大概几万的现金，我知道我救不了她，我也没有义务去救她，我厌倦像很多有钱人一样用慈善把自己点缀得光鲜，我也不需要别人评论我的好坏，所以我只是做了，然后忘了。而现在再次相遇，她学得做得已经够好，大概会迷倒一群男人，可是人的眼睛是不会变的，尤其在人最无助的时候。
路上我吩咐了人买一套衣服带几万现金去给她，然后备上了枪械，战略组已经做好安排。其实这样的事情已经太多次了，不同的人质不同的地点，但是从没有我时洛想做却做不到的事情。
可是这个人是程澈，是一个让我即使再自信，也不敢有丝毫大意的女人。

Chapter 10
【时洛】
地点是城郊卫星城的新建商业城，大型修建工程下的杂音良好地覆盖了周边的建筑，也包括那个废弃的，战争时期用来当做防空据点的仓库。战略B组抽出了两个人寻找这栋建筑后来的主人，如果不错应该是和L家有军火生意往来的人，曾经放满重武器的仓库现在却是金屋藏娇，只可惜藏的，是我的娇。
黑色的皮靴踏在地上的声音显得很突兀，仓库门口站着的两个壮汉警觉地抬起枪对着我，我要让仓库里的人知道，我时洛来了。
耳麦里是B组负责人严肃的声音，即使答案很娱乐。Sten集团刚上位的黄瀚是个玩世不恭的少爷，一上来就大调整导致Sten人心惶惶，L家盯准了这个缺口打通了二把手用合同漏洞提高了合作分成，如果现在和Sten有关，那么就一定是这个二世子想的愚蠢计谋。行动组对整个仓库进行了热扫描，一共五个人，除去程澈一共四个人，两个现在正在拿着枪对准我，也就意味着再除去这个大少爷，我只需要解决三个人。
我抬起双手，示意我并没有带任何武器，两个壮汉相互看了一眼，那个白人用眼神示意了另外一个人，于是他把枪收起来走上来例行搜身。
——你再敢碰什么不该碰的地方，I WILL PUT THE BULLET IN YOUR MOUTH.
大概那个男人不会想到我能这样轻易地夺下他同伴的枪然后对着他的脑袋，而那个被我夺了枪的白人现在正震惊地握着自己的脱臼的手腕。
——开门。
我冷笑着看着那个有些踉跄地跑去开门的男人，然后走进了那个中间空旷两边杂乱的仓库。那个二世子有些错愕，但他旁边戴着人皮面具的女人却一脸镇定，看来这局还是有出乎意料的地方。我眯着眼和她对视，总觉得这双眼睛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是谁。
——你还是来了。
那个女人忽然笑了，二世子也收敛了脸上的神色。
——我早就说过了，就算是L家的一条狗，你敢动它一毫，我也要让那个人生不如死，更何况是我时洛的女人。
我随意地望向程澈的方向，略过她复杂的眼神，又挑衅地看回他们，她嘴上贴着布条，只有手被铐在一起，铁链扣在粗大的水泥柱上，但身上却是绑了一个连着引线的盒子，而引爆的遥控在那个女人手里。压力传感，大概这样是不能硬拼的。
——我以为我们的生意合作很愉快呢，黄先生。
大概这个二世祖是希望看我惊慌的样子，所以当我笑着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额头上青筋暴起。然而很快他也露出笑脸，只是脑门上的青筋暴露了他真实的情绪。
——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五成。
我在心里冷笑，却只是爽快地说“好”，然后示意他放人。然而那个面具女人却拦住了他，
——这只是他的要求。
——说吧，你要什么。
——我要你跪下求我。
我站定看着她，却在脑中回想这个人到底是谁，同时也是一种心理战。这是一个中国女人，而且受过传统教育的中国女人，中国传统只有跪天跪地跪父母的概念，所以强迫另一个人下跪对于一个中国人来说似乎是一件足够羞辱的事情。我的思考会让她以为我在犹豫，也会让她在想她控制住的这个人究竟对我有没有那么重要。但我的犹豫是她想看到的，猎物太过顺从或许就太没有挑战性，而且她明白她手里的筹码似乎没有那么不值一提。
一直沉默的程澈却“唔唔”地想表达些什么，铁链相碰的声音让我们三个人的视线都看向她。
——看来就算你还是这么没有心，但是你的小情人很舍不得让你为她付出这么多呢。
她的眼里有了一丝同情又有一丝愤怒，然后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屈膝的时候在预料之中地看到了她的满足。
耳麦里B组忽然传来声音，说国家信息安全部部长的儿子来了，问我需不需要有所行动，我贴着控制器的手轻轻动了一下，下令所有人按兵不动。情况真的复杂了起来。
——瀚哥，给我个面子，你手里这个人是我的朋友。
许攸没想到黄瀚说的大行动居然和程澈有关，这个和他青梅竹马长大，他过分关注的女孩子。程澈的手机里有紧急事故按钮，是他表白失败后以“至少让我在你有事情的时候能保护你”放到程澈手机里的。

这场游戏牵扯的人太多，
她用一个吻作为奖励的任务，就是搞垮这个人的父亲，而现在他来了，为了程澈。
在和她有关的事情上，我从来不相信巧合，只是这个巧合，竟然是程澈。

Chapter 11
【程澈】
我从没有想过这种小说里才有的事情会发生在我身上，以至于再习惯了不动声色的我，被缚着手脚在后座上醒来的时候，心跳加速和清醒程度成了正比。前排的人似乎还没有发现我已经醒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我试着折着手掌去碰到左手上的手表，心里千万遍感谢了当时被我狠狠吐槽多此一举在我手机和手表里安装了追踪软件的许攸，这个小时候一起在政府大院长大的小哥哥的确保护意识比我强了太多。
被胶带封住的嘴巴只能让我发出模糊音，我假装慌张，让那些人放松警惕。猎人总是喜欢会反抗的猎物，所以那些人只是随意地笑笑，把我铐在粗大的柱子上的铁链上。我以为这是因为我的顺从让他们没有想太多，直到我听到他们为首的人打电话时，我才发现他们这样对我，只是因为我不过是一个诱饵，他们有更大的鱼，更有挑战性的鱼，
时洛。

——没想到现在她换口味了呢，不过你这张脸究竟有什么能让她在意的呢。
一个身材娇小却火辣的女人走了过来，撕了我嘴上的胶带，然后拍拍我的脸，眼里尽是不屑。
我也报以微笑，
——你觉得她会来救我？我不过也是她这么多人中的一个而已。她心里总有一个只要一个电话就能让她凌晨穿上衣服离开的人。
只是说完，本来是和她的心理战，却发现自己好像真的是这么想的。然而我脸上不经意的落寞失望似乎让她真的有些相信，她没有再对我冷嘲热讽，甚至还带了一些同情。
呵，时洛，这又是一个你伤过的女人吗。
可是这样的失落下，我心里却依旧是不想她冒险来的，
只是又这么矛盾的，希望她来，看我到底在她心里有多重。

那个打着电话的男人忽然走了过来，然后把手机开了免提，继续着谈话，对面是我最熟悉的她的声音，只是那声音时那么的不在意，还伴着另一个女人娇媚的声音。
她说，
“原来你说的是那个一直想查出谁盗走了她的钱还不知道帮她的人就是那个盗钱的人的女孩子啊，怎么，你们是觉得和我有染的女人都是正主吗？”
她说，
“别说是我时洛碰过的女人，就算是L家养的一条狗，你敢动它一毫，我也会让你生不如死。”
我静静地听着，闭着眼睛去想心里究竟被糟蹋成了什么样。感觉后来发生的一切似乎都和我无关，我就像一个旁观者，只是看着一切发生。
时洛啊时洛，你到底还有没有心。
我当然明白如果她要来救我，就要让这些人知道我并不是她的软肋。
可是我又是这么怕，自己真的不是她的软肋，而却让她走在我心里没有人到达过的地方。我还在骗着自己更深处依旧是平静安宁的，可是无论这平静这喧嚣，都只有她一人在其中。所以我依旧感动于她的出现，依旧不忍于她为了我下跪，即使她只是随意地瞥我一眼，即使我同时又这么清醒地相信着她说的话，去用最悲观的心来救赎自己的感动：我不过是她喜爱的玩具，她的在意，不过因为我是她的玩具，却不是因为我。

许攸来帮我解开枷锁的时候，时洛只是在那里静静地站着，静静地看着我。她从来不曾有的，这么平静的眼神，看得我委屈全无，只剩着哀伤流淌在血液里。我有多清楚我的心跳，就有多清楚那痛苦，像是心被牢牢钉住，却依旧不甘地跳动，每跳一次，又裂开一道深深的伤口。

时洛，我已经安抚了自己的心太久太久，久到我以为我真的可以这么理智地靠近和离开。
可是当我一想到你或许不要我了，你或许再也不会抱我了的时候，眼泪却早已不自觉地铺满了脸庞。

可是我不爱你啊，我不爱你啊。

Chapter 12
【时洛】
或许你已经知道，外界少有人知道L家有两个正主。而更少有人知道我和她是孪生姐妹，所以一直以来L家家主的名字总令人望而生畏，却从没有人见过她。我的姐姐，也是我最爱的人。
是的，乱伦二字很早就缠绕在我们的宿命里，只是自从她取缔了家主的位置后，即使是元老会，也不敢再提这二字。他们都在等着这个年少轻狂的女人坠落的那一天，殊不知他们是狼，而她是虎，她是王。
和很多家族继承人不一样的是，她喜欢这样权力的游戏，而且她是最好的玩家，也是那个打破规则自己建立体系的人；而我锋利的优秀，玩弄规则，只是因为不想要有那层桎梏。所以我是输于她的，而我也不知道这样的我于她究竟是什么，但是我知道我愿意臣服于她只当她一把利剑，坐游山水，等她或许有天想看细水长流。
所以很多时候，我总会在想程澈于我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身份，似乎现在有的所有指代，爱人，友人，亲人，都不足够去表达我的感情，所以我总喜欢，只用“她”来作这一个指代。她身上有着最干净纯粹的正气，女孩子特有的温柔，还有她特有的韧性，像一束暖光。姐姐是喜欢黑暗的，深挖城府，而于我，顶多是习惯了这潜伏的安全感，我总徘徊在灰色地带，所以我会不由自主地靠近程澈，只是因为我喜欢那光。
曾经我以为这明暗二者不会有任何交集，所以我从没有想过如果交斥时，我应该怎么办。我做不到用她的安全去任性，却也做不到看着程澈看我的眼神不再有波澜，即使我知道，她或许不曾爱过我。
我们只是，在一起而已，也只是在一起。
就像她从来不会问我去哪里，即使半夜我的离开，我不说，她便缄默只给我依偎时的温暖。


我解散了所有后备队员，有些浑浑噩噩地走出那个仓库，回到车上。我不知道身后的程澈怎么样了，我也太累没有力气去回头去询问。然而她没有和许攸一起走，只是拉开了我的车门，一路无言。我还是不争气地从后视镜去看她，却只看到她闭着眼睛靠在座椅上，脸上是她从未露出过的，大概是叫疲惫的神色。
思绪乱飞着，我也任由它就这样游荡在我们短短的相知相遇里。
记得有一次，半夜接到了任务，换上衣服便准备离开，尽管我知道我几乎没有发出声音，但是我也知道她醒了，却只是依旧静静地躺在那里。第二天回去的时候她依旧让我拥她入怀，一起窝在双人床上温存，她看得到我眉目里的抱歉，却只是亲吻我的脸颊，
只是那时候她说，
“时洛，你应该明白的，我们不过就是彼此的备胎，在没有新目标的时候依偎在一起。”
——你对所有备胎都这么好么？
——没有，你是我第一个，备胎。


我记得她当时翻了个身，眼神柔柔地看着我，像是说着世上最温柔的情话。

——而且我亲爱的第一个备胎，至少我现在是喜欢你的。
——我也是。

我习惯了自己游戏而别人付出真心，独有她却是口是心非得这么认真。我把她的话当成对我的体谅和安慰，却也记得当时莫名失落的心情。即使很明白，现在占有她的，是自己，自己甚至是她第一段感情。可是这个明明温婉得动人的女子，却是能这样柔情地理智绝情着。
只是自己甚至也没有一往情深，又凭什么去要求呢，第一次拥她入怀的人，是自己，不就够了。
当时我以为我们就会一直这样，有她的怀抱可以去停歇。
但是大概，是我真的太贪心了吧，她单纯，却不傻。而我才发现，似乎我从没有什么能够让她停留的理由，她只是，选择在那里，陪着我。
当我为她屈膝的时候，我想的只是她或许会因此多与我几分羁绊，而她现在却这样直直地看着我，把我卑微的想法全部击破，带着几分苦涩几分不忍地问我，
——你这样做，到底是因为你本来就不在意，还是真的是为了我。
她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神色却是一种痛苦。
她说，
“时洛，我都听到了。”
她说，
“时洛，我们不是一路人。”
她说，
“时洛，我们分手吧。”
她说，
“时洛，我知道的，你也没有那么爱我。”

我把脸埋在手里，车随意地停在路边，我不敢去看她，只是听到她沉沉地叹了一声，然后下了车。
车门“啪”地关上，我像是被隔绝在世界外一样，只有我一个人。

Chapter 13
【程澈】
其实很早就明白，时间总是不论悲喜，依旧分秒地流逝。
那天莫名地失眠到了深夜，也或许是多梦浅眠让我以为我一直没有睡着。我记得我看到了那天的日出，然后蒙着被子感觉脸上的潮湿，我记得我安慰自己哭完就过了吧，然后就沉沉地睡到了第二天下午。
分不清梦境现实的时间里，我总在痛苦地剖析着这段感情，像是一个钻牛角尖的科学家，总是不肯让一些东西模糊地过去。我总在思考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爱上她的，用怎样的理智，怎样的心情去衡量，那个我们总以为路还很长，不愿意太早说尽的甜腻。
后来终于可以正视这段回忆的时候，我总是一个人坐在风吹起白色纱帘的桌边，抽出那本从遇见她开始记录的日记。我一直不相信书页真的会泛黄，直到那像是老照片的一角摩擦在我指尖。我搜寻遍了词典也找不出可以形容它的单词，大概那就是亘古不变的真实。

『这是一个晴朗的午后，阳光透过初夏校园里还不算成荫的梧桐，她拉着我一起躺在柔软的草坪，离着旁边清澈的喷泉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几十公分的小路，耳边只有风和水的安静。白色的衬衫，七分裤下露出的混血儿独有的白皙小腿，到脖颈的柔软的黑发和镶嵌在深邃眼眶中琥珀色的眼睛，像一只血统高贵却慵懒的猫。
自由是午后没有人的阳光，温暖是紧挨的手臂传来的温度，她会闭着眼哼歌，声音和她的人一样慵懒而让人心安……
I was found on the ground by the fountain about a field of summer stride...
从第一次，到很多次，这样的日子，我们乐此不疲地重复，重复着从第一次开始的，我的心动。
总是习惯自己给自己光暖，可她却像不因你存在或离开的太阳，再然后，就习惯了在每次疲惫的时候，闭上眼，任她为我亮。』

我还在告诉着自己，我没有那么爱她，毕竟我们才相遇了这么短的时间，毕竟这次相遇不过是她故意为之，毕竟，她也不爱我，至少，不那么爱我。
然后想着想着就笑了，因为突然发现想这么多也没用，就算这段感情是一道太复杂的数学题，而我现在解出了答案，也没有什么以后了。

发现每次写很小众的文的时候，总能碰到一些更懂我的人，在我杂乱思绪纷呈下的文字里看懂我纠结的，我试着用各种方式去表达却总觉得欠缺了很多的，我想说的东西。
谢谢读到这里的人，尤其感谢戳了我聊对文章想法的几只，只想说么么哒么么哒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