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班级】 【原创】 古老的夜晚和远方的音乐是永恒的
一.
五月的南京 感到了一阵炎热 单兰白走在路上 她低着头 路边的商贩不多 反而来来往往都是军车 警车
她无心去多看 而是想着刚才下午的事
下午三点中央大学的操场上聚集着几十名同学 单兰白也在人群里 大家都抬头看着站在台阶上讲话的同学 ‘同学们 听我说 我们要抗争到底 大家看看 多少人民在牺牲 抗日战争的结束并没有让我们结束黑暗的日子 如今我们连一粒米都买不起 我们明天就去街上 要反饥饿 反内战 反迫害’
围着的同学开始举起拳头 跟随激动呐喊 ‘对 我们要反饥饿 反内战 反迫害 ’ 单兰白也像其他同学那样挥起手臂呐喊 人群中陈文月朝她看了看
陈文月慢慢拨开人群 走到单兰白面前 在她耳边说到 ‘明天你去吗’ 单兰白 点了点头 陈文月轻轻碰了碰单兰白手臂上略为青肿的地方 又说到 ‘那你妈知道了怎么办’
单兰白抿了抿嘴唇 没有回答她 而是反问到 ‘你是以学联身份来劝我吗’ 陈文月笑了笑 ‘我是以好友的身份劝你’ 继而又担心的看着眼前那目光中透露着坚定的单兰白
走在路上的单兰白想起陈文月说的话 月初时因为学生要求提高学生伙食费标准的事参加了罢课 当时回家后被母亲狠狠打了一顿
她下意识抚了下手臂上还未消肿的印子 吸了口气
回到家 晚餐也准备好了 她看着桌上的饭菜 一下子生出厌恶的情绪 同学们 老师们 民众们都在挨饿受苦 而自己家的餐桌上摆放的饭菜都够多少人买粮食了
单兰白问厨房的下人 ‘刘妈 我妈呢’ 那个叫刘妈的下人端着一碗热汤出来 一边微笑着回答 ‘夫人 刚有来电话 说今天晚上有事就不回了 要我跟小姐说一声’
单兰白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随意吃了几口饭菜 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夜晚太长 人们在期待太阳的升起 而有的人却更喜欢隐藏在黑夜里 在黑暗中穿梭
五月的南京 感到了一阵炎热 单兰白走在路上 她低着头 路边的商贩不多 反而来来往往都是军车 警车
她无心去多看 而是想着刚才下午的事
下午三点中央大学的操场上聚集着几十名同学 单兰白也在人群里 大家都抬头看着站在台阶上讲话的同学 ‘同学们 听我说 我们要抗争到底 大家看看 多少人民在牺牲 抗日战争的结束并没有让我们结束黑暗的日子 如今我们连一粒米都买不起 我们明天就去街上 要反饥饿 反内战 反迫害’
围着的同学开始举起拳头 跟随激动呐喊 ‘对 我们要反饥饿 反内战 反迫害 ’ 单兰白也像其他同学那样挥起手臂呐喊 人群中陈文月朝她看了看
陈文月慢慢拨开人群 走到单兰白面前 在她耳边说到 ‘明天你去吗’ 单兰白 点了点头 陈文月轻轻碰了碰单兰白手臂上略为青肿的地方 又说到 ‘那你妈知道了怎么办’
单兰白抿了抿嘴唇 没有回答她 而是反问到 ‘你是以学联身份来劝我吗’ 陈文月笑了笑 ‘我是以好友的身份劝你’ 继而又担心的看着眼前那目光中透露着坚定的单兰白
走在路上的单兰白想起陈文月说的话 月初时因为学生要求提高学生伙食费标准的事参加了罢课 当时回家后被母亲狠狠打了一顿
她下意识抚了下手臂上还未消肿的印子 吸了口气
回到家 晚餐也准备好了 她看着桌上的饭菜 一下子生出厌恶的情绪 同学们 老师们 民众们都在挨饿受苦 而自己家的餐桌上摆放的饭菜都够多少人买粮食了
单兰白问厨房的下人 ‘刘妈 我妈呢’ 那个叫刘妈的下人端着一碗热汤出来 一边微笑着回答 ‘夫人 刚有来电话 说今天晚上有事就不回了 要我跟小姐说一声’
单兰白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随意吃了几口饭菜 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夜晚太长 人们在期待太阳的升起 而有的人却更喜欢隐藏在黑夜里 在黑暗中穿梭
第二天 太阳没有升起 天空下起了雨
单兰白没有去上课 而是出现在游行的学生队伍中 从上海苏州等各地来的学生队伍也会合一起 队伍越来越壮大 同学们举着横幅 挥动着手臂 高喊着口号
同学们的情绪越来越高昂 往国民大学堂前进 宪警队已经拦不住游行的队伍了
穿过人群 单兰白看到了远处天边的光亮 那是即将升起的太阳 那是即将到来的新中国
‘反饥饿 反内战 反迫害 反饥饿 反内战 反迫害’ 同学们高喊着 这些一声声呐喊 连枪声响起来 都没有停止
随着大量的警察和军队 对着手无寸铁的游行队伍开始了武力镇压
哭声 喊声顿时响起一片 流血事件发生了 这怎么都没能让单兰白想到 现在的国民政府已经走到了这一步
人群一片混乱 军队冲进人群 开始殴打学生 棍棒 皮鞭 一下下打在学生们的身上 此时的陈文月也在人群中 她对身边几名学联的同学喊 ‘快 快组织大家疏散 保护好同学们安全’
混乱中单兰白也被警棍砸到了背上 她顾不上疼痛 艰难的往人群外围走 等刚走到外围 一只手揪住她衣服一把把她推倒在地上
没等她爬起来 头顶的皮鞭便抽了下来 疼得她赶紧护住了头 等皮鞭停止了抽打 她才拿开护着头的手 看向那打她的人
雨水沾湿了头发 水滴顺着发尖滴到脸上 身上的衣服也狼狈的沾满了泥土 单兰白 清晰的看见 母亲愤怒的站在自己面前 手上拿着刚抽打她的皮鞭
单兰白没有去上课 而是出现在游行的学生队伍中 从上海苏州等各地来的学生队伍也会合一起 队伍越来越壮大 同学们举着横幅 挥动着手臂 高喊着口号
同学们的情绪越来越高昂 往国民大学堂前进 宪警队已经拦不住游行的队伍了
穿过人群 单兰白看到了远处天边的光亮 那是即将升起的太阳 那是即将到来的新中国
‘反饥饿 反内战 反迫害 反饥饿 反内战 反迫害’ 同学们高喊着 这些一声声呐喊 连枪声响起来 都没有停止
随着大量的警察和军队 对着手无寸铁的游行队伍开始了武力镇压
哭声 喊声顿时响起一片 流血事件发生了 这怎么都没能让单兰白想到 现在的国民政府已经走到了这一步
人群一片混乱 军队冲进人群 开始殴打学生 棍棒 皮鞭 一下下打在学生们的身上 此时的陈文月也在人群中 她对身边几名学联的同学喊 ‘快 快组织大家疏散 保护好同学们安全’
混乱中单兰白也被警棍砸到了背上 她顾不上疼痛 艰难的往人群外围走 等刚走到外围 一只手揪住她衣服一把把她推倒在地上
没等她爬起来 头顶的皮鞭便抽了下来 疼得她赶紧护住了头 等皮鞭停止了抽打 她才拿开护着头的手 看向那打她的人
雨水沾湿了头发 水滴顺着发尖滴到脸上 身上的衣服也狼狈的沾满了泥土 单兰白 清晰的看见 母亲愤怒的站在自己面前 手上拿着刚抽打她的皮鞭
二.
单兰白艰难的爬了起来 没等她开口 母亲对身边的一名穿军装的人说到 ‘把她押过去’
她无力反抗 只能任由那人押到一处空地 几名学生代表 还有教授被双手拷住 坐在地上 单兰白的目光在这些人中搜索着
游行队伍和军警的冲突还在继续 她看着血流满面的同学 眼泪流了出来 悲哀的情绪 从心底上升 双手也止不住颤抖了起来
过了很久 母亲单梦芝走了过来 她淡淡的对单兰白说了句 ‘起来 跟我回去’
雨越来越大 雨水洗刷着地上的斑斑血迹 却怎么也冲刷不了这些罪恶
刚进家门 一个耳光打在了单兰白脸上 单梦芝说到 ‘滚去书房’ 单兰白咬了咬嘴唇 往书房走 单梦芝跟在后面
关上门 又一个耳光甩了过来 ‘跪下’ 母亲的声音充满着愤怒
她缓缓跪了下来 低着头 等着头顶的人开口
‘你是不是想死’ 单兰白听到母亲这一句 打了个激灵 她不明白此时此刻这句话的意思 她咬紧牙让自己克制住害怕 抬起头 看向单梦芝
‘妈 现在的局势’没等她说完 单梦芝又狠狠打了她一耳光 然后说到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 不准参加任何与政府作对的活动 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吗’
单兰白脸上已经感到了炙热 疼痛扩散到整张脸 这一耳光差点没让她跪住
头顶的人继续说到 ‘你是真不长记性 还是真不怕我打死你’ 听到这 单兰白眼神黯淡了下来
她没有说话 单梦芝拿起书桌抽屉的皮鞭走了过来 ‘脱了 趴好’ 一句简短的命令 使得刚挨过打的单兰白 不禁害怕得有些颤抖
没敢犹豫 她熟练的脱下裤子 双手撑在地上 等待着痛苦的到来 身后的人并没有急于挥下皮鞭 而是用皮鞭点了点她屁股 这一动作吓得单兰白不自觉绷紧了一下身后 并往上撅了撅
‘你今天为什么要参加游行’ 皮鞭不急于抽下来 而是响起了一句问话
房间安静得连呼吸声都能听到 悲哀的情绪揪动着心脏 单兰白努力想把这股情绪憋回去 可是 她越想控制这股情绪 这股情绪反而从喉咙口冲破了出来
单兰白艰难的爬了起来 没等她开口 母亲对身边的一名穿军装的人说到 ‘把她押过去’
她无力反抗 只能任由那人押到一处空地 几名学生代表 还有教授被双手拷住 坐在地上 单兰白的目光在这些人中搜索着
游行队伍和军警的冲突还在继续 她看着血流满面的同学 眼泪流了出来 悲哀的情绪 从心底上升 双手也止不住颤抖了起来
过了很久 母亲单梦芝走了过来 她淡淡的对单兰白说了句 ‘起来 跟我回去’
雨越来越大 雨水洗刷着地上的斑斑血迹 却怎么也冲刷不了这些罪恶
刚进家门 一个耳光打在了单兰白脸上 单梦芝说到 ‘滚去书房’ 单兰白咬了咬嘴唇 往书房走 单梦芝跟在后面
关上门 又一个耳光甩了过来 ‘跪下’ 母亲的声音充满着愤怒
她缓缓跪了下来 低着头 等着头顶的人开口
‘你是不是想死’ 单兰白听到母亲这一句 打了个激灵 她不明白此时此刻这句话的意思 她咬紧牙让自己克制住害怕 抬起头 看向单梦芝
‘妈 现在的局势’没等她说完 单梦芝又狠狠打了她一耳光 然后说到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 不准参加任何与政府作对的活动 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吗’
单兰白脸上已经感到了炙热 疼痛扩散到整张脸 这一耳光差点没让她跪住
头顶的人继续说到 ‘你是真不长记性 还是真不怕我打死你’ 听到这 单兰白眼神黯淡了下来
她没有说话 单梦芝拿起书桌抽屉的皮鞭走了过来 ‘脱了 趴好’ 一句简短的命令 使得刚挨过打的单兰白 不禁害怕得有些颤抖
没敢犹豫 她熟练的脱下裤子 双手撑在地上 等待着痛苦的到来 身后的人并没有急于挥下皮鞭 而是用皮鞭点了点她屁股 这一动作吓得单兰白不自觉绷紧了一下身后 并往上撅了撅
‘你今天为什么要参加游行’ 皮鞭不急于抽下来 而是响起了一句问话
房间安静得连呼吸声都能听到 悲哀的情绪揪动着心脏 单兰白努力想把这股情绪憋回去 可是 她越想控制这股情绪 这股情绪反而从喉咙口冲破了出来
刚走出书房 听见大厅的电话响了起来 刘妈看向单梦芝 单梦芝摆了摆手示意她去接
电话是陈文月打来的 她回到学校后 各学校各学院在清点人数 她发现单兰白不在 所以就赶紧打电话来确认下 她害怕单兰白被捕 同样也害怕单兰白被她妈发现参加了游行
听刘妈说单兰白是和她妈一起回的家 陈文月知道 看来今天的事没瞒住 她担心的问刘妈 单兰白是否还好 刘妈说不用担心
刘妈虽然并不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 但是从小姐和夫人回到家她就知道一定是出了事
陈文月本想要单兰白听电话 但是想了下还是算了 至少能确认她今天没在游行中被捕 也放心了一些
刘妈捂住话筒轻声告诉单梦芝是单兰白同学陈文月打来的 她听后点了下头 转身出了门 坐上车往中山东路行驶而去 她得赶回去处理未完成的工作
前几天就接到通知说会学生运动 昨天首都卫戍司令部帖了告示 而作为中央监察委员会审查处督导科科长的单梦芝当然一清二楚 她只是没想到 自己的女儿胆子这么大居然还敢逆着来
天渐渐黑了 雨还在下 单兰白跪在书房里 刘妈想要为她上药 被她拒绝了 她想要疼痛提醒自己
而这一天不止让单兰白感到黑暗 也让千千万万的人感到黑暗
冲突导致重伤19人 轻伤104人 被捕28人 冲过封锁线的学生继续朝着国民参政会行进 最终国民参政会秘书长邵力子会见了学生队伍代表 进行调解 流血事件暂时停止了恶化
黑夜笼罩整个大地 和单兰白一样那些追求民主 反抗专制的人们彻夜难眠
电话是陈文月打来的 她回到学校后 各学校各学院在清点人数 她发现单兰白不在 所以就赶紧打电话来确认下 她害怕单兰白被捕 同样也害怕单兰白被她妈发现参加了游行
听刘妈说单兰白是和她妈一起回的家 陈文月知道 看来今天的事没瞒住 她担心的问刘妈 单兰白是否还好 刘妈说不用担心
刘妈虽然并不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 但是从小姐和夫人回到家她就知道一定是出了事
陈文月本想要单兰白听电话 但是想了下还是算了 至少能确认她今天没在游行中被捕 也放心了一些
刘妈捂住话筒轻声告诉单梦芝是单兰白同学陈文月打来的 她听后点了下头 转身出了门 坐上车往中山东路行驶而去 她得赶回去处理未完成的工作
前几天就接到通知说会学生运动 昨天首都卫戍司令部帖了告示 而作为中央监察委员会审查处督导科科长的单梦芝当然一清二楚 她只是没想到 自己的女儿胆子这么大居然还敢逆着来
天渐渐黑了 雨还在下 单兰白跪在书房里 刘妈想要为她上药 被她拒绝了 她想要疼痛提醒自己
而这一天不止让单兰白感到黑暗 也让千千万万的人感到黑暗
冲突导致重伤19人 轻伤104人 被捕28人 冲过封锁线的学生继续朝着国民参政会行进 最终国民参政会秘书长邵力子会见了学生队伍代表 进行调解 流血事件暂时停止了恶化
黑夜笼罩整个大地 和单兰白一样那些追求民主 反抗专制的人们彻夜难眠
三.
单兰白回到学校已经是两天后了 全国从21日开始爆发了大规模的罢课 抗议 单兰白求了母亲好久 才让她回到学校
陈文月看到她后 赶紧走上前关心 她抓住单兰白的手 担心的问‘怎么样 这次你妈打你打得严重吗’
她笑着说没事 陈文月说 ‘学校听说你没有返校 很担心你’ 单兰白说到 ‘请老师 同学放心 我没事’
‘我现在赶紧通知朱成学同学’ 陈文月匆匆忙忙朝教学楼跑去 作为学生代表的朱成学听到单兰白没事 悬着的心算是放了下来 他对陈文月说‘陈文月同学 麻烦你请单兰白同学来一下 我想了解一下情况’
陈文月并没有告诉朱成学 单兰白挨打并被她母亲禁闭在家的事 只是说她安全返校了 看到学生代表既然担心 就跑去叫单兰白
‘朱成学同学叫你去一趟’陈文月告诉单兰白 听后她答应了一声 陈文月笑着说 ‘好好表现 说不定对进学联有帮助’ 单兰白也笑着回应她
陈文月心疼的忍不住抱了抱单兰白
单兰白一路思索着 来到教学楼二楼一处小会议室 抬手敲了敲门 ‘请进’
推门进去 看到一名年轻的男生坐在桌前翻着书 看到单兰白进来 他扶了扶一下眼睛上的镜框
‘单兰白同学请坐’
单兰白坐了下来 没有说话 朱成学开口问她 ‘听陈文月同学说你安全返校了 我还是亲眼看到才放心’
‘请老师学校放心’ 单兰白看着眼前的朱成学说到
‘还有 你就不要找陈文月入学联了’朱成学顿了顿继续说 ‘这是为了你安全’
朱成学的镜片反着的光 刺到单兰白的眼睛 她不满的瞪大了眼睛 问到 ‘为什么’
朱成学没有计较她说话的态度 而是说到 ‘组织的决定’
‘什么组织’单兰白依然不满的问
‘新青社’看到她一副委屈又不理解的表情 朱成学继续说 ‘单兰白同学 希望你能理解 对于这次运动 组织是给予极大的肯定的 不让你加入学联 并不是否认你的表现’
同是身为中共秘密外围组织进步青年学生的新青社成员 她与朱成学自然是认识 只是她没想到 今天朱成学并不是以学联身份找她是 而是以新青社身份来传达组织的指示
她没回话 还是不理解为什么不让她加入学联
朱成学耐心的说到 ‘你的情况比较特殊 你母亲是中央监察委员会审查处督导科科长 如果你加入学联对你处境很危险 而且学联中很多都是三青团的成员 你更加容易暴露新青社的身份’
听后 单兰白抬起头对朱成学说 ‘我明白了 请放心 我会保证好自身安全’
朱成学点了点头 站起来 走到单兰白面前 微微弯下腰
压低了声音说 ‘望即坚持此项方针 并灵活地运用斗争策略 有时直进 有时迂回 有时集中 有时分散 公开与秘密 合法与非法 即区别又结合 使一切群众斗争都为着开辟蒋管区的第二战场 把人民的爱国和平民主运动大大地向前推进’
单兰白听后一震 略为激动的问‘谁’
朱成学推了一下眼镜 望着此刻眼中闪着光亮的单兰白 回答她‘今天 周副主席的指示’
说完朱成学直了直身子 听到这么肯定的回答 单兰白也站了起来 眼神更加坚定的看向朱成学
走出门外 单兰白的心情一下放轻松了很多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 一步步走下台阶 走向校园
走向她心中坚信的道路
单兰白回到学校已经是两天后了 全国从21日开始爆发了大规模的罢课 抗议 单兰白求了母亲好久 才让她回到学校
陈文月看到她后 赶紧走上前关心 她抓住单兰白的手 担心的问‘怎么样 这次你妈打你打得严重吗’
她笑着说没事 陈文月说 ‘学校听说你没有返校 很担心你’ 单兰白说到 ‘请老师 同学放心 我没事’
‘我现在赶紧通知朱成学同学’ 陈文月匆匆忙忙朝教学楼跑去 作为学生代表的朱成学听到单兰白没事 悬着的心算是放了下来 他对陈文月说‘陈文月同学 麻烦你请单兰白同学来一下 我想了解一下情况’
陈文月并没有告诉朱成学 单兰白挨打并被她母亲禁闭在家的事 只是说她安全返校了 看到学生代表既然担心 就跑去叫单兰白
‘朱成学同学叫你去一趟’陈文月告诉单兰白 听后她答应了一声 陈文月笑着说 ‘好好表现 说不定对进学联有帮助’ 单兰白也笑着回应她
陈文月心疼的忍不住抱了抱单兰白
单兰白一路思索着 来到教学楼二楼一处小会议室 抬手敲了敲门 ‘请进’
推门进去 看到一名年轻的男生坐在桌前翻着书 看到单兰白进来 他扶了扶一下眼睛上的镜框
‘单兰白同学请坐’
单兰白坐了下来 没有说话 朱成学开口问她 ‘听陈文月同学说你安全返校了 我还是亲眼看到才放心’
‘请老师学校放心’ 单兰白看着眼前的朱成学说到
‘还有 你就不要找陈文月入学联了’朱成学顿了顿继续说 ‘这是为了你安全’
朱成学的镜片反着的光 刺到单兰白的眼睛 她不满的瞪大了眼睛 问到 ‘为什么’
朱成学没有计较她说话的态度 而是说到 ‘组织的决定’
‘什么组织’单兰白依然不满的问
‘新青社’看到她一副委屈又不理解的表情 朱成学继续说 ‘单兰白同学 希望你能理解 对于这次运动 组织是给予极大的肯定的 不让你加入学联 并不是否认你的表现’
同是身为中共秘密外围组织进步青年学生的新青社成员 她与朱成学自然是认识 只是她没想到 今天朱成学并不是以学联身份找她是 而是以新青社身份来传达组织的指示
她没回话 还是不理解为什么不让她加入学联
朱成学耐心的说到 ‘你的情况比较特殊 你母亲是中央监察委员会审查处督导科科长 如果你加入学联对你处境很危险 而且学联中很多都是三青团的成员 你更加容易暴露新青社的身份’
听后 单兰白抬起头对朱成学说 ‘我明白了 请放心 我会保证好自身安全’
朱成学点了点头 站起来 走到单兰白面前 微微弯下腰
压低了声音说 ‘望即坚持此项方针 并灵活地运用斗争策略 有时直进 有时迂回 有时集中 有时分散 公开与秘密 合法与非法 即区别又结合 使一切群众斗争都为着开辟蒋管区的第二战场 把人民的爱国和平民主运动大大地向前推进’
单兰白听后一震 略为激动的问‘谁’
朱成学推了一下眼镜 望着此刻眼中闪着光亮的单兰白 回答她‘今天 周副主席的指示’
说完朱成学直了直身子 听到这么肯定的回答 单兰白也站了起来 眼神更加坚定的看向朱成学
走出门外 单兰白的心情一下放轻松了很多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 一步步走下台阶 走向校园
走向她心中坚信的道路
心中有一团火 点燃了单兰白 她感到 全身每一根神经都在跃跃欲试 变成一股力量 要迸发出来
她找到陈文月 陈文月正在教室里画着横幅 周围一些同学也在忙碌着 昨日 被捕的同学也全部被释放 同学们也继续参加到斗争中来
‘怎么样 ’看到单兰白过来 陈文月轻声问 单兰白知道她是在问自己进学联的事 便回答到 ‘还不知道’
陈文月以为单兰白灰心 笑着拉着她手说 ‘昨天开会说咱们要响应北京大学 清华大学发起的6月2日总罢课运动 你参加吗’
单兰白没有丝毫犹豫就回答到 ‘参加’ 陈文月继而又有点顾虑说到‘这次商人会罢市 工人会罢工 你妈肯定会知道的’
‘我会想办法的’ 说到这一句 单兰白低头抿了抿嘴
陈文月不满的说 ‘她这样对你 和对待敌人有什么区别’ 单兰白没有接话 而是苦涩的笑了笑
是啊 自己母亲这样对待自己 与对待敌人有什么区别呢 她的民主与自由又到什么时候才能实现呢
同学们老师们都在抗争 而自己却连母亲都抗争不了
抗议还在继续 从20日之后全国开始大量逮捕开除学生 冲突越发严重 单梦芝已经不让她出门了
到了29日 眼看6月2日越来越近 单兰白忍不住小心询问单梦芝 ‘妈 我能不能回学校’ 单梦芝没有任何商量的说 ‘我警告你 你在家呆着 要是敢出去半步 后果我不说你也知道’
单兰白轻轻的说了声 知道了
晚上 单梦芝还没回 吃过饭的单兰白正心里想着偷偷溜出去的办法 这么多天一点消息都没有 她已经不能再等了
正好这个时候 电话响了起来 单兰白走过去接起电话
‘喂 请问找谁’单兰白问到
‘你好 请问是单兰白同学吗’ 单兰白听出电话是朱成学打过来的 她有些惊讶
她说了句是 那边没等她问 就继续说 ‘你那有《朝花夕拾》吗 我的找不到 写篇材料需要用到 ’ 电话里朱成学问
单兰白听后没有过多问 直接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有’ 电话那头接着说 ‘你现在方便送来吗 实在着急用 明早教授得需要这材料’
单兰白回答‘好 我现在给你送过去’
挂上电话单兰白对刘妈说 ‘刘妈 文月急着找我借本书需要写材料 明天一早就要交 我去送一下 很快就回’
刘妈脸上比较为难 小心说到 ‘小姐 夫人禁止你出门 你现在要出去恐怕不合适’
单兰白往房间走 去拿书 边走边说 ‘我又不去干什么 就是送本书 很快就回来 放心吧’
刘妈还是担心 单兰白劝说到 ‘刘妈 您就放心吧 我要小张送我去 然后很快回’
刘妈只好嘱咐她抓紧时间赶在夫人回来之前回 单兰白答应说好 一边朝外走 一边喊司机小张备车
单兰白隐约感到是不是出事了 朱成学居然冒险打电话来家里找她
她找到陈文月 陈文月正在教室里画着横幅 周围一些同学也在忙碌着 昨日 被捕的同学也全部被释放 同学们也继续参加到斗争中来
‘怎么样 ’看到单兰白过来 陈文月轻声问 单兰白知道她是在问自己进学联的事 便回答到 ‘还不知道’
陈文月以为单兰白灰心 笑着拉着她手说 ‘昨天开会说咱们要响应北京大学 清华大学发起的6月2日总罢课运动 你参加吗’
单兰白没有丝毫犹豫就回答到 ‘参加’ 陈文月继而又有点顾虑说到‘这次商人会罢市 工人会罢工 你妈肯定会知道的’
‘我会想办法的’ 说到这一句 单兰白低头抿了抿嘴
陈文月不满的说 ‘她这样对你 和对待敌人有什么区别’ 单兰白没有接话 而是苦涩的笑了笑
是啊 自己母亲这样对待自己 与对待敌人有什么区别呢 她的民主与自由又到什么时候才能实现呢
同学们老师们都在抗争 而自己却连母亲都抗争不了
抗议还在继续 从20日之后全国开始大量逮捕开除学生 冲突越发严重 单梦芝已经不让她出门了
到了29日 眼看6月2日越来越近 单兰白忍不住小心询问单梦芝 ‘妈 我能不能回学校’ 单梦芝没有任何商量的说 ‘我警告你 你在家呆着 要是敢出去半步 后果我不说你也知道’
单兰白轻轻的说了声 知道了
晚上 单梦芝还没回 吃过饭的单兰白正心里想着偷偷溜出去的办法 这么多天一点消息都没有 她已经不能再等了
正好这个时候 电话响了起来 单兰白走过去接起电话
‘喂 请问找谁’单兰白问到
‘你好 请问是单兰白同学吗’ 单兰白听出电话是朱成学打过来的 她有些惊讶
她说了句是 那边没等她问 就继续说 ‘你那有《朝花夕拾》吗 我的找不到 写篇材料需要用到 ’ 电话里朱成学问
单兰白听后没有过多问 直接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有’ 电话那头接着说 ‘你现在方便送来吗 实在着急用 明早教授得需要这材料’
单兰白回答‘好 我现在给你送过去’
挂上电话单兰白对刘妈说 ‘刘妈 文月急着找我借本书需要写材料 明天一早就要交 我去送一下 很快就回’
刘妈脸上比较为难 小心说到 ‘小姐 夫人禁止你出门 你现在要出去恐怕不合适’
单兰白往房间走 去拿书 边走边说 ‘我又不去干什么 就是送本书 很快就回来 放心吧’
刘妈还是担心 单兰白劝说到 ‘刘妈 您就放心吧 我要小张送我去 然后很快回’
刘妈只好嘱咐她抓紧时间赶在夫人回来之前回 单兰白答应说好 一边朝外走 一边喊司机小张备车
单兰白隐约感到是不是出事了 朱成学居然冒险打电话来家里找她
车一路行驶到陈文月家小巷口 单兰白叫住了小张 ‘你就停这吧 等下同学看到不好 我自己走进去就行 你在这等我’
司机把车停在了巷口 单兰白拿起书就下了车 匆匆忙忙往巷口里面走去 小巷昏昏暗暗 走出几十步便看不清人影了
单兰白回头看了看 然后迅速拐到旁边的巷子中 往马路上走 找到一辆黄包车 就坐了上去 ‘麻烦去中央大学’
一路上 她有些不安
快步跑上楼 见到朱成学 单兰白来不及喘口气就开口问 ‘什么材料明早就需要 哪位教授这么着急’
朱成学接过递来的书说‘政治系的 蒋教授’
单兰白一惊 她看了看四周 确保安全后 轻声问到 ‘出事了吗’
朱成学点了点头 又摇了摇头 ‘立即复课 取消6月2日罢课游行 ’ 单兰白听后沉默了片刻
此时 她在心里思考 这个是对于她个人 还是整体的决定
看她低头思索 朱成学猜到了她在想什么 轻声说到 ‘不要乱想 这不是对于你一人的决定’
‘金陵大学 已有成员被逮捕 现在在大肆逮捕进步青年学生 所以现在主要是保证好安全’ 朱成学顿了顿 看向单兰白
单兰白表示明白 朱成学压低声音 ‘组织指示 应避免过早与敌人决战 要加强全国性的联系 巩固中间分子情绪 团结新积极分子 争取分化三青团与打击特务’
单兰白听后 点了点头 问到‘那接下来 需要我做什么’
‘你现在什么都不需要做 过几天校内会举行会议 我提前告诉你 你不需要参加 你在家等复课’朱成学交代到
‘今天见你 是这几天一直没你消息 知道了你的处境 担心你有鲁莽的行为 接下来几日 你就照你母亲的意思 在家就行 一切需要小心’
听朱成学这样说 单兰白明白现在的形式非常严峻 她向朱成学保证一定服从安排
不敢过多交谈 简单询问了一下单兰白在家情况 嘱咐完后 便要她赶紧回家
返回到陈文月住处附近 单兰白穿过小巷 司机小张正在车外抽烟 见单兰白过来 马上扔掉了烟 打开了车门
车一路往家行驶 车上的单兰白在思考着
刚进家门 单兰白就看见单梦芝坐在客厅
而母亲手边放着那根让她无比惧怕的皮鞭
司机把车停在了巷口 单兰白拿起书就下了车 匆匆忙忙往巷口里面走去 小巷昏昏暗暗 走出几十步便看不清人影了
单兰白回头看了看 然后迅速拐到旁边的巷子中 往马路上走 找到一辆黄包车 就坐了上去 ‘麻烦去中央大学’
一路上 她有些不安
快步跑上楼 见到朱成学 单兰白来不及喘口气就开口问 ‘什么材料明早就需要 哪位教授这么着急’
朱成学接过递来的书说‘政治系的 蒋教授’
单兰白一惊 她看了看四周 确保安全后 轻声问到 ‘出事了吗’
朱成学点了点头 又摇了摇头 ‘立即复课 取消6月2日罢课游行 ’ 单兰白听后沉默了片刻
此时 她在心里思考 这个是对于她个人 还是整体的决定
看她低头思索 朱成学猜到了她在想什么 轻声说到 ‘不要乱想 这不是对于你一人的决定’
‘金陵大学 已有成员被逮捕 现在在大肆逮捕进步青年学生 所以现在主要是保证好安全’ 朱成学顿了顿 看向单兰白
单兰白表示明白 朱成学压低声音 ‘组织指示 应避免过早与敌人决战 要加强全国性的联系 巩固中间分子情绪 团结新积极分子 争取分化三青团与打击特务’
单兰白听后 点了点头 问到‘那接下来 需要我做什么’
‘你现在什么都不需要做 过几天校内会举行会议 我提前告诉你 你不需要参加 你在家等复课’朱成学交代到
‘今天见你 是这几天一直没你消息 知道了你的处境 担心你有鲁莽的行为 接下来几日 你就照你母亲的意思 在家就行 一切需要小心’
听朱成学这样说 单兰白明白现在的形式非常严峻 她向朱成学保证一定服从安排
不敢过多交谈 简单询问了一下单兰白在家情况 嘱咐完后 便要她赶紧回家
返回到陈文月住处附近 单兰白穿过小巷 司机小张正在车外抽烟 见单兰白过来 马上扔掉了烟 打开了车门
车一路往家行驶 车上的单兰白在思考着
刚进家门 单兰白就看见单梦芝坐在客厅
而母亲手边放着那根让她无比惧怕的皮鞭
房间里明晃晃 似乎都看到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息
没等单兰白开口说话 单梦芝站起身 走上前 一脚把她踹倒在地上 疼得单兰白捂住腿挣扎了几下都没爬起来
‘跪好’ 单梦芝没打算让倒在地上单兰白起来
可是 这是在客厅 平时教训她 也都是叫去书房 单兰白心想看来母亲已经等她很久了
她挣扎起来跪好 低着头不敢看单梦芝 头顶的灯照下来 害怕的表情在阴影里 却让单梦芝看得清清楚楚
刘妈小心的说到 ‘夫人 小姐她’ ‘你去忙吧’单梦芝打断了刘妈的话
刘妈不好再多说什么 只好走开
单梦芝冷冷开口说到 ‘我是不是跟你说了不准出去’ 单兰白解释到 ‘我只是去送书 小张送的我 我没有’话说一半 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到了左脸上
‘我是不是跟你说了不准出去’ 单梦芝更加严厉的问到 单兰白赶紧回答说是
接着接二连三的耳光打了过来 单兰白不敢躲 也不敢挡 惊恐的闭上眼睛 耳边嗡嗡作响 两边脸已经变得麻木
从她刚出去没多久 单梦芝就回来了 刘妈已经把事情说了一遍 也告诉说小张送她去的
此刻的单兰白知道 母亲并不会因为这样就饶过她 对单梦芝来说 不管任何理由 只要是出了门 都不行
原本以为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没想到母亲不让她有丝毫理由
单兰白张了张嘴 疼痛扯得嘴角都是撕裂的感觉 ‘妈 我知道错了’
单梦芝命令到 ‘脱了’
客厅中 挂钟的声音一下下的响着 撞在单兰白心脏上
她没想到母亲要在客厅惩罚她 她抬起头祈求的看向单梦芝 ‘妈 可不可以回房间’
‘你现在想回房间了 不是不愿意呆房间吗 不愿意在这 那就去门外吧 正好你也想出去’ 边说着 单梦芝揪着单兰白的衣领往外拖
单兰白眼睛通红 双手扯了扯单梦芝的裤脚 声音颤抖的说 ‘我脱 我脱 求求您 别 别去外面’
她意识到 母亲真的会把她拖到门外打她
单梦芝停下动作 松了手 看着脚下脸颊红肿 满眼害怕的单兰白
单兰白吸了口气 闭了闭眼 不敢怠慢 赶紧脱了裤子 她害怕 母亲再要她去门外
刚趴好 疼痛随即而至
早些天刚挨完的伤痕还没好 今天又要添加更多的伤痕了
‘这几天你们闹得还不够啊 天天在抗议闹事 你是老实了几天 怎么 今天沉不住了 害怕几天不在你那些同学们有意见了’ 单梦芝边打边问
单兰白紧紧咬着牙 疼痛蔓延全身 连眼皮都疼得颤抖 她只能缓慢的理解着单梦芝话里的意思
看她没回话 单梦芝用力狠狠一下抽了下去 厉声呵到 ‘说话’
唔 这一下像是抽到了单兰白的太阳穴上一样 她猛的仰起了头
她感觉到屁股像是被锋利的刀 划开了一般 就连耳朵都好像听到了 划开的声音
她害怕头顶的人再狠厉的抽下来 顾不上疼痛 回到 ‘我没有 我们除了说学习 其他什么都没有聊’
‘我不管你聊了什么 你总之出了门’ 单梦芝 继续抽了下来
单兰白明白说什么都是徒劳了 她把头垂了下去
只能任由母亲责打
最后实在忍不住了 轻声喊了出来
随后单梦芝停了手 冷言到 ‘我让你出声了吗’
单兰白听后 赶紧死死咬住嘴唇
单梦芝清楚的看到趴着的人害怕得抖动 ‘让你说话的时候你不说 不让你出声你出声’
‘没有’单兰白的声音已经有些苍白无力
五月底的风吹入屋内 让单兰白觉得吹刺骨的寒冷
‘撅好’单梦芝的话 让她陷入无限的黑暗中
她只好撅了撅身后 鞭子更加用力的抽打了下来
在她又忍不住呼出声的时候 刘妈叫住了单梦芝
‘夫人 真不能再打了’ 刘妈的语气带着颤抖 像是要哭了出来
终于 母亲停止了抽打 对她说到 ‘跪好 跪到我让你起来为止’
单兰白想对刘妈表示感激 可是 她已经无力再发出任何声音
她用尽全力 跪了起来
其实庆幸的是单梦芝并不在意她去了哪 而是在意她为什么出去
在单梦芝看来 确实 她出去不管是见谁 肯定都是关于学运的事
单兰白苦涩的笑了笑
她疲惫不堪的想挥手拨开头顶的阴霾 却在无数个黑夜辗转后 醒来仍然笼罩在四周的黑暗中
没等单兰白开口说话 单梦芝站起身 走上前 一脚把她踹倒在地上 疼得单兰白捂住腿挣扎了几下都没爬起来
‘跪好’ 单梦芝没打算让倒在地上单兰白起来
可是 这是在客厅 平时教训她 也都是叫去书房 单兰白心想看来母亲已经等她很久了
她挣扎起来跪好 低着头不敢看单梦芝 头顶的灯照下来 害怕的表情在阴影里 却让单梦芝看得清清楚楚
刘妈小心的说到 ‘夫人 小姐她’ ‘你去忙吧’单梦芝打断了刘妈的话
刘妈不好再多说什么 只好走开
单梦芝冷冷开口说到 ‘我是不是跟你说了不准出去’ 单兰白解释到 ‘我只是去送书 小张送的我 我没有’话说一半 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到了左脸上
‘我是不是跟你说了不准出去’ 单梦芝更加严厉的问到 单兰白赶紧回答说是
接着接二连三的耳光打了过来 单兰白不敢躲 也不敢挡 惊恐的闭上眼睛 耳边嗡嗡作响 两边脸已经变得麻木
从她刚出去没多久 单梦芝就回来了 刘妈已经把事情说了一遍 也告诉说小张送她去的
此刻的单兰白知道 母亲并不会因为这样就饶过她 对单梦芝来说 不管任何理由 只要是出了门 都不行
原本以为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没想到母亲不让她有丝毫理由
单兰白张了张嘴 疼痛扯得嘴角都是撕裂的感觉 ‘妈 我知道错了’
单梦芝命令到 ‘脱了’
客厅中 挂钟的声音一下下的响着 撞在单兰白心脏上
她没想到母亲要在客厅惩罚她 她抬起头祈求的看向单梦芝 ‘妈 可不可以回房间’
‘你现在想回房间了 不是不愿意呆房间吗 不愿意在这 那就去门外吧 正好你也想出去’ 边说着 单梦芝揪着单兰白的衣领往外拖
单兰白眼睛通红 双手扯了扯单梦芝的裤脚 声音颤抖的说 ‘我脱 我脱 求求您 别 别去外面’
她意识到 母亲真的会把她拖到门外打她
单梦芝停下动作 松了手 看着脚下脸颊红肿 满眼害怕的单兰白
单兰白吸了口气 闭了闭眼 不敢怠慢 赶紧脱了裤子 她害怕 母亲再要她去门外
刚趴好 疼痛随即而至
早些天刚挨完的伤痕还没好 今天又要添加更多的伤痕了
‘这几天你们闹得还不够啊 天天在抗议闹事 你是老实了几天 怎么 今天沉不住了 害怕几天不在你那些同学们有意见了’ 单梦芝边打边问
单兰白紧紧咬着牙 疼痛蔓延全身 连眼皮都疼得颤抖 她只能缓慢的理解着单梦芝话里的意思
看她没回话 单梦芝用力狠狠一下抽了下去 厉声呵到 ‘说话’
唔 这一下像是抽到了单兰白的太阳穴上一样 她猛的仰起了头
她感觉到屁股像是被锋利的刀 划开了一般 就连耳朵都好像听到了 划开的声音
她害怕头顶的人再狠厉的抽下来 顾不上疼痛 回到 ‘我没有 我们除了说学习 其他什么都没有聊’
‘我不管你聊了什么 你总之出了门’ 单梦芝 继续抽了下来
单兰白明白说什么都是徒劳了 她把头垂了下去
只能任由母亲责打
最后实在忍不住了 轻声喊了出来
随后单梦芝停了手 冷言到 ‘我让你出声了吗’
单兰白听后 赶紧死死咬住嘴唇
单梦芝清楚的看到趴着的人害怕得抖动 ‘让你说话的时候你不说 不让你出声你出声’
‘没有’单兰白的声音已经有些苍白无力
五月底的风吹入屋内 让单兰白觉得吹刺骨的寒冷
‘撅好’单梦芝的话 让她陷入无限的黑暗中
她只好撅了撅身后 鞭子更加用力的抽打了下来
在她又忍不住呼出声的时候 刘妈叫住了单梦芝
‘夫人 真不能再打了’ 刘妈的语气带着颤抖 像是要哭了出来
终于 母亲停止了抽打 对她说到 ‘跪好 跪到我让你起来为止’
单兰白想对刘妈表示感激 可是 她已经无力再发出任何声音
她用尽全力 跪了起来
其实庆幸的是单梦芝并不在意她去了哪 而是在意她为什么出去
在单梦芝看来 确实 她出去不管是见谁 肯定都是关于学运的事
单兰白苦涩的笑了笑
她疲惫不堪的想挥手拨开头顶的阴霾 却在无数个黑夜辗转后 醒来仍然笼罩在四周的黑暗中
四.
房间里没有开灯 窗外的月光 照射在房间的地上 显得颜色青冷 房间内 单梦芝坐在沙发上 闭着眼
经济的崩溃与局势的动乱 她一清二楚 全国都在抗议 连党内也有一部分同志发声 但是她无法忍受自己的女儿敢一次次逆着她
此刻 同样在想着单兰白的还有一个人 那就是陈文月 快一周不见单兰白 她很担心 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她决定明天去她家看看
等二天早上 单梦芝才打开房门出来 单兰白依然跪在客厅中 她看到母亲走来 不觉直了直身子
红肿的脸上 手指印还隐约可见 通红的双眼布满了血丝和疲惫 干涩的嘴唇有些裂开 张了张嘴 好像想说什么 但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单梦芝并没有要她起来 也没说话 而是坐在餐桌前吃起了早餐 刘妈不忍心 小声对她说 ‘夫人 小姐跪了一夜 要不您先让她起来吃早餐吧 这样下去身体扛不住啊’
单梦芝没有说话 继续吃着 单兰白隐约也听到了刘妈的话 她难过的咬了咬干涩的嘴唇
吃完早饭 单梦芝整理了下衣服就往外走 走过单兰白身边的时候 说了一句 ‘跪好了’ 听完这一句 单兰白不自觉下意识害怕得抖了一下
时间太难熬 浑身是伤的单兰白 膝盖早就已经没了知觉 熬过了黑夜 白天不知要熬多久
单梦芝走后 刘妈赶紧走过来想扶单兰白起来 单兰白谢绝了刘妈的好意 表示没有母亲允许 自己不能起来
刘妈眼里忍着的泪水一下流了出来 她心疼的说 ‘那你总喝口水吧 你跟夫人再好好的认错 让她先让你起来’
单兰白勉强扯着嘴角笑了笑 ‘没关系的 刘妈您忙您的去吧’ 刘妈叹着气收拾桌上的餐具 抬手抹了下眼泪
单兰白咬着牙在煎熬着 在她已经觉得看来得跪到晚上的时候 单梦芝上午回了家
直接往还跪在地上的单兰白走去 正当单兰白诧异母亲怎么就回来了 单梦芝开口说到 ‘今天首都警备司令部发出了《戒严令》并且还有一份你们学校学生黑名单’
单兰白一惊 她不知道母亲想要问她什么 还是自己难道出现在了名单中吗 她脑海迅速的思考着
单梦芝看着她 继续说到 ‘这四十名学生中里 有你熟悉的人’ 听母亲这样一说 她更加震惊了 她震惊的不是母亲所说的有她熟悉的人 而是震惊黑名单上居然有四十名同学
单梦芝把名单扔到她面前 冷言到 ‘你好好看看吧’
单兰白赶紧迅速的看着名单 确实看到了几个熟悉的名字 有同样是新青社的成员 也有学联的进步青年学生 也有民盟的成员
名单中没有她 没有朱成学
却看到了陈文月
房间里没有开灯 窗外的月光 照射在房间的地上 显得颜色青冷 房间内 单梦芝坐在沙发上 闭着眼
经济的崩溃与局势的动乱 她一清二楚 全国都在抗议 连党内也有一部分同志发声 但是她无法忍受自己的女儿敢一次次逆着她
此刻 同样在想着单兰白的还有一个人 那就是陈文月 快一周不见单兰白 她很担心 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她决定明天去她家看看
等二天早上 单梦芝才打开房门出来 单兰白依然跪在客厅中 她看到母亲走来 不觉直了直身子
红肿的脸上 手指印还隐约可见 通红的双眼布满了血丝和疲惫 干涩的嘴唇有些裂开 张了张嘴 好像想说什么 但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单梦芝并没有要她起来 也没说话 而是坐在餐桌前吃起了早餐 刘妈不忍心 小声对她说 ‘夫人 小姐跪了一夜 要不您先让她起来吃早餐吧 这样下去身体扛不住啊’
单梦芝没有说话 继续吃着 单兰白隐约也听到了刘妈的话 她难过的咬了咬干涩的嘴唇
吃完早饭 单梦芝整理了下衣服就往外走 走过单兰白身边的时候 说了一句 ‘跪好了’ 听完这一句 单兰白不自觉下意识害怕得抖了一下
时间太难熬 浑身是伤的单兰白 膝盖早就已经没了知觉 熬过了黑夜 白天不知要熬多久
单梦芝走后 刘妈赶紧走过来想扶单兰白起来 单兰白谢绝了刘妈的好意 表示没有母亲允许 自己不能起来
刘妈眼里忍着的泪水一下流了出来 她心疼的说 ‘那你总喝口水吧 你跟夫人再好好的认错 让她先让你起来’
单兰白勉强扯着嘴角笑了笑 ‘没关系的 刘妈您忙您的去吧’ 刘妈叹着气收拾桌上的餐具 抬手抹了下眼泪
单兰白咬着牙在煎熬着 在她已经觉得看来得跪到晚上的时候 单梦芝上午回了家
直接往还跪在地上的单兰白走去 正当单兰白诧异母亲怎么就回来了 单梦芝开口说到 ‘今天首都警备司令部发出了《戒严令》并且还有一份你们学校学生黑名单’
单兰白一惊 她不知道母亲想要问她什么 还是自己难道出现在了名单中吗 她脑海迅速的思考着
单梦芝看着她 继续说到 ‘这四十名学生中里 有你熟悉的人’ 听母亲这样一说 她更加震惊了 她震惊的不是母亲所说的有她熟悉的人 而是震惊黑名单上居然有四十名同学
单梦芝把名单扔到她面前 冷言到 ‘你好好看看吧’
单兰白赶紧迅速的看着名单 确实看到了几个熟悉的名字 有同样是新青社的成员 也有学联的进步青年学生 也有民盟的成员
名单中没有她 没有朱成学
却看到了陈文月
她惊讶得抬起头 看向单梦芝 单梦芝冷哼一声 问到 ‘文月是不是民盟的成员’
单兰白赶紧说到 ‘不是 文月她和我一样 她只是系里的进步学生 名单上怎么会有她’ 单梦芝盯着她的眼睛 想从其中读出什么来
最终 其他什么都没说 只是说到 ‘起来吧’
单兰白 回答了一句谢谢妈 随后手掌艰难得在地上努力了几次 此时她双腿僵硬得没办法站起来 只能勉强支撑起身子
她没敢继续问关于名单的事 心里却开始担心起来
单梦芝也没再说什么 而是要她洗个澡收拾下 刘妈给单兰白上完药 熬了碗粥端到房间里给她喝下 等她再出来的时候 母亲已经出门了
单兰白想要打电话给陈文月 也想要打电话给朱成学 但她想着这个时候 陈文月也不在家 而更加没法联系朱成学
自己只能祈祷今天不会去学校抓人
就这样 她守着时间 一分一秒 担心到了晚上 正想着可以打给陈文月家问问 单梦芝回了家
她刚想问母亲情况 单梦芝先开口到 ‘你们那个训导长刘庆云挺有能耐啊 拒绝交出名单上的学生 还和你们校长吴有训下午把戒严令收回了’
听完 单兰白顿时在心底长长舒了一口气
‘妈 他们也只是为了保护学生而已’ 单兰白小心的说 单梦芝没有接话 在餐桌前坐了 说了句 ‘吃饭’
看着桌上的饭菜 昨晚挨完耳光 现在根本吃不了 只能喝粥 她又不敢表现出来 只好小口小口的吃着碗里的饭
整个大厅里 只有餐桌上 餐具的声音 还有那挂钟的声音 一切都在沉默中
而电话的铃声 打破了这个沉默
单兰白赶紧说到 ‘不是 文月她和我一样 她只是系里的进步学生 名单上怎么会有她’ 单梦芝盯着她的眼睛 想从其中读出什么来
最终 其他什么都没说 只是说到 ‘起来吧’
单兰白 回答了一句谢谢妈 随后手掌艰难得在地上努力了几次 此时她双腿僵硬得没办法站起来 只能勉强支撑起身子
她没敢继续问关于名单的事 心里却开始担心起来
单梦芝也没再说什么 而是要她洗个澡收拾下 刘妈给单兰白上完药 熬了碗粥端到房间里给她喝下 等她再出来的时候 母亲已经出门了
单兰白想要打电话给陈文月 也想要打电话给朱成学 但她想着这个时候 陈文月也不在家 而更加没法联系朱成学
自己只能祈祷今天不会去学校抓人
就这样 她守着时间 一分一秒 担心到了晚上 正想着可以打给陈文月家问问 单梦芝回了家
她刚想问母亲情况 单梦芝先开口到 ‘你们那个训导长刘庆云挺有能耐啊 拒绝交出名单上的学生 还和你们校长吴有训下午把戒严令收回了’
听完 单兰白顿时在心底长长舒了一口气
‘妈 他们也只是为了保护学生而已’ 单兰白小心的说 单梦芝没有接话 在餐桌前坐了 说了句 ‘吃饭’
看着桌上的饭菜 昨晚挨完耳光 现在根本吃不了 只能喝粥 她又不敢表现出来 只好小口小口的吃着碗里的饭
整个大厅里 只有餐桌上 餐具的声音 还有那挂钟的声音 一切都在沉默中
而电话的铃声 打破了这个沉默
电话铃声的响起 让单兰白一惊 心里想不会是朱成学打来的吧
她刚想起身去接 单梦芝淡淡的说 ‘我来吧’
‘喂 你好’
‘单姨您好 我是文月 请问兰白在家吗’ 电话那头传来陈文月的声音
‘是文月啊 兰白在家呢 ’ 单梦芝的回答 让本就无心吃饭的单兰白 一下子绷紧了神经
‘单姨 能否叫兰白听下电话呢 系里要写材料 有地方不太懂 想请教下兰白’ 陈文月客气的问到
‘好的 你稍等 我叫她’ 单梦芝随意又说了一句 ‘你们也是辛苦 我还以为昨晚兰白在你家都弄好了’
这句话犹如一把铁锤一样 重重锤在单兰白心脏上 她血液在快速流动 紧张到都能听到胸腔里的跳动声
这句话单梦芝并不是随口说的 她是想告诉陈文月 她已经知道单兰白偷偷跑出去见她的事
电话那头的人明显一愣 马上又带着歉意说 ‘是啊 今天教授说需要改 所以还得请教一下兰白’
单梦芝笑着应了一声 转身走向单兰白 示意她去接电话
单兰白脸上显得更加的红了 她并不知道陈文月在电话里是怎么回的 带着强烈的不安 拿起了电话
‘喂 是我’
‘喂 兰白 你还好吗’ 陈文月担心的问 单兰白嗯了一声 陈文月想到 她母亲很有可能就在旁边 所以没敢问单兰白 单梦芝说的昨晚去她家的事
而单兰白怕她问 只能先开口说‘今天教授不满意吗 还是我昨天带的书有误呢’
陈文月自然不知道她说的是哪本书
她想了想回到 ‘也不会 其实挺好 教授说应该增加点谈谈《新月集》的看法是怎么样的 我怕理解不好 你觉得呢’
单兰白听出陈文月的意思 她在问她和她母亲
单兰白沉默了一下 ‘我不太喜欢《新月集》 没有什么看法 但是也还好’
‘昨天晚上应该跟你聊聊这个的 没有想到’ 陈文月的意思是在问昨晚是不是因为她母亲怎么样了 单兰白回应说是啊
怕多说给她带来麻烦 陈文月嘱咐到 ‘那资料我再整理整理好了 你好好在家 有空我去看你’
‘好’ 挂上电话 单兰白坐回餐桌前 她等着母亲开口说话
单梦芝却什么都没有问 而是站起身说了句回房间去了
看着单梦芝的背影 单兰白那被激起千层浪花的心 稍微平静了一点
单兰白随后也回到房间 她心里有了一丝心安 她所庆幸的是电话中至少听上去 陈文月是安全的 只是不知道她知不知道名单的事 还有该怎么说昨晚拿她当幌子的事
而挂上电话的陈文月 陷入了沉思中
原本想着晚上去一趟单兰白的家 结果一时有事走不开 却又心里一直担心 所以才打了电话
想到刚才的对话 陈文月想的是
她昨天晚上是去了哪呢 又是去见谁了呢
她刚想起身去接 单梦芝淡淡的说 ‘我来吧’
‘喂 你好’
‘单姨您好 我是文月 请问兰白在家吗’ 电话那头传来陈文月的声音
‘是文月啊 兰白在家呢 ’ 单梦芝的回答 让本就无心吃饭的单兰白 一下子绷紧了神经
‘单姨 能否叫兰白听下电话呢 系里要写材料 有地方不太懂 想请教下兰白’ 陈文月客气的问到
‘好的 你稍等 我叫她’ 单梦芝随意又说了一句 ‘你们也是辛苦 我还以为昨晚兰白在你家都弄好了’
这句话犹如一把铁锤一样 重重锤在单兰白心脏上 她血液在快速流动 紧张到都能听到胸腔里的跳动声
这句话单梦芝并不是随口说的 她是想告诉陈文月 她已经知道单兰白偷偷跑出去见她的事
电话那头的人明显一愣 马上又带着歉意说 ‘是啊 今天教授说需要改 所以还得请教一下兰白’
单梦芝笑着应了一声 转身走向单兰白 示意她去接电话
单兰白脸上显得更加的红了 她并不知道陈文月在电话里是怎么回的 带着强烈的不安 拿起了电话
‘喂 是我’
‘喂 兰白 你还好吗’ 陈文月担心的问 单兰白嗯了一声 陈文月想到 她母亲很有可能就在旁边 所以没敢问单兰白 单梦芝说的昨晚去她家的事
而单兰白怕她问 只能先开口说‘今天教授不满意吗 还是我昨天带的书有误呢’
陈文月自然不知道她说的是哪本书
她想了想回到 ‘也不会 其实挺好 教授说应该增加点谈谈《新月集》的看法是怎么样的 我怕理解不好 你觉得呢’
单兰白听出陈文月的意思 她在问她和她母亲
单兰白沉默了一下 ‘我不太喜欢《新月集》 没有什么看法 但是也还好’
‘昨天晚上应该跟你聊聊这个的 没有想到’ 陈文月的意思是在问昨晚是不是因为她母亲怎么样了 单兰白回应说是啊
怕多说给她带来麻烦 陈文月嘱咐到 ‘那资料我再整理整理好了 你好好在家 有空我去看你’
‘好’ 挂上电话 单兰白坐回餐桌前 她等着母亲开口说话
单梦芝却什么都没有问 而是站起身说了句回房间去了
看着单梦芝的背影 单兰白那被激起千层浪花的心 稍微平静了一点
单兰白随后也回到房间 她心里有了一丝心安 她所庆幸的是电话中至少听上去 陈文月是安全的 只是不知道她知不知道名单的事 还有该怎么说昨晚拿她当幌子的事
而挂上电话的陈文月 陷入了沉思中
原本想着晚上去一趟单兰白的家 结果一时有事走不开 却又心里一直担心 所以才打了电话
想到刚才的对话 陈文月想的是
她昨天晚上是去了哪呢 又是去见谁了呢
人们每一个疑问 都是想证实自己心中的想法
单梦芝回到房间后 也陷入了沉思中 片刻后 她拿起了房间的专线电话 拨了出去 ‘今天警备司令部的 关于中央大学学生名单上的那个陈文月 有查到什么就第一时间告诉我’
房间里的单兰白同样也在思索着 其实在单梦芝今天拿出名单给她看的时候 她已经开始觉得陈文月其实是民盟的成员了
她甚至想在见到陈文月的时候亲口去问她
她知道 陈文月也和她一样 是一名为着民主 为着自由 为了建立独立 和平 统一的新中国而努力奋斗的人
可是 她却不能告诉她自己的身份
她不能暴露自己 也不能牵扯到身边的人
夜渐渐深了 窗外传来蝈蝈的叫声 在这寂静的夜里 像是在诉说着什么
单兰白在床上翻来覆去 想着 她睡不着 她也不想睡 她等待着新的一天的到来
单兰白也明白 虽然有母亲的阻拦 她这条路更加难走 但是 她不是一个人在抗争 她的同学 她的老师 她身边有千千万万的人和她一样
这次运动 也正如23日新华社评论指出一样 ‘中国近代只有三次群众运动可以和这次比较 五四运动 五卅运动 和一二·九运动 但是这三次运动中的群众都没有像这次这样提出如此悲惨和如此普遍的反饥饿口号 也没有公然看到人民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公然看到反动的统治者如此摇摇欲坠’
而也就在今天 中共毛泽东深刻指出‘中国境内已有了两条战线 蒋介石进犯军和人民解放军的战争 这是第一条战线 现在又出现了第二条战线 这就是伟大的正义的学生运动和蒋介石反动政府之间的尖锐斗争’
这无疑像是响亮的号角 鼓舞着青年学生向着光明奋勇前进
从5月20日之后 全国各地也纷纷发起支持学生的正义呼声 但是这些 并没有让单梦芝改变她对单兰白行为的态度
直到停止游行恢复上课后 单兰白才被单梦芝同意走出家门
她回到学校就见到了陈文月
多日不见 两个看上去都消瘦憔悴了不少的人 紧紧抱在一起 眼泪瞬间从两人眼中流了出来
单兰白顾不上说别的 马上问起30日警备司令部名单的事 陈文月表示说并不知道此事
单兰白拉着陈文月的手 担心的说 ‘你不要这么冒险了 已经盯上你了’
陈文月轻轻摇了摇头看向单兰白说‘我也和闻先生说的那样 随时像李先生一样 前脚跨出大门 后脚就不准备再跨进大门’
单兰白听后激动的说 ‘你和闻先生一样是坚定的民主革命战士’ 单兰白眼中的光亮照应在陈文月的眼中 紧接着又问到‘你见过闻先生吗’
看着眼前克制着激动的单兰白 陈文月突然感到一丝悲凉 她看到单兰白眼中闪烁的光 那束光里 包含着热血 包含着希望
她移开目光 缓缓抽掉单兰白拉住的手 平淡的回答到 ‘我不是什么革命战士 我也没有见过闻先生’
‘我是喜欢新月派的诗 我也希望像他那样’ 说完她缓缓坐了下来
单兰白也坐了下来 ‘我也希望像他那样’
而她们所指的像他那样 是指的诗词还是别的 她们都没说出来
‘对了 那天前一晚 你妈是不是又打你了’陈文月突然想起来 然后向单兰白问到 单兰白刚闪烁的眼神渐渐黯淡了下来 她轻轻点了点头
‘为什么 因为你前一晚出去了吗’陈文月轻声问到 单兰白没说话又点了点头
终于 陈文月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你去哪了 去找谁了呢’
这正是她思考已久的问题 陈文月此刻望着眼前感觉瘦弱了很多的单兰白 她等着她告诉自己
单梦芝回到房间后 也陷入了沉思中 片刻后 她拿起了房间的专线电话 拨了出去 ‘今天警备司令部的 关于中央大学学生名单上的那个陈文月 有查到什么就第一时间告诉我’
房间里的单兰白同样也在思索着 其实在单梦芝今天拿出名单给她看的时候 她已经开始觉得陈文月其实是民盟的成员了
她甚至想在见到陈文月的时候亲口去问她
她知道 陈文月也和她一样 是一名为着民主 为着自由 为了建立独立 和平 统一的新中国而努力奋斗的人
可是 她却不能告诉她自己的身份
她不能暴露自己 也不能牵扯到身边的人
夜渐渐深了 窗外传来蝈蝈的叫声 在这寂静的夜里 像是在诉说着什么
单兰白在床上翻来覆去 想着 她睡不着 她也不想睡 她等待着新的一天的到来
单兰白也明白 虽然有母亲的阻拦 她这条路更加难走 但是 她不是一个人在抗争 她的同学 她的老师 她身边有千千万万的人和她一样
这次运动 也正如23日新华社评论指出一样 ‘中国近代只有三次群众运动可以和这次比较 五四运动 五卅运动 和一二·九运动 但是这三次运动中的群众都没有像这次这样提出如此悲惨和如此普遍的反饥饿口号 也没有公然看到人民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公然看到反动的统治者如此摇摇欲坠’
而也就在今天 中共毛泽东深刻指出‘中国境内已有了两条战线 蒋介石进犯军和人民解放军的战争 这是第一条战线 现在又出现了第二条战线 这就是伟大的正义的学生运动和蒋介石反动政府之间的尖锐斗争’
这无疑像是响亮的号角 鼓舞着青年学生向着光明奋勇前进
从5月20日之后 全国各地也纷纷发起支持学生的正义呼声 但是这些 并没有让单梦芝改变她对单兰白行为的态度
直到停止游行恢复上课后 单兰白才被单梦芝同意走出家门
她回到学校就见到了陈文月
多日不见 两个看上去都消瘦憔悴了不少的人 紧紧抱在一起 眼泪瞬间从两人眼中流了出来
单兰白顾不上说别的 马上问起30日警备司令部名单的事 陈文月表示说并不知道此事
单兰白拉着陈文月的手 担心的说 ‘你不要这么冒险了 已经盯上你了’
陈文月轻轻摇了摇头看向单兰白说‘我也和闻先生说的那样 随时像李先生一样 前脚跨出大门 后脚就不准备再跨进大门’
单兰白听后激动的说 ‘你和闻先生一样是坚定的民主革命战士’ 单兰白眼中的光亮照应在陈文月的眼中 紧接着又问到‘你见过闻先生吗’
看着眼前克制着激动的单兰白 陈文月突然感到一丝悲凉 她看到单兰白眼中闪烁的光 那束光里 包含着热血 包含着希望
她移开目光 缓缓抽掉单兰白拉住的手 平淡的回答到 ‘我不是什么革命战士 我也没有见过闻先生’
‘我是喜欢新月派的诗 我也希望像他那样’ 说完她缓缓坐了下来
单兰白也坐了下来 ‘我也希望像他那样’
而她们所指的像他那样 是指的诗词还是别的 她们都没说出来
‘对了 那天前一晚 你妈是不是又打你了’陈文月突然想起来 然后向单兰白问到 单兰白刚闪烁的眼神渐渐黯淡了下来 她轻轻点了点头
‘为什么 因为你前一晚出去了吗’陈文月轻声问到 单兰白没说话又点了点头
终于 陈文月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你去哪了 去找谁了呢’
这正是她思考已久的问题 陈文月此刻望着眼前感觉瘦弱了很多的单兰白 她等着她告诉自己
五.
像母亲问晚归的孩子 像心爱的人问失联的恋人 像太阳问躲起来的月亮 像沙漠问消失的河流
单兰白不能告诉她 只是回答到 ‘那天我看马上到6月2日了 可是没有任何消息 晚上我妈不在家 便偷偷跑出来急着想来找你’
‘你说去我家了’陈文月问到
‘是的 我假装你找我借书写材料 就偷跑出来了’单兰白继续说 ‘你家没亮灯 我就跑来学校 也没看到你’
单兰白心里咯噔一下 ‘然后呢’
‘然后我就只好回家 结果我妈已经在家了’说到这句 单兰白声音不自觉小了起来
陈文月突然有一种内疚的情绪 从心里冒了出来 她看着眼前的单兰白 她没想到单兰白既这么不顾单梦芝的一再阻拦 明明知道后果还跑出来见她
她内疚的不仅是那晚单兰白没见到自己 更内疚的是她不能告诉单兰白那晚自己为什么不在
而单兰白也并没有问陈文月那晚去哪了 因为说去找她本就不是实话 不过 此时的单兰白也并不能理解为什么陈文月不承认她是民盟的成员
她刚才说着闻一多先生说的话 也爱新月派的诗集 而闻一多先生也正是民盟先前的领导人 可是 她说她不是革命战士 她说她没有见过闻先生
各自心里都多了心事
最后 两人相互关心了一番 陈文月叮嘱单兰白在家一定别再惹单梦芝生气 单兰白也叮嘱陈文月一定要小心 才回教室
陈文月也一同下楼 随即往自己上课的教学楼方向走去
恢复上课后 校园里的学生也渐渐多了起来 穿过花园 陈文月身后一位男同学 看到周围没有人的时候 他脚步越来越快 陈文月也发现了他 于是故意放慢了脚步
那位男生快速跟上前 在离陈文月身后几步远 放慢了脚步
‘同学 法学院的何院长请你放学去一趟’ 身后响起一句低低的声音
陈文月没有停止脚步 简单的回了一个好
突然 身后的人问到 ‘她刚才说了什么’
陈文月听后停了一下 侧过头去 说到 ‘要上课了 先生不喜欢迟到’ 也不等那人回话 就往前走去 脚步也越来越快
留下身后 那满地斑驳树影的小路 和那被树叶笼罩在阴影里的人
像母亲问晚归的孩子 像心爱的人问失联的恋人 像太阳问躲起来的月亮 像沙漠问消失的河流
单兰白不能告诉她 只是回答到 ‘那天我看马上到6月2日了 可是没有任何消息 晚上我妈不在家 便偷偷跑出来急着想来找你’
‘你说去我家了’陈文月问到
‘是的 我假装你找我借书写材料 就偷跑出来了’单兰白继续说 ‘你家没亮灯 我就跑来学校 也没看到你’
单兰白心里咯噔一下 ‘然后呢’
‘然后我就只好回家 结果我妈已经在家了’说到这句 单兰白声音不自觉小了起来
陈文月突然有一种内疚的情绪 从心里冒了出来 她看着眼前的单兰白 她没想到单兰白既这么不顾单梦芝的一再阻拦 明明知道后果还跑出来见她
她内疚的不仅是那晚单兰白没见到自己 更内疚的是她不能告诉单兰白那晚自己为什么不在
而单兰白也并没有问陈文月那晚去哪了 因为说去找她本就不是实话 不过 此时的单兰白也并不能理解为什么陈文月不承认她是民盟的成员
她刚才说着闻一多先生说的话 也爱新月派的诗集 而闻一多先生也正是民盟先前的领导人 可是 她说她不是革命战士 她说她没有见过闻先生
各自心里都多了心事
最后 两人相互关心了一番 陈文月叮嘱单兰白在家一定别再惹单梦芝生气 单兰白也叮嘱陈文月一定要小心 才回教室
陈文月也一同下楼 随即往自己上课的教学楼方向走去
恢复上课后 校园里的学生也渐渐多了起来 穿过花园 陈文月身后一位男同学 看到周围没有人的时候 他脚步越来越快 陈文月也发现了他 于是故意放慢了脚步
那位男生快速跟上前 在离陈文月身后几步远 放慢了脚步
‘同学 法学院的何院长请你放学去一趟’ 身后响起一句低低的声音
陈文月没有停止脚步 简单的回了一个好
突然 身后的人问到 ‘她刚才说了什么’
陈文月听后停了一下 侧过头去 说到 ‘要上课了 先生不喜欢迟到’ 也不等那人回话 就往前走去 脚步也越来越快
留下身后 那满地斑驳树影的小路 和那被树叶笼罩在阴影里的人
放学后 陈文月躲开了熟悉的同学 来到法学院 穿过幽长的走廊 来到一间办公室门前
抬手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一声请进
陈文月走了进去 房间内就一位中年男人坐在办公桌前 看到她进来后 起身来到沙发前 示意她坐下
‘何院长好’ 陈文月恭敬的称到
这个人正是中央大学法学院院长何联奎
他微微点了点头 对陈文月说‘喝点什么 茶还是白开水’ 成文月坐了下来回到 ‘不麻烦院长 我喝白开水就好’
何联奎拿起水瓶 突然想起什么 说到 ‘我这正好有点新茶叶 他们从云南带回来给我的 要不要尝尝’
陈文月笑了笑谢绝了 说习惯喝白开水了
何联奎看了看她 也笑了 ‘对 响应新生活运动嘛 我这也是一时馋 那随你一样 我也喝白开水’ 随后倒了两杯白开水 端过来
坐下后 何联奎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开始了真正的谈话 ‘今天你们聊得怎么样 那天晚上她去哪了’ 问话很直接
陈文月对这么直接并不感到意外 她回答说‘她来找我’ 何联奎听后又问了一句‘你信吗’
陈文月停了一下 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何联奎 点了点头 ‘我信’
而那天晚上 陈文月正是和何联奎在一起 同样 那天她也知道名单的事
对于这句话 何联奎没做回答 他拿起手边的杯子缓缓喝了一口 然后慢慢放下杯子 真就像在品尝新茶一样 他若有所思
‘那今天见面她还说了什么’ 何联奎换了个问题
‘她看到名单上有我 要我小心’陈文月回答 她看得出来 何联奎对于刚才那个问题有所保留自己的看法
‘没有其他的吗’何联奎正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却看她停了下来 陈文月想了想回到 ‘她以为我是民盟的成员 其他的没了’
听到这句话 何联奎的眉毛动了动 感觉有些诧异 却又感觉是情理之中 他看向陈文月继续问到 ‘那你怎么说’
‘我没有正面回她’ 随后她把对话对何联奎说了一遍 何联奎一边听一边时不时点点头
听后 他对陈文月说了句 不错 然后示意她喝口水 正当陈文月端起杯子的时候 他突然想起什么 问到 ‘你说她母亲因为此事狠狠打了她一顿 那她母亲有没有找你’
陈文月摇了摇头 表示没有 何联奎说 ‘适当可以接触接触 便于更多了解’
陈文月不明白为什么会要她去接触单梦芝 她不解的看向何联奎 ‘她不是中央监察委员会的吗’
‘文月同学 别忘了你是学生代表 也别忘了书记长的话’ 何联奎意味深长的说
陈文月听后 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 何院长’
谈话结束 陈文月走到门口的时候 听见何联奎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 ‘这个单兰白到底值不值得我们这样呢’ 她假装没听见 走了出去
在回去的路上 她也在想何联奎想的问题 单兰白到底值不值得我们这样呢 或者 她到底值不值得我这样呢
抬手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一声请进
陈文月走了进去 房间内就一位中年男人坐在办公桌前 看到她进来后 起身来到沙发前 示意她坐下
‘何院长好’ 陈文月恭敬的称到
这个人正是中央大学法学院院长何联奎
他微微点了点头 对陈文月说‘喝点什么 茶还是白开水’ 成文月坐了下来回到 ‘不麻烦院长 我喝白开水就好’
何联奎拿起水瓶 突然想起什么 说到 ‘我这正好有点新茶叶 他们从云南带回来给我的 要不要尝尝’
陈文月笑了笑谢绝了 说习惯喝白开水了
何联奎看了看她 也笑了 ‘对 响应新生活运动嘛 我这也是一时馋 那随你一样 我也喝白开水’ 随后倒了两杯白开水 端过来
坐下后 何联奎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开始了真正的谈话 ‘今天你们聊得怎么样 那天晚上她去哪了’ 问话很直接
陈文月对这么直接并不感到意外 她回答说‘她来找我’ 何联奎听后又问了一句‘你信吗’
陈文月停了一下 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何联奎 点了点头 ‘我信’
而那天晚上 陈文月正是和何联奎在一起 同样 那天她也知道名单的事
对于这句话 何联奎没做回答 他拿起手边的杯子缓缓喝了一口 然后慢慢放下杯子 真就像在品尝新茶一样 他若有所思
‘那今天见面她还说了什么’ 何联奎换了个问题
‘她看到名单上有我 要我小心’陈文月回答 她看得出来 何联奎对于刚才那个问题有所保留自己的看法
‘没有其他的吗’何联奎正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却看她停了下来 陈文月想了想回到 ‘她以为我是民盟的成员 其他的没了’
听到这句话 何联奎的眉毛动了动 感觉有些诧异 却又感觉是情理之中 他看向陈文月继续问到 ‘那你怎么说’
‘我没有正面回她’ 随后她把对话对何联奎说了一遍 何联奎一边听一边时不时点点头
听后 他对陈文月说了句 不错 然后示意她喝口水 正当陈文月端起杯子的时候 他突然想起什么 问到 ‘你说她母亲因为此事狠狠打了她一顿 那她母亲有没有找你’
陈文月摇了摇头 表示没有 何联奎说 ‘适当可以接触接触 便于更多了解’
陈文月不明白为什么会要她去接触单梦芝 她不解的看向何联奎 ‘她不是中央监察委员会的吗’
‘文月同学 别忘了你是学生代表 也别忘了书记长的话’ 何联奎意味深长的说
陈文月听后 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 何院长’
谈话结束 陈文月走到门口的时候 听见何联奎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 ‘这个单兰白到底值不值得我们这样呢’ 她假装没听见 走了出去
在回去的路上 她也在想何联奎想的问题 单兰白到底值不值得我们这样呢 或者 她到底值不值得我这样呢
六.
这次学运之后 内战依然在继续 而教育经费越来越压缩 通货恶性膨胀 物价也是飞速上涨 很多学生因无法缴纳巨额费用只好停学
面对这样的情况 南京学生准备展开一次大规模的助学运动 他们准备去街上募捐 义卖
单兰白更是积极参与进来 正是暑假期间 很多同学都不在学校 她就动员即将离校的同学留下来
单梦芝也知道此事 她讽刺单兰白 ‘你真是过得太好了 还有心思去帮助别人’
单兰白不敢顶嘴 说自己只是出一份微薄之力而已 单梦芝警告说 ‘你搞什么义卖 募捐我不管 但是出什么乱子 你就给我小心’
单兰白忙点头说是 这次助学 本就没有政治意义 所以她也并不担心会出麻烦
可是 助学行动没出麻烦 她自己却出了麻烦
同学们都在积极忙着准备助学物品 单兰白和陈文月同样也在忙着 一件件的小手艺品 刺绣 剪纸 有些同学还准备了现金
而现金单兰白肯定是拿不出来的 她回家 思索着能不能提供点值钱的东西 结果刚进家门 单梦芝便一个耳光打了过来
单兰白一下没反应过来 单梦芝冷言嘲讽到 ‘你这助学 是把家里东西偷出去助学吗’
单兰白还是没明白 她轻声开口问到 ‘什么’
单梦芝没想到她居然不承认 又一耳光狠狠打了过来 并厉声说到 ‘你是以为从厨房偷了袋面粉出去是不会被发现吗’
一瞬间 单兰白楞在了那 她急忙开口解释说自己没有拿 可是单梦芝怎么可能相信这几天天天忙着准备义卖募捐的女儿 对 可能单梦芝都快忘了眼前双眼透着委屈 脸颊红肿的人 还是她的女儿
‘你没拿 难道是它自己消失了吗’带着怒气 单梦芝一把抓住单兰白就往房间拖
刚到房间门口 她一下就把单兰白推倒在了地上 不等她爬起来 单梦芝拿起皮鞭就抽了下去
单兰白惊恐的护住头 不停的解释说 自己真没有偷 然而单梦芝的皮鞭却越来越重的打了下来
单梦芝此刻眼中都是愤怒 她只是把单兰白的话当成了狡辩 然而她却不知道 单兰白最怕的就是别人说她偷了东西 那是她内心痛苦的记忆 那也是她每次想起来都会难过的记忆
因为小时候嘴馋 有一次偷了一块糖
想到这 单兰白眼里出现了一层悲哀 后来呢
后来啊 她刚剥开糖纸准备吃呢 就被单梦芝发现了 单梦芝把她双手抽得肿得动不了 然后指着地下那颗碎了的糖呵斥到 ‘把它吃了’
当时年幼的单兰白捂着通红的双手 摇着头拼命求着母亲 可是得到的是 单梦芝继续挥起的树枝 回应着她的哀求
直到疼得受不了 终于 她伸出颤抖的手捡起地上的糖果 放入嘴里 单梦芝才停止打她
那糖太难嚼 太苦了 单兰白就像咀嚼碎玻璃渣一样 艰难的吃了下去
从那以后啊 单兰白再也没敢偷过东西 也再也没有吃过糖
想起这疼痛的记忆 此时的单兰白 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她放弃了解释 低声说到 ‘妈 我再也不敢了 我知道错了’ 她知道自己的解释只是一片徒劳
听到单兰白认错 单梦芝才停止了皮鞭 她冷冷的说 ‘把你手伸出来’ 单兰白心里苦笑一下 明白了母亲要做什么
她艰难的跪起身子 伸出了双手 她知道 又要回到那个噩梦里面了
看她举好后 单梦芝拿起桌上一根木尺 朝着这因害怕有些微微发抖的手抽了下来
一下 一下 手掌由慢慢变红 到慢慢变肿
单兰白闭着眼睛 她不愿去看自己的双手 只想集中精力举着 她怕自己因为疼痛害怕 把手缩回来 会让单梦芝更加生气
闷热的房间 让人的情绪更加躁动
单兰白已经听不到 窗外的虫鸣 树上的鸟叫 耳边只剩下尺子挥下来的声音 和打在手上的闷响
啪 终于 最先受不住的不是单兰白 而是那根木尺 断裂的木尺把单兰白的手掌划开了一道口子 献血从缝隙中流出 滴落到地板上
单兰白痛苦的低吟了一声
单梦芝扔下断裂的尺子 说了一句 ‘你下次再偷 手就别要了’ 随后又补充了一句 ‘既然偷了面粉 那接下来就别吃饭了’
单兰白轻轻回答到是 她知道今天这场痛苦终于结束了 随着单梦芝离开 单兰白缓缓放下举起的双手
单梦芝只能看到单兰白红肿通红的双手 和那因疼痛颤抖的身躯 却看不到她满是泪水的双眼中 委屈慢慢变成了绝望
单兰白痛苦的不仅仅是浑身的伤 和那疼得像被撕裂了的双手 而是她发现 原来母亲根本就不相信她说的话
胸腔里那颗跳动的心脏 也随之搅得她无法呼吸
此刻她好想有人来把她带走 上帝也好 撒旦也好
这次学运之后 内战依然在继续 而教育经费越来越压缩 通货恶性膨胀 物价也是飞速上涨 很多学生因无法缴纳巨额费用只好停学
面对这样的情况 南京学生准备展开一次大规模的助学运动 他们准备去街上募捐 义卖
单兰白更是积极参与进来 正是暑假期间 很多同学都不在学校 她就动员即将离校的同学留下来
单梦芝也知道此事 她讽刺单兰白 ‘你真是过得太好了 还有心思去帮助别人’
单兰白不敢顶嘴 说自己只是出一份微薄之力而已 单梦芝警告说 ‘你搞什么义卖 募捐我不管 但是出什么乱子 你就给我小心’
单兰白忙点头说是 这次助学 本就没有政治意义 所以她也并不担心会出麻烦
可是 助学行动没出麻烦 她自己却出了麻烦
同学们都在积极忙着准备助学物品 单兰白和陈文月同样也在忙着 一件件的小手艺品 刺绣 剪纸 有些同学还准备了现金
而现金单兰白肯定是拿不出来的 她回家 思索着能不能提供点值钱的东西 结果刚进家门 单梦芝便一个耳光打了过来
单兰白一下没反应过来 单梦芝冷言嘲讽到 ‘你这助学 是把家里东西偷出去助学吗’
单兰白还是没明白 她轻声开口问到 ‘什么’
单梦芝没想到她居然不承认 又一耳光狠狠打了过来 并厉声说到 ‘你是以为从厨房偷了袋面粉出去是不会被发现吗’
一瞬间 单兰白楞在了那 她急忙开口解释说自己没有拿 可是单梦芝怎么可能相信这几天天天忙着准备义卖募捐的女儿 对 可能单梦芝都快忘了眼前双眼透着委屈 脸颊红肿的人 还是她的女儿
‘你没拿 难道是它自己消失了吗’带着怒气 单梦芝一把抓住单兰白就往房间拖
刚到房间门口 她一下就把单兰白推倒在了地上 不等她爬起来 单梦芝拿起皮鞭就抽了下去
单兰白惊恐的护住头 不停的解释说 自己真没有偷 然而单梦芝的皮鞭却越来越重的打了下来
单梦芝此刻眼中都是愤怒 她只是把单兰白的话当成了狡辩 然而她却不知道 单兰白最怕的就是别人说她偷了东西 那是她内心痛苦的记忆 那也是她每次想起来都会难过的记忆
因为小时候嘴馋 有一次偷了一块糖
想到这 单兰白眼里出现了一层悲哀 后来呢
后来啊 她刚剥开糖纸准备吃呢 就被单梦芝发现了 单梦芝把她双手抽得肿得动不了 然后指着地下那颗碎了的糖呵斥到 ‘把它吃了’
当时年幼的单兰白捂着通红的双手 摇着头拼命求着母亲 可是得到的是 单梦芝继续挥起的树枝 回应着她的哀求
直到疼得受不了 终于 她伸出颤抖的手捡起地上的糖果 放入嘴里 单梦芝才停止打她
那糖太难嚼 太苦了 单兰白就像咀嚼碎玻璃渣一样 艰难的吃了下去
从那以后啊 单兰白再也没敢偷过东西 也再也没有吃过糖
想起这疼痛的记忆 此时的单兰白 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她放弃了解释 低声说到 ‘妈 我再也不敢了 我知道错了’ 她知道自己的解释只是一片徒劳
听到单兰白认错 单梦芝才停止了皮鞭 她冷冷的说 ‘把你手伸出来’ 单兰白心里苦笑一下 明白了母亲要做什么
她艰难的跪起身子 伸出了双手 她知道 又要回到那个噩梦里面了
看她举好后 单梦芝拿起桌上一根木尺 朝着这因害怕有些微微发抖的手抽了下来
一下 一下 手掌由慢慢变红 到慢慢变肿
单兰白闭着眼睛 她不愿去看自己的双手 只想集中精力举着 她怕自己因为疼痛害怕 把手缩回来 会让单梦芝更加生气
闷热的房间 让人的情绪更加躁动
单兰白已经听不到 窗外的虫鸣 树上的鸟叫 耳边只剩下尺子挥下来的声音 和打在手上的闷响
啪 终于 最先受不住的不是单兰白 而是那根木尺 断裂的木尺把单兰白的手掌划开了一道口子 献血从缝隙中流出 滴落到地板上
单兰白痛苦的低吟了一声
单梦芝扔下断裂的尺子 说了一句 ‘你下次再偷 手就别要了’ 随后又补充了一句 ‘既然偷了面粉 那接下来就别吃饭了’
单兰白轻轻回答到是 她知道今天这场痛苦终于结束了 随着单梦芝离开 单兰白缓缓放下举起的双手
单梦芝只能看到单兰白红肿通红的双手 和那因疼痛颤抖的身躯 却看不到她满是泪水的双眼中 委屈慢慢变成了绝望
单兰白痛苦的不仅仅是浑身的伤 和那疼得像被撕裂了的双手 而是她发现 原来母亲根本就不相信她说的话
胸腔里那颗跳动的心脏 也随之搅得她无法呼吸
此刻她好想有人来把她带走 上帝也好 撒旦也好
天空下起了雨 明晃晃的闪电与震耳的雷声 袭击着这本就低垂的天 使得它压得更低 让人喘不过气
单兰白蜷缩坐在地上 她双手环抱住自己 把头埋在双臂之间 此刻 她就像院子里 那摇摆的小树 承受着无情的风雨 或者 她脆弱得更像院中的小草
过了很久 她抬起头 抹了把眼泪 从地上站了起来 走出了房门
刘妈看到单兰白从房间出来 从她狼狈的样子里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感到非常的自责 不是因为她四处在寻找面粉 被单梦芝看到 也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
其实在刘妈看来 倘若真是单兰白偷拿出去当助学物品了 她也不会告诉夫人的
单兰白看到刘妈心疼得看着自己 想对自己说什么 她勉强笑了笑摆了摆手 说到 ‘没关系刘妈 我习惯了’
这一句 我习惯了 听得刘妈心里如刀绞一般 充满了心酸与无奈
她轻轻开口对单兰白说 ‘小姐 你好好休息 我去煮点东西给你吃’ 单兰白想到刚才母亲说的话 苦笑了一下 ‘不用麻烦了 我不吃’
随后又补充了一句 ‘你不用做我的饭了 我妈不让 别浪费了’ 刘妈没想到夫人居然会不准小姐吃饭 她声音微微颤抖说 ‘那怎么行 不吃东西怎么行啊 夫人刚出去了 你趁着她没回 吃一点 ’
单兰白对刘妈的好心表示感激 但是她还是拒绝了刘妈的好意 她明白 要是再违背母亲 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 单兰白走到了门外
雨越下越大 感到阵阵凉意 她缓缓坐在台阶上 突然想起了什么 站起身往储藏间走去
在储蓄间的柜子角落 找到了那袋因下人忘了拿去厨房而落在这的面粉
单兰白蜷缩坐在地上 她双手环抱住自己 把头埋在双臂之间 此刻 她就像院子里 那摇摆的小树 承受着无情的风雨 或者 她脆弱得更像院中的小草
过了很久 她抬起头 抹了把眼泪 从地上站了起来 走出了房门
刘妈看到单兰白从房间出来 从她狼狈的样子里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感到非常的自责 不是因为她四处在寻找面粉 被单梦芝看到 也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
其实在刘妈看来 倘若真是单兰白偷拿出去当助学物品了 她也不会告诉夫人的
单兰白看到刘妈心疼得看着自己 想对自己说什么 她勉强笑了笑摆了摆手 说到 ‘没关系刘妈 我习惯了’
这一句 我习惯了 听得刘妈心里如刀绞一般 充满了心酸与无奈
她轻轻开口对单兰白说 ‘小姐 你好好休息 我去煮点东西给你吃’ 单兰白想到刚才母亲说的话 苦笑了一下 ‘不用麻烦了 我不吃’
随后又补充了一句 ‘你不用做我的饭了 我妈不让 别浪费了’ 刘妈没想到夫人居然会不准小姐吃饭 她声音微微颤抖说 ‘那怎么行 不吃东西怎么行啊 夫人刚出去了 你趁着她没回 吃一点 ’
单兰白对刘妈的好心表示感激 但是她还是拒绝了刘妈的好意 她明白 要是再违背母亲 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 单兰白走到了门外
雨越下越大 感到阵阵凉意 她缓缓坐在台阶上 突然想起了什么 站起身往储藏间走去
在储蓄间的柜子角落 找到了那袋因下人忘了拿去厨房而落在这的面粉
一阵委屈的情绪冲到鼻尖 单兰白默默的看着这袋面粉 她好想知道 母亲以后 是否能尝出这袋面粉里有苦涩的味道
哎 算了
单兰白深深吸了口气 既然 这袋面粉是她偷的 那她就真拿走吧
单兰白把面粉装在箱子里 准备趁着单梦芝不在 赶紧先送到陈文月家 她双手根本就使不上劲 疼得汗水浸湿了衣服
好不容易把面粉装进箱子 却没办法抬起来 只能一点点挪出来
雨水混着汗水 单兰白身影显得更加无助 单薄
一个人举着伞 朝着她走来
‘小姐 我来帮你’ 单兰白惊得一抬头 她抬手抹了抹眼睛的雨水 看到司机小张拿着伞遮住她头顶的大雨
她想说什么 小张没等她说 就把伞递了过去 然后弯腰抬起装着面粉的箱子 轻声说到 ‘小姐要搬去哪 夫人今晚不会回 我送你’
‘我想去文月家’单兰白心里一惊 随之而来感激的看向小张
小张说了一声好 什么都没问 就搬着箱子往外面走
车子往陈文月家驶去 一路上 小张没再说一句话 单兰白自然也没有想跟他说什么 只是她相信小张不会向母亲告状
突然 她发现好像行驶的路不是去陈文月家的路 她努力透过大雨模糊的车窗看着外面仔细辨认
的确 这不是去陈文月家
单兰白克制自己的慌张 问小张 ‘小张 怎么换了条路走’
小张没有回头 依然继续开着车 语气平淡的回答到 ‘刚前面的路 下大雨不好走 所以换了一条’
单兰白无法看到小张的表情 因为雨太大 外面又暗 所以她也看不清到底现在是在哪 狭小的车里 单兰白越来越紧张
就在她准备再次询问小张的时候 隐约看到前面车灯照射的不远处 有个举着伞的人影站在雨中
并朝着他们伸出了手
汽车也缓缓停到了那个人的身前
哎 算了
单兰白深深吸了口气 既然 这袋面粉是她偷的 那她就真拿走吧
单兰白把面粉装在箱子里 准备趁着单梦芝不在 赶紧先送到陈文月家 她双手根本就使不上劲 疼得汗水浸湿了衣服
好不容易把面粉装进箱子 却没办法抬起来 只能一点点挪出来
雨水混着汗水 单兰白身影显得更加无助 单薄
一个人举着伞 朝着她走来
‘小姐 我来帮你’ 单兰白惊得一抬头 她抬手抹了抹眼睛的雨水 看到司机小张拿着伞遮住她头顶的大雨
她想说什么 小张没等她说 就把伞递了过去 然后弯腰抬起装着面粉的箱子 轻声说到 ‘小姐要搬去哪 夫人今晚不会回 我送你’
‘我想去文月家’单兰白心里一惊 随之而来感激的看向小张
小张说了一声好 什么都没问 就搬着箱子往外面走
车子往陈文月家驶去 一路上 小张没再说一句话 单兰白自然也没有想跟他说什么 只是她相信小张不会向母亲告状
突然 她发现好像行驶的路不是去陈文月家的路 她努力透过大雨模糊的车窗看着外面仔细辨认
的确 这不是去陈文月家
单兰白克制自己的慌张 问小张 ‘小张 怎么换了条路走’
小张没有回头 依然继续开着车 语气平淡的回答到 ‘刚前面的路 下大雨不好走 所以换了一条’
单兰白无法看到小张的表情 因为雨太大 外面又暗 所以她也看不清到底现在是在哪 狭小的车里 单兰白越来越紧张
就在她准备再次询问小张的时候 隐约看到前面车灯照射的不远处 有个举着伞的人影站在雨中
并朝着他们伸出了手
汽车也缓缓停到了那个人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