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班级】【原创】师不师（FF）
Chapter1
“我叫凌磊，呵呵，名字比较中性，当然，你也可以当我是蕾，我是女娃。至于那个粗暴的女人，她叫佳佳，这么俗气的名字，真不知道如果不姓欧阳，她还怎么好意思在我面前张牙舞爪。”凌磊深深的叹了口气，合上本子，自己笔下那个粗暴的女人就站在讲台上，字正腔圆的说着些她记不住的地理位置，一节课，真是好生难熬，都打了下课铃了，台上的女人还不甘心的喋喋不休。
事实上，也就只有在笔下，凌磊才敢如此放肆得写下这样不羁的文字，作为一个被动，凌磊当真，太被动了。
比如，凌磊想挨揍而故意犯错的时候，欧阳佳佳总能很迅捷的洞悉凌磊的心思不依暴力，反以冷暴力相向，若是再惹急了她，那自取其辱的在班里公然骂个没脸也不是没有过的事，总之，每每这时，都会让凌磊十分难堪。
但即使作为被动，那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不会时时刻刻想着要挨揍，反而是在这样的时候，欧阳佳佳反抓着凌磊不放，不带了一身伤是绝对不会放凌磊走。
凌磊一直都在想，这女人是不是当真有什么透视心灵的异能，能那样明晰自己的心思，比大姨妈来得都准。而更可怕的是，这个女人居然怪到宁愿周末出去找不认识的陌生人实践，都能忍得住对凌磊投过的“找揍橄榄枝”视而不见，这可真是浪费啊。。。到嘴的肥羊。。。凌磊说得没错，对于欧阳佳佳来说，她的确是只肥羊，可能由于个人习惯的原因，前不凸的凌磊，后却很翘，对于这一点，第一次实践时，欧阳佳佳就表达了强烈的兴趣。
那一次也怪有意思的，实践中休，凌磊趴在床上跟欧阳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欧阳习惯性的问了一下孩子为何如此闲散，假期也不补一个课，得到的答案是“我是电校的”当时欧阳就跳脚的“擦擦擦”了好几遍，凌磊只当是自己装好学生装得太像了，和这中专的反差太大，才引得欧阳如此夸张的反映。却没想到几周后的开学典礼给了她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
“班头，地理老师找你去她办公室一趟。”地理课代表传达了指示精神，就匆匆的抱着篮球充了运动大军，凌磊夹上地理书向地理第二办公室开拔。
到门口的时候，凌磊身后某处还是条件反射疼了一下，还没好呢，欧阳今天，会对我动手么？凌磊甩甩头，恭敬的敲了门，得到应允后，做了一个推的动作。再怎么慷慨赴义，看到女人的那一刻，自己还是弱了下来。欧阳坐在沙发椅上冲凌磊比了一个过来的姿势，凌磊也听话的挪过去，脑袋不自觉的就低下了。
“今天上课溜号了是么？”
“我讲的你都会了么？”
欧阳终是卸了一身戾气，前所未有的语重心长：“咱们都是刚来，你不适应，我也不适应，学习环境、方式变了，你我都需要调整。但是，毕竟也有段日子了，我不能容你一直调整下去。”
“对不起，欧阳，老师。”内心的歉疚反复冲击着，凌磊终是忍不住说了这句。
“这是省里五校联考的卷子，地理部分我应当是全讲过了，历史政治部分听老师们说，还差一些没讲完。你拿回去做，先做地理，其他的能做多少做多少，做完了我帮你找人看一下。”
“我只是不想做的一切都白费。你大了，你应该懂的。”
“嗯”
凌磊接过卷子微微欠身，算是鞠了一躬，欧阳瞅准时机不轻不重的给了凌磊身后一下，特别无厘头的来了一句：“不要低头，头花会掉。不要流泪，我会笑。”
欧阳啊欧阳，你几时看见我戴头花了，还什么你会笑，你是拿自己开涮的节奏么？凌磊心里暗自笑着，以前的欧阳可不是个**。
回到班级，凌磊向学霸借了刚才地理课的笔记。
欧阳老师，我，不会让你失望。
“我叫凌磊，呵呵，名字比较中性，当然，你也可以当我是蕾，我是女娃。至于那个粗暴的女人，她叫佳佳，这么俗气的名字，真不知道如果不姓欧阳，她还怎么好意思在我面前张牙舞爪。”凌磊深深的叹了口气，合上本子，自己笔下那个粗暴的女人就站在讲台上，字正腔圆的说着些她记不住的地理位置，一节课，真是好生难熬，都打了下课铃了，台上的女人还不甘心的喋喋不休。
事实上，也就只有在笔下，凌磊才敢如此放肆得写下这样不羁的文字，作为一个被动，凌磊当真，太被动了。
比如，凌磊想挨揍而故意犯错的时候，欧阳佳佳总能很迅捷的洞悉凌磊的心思不依暴力，反以冷暴力相向，若是再惹急了她，那自取其辱的在班里公然骂个没脸也不是没有过的事，总之，每每这时，都会让凌磊十分难堪。
但即使作为被动，那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不会时时刻刻想着要挨揍，反而是在这样的时候，欧阳佳佳反抓着凌磊不放，不带了一身伤是绝对不会放凌磊走。
凌磊一直都在想，这女人是不是当真有什么透视心灵的异能，能那样明晰自己的心思，比大姨妈来得都准。而更可怕的是，这个女人居然怪到宁愿周末出去找不认识的陌生人实践，都能忍得住对凌磊投过的“找揍橄榄枝”视而不见，这可真是浪费啊。。。到嘴的肥羊。。。凌磊说得没错，对于欧阳佳佳来说，她的确是只肥羊，可能由于个人习惯的原因，前不凸的凌磊，后却很翘，对于这一点，第一次实践时，欧阳佳佳就表达了强烈的兴趣。
那一次也怪有意思的，实践中休，凌磊趴在床上跟欧阳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欧阳习惯性的问了一下孩子为何如此闲散，假期也不补一个课，得到的答案是“我是电校的”当时欧阳就跳脚的“擦擦擦”了好几遍，凌磊只当是自己装好学生装得太像了，和这中专的反差太大，才引得欧阳如此夸张的反映。却没想到几周后的开学典礼给了她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
“班头，地理老师找你去她办公室一趟。”地理课代表传达了指示精神，就匆匆的抱着篮球充了运动大军，凌磊夹上地理书向地理第二办公室开拔。
到门口的时候，凌磊身后某处还是条件反射疼了一下，还没好呢，欧阳今天，会对我动手么？凌磊甩甩头，恭敬的敲了门，得到应允后，做了一个推的动作。再怎么慷慨赴义，看到女人的那一刻，自己还是弱了下来。欧阳坐在沙发椅上冲凌磊比了一个过来的姿势，凌磊也听话的挪过去，脑袋不自觉的就低下了。
“今天上课溜号了是么？”
“我讲的你都会了么？”
欧阳终是卸了一身戾气，前所未有的语重心长：“咱们都是刚来，你不适应，我也不适应，学习环境、方式变了，你我都需要调整。但是，毕竟也有段日子了，我不能容你一直调整下去。”
“对不起，欧阳，老师。”内心的歉疚反复冲击着，凌磊终是忍不住说了这句。
“这是省里五校联考的卷子，地理部分我应当是全讲过了，历史政治部分听老师们说，还差一些没讲完。你拿回去做，先做地理，其他的能做多少做多少，做完了我帮你找人看一下。”
“我只是不想做的一切都白费。你大了，你应该懂的。”
“嗯”
凌磊接过卷子微微欠身，算是鞠了一躬，欧阳瞅准时机不轻不重的给了凌磊身后一下，特别无厘头的来了一句：“不要低头，头花会掉。不要流泪，我会笑。”
欧阳啊欧阳，你几时看见我戴头花了，还什么你会笑，你是拿自己开涮的节奏么？凌磊心里暗自笑着，以前的欧阳可不是个**。
回到班级，凌磊向学霸借了刚才地理课的笔记。
欧阳老师，我，不会让你失望。
Chapter2
欧阳看着远去的身影，灌了一口可乐。碳酸饮料的刺激感在体内奔走，一股气顶上来，冲了鼻子，冲湿了眼眶。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对这个孩子说话不再夹枪带棒，慢慢愿意主动的走进她的生活，而这孩子呢，也开始放开胆子对自己依赖。
当时为什么会在一起，就是因为自己不喜欢玻璃心不喜欢干涉不喜欢沉迷，而这孩子却也懂事得做的很好。谁都没料到，感情这东西就像脱缰的野马，奔向了两人曾经以为的禁区。不过也罢，可能这就是缘分吧，孩子那天流着泪跟自己说出那番肺腑之言，我就明白，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装的，都是她想好好回护我们之间的关系，她太敏感，太怕失去，双鱼座，怎么可能不是玻璃心。
欧阳仰头灌进了剩下的可乐，转手丢进垃圾桶。欧阳爱极了喝可乐。凌磊总说自己喝可乐老了会得骨质疏松，会得糖尿病，牙会都掉光，但还是每次来办公室都带来一罐，只在这一点，欧阳才会像个任性的孩子，而凌磊，却宠着这个老师的任性。
欧阳流水线工人一般的批着学生的地理作业，动作太大，旁边的相片框倒了。其实欧阳自己心里也明白，自己对老师这份工作没几分热诚，她愿意把自己会的知识教授给学生，但也只愿意把知识教授给愿意听的学生，她不强迫，不引导，她知道，她就是某些家长口中的不负责任，毕竟她也是考公务员失利才选择了当老师，她心里是有歉疚，却依旧我行我素。
扶起了相框，水印“D市电子学校”赫然在目，思绪逆流而上。
欧阳看着远去的身影，灌了一口可乐。碳酸饮料的刺激感在体内奔走，一股气顶上来，冲了鼻子，冲湿了眼眶。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对这个孩子说话不再夹枪带棒，慢慢愿意主动的走进她的生活，而这孩子呢，也开始放开胆子对自己依赖。
当时为什么会在一起，就是因为自己不喜欢玻璃心不喜欢干涉不喜欢沉迷，而这孩子却也懂事得做的很好。谁都没料到，感情这东西就像脱缰的野马，奔向了两人曾经以为的禁区。不过也罢，可能这就是缘分吧，孩子那天流着泪跟自己说出那番肺腑之言，我就明白，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装的，都是她想好好回护我们之间的关系，她太敏感，太怕失去，双鱼座，怎么可能不是玻璃心。
欧阳仰头灌进了剩下的可乐，转手丢进垃圾桶。欧阳爱极了喝可乐。凌磊总说自己喝可乐老了会得骨质疏松，会得糖尿病，牙会都掉光，但还是每次来办公室都带来一罐，只在这一点，欧阳才会像个任性的孩子，而凌磊，却宠着这个老师的任性。
欧阳流水线工人一般的批着学生的地理作业，动作太大，旁边的相片框倒了。其实欧阳自己心里也明白，自己对老师这份工作没几分热诚，她愿意把自己会的知识教授给学生，但也只愿意把知识教授给愿意听的学生，她不强迫，不引导，她知道，她就是某些家长口中的不负责任，毕竟她也是考公务员失利才选择了当老师，她心里是有歉疚，却依旧我行我素。
扶起了相框，水印“D市电子学校”赫然在目，思绪逆流而上。
Chapter3
在开学大会上遇见欧阳，凌磊心里是五味陈杂的，有惊讶，有些小窃喜，又有些小担心。惊讶这份巧遇，窃喜这份幸运，同时也担心一起接触深了，自己有些弊病是欧阳不喜欢的，一不小心毁了她们的关系。但不管怎么说吧，能像小说里写的那样，让自己的主动成为老师，那也是好福气的。只不过有点遗憾，欧阳是电子4班的班主任，而自己则被分到了邻班5班，英文课是由欧阳来教。
开学伊始，欧阳就对凌磊约法三章，不许让其他同学知道彼此以前就相熟；在学校里要恭敬的叫老师；当然，还有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许叫姐姐，绝不可以。对于这三条铁令，凌磊接受得并不勉强，欧阳只是不想自己搞特殊，怕自己让她难做，这都可以理解。倒是凌磊一直都担心，欧阳在这“藏龙卧虎”危机四伏的“宝地”到底能否坚持下去。
电校龙蛇混杂，不过有一项传统却是多年不变的，每每来个新老师，都要被学生整蛊一番，一方面是下马威，另一方面也是表示学生接受了这个老师的一种方式。只不过，电校毕竟是电校，整蛊的方式自然不是什么小孩子过家家，手轻手重，过火不过火，老师也只能打掉牙往下咽了。
“磊子，你说，咱班这次用什么招？”班长胡兆双肘支在桌子上平视着凌磊。
“要我说胡哥，咱就饮料那个就行，人家毕竟是个小姑娘，咱也别太过。”梁姜飞一手环上胡兆的肩膀，皮笑肉不笑的说着。
“班长，我看还是晚一些再说吧，毕竟不是咱们班班主任，如果4班不想动，或者没成功的话，咱们出手也显得不太好。”
“小丫头想的就是多，行啊，听你的。”胡兆一挥手，跟屁虫们都乖乖的回到座位上。
凌磊捏着笔的手突然有些抖。
第二天，凌磊刚进教室，就听见梁姜飞正张牙舞爪的讲些什么，动情之处更是跳上了书桌，惹得周围人一阵哄笑。
“4班昨天得手了，出招挺狠，咱们也就不用兜着了。”胡兆见凌磊看的出神，解释了两句。事情大概，就是4班同学买了血包，假装上课生病发作吐血，欧阳本来也有所准备，无奈学生学得实在太像，更倒在地上抽搐，加上大家伙的推波助澜，成功塑造了一个常年患病经常发作的药罐子形象。等欧阳急匆匆的下了6楼又带着校医上了6楼，气喘吁吁的出现在教室里时，同学们都正襟危坐小声朗读课文，而之前所说的患病学生，丝毫没有生病迹象，校医嘟囔着跟欧阳发了一大段牢骚，全班同学却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集体失忆，该干什么干什么了。
“欧阳这两天骑单车过来，咱就从她单车下手。”
“胡子这有点大吧，人家一但骑出了车祸咋办。”
“不大点怎么有意思，咱还能输给4班不成？”
“胡哥。”凌磊抬起头，看着胡兆，胡兆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但他没有问，他知道凌磊会说。
小半年接触下来，胡兆这人，有意思，也够意思。凌磊见过胡兆带着几个兄弟把对方打得站不起来，也见过胡兆喝多了哭着说：“我在D市活了十五年，都没有一个能住的房子。”凌磊知道胡兆爸爸因为故意伤人在监狱里关了好多年也还会被关很多年，凌磊同样知道胡兆妈妈在日本打工寄钱给胡兆，而胡兆就住在胡兆妈妈的朋友家。所以，她想赌一把，用她知道的这些兑一个面子，换胡兆手下留情。
“胡哥，欧阳这事，能不能算了吧。”
“你们以前认识？”
“嗯”到底还是破了戒呢。
“得，既然是认识人，我也就不为难你了。不过，你要知道，不是每个人的认识人，我都这么宽待。小磊，你欠哥个人情。”
“磊子，她是你什么人啊？”
“是，姐姐。”
欧阳，你不让我叫你姐姐，但我不能不把你当姐姐。
在开学大会上遇见欧阳，凌磊心里是五味陈杂的，有惊讶，有些小窃喜，又有些小担心。惊讶这份巧遇，窃喜这份幸运，同时也担心一起接触深了，自己有些弊病是欧阳不喜欢的，一不小心毁了她们的关系。但不管怎么说吧，能像小说里写的那样，让自己的主动成为老师，那也是好福气的。只不过有点遗憾，欧阳是电子4班的班主任，而自己则被分到了邻班5班，英文课是由欧阳来教。
开学伊始，欧阳就对凌磊约法三章，不许让其他同学知道彼此以前就相熟；在学校里要恭敬的叫老师；当然，还有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许叫姐姐，绝不可以。对于这三条铁令，凌磊接受得并不勉强，欧阳只是不想自己搞特殊，怕自己让她难做，这都可以理解。倒是凌磊一直都担心，欧阳在这“藏龙卧虎”危机四伏的“宝地”到底能否坚持下去。
电校龙蛇混杂，不过有一项传统却是多年不变的，每每来个新老师，都要被学生整蛊一番，一方面是下马威，另一方面也是表示学生接受了这个老师的一种方式。只不过，电校毕竟是电校，整蛊的方式自然不是什么小孩子过家家，手轻手重，过火不过火，老师也只能打掉牙往下咽了。
“磊子，你说，咱班这次用什么招？”班长胡兆双肘支在桌子上平视着凌磊。
“要我说胡哥，咱就饮料那个就行，人家毕竟是个小姑娘，咱也别太过。”梁姜飞一手环上胡兆的肩膀，皮笑肉不笑的说着。
“班长，我看还是晚一些再说吧，毕竟不是咱们班班主任，如果4班不想动，或者没成功的话，咱们出手也显得不太好。”
“小丫头想的就是多，行啊，听你的。”胡兆一挥手，跟屁虫们都乖乖的回到座位上。
凌磊捏着笔的手突然有些抖。
第二天，凌磊刚进教室，就听见梁姜飞正张牙舞爪的讲些什么，动情之处更是跳上了书桌，惹得周围人一阵哄笑。
“4班昨天得手了，出招挺狠，咱们也就不用兜着了。”胡兆见凌磊看的出神，解释了两句。事情大概，就是4班同学买了血包，假装上课生病发作吐血，欧阳本来也有所准备，无奈学生学得实在太像，更倒在地上抽搐，加上大家伙的推波助澜，成功塑造了一个常年患病经常发作的药罐子形象。等欧阳急匆匆的下了6楼又带着校医上了6楼，气喘吁吁的出现在教室里时，同学们都正襟危坐小声朗读课文，而之前所说的患病学生，丝毫没有生病迹象，校医嘟囔着跟欧阳发了一大段牢骚，全班同学却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集体失忆，该干什么干什么了。
“欧阳这两天骑单车过来，咱就从她单车下手。”
“胡子这有点大吧，人家一但骑出了车祸咋办。”
“不大点怎么有意思，咱还能输给4班不成？”
“胡哥。”凌磊抬起头，看着胡兆，胡兆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但他没有问，他知道凌磊会说。
小半年接触下来，胡兆这人，有意思，也够意思。凌磊见过胡兆带着几个兄弟把对方打得站不起来，也见过胡兆喝多了哭着说：“我在D市活了十五年，都没有一个能住的房子。”凌磊知道胡兆爸爸因为故意伤人在监狱里关了好多年也还会被关很多年，凌磊同样知道胡兆妈妈在日本打工寄钱给胡兆，而胡兆就住在胡兆妈妈的朋友家。所以，她想赌一把，用她知道的这些兑一个面子，换胡兆手下留情。
“胡哥，欧阳这事，能不能算了吧。”
“你们以前认识？”
“嗯”到底还是破了戒呢。
“得，既然是认识人，我也就不为难你了。不过，你要知道，不是每个人的认识人，我都这么宽待。小磊，你欠哥个人情。”
“磊子，她是你什么人啊？”
“是，姐姐。”
欧阳，你不让我叫你姐姐，但我不能不把你当姐姐。
Chapter5
“老师，明天没空。”凌磊正一肚子气，根本不想搭理欧阳，更何况，傻子都能看出来，说是实践其实还不是拿这次说事，凭什么被动就得又给过生日，又给打，还要随叫随到。
“明天不出来，以后别怪我在班里打你个没脸。”
“靠！”凌磊一个没忍住骂出了声，欧阳，我是让你吃定了么？我怎么感觉你有点阴魂不散啊。。。
人都是这样，在不爽时怪罪别人，却不想，这都是自己作的。
锦江之星
643
“这才是专业的工具，那不锈钢的尺子，我也是醉了。”凌磊洗完澡刚出来，就看见欧阳正在摆弄她的“工具们”不自觉的，腿就软了一下。
“来吧”欧阳厉着声音，凌磊慢慢的蹭到欧阳身边，手指捏着裤线。对于这种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活动，最精彩的部分源于入戏，最恶心的部分源于出戏，每一次欧阳的“来吧”就代表着，这出戏开演了，所以，你不能反抗，只能服从。
“跪着，手伸出来。”声音里没有一丝情感，凌磊乖乖的跪下，双手伸平，等待着暴风雨袭来。厚重的板子兜风而下，因为重量的原因，欧阳没有办法连续的打，十下打完，凌磊的脑袋时深深的埋在胳膊下，手却依旧保持摊平的姿势。
“揉一揉。”凌磊绝不会天真到认为是欧阳要给她揉，自己偷偷的放在嘴边呵气，疼极了却也不敢出一点声。欧阳的规矩实在太多了，多到凌磊每一次都要小心翼翼委曲求全，可是她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也算公平吧。
“再伸”手的姿势刚摆好，板子又下来了，只打了五下，凌磊就忍不住的“哼”出了声。
“还不错，好歹没缩回去。”欧阳揶揄着，凌磊一秒钟洞悉了欧阳的不悦。
“对不起，我，犯了规矩，加罚，没意见。”凌磊一字一顿的说，脸因为疼痛憋得通红。可怜的孩子，却没意识到欧阳压根就没提要打多少。
反复多次两只手都已经红的发紫肿得要命，欧阳揪着凌磊的耳朵压下她的背，由于床沿的原因，背部和大腿正好形成了90度角，欧阳最喜欢这个姿势，动作刚摆好，板子已经迫不及待的砸下来了。
“啪啪啪啪啪”狠狠的挥了五下，凌磊的叫声卡在喉咙里，拼命的甩了两下脑袋，就像能甩去这疼痛，身体却像是被钉在了原地没有移动。
“知道我为什么打你的手么？”
“啪啪啪啪啪”
“你不说话我真是受不了，你再不说话我就绑了你，你再说什么我也不听了，打到我满意为止。”
“我。。。不知道。。。”到底还是怕的，凌磊本着识时务的态度，回应了一句，但显然，这句没什么实质性的意义。
“那就打到你知道。”
接下来的板子，欧阳没有再停手，一下跟着一下透着狠绝。期间凌磊用手挡，板子狠狠的砸在手背上，她又换了手心朝上，可显然手心比屁股更不堪一击。
“我，我真的不知道，欧阳。”凌磊带着哭腔抱着脑袋，每一次打，她的脊背都会微微的想扬起，可自始至终她都未敢挪动一点。
“因为你的字写的太差，要模仿就模仿的像一点。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
欧阳不再说话，只是兀自打着，凌磊开始觉得鼻酸，她怕哭，却又期待哭。每次看到她哭，欧阳总是火冒三丈，卯足了劲使劲揍，可是每次她一直哭，哭不停，到最后欧阳总会停手。这也是欧阳停手的唯一原因。
太疼了，真的太疼了，脑袋都要炸了，打了一百多下了，欧阳却还没有停手的意思，膝盖下也疼得紧，跪不住了。“欧阳，先别打，我有话要说。”
“真的太疼了，我膝盖也疼，我跪不住了。欧阳。”
欧阳没有说话，板子下得更快，凌磊实在难以自持，眼泪就顺着脸颊淌下来了。害怕欧阳发现手更重，凌磊偷偷的抹掉眼泪，她都不知道自己要坚持个什么劲，她只是觉得，自己应该可以留到最后。
“自己去卫生间看看自己屁股什么样，回来接着挨。”
凌磊勉力的起身，却是连走几步都艰难，欧阳只是在一旁看着她，盘算着一会儿要用多少力。
凌磊从卫生间出来，整个人有点懵，机械的跪下后，先是“嘶”了一声，突然就褪下了裤子，欧阳看见眼前的一切，有些吃惊，却没有说话。
褪裤代表着，她已经准备好接受最痛的惩罚，但同时也代表着她的忍耐力已经到了极限。的确，任谁都无法再对此施加凌虐，黑紫色和青紫色交叉着布满了所有的地方，肿得高高的，欧阳的指尖刚刚触及，凌磊就条件反射的躲开。欧阳重拾了板子，抵在了凌磊身后那里。
“最后打你三十下。”
欧阳俯下身，在凌磊耳边耳语：“你真的很烦人，很无聊，我QQ上是随便填的，不是昨天过生日；我，也不喜欢抹茶蛋糕。”
然后这下手并不轻的三十下，伴随着哭声，咳嗽声，求饶声，呼号声，哭声里不只有对疼痛的忍耐，还有懊悔，有难过，有委屈，有伤心。
“对不起，欧阳，对不起，不要打了，我受不住。”凌磊一边哭一边喊，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这已经是第28下。
30下打完，凌磊早已没了刚才矜持的模样，涕泗横流不说蜷跪在地上，就像是路边的流浪汉。
“裤子提起来。”凌磊依旧听话的照做。
“我只是你主动，不是你姐姐。就算我是你学校的老师，你也别想有其他机会。所以，你没必要做这些，你做了，我也不领情。做这些，你只会伤人伤己。你恨我便伤了我，你得不到便伤了你自己。我们之间的关系，本应是愉快的。你若再如此，我们便走到尽头了。”
“就算是我请老师吃一块蛋糕，怎么了。我请张桥吃，张桥也不会对我这样！”
欧阳拎上包，头也不回。
“欧阳，以后再学校我不会没大没小了。”
“欧阳，最后一个问题。”
欧阳站定，回过头，“你说？”
“你的生日，你喜欢的蛋糕？”
“我是双鱼座最后一天，喜欢黑森林。”
凌磊啊，凌磊，打你成这样都打不跑你，你还不死心啊。。。
“老师，明天没空。”凌磊正一肚子气，根本不想搭理欧阳，更何况，傻子都能看出来，说是实践其实还不是拿这次说事，凭什么被动就得又给过生日，又给打，还要随叫随到。
“明天不出来，以后别怪我在班里打你个没脸。”
“靠！”凌磊一个没忍住骂出了声，欧阳，我是让你吃定了么？我怎么感觉你有点阴魂不散啊。。。
人都是这样，在不爽时怪罪别人，却不想，这都是自己作的。
锦江之星
643
“这才是专业的工具，那不锈钢的尺子，我也是醉了。”凌磊洗完澡刚出来，就看见欧阳正在摆弄她的“工具们”不自觉的，腿就软了一下。
“来吧”欧阳厉着声音，凌磊慢慢的蹭到欧阳身边，手指捏着裤线。对于这种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活动，最精彩的部分源于入戏，最恶心的部分源于出戏，每一次欧阳的“来吧”就代表着，这出戏开演了，所以，你不能反抗，只能服从。
“跪着，手伸出来。”声音里没有一丝情感，凌磊乖乖的跪下，双手伸平，等待着暴风雨袭来。厚重的板子兜风而下，因为重量的原因，欧阳没有办法连续的打，十下打完，凌磊的脑袋时深深的埋在胳膊下，手却依旧保持摊平的姿势。
“揉一揉。”凌磊绝不会天真到认为是欧阳要给她揉，自己偷偷的放在嘴边呵气，疼极了却也不敢出一点声。欧阳的规矩实在太多了，多到凌磊每一次都要小心翼翼委曲求全，可是她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也算公平吧。
“再伸”手的姿势刚摆好，板子又下来了，只打了五下，凌磊就忍不住的“哼”出了声。
“还不错，好歹没缩回去。”欧阳揶揄着，凌磊一秒钟洞悉了欧阳的不悦。
“对不起，我，犯了规矩，加罚，没意见。”凌磊一字一顿的说，脸因为疼痛憋得通红。可怜的孩子，却没意识到欧阳压根就没提要打多少。
反复多次两只手都已经红的发紫肿得要命，欧阳揪着凌磊的耳朵压下她的背，由于床沿的原因，背部和大腿正好形成了90度角，欧阳最喜欢这个姿势，动作刚摆好，板子已经迫不及待的砸下来了。
“啪啪啪啪啪”狠狠的挥了五下，凌磊的叫声卡在喉咙里，拼命的甩了两下脑袋，就像能甩去这疼痛，身体却像是被钉在了原地没有移动。
“知道我为什么打你的手么？”
“啪啪啪啪啪”
“你不说话我真是受不了，你再不说话我就绑了你，你再说什么我也不听了，打到我满意为止。”
“我。。。不知道。。。”到底还是怕的，凌磊本着识时务的态度，回应了一句，但显然，这句没什么实质性的意义。
“那就打到你知道。”
接下来的板子，欧阳没有再停手，一下跟着一下透着狠绝。期间凌磊用手挡，板子狠狠的砸在手背上，她又换了手心朝上，可显然手心比屁股更不堪一击。
“我，我真的不知道，欧阳。”凌磊带着哭腔抱着脑袋，每一次打，她的脊背都会微微的想扬起，可自始至终她都未敢挪动一点。
“因为你的字写的太差，要模仿就模仿的像一点。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
欧阳不再说话，只是兀自打着，凌磊开始觉得鼻酸，她怕哭，却又期待哭。每次看到她哭，欧阳总是火冒三丈，卯足了劲使劲揍，可是每次她一直哭，哭不停，到最后欧阳总会停手。这也是欧阳停手的唯一原因。
太疼了，真的太疼了，脑袋都要炸了，打了一百多下了，欧阳却还没有停手的意思，膝盖下也疼得紧，跪不住了。“欧阳，先别打，我有话要说。”
“真的太疼了，我膝盖也疼，我跪不住了。欧阳。”
欧阳没有说话，板子下得更快，凌磊实在难以自持，眼泪就顺着脸颊淌下来了。害怕欧阳发现手更重，凌磊偷偷的抹掉眼泪，她都不知道自己要坚持个什么劲，她只是觉得，自己应该可以留到最后。
“自己去卫生间看看自己屁股什么样，回来接着挨。”
凌磊勉力的起身，却是连走几步都艰难，欧阳只是在一旁看着她，盘算着一会儿要用多少力。
凌磊从卫生间出来，整个人有点懵，机械的跪下后，先是“嘶”了一声，突然就褪下了裤子，欧阳看见眼前的一切，有些吃惊，却没有说话。
褪裤代表着，她已经准备好接受最痛的惩罚，但同时也代表着她的忍耐力已经到了极限。的确，任谁都无法再对此施加凌虐，黑紫色和青紫色交叉着布满了所有的地方，肿得高高的，欧阳的指尖刚刚触及，凌磊就条件反射的躲开。欧阳重拾了板子，抵在了凌磊身后那里。
“最后打你三十下。”
欧阳俯下身，在凌磊耳边耳语：“你真的很烦人，很无聊，我QQ上是随便填的，不是昨天过生日；我，也不喜欢抹茶蛋糕。”
然后这下手并不轻的三十下，伴随着哭声，咳嗽声，求饶声，呼号声，哭声里不只有对疼痛的忍耐，还有懊悔，有难过，有委屈，有伤心。
“对不起，欧阳，对不起，不要打了，我受不住。”凌磊一边哭一边喊，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这已经是第28下。
30下打完，凌磊早已没了刚才矜持的模样，涕泗横流不说蜷跪在地上，就像是路边的流浪汉。
“裤子提起来。”凌磊依旧听话的照做。
“我只是你主动，不是你姐姐。就算我是你学校的老师，你也别想有其他机会。所以，你没必要做这些，你做了，我也不领情。做这些，你只会伤人伤己。你恨我便伤了我，你得不到便伤了你自己。我们之间的关系，本应是愉快的。你若再如此，我们便走到尽头了。”
“就算是我请老师吃一块蛋糕，怎么了。我请张桥吃，张桥也不会对我这样！”
欧阳拎上包，头也不回。
“欧阳，以后再学校我不会没大没小了。”
“欧阳，最后一个问题。”
欧阳站定，回过头，“你说？”
“你的生日，你喜欢的蛋糕？”
“我是双鱼座最后一天，喜欢黑森林。”
凌磊啊，凌磊，打你成这样都打不跑你，你还不死心啊。。。
Chapter6
周一凌磊没有来，欧阳心里确实有点担心，毕竟是自己打的，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该如何交待，好在周二的时候，看到了凌磊安然无恙的出现在课堂上，只是一直没精打采的，知道凌磊是如坐针毡，欧阳也没有苛责。连欧阳自己都觉得奇怪，自己对这孩子的态度，竟有了些许改变。
周四上午的最后一节课下课，所有学生都跑出去吃中餐，欧阳经过5班时，却发现凌磊自己一个人待在教室啃面包，四下无人，欧阳偷偷的从后门走进去，拍了凌磊的肩膀，凌磊惊得手一抖，桌上的药跌在了地上。欧阳俯下身捡了起来，是止疼片。凌磊有些局促，空气氤氲着难以言说的压力。
“疼到要吃止疼片了？”
“你不知道止疼片不好么？”
“老师，我周一那天一个人在外面住的。”
“跟我说这些干嘛？”欧阳故作尖刻，脸上似乎还有几分轻蔑。
凌磊的脸上写满了失望，欧阳，老师，究竟为何您一点点动容都没有。
“好了，你是不是好几天没洗澡了？”
“嗯。”
欧阳终究是觉得自己下手重了。电校是一所寄宿中专，一个月才有两天出校门的机会，学校里有一个公共浴池，大家一般会去那里洗澡，可是凌磊这样的情况断然是没法去的，欧阳就想着要不让凌磊去家里，好好洗个澡。
“今晚去我家，好好洗个澡。”
凌磊有些愣，挣扎着要起身，欧阳这才发现，孩子的行动已经受到了很大的影响，一个小小的起身，凌磊使了半天劲，硬是没站稳。
“没事，就是站着坐下，和坐下站着这两个动作会难过一些，平时走路什么的，只要注意一下，就没这么严重。”凌磊见欧阳紧蹙着眉，连忙宽欧阳的心。
“我好像没问你话。”
“我是以老师的身份，带你回家。别的你不要多想。”
“嗯，谢谢老师。”
“你在这老实坐着，下午还要听写英文单词，别让我抓到罚你的机会。”欧阳扬长而去，十五分钟后，把打来的饭菜摆在了凌磊面前。
“吃吧，快吃。”
标准的教工餐，多鱼多肉多菜，多饭。
最后一节自习课下课，待全班人都回寝室各做各事时，欧阳来接凌磊。凌磊在写数学作业，眉头锁得很紧，小小的孩子，哪来这么大的愁？欧阳不由自主的想要伸手舒展，却猛然间意识到什么，回归了现实。凌磊见欧阳来了，恭敬的叫了一句：“老师”随即又祈求的说：“老师，我还有两道题没做完，做完再走可以么？”
“先走吧，保不齐等下有没有同学会回来取东西。剩下的题，回家做。”
凌磊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喜悦，收拾书本的动作快了起来。
欧阳也觉察到凌磊的变化，但又没觉得哪里不妥，也不跟自己较劲，帮凌磊整了衣领，往家赶。
欧阳是骑单车的，不过，这次，欧阳开了车，凌磊问及，欧阳轻轻一笑：“这是你老班的车，我借来载你。”
“谢谢，老师。”
“嗯。”欧阳随言辞冰冷，脸上却是挂着笑的。
其实欧阳老师笑起来，挺好看。
进了欧阳家门，凌磊感觉额外拘束，欧阳说自己出来租房子住，所以只有一个人，要凌磊放松些，又推着凌磊去洗澡。凌磊扭扭捏捏却还是抵不过洗澡的诱惑，欧阳坐在外面的沙发上看电视。
突然，卫生间一声巨响，欧阳赶忙奔进去，拉开浴室门。凌磊身子不着一件，仰在地上，也没料到欧阳能突然进来，红着脸就将身子背了过去。
“怎么了？没事吧你？”
“没事，就是不小心，滑倒了，把这些。。。”凌磊指着挂香皂和沐浴液的铁杆，断断续续的说：“都给碰掉了。”
凌磊的左手一直没有离开身后，可小小的巴掌根本盖不住身后的那里。欧阳扶住凌磊的肩膀用力向上撑，无奈这孩子就似跟自己作对一般，一点都不吃力。
“你别跟我示弱，我也不能同情你。赶快自己使力。”
“刚才仰面摔下的，动不了。老师您先出去，我缓一缓，再冲一冲就好。”
知道孩子是好干净，觉得摔倒了又弄脏了身子，欧阳也没犹豫，开了花洒，抚着凌磊的脊背，花洒关掉时，欧阳的衣服也打湿了一大片。
凌磊心里是有欣喜的，她高兴欧阳对她的关爱和付出，但她却也觉得这份爱来的突然而强烈，就如同从一块冰突然变成了一团火，让她窃喜之余，又有些小小的不安。
两个人，费了半天牛劲，终于是站了起来，凌磊着急的穿上长T和内内，也顾不上害羞，任由欧阳扶着上了床。欧阳的床很软，凌磊很是注意的轻轻的坐了上去，也许是因为伤实在太重，凌磊撑住的手半天都没有松。
“你趴下，我看看怎么样了。”
凌磊也不扭捏，以前的主动也不是没有打完揉或者打完敷毛巾上药之类的，看都看过了，不差欧阳一个了。
肿已经消了，伤却更可怖了，已然过去了三四天，可这颜色一点下去的迹象都没有，黑紫黄绿，布满了所有地方。
“凌磊，你倒是真傻哈，不会自己上药么？吃止疼药，你没发烧吧。。。”
“我以为扛两天就好了。”想你让我上药这样的话，凌磊终究是说不出口。
“趴着吧，我去把你书包拿过来。”
“嗯。”
“不在学校叫我欧阳可以了。”
欧阳站起身，将凌磊身上的被子又提了提。“不早了，写完了早点睡，明天还要早起。”
凌磊有些失望，并没有转头看欧阳，只是点了一下头，她相信，欧阳会看到。
凌磊啊，凌磊，但愿你今天早点睡，要不，真不知道这药啥事候能给你上上，我得跟你熬到几时。
怎么说，也是自己手重了，上药应该的，你们别误会。
对不起，姐姐打重了。
对不起，姐姐打重了，欢欢。
周一凌磊没有来，欧阳心里确实有点担心，毕竟是自己打的，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该如何交待，好在周二的时候，看到了凌磊安然无恙的出现在课堂上，只是一直没精打采的，知道凌磊是如坐针毡，欧阳也没有苛责。连欧阳自己都觉得奇怪，自己对这孩子的态度，竟有了些许改变。
周四上午的最后一节课下课，所有学生都跑出去吃中餐，欧阳经过5班时，却发现凌磊自己一个人待在教室啃面包，四下无人，欧阳偷偷的从后门走进去，拍了凌磊的肩膀，凌磊惊得手一抖，桌上的药跌在了地上。欧阳俯下身捡了起来，是止疼片。凌磊有些局促，空气氤氲着难以言说的压力。
“疼到要吃止疼片了？”
“你不知道止疼片不好么？”
“老师，我周一那天一个人在外面住的。”
“跟我说这些干嘛？”欧阳故作尖刻，脸上似乎还有几分轻蔑。
凌磊的脸上写满了失望，欧阳，老师，究竟为何您一点点动容都没有。
“好了，你是不是好几天没洗澡了？”
“嗯。”
欧阳终究是觉得自己下手重了。电校是一所寄宿中专，一个月才有两天出校门的机会，学校里有一个公共浴池，大家一般会去那里洗澡，可是凌磊这样的情况断然是没法去的，欧阳就想着要不让凌磊去家里，好好洗个澡。
“今晚去我家，好好洗个澡。”
凌磊有些愣，挣扎着要起身，欧阳这才发现，孩子的行动已经受到了很大的影响，一个小小的起身，凌磊使了半天劲，硬是没站稳。
“没事，就是站着坐下，和坐下站着这两个动作会难过一些，平时走路什么的，只要注意一下，就没这么严重。”凌磊见欧阳紧蹙着眉，连忙宽欧阳的心。
“我好像没问你话。”
“我是以老师的身份，带你回家。别的你不要多想。”
“嗯，谢谢老师。”
“你在这老实坐着，下午还要听写英文单词，别让我抓到罚你的机会。”欧阳扬长而去，十五分钟后，把打来的饭菜摆在了凌磊面前。
“吃吧，快吃。”
标准的教工餐，多鱼多肉多菜，多饭。
最后一节自习课下课，待全班人都回寝室各做各事时，欧阳来接凌磊。凌磊在写数学作业，眉头锁得很紧，小小的孩子，哪来这么大的愁？欧阳不由自主的想要伸手舒展，却猛然间意识到什么，回归了现实。凌磊见欧阳来了，恭敬的叫了一句：“老师”随即又祈求的说：“老师，我还有两道题没做完，做完再走可以么？”
“先走吧，保不齐等下有没有同学会回来取东西。剩下的题，回家做。”
凌磊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喜悦，收拾书本的动作快了起来。
欧阳也觉察到凌磊的变化，但又没觉得哪里不妥，也不跟自己较劲，帮凌磊整了衣领，往家赶。
欧阳是骑单车的，不过，这次，欧阳开了车，凌磊问及，欧阳轻轻一笑：“这是你老班的车，我借来载你。”
“谢谢，老师。”
“嗯。”欧阳随言辞冰冷，脸上却是挂着笑的。
其实欧阳老师笑起来，挺好看。
进了欧阳家门，凌磊感觉额外拘束，欧阳说自己出来租房子住，所以只有一个人，要凌磊放松些，又推着凌磊去洗澡。凌磊扭扭捏捏却还是抵不过洗澡的诱惑，欧阳坐在外面的沙发上看电视。
突然，卫生间一声巨响，欧阳赶忙奔进去，拉开浴室门。凌磊身子不着一件，仰在地上，也没料到欧阳能突然进来，红着脸就将身子背了过去。
“怎么了？没事吧你？”
“没事，就是不小心，滑倒了，把这些。。。”凌磊指着挂香皂和沐浴液的铁杆，断断续续的说：“都给碰掉了。”
凌磊的左手一直没有离开身后，可小小的巴掌根本盖不住身后的那里。欧阳扶住凌磊的肩膀用力向上撑，无奈这孩子就似跟自己作对一般，一点都不吃力。
“你别跟我示弱，我也不能同情你。赶快自己使力。”
“刚才仰面摔下的，动不了。老师您先出去，我缓一缓，再冲一冲就好。”
知道孩子是好干净，觉得摔倒了又弄脏了身子，欧阳也没犹豫，开了花洒，抚着凌磊的脊背，花洒关掉时，欧阳的衣服也打湿了一大片。
凌磊心里是有欣喜的，她高兴欧阳对她的关爱和付出，但她却也觉得这份爱来的突然而强烈，就如同从一块冰突然变成了一团火，让她窃喜之余，又有些小小的不安。
两个人，费了半天牛劲，终于是站了起来，凌磊着急的穿上长T和内内，也顾不上害羞，任由欧阳扶着上了床。欧阳的床很软，凌磊很是注意的轻轻的坐了上去，也许是因为伤实在太重，凌磊撑住的手半天都没有松。
“你趴下，我看看怎么样了。”
凌磊也不扭捏，以前的主动也不是没有打完揉或者打完敷毛巾上药之类的，看都看过了，不差欧阳一个了。
肿已经消了，伤却更可怖了，已然过去了三四天，可这颜色一点下去的迹象都没有，黑紫黄绿，布满了所有地方。
“凌磊，你倒是真傻哈，不会自己上药么？吃止疼药，你没发烧吧。。。”
“我以为扛两天就好了。”想你让我上药这样的话，凌磊终究是说不出口。
“趴着吧，我去把你书包拿过来。”
“嗯。”
“不在学校叫我欧阳可以了。”
欧阳站起身，将凌磊身上的被子又提了提。“不早了，写完了早点睡，明天还要早起。”
凌磊有些失望，并没有转头看欧阳，只是点了一下头，她相信，欧阳会看到。
凌磊啊，凌磊，但愿你今天早点睡，要不，真不知道这药啥事候能给你上上，我得跟你熬到几时。
怎么说，也是自己手重了，上药应该的，你们别误会。
对不起，姐姐打重了。
对不起，姐姐打重了，欢欢。
Chapter7
没多久，学校就举办了一年一度的春季运动会，凌磊班主任张桥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温文儒雅，本着人人快乐、快乐人人的态度并不强迫学生参加项目，结果班里自愿参加的少之又少。于是无奈，凌磊耳根子一软一个人就报了4个项目。
运动会前夕，欧阳叫凌磊出来吃饭，不知是因为上一次的打，还是因为欧阳带凌磊回家的“格外照顾”，两个人的关系倒是近了不少，凌磊在学校虽是负气一般的刻意恭敬，可在校外，却是将没大没小发挥到了极致。
“你参加运动会项目没？”
“参加了。”凌磊咽下口中的凉菜，才慢慢的说。
“哎呦，没看出来哈，你这笨样子，还能参加体育活动呢？”
“嘿，那您可就真小瞧我了，文艺活动我也行。我是6、7点钟的太阳。你们这些革命老帮菜是比不得我们祖国花骨朵的。”
“叫你贫。”欧阳抄起旁边没用的筷子，不轻不重的敲了一下凌磊的额头，凌磊夸张的揉着脑袋，装着吃痛，欧阳佯装不见，兀自吃着。
“恼羞成怒的老女人！”
“你够了哈。”见欧阳面上开始散出不悦，凌磊很识时务的闭了嘴。
“项目别参加太多，量力而行。”
“我能理解为您是在关心我么？欧阳老师”
“你参加太多，你们班就得分无望了。”
“靠，你这个。。。”老女人三个字还没说出口，欧阳一个眼神过来，凌磊乖乖收声。
运动会那天，天公超给面子，就像教科书里写的一样，万里无云，欧阳把位置安排好，同学们也基本组织好了，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张桥聊着天。她这才知道，凌磊报了4个项目，一个4*400，一个4*800，还有一个1500，加上拔河，而径赛都算是中长距离。
比赛注定是这样的，比运动员更兴奋的，是场下的观众，比运动员更悠闲的，还是场下的观众。说到底，大家也就尖叫运动员跑过来那么一小会儿，再远了你喊他也听不见。
不过有一个班主任，她的眼神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那个学生，而那个学生其实不属于她的班级。一上午比下来运动员都筋骨乏力，中午本是最佳的休憩时间，却无奈凌磊似乎是身体出了一些问题，心跳得很重很快，扰得她根本无法入眠。下午还有一个跳长绳和拔河的比赛，由于赛制的原因，初赛和复赛都已比完，在运动会上比的就是决赛，而这次杀入决赛的，就是凌磊所在的五班和欧阳所在的四班。五班和四班是全校闻名的兄弟班级，却绝少有人知道他们是面合心不合，之所以叫兄弟班级，是据传好几届之前，曾经有个双胞胎的兄弟俩，哥哥被分在五班，弟弟被分在四班。哥哥很能打，很快用拳脚和义气在班里树起了威信；而弟弟成绩很好，又很会处事，很快坐上了班长的位置，加之两班任课老师基本相同，两班当时是处在和谐值的高峰期。
是啊，你也会说，那是好几届以前了。后来四班和五班常常因为一些事情发生口角，女生之间互相**，男生在球场上“断子绝孙”脚，“断骨铲”也不是没有的事，后来两班就貌合神离，只不过，除了这群当事人，甚至连老师都不知道这些事。
哨子一吹，意味着比赛开始，四班起先就抢拔占了优势，此后绳子一直在二者中间僵持，最终还是四班力气更足一些，第一回合先下一城；第二回合，五班却是渐入佳境，四班则稍显吃力，最终还是不敌五班，五班便因此扳回一局。
没多久，学校就举办了一年一度的春季运动会，凌磊班主任张桥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温文儒雅，本着人人快乐、快乐人人的态度并不强迫学生参加项目，结果班里自愿参加的少之又少。于是无奈，凌磊耳根子一软一个人就报了4个项目。
运动会前夕，欧阳叫凌磊出来吃饭，不知是因为上一次的打，还是因为欧阳带凌磊回家的“格外照顾”，两个人的关系倒是近了不少，凌磊在学校虽是负气一般的刻意恭敬，可在校外，却是将没大没小发挥到了极致。
“你参加运动会项目没？”
“参加了。”凌磊咽下口中的凉菜，才慢慢的说。
“哎呦，没看出来哈，你这笨样子，还能参加体育活动呢？”
“嘿，那您可就真小瞧我了，文艺活动我也行。我是6、7点钟的太阳。你们这些革命老帮菜是比不得我们祖国花骨朵的。”
“叫你贫。”欧阳抄起旁边没用的筷子，不轻不重的敲了一下凌磊的额头，凌磊夸张的揉着脑袋，装着吃痛，欧阳佯装不见，兀自吃着。
“恼羞成怒的老女人！”
“你够了哈。”见欧阳面上开始散出不悦，凌磊很识时务的闭了嘴。
“项目别参加太多，量力而行。”
“我能理解为您是在关心我么？欧阳老师”
“你参加太多，你们班就得分无望了。”
“靠，你这个。。。”老女人三个字还没说出口，欧阳一个眼神过来，凌磊乖乖收声。
运动会那天，天公超给面子，就像教科书里写的一样，万里无云，欧阳把位置安排好，同学们也基本组织好了，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张桥聊着天。她这才知道，凌磊报了4个项目，一个4*400，一个4*800，还有一个1500，加上拔河，而径赛都算是中长距离。
比赛注定是这样的，比运动员更兴奋的，是场下的观众，比运动员更悠闲的，还是场下的观众。说到底，大家也就尖叫运动员跑过来那么一小会儿，再远了你喊他也听不见。
不过有一个班主任，她的眼神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那个学生，而那个学生其实不属于她的班级。一上午比下来运动员都筋骨乏力，中午本是最佳的休憩时间，却无奈凌磊似乎是身体出了一些问题，心跳得很重很快，扰得她根本无法入眠。下午还有一个跳长绳和拔河的比赛，由于赛制的原因，初赛和复赛都已比完，在运动会上比的就是决赛，而这次杀入决赛的，就是凌磊所在的五班和欧阳所在的四班。五班和四班是全校闻名的兄弟班级，却绝少有人知道他们是面合心不合，之所以叫兄弟班级，是据传好几届之前，曾经有个双胞胎的兄弟俩，哥哥被分在五班，弟弟被分在四班。哥哥很能打，很快用拳脚和义气在班里树起了威信；而弟弟成绩很好，又很会处事，很快坐上了班长的位置，加之两班任课老师基本相同，两班当时是处在和谐值的高峰期。
是啊，你也会说，那是好几届以前了。后来四班和五班常常因为一些事情发生口角，女生之间互相**，男生在球场上“断子绝孙”脚，“断骨铲”也不是没有的事，后来两班就貌合神离，只不过，除了这群当事人，甚至连老师都不知道这些事。
哨子一吹，意味着比赛开始，四班起先就抢拔占了优势，此后绳子一直在二者中间僵持，最终还是四班力气更足一些，第一回合先下一城；第二回合，五班却是渐入佳境，四班则稍显吃力，最终还是不敌五班，五班便因此扳回一局。
决胜局的哨子一响，四班和五班就开始了拉锯战，一时间局面也难解难分，场下的观众们喊得嗓子都快哑了，更是恨不得自己上去帮忙拉一把。欧阳一直都皱着眉盯着场上，却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看着局面一直没有打开，她猛然站起，豪气的摘下帽子撇在地上，三步并作两步，进了内场。
“听我口令。”欧阳身上带着某种气场，傲然于场内。
“一二”欧阳的手比了一个蓄力的姿势，“加油！”说出加油的同时，手则比划了一个助推的动作。
四班有了老师的鼓舞，开始变得强势和有节奏，反复几次，慢慢的开始控制场上的局面，而欧阳也因为激动和大喊而面庞发热，血气上涌。眼见大局已定，五班颓势欲显，好多同学做了放弃状，一个不留神，集体被四班拽了去，而凌磊就更惨些，倔强的不松手，直接被拽飞扑倒在地，摔得不轻，左手擦破了皮。
凌磊慢慢的起身，抬眼便是四班欢呼雀跃的样子。
欧阳真的很开心，像个汉子一样跟同学击掌相庆，脸上是从凌磊从没见过的欢欣，可能，也真的只有他们，才会带给她发自内心的快乐吧。
五班同学都不是太服气，对四班班主任入场的行为持一个质疑的态度，但由于学校之前也并没有规定，所以也只能这样作罢。张桥安慰大家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却不想，大家心里早已积怨。
“就是一群垃圾。”四班体委带着几分戏谑，在退场往班级队伍走的时候，毫不掩饰的说着。
“你说什么呢？”胡兆耳朵尖，一下子便听了个准，“要不是你们班玩赖，这冠军还轮得到你们这群X，玩不起的***。”
“X，你再说一句？”
两个班开始吵起来，吵着吵着就有男生不安分的开始动起了手，几个班都开始看热闹般的指指点点，也有人加入战斗，局面一下子就失控了。
凌磊赶忙奔上前，一边拽开胡兆，一边也尽力客观的平息着整件事，不想，却被四班的几个女生给围住了，不堪入耳的辱骂此起彼伏。凌磊终还是受不了这些，狠狠的甩开了其中一个已经捏住她衣领的女生，但是甩手的一刹那，她就后悔了，因为她看见欧阳远远的跑来，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她，她感觉胳膊肘就像是碰了麻筋一样，狠狠的一疼，就仿佛失去知觉，而面前的女生在跌倒前，嘴角已经渗出了汨汨得到血迹。
“你们干什么？”欧阳死死的钳住胡兆和凌磊，目光如炬。
“这里是学校！”
“跟我走！”
胡兆狠狠的挣脱了欧阳，一肚子气，而凌磊则默默的忍欧阳捏痛自己的手腕，紧着步子跟在欧阳后面。
“听我口令。”欧阳身上带着某种气场，傲然于场内。
“一二”欧阳的手比了一个蓄力的姿势，“加油！”说出加油的同时，手则比划了一个助推的动作。
四班有了老师的鼓舞，开始变得强势和有节奏，反复几次，慢慢的开始控制场上的局面，而欧阳也因为激动和大喊而面庞发热，血气上涌。眼见大局已定，五班颓势欲显，好多同学做了放弃状，一个不留神，集体被四班拽了去，而凌磊就更惨些，倔强的不松手，直接被拽飞扑倒在地，摔得不轻，左手擦破了皮。
凌磊慢慢的起身，抬眼便是四班欢呼雀跃的样子。
欧阳真的很开心，像个汉子一样跟同学击掌相庆，脸上是从凌磊从没见过的欢欣，可能，也真的只有他们，才会带给她发自内心的快乐吧。
五班同学都不是太服气，对四班班主任入场的行为持一个质疑的态度，但由于学校之前也并没有规定，所以也只能这样作罢。张桥安慰大家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却不想，大家心里早已积怨。
“就是一群垃圾。”四班体委带着几分戏谑，在退场往班级队伍走的时候，毫不掩饰的说着。
“你说什么呢？”胡兆耳朵尖，一下子便听了个准，“要不是你们班玩赖，这冠军还轮得到你们这群X，玩不起的***。”
“X，你再说一句？”
两个班开始吵起来，吵着吵着就有男生不安分的开始动起了手，几个班都开始看热闹般的指指点点，也有人加入战斗，局面一下子就失控了。
凌磊赶忙奔上前，一边拽开胡兆，一边也尽力客观的平息着整件事，不想，却被四班的几个女生给围住了，不堪入耳的辱骂此起彼伏。凌磊终还是受不了这些，狠狠的甩开了其中一个已经捏住她衣领的女生，但是甩手的一刹那，她就后悔了，因为她看见欧阳远远的跑来，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她，她感觉胳膊肘就像是碰了麻筋一样，狠狠的一疼，就仿佛失去知觉，而面前的女生在跌倒前，嘴角已经渗出了汨汨得到血迹。
“你们干什么？”欧阳死死的钳住胡兆和凌磊，目光如炬。
“这里是学校！”
“跟我走！”
胡兆狠狠的挣脱了欧阳，一肚子气，而凌磊则默默的忍欧阳捏痛自己的手腕，紧着步子跟在欧阳后面。
电校打架是常事，加上这次打架的人数众多，所以参与者多以口头批评为主，只不过毕竟胡兆是他们的头，先动的手，而凌磊的事见了血，总该有点交代。
打架的女生也被叫了过来，其实胡兆倒是不担心凌磊，自上次他知道凌磊和欧阳的关系后，他心里就认定了欧阳一定会给凌磊开后门，不管在哪一方面。所以，他只当是走个形式，并不放在心上。
“胡兆，我们一致都决定是给你记大过的处分，如果下次再犯，就要开除学籍留校察看了。”
“至于凌磊同学嘛。。。”主任说话顿了顿。
“主任，做了就是做了，没做就是没做，凌磊她没动手的。”胡兆急着辩解。
“她没动手，我自己往上撞呗？”挂彩女生不服气的说。
“就是她，挥拳直打文姐。”其他女生也都随声附和，凌磊一直没有出声，只是默默的盯着办公室远角的一块空地。
“闭嘴，有你们说话的份么？”熟悉的声音响起，凌磊的目光不可抑制的被吸引，“主任，我是学生的班主任，我有权替学生讨一个说法，这一拳，不能白挨。”
眼内的委屈与绝望渐渐驱散了那份期待，凌磊漠然的看向主任，嘴几欲张了张。
“都说了，凌磊没动手，都说了。”
Chapter8
“是我，我动了手。对不起。”凌磊紧抿嘴唇，再不愿多说一个字。
“***”胡兆不可抑制的怒喊了一声，主任犀利的眼光根本不起任何效果。
“欧阳老师，受伤的是你们班同学，你看这事怎么办吧？”主任已大有速战速决的意思，打架斗殴见怪不怪，心理也确有点嗔怪欧阳小题大做的意思。
欧阳的手随意的搭在学生肩膀上，江湖气十足的扬了扬下巴：“你说，怎么办？”
“靠，开除。”
“过了，过了哈。”欧阳半开玩笑的扭过头，看似商量的语气，却字字透着“我通知你”的霸气：“记个大过，跟档案，赔礼道歉，写检查。”
挨打的学生明显还有些不服气，不过，看自己班主任都发话了， 也只能认命了。事情就这样不轻不重的平息，遣散了一众学生，办公室里就剩了主任和欧阳两个人。
“欧阳，凌磊那小孩，你熟稔呢？”
“是认识，不是很熟。”欧阳心理还惦记着刚才的事，回话也心不在焉。
“今天把皮球踢给你，也是因为看得出你跟这孩子识的，你如何处理，我也全力支持。不过，欧阳老师，看样子你今天可是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呢。”
欧阳又何尝不明白，打架说大也不大，见惯了，也没出事；说小也不小，真的端出学校的架子，分分钟可以开除的。欧阳要么向着自家孩子，开了凌磊，哪怕开除学籍留校察看；要么事情就算了，小惩大戒。偏偏是记大过的决定，自家孩子嫌轻，凌磊又嫌重，两边不讨好。
“我只跟她认识，但没什么交情。就算之前不认识，开学这些日子，她们班的人我也能记个大概了。”
以前，欧阳总是很能看得开，她的性格绝对是“我就这么决定了，***事？”，可这一次，她满脑子都是自己班的孩子和凌磊。
“欧阳？欧阳老师？”
意识到自己想事出了神，欧阳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又寒暄了几句，匆匆出了办公室。
我欧阳什么时候在意过别人的看法？我就这么决定了怎么着，我是老师，就得听我的。就是这么霸道。
Chapter9
“你不是说她是你姐姐么？”胡兆看出凌磊心情不好，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闲聊，而显然，他是一个太不擅长聊天的人了，“她怎么还能给你记这么大的过？”
“胡哥，你别问了。”凌磊心乱如麻，虽然自己并不是什么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积极分子，但德智奖金的评比，记过可是有一票否决的权利的，到手的银子飞了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开年级大会那天，欧阳并没有出席。通报了批评、当众读检查加上年级主任反复的强调纪律，闹哄哄的搞了两个多小时才结束，凌磊拖着一身疲惫刚要往教室走，就听见身后有人叫自己。
“欧阳。。。老师，额，好。”
“等一下中午休息，你跟我去宿舍。。。”
“老师？”
“嗯？”
“你是要罚我，还是要打我？”
“你觉得你不该罚么？回去想想为什么罚你。”欧阳潇洒的转身，“我这样回答你：罚你，我用打的。”
说不怕，是假的，自从来了电校以后每一次欧阳对自己的打，都是痛彻心扉的。以前看文，凌磊常常想着，要是主动是自己的老师就好了，可是现在，还只是人家班的老师，都已经到了这个样子，这要是换做自己班的老师，那不得一天褪一层皮。都说纯实践的时候，主动下手都是狠得，管教的时候反而会心疼下不去手，可似乎是欧阳对凌磊最仁慈的，也就是初次见面那一次实践了。
胡思乱想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特别的快，一眨眼便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而比铃声更准的，当然是欧阳那个绝对坚定的身影，跟身旁学生匆匆打了招呼，瞄了一眼凌磊，就转身走了。凌磊紧着步子跟在后面，不敢太快，也不敢太慢。两人进了宿舍楼直奔电梯，欧阳摁了4，狭小的空间里，二人相顾无言。半晌，欧阳打破了安静：“给我留的那间教工宿舍在4楼。旁边是个备品库，备品库的钥匙我也有，你选个地方。”
“好歹让你舒服点。”
凌磊一秒钟面上绯红，余光扫过欧阳，表情竟是淡淡的，看不出喜怒。欧阳，同是双鱼座，我竟如此看不穿你。
“就备品库就好，老师，你说呢。”
欧阳没有接话，电梯门开，欧阳从腰间取出钥匙串，卸下一把放在凌磊手心。“你去备品库，左手第二个抽屉里，拿三样工具出来，你自己选。快去快回。我在屋里等你。”
看着凌磊默默离开的背影，欧阳突然就有那么一丝心疼。这孩子好像能接下你抛给她的所有，怨气、委屈、无奈、讨厌。坚毅被裹在逆来顺受中，外面再套上坚硬的盔甲，**一样的欢笑。
凌磊，这就是你么？这就是全部的你么？
打架的女生也被叫了过来，其实胡兆倒是不担心凌磊，自上次他知道凌磊和欧阳的关系后，他心里就认定了欧阳一定会给凌磊开后门，不管在哪一方面。所以，他只当是走个形式，并不放在心上。
“胡兆，我们一致都决定是给你记大过的处分，如果下次再犯，就要开除学籍留校察看了。”
“至于凌磊同学嘛。。。”主任说话顿了顿。
“主任，做了就是做了，没做就是没做，凌磊她没动手的。”胡兆急着辩解。
“她没动手，我自己往上撞呗？”挂彩女生不服气的说。
“就是她，挥拳直打文姐。”其他女生也都随声附和，凌磊一直没有出声，只是默默的盯着办公室远角的一块空地。
“闭嘴，有你们说话的份么？”熟悉的声音响起，凌磊的目光不可抑制的被吸引，“主任，我是学生的班主任，我有权替学生讨一个说法，这一拳，不能白挨。”
眼内的委屈与绝望渐渐驱散了那份期待，凌磊漠然的看向主任，嘴几欲张了张。
“都说了，凌磊没动手，都说了。”
Chapter8
“是我，我动了手。对不起。”凌磊紧抿嘴唇，再不愿多说一个字。
“***”胡兆不可抑制的怒喊了一声，主任犀利的眼光根本不起任何效果。
“欧阳老师，受伤的是你们班同学，你看这事怎么办吧？”主任已大有速战速决的意思，打架斗殴见怪不怪，心理也确有点嗔怪欧阳小题大做的意思。
欧阳的手随意的搭在学生肩膀上，江湖气十足的扬了扬下巴：“你说，怎么办？”
“靠，开除。”
“过了，过了哈。”欧阳半开玩笑的扭过头，看似商量的语气，却字字透着“我通知你”的霸气：“记个大过，跟档案，赔礼道歉，写检查。”
挨打的学生明显还有些不服气，不过，看自己班主任都发话了， 也只能认命了。事情就这样不轻不重的平息，遣散了一众学生，办公室里就剩了主任和欧阳两个人。
“欧阳，凌磊那小孩，你熟稔呢？”
“是认识，不是很熟。”欧阳心理还惦记着刚才的事，回话也心不在焉。
“今天把皮球踢给你，也是因为看得出你跟这孩子识的，你如何处理，我也全力支持。不过，欧阳老师，看样子你今天可是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呢。”
欧阳又何尝不明白，打架说大也不大，见惯了，也没出事；说小也不小，真的端出学校的架子，分分钟可以开除的。欧阳要么向着自家孩子，开了凌磊，哪怕开除学籍留校察看；要么事情就算了，小惩大戒。偏偏是记大过的决定，自家孩子嫌轻，凌磊又嫌重，两边不讨好。
“我只跟她认识，但没什么交情。就算之前不认识，开学这些日子，她们班的人我也能记个大概了。”
以前，欧阳总是很能看得开，她的性格绝对是“我就这么决定了，***事？”，可这一次，她满脑子都是自己班的孩子和凌磊。
“欧阳？欧阳老师？”
意识到自己想事出了神，欧阳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又寒暄了几句，匆匆出了办公室。
我欧阳什么时候在意过别人的看法？我就这么决定了怎么着，我是老师，就得听我的。就是这么霸道。
Chapter9
“你不是说她是你姐姐么？”胡兆看出凌磊心情不好，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闲聊，而显然，他是一个太不擅长聊天的人了，“她怎么还能给你记这么大的过？”
“胡哥，你别问了。”凌磊心乱如麻，虽然自己并不是什么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积极分子，但德智奖金的评比，记过可是有一票否决的权利的，到手的银子飞了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开年级大会那天，欧阳并没有出席。通报了批评、当众读检查加上年级主任反复的强调纪律，闹哄哄的搞了两个多小时才结束，凌磊拖着一身疲惫刚要往教室走，就听见身后有人叫自己。
“欧阳。。。老师，额，好。”
“等一下中午休息，你跟我去宿舍。。。”
“老师？”
“嗯？”
“你是要罚我，还是要打我？”
“你觉得你不该罚么？回去想想为什么罚你。”欧阳潇洒的转身，“我这样回答你：罚你，我用打的。”
说不怕，是假的，自从来了电校以后每一次欧阳对自己的打，都是痛彻心扉的。以前看文，凌磊常常想着，要是主动是自己的老师就好了，可是现在，还只是人家班的老师，都已经到了这个样子，这要是换做自己班的老师，那不得一天褪一层皮。都说纯实践的时候，主动下手都是狠得，管教的时候反而会心疼下不去手，可似乎是欧阳对凌磊最仁慈的，也就是初次见面那一次实践了。
胡思乱想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特别的快，一眨眼便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而比铃声更准的，当然是欧阳那个绝对坚定的身影，跟身旁学生匆匆打了招呼，瞄了一眼凌磊，就转身走了。凌磊紧着步子跟在后面，不敢太快，也不敢太慢。两人进了宿舍楼直奔电梯，欧阳摁了4，狭小的空间里，二人相顾无言。半晌，欧阳打破了安静：“给我留的那间教工宿舍在4楼。旁边是个备品库，备品库的钥匙我也有，你选个地方。”
“好歹让你舒服点。”
凌磊一秒钟面上绯红，余光扫过欧阳，表情竟是淡淡的，看不出喜怒。欧阳，同是双鱼座，我竟如此看不穿你。
“就备品库就好，老师，你说呢。”
欧阳没有接话，电梯门开，欧阳从腰间取出钥匙串，卸下一把放在凌磊手心。“你去备品库，左手第二个抽屉里，拿三样工具出来，你自己选。快去快回。我在屋里等你。”
看着凌磊默默离开的背影，欧阳突然就有那么一丝心疼。这孩子好像能接下你抛给她的所有，怨气、委屈、无奈、讨厌。坚毅被裹在逆来顺受中，外面再套上坚硬的盔甲，**一样的欢笑。
凌磊，这就是你么？这就是全部的你么？
Chapter10
欧阳能看出来，最近的这些日子，凌磊的情绪不高。虽然凌磊是个慢热内向的人，但这样年龄的孩子，说说笑笑少不了。更何况一个月只能休假一天，一只只羁鸟被禁锢得太深太深，但凡有一点喘息的机会，大家都会试图散散心，透透气。可似乎，这些日子的凌磊做什么都没心情。好多次欧阳从5班门口路过，都看见里面那个孩子无精打采的趴在桌上，有时候闭着眼睛，有时候就愣着神想心事。上英语课时，偶尔相遇的目光，凌磊也极力躲闪。欧阳只道是孩子身后的伤疼得很，蔫了，也不多苛责，课上也不予提问。只是电校里毕竟真正学习的孩子不多，少了一个平时回答问题捧场的大将，欧阳也觉得课讲得意兴阑珊，时间忽然就变得难熬起来。
真没想到，开始因为这孩子影响心情了哈。
凌磊实在太痛了，痛的睡不着觉，她甚至想着能不能请个假，回家休息，不是休息一天，而是说，一直休息。她怕，她怕遇见欧阳。如果只是一个主动，她可以拒绝，可以say no。可是她是老师，低头不见抬头见。她实在怕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触到了欧阳的逆鳞，和那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砸下来的板子。
欧阳打她，不给她温暖，甚至宁愿屈着她，这和纯实践也没什么区别，可是纯实践，你可以走的，你有得选，是两厢情愿。而现在，欧阳打着教训她，惩罚她的幌子，却在做一些纯实践的事情。凌磊不懂，也不明白。
天气正好，凌磊趁着中午大家都出门吃饭的时间，百无聊赖的趴在桌上。“凌磊、胡兆，你们出来一下，有人找。”只闻其声，未见其人，凌磊忍着身后的痛，勉力站起来，出了班级，远远的在走廊的拐角处见到六七个男孩女孩，并在人群中看到那张熟悉的脸，赵文——4班纪律委员，上次那场闹剧的始作俑者。
凌磊心下一紧，看对方来者不善，匆忙打了几个字给胡兆发过去，片刻思索，还是决定直直的迎上去。
“胡兆呢？”
“他不在，有什么事你们都冲我来吧。”
“*，还以为有男的呢。”几个男生有点扫兴的转身离开，独留了几个女生对着凌磊。“啪啪啪啪”赵文骤然上前一步，揪住凌磊的衣领，狠狠的几个耳光扇过来，凌磊猝不及防一个趔趄倒在地上。凌磊站起身反抗，无奈自己势单力薄，轻而易举就被摁在地上。如注般的拳脚狠狠的向凌磊砸来，疼痛就好似被狠狠的箍在身上，久久不能离去。在胃口被狠狠打了一拳蜷起身后，背面就成了承受所有疼痛的地方，而显然，那里脆弱得不堪一击。
“啊。。。”凌磊痛得撕心裂肺的叫，此时也顾不得颜面，一方面自己确实是疼得无法忍受，另一方面，也是想能不能吸引旁人的注意，好停了这场纷争。
果然，大喊还是奏效，电脑室的老师吃完饭往回走，正巧就碰上了这一幕。“你们干什么？”赵文一行人四散奔逃，独留凌磊蜷在地上半天不能动。“你没事吧？”这个温和的男人轻轻扶起凌磊，语气关切。“没事，老师。”
“你认识她们么？她们叫什么名字？哪个班？”
“不用了，老师。”
“至少得让她们的班主任知道吧，这样的行为不能姑息。”年轻的电脑老师义愤填膺的说，边说着边扶着凌磊向前走了两步，凌磊扶到门边，立刻将重心全都放上去，然后转身面向电脑老师挤出一个微笑：“谢谢您了，老师，就这样算了吧，电校打架不是常事么。都小事，身经百战了。”
汉子摇摇头，既然学生如此说，自己也就没有再纠结什么的道理了。无奈的走远，留下一路感慨。
真的，真的不用了，我不想给班主任添麻烦，不想给她的班主任添麻烦。
欧阳不自觉的从窗口望进去，孩子还是没什么生气的样子，只是不再趴桌子了，就那样佝偻着，坐着个椅子的边。可能还是很疼吧，虽然都一周了，可终究是自己打得重，没有上药不说，还敷得热毛巾，血肿凝结，怎么也得多遭几天罪，奇怪的是，自己不知为何，竟然可怜起这个孩子来。要知道，玻璃心可是自己最厌恶的东西啊。
终究还是过不了自己那关，欧阳轻轻拉开窗，低声跟窗边的同学交代，等下下课了，叫凌磊去自己办公室。自己办公室也是独立的，等下说什么得强留下她，昨天刚出去买的跌打药，先给她上一点，好不好用再说，但至少让她心里别这么别扭着。毕竟没什么亲情友情的，自己跟她总归也是场缘分。是猫是狗自己也都有点怜悯之心吧，更何况是这活生生的人呢。
欧阳转身上了楼，掏出卷子，屁股还没坐热，急促的脚步声和敲门声就飘进了耳朵。
“完了完了，老师，完了。”
“别这么毛毛躁躁的，什么完了完了，我好好的呢。”欧阳没抬头，手下批改卷子的动作也没停。
不得不说，作为班主任欧阳还是很喜欢赵文这个丫头的，而赵文也是个会处事的人，一来二去，关系熟得像朋友，入这办公室反到像是进个教室一般自然。
“额。。。就是。。。哎。。。”看赵文支支吾吾的样子，也知道没什么好事，欧阳停了笔，一个眼刀飞过去：“说！”
“我们把凌磊给收拾了。”
凌磊、凌磊，又是凌磊！欧阳的心不自觉的漏了一拍，却仍是佯装淡定，低下头继续批起卷子。
“老师，老师，哎呀，老师。”赵文上前一步，摁住欧阳面前的卷子，欧阳索性放下笔，抱臂直视着赵文。
“人打了就打了，你赵文文在电校收拾的人还少么？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当咱班的纪律委员，就是因为我知道，有你在，咱班就受不得欺负。你现在在我这犯怂？”
“不是，老师，关键吧，被电脑房那***看见了，我看他还跟凌磊说话来着，我怕他到学校那里找我麻烦啊。。。再说，出了事，对你，对咱班，都不好啊。”
“警告你啊，嘴巴放干净点，不过，你这话，是在威胁我么？我们文文姐啥时候怕过处分了？”
“老师，老师，我知道错了，你就别说我了好不？好老师，学末的奖金，班级的评定，不能因为这个就看着它飞了啊。。。”
欧阳站起身，走到饮水机前，接了一杯水。
“行了，你滚吧，你不用管了。但是下不为例哈。”
“哈哈，谢谢老师，谢谢老师，学末拿了奖金请你吃饭。”
“鬼马。。”欧阳眼里带着笑，目送着赵文离开。不经意想起凌磊，眉头又是一皱。
Chapter11
凌磊慢慢的走向欧阳的办公室，尽量让步子显得正常些，她实在不想在欧阳面前丢面。恭敬的敲门，得到应允后徐徐的进入，随手带门，动作一气呵成。却被欧阳散过来的躲闪不及的目光，冲得内心慌乱。
“老。。。老师，您，找我？”
“嗯。你坐，有事和你说。”
凌磊皱了皱，还是艰难的坐下了，一抬眼瞥见了柜子上那瓶熟悉的药膏，独属于圈子里的小心思，就这么偷偷发芽。
呵呵，寝室里那一顿打，也算不白挨了吧。。。
“赵文，来找我了。她是我班学生，我不是法官，我是她老师。所以，赵文，我保了。你有意见么？”
所以，欧阳，你找我，就是为了这个事情，是么？
凌磊的错愕，欧阳尽收眼底。从厚厚的一摞卷子里，抽出凌磊的那张，摊在她眼前：“错的内容，都是我讲过的。一样的话，我不讲第二遍，回去自己找人问对，订正了。”
一样的话，不讲第二遍，所以，我在你手下辗转的时刻，你说的那句“你听着，我是对事不对人。这事，是你错，你打了人家，你就应该付出代价。”就是放屁是么？在赵文那里，就是对事不对人，在我这里就是对人不对事是么？
凌磊啊，凌磊，你算什么啊。你以为你是人家的妹妹了么？你以为她可以待你如亲人了么？你连她一个学生都不如呢。
你听见了么？她要保赵文啊。扇你白扇了啊。
“没，呵呵，没有意见。”
“没意见就别给我整一副要死不死的表情。”欧阳显然是对那一句呵呵很不满意，腾得站起来，凌磊不自觉的向后缩了缩。
“回去吧，别让我再抓你把柄。”欧阳比了一个盯住你的手势，旋即转身开了柜门。凌磊勉力站起身，临走时也不忘恭敬的道别，欧阳背着身并没有回应。
那小孩的脸居然肿成那样，打人不打脸，赵文也是下手没个轻重。开了一听可乐，抽出赵文的卷子，在抄写遍数10的后面，又加了一个0。
欧阳能看出来，最近的这些日子，凌磊的情绪不高。虽然凌磊是个慢热内向的人，但这样年龄的孩子，说说笑笑少不了。更何况一个月只能休假一天，一只只羁鸟被禁锢得太深太深，但凡有一点喘息的机会，大家都会试图散散心，透透气。可似乎，这些日子的凌磊做什么都没心情。好多次欧阳从5班门口路过，都看见里面那个孩子无精打采的趴在桌上，有时候闭着眼睛，有时候就愣着神想心事。上英语课时，偶尔相遇的目光，凌磊也极力躲闪。欧阳只道是孩子身后的伤疼得很，蔫了，也不多苛责，课上也不予提问。只是电校里毕竟真正学习的孩子不多，少了一个平时回答问题捧场的大将，欧阳也觉得课讲得意兴阑珊，时间忽然就变得难熬起来。
真没想到，开始因为这孩子影响心情了哈。
凌磊实在太痛了，痛的睡不着觉，她甚至想着能不能请个假，回家休息，不是休息一天，而是说，一直休息。她怕，她怕遇见欧阳。如果只是一个主动，她可以拒绝，可以say no。可是她是老师，低头不见抬头见。她实在怕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触到了欧阳的逆鳞，和那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砸下来的板子。
欧阳打她，不给她温暖，甚至宁愿屈着她，这和纯实践也没什么区别，可是纯实践，你可以走的，你有得选，是两厢情愿。而现在，欧阳打着教训她，惩罚她的幌子，却在做一些纯实践的事情。凌磊不懂，也不明白。
天气正好，凌磊趁着中午大家都出门吃饭的时间，百无聊赖的趴在桌上。“凌磊、胡兆，你们出来一下，有人找。”只闻其声，未见其人，凌磊忍着身后的痛，勉力站起来，出了班级，远远的在走廊的拐角处见到六七个男孩女孩，并在人群中看到那张熟悉的脸，赵文——4班纪律委员，上次那场闹剧的始作俑者。
凌磊心下一紧，看对方来者不善，匆忙打了几个字给胡兆发过去，片刻思索，还是决定直直的迎上去。
“胡兆呢？”
“他不在，有什么事你们都冲我来吧。”
“*，还以为有男的呢。”几个男生有点扫兴的转身离开，独留了几个女生对着凌磊。“啪啪啪啪”赵文骤然上前一步，揪住凌磊的衣领，狠狠的几个耳光扇过来，凌磊猝不及防一个趔趄倒在地上。凌磊站起身反抗，无奈自己势单力薄，轻而易举就被摁在地上。如注般的拳脚狠狠的向凌磊砸来，疼痛就好似被狠狠的箍在身上，久久不能离去。在胃口被狠狠打了一拳蜷起身后，背面就成了承受所有疼痛的地方，而显然，那里脆弱得不堪一击。
“啊。。。”凌磊痛得撕心裂肺的叫，此时也顾不得颜面，一方面自己确实是疼得无法忍受，另一方面，也是想能不能吸引旁人的注意，好停了这场纷争。
果然，大喊还是奏效，电脑室的老师吃完饭往回走，正巧就碰上了这一幕。“你们干什么？”赵文一行人四散奔逃，独留凌磊蜷在地上半天不能动。“你没事吧？”这个温和的男人轻轻扶起凌磊，语气关切。“没事，老师。”
“你认识她们么？她们叫什么名字？哪个班？”
“不用了，老师。”
“至少得让她们的班主任知道吧，这样的行为不能姑息。”年轻的电脑老师义愤填膺的说，边说着边扶着凌磊向前走了两步，凌磊扶到门边，立刻将重心全都放上去，然后转身面向电脑老师挤出一个微笑：“谢谢您了，老师，就这样算了吧，电校打架不是常事么。都小事，身经百战了。”
汉子摇摇头，既然学生如此说，自己也就没有再纠结什么的道理了。无奈的走远，留下一路感慨。
真的，真的不用了，我不想给班主任添麻烦，不想给她的班主任添麻烦。
欧阳不自觉的从窗口望进去，孩子还是没什么生气的样子，只是不再趴桌子了，就那样佝偻着，坐着个椅子的边。可能还是很疼吧，虽然都一周了，可终究是自己打得重，没有上药不说，还敷得热毛巾，血肿凝结，怎么也得多遭几天罪，奇怪的是，自己不知为何，竟然可怜起这个孩子来。要知道，玻璃心可是自己最厌恶的东西啊。
终究还是过不了自己那关，欧阳轻轻拉开窗，低声跟窗边的同学交代，等下下课了，叫凌磊去自己办公室。自己办公室也是独立的，等下说什么得强留下她，昨天刚出去买的跌打药，先给她上一点，好不好用再说，但至少让她心里别这么别扭着。毕竟没什么亲情友情的，自己跟她总归也是场缘分。是猫是狗自己也都有点怜悯之心吧，更何况是这活生生的人呢。
欧阳转身上了楼，掏出卷子，屁股还没坐热，急促的脚步声和敲门声就飘进了耳朵。
“完了完了，老师，完了。”
“别这么毛毛躁躁的，什么完了完了，我好好的呢。”欧阳没抬头，手下批改卷子的动作也没停。
不得不说，作为班主任欧阳还是很喜欢赵文这个丫头的，而赵文也是个会处事的人，一来二去，关系熟得像朋友，入这办公室反到像是进个教室一般自然。
“额。。。就是。。。哎。。。”看赵文支支吾吾的样子，也知道没什么好事，欧阳停了笔，一个眼刀飞过去：“说！”
“我们把凌磊给收拾了。”
凌磊、凌磊，又是凌磊！欧阳的心不自觉的漏了一拍，却仍是佯装淡定，低下头继续批起卷子。
“老师，老师，哎呀，老师。”赵文上前一步，摁住欧阳面前的卷子，欧阳索性放下笔，抱臂直视着赵文。
“人打了就打了，你赵文文在电校收拾的人还少么？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当咱班的纪律委员，就是因为我知道，有你在，咱班就受不得欺负。你现在在我这犯怂？”
“不是，老师，关键吧，被电脑房那***看见了，我看他还跟凌磊说话来着，我怕他到学校那里找我麻烦啊。。。再说，出了事，对你，对咱班，都不好啊。”
“警告你啊，嘴巴放干净点，不过，你这话，是在威胁我么？我们文文姐啥时候怕过处分了？”
“老师，老师，我知道错了，你就别说我了好不？好老师，学末的奖金，班级的评定，不能因为这个就看着它飞了啊。。。”
欧阳站起身，走到饮水机前，接了一杯水。
“行了，你滚吧，你不用管了。但是下不为例哈。”
“哈哈，谢谢老师，谢谢老师，学末拿了奖金请你吃饭。”
“鬼马。。”欧阳眼里带着笑，目送着赵文离开。不经意想起凌磊，眉头又是一皱。
Chapter11
凌磊慢慢的走向欧阳的办公室，尽量让步子显得正常些，她实在不想在欧阳面前丢面。恭敬的敲门，得到应允后徐徐的进入，随手带门，动作一气呵成。却被欧阳散过来的躲闪不及的目光，冲得内心慌乱。
“老。。。老师，您，找我？”
“嗯。你坐，有事和你说。”
凌磊皱了皱，还是艰难的坐下了，一抬眼瞥见了柜子上那瓶熟悉的药膏，独属于圈子里的小心思，就这么偷偷发芽。
呵呵，寝室里那一顿打，也算不白挨了吧。。。
“赵文，来找我了。她是我班学生，我不是法官，我是她老师。所以，赵文，我保了。你有意见么？”
所以，欧阳，你找我，就是为了这个事情，是么？
凌磊的错愕，欧阳尽收眼底。从厚厚的一摞卷子里，抽出凌磊的那张，摊在她眼前：“错的内容，都是我讲过的。一样的话，我不讲第二遍，回去自己找人问对，订正了。”
一样的话，不讲第二遍，所以，我在你手下辗转的时刻，你说的那句“你听着，我是对事不对人。这事，是你错，你打了人家，你就应该付出代价。”就是放屁是么？在赵文那里，就是对事不对人，在我这里就是对人不对事是么？
凌磊啊，凌磊，你算什么啊。你以为你是人家的妹妹了么？你以为她可以待你如亲人了么？你连她一个学生都不如呢。
你听见了么？她要保赵文啊。扇你白扇了啊。
“没，呵呵，没有意见。”
“没意见就别给我整一副要死不死的表情。”欧阳显然是对那一句呵呵很不满意，腾得站起来，凌磊不自觉的向后缩了缩。
“回去吧，别让我再抓你把柄。”欧阳比了一个盯住你的手势，旋即转身开了柜门。凌磊勉力站起身，临走时也不忘恭敬的道别，欧阳背着身并没有回应。
那小孩的脸居然肿成那样，打人不打脸，赵文也是下手没个轻重。开了一听可乐，抽出赵文的卷子，在抄写遍数10的后面，又加了一个0。
苏打绿有首歌唱的好，“没有不会淡的疤，没有不会好的伤。”就在这被虐，和自我虐交替间，活得粗糙的凌磊居然慢慢恢复了活力。身后的那里还是伤痕可怖，但诚实的讲，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学校的所谓时局，也有了些小变化：胡兆因为一些事，跟赵文关系变得熟络起来。凌磊因为胡兆的原因，也就不再计较上次发生的事。
这是为数不多的时间，凌磊感觉到舒畅和自由。许是觉得上次的确是手重了些，或是觉得有愧，欧阳没再找她的事，两个人两相敬着。偶尔与凌磊目光相遇，欧阳也都会温柔的错开，保持着距离，却也不叫她尴尬。凌磊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玻璃心的人不矫情，是因为，确实是被打怕了。要知道，想实践时，那是个乐子；不想实践时，那打在身上的每一记难捱的板子，都棍棍诛心。这几次重打，竟像是击杀了她的属性与神经，再也经不得那些乱七八糟了。
凌磊每天都乐得自在，但偶尔，她也会不经意的想起和那个女人之前的种种。诚然，凌磊并不是一个胸怀城府的成熟之人，尽管有过伤痛，可能回想起来的内容，永远都是澄澈的。怀着一颗赤子之心，很难讲是好，还是不好。
也可能好了伤疤忘了疼，吃一百个豆不知豆腥味，大抵是这个意思吧。
这是为数不多的时间，凌磊感觉到舒畅和自由。许是觉得上次的确是手重了些，或是觉得有愧，欧阳没再找她的事，两个人两相敬着。偶尔与凌磊目光相遇，欧阳也都会温柔的错开，保持着距离，却也不叫她尴尬。凌磊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玻璃心的人不矫情，是因为，确实是被打怕了。要知道，想实践时，那是个乐子；不想实践时，那打在身上的每一记难捱的板子，都棍棍诛心。这几次重打，竟像是击杀了她的属性与神经，再也经不得那些乱七八糟了。
凌磊每天都乐得自在，但偶尔，她也会不经意的想起和那个女人之前的种种。诚然，凌磊并不是一个胸怀城府的成熟之人，尽管有过伤痛，可能回想起来的内容，永远都是澄澈的。怀着一颗赤子之心，很难讲是好，还是不好。
也可能好了伤疤忘了疼，吃一百个豆不知豆腥味，大抵是这个意思吧。
然后，某一日，凌磊去交作业的时候，无意的从张桥的那里，听到了一个令她震惊的消息。那个目光不再注视自己的女人，那个几近消失的女人，她，出车祸了。
一个念头，伴随着对自己幼稚冲动行为的鄙视，和对疼痛的恐惧，开始了一场重复“冲击、被压制、再冲击、再被压制”的旅程。下课铃响，凌磊不可抑制的“腾”的站起身，惹得身旁同学纷纷侧目。
“你这是怎么的了？”
“帮我跟张桥请个假，拜托了。”
“我说，小凌子，你这是。。。”
“我输了。”
阳光倒是足得很。
凌磊拎着装着保温壶的袋子，心中忐忑。毕竟，不是没有前车之鉴的。上一次，不管是说她不通情理也好，自己卖乖失败也罢，那一顿打，真的痛彻心扉。只怪，偏偏自己生下来就是个执拗的人吧。
凌磊一步不停的走到路口，等红绿灯的档口，突然卷起了风，凌磊赶忙从左袖伸出手，将保温壶抱在怀里，右手得到了暂时的解放，甩了一甩，塞进口袋。日照胸前暖，风吹背后寒。一丝凉风趁着凌磊愣神，悄悄溜进衣服，凌磊打了一个激灵，立起了校服领子。
这鬼天气，还是要走起来啊。
站在住院部大厅，凌磊是彻底的手足无措起来，也没有问张桥具体的房间号，更加不可能去问欧阳。自己的懵劲儿一上来，当下楞在原地，活脱脱一个刚进城的呆娃娃。
“想什么呢？”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随即，脑袋不轻不重的挨了一下，凌磊下意识的缩了下脑袋，一转身，欧阳的手便搭上了她的肩膀，“是来看我的？”
“是，额，不，不是。”
“呵呵，跟着我。”欧阳不多言，兀自向前走，步速如常。
于是，凌磊再一次掉入了这尴尬的气氛中。
一句寒暄，都已经到了嘴边了，怎么就是说不出呢，至少，问候一下如何了，总是应该的吧。凌磊突然想起了那天，在主席台下面的背阴地里，胡兆拍着大腿说：凌磊，你这个人行，交你，心里舒服~然后长长的呼出一口烟，半晌又说出一句：就是猜你的心，太难了。你知道，我笨啊~
其实，是我太笨了。
“老师。”天知道凌磊喊出这句有多难，欧阳没有接话。
因为她半只脚已经迈进屋里，而屋里赫然坐着三个学生家长。
见欧阳进来，家长们纷纷起身。欧阳招呼他们坐下，转身上床，冲着家长歉意的笑了一下：“不好意思，还是有点晕，得躺着。”
“没关系，欧阳老师，不打紧。”
“欧阳老师，要是没有您，还不知道我家天天能怎样。”
“医生说，那是本能反应。您是个好老师，也是个好人。”许是情绪激动，学生家长用力的握住拳，声音似是颤抖。
凌磊找了个角落站定，胳膊开始叫嚣，酸胀异常。环顾四周，却看不见一张空椅子，不想放地下，却也不想放到床边的柜子上显眼，只好偷偷的将带子放长，拎在手里。
“天天妈妈，你言重了。天天是我学生，也是个孩子。我做的，都是份内事。”
“欧阳老师，您先休息，我有空再来看您。等天天放学了，我让他也来。”
“那我不送您了。”
欧阳锐利的目光扫到凌磊脸上，果不其然，小孩心虚的红了脸。
“老师~”
“老师~您怎么样啊？”几个学生推门而入，凌磊和欧阳都不自觉的被惊到。
“老师，怎么回事啊？”
“没什么，诶，你们坐。小事，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何况我还是个女司机~~~哈哈哈”
“凌磊，你去把门关一下。”欧阳声音听不出高低，仿佛这没有随手关门的行为出自凌磊。凌磊默默的照做。
众人随着欧阳的目光望去，显然是没发现，在角落里还有一个人的存在，空气有那么一刻的安静。目光交汇在自己身上，凌磊后背又是一阵凉。
欧阳和学生们聊了1个小时，从吐槽，到交代事情，当中不乏学生的欢声笑语。期间，护士来了三次，第一次是因为声音太大影响了其他病房的病人，第二次是做个例行检查，第三次是有个男生手欠，又好奇，摁了护士铃。
“我要休息了，你们都回去吧，好好上课。”欧阳下了逐客令，和自己的学生，没必要来什么拐弯抹角。
“我挺好的，你们不用再来了，过两天没事我就回去了。这里面也住不习惯。文姐，班级就靠你了，班级散了饶不了你吭。”
“放心吧，madam！”赵文俏皮的回答，欧阳笑着轻拍了赵文的后背一下，略带痞气的说了句：“滚吧。”目送着赵文和学生们离开。
学生们一抬身，让出了几个座位，凌磊将手上的袋子放在椅子上，想想不妥，还是摆到了桌边，然后趁着赵文她们还没走远，交代了一句：“老师，我也不打扰您休息了。”就准备离开。
“你们这帮孩子，就没个随手关门的好习惯。你去把门关一下。”不知为何，听了这话，一股莫名的委屈在心中悄悄蔓延，凌磊不自觉的咬上了嘴唇。
一个念头，伴随着对自己幼稚冲动行为的鄙视，和对疼痛的恐惧，开始了一场重复“冲击、被压制、再冲击、再被压制”的旅程。下课铃响，凌磊不可抑制的“腾”的站起身，惹得身旁同学纷纷侧目。
“你这是怎么的了？”
“帮我跟张桥请个假，拜托了。”
“我说，小凌子，你这是。。。”
“我输了。”
阳光倒是足得很。
凌磊拎着装着保温壶的袋子，心中忐忑。毕竟，不是没有前车之鉴的。上一次，不管是说她不通情理也好，自己卖乖失败也罢，那一顿打，真的痛彻心扉。只怪，偏偏自己生下来就是个执拗的人吧。
凌磊一步不停的走到路口，等红绿灯的档口，突然卷起了风，凌磊赶忙从左袖伸出手，将保温壶抱在怀里，右手得到了暂时的解放，甩了一甩，塞进口袋。日照胸前暖，风吹背后寒。一丝凉风趁着凌磊愣神，悄悄溜进衣服，凌磊打了一个激灵，立起了校服领子。
这鬼天气，还是要走起来啊。
站在住院部大厅，凌磊是彻底的手足无措起来，也没有问张桥具体的房间号，更加不可能去问欧阳。自己的懵劲儿一上来，当下楞在原地，活脱脱一个刚进城的呆娃娃。
“想什么呢？”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随即，脑袋不轻不重的挨了一下，凌磊下意识的缩了下脑袋，一转身，欧阳的手便搭上了她的肩膀，“是来看我的？”
“是，额，不，不是。”
“呵呵，跟着我。”欧阳不多言，兀自向前走，步速如常。
于是，凌磊再一次掉入了这尴尬的气氛中。
一句寒暄，都已经到了嘴边了，怎么就是说不出呢，至少，问候一下如何了，总是应该的吧。凌磊突然想起了那天，在主席台下面的背阴地里，胡兆拍着大腿说：凌磊，你这个人行，交你，心里舒服~然后长长的呼出一口烟，半晌又说出一句：就是猜你的心，太难了。你知道，我笨啊~
其实，是我太笨了。
“老师。”天知道凌磊喊出这句有多难，欧阳没有接话。
因为她半只脚已经迈进屋里，而屋里赫然坐着三个学生家长。
见欧阳进来，家长们纷纷起身。欧阳招呼他们坐下，转身上床，冲着家长歉意的笑了一下：“不好意思，还是有点晕，得躺着。”
“没关系，欧阳老师，不打紧。”
“欧阳老师，要是没有您，还不知道我家天天能怎样。”
“医生说，那是本能反应。您是个好老师，也是个好人。”许是情绪激动，学生家长用力的握住拳，声音似是颤抖。
凌磊找了个角落站定，胳膊开始叫嚣，酸胀异常。环顾四周，却看不见一张空椅子，不想放地下，却也不想放到床边的柜子上显眼，只好偷偷的将带子放长，拎在手里。
“天天妈妈，你言重了。天天是我学生，也是个孩子。我做的，都是份内事。”
“欧阳老师，您先休息，我有空再来看您。等天天放学了，我让他也来。”
“那我不送您了。”
欧阳锐利的目光扫到凌磊脸上，果不其然，小孩心虚的红了脸。
“老师~”
“老师~您怎么样啊？”几个学生推门而入，凌磊和欧阳都不自觉的被惊到。
“老师，怎么回事啊？”
“没什么，诶，你们坐。小事，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何况我还是个女司机~~~哈哈哈”
“凌磊，你去把门关一下。”欧阳声音听不出高低，仿佛这没有随手关门的行为出自凌磊。凌磊默默的照做。
众人随着欧阳的目光望去，显然是没发现，在角落里还有一个人的存在，空气有那么一刻的安静。目光交汇在自己身上，凌磊后背又是一阵凉。
欧阳和学生们聊了1个小时，从吐槽，到交代事情，当中不乏学生的欢声笑语。期间，护士来了三次，第一次是因为声音太大影响了其他病房的病人，第二次是做个例行检查，第三次是有个男生手欠，又好奇，摁了护士铃。
“我要休息了，你们都回去吧，好好上课。”欧阳下了逐客令，和自己的学生，没必要来什么拐弯抹角。
“我挺好的，你们不用再来了，过两天没事我就回去了。这里面也住不习惯。文姐，班级就靠你了，班级散了饶不了你吭。”
“放心吧，madam！”赵文俏皮的回答，欧阳笑着轻拍了赵文的后背一下，略带痞气的说了句：“滚吧。”目送着赵文和学生们离开。
学生们一抬身，让出了几个座位，凌磊将手上的袋子放在椅子上，想想不妥，还是摆到了桌边，然后趁着赵文她们还没走远，交代了一句：“老师，我也不打扰您休息了。”就准备离开。
“你们这帮孩子，就没个随手关门的好习惯。你去把门关一下。”不知为何，听了这话，一股莫名的委屈在心中悄悄蔓延，凌磊不自觉的咬上了嘴唇。
“你过来。”确实有些疲惫，折腾了这么久，已然是没什么力了。可不管怎么样，有些话，还是要亲口对她说的，更何况，她是凌磊啊。
没料到，孩子的眼中竟是开始充斥惊恐，虽然步子还在向前，可身子却有意的缩在后面。之前的事，为老师，为主动，自己终究还是过了分啊。
“快点过来。”
“老师，我请过假的。。。”
“嗯，你过来。”是怕挨打是么，可是怕，为什么还要来呢？欧阳心下一酸，勉强的扯出一丝微笑，冲凌磊招了招手。凌磊的步子明显加快，但强控制的步伐，还是掩盖不住动作的僵硬。
“坐这里。”欧阳拍拍床边，凌磊小心的坐了一个角，欧阳拦着她的腰将她向里面环了环，触碰那一刻条件反射的躲闪和僵直，让欧阳心中的愧疚又增加了许多。
“累么？”
“不累，没有很久，咱们学校到这边，20分钟也够了”
“我是问你站的，累么？”
“一点点”凌磊一边说着一边蜷起了腿，她从心里感谢欧阳给的这个漫不经心台阶，要不，就凭着自己拧巴的性格，还不知道要装到什么时候。
而欧阳，突然觉得有些感动。
“伸手”
“老师，别~”
“伸出来~”
欧阳知道孩子是误会了意思，但也觉得多说亦无益。
她也再看不得这孩子隐忍的表情。
轻轻的托过孩子的手，冰凉。可能是因为长时间提东西，血液未能流通，指尖格外的凉，指腹被两道红印深深割开，像是深进了皮肉，轻轻的摩挲时，孩子会有细微的反应。
真是一根筋，凌磊，是笨的够可以的。
可能是不习惯这种方式，孩子微微有些拒绝，手偷偷的往回缩，欧阳钳住凌磊的手指，下意识的就要扬巴掌，但目光交汇的那一刻，欧阳的心突然就揪了一下。
什么时候，我竟是怕这孩子的目光。
我怕这眼里的惊恐，怕这眼里的单纯，怕这眼里的固执，更怕这眼里的关心。
“阿嚏”
“你也是真笨，站那个角落正是风口，一开门就吹你一开门就吹你，你也不知道换个地方站。”欧阳说着，伸出了手，凌磊微微俯下身，配合着让自己的额头能触到欧阳的手。
“没事，老师，没出汗，都干了。”
“额”感觉背后一凉，然后薄校服被撩开，凌磊整个人一怔，有点挣扎。
“老师。。。”
“怪不得看你打颤，你这后背都湿透了。”
“没事，走路走急了。”
“什么季节了，就穿这么点。叫你不知道加衣服。”还是没忍住，欧阳不轻不重的给了凌磊一下，因为凌磊一直坐着，这反手的一下，就打在她的腰上，凌磊有些羞怯的偏过头，半晌，才吐出几个字。
“没关系”
真是一根筋，傻孩子。
“把我那个大衣披着，别感冒了。”
“不用，老师。”
“怎么，嫌丑？”
“大”
难得凌磊肯还嘴，欧阳知她是慢慢的习惯了这种接触方式，心里开心，也不予她计较，只是故作严肃的问：“要我下去给你穿不？”凌磊知趣的起身，披上了欧阳的大衣。
没料到，孩子的眼中竟是开始充斥惊恐，虽然步子还在向前，可身子却有意的缩在后面。之前的事，为老师，为主动，自己终究还是过了分啊。
“快点过来。”
“老师，我请过假的。。。”
“嗯，你过来。”是怕挨打是么，可是怕，为什么还要来呢？欧阳心下一酸，勉强的扯出一丝微笑，冲凌磊招了招手。凌磊的步子明显加快，但强控制的步伐，还是掩盖不住动作的僵硬。
“坐这里。”欧阳拍拍床边，凌磊小心的坐了一个角，欧阳拦着她的腰将她向里面环了环，触碰那一刻条件反射的躲闪和僵直，让欧阳心中的愧疚又增加了许多。
“累么？”
“不累，没有很久，咱们学校到这边，20分钟也够了”
“我是问你站的，累么？”
“一点点”凌磊一边说着一边蜷起了腿，她从心里感谢欧阳给的这个漫不经心台阶，要不，就凭着自己拧巴的性格，还不知道要装到什么时候。
而欧阳，突然觉得有些感动。
“伸手”
“老师，别~”
“伸出来~”
欧阳知道孩子是误会了意思，但也觉得多说亦无益。
她也再看不得这孩子隐忍的表情。
轻轻的托过孩子的手，冰凉。可能是因为长时间提东西，血液未能流通，指尖格外的凉，指腹被两道红印深深割开，像是深进了皮肉，轻轻的摩挲时，孩子会有细微的反应。
真是一根筋，凌磊，是笨的够可以的。
可能是不习惯这种方式，孩子微微有些拒绝，手偷偷的往回缩，欧阳钳住凌磊的手指，下意识的就要扬巴掌，但目光交汇的那一刻，欧阳的心突然就揪了一下。
什么时候，我竟是怕这孩子的目光。
我怕这眼里的惊恐，怕这眼里的单纯，怕这眼里的固执，更怕这眼里的关心。
“阿嚏”
“你也是真笨，站那个角落正是风口，一开门就吹你一开门就吹你，你也不知道换个地方站。”欧阳说着，伸出了手，凌磊微微俯下身，配合着让自己的额头能触到欧阳的手。
“没事，老师，没出汗，都干了。”
“额”感觉背后一凉，然后薄校服被撩开，凌磊整个人一怔，有点挣扎。
“老师。。。”
“怪不得看你打颤，你这后背都湿透了。”
“没事，走路走急了。”
“什么季节了，就穿这么点。叫你不知道加衣服。”还是没忍住，欧阳不轻不重的给了凌磊一下，因为凌磊一直坐着，这反手的一下，就打在她的腰上，凌磊有些羞怯的偏过头，半晌，才吐出几个字。
“没关系”
真是一根筋，傻孩子。
“把我那个大衣披着，别感冒了。”
“不用，老师。”
“怎么，嫌丑？”
“大”
难得凌磊肯还嘴，欧阳知她是慢慢的习惯了这种接触方式，心里开心，也不予她计较，只是故作严肃的问：“要我下去给你穿不？”凌磊知趣的起身，披上了欧阳的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