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all】短篇集 多cp 霸气总攻不解释

英x德
柏林的天向来澄澈,机翼割破碧蓝天际的弧线,便格外漂亮。灰蓝是属于伦敦的颜色,而伦敦,是敌人——至少,是敌人之一。

可当茫茫雾霭真正降临的时候,他才知道——也并没有什么压抑的。他素知花与酒是浪漫的——虽则他并不喜欢。他喜欢的是白色泡沫与金色液体的浪漫。

他觉得那才是纯男性的浪漫。

那个自诩绅士的家伙是不会认同的吧。他一定觉得,属于日不落的浪漫,是红茶与舞会的浪漫,礼服与马车的浪漫。

或许吧。可每当他看到那双湖绿色的眼睛,便会不由自主地想——属于那人的浪漫,实则是杀伐与海的浪漫,雾与血的浪漫吧。

可以四海欢腾,亦可索居孤岛。那人的浪漫,让他兴奋颤栗得几乎想臣服。

“又输了一次啊,德/意/志。”他又看到那双湖绿色的眼睛了。满是讥诮的,冰冷又迷人的。

“啊,对手是你的话,似乎我总也赢不了你呢。”他跪伏在地上,天蓝色的军装遍染鲜血。狼狈?是的。他有一次这么狼狈了。他努力抬眼,只能看到那人被勾勒得流畅而纤细的腰线。

他没敢承认过——将整个国家搞得像是军/队,偏执得近乎变态,只是为了寻找那个人的影子。

美丽又强势 的,恶毒又骄傲的,那位海盗绅士的影子。

“可是路德,输了的,又何止你一个?”突然,讥诮不见了,恶毒不见了,那些闪闪烁烁的光芒,一下子,都消失了,平静得好像死掉的绿宝石,漂亮得叫他心碎。

他突然怀疑自己,是不是错了?不惜将整个世界拖入战火喧嚣,纵容一切肮脏的乱来的手段,到头来,他也没能再到,那抹血腥王者般的微笑。

“笑啊,亚瑟,求你了,笑吧!”

“傻瓜。”

那是一个冰冷却鲜艳的,血腥王者般的微笑。或登临九天,或沉于泥沼,他始终是安于孤寂的王者。

楼主 TT笑谈  发布于 2013-06-16 16:29:00 +0800 CST  
英X法

他总觉得自己才是完美的绅士——闪亮的金发,性感的小胡须。哦,他都快被自己给迷倒了。至于亚瑟?那只是性格恶劣的小孩子而已。

是的,小孩子而已。

他稳稳胜过那人一头,占据绝对优势时,他觉得那只是个小孩子。他们缠缠绵绵打了百年,一道变得狼狈时,他也觉得自己是哥哥,而那人是孩子。

以至于后来,绿眸的妖魔渐渐露出爪牙,他——不只是他,都开始一次次地败北时,他依旧觉得,那是个孩子。

可爱的,喜怒无常的,让他喜欢到心痒难耐的,孩子。

他于鲜花美酒中抬眼,看到王座之上,年轻的王者秀颀的身影。海涛沸腾,万民歌唱,轰隆的机械声中,新的世代已然到来。

真美啊!他并无惊恐,只觉惊艳。

他们的争斗似乎永无休止。他越来越招架不住这位锋锐的绅士了。奇怪的是,对方,似乎从来也没有只他于死地的意思。

“我就是看不惯你那副骚包样子。”他被德\意\志打得狼狈不堪举步维艰时,海那边的绅士语气平淡近乎冷酷,

却伸过手来。

啊啊,所以说只是别扭的小孩子而已啊。可怎么办,他似乎,越来越没办法从那人身上移开视线了呢。

“亚瑟,我们结婚吧。”他极突兀地来了一句。

“想再来一场百|年|战|争吗?”晃荡着茶杯的人头都没抬,说着生气的话,却并没有露出什么生气的样子。斜阳晚照的黄昏,清澈而浅红的茶水映着那人碧绿的眼,鲜明又协和,漂亮得教人移不开眼。

“我很期待,你跪在我面前的样子,弗朗西斯。”

“乐意奉陪,我的女王。”他笑得有些轻佻,可实则心跳如擂鼓,“Shall we dance?”

“很重的口音啊,法|国。”似乎无奈地摇了摇头,微凉的嘴唇随即覆上去,旋即离开,“把胡子剃了吧,扎人。”


对久远过去的回忆在此戛然而止。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呢?因为那人一句话,他改掉了留胡子的习惯。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人已懒于唤他“弗朗西斯”,也不再有兴趣吻他呢?

“可以说说理由吗?”他望着那人离去的背影,语气是一如既往的轻佻。

“太无聊了啊,”标板而规整的绅士外表下,终究还是流着海盗的血液,“团结互助的联盟,弱者的乐园。”

“亚瑟还真是小孩子呢。”他扶额叹息,藏不住的欢喜宠溺。

“是啊,所以,以后也要多多关照喔。”内敛的绅士转过头来,表情是千篇一律的严肃,尾音却很明媚。

好似巴黎春季的花海。

“当然,”第一次,他对着英|国,真正的单膝跪地,“我的女王。”

楼主 TT笑谈  发布于 2013-07-14 20:52:00 +0800 CST  
英x美
“你还太年轻,你想要的,其实不过是关注。”绅士说这句话的时候,金发散乱,满身狼狈,嘴角勾起的弧度,却很平滑,冷静又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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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波澜不惊,令人忍不住恼火。
百年之前,也有过这样的感觉——无力、恼火。
虽则他才是那场战争的胜利者。
他自诞生之日起便未尝败绩。硝烟战火铺就他的为王之路,而今他已是位于垃圾食品铸就的王座上的魔王。日不落的时代已然过去,再无人为那绅士欢呼喝彩。现今世道,他美/利/坚才是头一份。
可你为什么,你凭什么,不看着我!
“我已经不是你的从属了!我是美/利/坚,不是你的阿尔弗雷德!凭什么,你不看着我!”
“你已不是我的阿尔弗雷德,我为什么要看着你?”说这话时,亚瑟终于看向了阿尔,并无恶毒而讥讽的深色,那双湖绿色的眼里有的,只是微微迷惑。
他的真诚,美丽而透彻,近乎残忍。
忍不住了,再忍不住了。那双湖绿色的眼睛会无奈地,泛着柔柔的光,注视着狼狈不堪的德/意/志;那浅色的嘴唇,会略带挑逗地摩挲法/兰/西短短的胡须;那双手……那双手会抚摸加拿大软软的额发。
“是不是,如果当初我没有独……”他再忍不住了,竟说出这样示弱的话。
可这并不是绅士所喜欢的——“如果”这个词,何其软弱!
“停下来,美/国。”亚瑟的眉头皱起来了,眼光冷淡,深不见底。“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
亚瑟•柯克兰鲜少如此明显地表现自己的情绪——鲜明而浅显的厌烦。
难以遏制的愤怒。他一把抓过亚瑟的衬衣衣领,“亚瑟•柯克兰,你看着我!”
他生得高大,这架势,便显出些狰狞来。而被他制住的人,皱着的眉终是松开了,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你还太年轻。你想要的,其实不过是关注。”他就是有这样的本事,纵然身处绝境,形容狼狈,他就是能表现出这种惹人生气,却又……令人迷恋的骄傲神色。
忍不住了,不想忍了。他以一种野兽撕咬猎物般的狠劲啮咬着亚瑟的嘴唇,吻到鲜血淋漓。
却仿佛是在演独角戏,蠢透了。
当他终于像斗败的狮子一样脱力,离开亚瑟铁锈味浓郁的嘴唇时,亚瑟依旧是无表情的。
他赢不了啊。强悍牛逼如流星经天般的阿尔弗雷德,赢不了亚瑟一句
“不喜欢”。
他甚至不必亲自说出口,单只是厌恶的眼神,就足够可怕。
“别走,求你不要走。”当年他执意离开时,亚瑟从未表现出什么哀求的神态,如今,竟是他忍不住哀求。
说实话,听到这句话时,亚瑟是失望的——阿尔弗雷德是他真正在乎过的弟弟,这样哀求的姿态,是在太难看。
“我不会走,阿尔。”他说着无比温柔的话,却再无欣喜和宠溺,“我就在这里,不会离开,我只是不会陪在你身边。”
真正的残忍,无比温柔,这是绅士的品格。
新的时代,强大无比的英雄,在此,出局。

楼主 TT笑谈  发布于 2013-10-20 14:34:00 +0800 CST  
英x日
亚瑟 柯克兰有点憷俄/罗/斯;不大想搭理美/国;和德/国关系也蛮生分……这些,本田菊都知道,并且不知何故,暗搓搓地开心着。
但当这位海盗绅士真的主动找到他跟前时,他还是很惊讶——印象中的亚瑟是非常骄傲以至于爱好强撑的。这位大/英/帝/国的某些举动在尚且稚嫩的本田眼中简直是孩子气。无论善意还是恶意都过分直率鲜明了,由不得人优柔抗拒。
“在下会仔细考……”
“啧,”就像这样,这位绅士说风就是雨,“味道蛮怪的,日/本茶。”
“亚瑟先生,在下是说…”看着对方明显不耐的眼神,本田菊根本无法坚持自我,“下一次,在下会换一种的。”
“这才乖。”绅士离开前没忘给他一个告别吻,附加效果令本田菊一天都晕乎乎的。
事实上,在此后与亚瑟的一应交往中,他一直不太清醒——这个人,他看不透。幼稚的时候真的可以很幼稚,堂堂大/英/帝/国,可以为喝到了合心的红茶高兴很久,可以数百年来对“厨艺”这玩意儿永不死心,可以放纵自己酒醉失态躺在地上唱歌。
冷酷的时候,也真的可以很冷酷。本田曾亲见亚瑟战场上的姿态——再是战船/高炮,纯白的礼服,秀气的指挥刀,也掩不去骨子里透出的兽/性张狂。他亦记得那人枕在他腿上笑言“好好学着啊本田,以后要是我俩开打,你要让我看到你是个好学生。”
就是这样不留余地,无论对人对己。本田记得那时灯光那么温暖,满室茶香,漫天的星星似乎都坠落在亚瑟眼里,而那时,那双眼睛,只看着自己,实在不该是说这样锋利直白的话的时候啊。
“在下……会仔细考虑的。”
“乖。”
本田菊一向清楚自己感情淡薄,但到底不及亚瑟——绅士看起来相当深情,无论说什么样的话。
“按路德维希的意思,他已经聚集了'最优血统'了,介意我尝尝味道吗?”这语义当真轻蔑至极,但由亚瑟说就偏偏柔婉温情,“等等,你不会说'在下会仔细考虑'吧?”
本田菊,他只是在取笑你。
“不会的,亚瑟先生。”
本田菊,他不是认真的。
他指尖轻颤,解开了一下系得规整无比的军服纽扣。
本田菊,清醒啊!
他浑身赤裸,面色血红,缓缓地分开双腿,“亚瑟先生……”不必清醒了,他已得其所愿。
若单论情/爱,亚瑟一定是最温柔的情人,不算强硬,也不恶质,这样,无论和谁,都可以很契合吧。
高/潮来临时本田菊的心中很不合宜地闪过这样古雅的句子,一时山花欲燃,一时三千鸦杀,最后只剩——
“这露水的世啊,虽然是这露水的世,虽然是如此。”
“怎么样……在下…味道…”
“这种时候别说话。”在本田菊的印象中,那声音暗哑餍足,让人根本,无法清醒啊。
后来他站在阿尔弗雷德身后,遥遥看见亚瑟一如当年,标版的西装,冷淡的神情,礼貌不失地对他颔首——或者是对阿尔弗雷德,反正他从没分清过。
真的是一如当年,漫天星辰寥落于双眼般的骄傲和,孤独。
一如每一个兴致勃勃与他谈起那些他看不到的妖精、河童的清晨;一如每一个向他抱怨绿茶苦涩寡淡的午后;一如每一个……思念着他容颜的深夜。
于是本田菊明白,他……了这位绅士。
以沉默,以眼泪。

楼主 TT笑谈  发布于 2016-01-24 20:06:00 +0800 CST  
英x意
很长一段时间里,“英/国真可怕”是费里西安诺对亚瑟· 柯克兰的唯一印象。这种印象基础深厚,首先来自法/兰/西哥哥近乎妖魔化的评价,后来是传自哥哥罗马诺的关于“西/班/牙见他就软”的二手消息,再后来,没有特定人选了,似乎全世界都已深知,并谈论着那个号称“日不落”的家伙如何暴戾张狂。
天生有点怂的费里西安诺于是很自然地积蓄起对英/国的恐惧。他在脑内为那人画出了恶形恶状的形象,毫无疑问的阴沉暴躁狰狞恐怖,只差一嘴獠牙就能脱离“人”的范畴。是以,第一次亲眼见到英/国时,他惊讶惊悚竟至于惊艳,未必是亚瑟·柯克兰真的如何美丽迷人,只是——大悖于固有印象,饱受冲击。
“你就是意/大/利?蛮可爱的嘛。”说这话的时候亚瑟似乎是看着他,但眼神空茫,又不像是在看他。
费里西安诺太熟悉这种眼神了,因为他几乎出现在每一个初见他的人眼里——那是,追忆罗/马的眼神。
罗/马爷爷真的是举世无双的英雄,似乎每个人都尊敬他,喜爱他,即使曾是他铁骑所至之地,也忍不住抱着敬意怀念他。
费里西安诺早就习惯了,也不曾有过什么不快,毕竟他自己,同样思念着罗/马。但这一次不同。不知为何,看着那双并未看着他的绿眼睛,意/大/利非常的……失落。
“是啊是啊,我是意/大/利,费里西安诺。”他笑着回道。
连路德维希都不知道,费里西安诺并非真的什么都摆在脸上。他固然做得到装可怜作沮丧,却也不是不会在真的沮丧的时候笑出来。
“不像。”亚瑟抿了口茶,似要起身离开了。
“什么?是说我不像罗/马爷爷吗?”
“这也是一方面吧。不过你何必像他——真像的话欧/洲诸国……可能还不止,不会开心的。”
有些事情,怀念就好。现实已经够让人头大,亚瑟完全不想面对一个不软不废不怂的意/大/利。
费里西安诺关心的则完全不同,“……这是一方面,那另一方面呢?”他有点小期待。
“你的假笑,很不像样。”说这话时,亚瑟几乎陷进一种柔软的感怀里——他想到了阿尔弗雷德。阿尔还是个小不点的时候,偶尔也会掩盖哭腔而学着假笑,很不像样。
现在,已经很像样了呢。看每个笑容都像假的,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不辨真假。
亚瑟不知道有朝一日费里西安诺会不会也变成那样——无可欢笑,却需要一直笑着。也不是,不会心疼啊。
“喂,”看着忽然就傻笑起来的费里西安诺,亚瑟几乎是临时起意,“谈过恋爱没有?”
“咦?没…没有啊。”
“要不要我教你?”
“……要!”
所以莫名其妙的,亚瑟和费里西安诺就有了这么一段。他们的结束同样莫名其妙。有天早上费里西安诺被噩梦惊醒哭着跑来找他。
“亚瑟,亚瑟!”
“怎么了。”亚瑟甚至没有从报纸上移开眼——费里西安诺会烦恼的问题几乎都是让人需要憋笑甚至捂脸的。
“我做了个噩梦。”费里西安诺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梦见你说……你喜欢我,是因为我长得像罗/马。”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直呼罗/马,带着某种“被掠夺”的失落和恐惧。
这种担忧,于亚瑟,是莫须有以致于难以理解的。实际上直白到意/大/利的程度,本来就已经是一个傲娇无法理解的世界。
他本该温言相劝的,他本该。可惜……时候到了。
“你当然不像罗/马,费里西安诺。”亚瑟轻抚着对方柔软的发顶,目光空茫,浸透前尘,投向未来,“但我从未说过,喜欢你吧。”
亚瑟不知道后来费里西安诺是忍着没哭,还是好好地哭出来了。他只知道此后不久,轴三初现雏形。
烽烟将起,乱世欢腾。绅士嘴角微挑。那是,费里西安诺曾屡屡听说,却从未亲见的,嗜血的笑容。
你只是你。但每一个男孩,终究要用属于罗/马的方式,才会长大。
本田菊后来总是看到费里西安诺对英/军露骨的恐惧——虽然他几乎对谁都怂,但对亚瑟,太明显——忍不住问他,“英/国先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少见的,费里西安诺沉默许久。是啊,亚瑟是什么样的人呢?是野心勃勃,疯狂傲慢的暴君?还是温柔沉默,优雅常笑的恋人?
“英/国啊。他有一双总是大雾弥漫的绿眼睛。是我害怕的人。”
“也是我喜欢的人。”

楼主 TT笑谈  发布于 2016-01-28 20:01:00 +0800 CST  
英all(王耀视角)(非好茶)
王耀一向自诩是温柔善良的好人,不嗜征伐,业余爱好只是赚点小钱。这种自我定位,阿尔弗雷德当然是听都不要听,作为兄长的亚瑟倒是会认真考虑一下,“也不是纯粹的胡扯。”
“说'胡扯'也太过分了吧,今天晚饭你来做哦。”王耀威胁道。
“不是不许我动你家厨房吗?”绅士假笑着回敬,片刻后却维持不住,露出颓丧神情来,“厨房真是这世上最神秘的地方。”
“……真不知道你跟在弗朗西斯身边都学会了些什么,只有'变态'这一条吗?”
亚瑟花了一会儿才理清王耀话里的逻辑,于是逐条反驳,“首先,虽然我不否认自己有一些旁人无法理解的嗜好,但我不是变态;其次,你说法/兰/西是变态这一点,我很认同;最后,我并没有向他学习过料理,我只是吃他的。”
“很光荣吗我去!”顾及在弟妹们面前的形象,王耀没有选择怒而掀桌,但终归是忍不住将茶杯砸在了桌上,“嘉龙身上那些流氓气都是你带出来的!”
“你的逻辑很跳跃啊王耀。”亚瑟顿了顿,倒是没有急着澄清,虽则他心里认为因为自己不是流氓,所以即使王耀的弟弟有任何这个方面的倾向,那也是这个老流氓自己的问题。
“那是因为你身上惹人生气的地方实在太多。”确实,亚瑟·柯克兰的天赋技能似乎就是轻而易举让人抓狂,幸而王耀涵养足够好,否则以他们那暗雷重重的历史关系,只能用拳头讲话了。
说实话,他们之间居然还能若无其事地说起王嘉龙,王耀自己都觉得惊讶。或许是远交近攻的观念影响,也或许,
这位崇尚“下午茶时间,公事勿扰”的绅士先生,确实有他讨人喜欢的地方。
为国之道,王耀到底是研究了几千年了,因而他轻易就能看出亚瑟现在所处的状态——倦怠。高峰低谷都尝过,交好过,期盼过,当然也背叛过,被背叛过。野心当然未熄,只是毫无新意,感到无趣了。
王耀自己早已过了这时节,因而看着亚瑟一副古井无波之态胡作非为时,会觉得这家伙还有一点可爱的劲头。
可爱个屁!果然变态这玩意儿是天生的吧。王耀知道很多国/家之间私交其实不错,毕竟除却为国的责任,他们也有自己的喜怒哀乐。但好到这种程度就有些猖狂了吧。
这是(被迫)扒着门缝偷窥了亚瑟和弗朗西斯在会议室调/情全过程的王耀的内心感受。
至于以他的大国气度君子风度,为什么会做偷窥这种事,王耀只能说——阿尔弗雷德那个体型,往门口一站,身材正常的王耀是挤不进去了。
反正没事干,不看白不看。明明是个傲娇的小鬼,看来技术倒不错。老人家在心里暗暗点评。就是不知道阿尔弗雷德会不会也做得到这样纯粹看戏。
王耀有时候会怀疑,亚瑟这副旁若无人的样子,很大程度上应该是做给阿尔弗雷德看的。当然老人家对小鬼们的爱恨情仇不感兴趣。
不影响到我赚钱就好了。
因而,当冲进门去的美/国将一场本来也迟早会变成吵架的会议提前引/爆的时候,王耀只是安静地落座。
请让他做一个安静的隔壁老王。
“迟到真明智啊,伊万……”说是纯粹感慨倒不如说是庆幸——若论私交,他和伊万也很好,好到足够清楚,现在这场合,仅仅是阿尔和弗朗西斯的话,还能控制在冷嘲热讽的范围内,若是伊万也在,动手就免不了了。
到底他低估了这些欧/美人的战斗力——气血上头了,动手算什么?“英/国,我家新到的大红袍……”
“送我?”亚瑟的眼睛亮闪闪的,这场闹剧到现在,他露出了第一个真正愉悦的表情。
“十分钟内让他们停手,就归你。”
“可以是可以…”绅士沉吟片刻,“不过他们打架关你什么事?”
你这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才让我惊讶好吗?而且……
“每次会议,你总归还会记得一会儿有正事要谈,今天怎么了?”王耀忽然狠狠地皱了下眉,走到亚瑟身边,停顿一下,“你喝酒了?”
难怪……亚瑟算是严谨自制的人了,像今天这样举止轻狂,实属罕见。
“……没醉。”
“知道。又不是没见过你醉了是什么德性……等等,”王耀忽然有种不妙的预感,“伊万在哪儿,你知道吧。”
“可能还瘫在床上……别用看变态的眼神看着我,他只是被灌醉了。”
“被你?”王耀纯粹是蔑视的语气。
亚瑟扶额,觉得酒劲上涌有点头痛,毕竟在“酒量”这个问题上,他不得不认怂,“我一杯……他一瓶,这样喝的。”
“在我家有句古话叫'酒逢知己千杯少'”王耀忽然笑了,“看来伊万是真喜欢你。”这语调揶揄得,让亚瑟忍不住喊了句“闭嘴”。
到了,那场会议自然是不了了之。美/国和法/国各自鼻青脸肿,英/国眼神迷茫看着也像要躺倒不干。在弗朗西斯叫了好几遍“亚瑟”对方才呆呆地转头,朝着……阿尔弗雷德的方向露出个天使般的微笑时,王耀确定,他刚才那句“没醉”只是胡扯。
现在他终于能理解为什么亚瑟的口头禅会是,“好想死好想死”了。
no zuo no die啊柯克兰先生。
当天最后,王耀发扬无私无畏的国/际主/义精神,把亚瑟送回了家,并且把大红袍给他留下了。全程,他几乎都是以一种悲伤的眼神看着亚瑟——太可怜了,这件事放王耀自己身上他都不知道该怎么了结。
“没什么可烦恼的,选一个不就好了?”绅士先生犹自表情迷茫,难得的坦诚姿态。于是王耀忍不住多问了两句,“谁?”
“伊丽莎白。”
“啥?匈、匈……”
“想什么呢?”亚瑟闭上眼,唯一的情绪流露就这样被他压抑了,“嫁给了英/格/兰的,我的女王啊。”
“……感人是蛮感人,但这个答案难道不犯规吗?”
“……”
睡着了啊。

楼主 TT笑谈  发布于 2016-01-30 14:25:00 +0800 CST  
酒后(恶搞向)
一 英米
“哈哈哈英/国你昨天自曝黑历史了你知道……嘶…”脸涨红,不死心,“你的……黑历史…”
“哦,”揉额角,“哪一段?海盗?殖/民?不会是民俗相关吧?”
“不是。再说那些我都知道。”安静下来,踌躇再三,“你说你其实……”
欺身捂嘴,指尖轻颤,“敢说出来你就死定了。”
“……反正你已经说出口了,赖不掉。”
“笨蛋,”别过脸,“没想赖。”
于是开开心心干个爽。

二 英西
“亚瑟你喝醉超~可爱啊。”荡漾。
“闭嘴。”
“亚瑟要是平常也会那样撒娇就好了。”依旧荡漾。
“闭嘴。”
“昨晚明明很热情的嘛。”继续荡漾。
“……闭嘴。否则帮你复习昨晚的经历。”
“来啊来啊!”荡漾到极点。
于是气极败坏干个爽。

三 英德
“我会负起责任的。”捂腰呲牙,“全部都是我的责任。”
“虽然记忆不太清楚了……”扶额,“吃亏的好像不是我啊。”
“总之……我会对你负起责任的。”倾身向前,犹豫着亲了脸颊,“结婚吧!”
“……哈!冷静。”按着对方皱起的眉头,“下决定要慎重。”
“那就……更深入地,了解一下吧。”
于是深·入·地干个爽。

四 英加
“咦!对不起、对不起!亚瑟先生……”
“怎么是你道歉?”安抚地搂住,“应该是……我主动的……吧?”
“不是的……”脸血红,“是、是、是我,我故意,勾/引……”
“嘛,那就换我主动一次?”
于是温温柔柔干个爽。

五 英法
“……”
“……”
于是再来一场干个爽。

楼主 TT笑谈  发布于 2016-01-30 16:10:00 +0800 CST  
两个人的会议室(恶搞向)
一 英俄
“今天是露西亚第一个哟~”蜜汁微笑,“该做·点·什·么呢?”
“啊抱歉……”犹豫后还是没进门,“我走错了。”
“英/国总是很早呢,”抽出水管,“别走啊,要和露西亚好好相处哟。”
“啧,”叹气,进门,自然地抽走水管,“是是,好好相处。打架这种事,我比较喜欢围观啊。”
“说谎。”意外顺从,“不过既然亚瑟这么说……”
等会儿揍那个二肥一顿。

二 英日
“啊!英/国先生。今天很早啊。”拘谨坐下。
“……我是主/办/国。”黑线,“不过,既然不是跟着美/国来的,你应该就是最后一个准时的了。”
“这是……讽刺吗?”
“并无此意,不过,你神经蛮纤细的嘛。”嗤笑,“不必心虚,都是心知肚明的事。”
“英/国,你!”双目赤红,“侮辱我吗?”
“你说呢?”起身,净手,沏茶,“嗯?”
“很香呢……”
“谢谢夸奖,但……我只有一只杯子。”旁若无人地喝茶。
凑近,“在下,不介意。”

楼主 TT笑谈  发布于 2016-01-30 17:21:00 +0800 CST  
英x瑞/士
瓦修·茨温利按惯例打下企图飞跃国/境的飞机后不久,黑着脸接手了一个大麻烦。
亚瑟·柯克兰。
他是许久不参战了,但总不至于现在的战/争已经严酷到需要身为国/家的存在亲自上场了吧?
亚瑟始终昏迷不醒,也就没人能给他答案。事实上瓦修一度以为亚瑟是在装昏迷——按医生的说法,亚瑟的伤并不重,属于“早该醒来”的程度。但怀疑归怀疑,这位列/强环绕的山地之国,奇迹般的保有规格外的正直和明晰的底线——落在他的地盘了,总不能放手不管。
然而,当亚瑟终于醒来,看着床边的瓦修,开口却是:“列/支/敦/士/登吗?抱歉啊,添麻烦了。”标准的法语,略有些——或许是刻意的——生涩,但足够礼貌。
瓦修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克制住打人的冲动的。
“是该抱歉,”他低声强压怒火,“吾辈是瑞/士。”
有那么一瞬间,绅士的表情极为尴尬,故意轻咳两声才恢复正常,“……茨温利啊。”亚瑟心想真说样貌多像也不至于,真是丢大人了。“现在是什么时候?我昏了多久?”
一旦谈到正事,亚瑟身上一切富于人情的东西——尴尬啊,歉意啊,立马全消失了。他就斜靠在狭小的行军床上,金发散乱神色憔悴,硬要说的话还是理亏那一方,但当他向你索要答案……
你就要给他答案。
瓦修莫名不爽,终究是按下,照实回答,甚至忍不住多问了一句,“我还没联系上你们国/家的人,以你的状态……继续留下吗?”
“出人意料的慷慨啊。”亚瑟是真的有些惊讶,并且动心了一瞬——情势所迫,到了现在,路德维希和费里西安诺的物资基本都能从这儿过,留在瑞/士,他能做太多事。
瓦修其实也立刻意识到了不妥,但话已出口,容不得更改。“嗯,反正你……你们会赢的不是吗?”
那副壮士断臂的样子瞬间逗乐了亚瑟,他没来由地心软——赢……吗?他已经不可能赢了呀。
“我当然会赢。”亚瑟自醒来后第一次直视瓦修的眼睛,碧色锋利似淬毒的匕首,“所以不需要,不需要你的慷慨了。”
“永久中/立”这种亚瑟想都没想过的事,不知不觉间,这个年轻人已经坚持了那么久,这或许不会是真正的长久之计,但亚瑟希望,至少幻梦不是碎在自己手里。
“你才是……出人意料的好心啊。”瓦修讶异,看着面前人锋利似刀光的眼神,只觉得恍惚,“眼神这么凶,真看不出来。”
谁知,这句话似乎戳到了亚瑟的痛处。他沉默许久,其间屡次闭目,似在沉思,终究是颓丧道,“很凶……吗?还是藏不住啊。本想好好做个绅士的……”
越往后,声音便越轻,最后彻底沉默。刚才还老练周全的强/国如今抱着被子缩在床角,眸光黯淡,安静无害。
不行,救命,奸诈小人!……好可爱。
“没、没有的事!”瓦修忽然满脸通红,大喘气道,“吾辈说错了,凶什么凶?没有的事!”
抬头看了他一会儿,亚瑟就开始笑——没有任何深刻意味,单纯就是开怀大笑,并且不顾形象抱着被子打滚。
行军床那么窄,滚超过半圈就得摔下去,瓦修看的心惊胆战,丝毫没想过,他摔就摔了,关自己什么事?
最后他总结这是节俭的美德,是为了爱惜物资。
“吾辈并不是担心你。”站到床边伸手护住亚瑟,瓦修严肃地澄清。
于是亚瑟更是忍不住笑——跌到他怀里笑。瓦修整个人都僵住,一时间完全没意识到“推开”这个选项,反倒是下意识地搂紧了些。
他神思恍惚,盯着亚瑟半闭的眼睛猛瞧,只觉得波光潋滟,无可言表。
这哪里是凶狠?分明是狡猾。
于是他僵硬地俯下身,轻吻亚瑟的眉睫。
而亚瑟只是笑,并无深意。
最后倒是亚瑟想起了伯/尔/尼的新/闻/中/心。瓦修敢保证在拉着阿尔弗雷德的手上直升机时,亚瑟的表情无奈尴尬很不美丽——如释重负的阿尔弗雷德几乎是急切地搂紧了他。
所以瓦修相信自己的表情同样很不美丽。但当风声呼啸,告别却如耳语般传来,他忍不住笑了。
故作生疏的法语有一种奇异的韵味,似情意绵绵,却分明并不是:
“记得匀出一天为我祈祷。”
名为中/立,但他有他为难甚至说难堪。亚瑟并不说,他只是笑。
现在他向你索要承诺了……
你就要承诺。
“为,你的胜利,祈祷。”

楼主 TT笑谈  发布于 2016-02-13 17:22:00 +0800 CST  
这篇甜甜的

不死(英葡 非国设)
“我会遇到一个好女人的,安静包容,不太漂亮,”佩德罗眯着眼睛,无限遐想,“到时候我就抽身不干,和她生七个孩子孩子,最后死在她怀里。”
“你或许会的。”亚瑟思考了一下,“但女人不是越漂亮越好?”
“亚瑟……”
从那时起,佩德罗就知道了,他的好友是个贪婪的人,永远野心勃勃,永远不懂退缩。佩德罗觉得,安东尼奥会输给亚瑟,真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大海能反射出人心中最深的恐惧,而比恐惧更强大的,唯有欲望。
虽然身为海盗,但佩德罗基本只是在船上打杂——管饭,说正经一点的话。就这一点点正经差事,也不是他一个人干。亚瑟或许是考虑到自己料理天赋——如果真的存在的话,的缺陷,找来的船员几乎都是做饭技能点满,在原料及其匮乏的情况下还能化腐朽为神奇。
所以有时候佩德罗也蛮迷茫,不太清楚自己到底是在干什么。
“所以你准备脱身不干了?去……结婚?”彼时亚瑟正在和几个原住民头领进行漫长而痛苦的扯皮,整天整夜眼睛都是红的,正常说话都显得有点狰狞,“也行吧,这一趟结束你就走。”
“那是玩笑。”佩德罗走上前去,挪开亚瑟撑着额头的左手,转而替他揉着额角,“我真正想说的正相反。亚瑟,我想为你做点什么。”
亚瑟从那天开始亲自教佩德罗近身格斗,教他看星盘和辨识风向。当亚瑟将自己闲置多年的指挥刀交给佩德罗的时候,葡萄牙人感动之余也有些诧异。
“你不是说,它在进战中不够实用?”
“确实。指挥刀的象征意义远高于实用,所以我才把它交给你。”
这句话对亚瑟来说简直温柔甜腻得过分,分明语气平淡却叫人难耐。
“你这是犯规啊,亚瑟。”佩德罗好容易克制住了手抖,看向亚瑟的眼睛,依旧觉得浑身僵硬。
“说什么傻话呢?”亚瑟勾起一边嘴角,似嘲弄又似挑逗,“我可是海盗。”
“如果你一定要这样说的话,亚瑟……我也是海盗!”说完,他咬了咬牙,闷头对准亚瑟的嘴唇就啃了下去。
这种全无经验的亲法弄得亚瑟一下子就很暴躁——当然他暴躁的理由还有其他。他单手扯开了佩德罗,喉结滚动发出似怒似笑的低吼。
“最后一刻,佩德罗,”他略微用力,磨蹭着好友的嘴唇,“学会给自己留退路。”
这是亚瑟的温柔——他给你仅有的一次,抽身离开的机会。
但佩德罗清楚自己不需要这种机会。
“能问个问题吗?”
“问。”
“上次我去找你,如果我是真的准备离开,你会难过吗?”
他将选择权交还给亚瑟。因为他自己并不是贪婪的人,只要亚瑟有一点点……
“不会。”
“……真残忍啊。你哄我我也会信的。”佩德罗苦笑,并非为这答案,而是为自己竟毫不意外,“不过这样更好。我要留在你身边,至少也留到你有一点舍不得我嘛。”
“作为报复,到那时你就离开?”
正是相识多年的佩德罗才明白,这句话,亚瑟并不是在调侃——他是认真地,在一切的开端预想好最最荒芜的结局,以此鞭挞内心,维持与外物无关的从容。
佩德罗突然就很想哭,与任何情愫或者欲望无关,只是心疼。
“不。到那时,我就心满意足地永远缠着你……”
“那么七个小孩的计划恐怕要泡汤,或者你有什么特殊的功能……”
“亚瑟!你能不能让人把情话说完!”他看着亚瑟咬着嘴唇憋笑的样子,只觉得心中有无限勇气,“我要永远缠着你,让你一辈子幸福。”
论及承诺、情话、引诱,佩德罗自然没有亚瑟娴熟,但他这一句话就是把亚瑟说得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神,却也只是看着佩德罗,一言不发。
佩德罗常常会恍惚亚瑟的眼里是绵延不绝的荒漠,那是他头一次发现,这个男人的眼里还有夏日晚森,绿意遮蔽间星光简静。
他未曾,以后也不大可能拥有亚瑟,但至少此时此刻,亚瑟只看着他。
亚瑟会从身后搂着他,打扰他做饭;亚瑟会一边无意识地绕着他的头发一边思考今后的航线;亚瑟会在没有任何事的时候,仅仅是轻声叫他的名字;亚瑟会在看着星空的时候露出少见的迷茫。
“你看星星的时候我会觉得你根本不在我身边。”
“说什么蠢话?你不走,我就永远在你身边。”亚瑟吻了吻他的唇角,转头继续看着夜空,神情又空茫起来。
“我不走,亚瑟。”佩德罗无奈地将怀中人搂得更紧一些,“我怎么舍得。”
仅仅一次,亚瑟陪他回过家,用令人惊叹的甜言蜜语搞定了他的父母,让他们坦然接受了儿子将要嫁给一个男人……这种事。傍晚他俩一起缩在佩德罗就未住人的小房间里,佩德罗不无赞叹地说,“你真的什么都擅长啊?”
“除了做饭……或许。”
那天亚瑟跟他讲了自己的家人——相当单薄的记忆,但每一条都很清楚,似乎是被反复温习过的。
他听着亚瑟用刻板的语气说,“我还有个哥哥……活着。下次带你去见他。”克制不住发抖——分明语音平淡,却更显得语义凄凉。
“好。好,亚瑟,”他笑着回答,“去过你家,我们就结婚吧。你……你刚才对我父母说的……是,是认真的吗?”
亚瑟并不回答,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本来想找更正式的场合,但或许现在就很好。”
而那时他们都不知道,这是最糟糕的时机。
“你说谎了。”亚瑟盯着他作过初步处理,不再往外飙血的伤口,淡淡地说,“你撑不了多久,而我的一生还远远没有结束。”
“对不起。”佩德罗并不觉得太疼,只是说话愈发困难,意识也不太清醒,只能不断重复着,“对不起……”
他还有太多事想和身边这个人一起做,他还想过要永远亚瑟心里,现在却只希望亚瑟是真如外表那般无情的人。
我曾不甘你看星空时不在想我,现在却希望你心里只有浩渺星空。
“对不……起。”
他死在他怀里。
“没关系。不就是一生吗?我不会让你违约。”

楼主 TT笑谈  发布于 2016-03-28 22:56:00 +0800 CST  
好朋友(英葡 微英仏)
吸血鬼英、仏,人类葡
终于可以写甜甜的永盟啦

佩德罗家和亚瑟家是世交,因而两家的小孩也自小相熟。佩德罗觉得亚瑟从小就比较奇特,大家都在追逐打闹玩泥巴的时候他就喜欢一个人窝在角落里。也不是做那些看书啊写字啊之类文静优雅的事,就是发呆,盯着墙上一块污渍就足以消磨半天时光。
那时的佩德罗很不理解。后来再想,或许那时起,亚瑟的心中就自有天地,不足为外人道。
不过孤僻归孤僻,佩德罗却认定亚瑟和他是朋友。他的判断标准是——亚瑟只愿意听他胡扯,只喜欢找他蹭饭,只会……对他笑。说实话,每当看到那对总是冷淡,甚至时常空洞的翡翠只在他面前展露笑意,佩德罗竟有点怀疑,他和亚瑟,到底是不是朋友?
应该是的,但好像又不止?
这是困扰佩德罗整个青春期的问题。等到他终于想通,捧着束玫瑰去找亚瑟,柯克兰家已经人去楼空。
于是这个问题只好伴随佩德罗一生了。
亚瑟自一片黑暗中醒来的时候,没有想到自己从此就见不得阳光了。他比较清醒意识到的是,家里人已经死光了,还有……
“弗朗西斯……”亚瑟有些迟疑地按住颈侧伤口,实则在开口之前就知道了答案,“你到底是……什么?”
“问得太粗暴了吧,我的,亚瑟。”弗朗西斯语音华美,金发闪耀即使在黑暗中似乎也在发光。“我是你的同类,从现在起。”
“明白了。”
亚瑟对吸血似乎就没有过抵触。他学什么都很快,没多久就学会怎样猎食,怎样逃脱猎人,最重要……怎样作优雅姿态。当亚瑟第一次攀着弗朗西斯的脖子主动吻他,不知活过多少年月的吸血鬼都心动神摇了一瞬。
也就一瞬。弗朗西斯回神,笑着回吻,呢喃道,“还不够啊,这样就想诱惑哥哥我。”
“……够了。”亚瑟似乎是下意识地舔了下嘴唇,原本苍白的唇色转为鲜艳,“你不是……没推开吗?”
他们就这样交换着血腥味浓郁的吻,顺理成章地更进一步。弗朗西斯看着伏在他身上喘息的少年,双眸澄碧几乎还带着点纯真的意思,动作却异常娴熟。冰冷的指尖划过他腰侧的时候,弗朗西斯忍不住尖叫。
不知活过多少年月的吸血鬼心动了……一瞬。
弗朗西斯是见过佩德罗的。他曾暗中观察亚瑟多年,对他身边的每个人都有所了解。他亲手了结掉亚瑟在人类世界的一切血缘牵绊后曾看到佩德罗捧着一大束玫瑰,呆在亚瑟家门口,一副无所适从的样子。看着那双眼里热烈几乎具象化的情感,弗朗西斯忽然就很不爽。
“你喜欢玫瑰?”弗朗西斯拿着一支玫瑰凑到亚瑟眼前,花瓣鲜红,嘴唇鲜红,连眼睛都是鲜红。
“你要送我的话,我就喜欢……”亚瑟接过玫瑰,慢条斯理地捻碎花瓣,暗红的汁液顺着苍白的手腕滑下,微痒的感觉激得亚瑟忍不住笑起来。“嘶……”
弗朗西斯的本意只是舔舐亚瑟的手腕……这当然是再苍白不过的借口。他吮吸着亚瑟的血液,只觉得这不像进食,像调情。他觉得自己疯了,“那……你喜欢我吗?”
“我本不想骗你。”亚瑟任腕上伤口淌血,浓绿的眼里也开始透出血色,“弗朗西斯,你希望我骗你吗?”
“那算了。”
暴露在阳光下的那一刻,弗朗西斯后悔了——无论真假,他原本有机会听一次亚瑟的情话,现在,太可惜。
“小亚瑟,你喜欢我吗?”弗朗西斯看着火苗从自己身上窜起,恍惚仍是当初他烧死亚瑟所有的亲人时,亚瑟睁开眼看他,满眼浓绿荒凉,似乎也有什么东西,被烧干净了。“你喜欢我吗?你喜欢我吗?”
亚瑟站在黑暗里,表情晦涩。忽然他勾起嘴角,扯出一个锋利的弧度,算是微笑,“我喜欢你啊,弗朗西斯。”
亚瑟望着阳光下的灰烬,金红耀眼,倒是无关好恶的美丽。
忍不住回了家乡。亚瑟当然不会在此久留,但至此总算是有了怀旧的自由。
他没想过会遇到佩德罗。儿时玩伴现在早已是正经稳重的大人模样,看着他时的表情却是激动惊讶,形象尽失。佩德罗扑上来的时候,饶是亚瑟也忍不住愣了一下,慢了半拍才犹豫着伸手回抱。
“不要哭,佩德罗。……不许哭。”到今天亚瑟才发现他最害怕的东西是什么。佩德罗一边掉眼泪一边问他这些年都去哪儿了,看着对方通红的眼圈,亚瑟就藏不住话了。
他真的把这些年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佩德罗,感觉竟是久违的轻松。“你要是怕我,把我帽兜一摘,暴露在阳光下我就死了。”
“我不怕你。”佩德罗还在吸鼻子,情绪却已经稳定下来。“我喜欢你,亚瑟。”
这感觉有点怪异。是弗朗西斯给了亚瑟初拥,并且不得不承认,弗朗西斯在很大程度上重塑了他的性格。亚瑟只觉得自己现在随时有可能不顾对方意愿,照着脖子就咬下去——既然喜欢我,就永远陪着我。
这样他就要失去人世最后一个朋友了。
弗朗西斯到死都在问“你喜欢我吗”,而佩德罗却是到白发苍苍都在重复“我喜欢你”。亚瑟本以为自己总归会忍不住给佩德罗初拥,最后居然忍住了。
“你真残忍,机会都不给一个。”
“你自己儿孙绕膝一生圆满,好意思抱怨我残忍?”
“那你喜欢我吗?”
“……最后还是跳回这个问题啊。”亚瑟眨眨眼,“你希望我骗你吗,佩德罗?”
佩德罗望着好友经年不变,空茫沉静的绿眼睛,忽然明白这个问题,他怎么答都是一样的。
亚瑟的心中自有天地,无人能解。
“好吧。再见了,亚瑟。”
“再见,老友。”
从此亚瑟只在黑暗处游走流浪,孤身一人也很自在。不知到何年何月,他选择了给一个男孩初拥——孤儿,濒死。此后那男孩看他的眼光便很热切,似有种久远的熟悉感。
“我喜欢你,亚瑟。你喜欢我吗?”
居然就逃不过这两句话了。
“……说什么蠢话呢,阿尔弗雷德?”

楼主 TT笑谈  发布于 2016-06-15 21:10:00 +0800 CST  
(论坛体 英葡)【求助】梦见和最好的朋友接吻(一)

如题,我和A是很多很多年的朋友了,关系不算亲密但是很默契。我一直很敬重、信任A。但这几个月我一直梦到A,梦里甚至还……
我现在真的很愧疚,不知道怎么面对A。
№0 ☆☆☆法朵 留言☆☆☆
————————————————————
咦,“很多年朋友”“很默契”。楼主的求助贴怎么微妙的有种秀的感觉?
№1 ☆☆☆单身狗的世界 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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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楼上满满的恶意。
楼主你可能需要冷静思考一下自己对A的感觉了。朋友转恋人也可以很自然很美满哒。
№2 ☆☆☆现充的世界 留言☆☆☆
————————————————————
lslss是要组cp的节奏。我赌五毛现充君是攻。
№3 ☆☆☆吃瓜群众 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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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一块狗君攻!单身多年的手速你们无法想象。
№4 ☆☆☆同情票 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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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君攻+1
№5 ☆☆☆xx 留言☆☆☆
————————————————————
现充攻+1
№6 ☆☆☆xxx 留言☆☆☆
————————————————————

……

这都能歪楼……没发现楼主都被你们吓跑了吗?
顺便,果然还是现充攻。
№22 ☆☆☆正楼小天使 留言☆☆☆
————————————————————
ls有资格这么说吗吗吗!
楼主快出现请大胆倾诉(求深8)
№23 ☆☆☆真·正楼小天使留言☆☆☆
————————————————————
咳我是楼主。正在会议中(A也在)。我已经按二楼说的,冷静下来整理了一下我对A的感觉。(会议是什么,能吃吗?)
A是……在我眼里,堪称全能的一个人,连日常生活中的一些小缺点也非常可爱,完全是加分项。要喜欢上他大概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他也确实从来不缺追求者,但是因为一些原因至今保持着单身。
№24 ☆☆☆法朵 留言☆☆☆
————————————————————
果然是秀……楼主还等什么,告白吧。
另,拉郎也就算了,人家是高冷单身贵♂族,“狗君”的你们够了。
№25 ☆☆☆单身狗的世界 留言☆☆☆
————————————————————
惊现楼主&狗君!
楼主话没说完啊。A为什么保持单身?楼主你“冷静思考”出什么结果了?
№26 ☆☆☆xxx 留言☆☆☆
————————————————————
A的问题,原因比较复杂。简单来说在我们所处的圈子,彼此交好交恶基本没个准,可能今天还你侬我侬明天就敌对了。A也算是厌倦了这种状态吧。所以我一直觉得做他的朋友实在是太幸运的一件事。从以前开始就是,一些对恋人都会隐瞒的事,他会对我说。
或许也是因此,我还是想保持朋友关系,或许多少有些私心。但发生了那种事,我觉得已经没资格做他的朋友了。
№27 ☆☆☆法朵 留言☆☆☆
————————————————————
窥屏的忍不住了。哥你不是说你和亚……A早就在一起了吗?
№28 ☆☆☆番茄 留言☆☆☆
————————————————————
!惊现知情人。番茄君是楼主弟弟?
等等,A是“他”,然后楼主是番茄君哥哥?!
№29 ☆☆☆直男的惊愕 留言☆☆☆
————————————————————
是的。如果我理解的那个A没错(估计也不会错啦)的话,他俩都是男的且按我哥的说法早就在一起了。maya佩德罗不许打我头……
№30 ☆☆☆番茄 留言☆☆☆
————————————————————
趁小阿尔发言的时候溜来看一眼论坛竟然发现了这个。同上,佩德罗你和……A不是早就在一起了吗?
不是的话哥哥我准备动手追了。
№31 ☆☆☆哥哥我今天也很闪亮 留言☆☆☆
————————————————————
你敢!
№32 ☆☆☆法朵 留言☆☆☆
————————————————————
所以……居然真的是虐狗贴。楼主,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尔康手)
№33 ☆☆☆好累感觉不会再爱了 留言☆☆☆
————————————————————
不是……周围的人会有这样的误解是有原因的。我和A都曾经为了避免一些麻烦,在外人面前宣称过是……恋人关系。但A其实对任何人都没有这方面感情,这我是最清楚的。
№34 ☆☆☆法朵 留言☆☆☆
————————————————————
哦~误解~
№35 ☆☆☆哥哥我今天也很闪亮 留言☆☆☆
————————————————————
哦~误解~
№36☆☆☆番茄 留言☆☆☆
————————————————————
哦~误解~
№36☆☆☆掏水管是习惯不是爱好 留言☆☆☆
————————————————————
哦~误解~
№36☆☆☆单身五千年 留言☆☆☆
————————————————————

……

你们够了!全都低头刷论坛,阿尔再蠢也看出来了好吗?
我是A,和佩德罗早就在一起了。单身狗们都散了吧。
№99☆☆☆绅士 留言☆☆☆
————————————————————

其实就这样完结也没问题嘛反正很无聊……

楼主 TT笑谈  发布于 2016-06-20 09:12:00 +0800 CST  
一生负气(英伊 魔法师x王子)
费里西安诺第一次遇见亚瑟的时候,对方形容落魄,风尘仆仆,望着落日打哈欠。那双颇具异邦风情的绿眼睛水雾朦胧,闲闲地瞥了他一眼,忽然就变得清明起来。
“少年,火系魔法便宜教了。”这陌生人眼神露骨地扫视着他腰间的钱包,“管饭一个月,小火球术包教包会。”
“……好。”在被扑上来当菜啃了之前,费里西安诺总算回神,“好。你跟我走。我们边吃边说。”
这并非一个英明的决定。亚瑟以惊人的效率吃空了费里西安诺的钱包,其间只说清了一件事——他的名字,亚瑟·柯克兰。
这名字略耳熟,但作为一个只喜欢游山玩水四处撩妹,对国事几乎一窍不通的废柴王子,费里西安诺想不出耳熟的理由。
吃饱之后的亚瑟完全变了个人。优雅矜贵风度翩翩。从他的言谈间费里西安诺终于想起了——亚瑟·柯克兰,火系专精,火系最强,火神。
……就这个饭都没钱吃的货?
应该是骗子。这个再怎么蠢的人也不该相信。嗯,一定是骗子……
可是他长得好帅。长得帅的都是好人,就像我。所以……他在不透露身份的情况下真就跟着亚瑟学了一个月的魔法,也确实学会了扔小火球。在颠颠儿地扔着小火球差点把自己烧死之后,他放弃了继续精研魔法。
“那么,你还有没有别的工作愿意雇用我呢?”亚瑟用擦地板的劲儿替他擦着脸,“我善良的王子殿下?”
诶?他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很久以后费里西安诺看着亚瑟暗搓搓缩在大后方“biu~biu~”地扔着小火球,终日沉默,一旦开口必定是“饿了”,便觉得自己像是养了只懒散的大猫。而若说当初留下亚瑟的理由,他只认一条——
色相惑人。

tbc

楼主 TT笑谈  发布于 2016-09-05 22:52:00 +0800 CST  
眼罩(英西)
小混混默尔索有幸参与过十年前无敌舰队覆灭那一战,见过大概是这个时代的人所能见到的最辉煌的火光和最沉寂的星空,见过英/格/兰。
英/格/兰,船上的人并不这样称呼亚瑟——大部分人其实也并不清楚亚瑟的身份。十年前初登上这条拥有女/王亲授的私/掠/许/可/证的船只时,默尔索当然也不清楚。他不过想混口饭吃,或许也有些投机心理,想靠搏命换一夜暴富的机会。结果不知是幸是不幸,默尔索拥有了拥有了整条船上最安全的职位——亚瑟的副官。
起初是有些莫名其妙的。亚瑟·柯克兰并不是船长, 却比船长更受礼遇,被严密地保护着,被……几乎像是被供奉着。默尔索甚至好奇心有多危险,不该问的不问。他安静,或者说安分地待在亚瑟身边,偶尔处理一些琐事。他几乎就要以为大海真的这样温柔,生活真的这样平静的时候,西/班/牙人的舰队以“无敌”为名逼向英/国。
好像一瞬间,船上所有人就都忙碌起来了。最让默尔索尴尬的就是,除自己以外的人似乎都十分清楚该做什么。
要到他看见亚瑟一如既往望着天空发呆,默尔索才有了找到同伴的诡异宽慰。“柯克兰先生,西/班/牙人……”
开口了才发现自己实则无话可说。默尔索有些懊恼地重又闭嘴,不知不觉竟也看着亚瑟的侧脸发起呆来。
他想问的,西/班/牙人有多强?我们赢得了吗?我们会死吗?先生你怕死吗?
无意义的问题。他们会赢。亚瑟不会死。
他们确实赢得意外漂亮。战术层面的领先威力巨大。明明是海上霸主来犯,那几天却是默尔索自成为海员以来睡得最好的几天,好到,等他被炮/声惊醒,一时竟没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地。
“准备战斗。”亚瑟丢给他一柄匕首,“除了保命,不必想别的。”默尔索错觉冰冷的金属像是刚刚经受锻造一样,滚烫灼人。这是轻视,他想。
血性压过理智,他猛地抬头看向亚瑟,却真正被吓得说不出话。
亚瑟的眼睛——默尔索曾听到过妓/女们暗地里的评论,她们说柯克兰先生是个温情的混/蛋,每个眼神都无情到恰好让人心怀希望。
那些婊/子该看看亚瑟现在的眼神。这不是人类应该拥有的东西,狂暴的海面,安静的海面,森林,火苗,随便什么……从地狱来的东西,兴致盎然的魔鬼。
身体不受控制,大脑不再运转。默尔索抓起匕首逃跑了。
缓过劲来,理智到底是回笼。他唾弃自己的胆怯,哆嗦着回去找亚瑟。他仍然心有余悸,但不愿承认自己为一个眼神心有余悸。这股不甘拽着他回到亚瑟身边。也就是这股不甘——他余生都庆幸——这股不甘让他有幸目睹了真正的战斗。
与亚瑟对战的男人有着和亚瑟极相似的绿眼睛,出色的格斗技巧,以及仿佛胜券在握的微笑。
“亚蒂,”那个男人一边进攻一边说,“我想要的其实不过是你乖乖认错服软。”
“始终无法理解你对白/刃/战的执着。可以啊安东尼奥,亚瑟·柯克兰当然可以认错,我个人当然可以在这里输给你。”
“但是英/格/兰不会,你是想这么说吗?但那就足够了啊。”忽然安东尼奥像是要自断生路一般迎向亚瑟的弯刀,亚瑟下意识地收刀,被安东尼奥抓住破绽擒住了手腕。“你还是那么天真,英/格/兰。”
亚瑟笑起来,松手扔掉弯刀。“你还是这么恶心,西/班/牙。”同他的话音一起响起的是枪/声——相比之下,白/刃/战并非亚瑟的强项,所以他早藏好了火/枪。
苦笑着瘫坐在地上的男人看似是受了重伤,声音倒还平稳,“所以是……西/班/牙输给了英/格/兰,我也输给了你吗?真不甘心啊。”
“我们之间的战斗毫无意义。只是西/班/牙输给了英/格/兰,安东尼奥。”
“毫无意义……吗?你还是那么……”安东尼奥咬着嘴唇抽搐了一下,“你看今夜很美的星星呢,给我个吻吧亚瑟。”他盯着亚瑟的眼睛——今夜的星星,真的很美啊,他想。
“……好。”亚瑟似乎毫无防备地走近,俯身,勾起安东尼奥的下巴……“嗯?”
西/班/牙沾血的嘴唇落在英/格/兰的眼睑上。
十年后,默尔索依旧能清晰地回忆起那个名为安东尼奥的男人亲吻亚瑟时绝望且疯狂的眼神——漆黑的海面,死寂的海面,枯萎的玫瑰,暴风眼,随便什么。那确确实实,是人类才能拥有的眼神——在遇见今生挚爱却不幸失去她之后,默尔索能够确信。
有时候他会觉得有些好笑——亚瑟和安东尼奥,他们根本不是人类啊。
这十年间默尔索一直是亚瑟的副官。船员换过甚至船长换过,唯独他的位置没换。默尔索并不清楚自己有什么优点竟然得他的祖国青眼,或许也不想知道。
十年前的烟斗,十年前的匕首,十年前的弯刀,亚瑟同样没换。所以默尔索想,或许他只是很念旧,或许他只是很怕孤独。
他不记得亚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戴眼罩的,但他确定亚瑟的眼睛并没有受伤。海员间确实有“留一只眼睛适应黑暗”的说法,但亚瑟不同于常人,并没有那个必要。他甚至觉得遮住了一只眼睛,亚瑟的另一只眼睛光芒愈盛,愈发可怖。
大海是可怖的,亚瑟是可怖的,活在海上,活在亚瑟身边,是可怖的。年龄愈大,热血意气消减,默尔索渐渐萌生退意。然而他不敢说,甚至不敢多想——这是多大的荣耀,他怎么敢推拒?
“默尔索,你觉得自己是什么?海/盗吗?军/人吗?我的副官吗?”或许是亚瑟的声音难得温柔,或许是当晚的星光有些熟悉,默尔索错觉自己看到了英/格/兰的软弱。
这可真要命。亚瑟·柯克兰实在是太擅长控制人心了。
“我是您的副官,先生。”他想他无法离开了——他不想离开了。
“说话过脑子啊小鬼。”亚瑟难得地笑出声来,“我怎么教你的?除了保命,不必想别的。”
“柯克兰先生……”
“我很久没有出海啦。”亚瑟打断他,“你会想念吗?这海风,血腥味……星空?”
确实,亚瑟很久不出海了。英/格/兰需要做的事,除了掠夺与杀伐,还有很多。亚瑟不出海,默尔索也就不必出海。说实话默尔索是为此高兴的。
想念?不。他想念安逸的日子,啤酒,面包,女人。他无法体会亚瑟的兴奋,亚瑟的失落,亚瑟的孤独。
有人可以,但不是他。
“……不。我不会……想念。”
“很好。”亚瑟的语气是真诚的赞许。“人类不可以变成我这个样子。”亚瑟找出匕首,仍给他,“作为临别的礼物吧。”
“礼物的话,换别的就好。”默尔索握紧匕首,却又松开——有所纪念的话,难保他不会想念那些关乎血与火,狂乱与意气的日子。他虚虚指向亚瑟的眼罩,“这个……您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
亚瑟似乎愣了一下,按着的手微不可察地颤抖着,嘴角弧度渐渐压下去。默尔索于是知道,生涯的最后,他到底还是败给好奇心,问了不该问的事。他忍不住闭眼,却错觉仍能看见亚瑟的眼睛,光芒灼人,美则美矣,不似活物。
“……呵,有趣。我以为你不会问。”亚瑟忽然拉起他的手,带他到甲板。海风,血腥味……
“留一只,还有资格看星空的眼睛。”
感受着亚瑟手心的温度,默尔索终于明白自己的恐惧来自何方——英/格/兰的暴戾是他们每个人心底的暴戾,英/格/兰的贪婪是他们每个人心底的贪婪。如果说亚瑟眼中的那是魔鬼,那亚瑟本人或许只是一面镜子。他的恐惧,是对自身的恐惧。
所以他大概也就知道为什么亚瑟会说这只眼睛是“有资格看星空的眼睛”。
那是安东尼奥亲吻过的眼睛。
英/格/兰不只是亚瑟,但亚瑟似乎全然属于英格兰。那个亲吻,那只眼睛,是他的私情。是他完完全全,与英/格/兰无关,完完全全,作为亚瑟·柯克兰而存在的,唯一的一部分。
真是糟糕。或许就是因为全然的真诚袒露,亚瑟才显得如此擅长控制人心。
你怎么会向概念屈服呢?你怎么会向思想屈服呢?你怎么会向魔鬼屈服呢?
能让人屈服的只有人。
“先生,我不想念海风、血腥味和星空。我不想念任何一场战斗。我不想念您。”
“我不想离开。”
他是亚瑟·柯克兰的副官。他不可以放这个人独自望向星空,用比星空更沉寂的眼神。
“您喜欢……安东尼奥吗?”
“我是英格兰。”
英/格/兰戴上眼罩。

楼主 TT笑谈  发布于 2017-02-06 21:52:00 +0800 CST  

楼主:TT笑谈

字数:20044

发表时间:2013-06-17 00:29: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2-10 23:21:01 +0800 CST

评论数:228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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