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倾慕】你是我不及的梦
极其作死的橙子我又来开新文~虽然我那么渣😂
题目来自三毛作品《梦里花落知多少》中的一篇《你是我不及的梦》,大家有兴趣的话可以去看看。
好吧,废话不多说,下面是文。
『引』
瑶池一战,悯生剑下,她被再次救起……
“墨冰,你这是何苦?”
“花千骨,你不要那么自私好不好?你真的忍心,忍心看他这样毁了自己?不要忘了竹染换你的命是为了什么?”
重回故地,身不由己,又不得不离开……
“师父,对不起,小骨若能处理好此事平安归来,我再将欠你的还与你!”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你当真,想好了?”
“嗯,不过是梦境,有什么可怕……”
转眼苍茫,皆为虚幻,如果重来一次,我还要不要再爱上你?
“小骨,回来吧,回来吧……”
“墨璃,你爱上的,从不是我,而是你的执念!”
前世姻缘,横生变故,何为情,何为爱?
“颜非,你可知我从未爱过你?请你不要逼我再恨你!”
“喝了这忘川水,你就能救她……”
再入梦境,不为情爱,只为唤起你所有的记忆。
“师父,小骨不信,小骨不信你会这样忘了我!”
“弦儿,请让我最后为你赎罪……”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怅然入梦,梦几月,醒几年……
花千骨同人番外——你是我不及的梦
本文接原著,瑶池最后一战,第一章前部分选自原著。
这个夏天,以梦为序,让我们再次走进渺渺仙界,再去看看他们的未完之情。
题目来自三毛作品《梦里花落知多少》中的一篇《你是我不及的梦》,大家有兴趣的话可以去看看。
好吧,废话不多说,下面是文。
『引』
瑶池一战,悯生剑下,她被再次救起……
“墨冰,你这是何苦?”
“花千骨,你不要那么自私好不好?你真的忍心,忍心看他这样毁了自己?不要忘了竹染换你的命是为了什么?”
重回故地,身不由己,又不得不离开……
“师父,对不起,小骨若能处理好此事平安归来,我再将欠你的还与你!”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你当真,想好了?”
“嗯,不过是梦境,有什么可怕……”
转眼苍茫,皆为虚幻,如果重来一次,我还要不要再爱上你?
“小骨,回来吧,回来吧……”
“墨璃,你爱上的,从不是我,而是你的执念!”
前世姻缘,横生变故,何为情,何为爱?
“颜非,你可知我从未爱过你?请你不要逼我再恨你!”
“喝了这忘川水,你就能救她……”
再入梦境,不为情爱,只为唤起你所有的记忆。
“师父,小骨不信,小骨不信你会这样忘了我!”
“弦儿,请让我最后为你赎罪……”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怅然入梦,梦几月,醒几年……
花千骨同人番外——你是我不及的梦
本文接原著,瑶池最后一战,第一章前部分选自原著。
这个夏天,以梦为序,让我们再次走进渺渺仙界,再去看看他们的未完之情。
为防止以后过不了审文被删,找不到我,这里是QQ部落的链接:http://buluo.qq.com/mobile/detail.html?_bid=128&_wv=1027&bid=11084&pid=299807-1466303395&from=share_link
第一章 生死交织一线间,舍命相救又为谁
“白子画,你还是不肯爱我么?”
白子画空洞无声的看着她,不是不是爱,是不肯爱。正是因为太重要,所以不能爱。
花千骨用力伸出双手推开他:“既然如此,你有什么资格和我一起死?”
“白子画,我以神的名义诅咒你,今 生今世,永生永世,不老不死,不伤不灭!”
时间瞬间停止,所有人都惊呆了。然后白子画就看到所有的一切仿佛都逆流而行,无数漂浮的微光重新聚集回自己体内。左臂剧烈的开始疼痛起来,他甚至听到皮肉生长的声音。
颤抖的拉开衣袖,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块疤痕再次好好的印在自己手上。
花千骨凄惨的笑,耻辱是么?我非要让它永生永世留在你手臂上,日日夜夜锥心刻骨的痛着,内疚着。
看着白子画震惊的神情,她已不知应该为所做的这一切感到快意还是可悲,神魂抽离,终归只能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白子画,今生所做的一切,我从未后悔过。可是若能重来一次,我再也不要爱上你。”
世界仿佛寂灭,万籁俱寂。花千骨只觉神思一点一点抽离,嘴角浮起解脱的笑意。真好,她终于可以,放心的走了。
“千骨!”天际传来一声悲痛的怒吼,不同于其他人,仿佛有着万般的沉痛,是谁?不过,不重要了吧,反正,她快死了……感觉自己身体越来越轻,可思绪却越来越清晰了。怎么回事?死亡,是这样的感觉吗?耳边静下来的声音又开始嘈杂,她听到了竹染的声音:“墨冰仙?!我助你一臂之力!”渐渐地,力量开始回归,花千骨有了一丝厌烦,是谁这么做,她只想要离开,为什么不许?轻轻睁眼,却只见白子画面色苍白,茫然若失地半跪在原地。呵,或许,只是临死的臆想吧……再闭上眼,耳朵也再听不到那嘈杂之声……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沉闷的低吼,声音沙哑得再不复往日的清澈。墨冰仙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已经紧闭双眼的花千骨,淡淡地说:“把她交给我。”没有回答,但他已经感受到了白子画铺天盖地而来的怒气,不由自嘲地笑笑。“白子画,”一旁一直向花千骨施法的竹染忽然开口,“若是以我一命,换她回来呢?如何?”他以前并没有这样大的把握,可现在墨冰仙既然在此,那就说明是有可能了。依旧没有答案,可白子画的表情已有了些许变化。“竹染!”摩严惊愕之下大呼出声,竹染却只是偏过头,冲他惨淡的笑笑,这辈子,他做对的事情,怕是只此一件。
“不,不能带走她,你们谁也不能带走她!没有她,我要怎么活?怎么活……” 白子画突然激动起来,额头隐约出现堕仙印记,将花千骨逐渐冰冷的身体越抱越紧。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谁也没想过,那样高高在上的尊上有一天竟会堕仙!只有墨冰仙深深叹了口气,凝视他片刻,传音与他:“白子画,你现在留着她又有何用?你其实一直不信她,到最后一刻你都不信她!她早就自散妖力准备救回所有因她而死的人,难道你真的以为,凭我那一点点力量,就可以让她虚弱成那样?”白子画的眼神逐渐空洞,似是疯了,可心底藏着的,是莫大的哀凉。是啊,从来都是他错了。他没有真正信过她……终究轻轻点头,却依旧一言不发。竹染望了他们一眼,嘴角勾起浅笑,将所有力量集中,化为一道白影,直射向十方神器。一时间,一道七彩的光芒直照向花千骨,与此同时,她从的四周开始,所有频死之人又渐渐活了过来,再然后,天地之间,万物复苏……
然而,花千骨没有醒过来,依旧安详的沉睡。人群中有的松了口气,有的再次落泪,幽若更是一下子泪流满面。白子画目光中似有亮光闪了闪,抬头定定地望着墨冰仙。墨冰仙笑了笑,走近前去。“让我带她回去。”“我要去看她。”再没有别的要求,他知道她不会死了,可是也再没勇气留下她。“只要她愿意”愿意?小骨,还会愿意吗?深深闭了闭眼,两行清泪再度滑落,再睁眼,却已无人。望了一眼周围的人,忽然一种无力感袭上心头。到最后,他还是护不了她。从未觉得如此的疲累,万念皆失,再无心理会周围的一切,朝着长留山飞去……
四周白茫茫的一片。一望无际的白,好一似食尽鸟投林……这是,哪里?
“千骨?”声音……她又听到声音了,是谁,在唤她?这里,是阴曹地府吗?“千骨?”眼中渐渐有了色彩,不再是虚无的白色,取而代之的是棕褐色的天花板, 这,是梦吗?“千骨!”猛地惊醒而坐,头不由得一阵眩晕,但整个人却清醒了过来。随着意识的回归,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剧痛。痛,从心底传出来的痛,直至吞没她全身。努力压制那刻骨铭心的痛楚,眼中似有水雾渐渐凝聚。怎么,她可以流泪了?揉揉眼,抬头,眼前站立着一人,墨色的长发,冷峻的眉眼,像极了那个人……可下一秒她就知道不是,怎么可能是他……可是,自己心底那一瞬的欣喜又是怎么回事?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资格欣喜?她害了那么多人,特别是他……
“白子画,你还是不肯爱我么?”
白子画空洞无声的看着她,不是不是爱,是不肯爱。正是因为太重要,所以不能爱。
花千骨用力伸出双手推开他:“既然如此,你有什么资格和我一起死?”
“白子画,我以神的名义诅咒你,今 生今世,永生永世,不老不死,不伤不灭!”
时间瞬间停止,所有人都惊呆了。然后白子画就看到所有的一切仿佛都逆流而行,无数漂浮的微光重新聚集回自己体内。左臂剧烈的开始疼痛起来,他甚至听到皮肉生长的声音。
颤抖的拉开衣袖,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块疤痕再次好好的印在自己手上。
花千骨凄惨的笑,耻辱是么?我非要让它永生永世留在你手臂上,日日夜夜锥心刻骨的痛着,内疚着。
看着白子画震惊的神情,她已不知应该为所做的这一切感到快意还是可悲,神魂抽离,终归只能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白子画,今生所做的一切,我从未后悔过。可是若能重来一次,我再也不要爱上你。”
世界仿佛寂灭,万籁俱寂。花千骨只觉神思一点一点抽离,嘴角浮起解脱的笑意。真好,她终于可以,放心的走了。
“千骨!”天际传来一声悲痛的怒吼,不同于其他人,仿佛有着万般的沉痛,是谁?不过,不重要了吧,反正,她快死了……感觉自己身体越来越轻,可思绪却越来越清晰了。怎么回事?死亡,是这样的感觉吗?耳边静下来的声音又开始嘈杂,她听到了竹染的声音:“墨冰仙?!我助你一臂之力!”渐渐地,力量开始回归,花千骨有了一丝厌烦,是谁这么做,她只想要离开,为什么不许?轻轻睁眼,却只见白子画面色苍白,茫然若失地半跪在原地。呵,或许,只是临死的臆想吧……再闭上眼,耳朵也再听不到那嘈杂之声……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沉闷的低吼,声音沙哑得再不复往日的清澈。墨冰仙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已经紧闭双眼的花千骨,淡淡地说:“把她交给我。”没有回答,但他已经感受到了白子画铺天盖地而来的怒气,不由自嘲地笑笑。“白子画,”一旁一直向花千骨施法的竹染忽然开口,“若是以我一命,换她回来呢?如何?”他以前并没有这样大的把握,可现在墨冰仙既然在此,那就说明是有可能了。依旧没有答案,可白子画的表情已有了些许变化。“竹染!”摩严惊愕之下大呼出声,竹染却只是偏过头,冲他惨淡的笑笑,这辈子,他做对的事情,怕是只此一件。
“不,不能带走她,你们谁也不能带走她!没有她,我要怎么活?怎么活……” 白子画突然激动起来,额头隐约出现堕仙印记,将花千骨逐渐冰冷的身体越抱越紧。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谁也没想过,那样高高在上的尊上有一天竟会堕仙!只有墨冰仙深深叹了口气,凝视他片刻,传音与他:“白子画,你现在留着她又有何用?你其实一直不信她,到最后一刻你都不信她!她早就自散妖力准备救回所有因她而死的人,难道你真的以为,凭我那一点点力量,就可以让她虚弱成那样?”白子画的眼神逐渐空洞,似是疯了,可心底藏着的,是莫大的哀凉。是啊,从来都是他错了。他没有真正信过她……终究轻轻点头,却依旧一言不发。竹染望了他们一眼,嘴角勾起浅笑,将所有力量集中,化为一道白影,直射向十方神器。一时间,一道七彩的光芒直照向花千骨,与此同时,她从的四周开始,所有频死之人又渐渐活了过来,再然后,天地之间,万物复苏……
然而,花千骨没有醒过来,依旧安详的沉睡。人群中有的松了口气,有的再次落泪,幽若更是一下子泪流满面。白子画目光中似有亮光闪了闪,抬头定定地望着墨冰仙。墨冰仙笑了笑,走近前去。“让我带她回去。”“我要去看她。”再没有别的要求,他知道她不会死了,可是也再没勇气留下她。“只要她愿意”愿意?小骨,还会愿意吗?深深闭了闭眼,两行清泪再度滑落,再睁眼,却已无人。望了一眼周围的人,忽然一种无力感袭上心头。到最后,他还是护不了她。从未觉得如此的疲累,万念皆失,再无心理会周围的一切,朝着长留山飞去……
四周白茫茫的一片。一望无际的白,好一似食尽鸟投林……这是,哪里?
“千骨?”声音……她又听到声音了,是谁,在唤她?这里,是阴曹地府吗?“千骨?”眼中渐渐有了色彩,不再是虚无的白色,取而代之的是棕褐色的天花板, 这,是梦吗?“千骨!”猛地惊醒而坐,头不由得一阵眩晕,但整个人却清醒了过来。随着意识的回归,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剧痛。痛,从心底传出来的痛,直至吞没她全身。努力压制那刻骨铭心的痛楚,眼中似有水雾渐渐凝聚。怎么,她可以流泪了?揉揉眼,抬头,眼前站立着一人,墨色的长发,冷峻的眉眼,像极了那个人……可下一秒她就知道不是,怎么可能是他……可是,自己心底那一瞬的欣喜又是怎么回事?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资格欣喜?她害了那么多人,特别是他……
“墨冰。”轻轻开口,声音还带着一丝沙哑。身前站立之人突然蹲下,紧凑到她跟前,吓得她本能往后一躲,却因昏迷太久重心不稳险些栽倒。那人伸手扶住她,电光石火间她就感到身上的力量迅速流失。“对不起。”他赶紧缩回手,笑了笑,“你终于醒了。”“我不是,给你设了禁制吗?”太多的疑问,脱口而出的却是这最无关紧要的事。“有时候控制不好罢了。”言毕,他想要起身,却忽然被花千骨拉住了手,这一次,力量没有流失。
“这是哪里?”思来想去,还是问出了避重就轻的问题。“蜀山。”她也猜到了,以她这样的人,如今还能在什么地方?张口想再问些什么,想问她怎么会在这里,想问自己为什么没有死,想问那个人……可声音像是再次被堵住,怎样也发不出来,眼眶竟又湿了。“是我和竹染救了你。”墨冰仙却先于她开口,“竹染早打算以禁术换你一魄,却误打误撞遇上我也求得换你不死之法,所以……”花千骨一愣,竹染?难道说,她之前听到的那些都是真的?见她神色有变,墨冰仙顿了顿,似是知道她想要问什么,接着说:“竹染死了。”
寂静,除了寂静,只有风吹过竹林沙沙作响的声音。她以为她不会更痛了,不会再害更多的人了,可为什么?为什么还是连累了他人?“那你呢?”她突然激动起来,定定地看着他,却只觉他深黑的眸子与白子画越发相似。“那你呢?救我,又花了怎样的代价?”“没,没什么……”凄凉的冷笑忽然漫上她的嘴角,原来真的,她永远是个祸害。“为什么救我?”眼眸低垂,她累了,真的好累,何苦来的,又救她?没有回答。她猛地抬头,凄凉的笑声突然爆发,那一直抑制的泪水肆意滚落苍白的脸庞,活着,与死了,有什么区别?
“千骨!”墨冰仙倾身抱住他,“忘了他,忘了他!你再活过来,他们都不知道,他们以为我带回的只是你的尸体!千骨,不要再为了他伤害你自己了,好不好?”他们都不知道自己活着?可是,要如何忘了他?忘不了,不能忘!
时间仿佛静止,空气凝结,二人皆是沉默不语。良久,墨冰仙终于放开了她,开口:“你身子还很虚,休息会儿吧。”花千骨再不做声,只是再次躺回榻上,背对着他。又是许久的沉默,墨冰仙终于走远,而榻上的花千骨已是泪水沾湿了枕头……
“这是哪里?”思来想去,还是问出了避重就轻的问题。“蜀山。”她也猜到了,以她这样的人,如今还能在什么地方?张口想再问些什么,想问她怎么会在这里,想问自己为什么没有死,想问那个人……可声音像是再次被堵住,怎样也发不出来,眼眶竟又湿了。“是我和竹染救了你。”墨冰仙却先于她开口,“竹染早打算以禁术换你一魄,却误打误撞遇上我也求得换你不死之法,所以……”花千骨一愣,竹染?难道说,她之前听到的那些都是真的?见她神色有变,墨冰仙顿了顿,似是知道她想要问什么,接着说:“竹染死了。”
寂静,除了寂静,只有风吹过竹林沙沙作响的声音。她以为她不会更痛了,不会再害更多的人了,可为什么?为什么还是连累了他人?“那你呢?”她突然激动起来,定定地看着他,却只觉他深黑的眸子与白子画越发相似。“那你呢?救我,又花了怎样的代价?”“没,没什么……”凄凉的冷笑忽然漫上她的嘴角,原来真的,她永远是个祸害。“为什么救我?”眼眸低垂,她累了,真的好累,何苦来的,又救她?没有回答。她猛地抬头,凄凉的笑声突然爆发,那一直抑制的泪水肆意滚落苍白的脸庞,活着,与死了,有什么区别?
“千骨!”墨冰仙倾身抱住他,“忘了他,忘了他!你再活过来,他们都不知道,他们以为我带回的只是你的尸体!千骨,不要再为了他伤害你自己了,好不好?”他们都不知道自己活着?可是,要如何忘了他?忘不了,不能忘!
时间仿佛静止,空气凝结,二人皆是沉默不语。良久,墨冰仙终于放开了她,开口:“你身子还很虚,休息会儿吧。”花千骨再不做声,只是再次躺回榻上,背对着他。又是许久的沉默,墨冰仙终于走远,而榻上的花千骨已是泪水沾湿了枕头……
第二章 月夜琴音传空灵,希望再起盼回头
花千骨算是在这里住下了,只是每日行为举止间几近疏离,再无嬉笑之意。每日面无表情地空望着蓝天白云,绿水青山。蜀山山巅虽未及长留的高度,却也是一览无遗,能看尽天下之物。她看到曾经毁掉的世界又重新变得繁荣华贵,曾经死去的人又变得生气勃勃,她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是什么。或许该高兴吧,可那些又曾是她亲手毁掉的。或许该惋惜吧,可那样美好的景象叫人无处叹息。其实,她就只能以这样的姿态看着这一切了吧……
可她也渐渐发现了不对劲。虽说墨冰每日照料她很好,为她煎药煲汤,给她各类灵丹妙药,但她的伤势却恢复地异常之快,快到三五天她就能再次自如的走路。而几次半夜的惊醒,总觉得身旁有人,却又什么也没见。而后山若有似无的谈话声和时而悠扬的琴声都让她怀疑自己是否幻听了。不对,肯定不对,那样敏感的她,怎么看不出这样的异常?墨冰,一定又有什么事瞒着她!
半夜再度被噩梦惊醒,梦中之事却已然记不清了。无奈苦笑,噩梦也总不过是那些事罢了……闭上眼想要再睡,可思绪却清醒异常,无论如何也无法入睡。翻来覆去之际,耳边忽然又荡漾开那熟悉的琴音,若有似无,虚无缥缈……可她越来越确定,那声音就是从后山传出的!索性起身披衣,摸黑往后山而去。
来这里这么多日,花千骨还是第一次到后山。蜀山的后山与长留的有些许不同。相对于长留单纯的青山翠竹,这里多了一条倒挂的瀑布。飞流直下的水流落入下面的寒潭之中,溅起一地水花,从寒潭引出一条小溪,蜿蜒曲折。寒潭旁几里是一方石桌,石桌旁是两张石凳,应是平时下棋博弈所用。而现在,在这如水的月光下,一个白衣飘然,墨发披散之人静静地坐在那里抚琴。琴音与水光相交映,晕出淡蓝色的光晕。琴音空灵,似是不包含任何情绪,又似是包含世间万物之音。花千骨不由看得呆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定定地看了眼那人,突然转身欲走。身后琴音戛然而止,一时间万籁俱寂,只剩水声依旧潺潺。
谁也没有说话,花千骨一直背过身站着,身子却不住的颤抖。身后之人眸中似有化不开的哀凉,她却并没有看见。许久,当她终于回身望去之时,身后却已是空无一人。轻叹一声,摇摇头。她怎么就能确定,那人是来寻她的,说不定,只是这蜀山的风景比他的长留好呢!
“师父……”双唇轻启,竟带了哭腔,以为自己放下了,可原来他一出现,自己就再无法伪装。
哀莫过大,于心不死。
她依旧假装坚强的或活着,依旧强颜欢笑,只是每当夜深人静之时,她不再逼自己睡着,甚至盼望着再能听到他的琴音。可理智又告诉她,那些是极可笑的想法,她要放下,她要忘记……可最终矛盾心理下,只有每夜被泪水浸湿的枕头。
“想问什么就问吧。”她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可原来还是被墨冰看在眼里。摇摇头,盯着碗里白花花的米饭,莫名地想起了桃花羹,她有多久,没做过了……沉默,又是沉默,她这些日子以来体会到最多的就是沉默!“他来过了。”不是问句,是肯定句,只是连名字也不肯说出,好像不说,就不会痛。对面却传来一声轻笑,花千骨不解,抬头看着他。“是啊,他是来过。真不愧是六界第一口是心非,第一装腔作势……”本是嘲讽的话语,却突然间又停止了,他看见了花千骨脸上被刺痛的表情,不由得心头一滞,“千骨,去见见他吧。”见他?真是诱人的话。可是,她有资格吗?摇摇头,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墨冰,我不是要问你这些。我的妖神之力是怎么回事?”对面之人表情微妙的变了一下,不再是同情怜悯,而是带了些无奈与悲凉。“没有散尽。计划还是出了差错。我本以为有竹染帮忙你会恢复以前的模样,可没想到,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妖神之力没有以你计划的回归神器,还有一部分流在你体内……”她早就猜到了,否则,她怎么可能恢复得那么快?可是,如果还有妖神之力,她应该怎么办?这样的力量,永远是一种负担,永远不会被六界认可,甚至,永远让他活在阴影之中……
“所以那天,你碰我的时候?”突然想起了她刚刚醒来那天的情景,疑虑不由得再浮上心头。“对,你的妖神之力在被我碰到的瞬间又开始消散。”花千骨突然笑了笑,那么,她是不是可以不用担心了。“墨冰,我知道怎么消除妖神之力了!”好久以来都没有绽开的笑容再次绽放在她的脸上,晃的人心里荡起暖意。望着她明媚的笑颜,墨冰仙不由得闭了闭眼。不是不明白她的意思。“不行,你身子那么虚,况且,我那种力量,是没有选择性的!你所有的力量都会随之消散!”坚定的语气,想让她打消这种念头。却也是自私,他也明白,她心底是想要回去的,只是不敢。如果没有这样的约束,她一定会离开……其实,口是心非的,又何尝不是他呢?
可花千骨脸上兴奋的神色却丝毫没有减退,忽然蹦起来,信誓旦旦地宣布:“墨冰,从今天起,我要好好练功,然后我就可以承受了!”她好久没有这样兴奋过了,可这一次的希望,她不愿意再放弃了……
花千骨算是在这里住下了,只是每日行为举止间几近疏离,再无嬉笑之意。每日面无表情地空望着蓝天白云,绿水青山。蜀山山巅虽未及长留的高度,却也是一览无遗,能看尽天下之物。她看到曾经毁掉的世界又重新变得繁荣华贵,曾经死去的人又变得生气勃勃,她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是什么。或许该高兴吧,可那些又曾是她亲手毁掉的。或许该惋惜吧,可那样美好的景象叫人无处叹息。其实,她就只能以这样的姿态看着这一切了吧……
可她也渐渐发现了不对劲。虽说墨冰每日照料她很好,为她煎药煲汤,给她各类灵丹妙药,但她的伤势却恢复地异常之快,快到三五天她就能再次自如的走路。而几次半夜的惊醒,总觉得身旁有人,却又什么也没见。而后山若有似无的谈话声和时而悠扬的琴声都让她怀疑自己是否幻听了。不对,肯定不对,那样敏感的她,怎么看不出这样的异常?墨冰,一定又有什么事瞒着她!
半夜再度被噩梦惊醒,梦中之事却已然记不清了。无奈苦笑,噩梦也总不过是那些事罢了……闭上眼想要再睡,可思绪却清醒异常,无论如何也无法入睡。翻来覆去之际,耳边忽然又荡漾开那熟悉的琴音,若有似无,虚无缥缈……可她越来越确定,那声音就是从后山传出的!索性起身披衣,摸黑往后山而去。
来这里这么多日,花千骨还是第一次到后山。蜀山的后山与长留的有些许不同。相对于长留单纯的青山翠竹,这里多了一条倒挂的瀑布。飞流直下的水流落入下面的寒潭之中,溅起一地水花,从寒潭引出一条小溪,蜿蜒曲折。寒潭旁几里是一方石桌,石桌旁是两张石凳,应是平时下棋博弈所用。而现在,在这如水的月光下,一个白衣飘然,墨发披散之人静静地坐在那里抚琴。琴音与水光相交映,晕出淡蓝色的光晕。琴音空灵,似是不包含任何情绪,又似是包含世间万物之音。花千骨不由看得呆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定定地看了眼那人,突然转身欲走。身后琴音戛然而止,一时间万籁俱寂,只剩水声依旧潺潺。
谁也没有说话,花千骨一直背过身站着,身子却不住的颤抖。身后之人眸中似有化不开的哀凉,她却并没有看见。许久,当她终于回身望去之时,身后却已是空无一人。轻叹一声,摇摇头。她怎么就能确定,那人是来寻她的,说不定,只是这蜀山的风景比他的长留好呢!
“师父……”双唇轻启,竟带了哭腔,以为自己放下了,可原来他一出现,自己就再无法伪装。
哀莫过大,于心不死。
她依旧假装坚强的或活着,依旧强颜欢笑,只是每当夜深人静之时,她不再逼自己睡着,甚至盼望着再能听到他的琴音。可理智又告诉她,那些是极可笑的想法,她要放下,她要忘记……可最终矛盾心理下,只有每夜被泪水浸湿的枕头。
“想问什么就问吧。”她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可原来还是被墨冰看在眼里。摇摇头,盯着碗里白花花的米饭,莫名地想起了桃花羹,她有多久,没做过了……沉默,又是沉默,她这些日子以来体会到最多的就是沉默!“他来过了。”不是问句,是肯定句,只是连名字也不肯说出,好像不说,就不会痛。对面却传来一声轻笑,花千骨不解,抬头看着他。“是啊,他是来过。真不愧是六界第一口是心非,第一装腔作势……”本是嘲讽的话语,却突然间又停止了,他看见了花千骨脸上被刺痛的表情,不由得心头一滞,“千骨,去见见他吧。”见他?真是诱人的话。可是,她有资格吗?摇摇头,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墨冰,我不是要问你这些。我的妖神之力是怎么回事?”对面之人表情微妙的变了一下,不再是同情怜悯,而是带了些无奈与悲凉。“没有散尽。计划还是出了差错。我本以为有竹染帮忙你会恢复以前的模样,可没想到,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妖神之力没有以你计划的回归神器,还有一部分流在你体内……”她早就猜到了,否则,她怎么可能恢复得那么快?可是,如果还有妖神之力,她应该怎么办?这样的力量,永远是一种负担,永远不会被六界认可,甚至,永远让他活在阴影之中……
“所以那天,你碰我的时候?”突然想起了她刚刚醒来那天的情景,疑虑不由得再浮上心头。“对,你的妖神之力在被我碰到的瞬间又开始消散。”花千骨突然笑了笑,那么,她是不是可以不用担心了。“墨冰,我知道怎么消除妖神之力了!”好久以来都没有绽开的笑容再次绽放在她的脸上,晃的人心里荡起暖意。望着她明媚的笑颜,墨冰仙不由得闭了闭眼。不是不明白她的意思。“不行,你身子那么虚,况且,我那种力量,是没有选择性的!你所有的力量都会随之消散!”坚定的语气,想让她打消这种念头。却也是自私,他也明白,她心底是想要回去的,只是不敢。如果没有这样的约束,她一定会离开……其实,口是心非的,又何尝不是他呢?
可花千骨脸上兴奋的神色却丝毫没有减退,忽然蹦起来,信誓旦旦地宣布:“墨冰,从今天起,我要好好练功,然后我就可以承受了!”她好久没有这样兴奋过了,可这一次的希望,她不愿意再放弃了……
长留山。
自从白子画回绝情殿后,就再没有人看见过他,只有幽若知道,他夜里会出去,天将明时才会归来。她也暗自兴奋,尊上这样的反应,一定是师父没有死。但近两日,白子画又不再外出,让她好摸不着头脑。另外一件让她烦心的事,便是白子画要将掌门之位传给她。好吧,虽说她是掌门门下弟子,也是天帝的玄孙女,接任掌门,大家自然是没有异议,可是她也是贪玩的人啊!怎么会甘心做过公事繁忙,还无情无欲的掌门?可掌门宫羽已经在她手里了,真是纠结的事……
想起那天她追着白子画回到长留,紧接着就是他把宫羽扔给她,顺带是一个传音螺,让她交给世尊。本以为是尊上不愿意再做掌门,让世尊代的。可没成想,竟是让她接任!尊上还说,宫羽她收着,等她想好了,就直接举行典礼,不用通知他。摩严也是不愿多理采,竹染之死让他苍老了许多,也不过问世事,直接把宫羽给她了。这下子,这个烫手山芋就留在她那儿了。笙箫默也只是看热闹,甚至已经开始叫她掌门了。唉,真是件头疼的事情,早知如此,她一定不会收下来!
不过,她还是想知道,师父究竟怎么样了……不管了,一定要去问问尊上!
自从白子画回绝情殿后,就再没有人看见过他,只有幽若知道,他夜里会出去,天将明时才会归来。她也暗自兴奋,尊上这样的反应,一定是师父没有死。但近两日,白子画又不再外出,让她好摸不着头脑。另外一件让她烦心的事,便是白子画要将掌门之位传给她。好吧,虽说她是掌门门下弟子,也是天帝的玄孙女,接任掌门,大家自然是没有异议,可是她也是贪玩的人啊!怎么会甘心做过公事繁忙,还无情无欲的掌门?可掌门宫羽已经在她手里了,真是纠结的事……
想起那天她追着白子画回到长留,紧接着就是他把宫羽扔给她,顺带是一个传音螺,让她交给世尊。本以为是尊上不愿意再做掌门,让世尊代的。可没成想,竟是让她接任!尊上还说,宫羽她收着,等她想好了,就直接举行典礼,不用通知他。摩严也是不愿多理采,竹染之死让他苍老了许多,也不过问世事,直接把宫羽给她了。这下子,这个烫手山芋就留在她那儿了。笙箫默也只是看热闹,甚至已经开始叫她掌门了。唉,真是件头疼的事情,早知如此,她一定不会收下来!
不过,她还是想知道,师父究竟怎么样了……不管了,一定要去问问尊上!
第三章 再现桃花情依旧,对饮清酒解离愁
“尊上,您在哪儿?”偌大的绝情殿响彻了幽若的喊声,“尊上?”“书房。”冰冷的声音传出,不带一丝波澜。几秒后,幽若已经推开了书房的门,一脸嬉笑地走进来,手中端着的托盘左右摇晃。白子画无奈抬头看了她一眼,复又摇摇头,这绝情殿里,能大呼小叫的,也就只有这师徒俩了,只是……
“找我何事?”幽若笑着跑进去,又轻轻将手中之物放到白子画眼前。“尊上,我见这外面的桃花开得极好,便做了桃花羹,请您尝尝。”桃花羹……这个字眼不由得使白子画失了神,淡淡地望了一眼桌上粉嫩的汤羹,薄唇轻启:“我不饿,端出去。”简短有力的话语不容置疑,幽若一下子慌了,尊上不是很喜欢的嘛,他要是不吃,自己还怎么借机打听师父的情况啊?“尊上啊,你就尝尝吧,幽若做了好久的呢!”白子画浓眉一凝,问道:“你怎么会做这个?”“啊?我师父教的啊。”幽若一头雾水,不清楚他为什么问这样的问题。白子画猛然抬头,定定望着她:“她什么时候教你的?”“就是,就是她从蛮荒回来的那天晚上啊……那晚尊上您不是想吃桃花羹,然后我下殿去做嘛,再然后就碰到我师父,她就教我做了。”那晚的桃花羹……思绪忽然回到以前,想起那夜他对着桃花羹发了一夜的呆,不由得一笑,原来,是她教的。幽若却被那轻轻的一笑摄取了魂似的呆了好久,幸好最后回过神来,白子画还未察觉。“果然是妖孽啊,尊上笑起来那么好看,怪不得师父那么喜欢……”
“桃花羹留下吧,你可以出去了。”听到逐客令,幽若才想起自己的“目的”。“诶,那个,尊上啊,我师父她,现在怎么样了?”白子画微微一愣,本不想回答,又想起这个小姑娘怕是担心她师父的打紧,只好说:“她很好,在蜀山,有墨冰仙在。”幽若一下子兴奋起来,差点得意忘形。她本以为不好打听的。可就在她转身跑出房门之时,背后又传来冷冷的声音:“别去找她。”哎,尊上怎么知道她想的什么,不过,不找就不找,只要知道师父的消息就好了。
刚走出几步路,忽然听到白子画传音给她:“去把儒尊请过来。”“知道啦,尊上!”请儒尊?尊上又要做什么?“让他顺便把他最好的酒带来。还有,今晚你搬到销魂殿去住吧。别问为什么。”白子画的声音再度响起,幽若不禁叹气,尊上真是霸道,不过,找儒尊喝酒,就不会是什么公事了……
蜀山。
花千骨正在乐此不疲地练着剑,一身素色白衣,衣袂翩然,带起地上落花,漫天飞舞。一招一式,恍若回到了当初在绝情殿上的日子……功力在慢慢恢复,再加上体内残留的妖神之力,她的身体恢复地很快。只是有时候想到自己这么刻苦地练功,居然是为了再把自己的力量献出去,难免有一些不自在。墨冰仙在一旁的树下站着,表情凝重,心情复杂。他并不愿同意花千骨那近乎荒唐的想法,可见她好不容易泛起红晕的脸颊,他又不忍拒绝。
“墨冰!”花千骨一脸兴奋地冲他跑去,脸上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墨冰仙看了她几眼,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墨冰,我觉得我们可以试试了!”“千骨……”还想再劝劝她,却已被她拉起了手。“墨冰,你别忘了,你的禁制是我设的,我自然也可以解。”俏皮灵动的话语,一如当时他看到的她记忆中的模样。无奈摇头,他错过了她那么多的光阴,又有什么资格自私地留住她,况且,时间也不多了…… 握住她的手,催动禁制,妖力滚滚泄出。只一小会儿,花千骨红润的脸庞就俞渐苍白,力量的迅速流失,让她本还虚弱的身体不能承受太久。
“千骨。”墨冰仙赶紧撤出手来,用另一只手扶住她。花千骨强撑着站稳,笑了笑:“墨冰,我没事。我回去休息会儿,下次继续。”说着便往房间走去。“千骨!”墨冰仙突然叫住她,深黑的眸子凝结着太多的情绪,浓郁的化不开。花千骨闻言转过身来,用询问的目光看着他,“没什么,你回去吧……”看着她又一次转身离去的背影,他的心底一片哀凉。代价,凡事都有代价,换她回来,本就是逆天之举,怎会没有代价?只是,还不能让她知道,那个小丫头,无论成什么样子都始终善良的小丫头,若是再让她知道有谁为了她牺牲什么,一定会无法原谅她自己的。不过,是时候为她留一条后路了……
“尊上,您在哪儿?”偌大的绝情殿响彻了幽若的喊声,“尊上?”“书房。”冰冷的声音传出,不带一丝波澜。几秒后,幽若已经推开了书房的门,一脸嬉笑地走进来,手中端着的托盘左右摇晃。白子画无奈抬头看了她一眼,复又摇摇头,这绝情殿里,能大呼小叫的,也就只有这师徒俩了,只是……
“找我何事?”幽若笑着跑进去,又轻轻将手中之物放到白子画眼前。“尊上,我见这外面的桃花开得极好,便做了桃花羹,请您尝尝。”桃花羹……这个字眼不由得使白子画失了神,淡淡地望了一眼桌上粉嫩的汤羹,薄唇轻启:“我不饿,端出去。”简短有力的话语不容置疑,幽若一下子慌了,尊上不是很喜欢的嘛,他要是不吃,自己还怎么借机打听师父的情况啊?“尊上啊,你就尝尝吧,幽若做了好久的呢!”白子画浓眉一凝,问道:“你怎么会做这个?”“啊?我师父教的啊。”幽若一头雾水,不清楚他为什么问这样的问题。白子画猛然抬头,定定望着她:“她什么时候教你的?”“就是,就是她从蛮荒回来的那天晚上啊……那晚尊上您不是想吃桃花羹,然后我下殿去做嘛,再然后就碰到我师父,她就教我做了。”那晚的桃花羹……思绪忽然回到以前,想起那夜他对着桃花羹发了一夜的呆,不由得一笑,原来,是她教的。幽若却被那轻轻的一笑摄取了魂似的呆了好久,幸好最后回过神来,白子画还未察觉。“果然是妖孽啊,尊上笑起来那么好看,怪不得师父那么喜欢……”
“桃花羹留下吧,你可以出去了。”听到逐客令,幽若才想起自己的“目的”。“诶,那个,尊上啊,我师父她,现在怎么样了?”白子画微微一愣,本不想回答,又想起这个小姑娘怕是担心她师父的打紧,只好说:“她很好,在蜀山,有墨冰仙在。”幽若一下子兴奋起来,差点得意忘形。她本以为不好打听的。可就在她转身跑出房门之时,背后又传来冷冷的声音:“别去找她。”哎,尊上怎么知道她想的什么,不过,不找就不找,只要知道师父的消息就好了。
刚走出几步路,忽然听到白子画传音给她:“去把儒尊请过来。”“知道啦,尊上!”请儒尊?尊上又要做什么?“让他顺便把他最好的酒带来。还有,今晚你搬到销魂殿去住吧。别问为什么。”白子画的声音再度响起,幽若不禁叹气,尊上真是霸道,不过,找儒尊喝酒,就不会是什么公事了……
蜀山。
花千骨正在乐此不疲地练着剑,一身素色白衣,衣袂翩然,带起地上落花,漫天飞舞。一招一式,恍若回到了当初在绝情殿上的日子……功力在慢慢恢复,再加上体内残留的妖神之力,她的身体恢复地很快。只是有时候想到自己这么刻苦地练功,居然是为了再把自己的力量献出去,难免有一些不自在。墨冰仙在一旁的树下站着,表情凝重,心情复杂。他并不愿同意花千骨那近乎荒唐的想法,可见她好不容易泛起红晕的脸颊,他又不忍拒绝。
“墨冰!”花千骨一脸兴奋地冲他跑去,脸上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墨冰仙看了她几眼,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墨冰,我觉得我们可以试试了!”“千骨……”还想再劝劝她,却已被她拉起了手。“墨冰,你别忘了,你的禁制是我设的,我自然也可以解。”俏皮灵动的话语,一如当时他看到的她记忆中的模样。无奈摇头,他错过了她那么多的光阴,又有什么资格自私地留住她,况且,时间也不多了…… 握住她的手,催动禁制,妖力滚滚泄出。只一小会儿,花千骨红润的脸庞就俞渐苍白,力量的迅速流失,让她本还虚弱的身体不能承受太久。
“千骨。”墨冰仙赶紧撤出手来,用另一只手扶住她。花千骨强撑着站稳,笑了笑:“墨冰,我没事。我回去休息会儿,下次继续。”说着便往房间走去。“千骨!”墨冰仙突然叫住她,深黑的眸子凝结着太多的情绪,浓郁的化不开。花千骨闻言转过身来,用询问的目光看着他,“没什么,你回去吧……”看着她又一次转身离去的背影,他的心底一片哀凉。代价,凡事都有代价,换她回来,本就是逆天之举,怎会没有代价?只是,还不能让她知道,那个小丫头,无论成什么样子都始终善良的小丫头,若是再让她知道有谁为了她牺牲什么,一定会无法原谅她自己的。不过,是时候为她留一条后路了……
绝情殿。
笙萧默正一脸玩味地看着正在一杯接一杯喝着他桃花酿的白子画。
“那个,师兄啊,你找我来,就为了让我看着你喝酒?”白子画没有回答,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又将一杯酒倾入口中。“师兄,你有什么事,还是说出来的好。”依旧没有人应答,不过笙萧默早习惯了他这位师兄的脾气,倒也不尴尬,还是自顾自地说着。“其实,大师兄他也是为了你好。他是苛责了些,可他就死太看重长留的名誉,太看重你的名誉了。”见白子画微微皱眉,他笑着摇摇头,“我知怕长留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毁了。”一阵沉默,笙萧默拿起桌上的另一只酒杯,自己斟满一杯,一饮而尽。“我知道你怨他不该任由霓漫天泼绝情池水,不该瞒着你把千骨送到蛮荒,不该让幻夕颜控制你刺千骨那一剑,更不该让出下策让墨冰仙去接近千骨……但是师兄,他千不该万不该,他的出发点是没有错的啊。何况,现在竹染死了,大师兄也闭关了,再怎么样,也该放下了。”
“我没有怨过他。”白子画终于开口,依旧淡淡的语气。“千骨呢,为什么不把她接回来?我不会相信,这个时候还有人要站出来反对。”白子画又是沉默,不发一言。“师兄,你别告诉我,你没见到千骨吧?”苦笑摇头,又是一杯酒入喉,本不醉人的桃花酿却忽然辣得他皱了皱眉。“我不知道,或许她在蜀山是最好的结局,或许我连看她一眼都是奢望,或许……”再说不下去,可能连他自己都看不透自己,舍不得,又求而不能。“师弟,太晚了,你回去吧。”
笙萧默无奈,只好起身出去,关上房门的时候,忽然看见桃花树下有一人站立着,似是凝望,似是等待。笙萧默一惊,是谁上了绝情殿都没有被发觉。走进一看,却又轻轻笑了。“墨冰仙,好久不见。”来人也笑了笑,问道:“他在吗?”笙萧默点点头,转身欲回去,墨冰仙却伸手拦住他:“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儒尊请回吧。”笙萧默又看了看他,只好走开,想到幽若那丫头今晚要住在销魂殿,不由得担心起来,他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可没出事吧?诶,这师徒三代可真是令人操不完的心啊!
笙萧默正一脸玩味地看着正在一杯接一杯喝着他桃花酿的白子画。
“那个,师兄啊,你找我来,就为了让我看着你喝酒?”白子画没有回答,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又将一杯酒倾入口中。“师兄,你有什么事,还是说出来的好。”依旧没有人应答,不过笙萧默早习惯了他这位师兄的脾气,倒也不尴尬,还是自顾自地说着。“其实,大师兄他也是为了你好。他是苛责了些,可他就死太看重长留的名誉,太看重你的名誉了。”见白子画微微皱眉,他笑着摇摇头,“我知怕长留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毁了。”一阵沉默,笙萧默拿起桌上的另一只酒杯,自己斟满一杯,一饮而尽。“我知道你怨他不该任由霓漫天泼绝情池水,不该瞒着你把千骨送到蛮荒,不该让幻夕颜控制你刺千骨那一剑,更不该让出下策让墨冰仙去接近千骨……但是师兄,他千不该万不该,他的出发点是没有错的啊。何况,现在竹染死了,大师兄也闭关了,再怎么样,也该放下了。”
“我没有怨过他。”白子画终于开口,依旧淡淡的语气。“千骨呢,为什么不把她接回来?我不会相信,这个时候还有人要站出来反对。”白子画又是沉默,不发一言。“师兄,你别告诉我,你没见到千骨吧?”苦笑摇头,又是一杯酒入喉,本不醉人的桃花酿却忽然辣得他皱了皱眉。“我不知道,或许她在蜀山是最好的结局,或许我连看她一眼都是奢望,或许……”再说不下去,可能连他自己都看不透自己,舍不得,又求而不能。“师弟,太晚了,你回去吧。”
笙萧默无奈,只好起身出去,关上房门的时候,忽然看见桃花树下有一人站立着,似是凝望,似是等待。笙萧默一惊,是谁上了绝情殿都没有被发觉。走进一看,却又轻轻笑了。“墨冰仙,好久不见。”来人也笑了笑,问道:“他在吗?”笙萧默点点头,转身欲回去,墨冰仙却伸手拦住他:“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儒尊请回吧。”笙萧默又看了看他,只好走开,想到幽若那丫头今晚要住在销魂殿,不由得担心起来,他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可没出事吧?诶,这师徒三代可真是令人操不完的心啊!
第四章 凄夜人未归,寒晨孤芳冷
轻轻推开房门,桃花酿的清香扑鼻而来,墨冰仙不由得一皱眉。房中之人对影独酌,竟好似不曾察觉到有人进来。常言道:借酒消愁愁更愁。眼前之人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来陪我喝一杯?”白子画的声音忽然传出,带着些自嘲的意味。墨冰仙坐在刚才笙萧默坐过的地方,眼神复杂的看着白子画。“需要给你找个酒杯什么的吗?”“不用。”说着便凭空变出一只玉瓷杯子,映着淡淡的水墨画,似是自己画上去的。随手拿起桌上仅剩半壶的桃花酿,自斟自饮起来。
“长留上仙什么时候有如此好的兴致,竟喝起独酒来了?”轻轻品着杯中之酒,长留的酒确实不错。淡香中带着些清冽,闻之,有一股桃花特有的气息飘洒开来,令人神往,却又酒不致醉。“原来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啊……”声音很低,却带了几分玩味,眸中却又似弥漫着淡淡的忧伤。白子画看着他,勾了勾唇角,开口道:“墨冰仙深夜来访,只怕不是来品尝我长留美酒的。”“的确不是。”放下手中的杯子,两人视线相接,一时间竟谁都没有说话,仿佛都想将对方看穿看透,可又无从看起,只好四目相对,两相无言。
“为什么不去找她?”最终还是墨冰仙先开了口,开门见山,不再拐弯抹角。“找她?有什么用处吗?她在蜀山 ,过得很好。”言语忽然冷漠如冰,“她没有我,过得更好……”又是忽然的落寞。“好?”墨冰仙讽刺般地笑出声,“呵,是很好啊,好到每夜以泪洗面,好到整日练功只为再把自己的功力化为虚无?”白子画皱眉看了看他:“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你知道我的特殊体质吧,因为这个,我几乎不与任何人接触。千骨她人很好,用妖神之力帮我设了禁制……”
“你到底想说什么?”迅速蔓延的杀气另墨冰仙都一震,随即又是轻轻的一笑,转而又严肃起来。“她体内还有残留的妖神之力,她想借助我的体质将其转化流逝,但又必须有本身的强大才能承受,所以现在她白天都在练剑。”白子画一愣,周身戾气渐渐消散。他忽然明白,他的小骨,又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用自己的方式维护着他,心不由得一痛……
“这种方式,怕是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吧。这就是你来找我的原因?”可他自然也知道,若是妖神之力那么容易就消散,那么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人为这种力量挣得鱼死网破,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整日为它忧心忡忡了。墨冰仙点点头:“的确如此,不过,我并全不为此事找你。妖神之力的化解方式本就无根无据,怕是你也无法帮上什么。”否则,你早就出手了吧……
“我找你,还是那句话,带她走。”白子画挑眉:“你明知道不可能。”言毕,将壶中最后一些酒倾入杯中。“世上有什么是不可能的?白子画,你最擅长的就是自欺欺人!你们经历了那么多,为什么还要说不可能?你不要忘了,是你亲手杀了她!”所有的伪装与防备,原则与坚持,在听到墨冰仙最后一句话时系悉数崩塌。“就是因为是我亲手杀了她!”再无法维持平静,是低沉的怒吼,却不知是在生墨冰仙的气,还是他自己的。“我亲手杀了她,我亲手粉碎了我们之间所有的一切,我亲手将所有事情都逼上了绝路!是,当初是有人劝我带她走,离开这里,离开所有尘世的喧嚣。可是我没有,因为我一直以为自己肩上的责任太重,我不可能那样自私。可现在,我不管这一切了,我不理睬这世界了,但我也不可能带她走!我们之前错了那么多,失去了那么多 ,我还有什么资格带她走……”
痛苦,悲愤,悔恨,各种情绪弥漫心头。他有什么资格?他曾经一遍遍问过自己,他有什么资格?他有什么资格做她师父?他有什么资格求她回来?他又有什么资格带她走?泪,顺着清俊的面旁滑落,滴进残酒中,泛起一圈圈涟漪。
良久的沉默,直至天空已经泛白,墨冰仙站了起来,背对着白子画,轻轻地说:“白子画,我又何尝不希望她留在我身边,但这才是真正的不可能了。换她回来的代价,岂是竹染一人就能抵消的,我没多长时间了。你若是不想让她知道,就最后带她走,或者,她来找你……”
清晨。花千骨已在院中练剑。一大早起来,墨冰仙却不知去哪儿了。她倒也没有太担心,这里是蜀山,又没人能把他怎么样。
轻轻推开房门,桃花酿的清香扑鼻而来,墨冰仙不由得一皱眉。房中之人对影独酌,竟好似不曾察觉到有人进来。常言道:借酒消愁愁更愁。眼前之人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来陪我喝一杯?”白子画的声音忽然传出,带着些自嘲的意味。墨冰仙坐在刚才笙萧默坐过的地方,眼神复杂的看着白子画。“需要给你找个酒杯什么的吗?”“不用。”说着便凭空变出一只玉瓷杯子,映着淡淡的水墨画,似是自己画上去的。随手拿起桌上仅剩半壶的桃花酿,自斟自饮起来。
“长留上仙什么时候有如此好的兴致,竟喝起独酒来了?”轻轻品着杯中之酒,长留的酒确实不错。淡香中带着些清冽,闻之,有一股桃花特有的气息飘洒开来,令人神往,却又酒不致醉。“原来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啊……”声音很低,却带了几分玩味,眸中却又似弥漫着淡淡的忧伤。白子画看着他,勾了勾唇角,开口道:“墨冰仙深夜来访,只怕不是来品尝我长留美酒的。”“的确不是。”放下手中的杯子,两人视线相接,一时间竟谁都没有说话,仿佛都想将对方看穿看透,可又无从看起,只好四目相对,两相无言。
“为什么不去找她?”最终还是墨冰仙先开了口,开门见山,不再拐弯抹角。“找她?有什么用处吗?她在蜀山 ,过得很好。”言语忽然冷漠如冰,“她没有我,过得更好……”又是忽然的落寞。“好?”墨冰仙讽刺般地笑出声,“呵,是很好啊,好到每夜以泪洗面,好到整日练功只为再把自己的功力化为虚无?”白子画皱眉看了看他:“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你知道我的特殊体质吧,因为这个,我几乎不与任何人接触。千骨她人很好,用妖神之力帮我设了禁制……”
“你到底想说什么?”迅速蔓延的杀气另墨冰仙都一震,随即又是轻轻的一笑,转而又严肃起来。“她体内还有残留的妖神之力,她想借助我的体质将其转化流逝,但又必须有本身的强大才能承受,所以现在她白天都在练剑。”白子画一愣,周身戾气渐渐消散。他忽然明白,他的小骨,又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用自己的方式维护着他,心不由得一痛……
“这种方式,怕是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吧。这就是你来找我的原因?”可他自然也知道,若是妖神之力那么容易就消散,那么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人为这种力量挣得鱼死网破,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整日为它忧心忡忡了。墨冰仙点点头:“的确如此,不过,我并全不为此事找你。妖神之力的化解方式本就无根无据,怕是你也无法帮上什么。”否则,你早就出手了吧……
“我找你,还是那句话,带她走。”白子画挑眉:“你明知道不可能。”言毕,将壶中最后一些酒倾入杯中。“世上有什么是不可能的?白子画,你最擅长的就是自欺欺人!你们经历了那么多,为什么还要说不可能?你不要忘了,是你亲手杀了她!”所有的伪装与防备,原则与坚持,在听到墨冰仙最后一句话时系悉数崩塌。“就是因为是我亲手杀了她!”再无法维持平静,是低沉的怒吼,却不知是在生墨冰仙的气,还是他自己的。“我亲手杀了她,我亲手粉碎了我们之间所有的一切,我亲手将所有事情都逼上了绝路!是,当初是有人劝我带她走,离开这里,离开所有尘世的喧嚣。可是我没有,因为我一直以为自己肩上的责任太重,我不可能那样自私。可现在,我不管这一切了,我不理睬这世界了,但我也不可能带她走!我们之前错了那么多,失去了那么多 ,我还有什么资格带她走……”
痛苦,悲愤,悔恨,各种情绪弥漫心头。他有什么资格?他曾经一遍遍问过自己,他有什么资格?他有什么资格做她师父?他有什么资格求她回来?他又有什么资格带她走?泪,顺着清俊的面旁滑落,滴进残酒中,泛起一圈圈涟漪。
良久的沉默,直至天空已经泛白,墨冰仙站了起来,背对着白子画,轻轻地说:“白子画,我又何尝不希望她留在我身边,但这才是真正的不可能了。换她回来的代价,岂是竹染一人就能抵消的,我没多长时间了。你若是不想让她知道,就最后带她走,或者,她来找你……”
清晨。花千骨已在院中练剑。一大早起来,墨冰仙却不知去哪儿了。她倒也没有太担心,这里是蜀山,又没人能把他怎么样。
“花千骨!花千骨,我知道你在里面!花千骨,你有本事出来啊!躲在这山上算什么?”结界外忽然传来一个女子的叫喊。花千骨不由得一怔,她还活着的事,不是没有人知道吗?“花千骨,你出来!就你这样缩头缩脑的,还是做过妖神的……”结界撤去,外面一个蓝衣女子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她。此人杏眸圆睁,满脸通红,眉宇间有着分不寻常的气质,乍一看,竟和以前的自己有几分相似。“你是……”话未问完,又有一人从后赶来。“琉夏,你这是做什么,跟你说过小不点儿……”“杀,杀姐姐?”看清来人,花千骨急忙扑上去紧紧抱住他。真好,真好,杀姐姐醒过来了……“哥!你这是做什么?”蓝衣女子又开始愤怒的叫嚷。“你是,琉夏?”花千骨松开杀阡陌,转身打量着这个女子。果然是美人,玲珑精致的面容,怪不得,竹染会那样爱她。“是!你就是那个害死竹染的花千骨?”
“琉夏!”杀阡陌出声制止,花千骨却惨淡的一笑,是啊,她不过是个害人精。
“小不点儿,琉夏她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这个意思!我不过百年不在,这六界竟就因为她天翻地覆了!连竹染都舍命救她?好,我不提竹染那个负心之人,我就想问问,她有多大的魅力,把长留上仙白子画都给折腾成这样!”
“琉夏!”杀阡陌出声制止,花千骨却惨淡的一笑,是啊,她不过是个害人精。
“小不点儿,琉夏她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这个意思!我不过百年不在,这六界竟就因为她天翻地覆了!连竹染都舍命救她?好,我不提竹染那个负心之人,我就想问问,她有多大的魅力,把长留上仙白子画都给折腾成这样!”
第五章 上天入地谁人怕,唯有情字最难解
师父?花千骨猛然一震,难道她又害了他什么?“他,他怎么了?”不敢去想,甚至于不敢知道,可还是控制不住问出口。杀阡陌依旧试图阻拦琉夏,却被琉夏狠狠挣脱。“想象一下长留上仙一个人躲在绝情殿里喝酒,对于天下之事不管不问,是什么情况?哥,你别说我信口开河、空穴来风,你自己去听听外面是怎么说的:幽若要接任掌门,摩严闭关,白子画闭门不出……花千骨,你真是在这里过得太悠闲了。”
幽若接任掌门……幽若,那个她从未真正教过的徒弟。其实,这样也不错吧。“他不会有事的。”他那样一个理智的人,怎么会允许自己做出不合身份之事?他不想再管这天下,不过又是他所认为对的事罢了。琉夏却突然安静了,就这么静静地盯着她,似要将她看穿。她只能努力维持着脸上看似平静的表情。
“花千骨,你不要那么自私好不好?你真的忍心,忍心看他这样毁了自己?不要忘了竹染换你的命是为了什么?”语气不再狠戾坚决,带了几分哀伤与无奈。“我知道你经历了很多,也知道你承受了很多,我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但是我可以体会。我也知道,我哥现在对我闭口不谈竹染之事是为什么。花千骨,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毕竟也是你救我回来的。只是我想告诉你,有机会就要抓住,不要失去了再后悔。毕竟,那个能为了你差点堕仙的人,一定是爱你入骨的。”言毕,转身拉着杀阡陌离开。
“小不点儿,姐姐下次再来看你!”本想出言安慰,但见到花千骨脸上的表情,又不好多说。天知道他有多想把白子画拉出来痛痛快快地打一顿,多想问问他凭什么这样对他的小不点儿,不过,这些事还是得先放一放……
墨冰仙刚好回来,看到的就是琉夏拉着杀阡陌下山的情形,而花千骨一人呆立在一处。与杀阡陌眼神交流了一番,摇摇头,走向花千骨。“千骨?”轻轻唤她,不知道她又受了什么刺激。“墨冰……”花千骨身形一抖,紧紧抓住面前之人的手,眼神涣散,无法聚焦。“墨冰,他怎么会差点堕仙?”
长留。
盛大的掌门接任仪式正在举行。各派人员皆齐,只是长留三尊只有儒尊在场。幽若正极不情愿地跪在地上,等着笙萧默把宫羽再交给她。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就鬼使神差地答应了这门苦差事。只是答应了,就不得不做好了。
“长留列仙在上,第一百二十六代弟子笙萧默,今代替师兄白子画,将掌门之位传与幽若,望她谨记教诲,引领长留,不负众人所托!”
“长留列仙在上,第一百二十八代弟子幽若,今接任长留掌门一职,从今天起,生为长留,死亦为长留。匡扶正道,救世济民,仅承先人遗训,将长留之风发扬过大,定不辱使命!”
平时吊儿郎当的两人,此刻的神情却无比的专注,只是各有所思,心境也不尽相同。幽若初次担起如此大的责任,心中不免紧张,却又有些兴奋。虽是情势所逼应下的职务,但她发自内心的不服输和韧劲让她不由得憧憬起来。笙箫默却是暗自叹息,这掌门之为一旦交与幽若,师兄他,怕是再无牵挂……
接任仪式继续进行,之后便是宣读掌门戒律,谁也没注意到大殿之外的树林间,花千骨正偷偷地站在那里。
“第一,戒贪。第二,戒欲。”第三,便是戒情了吧……想到当年他接任之时,曾否想过“情”字难逃?“第三……”“停!”冰冷严肃的声音响起,白子画从门外走入。“拜见尊上!”白子画轻轻点头,说道:“今后长留不再戒情,所有弟子不必再过绝情池水。”殿内一阵喧哗,一些人不理解,不同意,更多的人则是暗自庆幸,长留不再戒情,愿因是何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对他们也有好处。花千骨却是如寒冰过体,心下各种感情交织,不再戒情……这个时候,让所有人不再戒情……
“诸位可有异议?”冰冷的话语,一如当年他执意收花千骨为徒。霓千丈冷哼一声:“长留尊上修改长留门规,我们能有什么异议?只是尊上是为大家,还是为自己呢?”白子画垂眸,冷冷地扫视他一眼,眸中寒气渗人。“霓掌门既出此言,不知令爱可否过这绝情池水?”他身后断了一臂的霓漫天猛地一震,绝情池水,这是报复吗?霓千丈瞬间变了脸色,不发一言。
白子画冷冷地环顾四周,再度开口:“若无异议,仪式继续举行。”然后朝殿外走去。笙箫默只好接过话调停:“咳咳,继续啊,继续……”他这个师兄,永远都给人意想不到的惊喜,不过有时候,对于他来说,那就是惊吓了……
“他为什么堕仙,难道不清楚吗?千骨,他爱你,一直爱你。”“花千骨,你不要那么自私好不好?”“千骨,回去吧,回去看看他……”“ 今后长留不再戒情,所有弟子不必再过绝情池水。” 脑海中一片嘈杂之音,再加上殿内的议论纷纷,使她再不能承受,没有力气再敛去身形,重重跌倒在地,昏迷过去……
师父?花千骨猛然一震,难道她又害了他什么?“他,他怎么了?”不敢去想,甚至于不敢知道,可还是控制不住问出口。杀阡陌依旧试图阻拦琉夏,却被琉夏狠狠挣脱。“想象一下长留上仙一个人躲在绝情殿里喝酒,对于天下之事不管不问,是什么情况?哥,你别说我信口开河、空穴来风,你自己去听听外面是怎么说的:幽若要接任掌门,摩严闭关,白子画闭门不出……花千骨,你真是在这里过得太悠闲了。”
幽若接任掌门……幽若,那个她从未真正教过的徒弟。其实,这样也不错吧。“他不会有事的。”他那样一个理智的人,怎么会允许自己做出不合身份之事?他不想再管这天下,不过又是他所认为对的事罢了。琉夏却突然安静了,就这么静静地盯着她,似要将她看穿。她只能努力维持着脸上看似平静的表情。
“花千骨,你不要那么自私好不好?你真的忍心,忍心看他这样毁了自己?不要忘了竹染换你的命是为了什么?”语气不再狠戾坚决,带了几分哀伤与无奈。“我知道你经历了很多,也知道你承受了很多,我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但是我可以体会。我也知道,我哥现在对我闭口不谈竹染之事是为什么。花千骨,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毕竟也是你救我回来的。只是我想告诉你,有机会就要抓住,不要失去了再后悔。毕竟,那个能为了你差点堕仙的人,一定是爱你入骨的。”言毕,转身拉着杀阡陌离开。
“小不点儿,姐姐下次再来看你!”本想出言安慰,但见到花千骨脸上的表情,又不好多说。天知道他有多想把白子画拉出来痛痛快快地打一顿,多想问问他凭什么这样对他的小不点儿,不过,这些事还是得先放一放……
墨冰仙刚好回来,看到的就是琉夏拉着杀阡陌下山的情形,而花千骨一人呆立在一处。与杀阡陌眼神交流了一番,摇摇头,走向花千骨。“千骨?”轻轻唤她,不知道她又受了什么刺激。“墨冰……”花千骨身形一抖,紧紧抓住面前之人的手,眼神涣散,无法聚焦。“墨冰,他怎么会差点堕仙?”
长留。
盛大的掌门接任仪式正在举行。各派人员皆齐,只是长留三尊只有儒尊在场。幽若正极不情愿地跪在地上,等着笙萧默把宫羽再交给她。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就鬼使神差地答应了这门苦差事。只是答应了,就不得不做好了。
“长留列仙在上,第一百二十六代弟子笙萧默,今代替师兄白子画,将掌门之位传与幽若,望她谨记教诲,引领长留,不负众人所托!”
“长留列仙在上,第一百二十八代弟子幽若,今接任长留掌门一职,从今天起,生为长留,死亦为长留。匡扶正道,救世济民,仅承先人遗训,将长留之风发扬过大,定不辱使命!”
平时吊儿郎当的两人,此刻的神情却无比的专注,只是各有所思,心境也不尽相同。幽若初次担起如此大的责任,心中不免紧张,却又有些兴奋。虽是情势所逼应下的职务,但她发自内心的不服输和韧劲让她不由得憧憬起来。笙箫默却是暗自叹息,这掌门之为一旦交与幽若,师兄他,怕是再无牵挂……
接任仪式继续进行,之后便是宣读掌门戒律,谁也没注意到大殿之外的树林间,花千骨正偷偷地站在那里。
“第一,戒贪。第二,戒欲。”第三,便是戒情了吧……想到当年他接任之时,曾否想过“情”字难逃?“第三……”“停!”冰冷严肃的声音响起,白子画从门外走入。“拜见尊上!”白子画轻轻点头,说道:“今后长留不再戒情,所有弟子不必再过绝情池水。”殿内一阵喧哗,一些人不理解,不同意,更多的人则是暗自庆幸,长留不再戒情,愿因是何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对他们也有好处。花千骨却是如寒冰过体,心下各种感情交织,不再戒情……这个时候,让所有人不再戒情……
“诸位可有异议?”冰冷的话语,一如当年他执意收花千骨为徒。霓千丈冷哼一声:“长留尊上修改长留门规,我们能有什么异议?只是尊上是为大家,还是为自己呢?”白子画垂眸,冷冷地扫视他一眼,眸中寒气渗人。“霓掌门既出此言,不知令爱可否过这绝情池水?”他身后断了一臂的霓漫天猛地一震,绝情池水,这是报复吗?霓千丈瞬间变了脸色,不发一言。
白子画冷冷地环顾四周,再度开口:“若无异议,仪式继续举行。”然后朝殿外走去。笙箫默只好接过话调停:“咳咳,继续啊,继续……”他这个师兄,永远都给人意想不到的惊喜,不过有时候,对于他来说,那就是惊吓了……
“他为什么堕仙,难道不清楚吗?千骨,他爱你,一直爱你。”“花千骨,你不要那么自私好不好?”“千骨,回去吧,回去看看他……”“ 今后长留不再戒情,所有弟子不必再过绝情池水。” 脑海中一片嘈杂之音,再加上殿内的议论纷纷,使她再不能承受,没有力气再敛去身形,重重跌倒在地,昏迷过去……
第六章 怒极反生悲,心冷意亦灰
“师父,师父,不要!”花千骨猛地惊醒,头痛欲裂。这是,哪里?环顾四周,场景熟悉而又亲切……绝情殿!突然的认知吓了她一跳,可熟悉的环境,似曾相识的陈设,不是绝情殿还能是哪里?而且,还是那个她住了那么多年的房间。“我怎么会在这儿?难道,是师父……”跳下床,却一个趔趄又跌坐在床上。
门开了。“千骨,你醒了?”“师父!你终于回来了!我之前还以为你死了,要不是尊上跟我说了……”笙萧默和幽若一起走进来,幽若又哭又笑的,手中还端着一碗药。花千骨一脸迷茫地看了看他们,却又淡淡的有几分失落。“儒尊,幽若,我怎么会在这儿?”幽若端着碗走进床边坐下,将碗递给花千骨。“师父,先把药喝了。”接过药碗喝下,笙萧默在一旁开口了:“你晕在长留大殿外,被师兄带回来的。不过,千骨啊,你回长留,不去绝情殿,怎么会晕在那儿呢?”“我,我不过听说幽若要接任掌门了,回来看看我这个徒儿,可能最近身体太弱,才晕倒了吧……”
“师父啊,那你有没有听到尊上说的?长留不用戒情了呢!”幽若突然间又一脸兴奋地朝她诉说着,却听得她又是一凛。那个曾经断情绝爱之人,却亲口说长留不再戒情,她是应该觉得可悲还是可笑?“我,我该走了……”不想再听幽若想要口若悬河地继续诉说这些日子她在长留怎样的辛苦,她只想要逃离。或许最开始答应墨冰回到这个地方,就是个错误。空气中的气温却骤然间降了八度,房门再次被打开,笙萧默冲幽若使了个眼色,拉着她离开。门口,那个让她朝思暮想,却又不敢一见的人正站着,面若寒蝉,冷若冰霜。
“谢谢尊上又救了我,我该告辞了。”不想留,甚至不敢看那人的眼。她知道,那眼里的情绪,永远是她读不懂的。白子画突然动了,一步步向她走进,双眼直直地望向她。为什么,为什么她就是如此了,也还是不肯见他?为什么他一回来,听到的却是她要离开的话语。是,他是装作满不在乎,他是装作不曾受伤,他是装作不去想她。可为什么只要她一出现,他所有的伪装全部都会崩塌。什么时候起,他是那么的喜怒形于色,那么的情难自控。她知不知道,感知到她就在附近时他有多激动,看见她晕倒在树丛间时他有多害怕。可她还是要离开!
白子画一步步逼近,花千骨便一步步退后,直至退至墙边无路可退。被迫与他对视,她看见他眼中似有怒火在闪烁,他在气什么?气自己又不知好歹跑回来吗?“砰”得一声巨响,花千骨条件反射地闭紧眼。“你还要逃到哪里?”声音沙哑到哽咽,又有着不甘与愤怒。花千骨睁开眼,看见白子画一拳砸中自己身后的墙壁,面容痛苦到接近扭曲。突然眼泪无缘无故就往下掉。“你说我能到哪去?”扯开嗓子朝他吼,可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朝他吼,只是莫名就带了哭腔。
看见她眼泪的一刹那 ,理智瞬间回归,撤开拳头,稳住身形,轻喃一声:“小骨……”花千骨只觉眼泪越涌越厉害,死死盯住他:“你既然不爱我,你既然不要我了,我还能去哪里?是不是我回来就是碍着你的眼了?是不是我这样的害人精就永远不该出现在你面前?那你为什么要让墨冰又救我,又害了竹染?为什么啊?”声音不自觉地放大,身形也往前倾。白子画一时没发一言。他好想要说他没有,他没有不要她,他想要接她回来,他想要对她说“对不起”……可不知为何,仿佛一个魔咒,偏生说不出口,只是看着她大颗大颗滚落的泪水,像是在落在他心里,灼热的痛。“为什么到现在了你还是不肯爱我,是不是我再死几次对于你来说都是无所谓的……”她不明白,他可以云淡风轻的对别人说废除戒情一律,他可以若无其事的待在绝情殿喝闷酒,可为什么就不能以平和的姿态对她?她不是不知道,他有他自己的难言之隐,只是到了这个时候,她不知道还是因为什么?
“小骨,我没有……”终于说出口,却又不知道如何解释。他的话,她从来不需要自己更多的解释。她聪颖伶俐,从来只需要他一句指点。可现在,这样的事情,让他怎么解释?左臂上的伤疤又在隐隐作痛,心也在跟着颤抖。“那好,我离开……”对面之人忽然绽放出一个决绝的微笑,毅然决然地推开他,向外跑去。
“师父,你,你去哪儿啊?”一直偷听的幽若再忍不下去,冲出来拦住花千骨。
“我去找墨冰!”本是气话,不经思考就脱口而出,却无意中戳中白子画的痛楚。墨冰,又是墨冰!那个在她成为妖神时可以正大光明接近她的人,那个在她生死一线的时候可以不顾一切救她的人……可是这些都是他想做却做不到的,亲手杀死她,她回来了也不能挽留她……“师父,你好不容易回来,为什么又要走啊?”“让她走!”花千骨倏地停住脚步,幽若也噤了声。“我说,让她走!谁也别拦她!”滔天的愤怒似是压抑不住,“砰”的一声狠狠将门关上,再不去看门外之人一眼。
“师父?”幽若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已经被吓呆了的花千骨,却见她冷冽地一笑:“好,我走,我走!”脚步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却又倔强地打开幽若的手,决绝地御风而去。
“师父,师父,不要!”花千骨猛地惊醒,头痛欲裂。这是,哪里?环顾四周,场景熟悉而又亲切……绝情殿!突然的认知吓了她一跳,可熟悉的环境,似曾相识的陈设,不是绝情殿还能是哪里?而且,还是那个她住了那么多年的房间。“我怎么会在这儿?难道,是师父……”跳下床,却一个趔趄又跌坐在床上。
门开了。“千骨,你醒了?”“师父!你终于回来了!我之前还以为你死了,要不是尊上跟我说了……”笙萧默和幽若一起走进来,幽若又哭又笑的,手中还端着一碗药。花千骨一脸迷茫地看了看他们,却又淡淡的有几分失落。“儒尊,幽若,我怎么会在这儿?”幽若端着碗走进床边坐下,将碗递给花千骨。“师父,先把药喝了。”接过药碗喝下,笙萧默在一旁开口了:“你晕在长留大殿外,被师兄带回来的。不过,千骨啊,你回长留,不去绝情殿,怎么会晕在那儿呢?”“我,我不过听说幽若要接任掌门了,回来看看我这个徒儿,可能最近身体太弱,才晕倒了吧……”
“师父啊,那你有没有听到尊上说的?长留不用戒情了呢!”幽若突然间又一脸兴奋地朝她诉说着,却听得她又是一凛。那个曾经断情绝爱之人,却亲口说长留不再戒情,她是应该觉得可悲还是可笑?“我,我该走了……”不想再听幽若想要口若悬河地继续诉说这些日子她在长留怎样的辛苦,她只想要逃离。或许最开始答应墨冰回到这个地方,就是个错误。空气中的气温却骤然间降了八度,房门再次被打开,笙萧默冲幽若使了个眼色,拉着她离开。门口,那个让她朝思暮想,却又不敢一见的人正站着,面若寒蝉,冷若冰霜。
“谢谢尊上又救了我,我该告辞了。”不想留,甚至不敢看那人的眼。她知道,那眼里的情绪,永远是她读不懂的。白子画突然动了,一步步向她走进,双眼直直地望向她。为什么,为什么她就是如此了,也还是不肯见他?为什么他一回来,听到的却是她要离开的话语。是,他是装作满不在乎,他是装作不曾受伤,他是装作不去想她。可为什么只要她一出现,他所有的伪装全部都会崩塌。什么时候起,他是那么的喜怒形于色,那么的情难自控。她知不知道,感知到她就在附近时他有多激动,看见她晕倒在树丛间时他有多害怕。可她还是要离开!
白子画一步步逼近,花千骨便一步步退后,直至退至墙边无路可退。被迫与他对视,她看见他眼中似有怒火在闪烁,他在气什么?气自己又不知好歹跑回来吗?“砰”得一声巨响,花千骨条件反射地闭紧眼。“你还要逃到哪里?”声音沙哑到哽咽,又有着不甘与愤怒。花千骨睁开眼,看见白子画一拳砸中自己身后的墙壁,面容痛苦到接近扭曲。突然眼泪无缘无故就往下掉。“你说我能到哪去?”扯开嗓子朝他吼,可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朝他吼,只是莫名就带了哭腔。
看见她眼泪的一刹那 ,理智瞬间回归,撤开拳头,稳住身形,轻喃一声:“小骨……”花千骨只觉眼泪越涌越厉害,死死盯住他:“你既然不爱我,你既然不要我了,我还能去哪里?是不是我回来就是碍着你的眼了?是不是我这样的害人精就永远不该出现在你面前?那你为什么要让墨冰又救我,又害了竹染?为什么啊?”声音不自觉地放大,身形也往前倾。白子画一时没发一言。他好想要说他没有,他没有不要她,他想要接她回来,他想要对她说“对不起”……可不知为何,仿佛一个魔咒,偏生说不出口,只是看着她大颗大颗滚落的泪水,像是在落在他心里,灼热的痛。“为什么到现在了你还是不肯爱我,是不是我再死几次对于你来说都是无所谓的……”她不明白,他可以云淡风轻的对别人说废除戒情一律,他可以若无其事的待在绝情殿喝闷酒,可为什么就不能以平和的姿态对她?她不是不知道,他有他自己的难言之隐,只是到了这个时候,她不知道还是因为什么?
“小骨,我没有……”终于说出口,却又不知道如何解释。他的话,她从来不需要自己更多的解释。她聪颖伶俐,从来只需要他一句指点。可现在,这样的事情,让他怎么解释?左臂上的伤疤又在隐隐作痛,心也在跟着颤抖。“那好,我离开……”对面之人忽然绽放出一个决绝的微笑,毅然决然地推开他,向外跑去。
“师父,你,你去哪儿啊?”一直偷听的幽若再忍不下去,冲出来拦住花千骨。
“我去找墨冰!”本是气话,不经思考就脱口而出,却无意中戳中白子画的痛楚。墨冰,又是墨冰!那个在她成为妖神时可以正大光明接近她的人,那个在她生死一线的时候可以不顾一切救她的人……可是这些都是他想做却做不到的,亲手杀死她,她回来了也不能挽留她……“师父,你好不容易回来,为什么又要走啊?”“让她走!”花千骨倏地停住脚步,幽若也噤了声。“我说,让她走!谁也别拦她!”滔天的愤怒似是压抑不住,“砰”的一声狠狠将门关上,再不去看门外之人一眼。
“师父?”幽若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已经被吓呆了的花千骨,却见她冷冽地一笑:“好,我走,我走!”脚步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却又倔强地打开幽若的手,决绝地御风而去。
屋内。
白子画呆坐在那张花千骨刚刚躺过的床上,那里,还残留着她的余香。心头一片空白的茫然。明明不想这样的结局,可为什么,自己的情绪如此的不受控制?自嘲的笑笑,原来遇到她以后,自己的原则,早已不是原则……
“师兄?我可以进来吗?”不知过了多久,屋外传来笙萧默试探性的声音。“进来吧。”许久没有说话,声音带着几分嘶哑。“师兄,墨冰仙他……”“别跟我提他!”突然蹿上来的火气使他的声音又一次颤抖。“师兄,我没别的意思,只是,他给了你一封信。”
蜀山。
花千骨跌跌撞撞地飞回来,一路上眼泪落了又干,干了又落,似断线的珠子怎么 也掉不完。她不知道自己怎么有那么多泪水,明明以前再委屈再难受,也没有这样哭过。“墨冰,墨冰,你在哪儿?”再不想伪装,此刻她只想有个人在她身边。可没有人回答。
四处无人,花千骨又踉踉跄跄地跑向后山。依旧没有人。“墨冰 ,墨冰?”恍然间,寒潭旁石桌上的一张纸吸引了她的视线。是一封信——
千骨
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你在的这几天,看到你再快乐起来,我很开心。只是我不得不离开了。消耗妖神之力并不是清除它的好方法,还要你自己去寻找。我知道你可能回来,但我还是认为,你应该去长留,毕竟,白子画能给你最好的帮助。不用找我,我若是回来,自会寻你。
勿念
墨冰
墨冰也离开了,墨冰也离开了……为什么一天之内,她又是没有人要的了?心痛至极,眼泪却再落不出,凄冷的笑意漫上嘴角。原来到最后,她还是一无所有。
墨冰,你何苦救我?
白子画呆坐在那张花千骨刚刚躺过的床上,那里,还残留着她的余香。心头一片空白的茫然。明明不想这样的结局,可为什么,自己的情绪如此的不受控制?自嘲的笑笑,原来遇到她以后,自己的原则,早已不是原则……
“师兄?我可以进来吗?”不知过了多久,屋外传来笙萧默试探性的声音。“进来吧。”许久没有说话,声音带着几分嘶哑。“师兄,墨冰仙他……”“别跟我提他!”突然蹿上来的火气使他的声音又一次颤抖。“师兄,我没别的意思,只是,他给了你一封信。”
蜀山。
花千骨跌跌撞撞地飞回来,一路上眼泪落了又干,干了又落,似断线的珠子怎么 也掉不完。她不知道自己怎么有那么多泪水,明明以前再委屈再难受,也没有这样哭过。“墨冰,墨冰,你在哪儿?”再不想伪装,此刻她只想有个人在她身边。可没有人回答。
四处无人,花千骨又踉踉跄跄地跑向后山。依旧没有人。“墨冰 ,墨冰?”恍然间,寒潭旁石桌上的一张纸吸引了她的视线。是一封信——
千骨
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你在的这几天,看到你再快乐起来,我很开心。只是我不得不离开了。消耗妖神之力并不是清除它的好方法,还要你自己去寻找。我知道你可能回来,但我还是认为,你应该去长留,毕竟,白子画能给你最好的帮助。不用找我,我若是回来,自会寻你。
勿念
墨冰
墨冰也离开了,墨冰也离开了……为什么一天之内,她又是没有人要的了?心痛至极,眼泪却再落不出,凄冷的笑意漫上嘴角。原来到最后,她还是一无所有。
墨冰,你何苦救我?
第七章 寻寻觅觅无处逃,凄凄冷冷事难料
又是白茫茫的一片,不是雪的颜色,是一片虚无的白,仿佛有人用白布蒙住了她的眼睛。“弦儿。”有人在说话,是在唤她吗?“你是谁?”“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弦儿,你该想起来了……”声音渐远,四周的白色崩塌分离,接二连三的画面不断涌出,使她头痛欲裂,各种情绪交替复杂。她想起来了……
“小骨,小骨,醒醒!”熟悉的称呼,熟悉的声音。可她不敢睁眼。她怕只是一个梦,明明他都不要她了,又怎么会再出现?“小骨,小骨……”“师兄,她没事……”“我知道,我知道……”有冰凉的液体滴落在她脸上,她终于按捺不住睁开眼,看到的,就是他那张惊为天人的脸。四目相对,两相无言。“师……尊上。”临时改口,语气疏离。似在提醒着他们彼此的身份。
前缘又如何,今生再见又如何?
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化……
“小骨……”千言万语说不出口,只是轻轻唤着她的名字。“你来这里做什么?”花千骨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只是在石桌旁睡着了。轻轻站起,晃了晃被自己压得发麻的手臂,转身欲走。“墨冰仙给我写了一封信,让我带你走。”口是心非,装腔作势,原来这些词是那么的适合他。分明,不全是因为那封信……“他让你带我走,我就必须走吗?白子画,你以为你是谁?你又以为他墨冰是谁?为什么一定要左右我!”她不能跟她回去,身上妖神之力未除尽,墨冰又离开,她不知道能用什么方法。但这个时候,怎么可以回去?
白子画无奈笑笑,似是早知道她的反应,冲笙箫默使了一个眼神。“千骨,对不住了。”没等花千骨反应,一阵迷香就挥洒而来。她只觉头一晕,便直直栽倒下去。白子画上前扶住她,示意笙箫默离开。又挥手给蜀山下了一层结界。这也算是回报墨冰仙了。
“师兄啊,我真是没搞懂,她睡过去的时候你不带她走,偏偏她醒了又让我把她弄晕,这不是罪魁祸首都是我嘛!”路上,笙箫默半是玩笑半是抱怨。“如果直接带她走,是不尊重她,和她商量了再带她走,就无妨来。”可是她还是没有同意啊……笙箫默不禁腹诽,这个师兄,总是这样别扭。
“骨头。”轻声的呼唤,花千骨迷迷糊糊地睁眼,已经不知道今天这是她第几个梦了。“骨头,你现在在梦里。”似是解答她,东方彧卿一步步走出来。“东方?”惊喜地叫他,看到眼前之人,花千骨不由得热泪盈眶。“是我,骨头。”“东方,你,你回来了?”“这是我的幻象,这事情以后再给你解释。骨头,听我说,我知道你妖神之力未散尽,我找到了一种方法。”“什么方法?”花千骨心跳加快,迫不及待地问道。
“冥界有一种秘术,可使强大的力量化为万物。只是他们不肯轻易对外人使用。除非……”“除非什么?要我的生命吗?”“不是,但也很接近。除非,子夜之时,你用最爱之人的佩剑自刎,方能见到他们。”自刎,最爱之人,师父……“没问题,然后呢?”“然后,他们会向你提要求,可能是一个任务,可能是一样东西,完成以后,他们会帮你。”“嗯,好。我明白了。”
“那么骨头,我先走了。”“东方,等等,代价是什么?异朽阁从不做亏本买卖。”东方彧卿一笑,摇摇头:“没什么……”不过是再等十年才能转世罢了。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偏偏是十年……
一下惊醒,四周又是绝情殿的景物了。她还是被带回来了啊,不过,这样也好……
白子画推门而入,见花千骨已经醒来,不发一言。他不知道,这个时候,她又在想什么。“师父。”清脆的声音使他浑身一震。“小骨,你刚刚叫我什么?”“师父。”久违的呼唤,他有多久没听过了。“小骨,再叫。”“师父,师父,师父……”心疼与欣喜交织,他突然抱住她,死死地抱住。花千骨却是泪水涟涟,她多想一直这样,多想就此留在他身边。可是,还不行!
“小骨,原谅师父,好吗?”“嗯,师父,小骨一直,没有怪过师父。”这句话是真的,就算对他失望绝望,却一直没有怪过他。神谕不是诅咒,是保护。怕他被所有人唾骂收了这样的徒弟,怕心怀不轨的人加害于他,她要给他最后的保护……可是现在,事情还没有解决……
“师父,可不可以,把横霜剑留给我。”入夜,花千骨终于小心翼翼地提出这个请求。白子画轻轻挑眉,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她。“师父,断念不在了,你就让横霜陪我一晚吧。”不知道这样蹩脚的理由白子画会不会信,只是用乞求的眼神看着他。断念……心倏地一疼,那日血流成河的情景又浮现在眼前。“其实,师父可以留下来陪你的。”未经思考,话语脱口而出,后知后觉地发现花千骨脸颊绯红,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上也有几分异色。“师父,没事,把横霜留给我就好。”她不是不希望他留下来的,只是,如果拖太久,那只能是剪不断理还乱了。白子画终于点头,将横霜剑留下,轻轻出了房门。望着他的背影,花千骨又一次坚定了信念:她一定,一定要平安的回来!
“师父,对不起,小骨若能处理好此事平安归来,我再将欠你的还与你!
又是白茫茫的一片,不是雪的颜色,是一片虚无的白,仿佛有人用白布蒙住了她的眼睛。“弦儿。”有人在说话,是在唤她吗?“你是谁?”“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弦儿,你该想起来了……”声音渐远,四周的白色崩塌分离,接二连三的画面不断涌出,使她头痛欲裂,各种情绪交替复杂。她想起来了……
“小骨,小骨,醒醒!”熟悉的称呼,熟悉的声音。可她不敢睁眼。她怕只是一个梦,明明他都不要她了,又怎么会再出现?“小骨,小骨……”“师兄,她没事……”“我知道,我知道……”有冰凉的液体滴落在她脸上,她终于按捺不住睁开眼,看到的,就是他那张惊为天人的脸。四目相对,两相无言。“师……尊上。”临时改口,语气疏离。似在提醒着他们彼此的身份。
前缘又如何,今生再见又如何?
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化……
“小骨……”千言万语说不出口,只是轻轻唤着她的名字。“你来这里做什么?”花千骨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只是在石桌旁睡着了。轻轻站起,晃了晃被自己压得发麻的手臂,转身欲走。“墨冰仙给我写了一封信,让我带你走。”口是心非,装腔作势,原来这些词是那么的适合他。分明,不全是因为那封信……“他让你带我走,我就必须走吗?白子画,你以为你是谁?你又以为他墨冰是谁?为什么一定要左右我!”她不能跟她回去,身上妖神之力未除尽,墨冰又离开,她不知道能用什么方法。但这个时候,怎么可以回去?
白子画无奈笑笑,似是早知道她的反应,冲笙箫默使了一个眼神。“千骨,对不住了。”没等花千骨反应,一阵迷香就挥洒而来。她只觉头一晕,便直直栽倒下去。白子画上前扶住她,示意笙箫默离开。又挥手给蜀山下了一层结界。这也算是回报墨冰仙了。
“师兄啊,我真是没搞懂,她睡过去的时候你不带她走,偏偏她醒了又让我把她弄晕,这不是罪魁祸首都是我嘛!”路上,笙箫默半是玩笑半是抱怨。“如果直接带她走,是不尊重她,和她商量了再带她走,就无妨来。”可是她还是没有同意啊……笙箫默不禁腹诽,这个师兄,总是这样别扭。
“骨头。”轻声的呼唤,花千骨迷迷糊糊地睁眼,已经不知道今天这是她第几个梦了。“骨头,你现在在梦里。”似是解答她,东方彧卿一步步走出来。“东方?”惊喜地叫他,看到眼前之人,花千骨不由得热泪盈眶。“是我,骨头。”“东方,你,你回来了?”“这是我的幻象,这事情以后再给你解释。骨头,听我说,我知道你妖神之力未散尽,我找到了一种方法。”“什么方法?”花千骨心跳加快,迫不及待地问道。
“冥界有一种秘术,可使强大的力量化为万物。只是他们不肯轻易对外人使用。除非……”“除非什么?要我的生命吗?”“不是,但也很接近。除非,子夜之时,你用最爱之人的佩剑自刎,方能见到他们。”自刎,最爱之人,师父……“没问题,然后呢?”“然后,他们会向你提要求,可能是一个任务,可能是一样东西,完成以后,他们会帮你。”“嗯,好。我明白了。”
“那么骨头,我先走了。”“东方,等等,代价是什么?异朽阁从不做亏本买卖。”东方彧卿一笑,摇摇头:“没什么……”不过是再等十年才能转世罢了。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偏偏是十年……
一下惊醒,四周又是绝情殿的景物了。她还是被带回来了啊,不过,这样也好……
白子画推门而入,见花千骨已经醒来,不发一言。他不知道,这个时候,她又在想什么。“师父。”清脆的声音使他浑身一震。“小骨,你刚刚叫我什么?”“师父。”久违的呼唤,他有多久没听过了。“小骨,再叫。”“师父,师父,师父……”心疼与欣喜交织,他突然抱住她,死死地抱住。花千骨却是泪水涟涟,她多想一直这样,多想就此留在他身边。可是,还不行!
“小骨,原谅师父,好吗?”“嗯,师父,小骨一直,没有怪过师父。”这句话是真的,就算对他失望绝望,却一直没有怪过他。神谕不是诅咒,是保护。怕他被所有人唾骂收了这样的徒弟,怕心怀不轨的人加害于他,她要给他最后的保护……可是现在,事情还没有解决……
“师父,可不可以,把横霜剑留给我。”入夜,花千骨终于小心翼翼地提出这个请求。白子画轻轻挑眉,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她。“师父,断念不在了,你就让横霜陪我一晚吧。”不知道这样蹩脚的理由白子画会不会信,只是用乞求的眼神看着他。断念……心倏地一疼,那日血流成河的情景又浮现在眼前。“其实,师父可以留下来陪你的。”未经思考,话语脱口而出,后知后觉地发现花千骨脸颊绯红,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上也有几分异色。“师父,没事,把横霜留给我就好。”她不是不希望他留下来的,只是,如果拖太久,那只能是剪不断理还乱了。白子画终于点头,将横霜剑留下,轻轻出了房门。望着他的背影,花千骨又一次坚定了信念:她一定,一定要平安的回来!
“师父,对不起,小骨若能处理好此事平安归来,我再将欠你的还与你!
子夜,月色如水,绝情殿后山之上一个绝美的背影毅然决然地举起剑,割向自己。瞬间,光芒四射,女子的身影消失了,只剩宝剑“当啷”一声落地,剑旁有一张娟布,上面用清秀的字迹写着一句诗: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第八章 恍然入梦,梦几月,醒几年
冥界。
通往极乐之地的奈何桥旁,彼岸花开得正盛。花千骨面无表情地走过,一直直走,无人引领。
黄泉路上,三生石旁,奈何桥头,我可曾见过你?
不重要了,这些都不重要了……
她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仿佛对这里自然的熟悉。多少年前,她也曾来过这里,却毅然决然喝下孟婆汤,不愿回头。只是,孟婆汤也不是永远有效的啊。
冥王殿前。
一直无人阻拦的花千骨终于被拦了下来。“什么人擅闯大殿?”凄美决绝的笑意满眼在嘴角,恍若曼珠沙华。“你们冥王知道的。”也不知哪里来的自信,就好像一进入这里,就一切在自己把握之中。看守侍卫狐疑地进去通报,然后将她领了进去。
大殿之上一人正斜斜地坐在正中高台的宝椅上,一脸玩世不恭的神情。“花千骨?”轻挑的开口,语气中满是玩味。“正是。”“以神之血祭横霜,怕是只有你了。这仙界的事儿,我听说了,但也不爱管。我也不是魔界之人,贪心于妖神之力,不知你拿什么来打动我?”花千骨嘴角微扬:“神之血。”冥王脸色变了变,却还是轻蔑地问道:“我要那神之血做什么?”“冥王难道不想救回您深爱之人吗?”一针见血,不留余地,刺得冥王一震。深感这个丫头不简单。
“你不要信口开河!”依旧镇定地望着她。以他不过两百余岁当上冥王之位的,极为少数,怎么可能一点挑拨都经不起。“我有没有信口开河冥王自己清楚。我还知道,当初那人正是您争夺此位的牺牲品!”甚至,连她自己都是……高台上冥王脸色已变,挥手令所有人退下。“说,你怎么会知道?”本以为不过一届妖神,也不足为惧,可没成想竟是厉害角色,百年前的事情她都知晓。“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我可以保证救回她,并不说出去。我要您帮的,也很简单。梦敛花,和一点阵法。”花千骨言辞掷地有声,不容辩驳。
“诶,”冥王叹口气,“既然你知道是什么了……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你当真,想好了?”
“嗯,不过是梦境,有什么可怕……”决绝的声音,信念坚定。
“那,让人带你去吧。”这个阵法,不知多少年没人用过了。以梦为序,极考验人的定力,借助自然之力,消除心中的羁绊……只是梦中十年,现实中亦是十年,若是没有脱离,便永生不醒。但期限一过,梦中便是无尽的危险。因而不是羁绊无法以常力可解,也绝不会以最爱之人佩剑自刎而获得另一种形式上的重生。这个女子,果真是爱到骨里了。“颜非。”“是。”
山洞中。花千骨静静地坐下。她不敢想象,师父看到她再次不见会是什么样的心情,不过,她马上可以看见他了,无论是真是梦……
绝情殿。
“师兄,千骨她应该只是离开一阵。她不会就这么……”“你回去。”“师兄……”“我让你回去!”他不敢相信,她借横霜的目的。让他再后悔一次?让他再恨自己一次?分明答应留下,可却用这种方式消失……手中紧握横霜,不知不觉竟渗出了血,伤口又迅速愈合,只留下一丝短暂的痛让楚。可那疼痛,不及心上的半分。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这又是什么意思?让他永生永世都不忘吗?他怎么可能忘得了……忽然一阵眩晕袭来,似有无形的阵法压制住他。嘴角微勾,第一次不想反抗。就这样,不也挺好……
“师兄,师兄,我想我知道为什么了!”笙箫默急切地拍打着门。“师兄?”推门而入,却见白子画昏迷在榻前。糟糕,暗叫不好,难道阵法已经催动了?这件事,非通知大师兄不可了……
“师父,师父!”清脆的呼唤声,让他不由得绽开笑容。就算是梦境,这梦中也是有小骨的。环顾师父四周,是在绝情殿的书房。“小骨,师父在书房。”轻声回答,满脸的和颜悦色。房门被轻轻推开。“师父,小骨给你做了桃花羹。”白衣翩跹的小丫头笑嘻嘻地走进来,只是明显长大了许多。眉头轻皱:“小骨,你怎么?”“师父,小骨决定,还是长大一点好看,才配的上师父!”白子画一惊,小骨她,什么时候说话这样不在乎规矩……“师父啊,你不是说好要和小骨在一起吗?那小骨一定要长大一点啊!”说好在一起……这样的字眼一刹那勾动了他的心弦。“小骨……”“师父,你别说‘我们是师徒,于理不合’这样的话了,连世尊都同意了呢!”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他的记忆那么混乱……眼皮越来越重,终于沉沉睡去。
花千骨灿烂地扬起微笑。这个世界,她是半个主人,所以,她首先要做的,就是篡改他的记忆。这里的十年,既要解开彼此的心结,却又不能陷的太深。白子画不知道这里的规则,可她知道,她要规划好一切。这个赌,她必须赢!手心翻转,一个印文结在手中,她要提醒自己,十年之后,必须离开,要醒过来,不能害了他们两个人……
冥界。
通往极乐之地的奈何桥旁,彼岸花开得正盛。花千骨面无表情地走过,一直直走,无人引领。
黄泉路上,三生石旁,奈何桥头,我可曾见过你?
不重要了,这些都不重要了……
她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仿佛对这里自然的熟悉。多少年前,她也曾来过这里,却毅然决然喝下孟婆汤,不愿回头。只是,孟婆汤也不是永远有效的啊。
冥王殿前。
一直无人阻拦的花千骨终于被拦了下来。“什么人擅闯大殿?”凄美决绝的笑意满眼在嘴角,恍若曼珠沙华。“你们冥王知道的。”也不知哪里来的自信,就好像一进入这里,就一切在自己把握之中。看守侍卫狐疑地进去通报,然后将她领了进去。
大殿之上一人正斜斜地坐在正中高台的宝椅上,一脸玩世不恭的神情。“花千骨?”轻挑的开口,语气中满是玩味。“正是。”“以神之血祭横霜,怕是只有你了。这仙界的事儿,我听说了,但也不爱管。我也不是魔界之人,贪心于妖神之力,不知你拿什么来打动我?”花千骨嘴角微扬:“神之血。”冥王脸色变了变,却还是轻蔑地问道:“我要那神之血做什么?”“冥王难道不想救回您深爱之人吗?”一针见血,不留余地,刺得冥王一震。深感这个丫头不简单。
“你不要信口开河!”依旧镇定地望着她。以他不过两百余岁当上冥王之位的,极为少数,怎么可能一点挑拨都经不起。“我有没有信口开河冥王自己清楚。我还知道,当初那人正是您争夺此位的牺牲品!”甚至,连她自己都是……高台上冥王脸色已变,挥手令所有人退下。“说,你怎么会知道?”本以为不过一届妖神,也不足为惧,可没成想竟是厉害角色,百年前的事情她都知晓。“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我可以保证救回她,并不说出去。我要您帮的,也很简单。梦敛花,和一点阵法。”花千骨言辞掷地有声,不容辩驳。
“诶,”冥王叹口气,“既然你知道是什么了……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你当真,想好了?”
“嗯,不过是梦境,有什么可怕……”决绝的声音,信念坚定。
“那,让人带你去吧。”这个阵法,不知多少年没人用过了。以梦为序,极考验人的定力,借助自然之力,消除心中的羁绊……只是梦中十年,现实中亦是十年,若是没有脱离,便永生不醒。但期限一过,梦中便是无尽的危险。因而不是羁绊无法以常力可解,也绝不会以最爱之人佩剑自刎而获得另一种形式上的重生。这个女子,果真是爱到骨里了。“颜非。”“是。”
山洞中。花千骨静静地坐下。她不敢想象,师父看到她再次不见会是什么样的心情,不过,她马上可以看见他了,无论是真是梦……
绝情殿。
“师兄,千骨她应该只是离开一阵。她不会就这么……”“你回去。”“师兄……”“我让你回去!”他不敢相信,她借横霜的目的。让他再后悔一次?让他再恨自己一次?分明答应留下,可却用这种方式消失……手中紧握横霜,不知不觉竟渗出了血,伤口又迅速愈合,只留下一丝短暂的痛让楚。可那疼痛,不及心上的半分。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这又是什么意思?让他永生永世都不忘吗?他怎么可能忘得了……忽然一阵眩晕袭来,似有无形的阵法压制住他。嘴角微勾,第一次不想反抗。就这样,不也挺好……
“师兄,师兄,我想我知道为什么了!”笙箫默急切地拍打着门。“师兄?”推门而入,却见白子画昏迷在榻前。糟糕,暗叫不好,难道阵法已经催动了?这件事,非通知大师兄不可了……
“师父,师父!”清脆的呼唤声,让他不由得绽开笑容。就算是梦境,这梦中也是有小骨的。环顾师父四周,是在绝情殿的书房。“小骨,师父在书房。”轻声回答,满脸的和颜悦色。房门被轻轻推开。“师父,小骨给你做了桃花羹。”白衣翩跹的小丫头笑嘻嘻地走进来,只是明显长大了许多。眉头轻皱:“小骨,你怎么?”“师父,小骨决定,还是长大一点好看,才配的上师父!”白子画一惊,小骨她,什么时候说话这样不在乎规矩……“师父啊,你不是说好要和小骨在一起吗?那小骨一定要长大一点啊!”说好在一起……这样的字眼一刹那勾动了他的心弦。“小骨……”“师父,你别说‘我们是师徒,于理不合’这样的话了,连世尊都同意了呢!”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他的记忆那么混乱……眼皮越来越重,终于沉沉睡去。
花千骨灿烂地扬起微笑。这个世界,她是半个主人,所以,她首先要做的,就是篡改他的记忆。这里的十年,既要解开彼此的心结,却又不能陷的太深。白子画不知道这里的规则,可她知道,她要规划好一切。这个赌,她必须赢!手心翻转,一个印文结在手中,她要提醒自己,十年之后,必须离开,要醒过来,不能害了他们两个人……
第九章 梦外忧心无处使,梦内通灵解心结
绝情殿上桃花依旧,只是有了四季的变化。在这里快半年了,师徒二人一直相安无事,各自却又忧心忡忡。梦境中的世界比以前现实中的绝情殿更加封闭,平时没有什么人与事来打扰他们。偶尔有糖宝和幽若出现,花千骨也知道,不过是她自己的思念所致。只是看着糖宝变化成人,时不时与幽若嬉笑打闹,心里还是止不住的甜蜜。若是糖宝真的能够回来,该有多好……世尊像外界一样在闭关,可能是她潜意识里并不愿意看见他吧,不是怨恨,只是想到竹染,总觉得心里过意不去。儒尊与往日相同,不时来找白子画品茶下棋。日子过得悠闲而惬意。
而此时的梦境外——
“师弟,你这折腾了半年了,究竟有没有找到方法!”自从白子画昏迷以来,摩严就出了关,和笙萧默研究解决的方案。“师兄啊,不是我说你,何必一定找到方法把二师兄叫醒呢?”笙萧默一脸无奈,这半年被“逼迫”着找方法,已经好久没有认认真真地打理他的花花草草了。“这千骨用的十年的术法,自然是有她的道理……”“道理,道理,那个孽障有什么道理?是,我是对不起她,我是阻拦了她和子画,可她这是什么道理?把子画弄晕,陪她玩十年?你真以为幽若那丫头适合这样没人管教?”摩严一下子打断笙萧默的话,气急败坏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笙萧默摇摇头,这个术法本身无伤大雅,只是时间太长怕梦境之外的实体出意外。可千骨她敢用,就证明她确信师兄不会出事,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师弟,你怎么不说话了?”笙萧默翻了翻白眼,他这个大师兄,真是操心过度又毫无办法。“之前你去异朽阁,有没有打听到什么?”“没有,东方彧卿的转世时间莫名推迟了十年,异朽阁现在就只有绿鞘在打理,她又不知道什么。”即使知道恐怕也不能说。想起异朽阁那神奇的契约术,却没有说出口。“只是不知道,绿鞘拿给我的梦敛花有何用意?”自言自语地把玩着手中小小的花朵,只有一片花瓣,显然不是要入深梦……
“师兄!我知道了!梦敛花,可以入别人的梦,如果师兄你真的不放心,我可以入他们的梦去看看。”摩严听后眉头舒展了些,转而又停住脚步盯着笙萧默。“梦敛花,你怎么不早说!不行,我去入梦找他们!”“诶诶,师兄,别!入梦是代替千骨在梦中设定好的角色,你入梦,我可拿不准是什么情况。而且,他们这梦是用来解开心结的,你去,不是添乱,帮倒忙嘛!”笙萧默额头全是冷汗,他真是难以想象,要是大师兄和二师兄在梦境里打起来会怎么样。“那好吧。”摩严终于点了点头,“那你快去准备一下吧。”“啊?师兄,你让我休息几天吧,他们十年时间,不差我这 一点儿的!”
傍晚,花千骨正和白子画坐在围坐在小餐桌旁吃着晚饭。“师父,尝尝小骨新学作的菜:锦箱豆腐!”花千骨说着将一块黄澄澄的豆腐夹入白子画碗中。原本淡味的豆腐,尝之竟有海鲜的鲜味和坚果的清香。这道菜,显然是废了不少功夫。“好吃吗?”少女殷勤询问的表情看得白子画心弦微荡。“嗯。”轻轻点头,又看见饭碗旁摆着每日必备的桃花羹,粉嫩的颜色,一如对面女孩儿干净的面容。“小骨,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桃花吗?”花千骨抬起头,疑惑地望着他,不明白这问题是怎么出来的。“因为,桃花看似粉嫩娇艳,但实际上,它的花香和味道都很淡,幽幽的,却能直沁心底。”花千骨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却看见他的唇瓣之上沾染着一片淡淡的桃花,使他略微比旁人苍白的嘴唇覆上一抹粉红,直摄人心神。
“小骨?”轻轻唤略微有些出神的花千骨,眉头轻蹙。“嗯?”迎上他的目光,花千骨微微发愣。“你还怨师父吗?”更加没有预兆的问话。这半年来,他们一直避而不谈的话题……见她许久没有回答,白子画轻轻叹口气:“没事,小骨若是不愿谈,我再不提好了。”这半年来的相敬如宾,他相信她初心未变,可心中似是有什么一直悬着,放不下……“师父,小骨没有,小骨从未怨过你。”她怎么还会怨,明知当初的决定有多傻,还偏偏要他去选择。从何时起,她变的那样自私?走进他身前,凝眸望着他。白子画心中一阵悸动,小骨亲口说,她不怨他……也轻轻俯身凝视着她,二人目光相对,各种复杂的情感电光火石间流转。
花千骨只觉身体内愈加清明。这是阵法在起作用了吗?是不是意味着,心结已经解开一些了……下意识地抿了抿嘴唇,粉嫩晶莹的唇瓣微张,似在邀人品尝……
就在白子画一吻将要落下之时,屋外忽然传来喊声:“师兄,千骨,你们在吗?”
绝情殿上桃花依旧,只是有了四季的变化。在这里快半年了,师徒二人一直相安无事,各自却又忧心忡忡。梦境中的世界比以前现实中的绝情殿更加封闭,平时没有什么人与事来打扰他们。偶尔有糖宝和幽若出现,花千骨也知道,不过是她自己的思念所致。只是看着糖宝变化成人,时不时与幽若嬉笑打闹,心里还是止不住的甜蜜。若是糖宝真的能够回来,该有多好……世尊像外界一样在闭关,可能是她潜意识里并不愿意看见他吧,不是怨恨,只是想到竹染,总觉得心里过意不去。儒尊与往日相同,不时来找白子画品茶下棋。日子过得悠闲而惬意。
而此时的梦境外——
“师弟,你这折腾了半年了,究竟有没有找到方法!”自从白子画昏迷以来,摩严就出了关,和笙萧默研究解决的方案。“师兄啊,不是我说你,何必一定找到方法把二师兄叫醒呢?”笙萧默一脸无奈,这半年被“逼迫”着找方法,已经好久没有认认真真地打理他的花花草草了。“这千骨用的十年的术法,自然是有她的道理……”“道理,道理,那个孽障有什么道理?是,我是对不起她,我是阻拦了她和子画,可她这是什么道理?把子画弄晕,陪她玩十年?你真以为幽若那丫头适合这样没人管教?”摩严一下子打断笙萧默的话,气急败坏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笙萧默摇摇头,这个术法本身无伤大雅,只是时间太长怕梦境之外的实体出意外。可千骨她敢用,就证明她确信师兄不会出事,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师弟,你怎么不说话了?”笙萧默翻了翻白眼,他这个大师兄,真是操心过度又毫无办法。“之前你去异朽阁,有没有打听到什么?”“没有,东方彧卿的转世时间莫名推迟了十年,异朽阁现在就只有绿鞘在打理,她又不知道什么。”即使知道恐怕也不能说。想起异朽阁那神奇的契约术,却没有说出口。“只是不知道,绿鞘拿给我的梦敛花有何用意?”自言自语地把玩着手中小小的花朵,只有一片花瓣,显然不是要入深梦……
“师兄!我知道了!梦敛花,可以入别人的梦,如果师兄你真的不放心,我可以入他们的梦去看看。”摩严听后眉头舒展了些,转而又停住脚步盯着笙萧默。“梦敛花,你怎么不早说!不行,我去入梦找他们!”“诶诶,师兄,别!入梦是代替千骨在梦中设定好的角色,你入梦,我可拿不准是什么情况。而且,他们这梦是用来解开心结的,你去,不是添乱,帮倒忙嘛!”笙萧默额头全是冷汗,他真是难以想象,要是大师兄和二师兄在梦境里打起来会怎么样。“那好吧。”摩严终于点了点头,“那你快去准备一下吧。”“啊?师兄,你让我休息几天吧,他们十年时间,不差我这 一点儿的!”
傍晚,花千骨正和白子画坐在围坐在小餐桌旁吃着晚饭。“师父,尝尝小骨新学作的菜:锦箱豆腐!”花千骨说着将一块黄澄澄的豆腐夹入白子画碗中。原本淡味的豆腐,尝之竟有海鲜的鲜味和坚果的清香。这道菜,显然是废了不少功夫。“好吃吗?”少女殷勤询问的表情看得白子画心弦微荡。“嗯。”轻轻点头,又看见饭碗旁摆着每日必备的桃花羹,粉嫩的颜色,一如对面女孩儿干净的面容。“小骨,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桃花吗?”花千骨抬起头,疑惑地望着他,不明白这问题是怎么出来的。“因为,桃花看似粉嫩娇艳,但实际上,它的花香和味道都很淡,幽幽的,却能直沁心底。”花千骨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却看见他的唇瓣之上沾染着一片淡淡的桃花,使他略微比旁人苍白的嘴唇覆上一抹粉红,直摄人心神。
“小骨?”轻轻唤略微有些出神的花千骨,眉头轻蹙。“嗯?”迎上他的目光,花千骨微微发愣。“你还怨师父吗?”更加没有预兆的问话。这半年来,他们一直避而不谈的话题……见她许久没有回答,白子画轻轻叹口气:“没事,小骨若是不愿谈,我再不提好了。”这半年来的相敬如宾,他相信她初心未变,可心中似是有什么一直悬着,放不下……“师父,小骨没有,小骨从未怨过你。”她怎么还会怨,明知当初的决定有多傻,还偏偏要他去选择。从何时起,她变的那样自私?走进他身前,凝眸望着他。白子画心中一阵悸动,小骨亲口说,她不怨他……也轻轻俯身凝视着她,二人目光相对,各种复杂的情感电光火石间流转。
花千骨只觉身体内愈加清明。这是阵法在起作用了吗?是不是意味着,心结已经解开一些了……下意识地抿了抿嘴唇,粉嫩晶莹的唇瓣微张,似在邀人品尝……
就在白子画一吻将要落下之时,屋外忽然传来喊声:“师兄,千骨,你们在吗?”
第十章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二人同时一震,花千骨赶紧坐回自己的位置,收拾好紊乱的呼吸。白子画则是微不可闻的一声叹息,清了清嗓子:“师弟,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那个,幽若肚子疼,非要找千骨,我给她看看都不允许。”花千骨看向白子画,白子画轻轻点了点头,起身出去。“儒尊,幽若她怎么样了?”笙萧默见她面色微红,气息不匀,而师兄脸色不是很好,便不由得庆幸自己没有推门而入。不过这时候贸然出现,也是不太明智……“儒尊?”花千骨见他迟迟不说话,以为幽若很严重,便又问了一次“啊?她没什么大事,千骨你和我来就好。”
销魂殿。
笙萧默和花千骨御风落在地上,花千骨就着急地想往幽若的房间跑,却被笙萧默一把拉住。“儒尊?”花千骨疑惑转身,却见笙萧默一脸玩味的笑着。“你不是儒尊,你是谁?”疑惑越来越浓,不禁脱口而出,可又想起这是自己的梦境,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笙萧默“噗”得一声笑了:“小花花,我不是儒尊,谁还能是啊?不过幽若确实是没事。”“那儒尊你找我来做什么?”笙萧默又是轻笑一声,拿出折扇扇起了风。“小花花,我倒是想问问你,设置这么长一个梦境意欲何为啊?”
花千骨一惊,反复打量了一下眼前之人,确信无疑后才问道:“不知儒尊是怎么入梦的?”若不是外界的笙萧默入梦,她还真无法解释这里的人怎会察觉是梦。笙萧默又笑了笑:“进去说吧。”
销魂殿正殿内,笙萧默沏好了一壶茶,正不紧不慢地诉说着这半年他的遭遇,添油加醋地讲述他有多辛苦,多劳累。“所以说,东方又留了后手,让你们好进来?”花千骨显然抓住了重点,避开了笙萧默的长篇大论。“嗯,应该是这样。千骨,你的‘任务’,进行的怎么样了?”“有些进展了,应该会很快。”“不过千骨,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十年时间到了,你出不去怎么办,或者……或者有人不愿意你们出去,怎么办?”花千骨一愣,随即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儒尊,东方他不会这样的。而且,我会做到的。我不会允许,师父出一点事。儒尊,你可以答应我,不告诉我师父吗?”言语恳切而确定。“诶,好吧……”看她如此坚定的神情,也不好再说什么,“那你回去吧。”说着起身带她出去。“儒尊,你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可以回去的。”“那可不行,”笙萧默玩味地笑笑,“要是不把你平安送到,你师父可饶不了我。”花千骨不由脸一红,想起那个“未完成”的吻,脸上却又偷偷绽开笑容。这半年,嬉嬉闹闹地说要和他在一起,可内心一直不敢。做惯了他上慈下孝的好徒儿,身份还真的转变不了。
绝情殿。
白子画一人独自坐在桌前,看着那一桌子的残羹冷炙不由皱眉。师弟把小骨带走好一会儿了,也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按捺不住想去找她,可又怕师弟嘲笑。他倒是不介意,只是小骨,定要脸红不好意思了。无奈只好起身收拾桌子,以打发时间。当一堆锅碗瓢盆堆在厨房时,他不由得嘲笑自己:活着这么多年,他何时做过这些?不想用法术直接动手处理,他想起小骨说的,要有“家”的感觉……
“师父!”厨房外传来那清脆喊声时,他的碗已洗的差不多了。他速度很慢,仔细地擦拭着每一只碗。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刚想张口回答,突然又想逗逗她,便默不作声。“师父,你在哪儿?”屋外传来的声音越来越近,直至在厨房门口停下。嘴角微微上扬,喜悦藏都藏不住。“师父,你在里面吗?小骨……”花千骨推开门,看到的就是她那白衣飘然的师父大人正在洗、洗碗!白子画转过身,看着吃惊的小人,以为是她没有吃饱,轻轻开口:“见你许久未回,便把这里收拾了一下,剩的菜放在那边桌子上了,你若是没吃饱,去那边热热再吃便是。”花千骨一下冲上去抱住他,头埋入他披散的长发间,几滴泪水不由自主地滚落。白子画放下最后一只碗,转身回抱住她,将她的头轻轻抬起,目光清澈。“小骨,怎么了?”花千骨努力扬起笑脸:“师父,你真好!”
白子画也笑了笑,轻轻抚摸她粉嫩的脸庞,擦去晶莹的泪水。“小骨怎么那么爱哭?说说吧,幽若怎么样了?”花千骨一怔,旋即想起幽若这个幌子。“没什么事,不过耍耍小孩子脾气,师父,儒尊还在外面呢,你不去见他?”“他送你回来的?”“嗯,儒尊偏要送我,我又不像幽若……”“幽若年龄算是比你大!”摸摸她可爱的包子头,心想这师弟是学乖了,知道亲自送小骨回来。“走吧。”
绝情殿前殿,笙萧默正百无聊赖地扇着扇子。他这个师兄,真是有了徒弟忘了师弟,这么久还不出来,早知道他就不等了。“多谢师弟送小骨回来,你可以回去了。”笙萧默抬眼看着那个缓缓走来的白色身影和他身旁的“小跟班”摇了摇头。师兄可是极少和他说谢谢,可这个谢谢,怎么那么像是逐客令?“那,我告辞了。”“诶,儒尊!好好照顾幽若!”听到花千骨的声音,他转过身轻轻笑了,与她交换一下眼神,说:“嗯,知道了。”这个小花花,在瞒着师兄的事情上总是这么缜密,看来,回去还要和幽若“串通”一下。
二人同时一震,花千骨赶紧坐回自己的位置,收拾好紊乱的呼吸。白子画则是微不可闻的一声叹息,清了清嗓子:“师弟,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那个,幽若肚子疼,非要找千骨,我给她看看都不允许。”花千骨看向白子画,白子画轻轻点了点头,起身出去。“儒尊,幽若她怎么样了?”笙萧默见她面色微红,气息不匀,而师兄脸色不是很好,便不由得庆幸自己没有推门而入。不过这时候贸然出现,也是不太明智……“儒尊?”花千骨见他迟迟不说话,以为幽若很严重,便又问了一次“啊?她没什么大事,千骨你和我来就好。”
销魂殿。
笙萧默和花千骨御风落在地上,花千骨就着急地想往幽若的房间跑,却被笙萧默一把拉住。“儒尊?”花千骨疑惑转身,却见笙萧默一脸玩味的笑着。“你不是儒尊,你是谁?”疑惑越来越浓,不禁脱口而出,可又想起这是自己的梦境,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笙萧默“噗”得一声笑了:“小花花,我不是儒尊,谁还能是啊?不过幽若确实是没事。”“那儒尊你找我来做什么?”笙萧默又是轻笑一声,拿出折扇扇起了风。“小花花,我倒是想问问你,设置这么长一个梦境意欲何为啊?”
花千骨一惊,反复打量了一下眼前之人,确信无疑后才问道:“不知儒尊是怎么入梦的?”若不是外界的笙萧默入梦,她还真无法解释这里的人怎会察觉是梦。笙萧默又笑了笑:“进去说吧。”
销魂殿正殿内,笙萧默沏好了一壶茶,正不紧不慢地诉说着这半年他的遭遇,添油加醋地讲述他有多辛苦,多劳累。“所以说,东方又留了后手,让你们好进来?”花千骨显然抓住了重点,避开了笙萧默的长篇大论。“嗯,应该是这样。千骨,你的‘任务’,进行的怎么样了?”“有些进展了,应该会很快。”“不过千骨,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十年时间到了,你出不去怎么办,或者……或者有人不愿意你们出去,怎么办?”花千骨一愣,随即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儒尊,东方他不会这样的。而且,我会做到的。我不会允许,师父出一点事。儒尊,你可以答应我,不告诉我师父吗?”言语恳切而确定。“诶,好吧……”看她如此坚定的神情,也不好再说什么,“那你回去吧。”说着起身带她出去。“儒尊,你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可以回去的。”“那可不行,”笙萧默玩味地笑笑,“要是不把你平安送到,你师父可饶不了我。”花千骨不由脸一红,想起那个“未完成”的吻,脸上却又偷偷绽开笑容。这半年,嬉嬉闹闹地说要和他在一起,可内心一直不敢。做惯了他上慈下孝的好徒儿,身份还真的转变不了。
绝情殿。
白子画一人独自坐在桌前,看着那一桌子的残羹冷炙不由皱眉。师弟把小骨带走好一会儿了,也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按捺不住想去找她,可又怕师弟嘲笑。他倒是不介意,只是小骨,定要脸红不好意思了。无奈只好起身收拾桌子,以打发时间。当一堆锅碗瓢盆堆在厨房时,他不由得嘲笑自己:活着这么多年,他何时做过这些?不想用法术直接动手处理,他想起小骨说的,要有“家”的感觉……
“师父!”厨房外传来那清脆喊声时,他的碗已洗的差不多了。他速度很慢,仔细地擦拭着每一只碗。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刚想张口回答,突然又想逗逗她,便默不作声。“师父,你在哪儿?”屋外传来的声音越来越近,直至在厨房门口停下。嘴角微微上扬,喜悦藏都藏不住。“师父,你在里面吗?小骨……”花千骨推开门,看到的就是她那白衣飘然的师父大人正在洗、洗碗!白子画转过身,看着吃惊的小人,以为是她没有吃饱,轻轻开口:“见你许久未回,便把这里收拾了一下,剩的菜放在那边桌子上了,你若是没吃饱,去那边热热再吃便是。”花千骨一下冲上去抱住他,头埋入他披散的长发间,几滴泪水不由自主地滚落。白子画放下最后一只碗,转身回抱住她,将她的头轻轻抬起,目光清澈。“小骨,怎么了?”花千骨努力扬起笑脸:“师父,你真好!”
白子画也笑了笑,轻轻抚摸她粉嫩的脸庞,擦去晶莹的泪水。“小骨怎么那么爱哭?说说吧,幽若怎么样了?”花千骨一怔,旋即想起幽若这个幌子。“没什么事,不过耍耍小孩子脾气,师父,儒尊还在外面呢,你不去见他?”“他送你回来的?”“嗯,儒尊偏要送我,我又不像幽若……”“幽若年龄算是比你大!”摸摸她可爱的包子头,心想这师弟是学乖了,知道亲自送小骨回来。“走吧。”
绝情殿前殿,笙萧默正百无聊赖地扇着扇子。他这个师兄,真是有了徒弟忘了师弟,这么久还不出来,早知道他就不等了。“多谢师弟送小骨回来,你可以回去了。”笙萧默抬眼看着那个缓缓走来的白色身影和他身旁的“小跟班”摇了摇头。师兄可是极少和他说谢谢,可这个谢谢,怎么那么像是逐客令?“那,我告辞了。”“诶,儒尊!好好照顾幽若!”听到花千骨的声音,他转过身轻轻笑了,与她交换一下眼神,说:“嗯,知道了。”这个小花花,在瞒着师兄的事情上总是这么缜密,看来,回去还要和幽若“串通”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