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BL〗《膏肓之病》by云渺青涯吾愿与君并坐东隅桑榆，翘
〖原创BL〗《膏肓之病》by云渺青涯
吾愿与君并坐东隅桑榆，翘首共看日出日落。
鬼迷心窍能文能武为爱舍身一根筋无敌忠犬受×执迷不悟骁勇善战精忠报国不开窍钢铁直男攻
古风耽美，爱而不得，宫廷沙场，虐恋双结局
(注:朝代年号等均为胡编乱造，务纠)
吾愿与君并坐东隅桑榆，翘首共看日出日落。
鬼迷心窍能文能武为爱舍身一根筋无敌忠犬受×执迷不悟骁勇善战精忠报国不开窍钢铁直男攻
古风耽美，爱而不得，宫廷沙场，虐恋双结局
(注:朝代年号等均为胡编乱造，务纠)
二楼废话：
1.有群号：伍捌零柒柒贰陆捌零（那啥的剧情群里见）
2.晋江有更，作者文名都一样的，望关注哦~
3.主虐受，双结局。
4.主更在受伤吧，因为这篇不完全虐胃，所以转换了阵地。
1.有群号：伍捌零柒柒贰陆捌零（那啥的剧情群里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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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主虐受，双结局。
4.主更在受伤吧，因为这篇不完全虐胃，所以转换了阵地。
文案.
秦九殃经常会做这样一个梦:在梦里，他不是什么崇安王，也不是什么三军主帅，他变成了一个普通至极的老百姓，生活在一个自给自足的小乡村，没有王室之争，没有勾心斗角，没有边塞烽火，也没有他。
他经常想，要是迟晟从未遇见过自己，那他们彼此是否都会过得轻松一点？
他也曾尝试过努力结束这一切，无数次的硝烟，无数次的战火，无数次的受伤失联，无数次的生命垂危，只为了改变一个完全未知的未来。
秦九殃经常会做这样一个梦:在梦里，他不是什么崇安王，也不是什么三军主帅，他变成了一个普通至极的老百姓，生活在一个自给自足的小乡村，没有王室之争，没有勾心斗角，没有边塞烽火，也没有他。
他经常想，要是迟晟从未遇见过自己，那他们彼此是否都会过得轻松一点？
他也曾尝试过努力结束这一切，无数次的硝烟，无数次的战火，无数次的受伤失联，无数次的生命垂危，只为了改变一个完全未知的未来。
引子.
常鉴八年.仲冬
从半月前那个消息传入京城之后，满城上下便再也没听到过一点欢笑。
似乎连那些小小孩童都明白，在这样的日子里，是不能嬉笑或哭闹的。
皇城里一片死寂，除了几个小宫女轻踩着绣花鞋匆匆走过的声音之外，再无半点儿声响。
灵堂内淡淡的烟雾轻飘飘的在皇宫内飞了数日，现下早已过了祭拜的时日，却丝毫不见淡灭。
萧衍抱着剑守在灵堂之外，仰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
里面的人已经整整四日没出来过了。
一直只知当今皇帝与庶弟关系不和，自己也从未怀疑。却不曾想，那人之死，能让这人如此悲痛。
萧衍闭上眼，开始回想起过往的一切。
有的时候，走错一步，便会全盘皆输……
他不是个昏君，这一生，他只在这一件事上，错了彻底。
常鉴八年.仲冬
从半月前那个消息传入京城之后，满城上下便再也没听到过一点欢笑。
似乎连那些小小孩童都明白，在这样的日子里，是不能嬉笑或哭闹的。
皇城里一片死寂，除了几个小宫女轻踩着绣花鞋匆匆走过的声音之外，再无半点儿声响。
灵堂内淡淡的烟雾轻飘飘的在皇宫内飞了数日，现下早已过了祭拜的时日，却丝毫不见淡灭。
萧衍抱着剑守在灵堂之外，仰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
里面的人已经整整四日没出来过了。
一直只知当今皇帝与庶弟关系不和，自己也从未怀疑。却不曾想，那人之死，能让这人如此悲痛。
萧衍闭上眼，开始回想起过往的一切。
有的时候，走错一步，便会全盘皆输……
他不是个昏君，这一生，他只在这一件事上，错了彻底。
（接上）
后院里铺了满地的雪已经被踩得凌乱不堪，数十名军队将领歪七扭八的或坐或躺着，与这素来严肃冷冽的宫殿十分违和。
迟晟从秦哲的寝宫出来，冷淡的眼眸扫过后院里毫无形象可言的兵将们，皱着眉令宫使们把他们送出了宫，然后才走向不远处墙边那个坐在椅子上的人。
“王爷。”迟晟恭敬的拱了拱手，神情淡漠的看着他。
“迟晟，”秦霄喝的有些醉了，歪坐在椅子里，身体大多数的重量都靠在扶手上，“怎么都送走了，我皇兄说了，今晚得让他们喝个够。”他面露失望的看着迟晟身后的那片狼藉。
“皇上要你我留下，待会儿单独设宴。”迟晟一动不动，根本不理会秦霄的胡语，“他要知道土城一战的战况。”
“嗯？”秦霄虽然上了头，但脑子并不糊涂，“他以前从来不过问这些事情的。”
迟晟没有回答。
秦霄笑了起来，又接着灌下一口酒：“皇兄不懂兵法，留你我下来，怕不是要给咱俩赐个婚？”
“…………”
秦霄被他无视惯了，自然懂得如何化解尴尬，见他不语，便又自顾自的说着：“若赐婚，想必也是让你嫁入王府。毕竟自古以来都是男低娶女高嫁，我的官职比你高，在疆场上又是我主帅三军，按理说……”
“皇上在等。”迟晟冷冷道。
“让他等，”秦霄放下手里的酒罐，换了姿势，“我喝多了，总不能这样去面圣吧。”
“…………”迟晟盯着他。
“…………”秦霄也直直的回望着。
秦霄眼神因为酒水而氤氲柔和。他喝得的确是多，连眼前的人影都是阴沉重叠的。
对峙片刻之后，秦霄终于妥协。
“行吧，最受不了你这样盯着我，”秦霄耸耸肩，“但是你要想好，皇兄要你我留下，不会是什么好事儿。”
迟晟没有回答，转身就走。
“迟将军，”秦霄道，“扶本王一下呗。”
迟晟顿了顿，背对着他站定。
“我真喝多了。”
若不是醉酒，我又怎会心甘情愿与你一同去赴皇兄的鸿门宴？
两人一同走入主殿，行了礼之后便入了座。
秦霄和迟晟分别落座于秦哲的左右。这是个很诡谲的位置，虽说秦哲被夹于二人之中，但他身居高位，一眼下去，左右皆是一目了然。
秦霄发现了异样，皱起眉环视了大殿一圈。
没有一个宫女。
也就是说，这个偌大的宫殿之内，只有他们三人。
“皇兄，”秦霄看向上方的人，“迟将军说你要了解土城一战的战况，是现在还是……”
“先不提这个，”秦哲笑笑，“小殃，你我兄弟二人就别数日，难得能有这私下交流的时间，公事要先放下才是。”
他举起酒杯，冲向秦霄。
后者稍愣，转头看向了迟晟，道：“皇兄，我方才与将士们喝多了些，现在怕是喝不下皇兄这佳酿，要不臣弟以茶代酒，与皇兄赔个不是。”
秦哲轻笑，神色不改。
“小殃说的在理，既然喝了酒，那朕便吩咐下人去煮醒酒汤。”
说完，也不等秦霄回答，唤来了宫女下了命令。
后院里铺了满地的雪已经被踩得凌乱不堪，数十名军队将领歪七扭八的或坐或躺着，与这素来严肃冷冽的宫殿十分违和。
迟晟从秦哲的寝宫出来，冷淡的眼眸扫过后院里毫无形象可言的兵将们，皱着眉令宫使们把他们送出了宫，然后才走向不远处墙边那个坐在椅子上的人。
“王爷。”迟晟恭敬的拱了拱手，神情淡漠的看着他。
“迟晟，”秦霄喝的有些醉了，歪坐在椅子里，身体大多数的重量都靠在扶手上，“怎么都送走了，我皇兄说了，今晚得让他们喝个够。”他面露失望的看着迟晟身后的那片狼藉。
“皇上要你我留下，待会儿单独设宴。”迟晟一动不动，根本不理会秦霄的胡语，“他要知道土城一战的战况。”
“嗯？”秦霄虽然上了头，但脑子并不糊涂，“他以前从来不过问这些事情的。”
迟晟没有回答。
秦霄笑了起来，又接着灌下一口酒：“皇兄不懂兵法，留你我下来，怕不是要给咱俩赐个婚？”
“…………”
秦霄被他无视惯了，自然懂得如何化解尴尬，见他不语，便又自顾自的说着：“若赐婚，想必也是让你嫁入王府。毕竟自古以来都是男低娶女高嫁，我的官职比你高，在疆场上又是我主帅三军，按理说……”
“皇上在等。”迟晟冷冷道。
“让他等，”秦霄放下手里的酒罐，换了姿势，“我喝多了，总不能这样去面圣吧。”
“…………”迟晟盯着他。
“…………”秦霄也直直的回望着。
秦霄眼神因为酒水而氤氲柔和。他喝得的确是多，连眼前的人影都是阴沉重叠的。
对峙片刻之后，秦霄终于妥协。
“行吧，最受不了你这样盯着我，”秦霄耸耸肩，“但是你要想好，皇兄要你我留下，不会是什么好事儿。”
迟晟没有回答，转身就走。
“迟将军，”秦霄道，“扶本王一下呗。”
迟晟顿了顿，背对着他站定。
“我真喝多了。”
若不是醉酒，我又怎会心甘情愿与你一同去赴皇兄的鸿门宴？
两人一同走入主殿，行了礼之后便入了座。
秦霄和迟晟分别落座于秦哲的左右。这是个很诡谲的位置，虽说秦哲被夹于二人之中，但他身居高位，一眼下去，左右皆是一目了然。
秦霄发现了异样，皱起眉环视了大殿一圈。
没有一个宫女。
也就是说，这个偌大的宫殿之内，只有他们三人。
“皇兄，”秦霄看向上方的人，“迟将军说你要了解土城一战的战况，是现在还是……”
“先不提这个，”秦哲笑笑，“小殃，你我兄弟二人就别数日，难得能有这私下交流的时间，公事要先放下才是。”
他举起酒杯，冲向秦霄。
后者稍愣，转头看向了迟晟，道：“皇兄，我方才与将士们喝多了些，现在怕是喝不下皇兄这佳酿，要不臣弟以茶代酒，与皇兄赔个不是。”
秦哲轻笑，神色不改。
“小殃说的在理，既然喝了酒，那朕便吩咐下人去煮醒酒汤。”
说完，也不等秦霄回答，唤来了宫女下了命令。
（接上）
秦霄不再说话，从袖口抽出银针，借着宽袖的遮挡，轻轻在茶水中探了一下，见银针毫无变动，才故作自然地喝了下去。
迟晟坐在秦霄正对面，正好把他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
身在皇室，他一向处处小心，无论是小时候还是如今，从四岁那年之后，他便步步谨慎至此。
迟晟明白，身处这繁乱的宫廷之内，若无心机城府，他便无法生存。
对面的秦霄似乎感觉到他的目光，抬头看向他。
“迟将军，”秦霄突然开口道：“程却和小桃已经去了陇西对吧。”
迟晟微愣，点头回应。
“昨日便到了。”
秦霄点点头，笑着对秦哲道：“皇兄，如今楼兰军已经退居祁连山，我们已经拍人去了祁南山夼熟悉地形和要害，现下只等夏桃绘制好军事地图，我军便可出兵击杀，夺回我朝疆土。”
秦霄笑着说道，神色轻松自在，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深藏心机。
他这样借着迟晟的回答，在不经意间打断了秦哲与自己的叙旧，将话题转回了战事之上。
既避免了与秦哲逢场作戏的兄弟情深，又能让自己早早地脱离这凶险之地真是一步好棋。
迟晟垂下头，伸手捏住自己的酒杯，轻晃了一下。
虽说一直知道他兄弟二人关系不和，即使明面上表现得相亲相敬，但私下的算计与防范迟晟也见得不少。可即便这样，他也不认为秦哲会狠心到真的对自己的弟弟下手。
想通这一点，迟晟也不再多虑，仰头喝尽了杯中的清酒。
他没注意到对面的人瞳孔猛然的收缩，更没注意到上方之人嘴角轻微的上扬。
“皇上。”一声柔和的女声打断了三人心中所想。
小宫女端着托盘走上大殿，将醒酒汤放在秦霄面前的案桌上，然后弓起身子向三人行了礼，缓缓退出了殿堂。
“皇兄，”秦霄收拾好脸上不经意流露出的情绪，“时辰也不早了，要不我和迟将军……”
“小殃，”秦哲打断他，脸上的笑容里参入一丝寒意，“朕特意留你下来商讨战事，你却什么都不说就像离开，这…可不是为人臣子的样子啊。”
秦霄皱起眉，忽略掉他话语里的讥讽，目光不断流转于迟晟身上。
“迟将军可能喝得有些多了，若是醉倒在宫中，怕是……”
“砰——”
秦霄努力的控制着自己声线中因紧张而产生的颤抖。可当对面之人歪倒在桌上之后，终于忍不住，站起身企图冲过去。
一声空气被划破的声音传入秦霄耳膜。他条件反射的往后仰了腰，回翻到自己案桌前。
一支长剑穿过发丝，箭头没入殿中的圆柱内。
“皇兄？！”
“小殃，”秦哲站起身的同时殿内冲进一大批披着盔甲的士兵，将秦霄围了起来，“迟将军不会有事，你大可放心。”
秦霄皱着眉看着包围之外那个倒在案上不省人事的人，又扫了眼将自己重重围住兵将。
“死侍？”秦霄挑起一抹冷笑，“是因为什么让你舍得那他们来对付我？”
这大籣王朝的兵将中，鲜少有人是真心忠于秦哲。
“小殃，”秦哲走下台阶，穿进包围之间，“你还是老实待着比较好。迟将军是忠心于朕的，朕自然不会伤他。只是这刀剑无眼，若是打闹之间伤到了哪儿，可不好向九泉之下的迟老元帅交代。”
“你想如何？”秦霄眯起眼，言语中没有了方才的客气敬重，神色冷得如一头狡黠的狼。
“秦九殃，你向来是聪明的。”秦哲走了两步，转眼看向迟晟，“坏就坏在，爱上了一个只懂打杀的武官。”
他从一名死侍手中抽过一把长剑走向迟晟。
“秦孟贤，”秦霄低喝，“你最好别动他。”
他向前走了两步，却被周围的死侍逼近了一步，长剑直逼咽喉。
“哈哈，朕自然是不敢动他，”秦哲笑起来，用长剑的尖端划过迟晟裸露的皮肤，“只是，有你这样的反应，朕也就放心了。”
秦哲挥了挥袖袍，道：“上来吧。”
宫殿的大门应声而开，张群低腰垂头的走上来，把手里的盒子递到秦哲手里。
盒子是上等的红木雕刻而成的，虽无玉石玛瑙装饰，但仅从雕工来看，便能知其价格不菲。
秦哲将其至于掌心，仔细的打量了一番，才重新将目光投回秦霄身上。
“小殃，你看看，为了弄到这东西，朕可是花了不少力气，”秦哲将盒子举起，送到秦霄面前，“将这个作为你们战胜归来的奖赏，你看可好？”
秦霄皱着眉头狠狠瞪着他，压着呀压制这越发粗重的的呼吸。
“你喜欢迟将军，那皇兄便满足你，”秦哲笑着走近迟晟身边，然后打开盒盖，取出里面的东西。
“秦孟贤！”
秦霄猛的往前一冲，周围的死侍也持剑对上了他的脖子。
几名侍从将伏在案上的迟晟扶坐起来。秦哲笑起，将指尖的药丸塞进迟晟口中。
“唐门蛊毒，奇毒无解，”秦哲道。
“秦孟贤！”秦霄一把握住即将刺穿咽喉的剑刃猛地一折，同时，手臂与腰间的丝绸缎袍被刺破，流出殷红的血。
“先入五脏，后侵六腑，”
秦哲抬起迟晟的头，见了他咽喉轻微的滚动之后才松了手。
“再入头目，直至骨髓，”
秦霄急红了眼，闪过了刺向自己的长剑，将围住自己的死侍一一撂倒。
秦霄不再说话，从袖口抽出银针，借着宽袖的遮挡，轻轻在茶水中探了一下，见银针毫无变动，才故作自然地喝了下去。
迟晟坐在秦霄正对面，正好把他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
身在皇室，他一向处处小心，无论是小时候还是如今，从四岁那年之后，他便步步谨慎至此。
迟晟明白，身处这繁乱的宫廷之内，若无心机城府，他便无法生存。
对面的秦霄似乎感觉到他的目光，抬头看向他。
“迟将军，”秦霄突然开口道：“程却和小桃已经去了陇西对吧。”
迟晟微愣，点头回应。
“昨日便到了。”
秦霄点点头，笑着对秦哲道：“皇兄，如今楼兰军已经退居祁连山，我们已经拍人去了祁南山夼熟悉地形和要害，现下只等夏桃绘制好军事地图，我军便可出兵击杀，夺回我朝疆土。”
秦霄笑着说道，神色轻松自在，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深藏心机。
他这样借着迟晟的回答，在不经意间打断了秦哲与自己的叙旧，将话题转回了战事之上。
既避免了与秦哲逢场作戏的兄弟情深，又能让自己早早地脱离这凶险之地真是一步好棋。
迟晟垂下头，伸手捏住自己的酒杯，轻晃了一下。
虽说一直知道他兄弟二人关系不和，即使明面上表现得相亲相敬，但私下的算计与防范迟晟也见得不少。可即便这样，他也不认为秦哲会狠心到真的对自己的弟弟下手。
想通这一点，迟晟也不再多虑，仰头喝尽了杯中的清酒。
他没注意到对面的人瞳孔猛然的收缩，更没注意到上方之人嘴角轻微的上扬。
“皇上。”一声柔和的女声打断了三人心中所想。
小宫女端着托盘走上大殿，将醒酒汤放在秦霄面前的案桌上，然后弓起身子向三人行了礼，缓缓退出了殿堂。
“皇兄，”秦霄收拾好脸上不经意流露出的情绪，“时辰也不早了，要不我和迟将军……”
“小殃，”秦哲打断他，脸上的笑容里参入一丝寒意，“朕特意留你下来商讨战事，你却什么都不说就像离开，这…可不是为人臣子的样子啊。”
秦霄皱起眉，忽略掉他话语里的讥讽，目光不断流转于迟晟身上。
“迟将军可能喝得有些多了，若是醉倒在宫中，怕是……”
“砰——”
秦霄努力的控制着自己声线中因紧张而产生的颤抖。可当对面之人歪倒在桌上之后，终于忍不住，站起身企图冲过去。
一声空气被划破的声音传入秦霄耳膜。他条件反射的往后仰了腰，回翻到自己案桌前。
一支长剑穿过发丝，箭头没入殿中的圆柱内。
“皇兄？！”
“小殃，”秦哲站起身的同时殿内冲进一大批披着盔甲的士兵，将秦霄围了起来，“迟将军不会有事，你大可放心。”
秦霄皱着眉看着包围之外那个倒在案上不省人事的人，又扫了眼将自己重重围住兵将。
“死侍？”秦霄挑起一抹冷笑，“是因为什么让你舍得那他们来对付我？”
这大籣王朝的兵将中，鲜少有人是真心忠于秦哲。
“小殃，”秦哲走下台阶，穿进包围之间，“你还是老实待着比较好。迟将军是忠心于朕的，朕自然不会伤他。只是这刀剑无眼，若是打闹之间伤到了哪儿，可不好向九泉之下的迟老元帅交代。”
“你想如何？”秦霄眯起眼，言语中没有了方才的客气敬重，神色冷得如一头狡黠的狼。
“秦九殃，你向来是聪明的。”秦哲走了两步，转眼看向迟晟，“坏就坏在，爱上了一个只懂打杀的武官。”
他从一名死侍手中抽过一把长剑走向迟晟。
“秦孟贤，”秦霄低喝，“你最好别动他。”
他向前走了两步，却被周围的死侍逼近了一步，长剑直逼咽喉。
“哈哈，朕自然是不敢动他，”秦哲笑起来，用长剑的尖端划过迟晟裸露的皮肤，“只是，有你这样的反应，朕也就放心了。”
秦哲挥了挥袖袍，道：“上来吧。”
宫殿的大门应声而开，张群低腰垂头的走上来，把手里的盒子递到秦哲手里。
盒子是上等的红木雕刻而成的，虽无玉石玛瑙装饰，但仅从雕工来看，便能知其价格不菲。
秦哲将其至于掌心，仔细的打量了一番，才重新将目光投回秦霄身上。
“小殃，你看看，为了弄到这东西，朕可是花了不少力气，”秦哲将盒子举起，送到秦霄面前，“将这个作为你们战胜归来的奖赏，你看可好？”
秦霄皱着眉头狠狠瞪着他，压着呀压制这越发粗重的的呼吸。
“你喜欢迟将军，那皇兄便满足你，”秦哲笑着走近迟晟身边，然后打开盒盖，取出里面的东西。
“秦孟贤！”
秦霄猛的往前一冲，周围的死侍也持剑对上了他的脖子。
几名侍从将伏在案上的迟晟扶坐起来。秦哲笑起，将指尖的药丸塞进迟晟口中。
“唐门蛊毒，奇毒无解，”秦哲道。
“秦孟贤！”秦霄一把握住即将刺穿咽喉的剑刃猛地一折，同时，手臂与腰间的丝绸缎袍被刺破，流出殷红的血。
“先入五脏，后侵六腑，”
秦哲抬起迟晟的头，见了他咽喉轻微的滚动之后才松了手。
“再入头目，直至骨髓，”
秦霄急红了眼，闪过了刺向自己的长剑，将围住自己的死侍一一撂倒。
秦哲感觉到身后的变动，毫不慌乱地转过身，看着将剑架在自己脖子上的伤寒累累的人，笑着说出了最后一句。
“毒入膏肓，死无白骨。”
“秦孟贤，”秦霄咬着牙，声音如一只发怒的雄狮，“你最好保证他没事，否则我不会让你好过。”
“他当然不会有事，”秦哲依旧笑着，“毕竟，对朕造成威胁的是你而不是他。”
秦霄怔了怔：“你知道我对你的皇位不感兴趣。”
“小殃，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只知道的，”秦哲摸出手帕，拭去了秦霄脖子上不断流下的血液，“这历代王室之中，为夺王位弑父杀兄者不在少数，况且你比朕更能收货民心——这就是你对我的威胁。”
秦霄皱下眉，挥开秦哲的手，目光回落到后面昏迷不醒的迟晟身上。
“你放心，”秦哲将手帕扔在地上，转身从张群手中的托盘上那起刚才的红木盒子，“他刚才吃下的只是雄蛊。
秦霄猛地睁大眼，脑中闪过一个词。
“迟将军会不会有事儿，全看你愿不愿意为他牺牲点儿——”秦哲抹了抹刚才在秦霄身上沾上的红色液体，“——血。”
“毒入膏肓，死无白骨。”
“秦孟贤，”秦霄咬着牙，声音如一只发怒的雄狮，“你最好保证他没事，否则我不会让你好过。”
“他当然不会有事，”秦哲依旧笑着，“毕竟，对朕造成威胁的是你而不是他。”
秦霄怔了怔：“你知道我对你的皇位不感兴趣。”
“小殃，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只知道的，”秦哲摸出手帕，拭去了秦霄脖子上不断流下的血液，“这历代王室之中，为夺王位弑父杀兄者不在少数，况且你比朕更能收货民心——这就是你对我的威胁。”
秦霄皱下眉，挥开秦哲的手，目光回落到后面昏迷不醒的迟晟身上。
“你放心，”秦哲将手帕扔在地上，转身从张群手中的托盘上那起刚才的红木盒子，“他刚才吃下的只是雄蛊。
秦霄猛地睁大眼，脑中闪过一个词。
“迟将军会不会有事儿，全看你愿不愿意为他牺牲点儿——”秦哲抹了抹刚才在秦霄身上沾上的红色液体，“——血。”
大家除夕节快乐！
最近几天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许生病了，口罩带好衣服裹紧！
不要让病毒入侵了！
------
第二章
连血蛊。
乃唐门外支女子研制，以下于心爱男子身上，服用雄蛊的男子必须以服用雌蛊之人的血液为引来压抑毒性。而真正能造成危害的，是血蛊中的雌蛊，失一次血，毒素的扩散便会加快一分，自血液到脏腑，剧烈无比。
这是秦霄偶然在一本古籍上看到的，如今却因为一个可笑的理由，被种到了自己身上。
一顶帽子，荒唐无比。
秦霄手持长剑，一言不发的看着秦哲，而后者依旧嘴角带笑。
笑面虎。秦霄暗想。
“把雌蛊给我。”秦霄神色冷峻。
秦哲歪了歪头，抬手用手指推开了架在脖子上的剑，道：“当然，不但要给你，还要亲眼看你吃下去。”
他将手中的红木盒递给秦霄，继续道：“你知道，我不能直接除了你，毕竟你对他们实在太重要了，所以，倒不如让你慢慢消失在世人眼中，比如，身患绝症？”
秦霄眉头紧蹙，捏紧手中的盒子，道：“你怎么确信我不会将你做的一切公之于众，或者，直接带兵造反？”
“你当然不会，”秦哲大笑了两声，“小殃，为兄了解你，你心里是善的，怎么可能会因为自己的私事儿而让这么多人丧命？”
他靠近秦霄，用手指戳了戳秦霄的胸口：“朕就是捏准了你的软肋——迟将军，和你的心。”
秦霄偏头看了眼身后的迟晟，道：“你把迟晟送回将军府，雌蛊我吃。”
秦哲暗笑：“小殃你也别记恨朕，皇兄也是帮你一把，那唐门的女子为锁住心仪之人敢往自己身上下蛊，如今你与迟将军命成一线，你觉得他还会像以前那样对你？”
秦霄眼神变了变，却难见地没有反驳。他扔下手中的剑，打开了红木盒。
另一枚连血蛊安静的躺在里面。秦霄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向秦哲。
后者会意，挥手命人将迟晟扶出了宫殿。
秦霄眼看着宫使将迟晟带走，才移回目光，拿起了雌蛊。
“皇兄，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秦霄轻声说出这么一句，张口吞下了手中的药丸。
“不懂？应该算不懂吧，”秦哲笑笑，挥手撤掉了周围的死侍，“不过，小殃你懂不就行了吗？”
秦霄摇头笑了下，然后转身走出了宫殿。
身上的伤口还在流血，秦霄用手指轻轻的沾了一下衣袍上的液体，心中怅然了一下。
以后，恐怕不能再这样流血了吧。
连血蛊由于血液六十的缘故，扩散的很快，秦霄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被煮沸了一样，热得不行。
他迷迷糊糊的回到了王府，避开了所有人的耳目，回到了浴房，将自己泡在了冷水里。
烈烈寒风，纷纷大雪，他却依旧热的浑身是汗。
该怎么跟迟晟说呢？
秦霄把头搁在浴桶沿上，心中暗想。
先不说若是迟晟知道这件事之后会怎么对秦哲和自己，就以秦霄对迟晟这么多年的了解，那人是断不会让秦霄用血来压制他身体里的毒。
现在最好的选择便是瞒着迟晟，况且……若真如秦哲所说，迟晟会因为这件事而重新对待自己……他也不想要迟晟这种内疚或怜悯的改变。
秦霄抬手掐了掐眉心，感觉身子乏的厉害。
以前征战沙场几天几夜不休息都从未曾这么的乏累，甚至累到自己爬出浴桶的力气都没有。
秦霄感觉脑子里混沌起来，所有的思路全部都搅成一团，让他不堪重负。
似乎……最好的办法，是直接告诉他。
将军府。
迟晟坐在食案前，怔怔地发着呆。
他分明记得昨日只喝过一杯酒，怎么可能醉到被人送回将军府都不知道？
他只记得在喝下那杯酒之后产生的强烈眩晕和混沌之中感觉到宫中宫中闯入了大批士兵，其余的都毫无印象，时间好像落下了一段，一觉醒来，自己回到了府上，什么都没有发生。
迟晟开始回想起秦霄的话。
“…皇兄要你我留下，不会是什么好事儿…”
真的不是什么好事吗？
“发什么呆呢？”突如其来的声音强行打断了他的思绪。
迟晟转头看向窗外，正好看见秦霄撑着窗台翻进来。
“我说过你不用总翻墙，”迟晟皱着眉，看着对面的人，“若是被巡查的人看到……”
“那他们也打不过我。”秦霄撇撇嘴，“怎么？担心我啊？”
他挑起眉睁大了眼，微微往迟晟身前倾了一点，后者则反应迅速地往后一躲，巧妙又不甚明显地躲过了秦霄的暧昧。
秦霄也不介意，掀了长袍大大咧咧的坐在凳子上，正色问道：“你刚才想什么呢？连我靠近了都没察觉？”
最近几天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许生病了，口罩带好衣服裹紧！
不要让病毒入侵了！
------
第二章
连血蛊。
乃唐门外支女子研制，以下于心爱男子身上，服用雄蛊的男子必须以服用雌蛊之人的血液为引来压抑毒性。而真正能造成危害的，是血蛊中的雌蛊，失一次血，毒素的扩散便会加快一分，自血液到脏腑，剧烈无比。
这是秦霄偶然在一本古籍上看到的，如今却因为一个可笑的理由，被种到了自己身上。
一顶帽子，荒唐无比。
秦霄手持长剑，一言不发的看着秦哲，而后者依旧嘴角带笑。
笑面虎。秦霄暗想。
“把雌蛊给我。”秦霄神色冷峻。
秦哲歪了歪头，抬手用手指推开了架在脖子上的剑，道：“当然，不但要给你，还要亲眼看你吃下去。”
他将手中的红木盒递给秦霄，继续道：“你知道，我不能直接除了你，毕竟你对他们实在太重要了，所以，倒不如让你慢慢消失在世人眼中，比如，身患绝症？”
秦霄眉头紧蹙，捏紧手中的盒子，道：“你怎么确信我不会将你做的一切公之于众，或者，直接带兵造反？”
“你当然不会，”秦哲大笑了两声，“小殃，为兄了解你，你心里是善的，怎么可能会因为自己的私事儿而让这么多人丧命？”
他靠近秦霄，用手指戳了戳秦霄的胸口：“朕就是捏准了你的软肋——迟将军，和你的心。”
秦霄偏头看了眼身后的迟晟，道：“你把迟晟送回将军府，雌蛊我吃。”
秦哲暗笑：“小殃你也别记恨朕，皇兄也是帮你一把，那唐门的女子为锁住心仪之人敢往自己身上下蛊，如今你与迟将军命成一线，你觉得他还会像以前那样对你？”
秦霄眼神变了变，却难见地没有反驳。他扔下手中的剑，打开了红木盒。
另一枚连血蛊安静的躺在里面。秦霄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向秦哲。
后者会意，挥手命人将迟晟扶出了宫殿。
秦霄眼看着宫使将迟晟带走，才移回目光，拿起了雌蛊。
“皇兄，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秦霄轻声说出这么一句，张口吞下了手中的药丸。
“不懂？应该算不懂吧，”秦哲笑笑，挥手撤掉了周围的死侍，“不过，小殃你懂不就行了吗？”
秦霄摇头笑了下，然后转身走出了宫殿。
身上的伤口还在流血，秦霄用手指轻轻的沾了一下衣袍上的液体，心中怅然了一下。
以后，恐怕不能再这样流血了吧。
连血蛊由于血液六十的缘故，扩散的很快，秦霄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被煮沸了一样，热得不行。
他迷迷糊糊的回到了王府，避开了所有人的耳目，回到了浴房，将自己泡在了冷水里。
烈烈寒风，纷纷大雪，他却依旧热的浑身是汗。
该怎么跟迟晟说呢？
秦霄把头搁在浴桶沿上，心中暗想。
先不说若是迟晟知道这件事之后会怎么对秦哲和自己，就以秦霄对迟晟这么多年的了解，那人是断不会让秦霄用血来压制他身体里的毒。
现在最好的选择便是瞒着迟晟，况且……若真如秦哲所说，迟晟会因为这件事而重新对待自己……他也不想要迟晟这种内疚或怜悯的改变。
秦霄抬手掐了掐眉心，感觉身子乏的厉害。
以前征战沙场几天几夜不休息都从未曾这么的乏累，甚至累到自己爬出浴桶的力气都没有。
秦霄感觉脑子里混沌起来，所有的思路全部都搅成一团，让他不堪重负。
似乎……最好的办法，是直接告诉他。
将军府。
迟晟坐在食案前，怔怔地发着呆。
他分明记得昨日只喝过一杯酒，怎么可能醉到被人送回将军府都不知道？
他只记得在喝下那杯酒之后产生的强烈眩晕和混沌之中感觉到宫中宫中闯入了大批士兵，其余的都毫无印象，时间好像落下了一段，一觉醒来，自己回到了府上，什么都没有发生。
迟晟开始回想起秦霄的话。
“…皇兄要你我留下，不会是什么好事儿…”
真的不是什么好事吗？
“发什么呆呢？”突如其来的声音强行打断了他的思绪。
迟晟转头看向窗外，正好看见秦霄撑着窗台翻进来。
“我说过你不用总翻墙，”迟晟皱着眉，看着对面的人，“若是被巡查的人看到……”
“那他们也打不过我。”秦霄撇撇嘴，“怎么？担心我啊？”
他挑起眉睁大了眼，微微往迟晟身前倾了一点，后者则反应迅速地往后一躲，巧妙又不甚明显地躲过了秦霄的暧昧。
秦霄也不介意，掀了长袍大大咧咧的坐在凳子上，正色问道：“你刚才想什么呢？连我靠近了都没察觉？”
接上
迟晟看了他一眼，不语。
的确，若是在平时，十步之内他定能辨出周围是何人。
“若是关于昨夜的事，你可以问我啊，”秦霄眨了眨眼，“我可没醉。”
迟晟张了张嘴，问到：“你和皇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迟晟自认自己忠心耿耿，皇上不必针对自己，而下药将自己迷晕，那恐怕针对的是当时在场的另一人。
秦霄闷笑，答到：“你这么笃定，要我怎么跟你说呢？”
他单手支着下颔，笑容间多出一抹暗伤。
“迟晟，”嬉笑的表情突然正经起来，被叫到的人也跟着紧张起来，“我说你被下毒了，你信不信。”
迟晟脸色变了变。
“皇上？”
“对。”秦霄点头。
“不可能，”迟晟否定，但话语明显的很不自信，“皇上知我真心，怎会加害于我？！”
秦霄笑起来：“迟将军，功高盖主，树大招风你知道吗？皇兄只知你战功卓越，那你到底为何而战，谁又能得知？”
“……”
秦霄将自己身上莫须有的罪名套用在迟晟身上，成功扰乱了他的心神。
“本王自然是信得过你，只是光靠你我两张嘴，怎么能说得过皇兄那双被奸臣佞言说出了茧的耳朵？”秦霄舔了舔唇，见他久久不语，便又说了下去，“你放心，皇兄只是担心你会叛变才给你下了毒，虽然有害，但不致命。往后每月，他都会给你压制毒性的解药，只要你保证你不会产生什么动乱的心思，你自然不会有事。”
迟晟眉头紧蹙，沉默良久，才道：“那……皇上怎会只对我一人起疑？”
他话有所指，秦霄也不会装傻，笑道：“你怎么知他没忌惮过我？你没看出来吗，他在用你来威胁我啊。”
“……”
“我若对他不利，他便对你下手，他掐准了我的死穴，你说，我能怎么办？”
秦霄的话真假参半，并不透露要点，但几乎句句属实，让人不得不信。
见迟晟一直沉默，秦霄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想了半天，才重新开口：“迟晟你大可放心，这是因我而起，我自然是不会让你有事。皇兄他忌惮不大，只要你我好生替他守护着这片江山社稷，他自然不会做得过激……”秦霄抬手按了按胸口，脸色忽然白了下去，“你只管安心，本王断不会让他伤你…分毫…”
可能是后半句的气声太大，迟晟听出不对，抬头去看时，那人却正好垂下头挡住了脸。
“秦霄？”迟晟道。
“我还忘了，皇兄给你的解药还在王府，我回去给你拿了来。”秦霄站起身，走到窗边，“你让人等在门口，药我就不送进来了。”
“秦霄，你……”迟晟起身欲阻，那人却已经侧身翻了出去。
将军府的围墙很高，但对秦霄来说不在话下。
他两三步跳上墙头，却在落地时因为气息不稳而踉跄了一下。
胸口里的绞痛因为绞痛而越发剧烈，亲小区扶着墙缓了一会儿。
手臂上端的伤口似乎是裂开了，青白色的外袍被染上了一丝暗红。
他想起今早从一桶凉水里爬出来去放血炼药的时候。分明昨日还鲜红无比的血液，今早已经变得暗无光色，看上去如同是凝固已久的血液，完全不像是刚从身体里流出。
秦霄呼出一口气，感叹这着毒性的剧烈，却又被这一阵一阵的疼痛逼得无法集中思绪，只得靠着墙低喘。
一直到伤口自己止了血，身体里的不适才缓缓淡化。
我皇兄还真是下得了手啊。秦霄撑起身子揉了揉有些发晕的脑袋，暗想。
虽说秦哲自小便对他毫无好感，但玩儿来玩儿去，也都是些无聊的恶作剧，像这次这种严重到威胁生命的，倒也是头一回。
恐怕是受了奸臣的蒙惑吧。
他了解秦哲，这个皇帝，爱护百姓治国有方，身边多的是贤臣，鲜少的几个奸佞小贼，恐怕都是与自己有私怨的。
仔细想想，秦霄这人的确是招人怨恨的。
一个歌姬所生的皇子，幼时受尽皇帝宠爱，长大后又受百姓爱戴。秦哲作为太子，作为皇帝，都是会忌惮猜忌的。
即便早就与秦哲说过，自己对他这皇位毫无想法，但如今，他还是会被猜忌陷害。
就如同其他的皇子一样，被秦哲一一除掉。
秦霄摇着头叹了口气，强行打断了自己的思绪，整理了衣衫，离开了将军府。
敌军未退，战事未平。秦哲还是不懂顾全大局。
秦霄想着。即便是要除掉自己，那也不该是在这种时候……
迟晟看了他一眼，不语。
的确，若是在平时，十步之内他定能辨出周围是何人。
“若是关于昨夜的事，你可以问我啊，”秦霄眨了眨眼，“我可没醉。”
迟晟张了张嘴，问到：“你和皇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迟晟自认自己忠心耿耿，皇上不必针对自己，而下药将自己迷晕，那恐怕针对的是当时在场的另一人。
秦霄闷笑，答到：“你这么笃定，要我怎么跟你说呢？”
他单手支着下颔，笑容间多出一抹暗伤。
“迟晟，”嬉笑的表情突然正经起来，被叫到的人也跟着紧张起来，“我说你被下毒了，你信不信。”
迟晟脸色变了变。
“皇上？”
“对。”秦霄点头。
“不可能，”迟晟否定，但话语明显的很不自信，“皇上知我真心，怎会加害于我？！”
秦霄笑起来：“迟将军，功高盖主，树大招风你知道吗？皇兄只知你战功卓越，那你到底为何而战，谁又能得知？”
“……”
秦霄将自己身上莫须有的罪名套用在迟晟身上，成功扰乱了他的心神。
“本王自然是信得过你，只是光靠你我两张嘴，怎么能说得过皇兄那双被奸臣佞言说出了茧的耳朵？”秦霄舔了舔唇，见他久久不语，便又说了下去，“你放心，皇兄只是担心你会叛变才给你下了毒，虽然有害，但不致命。往后每月，他都会给你压制毒性的解药，只要你保证你不会产生什么动乱的心思，你自然不会有事。”
迟晟眉头紧蹙，沉默良久，才道：“那……皇上怎会只对我一人起疑？”
他话有所指，秦霄也不会装傻，笑道：“你怎么知他没忌惮过我？你没看出来吗，他在用你来威胁我啊。”
“……”
“我若对他不利，他便对你下手，他掐准了我的死穴，你说，我能怎么办？”
秦霄的话真假参半，并不透露要点，但几乎句句属实，让人不得不信。
见迟晟一直沉默，秦霄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想了半天，才重新开口：“迟晟你大可放心，这是因我而起，我自然是不会让你有事。皇兄他忌惮不大，只要你我好生替他守护着这片江山社稷，他自然不会做得过激……”秦霄抬手按了按胸口，脸色忽然白了下去，“你只管安心，本王断不会让他伤你…分毫…”
可能是后半句的气声太大，迟晟听出不对，抬头去看时，那人却正好垂下头挡住了脸。
“秦霄？”迟晟道。
“我还忘了，皇兄给你的解药还在王府，我回去给你拿了来。”秦霄站起身，走到窗边，“你让人等在门口，药我就不送进来了。”
“秦霄，你……”迟晟起身欲阻，那人却已经侧身翻了出去。
将军府的围墙很高，但对秦霄来说不在话下。
他两三步跳上墙头，却在落地时因为气息不稳而踉跄了一下。
胸口里的绞痛因为绞痛而越发剧烈，亲小区扶着墙缓了一会儿。
手臂上端的伤口似乎是裂开了，青白色的外袍被染上了一丝暗红。
他想起今早从一桶凉水里爬出来去放血炼药的时候。分明昨日还鲜红无比的血液，今早已经变得暗无光色，看上去如同是凝固已久的血液，完全不像是刚从身体里流出。
秦霄呼出一口气，感叹这着毒性的剧烈，却又被这一阵一阵的疼痛逼得无法集中思绪，只得靠着墙低喘。
一直到伤口自己止了血，身体里的不适才缓缓淡化。
我皇兄还真是下得了手啊。秦霄撑起身子揉了揉有些发晕的脑袋，暗想。
虽说秦哲自小便对他毫无好感，但玩儿来玩儿去，也都是些无聊的恶作剧，像这次这种严重到威胁生命的，倒也是头一回。
恐怕是受了奸臣的蒙惑吧。
他了解秦哲，这个皇帝，爱护百姓治国有方，身边多的是贤臣，鲜少的几个奸佞小贼，恐怕都是与自己有私怨的。
仔细想想，秦霄这人的确是招人怨恨的。
一个歌姬所生的皇子，幼时受尽皇帝宠爱，长大后又受百姓爱戴。秦哲作为太子，作为皇帝，都是会忌惮猜忌的。
即便早就与秦哲说过，自己对他这皇位毫无想法，但如今，他还是会被猜忌陷害。
就如同其他的皇子一样，被秦哲一一除掉。
秦霄摇着头叹了口气，强行打断了自己的思绪，整理了衣衫，离开了将军府。
敌军未退，战事未平。秦哲还是不懂顾全大局。
秦霄想着。即便是要除掉自己，那也不该是在这种时候……
第三章
“王爷回来了。”念青提着剑小跑到秦霄身边。
秦霄点点头，吩咐道：“你派人把我屋子里装好的药送到将军府，然后……”
“王爷受伤了！？”念青惊讶的拉起秦霄的胳膊，皱着眉看着他手肘内侧的血痕。
“……”秦霄抽出胳膊，拉了拉袖摆，“然后再给我拿一套干净的衣物，送到浴房。”
秦霄向浴房方向指了指，然后给了念青一个“懂否”的眼神，走进了后院。
身体的不适已经好了大半，想必现在毒素的扩散面积并不大，对秦霄的威胁还不算严重。
府上的丫鬟已经烧好了热水，秦霄满意的滑进浴桶里，一直到只露出一双迷离的眼睛时才停下。
如今看来，迟晟那边的问题已经解决了。那人脑子一向一根筋，说好听点，是心无城府为人正直，不好听的就是不懂变通容易被骗。
以前被秦哲骗，如今又被自己骗。
秦霄闭上眼，在心底默默念着那人的名字。
“秦霄……”
“王爷……”
“小殃……”
“四皇子……”
“小子……”
“……”
“小子！”
秦九殃哭哭啼啼的声音被打断，抹了眼泪循着声音看了过去。
“能不能像个男人！”小迟晟抱着木剑，瞪着眼睛看着秦霄，一脸的不爽。
“晟儿，”迟元帅责备的看着小迟晟，“不能这样说话。”
迟晟撇撇嘴，生气的挥了挥木剑吼着秦九殃：“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你怎能……”
“迟晟。”迟元帅板起脸。
“……”迟与明闭上嘴，把木剑收回剑鞘，垂下头偷偷瞟着秦霄。
“四皇子，”迟元帅转回脸，重新露出笑容，“犬子不懂事儿……”
“迟帅，为什么不能带我去打仗……”秦霄抹着眼泪，抱着木剑仰头看着迟元帅，“我会用剑！师傅也教了我武功！我……我不会拖累军队！我……”
说得急了起来，秦霄又开始哭，看见迟元帅脸上依旧没有丝毫妥协，整个人便崩溃得泣不成声，差点没滚到地上哭爹喊妈。
“四皇子，”迟元帅摸了摸秦霄的头，柔声，“不是老臣不带皇子，而是您现在太小……”
“我不小！我现在都能打赢皇兄们了！”
“四皇子，您先别急，”迟元帅直起身，伸手将身边侍卫腰间的佩剑拿下，递给秦霄，“您先拿拿看。”
秦霄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的伸出手。可重达几十公斤的兵器让他站都站不住，抱着剑直接跌到了地上。
“四皇子，您要记住，木剑，不能伤人。”迟元帅蹲下身，拿回秦霄手中的剑，说完这句，直接转身跨上战马，带着军队出了城门，只留下身后嚎啕大哭的秦九殃。
“你别哭了！”迟皱眉走到秦霄身边，“哭了也没用！父亲已经离开了。”
“你！你……你父亲离开，你不伤心吗？”秦霄站起来连身上的灰尘都来不及拍打，就开始和迟晟犟嘴，“你也是习武的，你就不想和迟元帅一起上战场，去杀敌吗！”
“我想，”迟晟抱着剑，仗着比秦霄高一指头的优势，一脸藐视的说到，“但是我不能。”
秦霄瞪着眼睛，使劲儿擦干净了脸上的泪花，傲娇得不可一世。
“我可有自知之明，不能去就是不能去，我宁可好好在家把剑练好不让父亲操心，也不会像……”迟晟上下扫视了秦九殃几眼，“四皇子这样，哭着喊着要去打仗，自不量力。”
“……”秦霄气的不行，但却无话可说，弯腰捡起地上的木剑，连剑鞘都没拔，直接指向迟晟，“少瞧不起人！跟我比剑！”
迟晟自小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种，拔了剑就起了架势。
好在两人用的都是不禁打的木剑，而且年纪相仿力气不大，一场没头没尾的比试才草草结束。
“喂！”一直到被随从的侍卫带上马车，秦霄才想起来重要的事，“你是迟元帅的儿子？你叫什么。”
迟晟拍着衣摆上的灰尘，抬起头看向他。
“迟晟。”小小的声音里面透露着大大的倔强，“你很强，我喜欢。”
收到夸赞的四皇子努力紧绷着表情。
“你也是，”秦九霄钻进车厢，“多在迟元帅面前夸夸我吧，我可不像你，只甘心在家里练剑习武。”
“……”
“……”
“……哈……”
肺里的气体再也不足以秦霄沉浸在水中。
他从水中猛地探出头，努力呼吸着水面上被蒸得热乎乎的空气。
他捋了把湿漉漉的长发，无奈地叹息。
这毒太狠了。竟然能让他累到在水里都能睡着。
“王爷？”
敲门声适宜的响起。
秦霄从水里站出，擦拭干净了身上的水珠。
“进来吧。”秦霄穿上白色的里衣，背对着门站好。
念青走进浴房，拿起布帛替他擦拭头发。
“王爷，”念青道，“你手上的伤怎么回事？回来的时候不是没有伤口的吗？”
“……”秦霄叹了口气，“我自己划伤的……”
“练剑时弄的吗？”念青叹了口气，“你一向很谨慎的，是有什么事……”
“好了，”秦霄转身披上外袍，“你去准备一下，待会儿和我一起上街。”
“王爷回来了。”念青提着剑小跑到秦霄身边。
秦霄点点头，吩咐道：“你派人把我屋子里装好的药送到将军府，然后……”
“王爷受伤了！？”念青惊讶的拉起秦霄的胳膊，皱着眉看着他手肘内侧的血痕。
“……”秦霄抽出胳膊，拉了拉袖摆，“然后再给我拿一套干净的衣物，送到浴房。”
秦霄向浴房方向指了指，然后给了念青一个“懂否”的眼神，走进了后院。
身体的不适已经好了大半，想必现在毒素的扩散面积并不大，对秦霄的威胁还不算严重。
府上的丫鬟已经烧好了热水，秦霄满意的滑进浴桶里，一直到只露出一双迷离的眼睛时才停下。
如今看来，迟晟那边的问题已经解决了。那人脑子一向一根筋，说好听点，是心无城府为人正直，不好听的就是不懂变通容易被骗。
以前被秦哲骗，如今又被自己骗。
秦霄闭上眼，在心底默默念着那人的名字。
“秦霄……”
“王爷……”
“小殃……”
“四皇子……”
“小子……”
“……”
“小子！”
秦九殃哭哭啼啼的声音被打断，抹了眼泪循着声音看了过去。
“能不能像个男人！”小迟晟抱着木剑，瞪着眼睛看着秦霄，一脸的不爽。
“晟儿，”迟元帅责备的看着小迟晟，“不能这样说话。”
迟晟撇撇嘴，生气的挥了挥木剑吼着秦九殃：“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你怎能……”
“迟晟。”迟元帅板起脸。
“……”迟与明闭上嘴，把木剑收回剑鞘，垂下头偷偷瞟着秦霄。
“四皇子，”迟元帅转回脸，重新露出笑容，“犬子不懂事儿……”
“迟帅，为什么不能带我去打仗……”秦霄抹着眼泪，抱着木剑仰头看着迟元帅，“我会用剑！师傅也教了我武功！我……我不会拖累军队！我……”
说得急了起来，秦霄又开始哭，看见迟元帅脸上依旧没有丝毫妥协，整个人便崩溃得泣不成声，差点没滚到地上哭爹喊妈。
“四皇子，”迟元帅摸了摸秦霄的头，柔声，“不是老臣不带皇子，而是您现在太小……”
“我不小！我现在都能打赢皇兄们了！”
“四皇子，您先别急，”迟元帅直起身，伸手将身边侍卫腰间的佩剑拿下，递给秦霄，“您先拿拿看。”
秦霄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的伸出手。可重达几十公斤的兵器让他站都站不住，抱着剑直接跌到了地上。
“四皇子，您要记住，木剑，不能伤人。”迟元帅蹲下身，拿回秦霄手中的剑，说完这句，直接转身跨上战马，带着军队出了城门，只留下身后嚎啕大哭的秦九殃。
“你别哭了！”迟皱眉走到秦霄身边，“哭了也没用！父亲已经离开了。”
“你！你……你父亲离开，你不伤心吗？”秦霄站起来连身上的灰尘都来不及拍打，就开始和迟晟犟嘴，“你也是习武的，你就不想和迟元帅一起上战场，去杀敌吗！”
“我想，”迟晟抱着剑，仗着比秦霄高一指头的优势，一脸藐视的说到，“但是我不能。”
秦霄瞪着眼睛，使劲儿擦干净了脸上的泪花，傲娇得不可一世。
“我可有自知之明，不能去就是不能去，我宁可好好在家把剑练好不让父亲操心，也不会像……”迟晟上下扫视了秦九殃几眼，“四皇子这样，哭着喊着要去打仗，自不量力。”
“……”秦霄气的不行，但却无话可说，弯腰捡起地上的木剑，连剑鞘都没拔，直接指向迟晟，“少瞧不起人！跟我比剑！”
迟晟自小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种，拔了剑就起了架势。
好在两人用的都是不禁打的木剑，而且年纪相仿力气不大，一场没头没尾的比试才草草结束。
“喂！”一直到被随从的侍卫带上马车，秦霄才想起来重要的事，“你是迟元帅的儿子？你叫什么。”
迟晟拍着衣摆上的灰尘，抬起头看向他。
“迟晟。”小小的声音里面透露着大大的倔强，“你很强，我喜欢。”
收到夸赞的四皇子努力紧绷着表情。
“你也是，”秦九霄钻进车厢，“多在迟元帅面前夸夸我吧，我可不像你，只甘心在家里练剑习武。”
“……”
“……”
“……哈……”
肺里的气体再也不足以秦霄沉浸在水中。
他从水中猛地探出头，努力呼吸着水面上被蒸得热乎乎的空气。
他捋了把湿漉漉的长发，无奈地叹息。
这毒太狠了。竟然能让他累到在水里都能睡着。
“王爷？”
敲门声适宜的响起。
秦霄从水里站出，擦拭干净了身上的水珠。
“进来吧。”秦霄穿上白色的里衣，背对着门站好。
念青走进浴房，拿起布帛替他擦拭头发。
“王爷，”念青道，“你手上的伤怎么回事？回来的时候不是没有伤口的吗？”
“……”秦霄叹了口气，“我自己划伤的……”
“练剑时弄的吗？”念青叹了口气，“你一向很谨慎的，是有什么事……”
“好了，”秦霄转身披上外袍，“你去准备一下，待会儿和我一起上街。”
“王爷……”
“我没事不用你操心，”秦霄系上腰带，“我得去看看王妈和小竹姐。”
“那……”念青动了动唇，拿起貂裘，追过去给秦霄披上，“我要一起吗？”
秦霄斜看了他一眼，道：“去啊，你不是王妈带大的吗。”
念青点点头，低下头偷笑了一下。
两人去膳蒸坊买了些糕点甜食，然后又买了布匹让人做了几套冬季的衣物。
结果就在去王秋霞家里的时候，收到了皇宫传来的快报。
边塞传来急报，夏桃和程却已经绘好祁南山夼的战略地图，只是在勘察的过程中发现在御北城墙附近发现了楼兰军活动的痕迹，恐怕敌军又会有新动作，现下必须注意防范。
秦霄派人通知了迟晟，然后第一时间赶到了校场。
数万精兵已经列队整齐，随时等候着出征。
“念青，消息已经传下去了对吧。”秦霄问着。
念青点头：“来的路上已经派人传下去了。”
“迟将军呢？”
“快到了吧，”念青张望了一下，“迟将军就在府上，很快就到。”
秦霄点头，正准备走上高台，就看见迟晟骑着马赶了过来。
“秦霄。”迟晟跳下马，走到秦霄身边，“程却怎么说？”
“御北城墙附近有楼兰驻扎的痕迹，”秦霄皱着眉，完全没有平日里与迟晟嬉笑放浪的样子，“本以为他们会从南攻进，还真是没想到……”
“皇上知道吗？”迟晟继续问到。
“消息是皇兄派人传来的，”秦霄两三步跨上高台，“皇兄说随时可以派兵出征。”
迟晟点头，不再说话。
这些将士刚从征战场回归，怕是还没睡上个好觉，如今便又要出征。
秦霄面色暗沉，蹙眉盯着下方的兵将，然后开口说道：“楼兰军虽然已经退居祁连山，但如今还是没有安分，相信战况大家都已经听到，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再次出征，在楼兰军队进攻御北城墙之前将其击退……”
他声音很洪亮，在偌大的校场上空传的很远。
迟晟盯着他，突然想起幼时相识的情景。
即使变了很多，但他那眼睛里的坚定依旧如此。
“……所以，后日巳时，我军再次出征，前往祁南山夼，杀得楼兰军缩回老窝！”
“杀！杀！”
下方将士志气高昂，挥着兵器高喊着。
“迟晟，”秦霄偏头唤他，“明日将士们回家与家人告别。你若是没了需要交代的事，就来与我商讨战事。”
“不需要与程却一起？”迟晟皱了皱眉。
他不喜欢与秦霄独处。
“等赶到之后再与他详细讨论。”秦霄说到，然后跳下高台，“小八！”
秦霄高喊一声，远处一匹雪白的战马嘶鸣着奔了过来。
秦霄张开手，把冲进自己怀抱的马头抱住。
“小八，这几天有没有发脾气啊？”秦霄笑着，这时间又像是换了个人，温和暖心的。
“脾气可大了，从土城回来之后就一直闹来闹去，”念青胆怯的摸了摸小八的背脊，“除了你还没人治得了它。”
秦霄笑着，用额头在小八头上蹭了蹭。“这么不乖？”
被点到的马儿打了个响鼻甩着脑袋表示愤怒。
小八是西域进贡的良种马匹，照月玉狮子，血统正宗毛色也是极品，只是这么多年除了秦霄没人骑得了它的原因，便是这马儿脾气异常暴躁极难驯服，好在幼时便被送入大籣王室，又正好与幼年的秦霄对上了眼。自小便跟着他杀敌征战，磨出了一身好本领，却始终不接纳外人。
“好好好，小八最乖，”秦霄摸着它的头，然后牵着绳子走了两步，直接跨上了马背。
“迟将军，明日别让本王久等。”秦霄骑着马儿走到迟晟面前，露出一脸痞笑，帅气的冲他一挥手，然后骑着小八跑上了马道。
秦霄握着缰绳，感受着拂过发际的凉风。
迟晟，我时间可不多了哦。
你若不珍惜，自然要你后悔莫及。
“我没事不用你操心，”秦霄系上腰带，“我得去看看王妈和小竹姐。”
“那……”念青动了动唇，拿起貂裘，追过去给秦霄披上，“我要一起吗？”
秦霄斜看了他一眼，道：“去啊，你不是王妈带大的吗。”
念青点点头，低下头偷笑了一下。
两人去膳蒸坊买了些糕点甜食，然后又买了布匹让人做了几套冬季的衣物。
结果就在去王秋霞家里的时候，收到了皇宫传来的快报。
边塞传来急报，夏桃和程却已经绘好祁南山夼的战略地图，只是在勘察的过程中发现在御北城墙附近发现了楼兰军活动的痕迹，恐怕敌军又会有新动作，现下必须注意防范。
秦霄派人通知了迟晟，然后第一时间赶到了校场。
数万精兵已经列队整齐，随时等候着出征。
“念青，消息已经传下去了对吧。”秦霄问着。
念青点头：“来的路上已经派人传下去了。”
“迟将军呢？”
“快到了吧，”念青张望了一下，“迟将军就在府上，很快就到。”
秦霄点头，正准备走上高台，就看见迟晟骑着马赶了过来。
“秦霄。”迟晟跳下马，走到秦霄身边，“程却怎么说？”
“御北城墙附近有楼兰驻扎的痕迹，”秦霄皱着眉，完全没有平日里与迟晟嬉笑放浪的样子，“本以为他们会从南攻进，还真是没想到……”
“皇上知道吗？”迟晟继续问到。
“消息是皇兄派人传来的，”秦霄两三步跨上高台，“皇兄说随时可以派兵出征。”
迟晟点头，不再说话。
这些将士刚从征战场回归，怕是还没睡上个好觉，如今便又要出征。
秦霄面色暗沉，蹙眉盯着下方的兵将，然后开口说道：“楼兰军虽然已经退居祁连山，但如今还是没有安分，相信战况大家都已经听到，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再次出征，在楼兰军队进攻御北城墙之前将其击退……”
他声音很洪亮，在偌大的校场上空传的很远。
迟晟盯着他，突然想起幼时相识的情景。
即使变了很多，但他那眼睛里的坚定依旧如此。
“……所以，后日巳时，我军再次出征，前往祁南山夼，杀得楼兰军缩回老窝！”
“杀！杀！”
下方将士志气高昂，挥着兵器高喊着。
“迟晟，”秦霄偏头唤他，“明日将士们回家与家人告别。你若是没了需要交代的事，就来与我商讨战事。”
“不需要与程却一起？”迟晟皱了皱眉。
他不喜欢与秦霄独处。
“等赶到之后再与他详细讨论。”秦霄说到，然后跳下高台，“小八！”
秦霄高喊一声，远处一匹雪白的战马嘶鸣着奔了过来。
秦霄张开手，把冲进自己怀抱的马头抱住。
“小八，这几天有没有发脾气啊？”秦霄笑着，这时间又像是换了个人，温和暖心的。
“脾气可大了，从土城回来之后就一直闹来闹去，”念青胆怯的摸了摸小八的背脊，“除了你还没人治得了它。”
秦霄笑着，用额头在小八头上蹭了蹭。“这么不乖？”
被点到的马儿打了个响鼻甩着脑袋表示愤怒。
小八是西域进贡的良种马匹，照月玉狮子，血统正宗毛色也是极品，只是这么多年除了秦霄没人骑得了它的原因，便是这马儿脾气异常暴躁极难驯服，好在幼时便被送入大籣王室，又正好与幼年的秦霄对上了眼。自小便跟着他杀敌征战，磨出了一身好本领，却始终不接纳外人。
“好好好，小八最乖，”秦霄摸着它的头，然后牵着绳子走了两步，直接跨上了马背。
“迟将军，明日别让本王久等。”秦霄骑着马儿走到迟晟面前，露出一脸痞笑，帅气的冲他一挥手，然后骑着小八跑上了马道。
秦霄握着缰绳，感受着拂过发际的凉风。
迟晟，我时间可不多了哦。
你若不珍惜，自然要你后悔莫及。
第四章
锋利的剑刃划开皮肤，暗黑的鲜血顺着手臂，滴滴答答地滴入汤盅里，逐渐汇聚了大半碗。
秦霄皱着眉，挤压着伤口的边缘，迫使鲜血流的更快。
明日便要出使边塞，若不尽快储备好解药，到了那边恐怕难避耳目。
大概放了两盅的血，秦霄才慢慢给自己止了血。
算上时间，这些血应该够了。
他闭了闭眼，以缓解头部微微的眩晕。
他收好汤盅，正准备拿去炼药，念青便跑过来了。
“王爷，”念青敲了敲门，说到，“迟将军过来了。”
秦霄心里一惊。
还不到辰时，今日怎会这么听话？
“让他到书房等我。”秦霄回了一句，慌慌张张地把汤盅藏进了柜子。
匆匆跑到书房的时候迟晟已经在里面坐好了。
秦霄理了理头发，跨进书房。
“这么早？”他笑道，“还以为你会拖到很晚。”
秦霄走到书案后坐下，然后从一旁拿过了夏桃绘好的地图，铺在了桌上。
“图绘好了？”迟晟说着，自觉地坐到了秦霄身边，“现在的情况是怎样？”
秦霄点头，用手指指了指地图上绘制的祁连山的轮廓。
“小桃一绘好就派人送回来了——楼兰军现在驻扎在这里。”
他用笔在图上圈了一圈，敲敲。
“小桃和程却在这里发现了楼兰军的痕迹。”
迟晟点头，目光跟着秦霄的手指移动着。
“程却他们在这座城池里。”秦霄指着祁连山脚下的图标，“明日我们便去这座城池。”
“……”
“现在的情况是，我们不知道楼兰军具体会从那一边攻破，南，还是北。”秦霄严肃着，“若从御北城墙这边进攻，按照那边驻守的兵力来看，击退不算太难，只是楼兰军一向狡猾，不能排除他们有各种计划……若是从祁南山夼这边……我们必须派兵仔细防御。”
“……”
“但，”秦霄提高了些音量，敲了下桌案，“若是我兵分派两边防御，那两边的兵力便会严重不足。御北城墙问题不大，但祁南山夼这边的兵力便会出现空缺。”
“……”迟晟蹙起眉，看向秦霄，“所以，我们直接驻守祁南山夼？”
对……
秦霄张了张嘴，但猛然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发出声音。
“那御北城墙那边不需要防御？”迟晟没有等到秦霄的回答，便继续道，“虽然那边一直有派兵驻扎，但若是楼兰军真的从那边进攻，以那边的兵力，恐怕难以将其击退。”
“……”秦霄手撑在书案上，眼前开始发黑。
“我觉得还是需要派人到御北城墙那边防御，”迟晟看向秦霄，“要不让程却到那边看守，你我防御祁南山夼地带，这样……秦霄？”
“呃……”秦霄咬了咬牙，按住胸口，敷衍到，“提议不错，就按你的来……”
“……你……”
“你来写一封程奏，告诉皇兄我们的计划……”
“你怎么了？”迟晟按住秦霄的手腕，想起昨日在将军府时秦霄的异常。
“没……没墨了，”秦霄摇摇头，站起身，“我去给你磨墨。”
他把迟晟按在自己的椅子上，把笔塞进迟晟手里。
他坐到书案左侧，伸手拿起墨条，往石砚里面滴了两滴清水。
“我们明日寅时便出发，你写在上面告诉皇兄……”秦霄垂着眼眸，感觉胸口里的绞痛愈发强烈，“他最近挺关心这些事儿的，你可……好好表现吧。”
“……”迟晟握笔的手顿了顿，“我知道……”
“多的不用担心，还和以前一样就好。”
“……”
“迟晟……”
“……”迟晟闻言抬头，“怎么？”
“祁连山城池那边有个糕点铺子听说很好吃……”秦晓捏着墨条，声音谈谈的，“迟晟，到时候你去给我买糕点呗。”
“……”
“听兵营里那边的小将说，那边的芙蓉糕做得很好，绵绵糯糯的，想想都流口水。”秦霄垂着头，目光涣散的看着石砚里越来越浓的墨汁。
“到时候我派人去给你买。”迟晟低着头，认真的写着程奏。
“我不差下人。”秦霄嘟囔了一句，却没再多说什么。
“秦霄。”迟晟唤他。
后者抬头去看。
迟晟指了指石砚里的墨，没说话。
“啊…”秦霄惊讶，“弄太浓了……抱歉。”
他没有做过多的反应，往里面加了清水，又继续磨。
迟晟没有动作，盯着他不知该说什么。
秦霄垂着头，侧着身子当着自己按在胸口的手。
意料之中。
失血后蛊毒的剧烈运动，啃噬身躯，蚕食血液。
完全和秦哲说的一样。
“秦霄？”
在迟晟不知道喊了多少声之后，秦霄终于有了反应。
“迟将军，你这样叫我，我可都不好意思了……”秦霄垂着头说了一句。
“你到底怎么了？”迟晟把笔放在笔架上，皱着眉看着秦霄，“从昨天起你就不太对。”
“嗯？”秦霄笑了一声，抬起头看向迟晟，“迟将军你担心我？”
“……”
“本王战场上受重伤都不曾见你这么担心，”秦霄拉住迟晟的手，“我不过是昨晚想到今日你会与我单独相处心里开心，睡晚了罢，倒是见到你这么着急的样子。”
“……”
“迟晟，早就与你说了，本王喜欢你，”秦霄捏了捏迟晟的指尖，“你这样担心我，那还不如从了本王……”
“你休要胡说。”迟晟抽出手，“我虽不懂医术，但起码的脸色还是能懂。你这样苍白的脸色，岂是昨晚没睡好？”
“……”
秦霄无奈。谁说这武夫只懂打杀……
“你若当真没事，我便自然不管，何必……”迟晟移开目光，“何必总爱说些不切实际的胡话。”
“不切实际？”秦霄摇摇头，直起身子用手撑着下巴，“迟将军，若不是本王不愿逼你，你恐怕早已经被皇兄赐婚入我王府了。”
“……”
“迟将军，本王心悦你不是一天两天，你若执意要回避我的情意，那便不要轻易对我好。”秦霄笑的很邪，一双桃花眼里尽是戏笑，“本王心思多你知道，可别让我想多了才是。”
“……”迟晟摇摇头，一脸“不可教”的神色，“既然是没睡好，那今日便好好休息，明日一早便走，你自己多注意吧。”迟晟站起身，“程奏差不多写好了，剩下的你自己处理。”
说完便直径离开了王府。
秦霄撑着脑袋，默默看着那个离开的背影。
这么久了，这脾气还是这么暴躁。
秦霄摇头。除了我，怕是没人受得了了吧。
眼神越来越迷糊。秦霄想抬手揉一下，但是却发现自己连手都抬不起来了。
哎……既然迟晟都要他好好休息，那只好再睡一会儿吧。
秦霄放下撑在头上的手，把头埋进臂弯里，等待着意识抽离的那一刻。
他这几日总是梦到一些幼时发生的事情，大多数与迟晟有关，其余的便是四岁前发生的许多事。
四岁前，他没有名字，没有府邸，更不是所谓的崇安王。
四岁前，他一直居住在母妃所住的宫院，没有仆人，也没有父皇。
关于母妃和父皇的事情，是自小受旁人灌输的。
母妃因难产而死，父皇也因此怪罪于自己。除了母妃从闽南歌院带过来的奶妈，和奶妈捡来的一个大自己五岁的姐姐以外，整个宫院没有一个下人。
说实话，秦霄觉得那一段的时间是很难得的。
仔细想想，那种没人打扰，吃穿不愁，虽说苦是苦了点，但毕竟不用担心那些危害名誉身段的事情。
似乎是一直长到四岁。
年幼的孩子长开了五官。
与母妃极其相似的容貌让父皇重新注意到了这个皇子。
苦了四年的秦霄和奶妈终于得到了先皇的爱护，母妃的院子终于回到了当初的繁华。
从这之后秦霄便学会了身处宫廷的各种技能。
该如何讨好皇帝，该如何面对妃子，该如何对待兄弟。
他学习京曲儿，学习琵琶，只为了在宫宴时讨得皇帝一抹笑，讨得皇帝对奶妈和姐姐的一次赏。
他如愿的得到了先皇的宠爱，自幼封王封地，给他请最好的教书先生，让他拜最厉害的武官为师。
他成了崇安王，成了四皇子，他有了一个新的名字，不是崽崽，不是弟弟，父皇说，他叫秦霄。
扶摇直上绝九霄，一笑倾城殃国民。
锋利的剑刃划开皮肤，暗黑的鲜血顺着手臂，滴滴答答地滴入汤盅里，逐渐汇聚了大半碗。
秦霄皱着眉，挤压着伤口的边缘，迫使鲜血流的更快。
明日便要出使边塞，若不尽快储备好解药，到了那边恐怕难避耳目。
大概放了两盅的血，秦霄才慢慢给自己止了血。
算上时间，这些血应该够了。
他闭了闭眼，以缓解头部微微的眩晕。
他收好汤盅，正准备拿去炼药，念青便跑过来了。
“王爷，”念青敲了敲门，说到，“迟将军过来了。”
秦霄心里一惊。
还不到辰时，今日怎会这么听话？
“让他到书房等我。”秦霄回了一句，慌慌张张地把汤盅藏进了柜子。
匆匆跑到书房的时候迟晟已经在里面坐好了。
秦霄理了理头发，跨进书房。
“这么早？”他笑道，“还以为你会拖到很晚。”
秦霄走到书案后坐下，然后从一旁拿过了夏桃绘好的地图，铺在了桌上。
“图绘好了？”迟晟说着，自觉地坐到了秦霄身边，“现在的情况是怎样？”
秦霄点头，用手指指了指地图上绘制的祁连山的轮廓。
“小桃一绘好就派人送回来了——楼兰军现在驻扎在这里。”
他用笔在图上圈了一圈，敲敲。
“小桃和程却在这里发现了楼兰军的痕迹。”
迟晟点头，目光跟着秦霄的手指移动着。
“程却他们在这座城池里。”秦霄指着祁连山脚下的图标，“明日我们便去这座城池。”
“……”
“现在的情况是，我们不知道楼兰军具体会从那一边攻破，南，还是北。”秦霄严肃着，“若从御北城墙这边进攻，按照那边驻守的兵力来看，击退不算太难，只是楼兰军一向狡猾，不能排除他们有各种计划……若是从祁南山夼这边……我们必须派兵仔细防御。”
“……”
“但，”秦霄提高了些音量，敲了下桌案，“若是我兵分派两边防御，那两边的兵力便会严重不足。御北城墙问题不大，但祁南山夼这边的兵力便会出现空缺。”
“……”迟晟蹙起眉，看向秦霄，“所以，我们直接驻守祁南山夼？”
对……
秦霄张了张嘴，但猛然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发出声音。
“那御北城墙那边不需要防御？”迟晟没有等到秦霄的回答，便继续道，“虽然那边一直有派兵驻扎，但若是楼兰军真的从那边进攻，以那边的兵力，恐怕难以将其击退。”
“……”秦霄手撑在书案上，眼前开始发黑。
“我觉得还是需要派人到御北城墙那边防御，”迟晟看向秦霄，“要不让程却到那边看守，你我防御祁南山夼地带，这样……秦霄？”
“呃……”秦霄咬了咬牙，按住胸口，敷衍到，“提议不错，就按你的来……”
“……你……”
“你来写一封程奏，告诉皇兄我们的计划……”
“你怎么了？”迟晟按住秦霄的手腕，想起昨日在将军府时秦霄的异常。
“没……没墨了，”秦霄摇摇头，站起身，“我去给你磨墨。”
他把迟晟按在自己的椅子上，把笔塞进迟晟手里。
他坐到书案左侧，伸手拿起墨条，往石砚里面滴了两滴清水。
“我们明日寅时便出发，你写在上面告诉皇兄……”秦霄垂着眼眸，感觉胸口里的绞痛愈发强烈，“他最近挺关心这些事儿的，你可……好好表现吧。”
“……”迟晟握笔的手顿了顿，“我知道……”
“多的不用担心，还和以前一样就好。”
“……”
“迟晟……”
“……”迟晟闻言抬头，“怎么？”
“祁连山城池那边有个糕点铺子听说很好吃……”秦晓捏着墨条，声音谈谈的，“迟晟，到时候你去给我买糕点呗。”
“……”
“听兵营里那边的小将说，那边的芙蓉糕做得很好，绵绵糯糯的，想想都流口水。”秦霄垂着头，目光涣散的看着石砚里越来越浓的墨汁。
“到时候我派人去给你买。”迟晟低着头，认真的写着程奏。
“我不差下人。”秦霄嘟囔了一句，却没再多说什么。
“秦霄。”迟晟唤他。
后者抬头去看。
迟晟指了指石砚里的墨，没说话。
“啊…”秦霄惊讶，“弄太浓了……抱歉。”
他没有做过多的反应，往里面加了清水，又继续磨。
迟晟没有动作，盯着他不知该说什么。
秦霄垂着头，侧着身子当着自己按在胸口的手。
意料之中。
失血后蛊毒的剧烈运动，啃噬身躯，蚕食血液。
完全和秦哲说的一样。
“秦霄？”
在迟晟不知道喊了多少声之后，秦霄终于有了反应。
“迟将军，你这样叫我，我可都不好意思了……”秦霄垂着头说了一句。
“你到底怎么了？”迟晟把笔放在笔架上，皱着眉看着秦霄，“从昨天起你就不太对。”
“嗯？”秦霄笑了一声，抬起头看向迟晟，“迟将军你担心我？”
“……”
“本王战场上受重伤都不曾见你这么担心，”秦霄拉住迟晟的手，“我不过是昨晚想到今日你会与我单独相处心里开心，睡晚了罢，倒是见到你这么着急的样子。”
“……”
“迟晟，早就与你说了，本王喜欢你，”秦霄捏了捏迟晟的指尖，“你这样担心我，那还不如从了本王……”
“你休要胡说。”迟晟抽出手，“我虽不懂医术，但起码的脸色还是能懂。你这样苍白的脸色，岂是昨晚没睡好？”
“……”
秦霄无奈。谁说这武夫只懂打杀……
“你若当真没事，我便自然不管，何必……”迟晟移开目光，“何必总爱说些不切实际的胡话。”
“不切实际？”秦霄摇摇头，直起身子用手撑着下巴，“迟将军，若不是本王不愿逼你，你恐怕早已经被皇兄赐婚入我王府了。”
“……”
“迟将军，本王心悦你不是一天两天，你若执意要回避我的情意，那便不要轻易对我好。”秦霄笑的很邪，一双桃花眼里尽是戏笑，“本王心思多你知道，可别让我想多了才是。”
“……”迟晟摇摇头，一脸“不可教”的神色，“既然是没睡好，那今日便好好休息，明日一早便走，你自己多注意吧。”迟晟站起身，“程奏差不多写好了，剩下的你自己处理。”
说完便直径离开了王府。
秦霄撑着脑袋，默默看着那个离开的背影。
这么久了，这脾气还是这么暴躁。
秦霄摇头。除了我，怕是没人受得了了吧。
眼神越来越迷糊。秦霄想抬手揉一下，但是却发现自己连手都抬不起来了。
哎……既然迟晟都要他好好休息，那只好再睡一会儿吧。
秦霄放下撑在头上的手，把头埋进臂弯里，等待着意识抽离的那一刻。
他这几日总是梦到一些幼时发生的事情，大多数与迟晟有关，其余的便是四岁前发生的许多事。
四岁前，他没有名字，没有府邸，更不是所谓的崇安王。
四岁前，他一直居住在母妃所住的宫院，没有仆人，也没有父皇。
关于母妃和父皇的事情，是自小受旁人灌输的。
母妃因难产而死，父皇也因此怪罪于自己。除了母妃从闽南歌院带过来的奶妈，和奶妈捡来的一个大自己五岁的姐姐以外，整个宫院没有一个下人。
说实话，秦霄觉得那一段的时间是很难得的。
仔细想想，那种没人打扰，吃穿不愁，虽说苦是苦了点，但毕竟不用担心那些危害名誉身段的事情。
似乎是一直长到四岁。
年幼的孩子长开了五官。
与母妃极其相似的容貌让父皇重新注意到了这个皇子。
苦了四年的秦霄和奶妈终于得到了先皇的爱护，母妃的院子终于回到了当初的繁华。
从这之后秦霄便学会了身处宫廷的各种技能。
该如何讨好皇帝，该如何面对妃子，该如何对待兄弟。
他学习京曲儿，学习琵琶，只为了在宫宴时讨得皇帝一抹笑，讨得皇帝对奶妈和姐姐的一次赏。
他如愿的得到了先皇的宠爱，自幼封王封地，给他请最好的教书先生，让他拜最厉害的武官为师。
他成了崇安王，成了四皇子，他有了一个新的名字，不是崽崽，不是弟弟，父皇说，他叫秦霄。
扶摇直上绝九霄，一笑倾城殃国民。
第五章
提着糕点走进胡同的时候，各家各户都已经吃过了午饭。
“王妈！”秦霄提高音量喊了一声。
出来的不是蹒跚的老人，而是个年轻漂亮的女子。
“小殃？”罗稀竹惊讶，“不是说明日要出征？今日不好好休息？”
秦霄笑笑，道：“就是因为明日出征，今日才要赶着来看看你们啊。”
“王妈呢？”秦霄望了望屋里。
“阿娘在里面，你去吧。”罗稀竹推推他，笑着说道。
秦霄点点头，把手里提着的点心塞给罗稀竹，然后快步走进了房子。
“王妈？”
堂屋里坐着的老妇人似乎是没听见，手里捏着针线缝着衣角。
“阿娘耳背，你得大点声。”罗稀竹跟在身后，提醒着。
秦霄点点头，又提高了音量喊了一声，这时里面的老人才听见了声音。
“哟，崽崽回来了？”王秋霞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慢悠悠的站起身。
秦霄赶忙走过去扶住王秋霞，大声说着：“王妈，崽崽过来看看你和姐姐，明日便走。”
“哦…”王秋霞点点头，弯着腰拖了一张小凳子放到自己面前，拉着秦霄要他坐着。
秦霄点点头，乖乖坐在王秋霞面前。
两人一高一矮地坐着，像极了小时候秦霄枕在王秋霞腿上睡觉的情景。
“小竹说明日你要出征？”王秋霞耳背，说话的声音自然也大的很，“今日不在府里休息？”
“不休息，”秦霄笑着，拍拍王秋霞枯老的手，“这一去不知是否凶险，我过来看看你们，免得挂念。”
王秋霞侧着耳朵仔细听着，听到他后半句便变了脸色，直接挥起手打到秦霄屁股上。
“这种事怎能胡说，明日便走，万不可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秦霄嗷了一声，委屈巴巴的揉着屁股，但也不敢说什么。
这世上还有谁能这样打他，像个母亲一样严厉的训斥他。
“不说了便是……王妈，崽崽是想您了，专程过来看看您。”他改了话哄着王秋霞，见她露出满意的表情，才又会心的笑了起来。
“阿娘，小殃难得抽空过来，你不给她做点吃的？”罗稀竹见秦霄挨打，又习惯性的护着他，“小殃在王府可能很难吃到紫米团子吧。家里还有米，阿娘去给小殃做点呗。”
“王妈，崽崽饿了……”秦霄拉着王秋霞的手，肆意的撒起娇来。
“饿了王妈给你做团子，”王秋霞拍拍秦霄的头，脸上重回了方才的宠溺，“崽崽好生和小竹姐姐玩，不许打架。”
秦霄笑着点头，看着王秋霞颤巍巍的步子。
“小竹姐，”秦霄看向一旁的罗稀竹，“你来。”
“干嘛？”罗稀竹疑惑，但还是听话的走了过去。
“啷——”秦霄叹了一声，一把摊开自己的手，“专程给你带回来的。”
罗稀竹吓了一跳，仔细看去时，才发现他手里拿的，是一盒胭脂。
“这是我从丝路上的商人那儿讨来的，”秦霄打开胭脂盒的盖子，“颜色可好看了，小桃也买了不少，听她说这个颜色最好看，我才买来的。”
“你个臭小子……”罗稀竹抿抿唇，伸手小心翼翼的接了过来，“姐姐平日又不见人，哪用得上这么好的胭脂。”
“那就专门用给我看吧。”秦霄笑的脸色微红，“快试试，我看看好看不好看。”
“哪有女孩子当着男人的面上妆的。”罗稀竹瞪了他一下，“姐姐留着你战胜归来时再用给你看。”
“哼……”秦霄撇撇嘴，拉着罗稀竹的袖摆晃晃，“那这之前你可不许画给别人看。”
“你个臭小子！”罗稀竹屈指在秦霄头上一敲，“姐姐一个未出嫁的女子，哪能随意让外人看？！净说胡话。”
秦霄傻笑一下，然后又撇下罗稀竹钻进厨房看了几眼。
“王妈，好香啊。”他笑着。
“哪有什么香，味道都还没出来。”王秋霞戳了下秦霄的太阳穴，忽的又想起什么，“念青那孩子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念青去校场替我练兵去了。”秦霄坐在灶前添了把柴，“明日要走，他也闲不下来。”
“嗯……”王秋霞点点头，“那我再多做一些你，给念青带回去，那孩子嘴也够馋。”
“嘿嘿。”秦霄笑着应道。
“崽崽……”
“嗯？”秦霄用手指捻着糯米粉，没有回头。
“你和那冀翎将军……”王秋霞犹豫着问到。
秦霄心悦迟晟是全国百姓都知道的事儿。
迟晟讨厌秦霄也是全国百姓都知道的事儿。
秦霄从来没有藏着掖着。
“迟晟啊？”
秦霄见王秋霞不便开口，便直接接了她的话。
“冀翎将军人很好，王妈你不用担心，”他拍拍手上残留的粉末，笑道，“他不爱我，我等他便是。”
“……”王秋霞手里揉着面团，动作微不可见的僵了一下，“崽啊，有些人你等再久……都是等不来的。”
秦霄没有接话，垂着头反复搓着手指上的粉末。
“小殃，”罗稀竹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后，“全天下都知道冀翎将军他……你又何必苦等。”
“姐姐……”秦霄唤了一声，没说什么。
对呀，全天下都知道迟晟不喜欢他，他自己自欺欺人，又有何用？
“他心里没有你，你为他做了再多，他也看不见啊。”罗稀竹轻声细语的说着，可一字一句都针一般的扎在秦霄心上。
“姐姐，我都知道。”秦霄说着，抬起头望了一下门外，“只是这命里认定了的人，又岂能说忘就忘。”
“迟晟他……他没有错。”
若不是当年秦霄率先捅破了那层纱纸，他与迟晟，便也不会是这样的关系。
“他以前待我很好的，与我练剑，陪我看书，他还偷过芍药花赠我……”秦霄说到，“若不是我当时对他做出那些事，他是断然不会这样待我的。”
“崽崽……”王秋霞放下手里的面团，轻轻把秦霄抱在怀里。
……
……
提着糕点走进胡同的时候，各家各户都已经吃过了午饭。
“王妈！”秦霄提高音量喊了一声。
出来的不是蹒跚的老人，而是个年轻漂亮的女子。
“小殃？”罗稀竹惊讶，“不是说明日要出征？今日不好好休息？”
秦霄笑笑，道：“就是因为明日出征，今日才要赶着来看看你们啊。”
“王妈呢？”秦霄望了望屋里。
“阿娘在里面，你去吧。”罗稀竹推推他，笑着说道。
秦霄点点头，把手里提着的点心塞给罗稀竹，然后快步走进了房子。
“王妈？”
堂屋里坐着的老妇人似乎是没听见，手里捏着针线缝着衣角。
“阿娘耳背，你得大点声。”罗稀竹跟在身后，提醒着。
秦霄点点头，又提高了音量喊了一声，这时里面的老人才听见了声音。
“哟，崽崽回来了？”王秋霞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慢悠悠的站起身。
秦霄赶忙走过去扶住王秋霞，大声说着：“王妈，崽崽过来看看你和姐姐，明日便走。”
“哦…”王秋霞点点头，弯着腰拖了一张小凳子放到自己面前，拉着秦霄要他坐着。
秦霄点点头，乖乖坐在王秋霞面前。
两人一高一矮地坐着，像极了小时候秦霄枕在王秋霞腿上睡觉的情景。
“小竹说明日你要出征？”王秋霞耳背，说话的声音自然也大的很，“今日不在府里休息？”
“不休息，”秦霄笑着，拍拍王秋霞枯老的手，“这一去不知是否凶险，我过来看看你们，免得挂念。”
王秋霞侧着耳朵仔细听着，听到他后半句便变了脸色，直接挥起手打到秦霄屁股上。
“这种事怎能胡说，明日便走，万不可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秦霄嗷了一声，委屈巴巴的揉着屁股，但也不敢说什么。
这世上还有谁能这样打他，像个母亲一样严厉的训斥他。
“不说了便是……王妈，崽崽是想您了，专程过来看看您。”他改了话哄着王秋霞，见她露出满意的表情，才又会心的笑了起来。
“阿娘，小殃难得抽空过来，你不给她做点吃的？”罗稀竹见秦霄挨打，又习惯性的护着他，“小殃在王府可能很难吃到紫米团子吧。家里还有米，阿娘去给小殃做点呗。”
“王妈，崽崽饿了……”秦霄拉着王秋霞的手，肆意的撒起娇来。
“饿了王妈给你做团子，”王秋霞拍拍秦霄的头，脸上重回了方才的宠溺，“崽崽好生和小竹姐姐玩，不许打架。”
秦霄笑着点头，看着王秋霞颤巍巍的步子。
“小竹姐，”秦霄看向一旁的罗稀竹，“你来。”
“干嘛？”罗稀竹疑惑，但还是听话的走了过去。
“啷——”秦霄叹了一声，一把摊开自己的手，“专程给你带回来的。”
罗稀竹吓了一跳，仔细看去时，才发现他手里拿的，是一盒胭脂。
“这是我从丝路上的商人那儿讨来的，”秦霄打开胭脂盒的盖子，“颜色可好看了，小桃也买了不少，听她说这个颜色最好看，我才买来的。”
“你个臭小子……”罗稀竹抿抿唇，伸手小心翼翼的接了过来，“姐姐平日又不见人，哪用得上这么好的胭脂。”
“那就专门用给我看吧。”秦霄笑的脸色微红，“快试试，我看看好看不好看。”
“哪有女孩子当着男人的面上妆的。”罗稀竹瞪了他一下，“姐姐留着你战胜归来时再用给你看。”
“哼……”秦霄撇撇嘴，拉着罗稀竹的袖摆晃晃，“那这之前你可不许画给别人看。”
“你个臭小子！”罗稀竹屈指在秦霄头上一敲，“姐姐一个未出嫁的女子，哪能随意让外人看？！净说胡话。”
秦霄傻笑一下，然后又撇下罗稀竹钻进厨房看了几眼。
“王妈，好香啊。”他笑着。
“哪有什么香，味道都还没出来。”王秋霞戳了下秦霄的太阳穴，忽的又想起什么，“念青那孩子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念青去校场替我练兵去了。”秦霄坐在灶前添了把柴，“明日要走，他也闲不下来。”
“嗯……”王秋霞点点头，“那我再多做一些你，给念青带回去，那孩子嘴也够馋。”
“嘿嘿。”秦霄笑着应道。
“崽崽……”
“嗯？”秦霄用手指捻着糯米粉，没有回头。
“你和那冀翎将军……”王秋霞犹豫着问到。
秦霄心悦迟晟是全国百姓都知道的事儿。
迟晟讨厌秦霄也是全国百姓都知道的事儿。
秦霄从来没有藏着掖着。
“迟晟啊？”
秦霄见王秋霞不便开口，便直接接了她的话。
“冀翎将军人很好，王妈你不用担心，”他拍拍手上残留的粉末，笑道，“他不爱我，我等他便是。”
“……”王秋霞手里揉着面团，动作微不可见的僵了一下，“崽啊，有些人你等再久……都是等不来的。”
秦霄没有接话，垂着头反复搓着手指上的粉末。
“小殃，”罗稀竹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后，“全天下都知道冀翎将军他……你又何必苦等。”
“姐姐……”秦霄唤了一声，没说什么。
对呀，全天下都知道迟晟不喜欢他，他自己自欺欺人，又有何用？
“他心里没有你，你为他做了再多，他也看不见啊。”罗稀竹轻声细语的说着，可一字一句都针一般的扎在秦霄心上。
“姐姐，我都知道。”秦霄说着，抬起头望了一下门外，“只是这命里认定了的人，又岂能说忘就忘。”
“迟晟他……他没有错。”
若不是当年秦霄率先捅破了那层纱纸，他与迟晟，便也不会是这样的关系。
“他以前待我很好的，与我练剑，陪我看书，他还偷过芍药花赠我……”秦霄说到，“若不是我当时对他做出那些事，他是断然不会这样待我的。”
“崽崽……”王秋霞放下手里的面团，轻轻把秦霄抱在怀里。
……
……
（接上……）
。
……
……
“迟晟，本王看上你了。”
那时的秦霄正处在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年纪，性情张狂不计后果，情窦初开又不懂处事。
迟晟被他堵在皇宫偏殿的角落，外面正在举行秦哲的弱冠礼。
“你在胡说些什么。”迟晟皱着眉，奇怪的看着他。
“我说，本王喜欢你，想娶你回家的那种喜欢，明白吗？”
迟晟表情微微变了变，眼神里透露出不可置信。
他自小习武，阅书甚少，对于那些龙阳之好断袖之癖一概不通，如今猛然听到秦霄的这一番言语，心里顿时炸了个遍。
“秦霄，”迟晟嘴唇都有些颤抖，“你是当真？”
“那还有假？”秦霄嬉笑着，凑过去把迟晟按着身后的墙壁上，二话不说便吻了进去。
时长不过一秒钟，迟晟便狠狠地把他推开了去。
“你……你这是做甚？！”往日一向凶狠正直的人如今气的说不出话，只剩怔怔地瞪着秦霄。
“迟晟？”秦霄也是懵了，“我以为你会愿意的……”
他怎么不会这样想。
他幼时结识此人，自小与他一同习武，几乎一直腻在一起。
从小便亲密无间……他又怎么不会心动。
“什么叫愿意！？你我皆是男子，这怎能说愿意？！”
“这有什么可担心的，”秦霄开始不明白了，“我皇兄是皇上，只要他肯赐婚，有谁敢对我们说三道四？”
“秦霄……你真是疯了。”迟晟盯着他看了片刻，最后摇着头说了这句话。
“我……我疯了？”秦霄呆在原地，“我只是喜欢你啊。”
他逼近迟晟，把他压在墙上。
“有什么错？”
“秦霄你放开。”迟晟挣了挣，但却没有用太大的力。
秦霄揪着迟晟的衣襟，然后又死死的亲了上去。
他捏着迟晟的双颊，却在舌头侵入的时候被迟晟狠狠地咬了一下。
他闷哼一声退了出来，同时被迟晟狠狠推开。
“秦霄你疯了。”他依旧说着这一句，擦了嘴，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迟晟！”秦霄看着他的背影喊到，“你若不爱我！为何送我芍药！？”
为何送我这爱意之草……
将离引兮林中人，情所钟兮心上君。
……
……
“王妈……我只是以为，他是像我爱他一样爱着我的。”秦霄吸了吸鼻子，弯着腰在王秋霞怀里蹭了蹭。
“谁知道……”
“谁知道，他送我花，却连这花所表达的情意都不曾知道……”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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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晟，本王看上你了。”
那时的秦霄正处在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年纪，性情张狂不计后果，情窦初开又不懂处事。
迟晟被他堵在皇宫偏殿的角落，外面正在举行秦哲的弱冠礼。
“你在胡说些什么。”迟晟皱着眉，奇怪的看着他。
“我说，本王喜欢你，想娶你回家的那种喜欢，明白吗？”
迟晟表情微微变了变，眼神里透露出不可置信。
他自小习武，阅书甚少，对于那些龙阳之好断袖之癖一概不通，如今猛然听到秦霄的这一番言语，心里顿时炸了个遍。
“秦霄，”迟晟嘴唇都有些颤抖，“你是当真？”
“那还有假？”秦霄嬉笑着，凑过去把迟晟按着身后的墙壁上，二话不说便吻了进去。
时长不过一秒钟，迟晟便狠狠地把他推开了去。
“你……你这是做甚？！”往日一向凶狠正直的人如今气的说不出话，只剩怔怔地瞪着秦霄。
“迟晟？”秦霄也是懵了，“我以为你会愿意的……”
他怎么不会这样想。
他幼时结识此人，自小与他一同习武，几乎一直腻在一起。
从小便亲密无间……他又怎么不会心动。
“什么叫愿意！？你我皆是男子，这怎能说愿意？！”
“这有什么可担心的，”秦霄开始不明白了，“我皇兄是皇上，只要他肯赐婚，有谁敢对我们说三道四？”
“秦霄……你真是疯了。”迟晟盯着他看了片刻，最后摇着头说了这句话。
“我……我疯了？”秦霄呆在原地，“我只是喜欢你啊。”
他逼近迟晟，把他压在墙上。
“有什么错？”
“秦霄你放开。”迟晟挣了挣，但却没有用太大的力。
秦霄揪着迟晟的衣襟，然后又死死的亲了上去。
他捏着迟晟的双颊，却在舌头侵入的时候被迟晟狠狠地咬了一下。
他闷哼一声退了出来，同时被迟晟狠狠推开。
“秦霄你疯了。”他依旧说着这一句，擦了嘴，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迟晟！”秦霄看着他的背影喊到，“你若不爱我！为何送我芍药！？”
为何送我这爱意之草……
将离引兮林中人，情所钟兮心上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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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妈……我只是以为，他是像我爱他一样爱着我的。”秦霄吸了吸鼻子，弯着腰在王秋霞怀里蹭了蹭。
“谁知道……”
“谁知道，他送我花，却连这花所表达的情意都不曾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