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墨老姐终于出场了hhhh

许言尘刚想再开口却突然听到墨洛的声音，转回头便看见他不搭在自己肩上的那只手正按着手机屏幕在发语音。
“885。”
这一串莫名其妙的数字搞得许言尘一头雾水。
“什么玩意儿？谁啊？”
“我姐在找我。”
许言尘这才意识到刚刚他是在报高速公路路段。
“……来不及吧？“
墨洛张了张嘴，却是没说出话来，低下头去喘过一口气才出声道：“她还有、十分钟就到。”
“啊？”
许言尘愣了片刻便是明白过来了，也对，他之前只报了距离，方向和编号都没报，应该是早就交流过了，可能还在火车上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联系了。
夏日午后的闷热蒸得人不适，走了大半路后许言尘就起了汗意，偏过头去就见墨洛额边的碎发已被浸得湿透，他这却不是热出来的，他那指尖分明是冰凉的，甚至还在轻微地发颤。许言尘看着，眉头就愈发地皱起来，直到看见他身子蹙缩了一下，垂在身侧的左手无意识地抬到上腹前又放下，终于是忍不住开口道：“休息一下吧……”
墨洛闻声抬头，眼底都快失了焦距，却仍是扯出了一个不算难看的微笑：“没事。”
“不差这点时间的，你手都在抖……”
“那列车里的丧尸可能已经出来了，而且……”
“啊——！”墨洛那句轻得快没声的话被那个男生的叫声突兀地打断。
他们侧方的树丛里竟是藏了一只丧尸！
许言尘一手把两人挡到后面，全身绷到最紧：“别怕，只有一只，能解决。”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更后面的树丛里一阵凌乱的响动。
墨洛不知哪来的力气推开了许言尘。
“快走！”
话音刚落，就是数十只丧尸的吼叫。
一旁那男生这才惊觉，拔了腿就跑，许言尘却还没动。
“言尘，活一个至少比唉唉唉唉唉！”
活一个至少比全死要好些，这后半句话还没说出来墨洛整个人就被腾空扛了起来，这点时间来不及抱，更来不及背，许言尘上来就是一个过肩扛。
“你T（hx）M给我少放几个屁！”
丧尸的最快速度比人正常走要快，却比不上人全力跑，许言尘抗了个墨洛跑得却比那男生还快，到底是跟那群丧尸拉开了距离，前面只剩两三百米，许言尘便连放墨洛下来都免了，直接全力往前冲。
然而冲到只剩下一百米左右的时候，一个让他心生绝望的东西出现在了视线中。
护栏网。
是高速公路的护栏网，许言尘回头，那群他们跟那群丧尸拉开的距离是五六十米，来不及一起翻过去了！
脑后传来墨洛的声音：“我要把我刚刚那句话说完，活一个至少比全死要好些，你等一下快翻过去。”
“我说了你T（hx）M给我少放几个屁！一起过去！“
说话间已经到了护栏边，许言尘死命托着墨洛的身子把他往上送。
“清醒点！你当这是电影吗！不可能的！”
那帮丧尸已经离他们只剩10米左右了。
身旁的那个男生刚爬到了一半。
8米。
许言尘仍在推着墨洛，却眼见着那个爬到一半的男生手一滑又摔了下来。
6米。
完了，真的要全部死在这儿了。许言尘紧闭上眼睛。
哐嘡——
金属撞击的巨响惊得许言尘睁开眼来，竟看见眼前停了一辆车，撞飞碾死了数个丧尸，许言尘一回头就看见了被撞坏的护栏。
它是从路上冲出来的！
是墨洛他姐！
“还愣着看什么玩意儿！快上车啊！”

墨洛和他姐一个跟妈姓一个跟爸姓，他姐是叫凌雅，这许言尘是知道的，那个男生的名字却是他们上了车才问明白的，他叫郑子航，14岁，在上初二。
车开上了路许言尘才发现路上已经完全乱了套，染了血迹停放在路正中的车辆随处可见，丧尸根本就不是只有他们遇到的那一群，收费站口堵得水泄不通，好几只丧尸在车辆间游荡，许言尘亲眼看见一个人被一只贴到驾驶座窗口的丧尸吓得失了思考能力爬到副驾驶开了门就跑，然后被另一只丧尸活活撕开了肚皮。
凌雅仗着自己开的是一辆越野车，直接又一次撞开了路边的防护栏从荒地上绕了过去，最终是找了一个服务区暂停下了。
“小洛你到前面来。”凌雅说着就拎了个盒子出来，不知道装的什么。
墨洛带着鼻音答应了一声而后就开始慢腾腾地开门。
“啊？干嘛要到前面去？后面不挤啊。”许言尘问道。
凌雅回头瞪了他一眼说道：“什么挤不挤，处理伤口。玻璃渣子得挑出来吧。”
“哦……”
许言尘于是尴尬地挠了挠头下车去扶墨洛，不料那祖宗之前还能勉强走利索了这回却是整个人挂在了他身上，走得还慢得跟龟一样，没走几步还嚷嚷上了。
“你慢一点——”
“我去你怎么现在突然就娇气上了，刚不是还走得挺快的吗？”
这话可把他委屈坏了，连刚刚一直软绵绵的跟没声儿似的嗓音都略微提高了一点：“当时是情况需要，那能一样吗？”
这话说的似乎颇为在理，许言尘只能答应了几声拉开车门把他送进了副驾驶。
恰好凌雅当时打开了那个盒子，一堆工具，还有几瓶药，这些有些许言尘认得，大多数却不认得，大抵都是医疗用具。
“你姐是医生？”许言尘问道。
怪不得要自己给墨洛处理伤口。
“不，我姐是法医。”
许言尘原本都已经转了身要回去，被这句话吓得跑回来了。
“等等，慢着，还是我来吧，我还学过点急救……”
“没事，别紧张，都是人活的跟死的其实也没多大区别啦。”墨洛如是说道，语调平缓自然。
“不不不这区别有点大吧！？“
“你慌什么08年以前法医都是双学位，有医生学位的。”墨洛说道。
许言尘稍稍松下一口气来，忙问道：“啊，凌姐你是什么时候的啊？”
“哦，我07年的。”
“……”
“哎呀就差一年而已嘛，都一样的，小许你就是爱操心。”
凌雅毫无作用的安慰并无法减少许言尘的提心吊胆，这还没完，随后她又补上了一句：“不过八九年前学的我现在有点不太记得清了。”
许言尘当即决定就在这里盯着不回去了。
然而凌雅没有理会许言尘代表质疑的动作，直接利落而粗暴地解了墨洛腿上充当止血带的布条。
“嘶——你把我当尸体呢？”
“你懂个屁，长痛不如短痛。”凌雅说着，掏出了一瓶双氧水。
墨洛盯着那个瓶子看了半秒，当即策反。
“言尘我仔细想了一下法医跟普通医生区别还是挺大的要不还是你来吧。”
许言尘顿了片刻后说道：“你伤口有异物而且处理不太及时用双氧水其实没什么毛病。”
“你们两没一个好东西……”墨洛幽怨地说着，偏开头去趴到了椅背上。
凌雅于是高兴地打开了瓶子。
许言尘嘴上虽是这么说的，药水倒到墨洛腿上泛起泡沫发出令人牙酸的咝咝声时，他还是感觉心脏一阵紧揪。
墨洛趴在椅背上，看不见脸，却能看见他微微耸起的肩膀，许言尘觉得心里挺不是滋味，此时莫名就开始觉得其实用点碘伏凑合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倒是凌雅仿若什么都没看见，开口说道：“你看，这不其实也不是很疼嘛。”
墨洛趴了有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
“你敢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吗？”
凌雅没理他，回身拿了镊子，说道：“还有几块有点大冲不掉，得取出来，会疼，你别动。”
墨洛惨兮兮地抽了一下鼻子，再次像只鸵鸟一样抱着脑袋趴到了椅背上。
不过虽说他这姿势让站在一旁的许言尘发笑，他这回倒真是一动没动，安静得像个死人。
凌雅取出来一块玻璃渣后就抬头道：“许言尘你干站着干什么呢？去服务区里边买要用的东西啊！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把车停在这个人流量那么大随时有可能出事的地方？后面那个小屁孩，你也帮忙。”
一直出于状况外的郑子航听到凌雅提到自己，不太高兴地拉开了车门，嘴里嘟囔道：“我有名字，我叫郑子航，别这么叫我。”
“好好好，知道了郑子航。”凌雅敷衍道，“现在的小屁孩事情真多。”
郑子航盯着凌雅皱着眉头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说话，只是在她移开视线之后朝她翻了个白眼。
他这番小动作却被许言尘看见了，许言尘绕到了后座拉起郑子航的手往服务区走去，弯下腰去说道：“那个阿……”
姨字还没出口许言尘就感受到了背后的一束灼热的视线，忙改口道：“那个姐姐人其实挺好的。”
不料郑子航不领情，抽开了手偏头不说话。
凌雅余光看见那两个人走远了，才开口问道：“那孩子怎么搞的？”
墨洛直起身子，支在椅面上的手指被刺痛激得蜷了蜷，低着头缓了一口气才回话。
“你非要、现在问吗？”
“你不懂，我是为了分散你的注意力，这样会不疼一点。”
“你哄鬼呢？我觉得你就是想整我。”
凌雅停了手，抬头说道：“你知道吗？你这个伤口其实缝一下会好起来更快。“
“别，不了不了，你太客气了，我这就说。”
凌雅满意地点了点头。
“所以你其实还是只是想整我而已。”墨洛冷不丁说道。
凌雅回身找了一根缝合针出来。
墨洛无比诚恳地说道：“其实我觉得你是为了分散我的注意力，这样会不疼一点。”
另一边，许言尘想和闹别扭的郑子航缓和一下关系，思考了半天没思考出来该说些什么，最终张口哪壶不开提哪壶道：“对了，你跟你妈妈……之前是发生过什么吗？”
郑子航的动作明显顿了顿，却没有回话，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许言尘闭上了嘴，开始专心致志地阅读手中的矿泉水的配料表，试图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不料这事郑子航却出声了，嗓音还带着微颤：“出事前最后十几分钟，我还跟她在吵架。”
这回轮到许言尘沉默了。
难怪他当时是这样的反应，说完一句“谁要为她难过”之后又掉眼泪……
他是在后悔，在他妈妈人生最后的一点点时间里他却在跟她吵架。
良久，许言尘才轻声开口问道：“是……因为什么？”
“……因为她非要让我告诉她我的QQ密码，说怀疑我早恋。”郑子航说着说着语气又提高了几分，“她总是什么都要管我！我到现在连个智能手机都没有。她还总说什么小孩子有什么隐私，翻我房间翻我书包都觉得全是很正常的事……课余时间给我报满了补习班，就为了每逢跟亲戚聚餐就跟人变着法子比自家孩子的成绩，考试稍微差了一点就要骂我，有的时候还打！还说什么是为我好，她根本从来都不为我想想……可是她为什么……她为什么……”
她为什么最后连自己的命都顾不上了还只想着要求人把他救下？
郑子航又哭了，起先只是抽泣，渐渐的就哭出了声音来。
许言尘走过去试探性地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这回郑子航没有再抵触，又哭了两声之后突然转身扑到了许言尘怀里，许言尘吓了一跳，僵了一会儿之后伸手摸了摸他的背。

这边车里凌雅也是听墨洛断断续续极其艰难地说完了来龙去脉，伤口也是处理完了。自家这个弟弟性格使然成天过得轻松自在，让人看得牙痒痒，这回见他出一次洋相凌雅由衷地感到心情舒爽。
此时墨洛半条命都快被整没了，毫无力气靠在车窗上昏昏欲睡。
“说起来啊，你就这么惯着你那小情人？”
“什么小情人，他是个直的。”墨洛半瞌着眼睫说道。
凌雅瞟了他一眼，开口道：“……你真是，那么多年了怎么还没死心。”
“我早就死心了……”墨洛有气无力地答道。
这句话让凌雅沉默了许久，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又出声：“好吧让我们回到原题，你怎么就这么惯着你那发小？为了救那孩子还险些被丧尸咬着，当时那种情况救那孩子八成就得有个人被感染吧？你这是被爱情冲昏了头？不像你啊。要是我我再怎么喜欢喜欢哪个人我也不会同意的，我非得让他搞明白利害不可。”
“我说姐你怎么一把年纪了还感情用事呢？”墨洛如是说道。
凌雅被他这句话搞得不明所以：“哟，这我还反倒成了感情用事的那个了？”
墨洛又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往窗边靠了靠，而后开口道：“首先，小尘尘倔得跟头驴似的根本不可能被说服，旁边还有个CD中的丧尸，跟他一争这时间一浪费我大概就不是伤条腿那么简单了，兴许整条腿都能给丧尸咬掉。其次我若是不管他自己直接跑的话这个笨蛋八成会自己再上面搞，而且他指定没法把郑子航哄好让他跳下来，最终他们都得被感染甚至当场被咬死。最后强制他就范是不可能的，因为三个我都打不过他一个。”
“其实根本原因就是我打不过他又劝不动他所以只能听他的。”墨洛总结道。
凌雅无语了片刻后说道：“……你都完全没有人类该有的不服气的吗？你是AI吗？”
“开什么玩笑，你见过这么有人情味的AI吗？”
凌雅刚想再说一句就看见许言尘一手提着东西一手搂着郑子航的肩膀回来了，是不是还安慰性的拍两下。凌雅看见郑子航眼圈发红，心里有一丝丝慌张，心道该不会是自己两句小屁孩把他说哭了吧，现在的孩子怎么这么玻璃心。
回过头刚想跟墨洛说一声他们回来了，就见他正直勾勾地盯着他们的方向看。
“姐我突然觉得我特别窝囊。”墨洛如是说道。
“……怎么了？”凌雅不明所以。
“我现在正在吃一个初中生的醋。”

爆肝更了那么多却没有人夸我，记仇。

然而许言尘并不会也不可能注意到这些，他摸了摸郑子航地脑袋把他送上了车，反倒是郑子航本人此时情绪稳定下来之后又开始有些抵触这种被当作小孩子的举动，在被许言尘摸头的时候躲了一下。
“都买了什么啊？花了多少钱？”凌雅回头问道。
“两百。”许言尘说着，上车拉上了车门。
“整？”
“对，我直接放柜台上的，看店的早就都不见了，那些人压根儿不是花钱的客人，全是进去能搬多少出来就搬多少出来，你没看见他们来来回回的搬吗？”
“真是……全乱套了，我还真没注意。”
“喏，食物和水当时都没多少了，剩下的全在这里了，抢完这个子航就哭了，后来又拿了点常用药电筒电池胶带维C泡腾片打火机啥的，这些不知道为什么没人抢。”
“哟，你还知道拿胶带和维C泡腾片，不错啊。”凌雅满意道。
许言尘觉得自己的能力明显受到了低估，然而人这是在夸他，他还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只好闷声不吭地坐在后边。
凌雅一脚踩下了油门。
“那个，阿姨，我们要去哪里啊？”郑子航冷不丁问道。
“阿姨？”凌雅咬牙切齿地重复道。
许言尘连忙道：“子航，叫姐姐，凌雅姐姐。”
然而郑子航之前被凌雅叫过两次小屁孩，此番礼貌发问又遭如此对待却是不肯吭声了。
许言尘哄了两句无效，倒是自己有了几分好奇，问道：“凌姐，这是往哪开啊？”
“鬼知道。”
许言尘被她这句话堵退，只能一个人在那猜，心里痒得慌。
墨洛此时才终于把他那颗宛如粘在车窗上的脑袋抬了起来，解释道：“我们在近郊区，人少，也不会有大量丧尸出现，暂时就在车里好了，军队应该会有动作的，等吧。”

墨洛此时才终于把他那颗宛如粘在车窗上的脑袋抬了起来，解释道：“我们在近郊区，人少，也不会有大量丧尸出现，暂时就在车里好了，军队应该会有动作的，等吧。”
墨洛说完这话就调了收音机的频率，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第一套，此时只有杂音。这个电台没了正常的播放，至少说明首瞘都，已经出事了。
军瞘队……
这东西是国瞘家最牢固的组织了，即便是政瞘府垮了，军瞘队也还能撑一段时间，若是军瞘队垮了，那恐怕是真要完了。
“军瞘队……能全部处理好的吧。”许言尘如是问着，心里确是已经偏向了另一个答案，他们所在的H市近郊区不在封锁区内，却已经有病毒扩散了，军瞘队分明是已经放弃封锁了……
这话问得没人知道该怎么回答，车上好一会儿没人说话，最终还是墨洛先出了声。
“言尘，不会有事的。”
墨洛没有睁着眼睛说瞎话讲“会处理好”，可他那天生柔软却又平稳的嗓音说出“不会有事”这四个仅仅是安慰，甚至可以算是哄骗的字眼来，却莫名地叫人安心。
“啧，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故，看这架势没准得指望国瞘际援救了，”凌雅说着，拉开窗点了根烟，“好在这回这玩意儿容易扩散，周边国瞘家应该不会袖手旁观。”
“别指望了，太平洋对岸的M国已经出事了，多半全球出问题。”墨洛一改对许言尘说话时好听又稳定的语调，用半死不活的声音说道。他那脑袋又粘到了车床上，眼皮都没抬一下。
“你个吃里爬外的怎么回事，跟你姐说话就这态度。”
后座的朕自航凑上来问道：“小哥哥，你是怎么找到的M国相关的信息啊？”
凌雅还记得那破小孩叫自己叫的是阿姨，许言尘纠正了都不肯改，此时叫墨洛叫声哥哥前面还要做作无比地带个小字，她感到心情相当地不美妙。
墨洛依旧没把他那颗千斤重的脑袋抬起来。
“脸书上一个认识的，他们那儿新闻已经播了，不过我问他的时候他还没信，现在估计信了。”
“怎么，他这会儿跟你说信了？”林雅扭头问道。
“没有，他不再回我消息了。”
“……”
这句话信息量有点大。
凌雅顿了一顿，决定不再谈论他那说不定已经过世了的网友的事。
“怎么会这么快……”说完凌雅就往窗外抖了抖烟灰，这当口她上也懒得顾什么道路文明了。
“估计不是一个地方爆发的。刚刚查了封锁地区，几乎全是人流量很大的城市，剩下的几个都是紧挨着这些城市的。”
凌雅抖烟的手停了停，而后才缩回来又把烟放到嘴里，她皱着眉头深吸了一口问道：“只有人流量极大的城市和紧挨着这些城市的，没别的了？”
“对。”
后面的许言尘稍稍往前倾了倾问道：“这东西靠人传播，人多的地方容易出事，不奇怪吧。”
“不对，这太巧了大部分市大人流量城市，分散有几个冷清的城市才是正常的情况，统统是这样的城市，太不自然了。”墨洛如是说着，依旧半死不活地靠在车窗上。
此时许言尘与朕自航都是前倾了身子微皱折眉头在听，凌雅则是端坐在驾驶坐上，她扭头看了一眼状态如同听数学课一般，不时眼睫还要往下磕一磕墨洛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看在他说的话还算人话的份上决定宽容一回。
“这……不像是灾难或者事故啊。”凌雅说道。
“嗯，这个感染目的性太强了。”
“……你们到底想说什么？”许言尘心里有了某种异样的感觉，却说不上来究竟是什么。
墨洛轻轻吐出一口气后说道：“可能是人为，也有可能是某种有智慧的东西刻意所为。”

最近不仅没涨粉还掉了两个粉，心塞塞。

最近过年整天到处吃饭，更新可能会变慢(ಥ_ಥ)

明天再不更新我就直播吃屎（

“……你们到底想说什么？”许言尘心里有了某种异样的感觉，却说不上来究竟是什么。
墨洛轻轻吐出一口气后说道：“可能是人为，也有可能是某种有智慧的东西刻意所为。”
凌雅被他那后半句话搞得膈应地慌。
“非得说那么准确全面又没人夸你，说句多半人为就够了。”
凌雅话音刚落，许言尘这个提问的都还没来得及给点反应，收音机里的杂音突然有了变化。
“各位听众请注意，以下为紧急通知……”
一车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目前全球已被一种未知病毒袭击，该病毒主要以血液和体液为传播媒介，潜伏期视创口大小以及个人身体状况的不同在几秒到数天不等，根据目前的观察，最高不超过48小时。”
那声音听起来像是个中年男性，语调并非收音机里常能听到的播音腔，多半是个军人。
“发病后患者会在短时前内快速死亡，伴随抽搐等反应，经过一秒钟左右的停息后恢复行动能力，但此时的患者……不，丧尸已经失去神智，对人类会产生极高的攻击欲望。丧尸没有痛觉，只有破坏其头部或切断其颈椎才能使其失去行动能力。目前疫情已经无法控制，交通管制与隔离已全部取消。Z国政（hx）府已陷入瘫痪状态，部分军队仍在进行自发的救援工作，监狱或防空洞等地很可能会有军队人员驻扎。”
而后便是重播。


















只要我还没有睡觉就还算是今天!(发出了短小到令人发指的文理直气壮地说道

血液传播，破坏头部或者切断脊椎才能使其失去行动能力……许言尘低头思索着，之前墨洛说过这不是电影小说，未必是被咬才传染，爆头就死，现在看来却真是和常见的虚拟作品如出一辙。
“伤口不同感染的时间不同……也不知究竟是多大的伤口能撑多久。”许言尘开口道。
之前王正则手划伤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都还是清醒的，而那些被狠咬了一口的几乎都是立刻尸变，想来就是这个原因。若是能知道具体多大的伤口会在多久后感染，以后应对被咬伤的人也会方便不少。
“怎么可能只和伤口大小有关。”凌雅开口回应，却没有正面回答许言尘的问题。
“这东西是血液传播，多半是根接触到的丧尸血的多少和血流速度有关系，‘和伤口大小有关’只是一个笼统的说法而已，这个说法虽然不能算错，但是不准确。打个比方，同样大小的伤口，咬到大动脉和没咬到大动脉感染时间很大可能不会相同。”
许言尘想起了郑子航的妈妈，她当时肩上的伤口不小，却撑了一阵子，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凌雅还在接着说：“另外，往静脉注射一针丧尸血应该也会很快感染，尽管伤口不大。还有咬到四肢根咬到躯干感染时间也不会一样。”
前边又是一个收费站，不出意料地堵上了，好在没和上次经过的那个一样出现大批的感染，只是没了人管理好几处堵得没法走，车过得很慢。
凌雅“啧”了一声后把车开进了车队，又是点了根烟，看着窗外那些停得乱七八糟的车，有些发愣。
“真是像做梦一样……“
是啊，真是像做梦一样……许言尘靠到椅背上叹出一口气，上午他还坐在S大地寝室里埋怨停电，怎么只过了几个小时就这样了？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再感慨，余光一瞟便看见了副驾驶上真的在做梦的某位，墨洛那嘴里含着根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哪里搞来的棒棒糖，神色安然，浅浅地呼吸着，闭着眼睛，睫毛在眼下投下了一个淡淡的阴影。
这人倒是半点没变。嘴角轻轻地翘了翘，连许言尘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可这点难得的好心情却被郑子航一句带着颤声的话冲得荡然无存。
“那是……什么？”
郑子航正扭头看着后车窗，眼睛瞪得很大。
许言尘顺着他的视线往后看……是逆光下一大片黑压压的人影。
那些人影行走的姿势分明就是……
“轰——”
许言尘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了越野车发动机的轰鸣，强大的惯性使他整个人被贴到椅背上。
公路上其他的车子也骚动起来。
凌雅已经数不明白这是她今天第几次撞坏高速公路的护栏，前面没有路，车速被迫慢下，一只丧尸被撞飞摔到了后车窗上。玻璃应声碎出裂痕。
“啊——”郑子航尖叫出声，跌到了地上。
许言尘双手死命抵上后车窗，可那丧尸力气大得惊人，裂痕几下就被敲开，玻璃碎裂的那一刻它就疯了似的往里钻。
吓过了头竟是被吓出了几分胆量，许言尘狠狠地几拳砸上去，愣是把它堵在了窗外暂时没能爬进来。
“姐，你看路！”
凌雅被墨洛这句话才喊得把注意力从后面转移回来，前边一棵树几乎已经撞到了车前，猛地一打方向盘，全车人被甩地往右边倒去，才堪堪躲过，后车窗上那丧尸吃了许言尘一记肘击，又是被这急转弯一甩，终于被甩了下去。
刚才这若是撞上了，后面一队的丧尸都会在这个时间扑上来，凌雅偏头想对墨洛道一句谢，见他那手上还举着根棒棒糖，这谢却是一时没道出来。
后面那一队丧尸还在追，车在树间七拐八拐地往前开，只能堪堪不被追上。
“凌姐！左边有路！左边有路！”许言尘喊道。
凌雅拐向左，开进了一个小村庄，那路没人认得，只能哪里能开往哪开，丧尸怎么也甩不掉。
“这样不行，你前面连拐两下之后直接停车挂挡试试。”墨洛偏头对凌雅说道。
“好！我信你一回，没赌赢就得奈何桥头见了！”凌雅往左一拐，又开到了右手边的胡同后说道，应声就停车挂了档。
墨洛回头朝许言尘和郑子航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那帮丧尸左转了之后直直向前跑了出去。
它们是靠听觉追的，这回赌对了。
凌雅整个人往后躺到了椅背上大口喘气，后座的许言尘和郑子航也都是喘得厉害。
“你怎么、知道……这东西是靠听觉的？”许言尘说着就往前看，于是他便看见了墨洛正在把他手里那根棒棒糖重新往嘴里塞，许言尘看他的眼神顿时变得怪异了起来。
“我发现落到后面的几只丧尸有时候会抄近路追，连个门都不会开的东西应该没抄近道的意识，多半只是听了声音走直线追的，主要靠眼睛的话有障碍物看不到，靠声音却是听得到的。”墨洛说完回头，就对上了许言尘怪异的视线。
他眨巴了两下眼睛，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语调万分不解：“我脸上有脏东西？”
许言尘表情纠结，斟酌许久，措了许久的辞才开口道：“其实我是想说你心理素质真好……”
于是墨洛抿了一下嘴，低头克制了片刻，最终还是笑出了声。
这狗（hx）娘（hx）养的为什么会演得那么像真的！？
就在许言尘即将问候他祖宗的那一刻，路口突然出来一个穿军装的人影。
“这里有幸存者！”他回头喊道。

自顶一下

“队长！这里有幸存者！”他回头喊道。
路口很快又出现了两个举枪的人影，一前一后，看样子都是军（hx）人，都穿着军装，一样的发型，又是带了军帽，长相粗一看看不出什么差别，神情却是能看出不同来，前边那个眉宇间透着沉静便是那个被叫队长的人，后边那个神情多少有几分怯意，端枪的手却依旧是稳的。
“下车！跟我过来！”先出现的那个人喊道，几乎是同时，路口那两个人开枪打死了两只离车子有些近的丧尸，都是一枪爆头。
好枪法！许言尘心道，他是摸过枪的，看得出门道来，这三个人应该不是普通军人那么简单。
“是搜救队！”凌雅边说着就拉开了车门，一车人也随之下了车，短短一段路，却不得安稳，经过一个小胡同口时三只丧尸扑了出来，一只刚出来就被爆了头，另一只却按倒了郑子航。
“啊——”
郑子航尖叫使出最大的劲向推开那只丧尸，却无济于事，他与那丧尸距离太近，动作又是大，晃得厉害，许言尘一看不方便开枪，赶忙往郑子航的方向移，却见路口那个看着更冷静些的人毫不犹豫地开了枪，血浆溅了郑子航一脸，他呆愣了半秒钟之后开始干呕，被凌雅拽着胳膊拉起。
剩下那只丧尸挑错了目标，往许言尘的方向扑，没等那几个军（hx）人开枪就被抓住手肘和肩膀仰面摔到了地上，这一下动作干净利落，刚刚那个打死了扑郑子航的丧尸的人不禁多留意了几眼。
在那丧尸爬起来的时间内，四个人已经跑到了第一个发现他们的那个军人身后。
时间已经是傍晚三人带他们进了一间路边一家小便利店，简单检查了店里的情况确认没有丧尸后就关上了大门，各自都找了些东西吃作晚饭，一边互相交代情况。
他们确实并非单纯的军（hx）人，隶属特种部队，大约是觉得普通人也听不懂这些，所以也没报什么番号。那队长是叫方明桦，先发现四个人的那人是叫林洋，而跟在方明桦后头出来的那个，叫余正祁。军队在最近的那个防空洞确实是有兵力驻扎，他们正在搜寻幸存者带去防空洞。
了解了情况后许言尘第一个件做的事就是要一件武器，与那些动作片武侠片中不同，现实中有武器和没武器之间有着无法跨越的差别，不要说持枪，一个空手的拳击冠军甚至都不一定能打得过一个拿了一把菜刀的普通人。
“有多的枪吗？手枪也可以，实在不行匕首有吗？”
林洋闻言笑道：“小伙子，枪这东西你没花时间学可没法用，这匕首其实也没那么好用，防身的话可以找些钝器……“
“啧，我当过兵，读的军校，光近战你没准还不如我。“许言尘咋舌道。格斗这东西军队其实不会怎么训练，因为事实上很少有机会得用上，能掏枪拼什么拳头？他那近身格斗是大小练的散打练出来的。
“把你备的那把手枪给他，林洋。这人估计还不只是个当兵的，得是个练家子。”方明桦开口道。他刚刚看见了许言尘摔那丧尸的那一下，这怎么看都是个学过的。
林洋耸了耸肩，拔了手枪丢给许言尘。
“你们另外三个人，都是什么职业，有什么特长之类的么？”方明桦问许言尘。
他此时问这个自然不可能是因为八卦。这一路上不好走，他是想了解一这一行人，有什么能力又有什么限制，后边计划也能方便些。
“这孩子是个初中生，说实在的我也不是太了解，我们刚认识。”许言尘指了指郑子航说道，而后手指又移向凌雅。
“这是凌雅，法医，但一般医生的知识她也有。”
“补充一下，”凌雅开口，“法医，都懂吧，专门把人肚子剖开来看的，我想解剖那玩意儿有一会儿了，有条件能不能给我抓一个活的？”
她说的“那玩意儿”显然就是指的就是丧尸，此言一出，想象到剖开丧尸那腐臭的肚子的场景，在场大多数人表情都是有些不自然。
“这听起来真令人反胃。”墨洛如是说着，面不改色地咬了一口手上的土司。
另一个表情未显不自然的人便是方明桦，他倒是有些惊喜，原本这三个人一个女人一个小孩一个小白脸，他是不报什么希望了，不想这凌雅能做个医生用，也不似一般女的一样娇生惯养难伺候，这要活体解剖丧尸这话都说出来了。
许言尘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又是指向墨洛。
“这是墨洛，和凌雅是姐弟，他……他跟我学过一点格斗，然后……然后……”
许言尘实在不觉得墨洛那点丢人的格斗该是介绍他时的重点，可他一想还真不知道还有什么能说的。他高数挺好的？他游戏打得特别好？他英语贼溜？他会弹琴？当真是一个能用的都没有。
“就，就他挺聪明的……”许言尘最终说出了这么句话来，听起来像极了老师在期末评语里尬夸学生时实在编不出词儿来了。

一番交谈过后天色已黑，电已经断了，路灯亮不起来，凌雅那辆车几番撞下来车灯已经没法用了，又是下了雨更看不清路况，不得不在这里过夜。
这地方到底不能算是完全安全，方明桦，林洋和余正祁三人安排了守夜来以防万一。
没有床褥，睡起来并不舒服，每个人心里也净是各种顾虑，但一群人这一天下来实在是折腾得太厉害，不管是精神上还是肉体上都是极度疲惫，竟几乎都是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
许言尘还醒着，一方面他体力好得很，没有太严重地疲惫感，更重要的却是他身边躺着的墨洛还醒着。
墨洛倒不是因为不累才没睡着，他没许言尘那么好的体力，而且一整天除了早饭就只勉强吃下了半片土司加两颗救急用的糖，还又是胃痛又是划伤腿又是低血糖的，体力透支得厉害，手一抬起来都会轻轻地发颤。照理是合了眼就能睡过去，只是他此时胃里又开始翻腾。
没有药，电也断了，许言尘连给他弄杯热水都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他无力的身子一次又一次被痛楚激得颤栗着弓起。
许言尘那干着急的样子倒是看得墨洛莫名地有些好笑，嘴角轻轻扯了扯，开口时声音失了平日里的清亮，有些沙哑：“怎么不睡觉。”
“……你疼成这样我怎么睡？”
墨洛轻咬着下嘴唇忍过一阵痉挛，抬头看见许言尘那皱得死紧的眉头，又是忍不住笑了笑：“你醒着又不能让我不疼点，快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有任何……我能做的，可以让你好点的事吗？”
“嗯……要不小尘尘你抱抱我？”
“哈？”
“我冷嘛……”
“这六月份呢你扯淡呢。”
“我真的冷嘛小尘尘……”
“晚安！”
许言尘偏开头闭上了眼睛，还听见了对方小声的笑声，咬牙切齿地更加坚定了不再回头去让他耍着玩的想法。
许言尘向来都是沾枕头就睡，此时闭了眼，没多久呼吸就绵长均匀了起来。
总算是乖乖睡觉了……墨洛轻轻弯了弯嘴角，移开眼去。
全身都在发软，却只有那个不安分地脏器无比精神，没完没了地痉挛着。
他其实说了句谎话，许言尘能醒着陪他说几句话其实却是能让他稍微不那么难受点，倒是说的那句冷反倒是真的，虽说是六月里的天气，但疼出了一身冷汗躺在冰凉的地板上确实让他全身有些发冷。
月光不太强，许言尘的侧脸在夜色下有些朦胧，他今天穿的T恤有些宽松，下摆空出身子有一小段距离落到地上。身子深颤着蜷起，在无休止的痛楚中，他缓缓地伸手触上了那片下摆轻轻捏住。
动作很轻，没把许言尘吵醒。

方明桦醒来时已是凌晨两点多，被林洋叫醒的，安排好的守夜他是守后半夜，换下林洋，便是走去了门口。
面朝着外边站了没多久就听到身后出了几声慢悠悠的脚步声，他没回头，这绝不是丧尸的脚步声，他能听得出来，自己的几个队员走路也绝不会是这种懒散的节奏，这多半是那几个幸存者里的一个。
“这个点了还不睡有什么事？”
“嗯……睡不着，来聊聊天怎么样？”
身后响起了一个软糯温和却又透着几分清冽的声音。声音好听，说出来的内容却不甚动听，明天太阳一出来就得出发，现在不休息好可不是他一个人会危险的问题，这会拖慢一整队人的速度。
“活得不耐烦了我可以送你一发子弹，别因为你一个人拖慢所有人。”
墨洛斜倚在货架边，手臂搭在上腹不甚明显地往下摁着，他闭了闭眼睛，抬头笑道：“先别激动，少校先生，我们先来来谈谈你们军队驻扎的那个防空洞如何？”
方明桦回头，看过一眼他横在腹部的手臂，声音稍稍软下一些，但语调里却是带了几分戒备：“你想说什么？”
“冒昧地问一下，那个地方究竟有多少兵力驻扎，有多少物资，多少幸存者？”
墨洛此话出口，方明桦方才稍稍缓和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这是我们军方的事。”他冷声道。
墨洛闻言却没再追问，盯着他的脸看了几秒，唇角扬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好的，我明白了。”
他说完这话便要转身要离去，方明桦瞬间往前冲抓住他的肩膀死死把他按在了墙上，冰冷的枪口抵上墨洛纤细的脖颈，枪管抵着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对上方明桦的视线。
“不该说的话别跟他们乱说，听得懂吗？”
Z国近年一直没有战乱，军备在这种时候根本就不够用，派来这片区域的兵力仅有一支特种作战小队，人数九人，死亡二人，方明桦，林洋，余正祁三人出来搜寻幸存者，剩余那个防空洞驻扎的兵力都不能算作是兵力，仅仅三个人。那个防空洞那里的物资也根本不够那些幸存者撑多久。
墨洛听过方明桦那句话之后的反应一看便不是放弃询问，分明就像是猜到了防空洞那边的情况并不乐观。
方明桦不确定，但他赌不起，眼下他们这四个人里有一个是颇为可观的战力的，另一个更是紧缺的医生，这两个人若是能加入，那里几十个幸存者的生存几率都会大大提升。墨洛若是将这些告诉了他们，这几个人定不会再想往防空洞去。
仅仅对这几个人来讲，单独走掉才是更好的选择，但方明桦的任务是，让更多的人活下去，防空洞那里还有更多急需帮助的幸存者……
月光下手枪金属的质地愈发的冷硬，墨洛颈间柔软脆弱得皮肤被冰冷的枪口压得微微凹陷。
“嗯，好，我保证，不会乱说。”他举起双手扬唇笑道。
这般信口一说自是没有任何可信度。方明桦看过他没什么血色的脸，点了点头冷笑道：“很好。”
瞟过之前他用手臂轻摁过的上腹，方明桦猛地抬起膝盖狠狠撞了下去。
“我再说最后一遍，把你的嘴给我闭紧点。”
墨洛吃痛闭过眼睫蹙起眉心，开口时气息尤带着不稳。
“怎么……同一句话我换个口气再说一遍……少校先生就觉得可信了？”
恐吓威胁没有用，没法保证这个人保密。方明桦在心里判断。
防空洞那里还有几十个幸存者，不能错过这一个战力和一个医生。
灭口。
下决定只用了半秒，几十个人的性命和一个人的性命，该做的选择显而易见，这种情况下心慈手软和只会坚持政（hx）治正确只能让救下的人越来越少。
缓缓扣下扳机，却因为听到墨洛不紧不慢的声音停下。
“少校先生别冲动，还记得我姐是干什么的吗？她绝对能亲手剖了我的尸体。就算你把我的尸体拖出去让丧尸咬几口伪装也没用。要不要赌赌看她发现我死于枪杀之后还会不会跟你们走？”
“……”方明桦松开一直抵在墨洛上腹的膝盖，咬着牙无言地深吸了一口气收起枪。
上腹的压力骤然松开，带来的反而是更加鲜明的痛楚，墨洛微张开嘴喘气，紧闭着双眼靠着墙缓缓滑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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