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嗯嗯嗯！！（你这个魂淡！！）”
温辰瞪大了眼睛，心中惊诧地几乎要升天，然而他现在只有眼皮能动，外加上鼻子可以往外哼气儿，腰还保持着扭曲的姿势。
“可真是疼死我了……”
华灵玉伸手在胃上揉按了两下，看着温辰震惊的眼神，嘴角抬起一丝邪魅而得意的笑，伸手便往温辰的身上摸去。
“嗯嗯嗯嗯嗯！！（你要干什么！！）”温辰只觉得自己身上的汗毛猛地炸了起来。
——难道这个魔头刚才都是装出来的？
华灵玉的像是看出了温辰疑惑，嘴角露出一丝轻笑。
“辰哥哥，你也不想想，我可是吃着毒药长大的，哪怕是你这忘忧，在我身上的效果也要减半……咦?……你把解药放哪了……”
修长的手指在温辰的身上不停地游走，温辰气喘如牛却无可奈何，一张俊脸憋得通红。
然而华灵玉此时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轻松。
虽然忘忧的毒性并不能在他身上彻底发挥药效，但是确实让他的内力有所受损，胃也当真是疼得厉害。
更何况华灵玉没有料到南疆的蛊术竟然也来凑热闹，他本来只想着疼一疼装装可怜也就罢了，没想到那铃铛却是来真格的，当真把他疼了个死去活来。
“破铃铛。”
华灵玉伸手从温辰的胸前一摸，把那只金黄色的铃铛摸了出来。
温辰眼睁睁看着唯一能制服华灵玉的铃铛此时正被他牢牢的攥在手心，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心里捶胸顿足恨不得一头撞上去和魔头同归于尽，然而他现在连根木头都不如，只能嗯嗯嗯地叫个不停。
华灵玉轻笑一声，故意把铃铛举到温辰的面前：
“辰哥哥可是想要？”
温辰像一头老牛一样喷着气，目光死死的瞪着华灵玉几乎要喷出火来。
华灵玉嘴角一抬，刚想让这铃铛在自己手中化为粉末，却忽然看到了铃铛的一脚一个梅花形的图腾。
华灵玉的瞳孔骤然缩了一下，眼底一丝震惊飞快地掠过，手上的力道一下子松了下来。
“我改主意了。”华灵玉转过头冲着温辰微微一笑。
说罢不由分说，伸手从温辰胸口“刺啦”一声拽下一片布料。
“嗯嗯！！！——”（魔头！！——）
温辰一张脸几乎要涨成了猴屁股，正在心中暗暗立誓若是这魔头对他动手动脚他就一死了之，却忽然看到华灵玉只是将那片布料塞在了铃铛里，让它不再震动，随后伸手将铃铛揣在了自己怀里。
温辰松了一口气，正待要暗中庆幸自己保住了贞操，却忽然听见耳边传来一阵妩媚的坏笑。
华灵玉贴在他的耳边轻轻呼出一口气，一双凤眼中是无比的幸灾乐祸和狡黠：
“辰哥哥，我们现在，继续来找解药吧……”
“嗯嗯嗯！！！！————”

继续自己顶一顶～

来啦~~

第二章

华灵玉伸手向着温辰胸前摸去，温辰一张俊脸几乎憋成了猪肝，瞪着大眼嗯嗯嗯地叫个不停。
“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魔头！你敢碰我！老子一定饶不了你！！！）
“辰哥哥说什么？我听不懂。”华灵玉坏笑一声看向温辰，一双凤眼里全是狡黠，忽然作点头状。
“哦……”华灵玉故意拉出一个长长的尾音。
“辰哥哥觉得在这地上坐着不舒服，想去床上是不是？”
温辰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一口气憋在胸口险些升天。
“早说嘛！”华灵玉嘴角一弯，幸灾乐祸地把温辰往肩上一抗，三步并作两步向着一旁的雕花大床走去。
温辰内心里早已涕泗横流，两眼一翻，干脆也不哼唧了，趴在华灵玉肩上装死，只当自己是一只麻袋。
华灵玉轻轻地把肩上的“麻袋”放到床上，一双修长的手在温辰身上上上下下地拍了拍，把他皱起的袖子扯平，额前的碎发整理到耳后，端端正正地摆在了大床一侧的枕头上。
“不错不错，这才像是洞房花烛的样子。”
华灵玉满意地拍了拍手，却忽然发现温辰像个僵尸似的翻着白眼，不禁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辰哥哥摆出这副样子是做什么，我可没有这么重的口味。”
温辰一愣，随即一张脸几乎红炸了天，怒瞪着华灵玉，几乎要用眼神把他生吞活剥。
华灵玉扶着一旁的柱子笑得前仰后合，正准备再调戏调戏这个小假正经，却忽然被胃中的一阵绞痛打断。
“嘶……”华灵玉皱了皱眉，伸手在胃上揉了揉。
“这忘忧还真是麻烦……”
黑色衣摆忽地飞旋，下一秒，华灵玉便像一片羽毛似的落到了温辰的身侧。
——阿弥托佛！！师傅保佑我！！……
温辰知道自己此时就像一块案板上的鱼肉，只能任凭华灵玉宰割，他的眼珠稍稍往旁边瞥了一眼，一瞥就看见了华灵玉半裸的胸膛，又立刻赶紧阿弥陀佛起来。
“辰哥哥那么紧张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华灵玉一手捂着胃，看着温辰笑道。
——你还不如吃了我呢！
温辰继续装死。

华灵玉实在是疼得厉害，向着温辰抛了个媚眼，伸手朝着他怀里摸去。
温辰几乎将僵硬成了一块木头，一脸英勇就义的样子。
“找到了。”华灵玉伸手一勾从温辰内衬的衣服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小瓶子，却忽然皱了皱眉，“我怎么觉得刚才这一瓶旁边好像还有一个。”
于是乎，华灵玉再一次摸进温辰的胸口，果然又摸出来一个。
“啧啧啧，幸好。”华灵玉咂了咂嘴。
——就知道辰哥哥一肚子坏水，可不能被他骗了。
“辰哥哥，你说你这怀里究竟藏了多少？”华灵玉凤眼一挑，继续往温辰怀里深处摸去。
他本是开玩笑，可没想到竟然又摸出来一瓶！
华灵玉：“……”
接着摸！
四瓶，五瓶，六瓶，七瓶……
片刻后，温辰和华灵玉的中间竟然摆满了大大小小花花绿绿十几个各式各样的药瓶。
空气一时间有些安静，许久，华灵玉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令师傅……真是看得起我。”
——怪不得刚才扛他时候觉得那么沉呢……
温辰本想做出一副“魔头，傻了吧”的得意表情，眼眉一挑却才发现自己依旧被封着大穴动弹不得，只得退而求其次对华灵玉挤了一下眼睛。
“哼。”华灵玉的嘴角一抬，下一秒竟是飞身坐到了温辰的身上。
“辰哥哥，”华灵玉挑起温辰的下巴，嘴角露出一丝媚笑，“你说我怎么知道哪一瓶才是忘忧的解药呢。”
温辰摆出一个冷笑的眼神：“嗯嗯嗯嗯嗯。”（我怎么知道。）
华灵玉素手一伸，轻轻在温辰喉间一点，解开了他的哑穴，温辰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登时咳了个死去活来。
“咳咳咳……魔头，自己慢慢猜去吧！”
华灵玉只觉得自己额角的青筋又有崩起来的趋势。
“辰哥哥，你若是不告诉我，那我只好在你身上挨个试试了。”华灵玉露出一口森然的白牙，随手从一旁捞起一瓶黑色的举到温辰面前作势要拔盖子。
温辰的身子猛地一颤。
——老天爷！那是鹤顶红啊啊！
华灵玉敏锐地捕捉到了温辰的一丝慌乱，立刻将手中的这瓶扔到了一边：“看来不是这瓶。”
伸手又举起了下一瓶，媚笑着看向温辰：“辰哥哥想不想尝尝这瓶？”
温辰看着那瓶砒霜又是一颤，却忽然明白了过来。
敢情这个华灵玉是把自己当人形测药石了！
“哼，魔头，有本事你就灌死我，看你心疼不心疼。”
“哟，”华灵玉笑了，“长见识了，辰哥哥又拿自己威胁我呢。”
温辰老脸一点不红，继续大言不惭：
“我这么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世间仅此一个，你可想好了，毒死我可找不着第二个。”
华灵玉把手中的那一瓶往旁白一扔，双手抱在胸前懒洋洋的看着温辰现场表演不要脸，甚至想给他鼓鼓掌。
——没皮没脸，大侠风范。
“辰哥哥说的不错，像你这样的确实是世间仅有。”
华灵玉的嘴角勾起一丝狡黠的笑，忽然附身贴在温辰的耳边小声说道：
“但是向你师姐这样的可有的是。”
说罢直起身，竟是对着门口喊道：“来人啊。”

“你干什么！！”温辰立刻炸了毛，一双眼睛瞪得老大。
“不干什么，让你的好师姐帮我试试药。”华灵玉故意摆出“邪魔外道”的招牌式笑容，直看得温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唉等等等等！”温辰赶紧招呼道。
华灵玉俊眉一挑：“怎么，辰哥哥改主意了？”
温辰点头如捣蒜，眼神往旁白一瞥：
“那瓶，绿色的。”
华灵玉轻笑一声，长袖一摆，伸手捞过那个精致的绿色小瓶子。
“这瓶？”华灵玉微笑着盯着温辰的眼睛。
温辰摆出一个坚定的眼神：“对，就是这个，忘忧的解药。”
华灵玉的嘴角悄无声息地向上挑了一下，装作若无其事地拔开了盖子，随口说道：
“好，等我解了身上这毒就把你师姐放出来，唉，早知道就不把她关的那么远了，那地方只有我一人知道，还得亲自去一趟……”
说罢手中的绿色小瓶子一举就要往嘴里灌。
果不其然，身下的温辰在电光火石间忽然嗷一嗓子：
“且慢！”
华灵玉眯着眼睛笑嘻嘻地看向温辰：
“怎么了辰哥哥？”
“那个……我……刚才好像记错了……”温辰讪笑道。
“不是这瓶？”华灵玉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明知故问。
“……是那瓶蓝色的。”温辰清了清嗓子。
“哎呀可吓死我了，这要是和错了可就难办了。”华灵玉抚着胸口，把手中的绿瓶子一扔，一双凤眼含笑着看向温辰：“辰哥哥这次没记错吗？”
温辰狠狠地吞咽了一下：“没记错。”
——算了，以后有的是机会毒死他。
华灵玉看着温辰那副不甘的表情，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没错了。
再也不跟温辰废话，脖子一仰，将那蓝色瓶子中辛辣的液体一股脑地灌进了肚子。

“啧啧，这解药还没有毒药好喝。”华灵玉有些反胃地揉了揉上腹。
身子一歪，侧躺到了温辰的身边，手拄着头，媚眼如丝地看着他。
“辰哥哥，你说那杨妍妍有什么好的，武功没我高，长得也没我好看……”
“呸！”温辰一听到师姐的名字立刻像是被打了鸡血，“我师姐千般好万般好，哪哪都比你这个魔头强十万八千倍，而且……”
温辰看了一眼华灵玉那平坦的胸脯，顿时又是一阵恶寒。
“而且什么？”华灵玉兴趣颇深的追问道。
“我不是断袖！”温辰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若不是自己的穴道还被封着，他真想把华灵玉拎着后脖领子从床上扔下去……如果他打得过的话。
华灵玉忽然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笑！”温辰一下子炸了毛，他是直的，天地可鉴！
华灵玉的小声渐渐止住了，幽深的眸子静静地看着温辰，眼眸中似乎有什么在涌动，许久，他忽然垂下眸子，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低声说道：
“你小时候不是这个样子的。”
温辰一愣，只当他是在胡言乱语。
“你怎么知道我小时候什么样子的。”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10岁以前的记忆对他来说是一片空白。
师傅告诉他这是因为他十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把小时候的事情都忘光了，若是他再追问下去，师傅就会告诉他，他是弃儿，从小就被师门收养，从来没有出过山门，可他总觉得师傅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老是在刻意躲闪着他的目光。
这几乎成了温辰的心结，他从记事起就抓住每一个机会求下山的师兄师姐们帮他寻访自己的身世，不过直到现在，十几年过去，自己依旧一无所获。
“我知道。”华灵玉忽然开口。
“哦。”温辰只当他在放屁。
“你后腰右侧有一个飞鸟形状的胎记。”华灵玉抬起头，一双凤眼直直地对上温辰震惊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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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的！”温辰惊地舌头都要打结了。
——刚才他偶然间看到的？不可能啊！那么隐蔽的地方！
华灵玉静静地看着他继续说道：“你的左手上臂处有一道疤。”
“在这里。”
华灵玉伸手从自己的左肩向下滑，随着他的动作，温辰的嘴渐渐张大。
“谁告诉你的！”
温辰惊异几乎下巴都要掉了下来，无比震惊地看着华灵玉。
“没有人告诉我，我亲眼看到的。”华灵玉伸手握住温辰的手。
“辰哥哥，那道伤疤，是你小时候为了救我，被暗影阁的杀手砍伤的。”
一瞬间，仿佛一道惊雷劈过，温辰的眼前骤然浮现出乌黑的夜色和遍地的血光。
雨的腥气，血的颜色，惊叫的声音。
脑子里仿佛被一记重锤狠狠地劈中，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
“呃……”
“温辰！”
华灵玉伸手“啪啪”两下解开了温辰的穴道，温辰猛地坐了起来，双手立刻死死地抱住了脑袋。
他只觉得自己头痛欲裂，无数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拼命地尖叫着，无数的画面飞闪而过，却又那么的模糊，让他分辨不出其中的人物。
华灵玉眼睁睁看着温辰的额头上滚下豆大的汗珠，一张俊脸瞬间变得惨白，心里像是被阵狠狠地刺中。
——坏了，早就知道不能操之过急，我还是大意了。
“辰哥哥，不要想了。”华灵玉伸手抚上温辰的后背，缓缓地将自己醇厚的内力输送了过去。
温辰死死地咬住牙关，像是痛得厉害，身子都佝偻了下去。
“华灵玉……呃……”
“温辰，醒醒！”下一秒，华灵玉掌中猛地一推，一股极为霸道地内力冲了过去。
一瞬间，温辰只觉得耳中“轰”地一声，眼前的景象和周围的声音再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好些了吗。”华灵玉担忧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温辰将双手从头上缓缓放下，身上已然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有些迷惑的看向华灵玉，只觉得他的面目不再像之前那样可憎，竟然多了几分熟悉，可是再一深想，头却再一次有疼起来的趋势。
“你……”
“辰哥哥，”华灵玉捉住温辰的手，轻声说道：“来日方长。”
温辰终于缓了过来，有些懊恼的敲了敲自己的脑壳：
“什么情况。”
——难道我真的认识这个魔头。
温辰转过头看向华灵玉：“喂，魔头……华灵玉……你是怎么认识我的？”
华灵玉微微一愣，随即摆出一副神秘的笑容：“以后你就知道了。”
然而下一秒，他的笑容定格在了脸上，胃中忽然传来一阵铺天盖地的绞痛。
“呃！……”
华灵玉猛地按住剧痛的胃看向温辰，一脸的难以置信：
“那瓶蓝色的……也是毒药？”

大概明天更吧～

今晚更新～～

“啊！……”
胃里像是被无数的利刃疯狂地戳插着，疼的华灵玉简直想骂娘。
“温辰！！——”
——奶奶的！又给我下毒！！
华灵玉终于暴走了，青筋暴跳地猛扑到温辰身上，一把揪住他的领子疯狂地摇晃起来：
“你个狼心狗肺薄情寡义丧心病狂的王/八/蛋！！亏我对你死心塌地！……疼死我了！！！……”
“别别别别晃了……”
温辰一颗满是浆糊的脑袋被华灵玉晃得东倒西歪，奈何脖子以下还是半麻的状态，只有脑袋捣蒜似的颠三倒四。
温辰只觉得自己要吐了。
“不不不不不不是毒药……是解药！！……”温辰眼冒金星地解释道。
华灵玉手中的动作顿了一下，下一秒又接着猛晃起来：
“你放/屁！！”
“没……没放……我以我师傅的名义……不，以我师姐的名义发誓……”
“真的？”华灵玉将信将疑。
温辰喘过一口气，伸手轻轻掰开华灵玉死死揪住他领子的手。
“真的……”
看着面前疼得面色煞白的华灵玉，温辰心里竟然忽地冒出一点心疼。
被自己这平白无故冒出来的一点点莫名情感吓了一跳，温辰赶紧轻咳一声正色道：
“这解药是无数种药性极强的草药调制而成的，解忘忧的毒用的是以毒攻毒的方法，疼是正常的……”
“正……正常的？”
华灵玉捂着胃抬起眸子，身上炸起的毛终于被温辰这句听起来还算诚恳的解释顺了下去，然而下一秒，胃里再一次传来炸裂一般的剧痛。
“呃啊！！……正常你/奶奶/个/腿/儿！”
华灵玉猛地翻倒在床上，手指紧紧地掐住胃部痛得直打滚，眼睛里都疼出了泪花，嘴里骂个不停。
“唉！别骂人。”温辰有些心疼自己素未谋面的奶奶。
然而华灵玉真的是疼得厉害，他只觉得自己的胃里的每一寸都在被钢针狠狠地扎着，胃在剧烈痉挛着，手按上去几乎压不住那疯狂跳动的器官。
“好疼……呃！……”
胃里的解药和毒药正在激烈的相斗着，刺激着胃壁不停地收缩扭转，华灵玉的手指深深地陷入胃中，整个人死死地捂着上腹在偌大的床上痛苦地挣扎着。
“呃！……疼……我的胃……好疼……”
温辰看着身旁疼得不断蜷曲的华灵玉，只见他顺滑的黑发散乱的扑散在床上，还有几缕被冷汗打湿粘在苍白如纸的面颊上，说不出来的可怜。
“喂……你顺着经络运行的方向按揉按揉，没准会好受些。”
温辰看了华灵玉一眼又飞快地移开了目光。

华灵玉此时疼得七荤八素，正觉得自己快要疼死过去时，却忽然听到了温辰这句话。
——我出现幻觉了？辰哥哥……真的在心疼我？
“呃……”华灵玉挣扎着捂住上腹，用尽全身力气才克制住满床打滚的欲/望。
“辰哥哥……你……再说一遍……”他强撑着直起上身向着温辰的方向侧过身来，一双凤目中满满的期待。
温辰浑身不自在，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叫你多嘴！叫你多嘴！
无奈此时华灵玉正目光炯炯地盯着他，身子还在微微发抖，显然是在疼得厉害的途中被他的话燃起了一丝希望。
“顺着经络……揉揉就好了……”温辰咬着牙重复了一遍，差点没把自己的舌头咬掉。
华灵玉那双疼得迷离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竟是不知怎么又来了力气，宛若无骨似的一下子滑到了温辰的怀里，刚才还凶神恶煞恨不得吃了他的嘴脸瞬间变成了委屈巴巴：
“辰哥哥帮我揉揉……”
华灵玉扬起一双被生理泪水氤氲地漂亮眼眸可怜兮兮的看着温辰，整个人贴在温辰身上赖着不动了。
“你你你……”
温辰这才知道什么叫引火上身，尝试着抖了抖，可华灵玉就像是一张狗皮膏药死死地黏在了他身上，怎么抖也抖不下去。
“你你你快下去！”
“疼……”华灵玉呻吟一声，皱着眉按了按胃腹，一不留神又疼出了泪花，趁着眼中的泪水还没干，华灵玉赶紧仰起脖子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温辰，一副“你不帮我揉我就哭给你看”的无赖模样。
“辰哥哥……你帮我揉揉嘛……疼死我了……”
“不不不不管！”
温辰大手一挥，狠下心来一把揪住华灵玉的领子，一使劲把他从身上摘了下去。
“啊！……”
华灵玉立刻痛地惨叫了一声，双手猛地环住上腹，痛得蜷缩了起来，整个人直打颤。
温辰心里一颤。
——抻着他了吗？坏了坏了，我不是故意的……
“喂，你没事儿吧……”
温辰手忙脚乱地想道个歉，却又立刻想到自己本来就是专门来毒死他的，道个哪门子的歉，一时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一双手在距离华灵玉后背三厘米处悬空，纠结了半天不知道该不该放下。
“喂……”
“不要你管！……唔……”
华灵玉忽然猛地一甩袖子，一股劲风几乎把温辰刮了个跟头，随即又立刻死死按住胃部绻缩的比刚才更紧了一些。
——嗬！还闹起脾气了！
温辰一脸懵/逼。

华灵玉后背冲着他，像是咬紧了嘴唇，实在忍不住了才不时地传出一两声痛极了的呻吟，声音里几乎带了哭腔。
温辰刚才那不经意地一拽不知道触动了胃里哪一块机关，瞬间痛得华灵玉眼前一黑，胃里像是被一刀捅穿。
虽然知道温辰不是故意的，但胃里的疼是真的，联想到刚才温辰对自己爱答不理的样子，华灵玉心里委屈的很。
——哼！你不给我揉，我自己揉！
想到这，华灵玉哼哼唧唧地把自己仰面翻了个身，瞧也不瞧一旁呆坐着的温辰，自己动手颤颤巍巍地在胃上一下一下地按揉起来。
温辰眼睛一亮：“对对对，顺着经络，不要太快也不要太重。”
“哼！”华灵玉白了他一眼，自顾自地揉着痉挛的胃腹。
可不知是因为自己痛得太厉害无意识地加重了力道，还是急于求成不得要领，华灵玉只觉得自己的胃里越来越痛，像是揉着一肚子的冰渣子，每揉一下抖疼得撕心裂肺。
“嗯……疼……”华灵玉几乎又要疼得哭出来，手指尖抖得越来越厉害。
“唉，不是这样的，顺着经络，从左往右……”温辰有些着急。
华灵玉只觉得胃被自己揉的越发地剧痛起来，一张倾城倾国的脸几乎没了人色，只觉得胃里一阵火烧火燎，像是有什么在胸口翻涌。
“温辰……我好难受……”
华灵玉死死地掐住胃，一双长腿不住地蹬踹起来，然而下一秒，他的脸色忽地一变，整个人一下子从床上飞身而起猛地扑到床沿处，吓得温辰一哆嗦。
“你怎么了！”
华灵玉难受地简直要死过去，双手紧紧地扒住床沿，还没来得及说话，胃中忽然一阵大痛，随即一股汹涌地热流猛地涌了上来。
“噗！……”
华灵玉细腰一挺，猛地吐出了一口鲜血。
“华灵玉！”
温辰倒抽一口凉气，也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邪一下子冲上前去，手抚着华灵玉的背轻轻地拍了拍。
“瘀血吐出来就好了……”
“咳咳咳……”
华灵玉脸白如纸地伏在床边，修长的身躯随着喘息剧烈起伏着，整个人被剧烈地胃痛折磨得一丝力气也没有，虚弱地呛咳着。
“辰哥哥……好疼……咳咳咳……”
“乖，吐出来就不疼了。”
温辰轻声安慰道，然而下一秒，他猛愣在了原地，几乎不敢相信刚才那话是自己说出来的，然而那句话那么顺口，就好像自己曾经说过一样。
疼的迷迷糊糊的华灵玉也一下子吓醒了，扬起一双凤目震惊地看向温辰。
温辰百口莫辩地张大了嘴正想解释，可看见华灵玉那双亮亮的眸子的那一刻，他的脑子里的一隅仿佛被重重地一击，就像是黑暗的空间忽然被敲掉了一角，露了一点点光进来。

先更一波～八点再更一波～

“乖，吐出来就不疼了。”
温辰轻声安慰道，然而下一秒，他猛愣在了原地，几乎不敢相信刚才那话是自己说出来的，然而那句话那么顺口，就好像自己曾经说过无数遍一样。
疼的迷迷糊糊的华灵玉也一下子吓醒了，扬起一双凤目震惊地看向温辰。
温辰百口莫辩地张大了嘴正想解释，可看见华灵玉那双亮亮的眸子的那一刻，他的脑子里的一隅仿佛被重重地一击，就像是黑暗的空间忽然被敲掉了一角，露了一点点光进来。

“叫你不要去捡惠满堂家的剩菜，那家的店小二坏的很，最瞧不起我们这些小叫花子，指不定又在剩菜里添了什么脏东西呢。”
小温辰心疼的抚着身下那人小小的消瘦的脊背，口中轻轻地责备道。
“呜呜呜……辰哥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捡他们家的了……”
小华灵玉满脸泪痕，豆大的泪珠冲掉了他脸上灰尘，露出一点点雪白的脸蛋，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在满是灰尘的脸上显得格外的鲜明，一双脏兮兮的小手拼命地往肚子里按着。
“辰哥哥我肚子疼……呜呜呜……”
小华灵玉紧紧地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往温辰怀里拱着，一双大眼里满是泪花，胃和肠子同时痉挛着搅动，突突地撞在他的手心。
小温辰心疼的不得了，赶忙拉开小华灵玉几乎要戳进肚子里的手：
“玉儿别那么按，会按坏的。”
“可是好疼……肚肚里面……疼……”小华灵玉疼得直蹬腿，小手紧紧地拉住小温辰胸前破烂的衣襟，不停地挣扎着，在这个雪花纷飞的寒冬腊月里，他的身上却出了一层薄汗。
金陵的夜色分外的灯火通明，无数的达官显贵门驾着马车从宽阔的大道长穿行而过，穿着得体的夫人小姐们在仆从的簇拥下在夜市上一掷千金，没有人注意到那冰冷潮湿的墙角一隅，两个小人正相拥在一起瑟缩着。
“哥哥帮你揉揉。”小温辰在自己满是冻疮的手上哈了哈气，随后又用力地来回搓了搓，这才把自己的手心弄得稍稍暖了一点。
“来。”小温辰抱着小华灵玉，轻轻地把他往上提了提，怀中的小人呜咽一声，痛得一张小脸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辰哥哥轻一点……玉儿肚子好疼……嗯……”
小灵玉的声音中的又带了哭腔，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劈里啪啦地落了下来。
“玉儿乖。”小温辰赶紧揉了揉他的小脑袋，温柔地擦掉了他眼角的泪珠，一只手轻轻地覆上了那单薄的胃腹，顺时针按揉起来。
小灵玉的肚子很软，此时被那不知下添了什么料的剩菜填的满满当当，微微有一点点鼓胀，却是弹性十足，像是一块极富韧性的白豆腐，随着有些凌乱的喘息微微翕动着。
一圈，一圈，小温辰温热的手在小灵玉的肚子上轻轻打着转，嘴中轻声哼着不知从哪里听到的歌谣：
“月亮出来，鸟儿归巢，星星挂在树梢……”

过了不知多久，怀中微弱的哼唧声渐渐弱了下去。
“好些了吗？”小温辰轻声问道。
小灵玉的扬起一双被汗水浸湿的眸子眼睛亮亮的看着小温辰，小小的身子又往他的怀里拱了拱。
“辰哥哥……你唱的真好听……”
小温辰轻笑一声低下头，声音中是无尽的温柔：
“肚子还疼吗？”
小灵玉晃了晃脑袋，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不疼了……有辰哥哥揉肚肚，玉儿现在一点都不疼了……”
小温辰长舒一口气，看了看道路的尽头，又重新低下头在小灵玉耳边轻声说道：
“玉儿，哥哥扶你起来好不好，今夜咱们去城隍庙里住，据说那里香火旺得很，说不准有人新供奉的棉毡，咱们可以偷来做衣服。”
小灵玉的眼睛一下子亮了：“我们有新衣服可以穿啦！”
小温辰看着他惊喜地样子笑了笑，点了点头：“嗯。”
说罢直起身来，递给小灵玉一只手：
“咱们走吧。”
小灵玉的苍白的脸蛋被冻得红扑扑的，用力点了点头拉住了小温辰的手，挣扎着站了起来：“辰哥哥咱们快去吧……去晚了又要被别人抢走了……”
然而还没等他站稳，小腹中的肠子忽然再一次疯狂地搅动起来。
“啊……”
小灵玉的猛地捂住肚子弯下了腰，呜咽一声顿时变了脸色。
“玉儿你怎么了！”小温辰一下子扑了过来。
“辰哥哥我肚子疼……又疼了……好疼啊……呃……”
小灵玉痛苦地掐住胃腹，下一秒竟然支撑不住“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

“辰哥哥！疼……肚子好疼……”小灵玉痛苦地呻吟着，下一秒竟是再也忍不住倒在了地上抱着肚子拼命地翻滚起来。
“疼！……辰哥哥……玉儿疼……救救我……呃……玉儿再也不吃了……肚子好疼……”
“玉儿！”小温辰吓得手都抖了起来，猛地扑到小灵玉身边用力地掰开他几乎要陷入肉里的手。
只怕今天那店小二下了狠手。
小温辰的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急得浑身是汗：
“玉儿，快吐出来！”
然而小华灵玉此时已经疼的几乎要晕厥过去，小小的身子在冰冷的雪地上不停地挣扎翻滚着，任凭小温辰怎么喊都充耳不闻，只是死死地抱住肚子拼命地哭喊着疼。
再也顾不上其他，小温辰猛地冲上前去，一把按住满地打滚的小灵玉，用力掰开他的嘴，把手指头伸了进去。
“呕……咳咳咳……”
小灵玉猛地翻过身来，伏在地上一手掐着肚子撕心裂肺地吐了起来。
小温辰轻轻地拍着那剧烈起伏的小小身躯，一遍一遍地在小灵玉耳边轻声安慰着：
“乖，吐出来就不疼了。”
……

“乖，吐出来就不疼了。”
一时间，空气安静了，华灵玉的一声呛咳就这么卡在了嗓子里变成了哑炮，温辰僵成了一根木头，脸上的神情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两人大眼对小眼地看了半晌，终于被温辰“咕咚”一声咽口水的声音打断。
“我……那个……这个……”
温辰一张脸又红又白，一双手终于动了动却抓耳挠腮的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辰哥哥……”
华灵玉瞪大了眼睛，忽然猛地扑过去挂在了温辰的身上，也顾不上胃疼了，搂着温辰的脖子不撒手。
温辰只觉得华灵玉身上淡淡的木香猛地冲进他的鼻腔，激得他混身一激灵。
“你想起来了？”华灵玉激动的几乎要跳起来。
“一……一点点。”温辰的脖子上下意识地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却意外的没有立刻推开他的冲动。
“哪一点点？”华灵玉不依不饶，一双媚地惊人的凤目一眼不眨地盯着温辰，眼里的欣喜溢于言表。
“惠满堂门口……你……我……那个什么……”
“哪个什么？”
温辰的嘴巴张了张，却半晌发不出声音。
他太震惊了，这是他第一次完整的想起一段小时候的记忆，这记忆那么清晰，他几乎能闻到金陵城刚刚燃放完的爆竹的味道，几乎能感受到当时华灵玉单薄胃腹的触感。
温辰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心。

华灵玉随着他的眼神一瞥，忽然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想什么呢辰哥哥……”
温辰慌忙抬起头：
“没……没什么……”
温辰只觉得自己在一天之内莫名的变成了结巴，说什么话都说不利索。
华灵玉媚眼如丝直起身趴倒温辰的耳边，耳语般地吐出一句话，语气中满是狡黠：
“我摸上去舒服吗？”
温辰的只觉得自己的天灵盖“轰”的一声炸上了天，一张俊脸红了个底透。
“你你你别胡说！我没想那个！”
华灵玉登时笑得花枝乱颤，手一松放开了温辰的脖子，斜靠在一旁的软垫上笑得前仰后合。
此时他的胃已经没有之前那般疼了，正如温辰所说，一口淤血吐出去之后，华灵玉只觉得自己刚刚流失的内力正在重新流回他的体内，胃里刀割似的剧痛也渐渐停止了，变成了闷闷的钝痛。
“辰哥哥……”华灵玉扬起一双邪魅的眸子，领口大开地侧卧在一旁的软垫上，冲着温辰用极富磁性的嗓音娇喘道：“我现在胃里也而疼得紧呢……”
温辰的一双眼睛不知道该往哪看，只能仰起脖子翻白眼。
——我的天，小时候明明是只小白兔的，现在怎么变成大灰狼了……
一想起记忆中华灵玉小时候的样子，温辰只觉得那个漂亮的小男孩像一个软软的糯米团子，小小的，甜甜的，怯生生地惹人怜惜，哪像现在……
温辰飞快地低头瞥了一眼床上骚到骨子里的某人，那某人正向他抛着媚眼，一只修长的手有意无意地撩着自己胸前大敞四开的衣领，像是在故意邀请着他来摸一摸……
温辰再一次仰起头，心里不由得哀叹一声:
——唉，世道变迁啊。
温辰此时心里乱得很。
人人都说华灵玉是十恶不赦的魔头，人人都说他是邪魔外道。
对华灵玉的刻板印象已经深深的印在了温辰的心里，可如今，他却在这种机缘巧合的情况下发现自己与这魔头似乎渊源颇深，而且在他的记忆中这“十恶不赦”的魔头似乎并不是如他人所说的那般可怕，这让他的心里纠结的无所适从。
而且，自己那丢失的记忆竟然能在他身上一片片找回，这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说不准困扰我多年的谜题终于能解开了呢！
温辰抬起眼看向华灵玉，一时间还没有想好用什么样的语气跟他说话，华灵玉却是先开口了：
“想找回你的记忆？”
温辰一愣，随即微微点头，嗯了一声。
“那你可要一辈子跟在我身边才行。”华灵玉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