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定风波》

开新篇,随缘更新,仍是每章均有主题。
旧文指路企鹅群或论坛,不再更新。


楼主 金乌寂  发布于 2021-04-28 02:27:00 +0800 CST  
御泉之畔,烟云缭绕,一道巨岩为障,彼端有尊者月下沐浴,此端的侍者却脱去外裳,一袭劲装缚出窈窕身形。她自腰间抽出一口雁翎刀,寒光照面,伊人冷眸凛然,刀锋一转竟欲弑君。

正在此刻,一道赤弧挑飞她手中利器,女子一惊,只闻一声讥诮入耳:

“你是来行刺,还是来送死 ?”

女子定神之后,定睛再看,只见一人抱臂斜倚岩上,他身长八尺,生得魁岸挺拔,肤色暗黝,剑眉之下金瞳湛湛,眼尾刺着暗金魔纹,鼻如昆峰,唇若仰月,一头赤发高冠,满身鳞甲湛湛。只见他旋腕一抹,一把赤枪便迫至她颈项,削断了一缕青丝,寒得锥骨。

“为何不动手?”

女子故作镇定地寻衅道。又见那人不为所动,撤了银枪负在身后,忽而钳着脖颈将她押在墙头,凑近了去嗅她的香腮。异香扑鼻,他喉结一滚,一声低沉的吞咽于喉中坠下,接着,他只手摁向自己覆甲的上腹,狭起眼目问道:

“凤裔?”

女子又是一滞,没有作答。她分明听到,这男人腹甲之下有脏腑低奏。未及她挣开他手中桎梏,男人又冷声问道:

“你的名字?”

“……萧湘。”

“甚好,段非离不杀无名的**。”

男子倨傲一挑唇梢,话音甫落,萧湘顿觉颈肩一紧,扼在她颈部的已然换成一只殷红龙爪,彤鳞焰鬃的巨龙盘踞在前,目射金芒,身健如豺,一对嶙峋的犄角后伏,血盆龙口赫然大敞,其内舌叶如火,喉心所喷的气息炎炎,龙涎如弦悬于森白利齿之间,奏得一曲十面埋伏,咽喉层层嵌于深渊,渊内却有金光焕然。观其原貌,应是贵为龙之九子之一的睚眦。

数日之前,自甘设计被献与敌营,女扮男装化身为仆,接近如今当权者身侧,未料想此番功败垂成,竟毁于一人之手。萧湘心知不敌,权且化作青鸾原身,欲要以退为进,不料鸾爪遭龙齿轻轻一衔,再松时便被罩入猩红龙口。一片濡潮笼着周身,龙涎沾湿霁色鸟羽,坠得两翼难张,从翅尖络绎淌下去汇在舌心,依随流线滑入咽喉。

段非离口内一片漆黑,唯有喉口透出一簇微光,仿佛有人于尽头秉烛,隐隐有辘鸣与鼓声自洞府传来,那脏腑之中是何诡谲面貌,现也难猜。只听水声涟涟,巨舌如一道红绫缚住她身,抬向皱襞横铺的上颚碾牢,待到束缚的劲力一卸,软腭与舌根便将她挟在中央,那滑腻的软肉愈是紧逼,她就越是往后坠去。忽有一声吞咽的闷响,她便和着涎液一同被捞进了鲜红的喉腔。

段非离化归原身,舌尖舐过如削的唇廓,抚着高兀的喉头松松一咽,齿间泄出一口热息,萧湘随之挤入了热烘狭窄的食道。宿敌凤裔的滋味妙不可言,于龙脉而言,乃是难以抗拒的补品,只是这味道好过了头,若非凤裔皇族,断不会让他失控至此。刚劲宽掌覆于腹上,尚未褪尽赤鳞的长指轻叩胃部所在,段非离回思舌根的香软触感,感到胃府已是饥火灼灼,囊袋裹着一汪胃液于肚里悄然翻腾,但惜隔着一层甲胄,无法揉摸平复那造次的脏器。他眉峰微提,凝神感受活物于胸腔怠缓下沉,转身欲去时,忽听得身后一声慵然低唤。

“方才是何声响?”

楼主 金乌寂  发布于 2021-04-28 02:29:00 +0800 CST  
“方才是何声响?”

石壁后的九五之尊淡然发问。段非离脚步一顿,亦答得不冷不热:

“闲事少管。可要我侍候你出浴?”

彼端之人良久无言,只听得泉水泻落之声潺潺。此时,萧湘正困于段非离喉中肉管,周身异常拥挤,四围内壁如蛇绞来,软韧恼人,裹得她四肢分毫也挪腾不开,唯有依着拱动的肉环层层下坠。脚底不知何处隐约发亮,映得甬道内廓依稀可辨,仰头可见分外明澈的滑液,顺着舒张的圈层向下游走。她眼前红肉忽近忽远,耳廓与黏膜紧密胶着,满是水声渍渍,透过一层厚实的肉壁,除去闷雷似的心跳声,便充斥着脏腑的运作碎响。

她滑得越深,胃脘饥鸣便越发清晰,肚里脏器顶弄腹壁,扰得段非离心烦意乱,加之等候回应半晌,他的眉头早已不耐地拧起,喉结吞了三两口津液,方听闻一声矜贵的喉音迟慢应道:

“不必劳烦吾之得力战将——兄长亦然。”

段非离沉哼一声,举步便去。萧湘只感周身一阵颤晃,张开五指握不住软肉,足尖便突破一道紧致门关,直直落进绵软的韧肉间。一人不足果腹,胃鸣轰然,山倒也似,她勉力扶住侧壁,脉动自手心所按的黏膜底下传来,卖力去掐又滑离指间。嫩肉起伏如浪,那一对翘头罗鞋在肉褶里扎稳,萧湘才得颤巍巍地立起身来,只见这囊袋竟泌出灿金的浆液,炽热似铁水一般,流遍胃内千沟万壑,蓄作几口璀璨的浅洼,律动之间冲刷内壁,幽幽映出整间腔室。

胃壁之上血管细织,一枚光怪陆离的世界网罗其间,椭状软胃张驰有序,不急不徐好似呼吸,伴以叽里咕噜噪响一片,不知是胃馋还是肠饥使然。囊袋亲身诠释以柔克刚之理,纵是没有一处骨骼,胃壁却雄厚有力,假以时日,哪怕吞下整块山岩,亦足可将其打磨玉润。段非离今日久未进食,蜜金胃液已然翻搅起沫,金鳞一般浮于胃底一层,随着囊袋蠕动不息,竟有波光潋滟生采,粉嫩肉壁时而隆出胃池,那稠液便如香膏挂于玛瑙,未及自上而下纷纷流净,便见小丘于轰鸣之中缓缓沉陷。

阔大的脏器忍饥耐饿,甫察觉外物造访,肌肉立时亢奋收束,争相碾上萧湘玉体,赶得湿热空气于内咕噜作响,琼脂似的胃肉搦动她胸脯与后臀,一时不知哪一方更柔,萧湘不经世事,身遭如此轻薄,霎时面上飞红,卯足力道一蹬那饱满肉壁:

“登徒子!”

段非离打道回府,展臂任由家仆卸去外甲,忽感胃中一突,一声柔而不弱的人声透出衣下。他遣退下人,临窗而坐,里衫松敞着一段健朗胸膛,均匀起伏的古铜器一般,天光雕出一对山包似的肌理,下头收窄的筋肉排作两列,一直向下垒至窄腹。他顺着刺绣衣襟捋下,轻轻一压上腹那块跳突筋肉,低垂的金目虽明锐至极,却远不似自己胃内的汁液惹人意动。

“你若识相,合该感谢我救你一命。”

“此话怎讲?”

感知腹中之人略微消停,段非离不急作答,翻身侧卧在床,信手把发冠一拆,血瀑登时泄落宽肩。胃袋因势坠向左腹,连同囊中之人一同辗转,他狭目两阖,一对金痕挑向颞侧,耳坠张扬叮咣一阵,便安于岑寂。此时他腰绅松懈,里衣敞怀,腹肉精干如黑玉细琢而成,却于一呼一吸间展露柔韧触感,内里蕴着珠圆玉润的脏腑,个个似婴孩一般栖在他腔内。武将静若处子,侧腰一尾盘龙刺青金光湛湛,紧随腰线伏动生辉,栩栩如生。

萧湘于他胃里无备,被蓦然荡向一侧,深切跌入连片软肉之中,奔涌而至的胃液似金丝衾被兜头覆来,瞬间浇了她满身。体势变换,内中气流整个周转,又是一阵咕噜噜震荡,胃底被蠕行的肠管顶得起伏不定,纵挂的几丝浆液澄明如许,将断不断,颤悠悠悬在洞府中央。萧湘像只被裹进琥珀的小虫,狼狈至极,揩一把姣美容颜,懊恼再锤这敦厚胃壁。此时倘于段非离腹腔观视,便可见圆滑的胃脏上浮现一阵凹凸,乃是粉拳击打所致。可惜段非离毫不买账,非但不觉吃痛,反倒乐在其中。他漫不经心于肚皮摸索,寻得肚腹反抗激昂之处一摁,肉壁登时坍陷,硬生生压得萧湘垂头,才奉上强蛮无理的答语:

“一来谢我替你瞒过行刺一事,二来,谢我未将你嚼碎了吞。”

楼主 金乌寂  发布于 2021-04-29 02:36:00 +0800 CST  
“是又如何?弱肉强食,天经地义,莫非我还需怜悯如你之弱者?”

“你该死!”

段非离忽感腹内一阵刺痛,他咬肌一紧,眼仁凝作吴钩,颈侧青筋登时狰起。青鸾灵力于一瞬蔚升,雁翎刀鞭在胃中,不逊于千刀万剐。软肉虽韧而厚,受戮却也痛得苦辣,唯有以猛烈的痉挛自卫,掀得胃中食糜翻搅不止,只想冲破贲门全数反出,然而贲门却被萧湘严加封堵,滴水不可通行。他身形一弓,耳畔金饰光华摇曳,斜投于英武的侧颊,宽掌隔衣掩住炸锅的脏腑,跳突的触感彷如一头惊惶的鹿,困于他腹内寻找出路,出入鼻喉的气息被他陆续阻断,以免呻吟之音漏出喉腔。

“你之族人为生灵,我之同胞,难道就不为生灵?凤裔不似尔等嗜杀,便可任君屠戮吗?”

段非离腹绞头昏,抿口无言,只把眉头锁得硬朗,不想一时嘴硬,竟惹动此女盛怒之火,若于他腹内较真起来,他确实难居上风。挛缩的胃壁碾向内里,与她刀尖相戕,腹胀霎时便转为锐痛,避之不及,又惊起一番纠拧。消化难于进行,过饱的酒饭仿佛顽石梗阻于腹,随凤之浩元辗转于胃室,每一记冲撞便如吞了秤砣,软糯肉袋咕噜噜鸣响不绝,竟被自内顶至如月的圆缺。他用掌根逼陷自个上腹,枉顾胃壁被内容物与腹壁夹在当中研得生疼,妄图借淤堵的餐饭牵制始作俑者。

“呃……休手……”

楼主 金乌寂  发布于 2021-05-10 13:14:00 +0800 CST  
吞楼发不出去,群里见:
久肆灵八灵3漆8溜
等不太忙了会发到论坛。

楼主 金乌寂  发布于 2021-05-10 13:19:00 +0800 CST  


楼主 金乌寂  发布于 2021-05-10 20:14:00 +0800 CST  
补14楼


楼主 金乌寂  发布于 2021-05-10 20:25:00 +0800 CST  
第二章,未完


楼主 金乌寂  发布于 2021-05-11 00:00:00 +0800 CST  


楼主 金乌寂  发布于 2021-05-11 22:24:00 +0800 CST  
24楼没了,论坛跟群都可见,论坛地址发不出来,我太难了。

楼主 金乌寂  发布于 2021-05-11 23:25:00 +0800 CST  
第三章

灿黄的银杏叶间,百年老木的枝梢躺着一人,舒眉朗目,一丛茂盛的金发由布帛乱缠,后脊垂下一条及臀细麻花辫儿,劲装裹着遒劲身板,一截腰身敞露在外,腹背肌理历历可见。他手里托着一柄乌木烟袋,翡翠滤嘴儿凑在唇间一嘬,呼气时便是烟云缭绕。那与烟同色的眼瞳悠然下瞰,映出一道疾行的青碧身影,他张唇舒了口烟气,声自轻佻。

“六妹,紧去做什么?”

那倩影闻声刹止,女声湛湛,回旋于明朗乾坤之间。

“明知故问,还是不是为讨我那宝贝!”

“嗳,不是同你讲过,那东西早化在君上肚里了吗?”

女子身姿傲人,容颜惊世,一身深碧戎装,手执软鞭迁怒一抽,只闻一声脆响,树皮应声绽裂,深痕已然刻入木中。

“君上?他不配这尊称!皮都蜕不下的小子,老娘此番非剖了他的肠胃!......陆云起,你笑什么?!”

皮鞭凌空飞去,那一口烟尚未罄吐,陆云起便被缚住腰身,自树杈间翻下。他于半空腾身辗转,捷足立稳,也不急着挣出软鞭,仗着身形高挑,狼腰猿臂向着美人倚搭过去,含呐的半口烟气于舌腔慢条斯理地周旋一阵,方携着一阵暄暖呼出。

“小琼,便宜占够,可愿放开为兄了?”

那一口烟气未及吁净,他便被一肘捅了上腹。霸下最喜负重,武琼一袭硬甲极沉,健步行进时震响如雷,如此一记肘击,已砸得陆云起腹肌通红。她怒目圆睁,防备此人好比防狼。

“你才是,少占姑奶奶便宜!”

“兄妹和平共处,很难吗?罢了,那不如讲点实在话,”

陆云起兜转烟杆,搭住皮鞭自腰间一挑,那鞭子便松了他的腰身,转而受制于烟袋锅头。他抬掌撩过额前布帛间漏出的淡金发缕,浑不介意搔得毛糙,

“你若亡于君上之手,我说不心疼是假——所以,可千万冷静啊。”

长鞭破空,一道血痕转瞬横亘他腰腹之上,陆云起手中的烟袋已脱手落地。武琼一把攥过他衣领,扯得一段胸膛都走了光,一字一顿地切齿骂道:

“软骨头,别让我拿你开刀。”

陆云起不羞不恼,指肚自腹部鞭伤揩了抹朱红,兀自送至唇畔舐走。他手掌垂落之际,顿然扣紧武琼的玉腕,往后反剪制牢,劈手夺取那鞭。武琼这才看清,那对烟青的眼目少了云雾遮拦,隐隐削出两口锐色。她罕见五哥发怒,故此他若怒了,才真叫人胆寒。可武琼也非恃强凌弱之辈,若以硬碰硬,她绝不甘拜下风:

“你做什么,鞭子还我!”

“我做什么,你看着便是。”

陆云起悠哉而答,只手擒着武琼双腕,另一手随性将软鞭一挽,提高了吊在英挺的鼻尖前。他循着鞭子把头上仰,方唇间探出一截软舌,灵巧如蛇,勾着鞭尾邀入口中。那一条长鞭折了三折,坠进他狭窄的喉间仍不显轮廓,唯见一枚喉结上下浮动,深井的辘轳一般,每吊起两寸,皮鞭便“咕噜”没入一段。武琼盯着他滚动的喉头,一时间看得瞠目结舌,回过神来,他已咽尽了最末的鞭头,行若无事地抚着干渴的喉咙喟叹一句,便俯身去拾自己的宝贝烟袋。本就不润的喉音经皮鞭摩挲,此时又沙哑了几分。

“何时你想通了,鞭子我自会归还。啊,咽得急了,你可有带酒?”

楼主 金乌寂  发布于 2021-05-13 00:25:00 +0800 CST  
……31,32楼都发不出去

楼主 金乌寂  发布于 2021-05-13 13:05:00 +0800 CST  


楼主 金乌寂  发布于 2021-05-13 22:55:00 +0800 CST  
第四章

山间有雪,雪中有梅,梅边又有一人。那雪、那梅、那人,皆是洁白。

飞雪如絮,洋洋洒洒而落,覆在梅枝上,一时难辨孰为白雪,孰为白梅。梅边的谦谦君子临着一张琴端坐,霜发与白狐裘领上皆积着层薄雪,雅致的俊貌皎洁胜雪,羽氅曳地,却不染尘埃。他长指于弦上挑抹,乐声铮铮入耳,恰如其主,柔中不乏阳刚之气。

来者已在梅树下窥伺多时。白衣男子心有察觉,却不欲说穿。他甚至了无开口的打算,心中所系的唯有这满山下不停的雪,与无休止的清丽琴音。

“公子可是龙之长子囚牛?”

身着缃色罗裙的女子终是现了身,莲足款款,于雪上书下一行印记。白衣男子并未停止弄弦,行云流水间,他的话音轻逸出尘。

“唤我白放歌便可。”

”白公子,好一首《阳春白雪》。”

白放歌眉梢微动,那不染而朱的唇终是携了些微温度,

“你识得此曲?”

“私下略通音律,习过琵琶,误打误撞,恰识得公子弦上佳音。”

“姑娘何必自谦。这世间听音者众,奏音者少,知音者更是寥寥。知我音者,应非常人也。”

女子闻言,向他欠身行礼,直言了来意:

“实不相瞒,此番并非为与公子论辩音律而来。我名黄时雨,乃五凤之鹓鶵。此行特为凤裔内乱之事,欲向与龙脉求援。”

“若论音律,姑娘来得巧;换作红尘中事,便寻错了人。在下远离朝堂已久,当世龙皇为吾之九弟风渊,还请找他商榷此事。”

“听闻阁下德高望重,深得众位兄弟敬仰,时雨心料,此番并未找错人。”

“在下并无立场,你寻也是徒然。”

“莫非公子忍见盛世再兴兵甲?”

音律转促,白放歌眉眼无波,金线广袖一挥,素指重落琴弦。一片白雪纷扬成雾,隔绝在二人之间,待到雪雾徐然散尽,黄时雨定睛再看时,那人、那梅树俱在百尺之外。白放歌孤自引弦,低眉缓缓而答,此时已只能算作自语。

“眼不见,即为不存。”

黄时雨轻叹一声,她早知此人淡漠处世,如今一见,才知晓有多难说服。若非事关军国大事,她本不想用这般手段逼迫,为不使更多无辜者为之丧命,今日只得先委屈他一下了。

窈窕女子踏雪而去,一转眼便无影无踪。百尺之外,白放歌指下乐音袅袅不绝,琴箱振得一盏清茶于杯中轻漾,凛凛风过,落梅与飞雪皆入茶中。

待到一曲终了,他端过茶碟而饮。红润的唇瓣吻上瓷杯边沿,氲出一层薄雾,而后唇关微启,琥珀色的龙井合着细嫩茶叶与雪与梅,连同一片明净的天穹,毕啜入他幽暗的口腔。软舌轻撩,上颚悬丝如帘,小巧的水花于贝齿之间激荡,再而顺着舌叶的弧度汇入狭喉,在一声无意识的吞咽声后,顺着窄瘦的食管一线而下,却还与肺腑一片沁凉。

多圈层的食管越下越暗,贲门释出一隙,由长管捂得回温的茶水便潺潺注入胃中。与他外在的一身皎白不同,白放歌内里艳得勾人——湿滑的胃壁如嵌满红玛瑙的岩洞,绛紫的血管似晶体的天然裂痕,那流泻的一柱飞水,好似天泉自九霄直下,逐渐蓄满了小半只胃脘,尚有些堆叠的皱襞未曾撑展。肠胃蠕动轻缓,茗茶与莹腻的消化液交融,粼粼波光映在凹凸有致的腔壁上,似几尾银鱼轻灵游走。

白放歌过午不食,胃内素净非凡,但龙子并非茹素之辈,本性使然,两顿粗茶淡饭不足他维持整日。似是从每一寸皱襞渗出的饥渴,于宏大的胃腑聚成一团饿感,隐隐往上泛着,撺掇肠胃去顶弄膈肌。饥肠所传的声浪此起彼伏,如钟鼓一般绵长,又似潮汐那般平宁,回荡于无人知晓的脏腑之内,而他早已习惯处之泰然。

雪粒凝在纤长的睫上,白放歌朱红的竖瞳收束,添了些微血色。玉雕也似的手覆上腰间素带,只轻描淡写地揉过鸣响的肚腹,待眼底贪念褪去,他便任由饮下的茶水轻叩囊袋,再不分任何注意给自己瑰丽的脏器。

楼主 金乌寂  发布于 2021-05-14 08:17:00 +0800 CST  
拜托不要再删了


楼主 金乌寂  发布于 2021-05-14 10:39:00 +0800 CST  

楼主:金乌寂

字数:5899

发表时间:2021-04-28 10:27: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10-29 23:37:17 +0800 CST

评论数:38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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