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旧城往事—狼的驯化故事（长文&微虐）
前言：
如果你歧视无脑的动物，那么请远离狼狗，即使他还只是少年未到壮年。他会从雪地里伺机扑过来，咬住你的大腿，扯掉肉皮，撕裂筋肉，直到你鲜血淋漓，让你感受到犬牙磕碰在骨头上的感觉。阮天昊自由踱步在自己任性的人生道路上，他用牙齿和别人的鲜血探索这个世界。他很满意。他是一条狼狗，一条横行无忌嗜血的家伙。直到他遇到了心爱女孩的哥哥，俩个年轻人交错而过，上帝一个手指轻轻点下，给予了他惩罚，他落入了上帝的圈套。
贺净书短暂的22年的人生里，他所有的感官细胞从那场火灾开始，已经一个个退化死去。他麻木地看着阮天昊张着血盆大口竖着尾巴示威，看着这条年轻的狼用尖锐的牙齿撕裂自己的身体，掏空所有的的肌肉组织。血干涸了，腥味弥漫。最后，他手臂撑地，坐着，用血手拍拍对方的脑袋，问一声“够了没”。
他瘸着腿扶着墙站起来，继续上班，干活，挣钱，继续支撑着无所谓的明天
如果你歧视无脑的动物，那么请远离狼狗，即使他还只是少年未到壮年。他会从雪地里伺机扑过来，咬住你的大腿，扯掉肉皮，撕裂筋肉，直到你鲜血淋漓，让你感受到犬牙磕碰在骨头上的感觉。阮天昊自由踱步在自己任性的人生道路上，他用牙齿和别人的鲜血探索这个世界。他很满意。他是一条狼狗，一条横行无忌嗜血的家伙。直到他遇到了心爱女孩的哥哥，俩个年轻人交错而过，上帝一个手指轻轻点下，给予了他惩罚，他落入了上帝的圈套。
贺净书短暂的22年的人生里，他所有的感官细胞从那场火灾开始，已经一个个退化死去。他麻木地看着阮天昊张着血盆大口竖着尾巴示威，看着这条年轻的狼用尖锐的牙齿撕裂自己的身体，掏空所有的的肌肉组织。血干涸了，腥味弥漫。最后，他手臂撑地，坐着，用血手拍拍对方的脑袋，问一声“够了没”。
他瘸着腿扶着墙站起来，继续上班，干活，挣钱，继续支撑着无所谓的明天
还没*死，还活着。
活着干嘛，某个羞耻的部位传来的撕痛，沿着脊椎蔓延到背部，胸口。最后像一根根针插进喉咙，提醒着他。继续苟延残喘，接受这可笑而又肮脏的人生。
一个年轻男生，一张疲倦了的清秀面容，终于又阖上了眼。
活着干嘛，某个羞耻的部位传来的撕痛，沿着脊椎蔓延到背部，胸口。最后像一根根针插进喉咙，提醒着他。继续苟延残喘，接受这可笑而又肮脏的人生。
一个年轻男生，一张疲倦了的清秀面容，终于又阖上了眼。
贺净书觉得自己的人生总是如波诡的天气，低低的天边永远埋藏着乌云。你不知道何时会晴空万里，何时又下起瓢泼大雨来，危险总是伺机爆发。但是他也很少抱怨什么，其实生活对待他并不薄。虽然是普通家境，但为人踏实勤奋，高中大学成绩一直优秀，22岁，他早早地大学毕业了。而且 ，最忧心的工作，从家人的口中得知已经有了着落。唯一的遗憾就是性格内向不善言谈，外加紧张的时候有些口吃。这种生理缺陷曾经让他很自卑。
不过他也有让人艳羡的地方，身边有一位称得上历史系系花的女朋友。两个人从大一互有好感，到大二走在一起，直到毕业。似乎是种子萌发，长处嫩芽，花开花落，终于要结出果实。但今天他却是去赴分手宴，相恋三年的女友，多少甜蜜时光，一切都要合归结束。
六月的风，骚动闷热，带着嘲弄，带着让皮肤有灼烧感的肆虐，吹过学校大门口的马路。路面上泛起一层刺眼的白光，抬头看，明晃晃的日头正挂当空。
不过他也有让人艳羡的地方，身边有一位称得上历史系系花的女朋友。两个人从大一互有好感，到大二走在一起，直到毕业。似乎是种子萌发，长处嫩芽，花开花落，终于要结出果实。但今天他却是去赴分手宴，相恋三年的女友，多少甜蜜时光，一切都要合归结束。
六月的风，骚动闷热，带着嘲弄，带着让皮肤有灼烧感的肆虐，吹过学校大门口的马路。路面上泛起一层刺眼的白光，抬头看，明晃晃的日头正挂当空。
他低头瞧瞧锃亮的皮鞋，修长的黑裤，白色的衬衣，这是为毕业找工作添置的，而如今却在这种场合派上了用场。不知所谓，明明是分手之约，还是把自己捯饬了一番。大约心里还是抱着一丝能挽回的希望吧。即使是最近突然的冷漠，莫名地保持距离，甚至偶尔的挖苦都还没让他彻底绝望而坠落谷底。苦笑一声，叹了口气，横穿过马路。
熟悉的小屋，文雅的英文招牌，只是那旁边的俩个小天使，再不是温馨的笑容，翘起的嘴角好像是看好戏的玩味。
推开玻璃门，进到咖啡馆内。一愣，对方竟然先到了，正坐在角落，好像在低头看什么书。几年里无数次的约会，对方很少会先到地方而在等他。是第二次吧，时间太久记不清了。
像一条瀑布爆洒下来的乌黑长发散在肩头，发丝下一副清丽姣好的面容。女生正埋头看一本英文翻译过来的诗歌集。听到脚步声，女生抬起头。漂亮的大眼睛闪着睫毛眨了眨，嘴唇上的口红是粉色的，像丁香的花瓣。
“来这么早。”他微笑然后拉开椅子坐下。
女生没有说话，点点头。
一阵尴尬的寂静。其实俩个人已经冷战一个多月了，从写毕业论文开始。
“工作找的怎么样？”可能带着一丝愧疚，或者是想起了男朋友往日的好，女生先开口。
“还行，挺好。”不知为何贺净书没有老实交代，但也没撒谎。
“额。”
女生莫名地笑了，然后用白皙的手指把有些散下来的长发撩到肩后。
还是这么纯情，这么漂亮。贺净书看着被自己宠了三年多的女友，心中各种滋味涌上来。
“家里帮我找了找关系，我要回老家了，去面试。”女生接着说。
“那以后......”
“以后就不回来了，这个城市不属于我。净书，谢谢这三年来你对我的照顾，还有这几个月，我知道你挺辛苦的。以后......”女生的神情此时有些黯然。
“以后希望你照顾好自己，你是一个很好的男生。”
“对不起。”贺净书突然开口打断。曾经的海誓山盟曾经的辛苦和付出，到最后只换到了一个“好”字，连“优秀”估计也称不上吧。
“找工作没帮上你的忙，小芊。我......”
“没关系。”女生无所谓地笑笑，好像在安慰他。
“其实你挺不容易的，你们家里也没什么关系，我理解。如果以后有机会来这个城市玩，希望你还能招待我。”
熟悉的小屋，文雅的英文招牌，只是那旁边的俩个小天使，再不是温馨的笑容，翘起的嘴角好像是看好戏的玩味。
推开玻璃门，进到咖啡馆内。一愣，对方竟然先到了，正坐在角落，好像在低头看什么书。几年里无数次的约会，对方很少会先到地方而在等他。是第二次吧，时间太久记不清了。
像一条瀑布爆洒下来的乌黑长发散在肩头，发丝下一副清丽姣好的面容。女生正埋头看一本英文翻译过来的诗歌集。听到脚步声，女生抬起头。漂亮的大眼睛闪着睫毛眨了眨，嘴唇上的口红是粉色的，像丁香的花瓣。
“来这么早。”他微笑然后拉开椅子坐下。
女生没有说话，点点头。
一阵尴尬的寂静。其实俩个人已经冷战一个多月了，从写毕业论文开始。
“工作找的怎么样？”可能带着一丝愧疚，或者是想起了男朋友往日的好，女生先开口。
“还行，挺好。”不知为何贺净书没有老实交代，但也没撒谎。
“额。”
女生莫名地笑了，然后用白皙的手指把有些散下来的长发撩到肩后。
还是这么纯情，这么漂亮。贺净书看着被自己宠了三年多的女友，心中各种滋味涌上来。
“家里帮我找了找关系，我要回老家了，去面试。”女生接着说。
“那以后......”
“以后就不回来了，这个城市不属于我。净书，谢谢这三年来你对我的照顾，还有这几个月，我知道你挺辛苦的。以后......”女生的神情此时有些黯然。
“以后希望你照顾好自己，你是一个很好的男生。”
“对不起。”贺净书突然开口打断。曾经的海誓山盟曾经的辛苦和付出，到最后只换到了一个“好”字，连“优秀”估计也称不上吧。
“找工作没帮上你的忙，小芊。我......”
“没关系。”女生无所谓地笑笑，好像在安慰他。
“其实你挺不容易的，你们家里也没什么关系，我理解。如果以后有机会来这个城市玩，希望你还能招待我。”
这话已经把他们的关系生硬地拉开，那一层虚假的掩饰已经消失。感情，纠葛，所有的美好，全部都变成泡沫。贺净书不知如何作答，只是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贺净书也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出咖啡馆的，只觉得迷迷糊糊中女友，不，前女友离开了，像一只蝴蝶扑闪着一对轻盈的翅膀，毫无留恋地飞到窗外。
再抬头，看到的是依然毒烈的日头。他已经站在马路边上。
胸口一阵酸痛，他捂着心房的部位缓缓地蹲了下来。
大概是嫌弃自己没本事，没钱，没关系。帮不了她留在省会城市，帮不了她找到一份心仪的工作。有些事他清楚，只是太冰冷，不想去触碰。这残酷的世界，所有伤心都深深埋葬在心底吧。
贺净书从高中时就知道自己可能长了一副讨女生喜欢的皮囊。但仅此而已。他更知道自己那平凡的家境，什么都逆来顺受甚至有些懦弱的性格，都不是讨人喜欢的。所以对待爱情，他万般呵护，生怕消失了再也找不见。他是实打实地想帮忙，从半年前就开始节省生活费，把暑假打工的钱都凑上，买了两瓶茅台和礼品去给导师送去。不为自己而是为了女友，但没用，那些东西教授只是看了一眼就让他拿走了。临走告诉他，学校给教授留的名额有限，他年纪也大了不想再多带学生。至于介绍单位，这个还是要靠学生自己，老师爱莫能助。
贺净书后来从得到导师推荐的室友那里，喝酒时无意中才知道，那是嫌弃自己的礼物薄了。从教授家出来后，一个人在学校附近小酒馆喝了半斤酒醉醺醺回到已经空荡荡的宿舍，最后他还是亲手把女朋友送到了一个陌生的彼岸，再也不属于他的地方。
不知道是不是失恋的刺激，在离开学校之前自尊突然敏感起来，他要再挣扎一把证明一下自己的实力。穿上西服，皮鞋，抱起自己的简历，忘掉家里给做的安排，重新投入找工作的人潮中。
现实是残酷的，并不因为他的一时转性而有所改变。他已经不在乎工作跟专业是否对口，已经不在乎工作地点是否在市区。但稍微有点体面的，都是被人挤破头。母校是一所不错的大学，但他所在的城市可是省会，跟那些顶尖学府的学生比起来，自己的学历冷门的专业真有些拿不出手。
“形象不错，小伙子长得挺精神，就是口条不行。我们的工作对个人能力要求特别强。必须在最短时间，一两个月内完全熟悉掌握所有的技术流程。等通知吧，下一个进来。”
这是他最后一次从一家印刷厂出来时听到的评语。心里并没有太多难过，没戏了，但起码对方跟自己说话还是比较客气的。坐上回学校的公交车后他心里已经彻底妥协了。乖乖回家，然后乖乖听从家里人安排。管他什么工作，管他以后到底会是什么样的人生。杜芊芊的离开已经带走了他人生一半的希望。
贺净书的家就在这个城市，是在一片没改造的老城区里的棉纺厂家属院。月底的时候，他办完了所有离校手续，跟同学，老师吃了欢送宴，独自拉着一个皮箱扛着包裹坐公交回了家。
下了公交车，他扛一个，拉一个，有点吃力地进入老城区。杂乱的街道两旁全是破旧的六层小楼，树荫下在下象棋的老人，睡眼惺忪晾衣服的妇女，光屁股跑来跑去的小孩，吐舌头的老狗，房檐上偷腥的猫，都是熟悉的场景。空气里还有一股熟悉的味道，穷人的味道，生活的味道。
贺净书也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出咖啡馆的，只觉得迷迷糊糊中女友，不，前女友离开了，像一只蝴蝶扑闪着一对轻盈的翅膀，毫无留恋地飞到窗外。
再抬头，看到的是依然毒烈的日头。他已经站在马路边上。
胸口一阵酸痛，他捂着心房的部位缓缓地蹲了下来。
大概是嫌弃自己没本事，没钱，没关系。帮不了她留在省会城市，帮不了她找到一份心仪的工作。有些事他清楚，只是太冰冷，不想去触碰。这残酷的世界，所有伤心都深深埋葬在心底吧。
贺净书从高中时就知道自己可能长了一副讨女生喜欢的皮囊。但仅此而已。他更知道自己那平凡的家境，什么都逆来顺受甚至有些懦弱的性格，都不是讨人喜欢的。所以对待爱情，他万般呵护，生怕消失了再也找不见。他是实打实地想帮忙，从半年前就开始节省生活费，把暑假打工的钱都凑上，买了两瓶茅台和礼品去给导师送去。不为自己而是为了女友，但没用，那些东西教授只是看了一眼就让他拿走了。临走告诉他，学校给教授留的名额有限，他年纪也大了不想再多带学生。至于介绍单位，这个还是要靠学生自己，老师爱莫能助。
贺净书后来从得到导师推荐的室友那里，喝酒时无意中才知道，那是嫌弃自己的礼物薄了。从教授家出来后，一个人在学校附近小酒馆喝了半斤酒醉醺醺回到已经空荡荡的宿舍，最后他还是亲手把女朋友送到了一个陌生的彼岸，再也不属于他的地方。
不知道是不是失恋的刺激，在离开学校之前自尊突然敏感起来，他要再挣扎一把证明一下自己的实力。穿上西服，皮鞋，抱起自己的简历，忘掉家里给做的安排，重新投入找工作的人潮中。
现实是残酷的，并不因为他的一时转性而有所改变。他已经不在乎工作跟专业是否对口，已经不在乎工作地点是否在市区。但稍微有点体面的，都是被人挤破头。母校是一所不错的大学，但他所在的城市可是省会，跟那些顶尖学府的学生比起来，自己的学历冷门的专业真有些拿不出手。
“形象不错，小伙子长得挺精神，就是口条不行。我们的工作对个人能力要求特别强。必须在最短时间，一两个月内完全熟悉掌握所有的技术流程。等通知吧，下一个进来。”
这是他最后一次从一家印刷厂出来时听到的评语。心里并没有太多难过，没戏了，但起码对方跟自己说话还是比较客气的。坐上回学校的公交车后他心里已经彻底妥协了。乖乖回家，然后乖乖听从家里人安排。管他什么工作，管他以后到底会是什么样的人生。杜芊芊的离开已经带走了他人生一半的希望。
贺净书的家就在这个城市，是在一片没改造的老城区里的棉纺厂家属院。月底的时候，他办完了所有离校手续，跟同学，老师吃了欢送宴，独自拉着一个皮箱扛着包裹坐公交回了家。
下了公交车，他扛一个，拉一个，有点吃力地进入老城区。杂乱的街道两旁全是破旧的六层小楼，树荫下在下象棋的老人，睡眼惺忪晾衣服的妇女，光屁股跑来跑去的小孩，吐舌头的老狗，房檐上偷腥的猫，都是熟悉的场景。空气里还有一股熟悉的味道，穷人的味道，生活的味道。
走到已经荒废的戏院门口，再过两道巷子就是自己家。但是为了节省时间和体力，他决定从戏院里面穿过去。推开已经锈掉的大铁门，看到湮没在野草丛里斑驳的戏台和一排排座椅。他不由得心生感慨，这里有太多孩提时的嬉戏时光，那时自己还是天真无邪，那时家道还没有中落，那时爸妈对自己还是疼爱的。
从戏台旁边的小甬巷走到底，然后爬过一堵不高的墙就能到他们家的隔壁了。小时候多少次跟伙伴从上面一跃而下，抹着鼻涕跑回家吃饭。
突然他听到一阵叫骂和殴斗声从破墙的隔壁传来。那里是戏台的后面，演员化妆准备的地方，他很熟悉。
贺净书对突发状况原本并没有太大的好奇心，但这可是发生在他们家附近。难道是弟弟又跟人打架了。心头一紧，他退出甬道来到戏台前，沿着侧面的台阶上到舞台。刚准备从幕布的边上穿到后台，就见眼前两条黑影闪过，他后退一步，俩个一头黄发，流里流气的家伙窜到面前，然后又纵身跳下，沿着坐席中交的小路往大门口跑去。
行李箱被踢倒了，他赶紧弯腰去扶。而就在他抬头要往里走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一跃而出。对方没料到，这小小出口处还站着个大活人。贺净书就见一件染着血色醒目的T恤飞扑到跟前，俩个人身高相仿，脑袋猝不及防狠狠地撞在一起，摔倒在地。
后脑勺狠狠地磕在戏台的水泥地上，他吃痛地闷哼了一声。对方抓起他胸前的衣服就往边上丢，这人着急去追，身子刚起来往前跑右脚又被贺净书的行李箱把手给绊住，再次摔倒。
贺净书来不及看清是谁这么粗鲁，他一手撑地一手揉自己的脑袋。冷不丁，对方再次砸在自己身上，然后俩个人本能地抱在一起从一米多高的舞台边缘沿着台阶滚下去。滚的难看不说，而在磕磕绊绊中两颗脑袋好几次发生碰撞。贺净书痛苦地感觉到对方的牙齿撞到了自己的额头，自己的鼻梁骨和下嘴唇。而自己好像无意中咬到到了对方的耳朵。
他们同时从舞台下站起来，就在贺净书要开口时，对方先吐了一口唾沫，擦擦嘴，然后一脚毫不客气地把他踹倒。他贺净书向后跌去，身子正贴在满是灰尘的墙壁上。
从戏台旁边的小甬巷走到底，然后爬过一堵不高的墙就能到他们家的隔壁了。小时候多少次跟伙伴从上面一跃而下，抹着鼻涕跑回家吃饭。
突然他听到一阵叫骂和殴斗声从破墙的隔壁传来。那里是戏台的后面，演员化妆准备的地方，他很熟悉。
贺净书对突发状况原本并没有太大的好奇心，但这可是发生在他们家附近。难道是弟弟又跟人打架了。心头一紧，他退出甬道来到戏台前，沿着侧面的台阶上到舞台。刚准备从幕布的边上穿到后台，就见眼前两条黑影闪过，他后退一步，俩个一头黄发，流里流气的家伙窜到面前，然后又纵身跳下，沿着坐席中交的小路往大门口跑去。
行李箱被踢倒了，他赶紧弯腰去扶。而就在他抬头要往里走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一跃而出。对方没料到，这小小出口处还站着个大活人。贺净书就见一件染着血色醒目的T恤飞扑到跟前，俩个人身高相仿，脑袋猝不及防狠狠地撞在一起，摔倒在地。
后脑勺狠狠地磕在戏台的水泥地上，他吃痛地闷哼了一声。对方抓起他胸前的衣服就往边上丢，这人着急去追，身子刚起来往前跑右脚又被贺净书的行李箱把手给绊住，再次摔倒。
贺净书来不及看清是谁这么粗鲁，他一手撑地一手揉自己的脑袋。冷不丁，对方再次砸在自己身上，然后俩个人本能地抱在一起从一米多高的舞台边缘沿着台阶滚下去。滚的难看不说，而在磕磕绊绊中两颗脑袋好几次发生碰撞。贺净书痛苦地感觉到对方的牙齿撞到了自己的额头，自己的鼻梁骨和下嘴唇。而自己好像无意中咬到到了对方的耳朵。
他们同时从舞台下站起来，就在贺净书要开口时，对方先吐了一口唾沫，擦擦嘴，然后一脚毫不客气地把他踹倒。他贺净书向后跌去，身子正贴在满是灰尘的墙壁上。
第二章，回家，母亲，妹妹
突发的状况，太意外。
“你，你，你怎么打人。”
对方上下瞧了他一眼，逃跑的家伙估计是追不上了。现在反而站在原地盯着他，手臂再一次擦了一下嘴唇，又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是个学生，高中生的样子，那制服看着还有些熟悉。长长的头发盖住了半个额头和眸子。但依然能感觉到那犀利的眼神，嚣张的气焰，像一群饿狼的头领，随时要扑过来将自己撕得粉碎。
这时候又有四个年轻混混从舞台上跳下来，去拍打这少年身上的泥土。
“老大，怎么样？”
“昊子，没事吧？”
“没事个屁，人都跑了。”少年一边说话一边却还在打量贺净书。
“这家伙谁？”旁边的混混问道。
“我是住这里的。你们是不是静和高中的学生？你们在这打架，学生不能打架。”
“*，你是哪根葱，敢教训我们。”几个学生混混叫嚣起来，撸撸袖子眼看要跟他动手。
贺净书不自觉地后退一步，干咽了几口唾沫。虽然是大学生，虽然长对方几岁，但他可从来没跟人打过架。而且一比五，形势对他很不利。
“都往后。”
刚和他撞在一起的家伙好像是这群学生混混的头，喊一声，人立刻消停下来。
“你跟贺琳琳认识么。”
对方好像在问自己，太突然，贺净书愣住一时忘记回答。
“呸”，对方又嫌恶似得在地上吐了一口。
“昊子，你不会被这男的给亲了吧。我看你们俩是抱着滚下来的。你为贺琳琳守了三年的初吻就这样没啦。”
“哈哈哈，哈哈哈。”几个人绷着嘴还是没憋住，拍手跳脚一阵哄笑。
“***，谁再笑试试看！”那嚣张的男生竟然对着自己同伴危险地眯起眼。
“连个人都堵不住，**。”转身也沿着戏院座位中间的小路往大门口走去。临走之前似乎又瞪了贺净书一眼。
“好好别生气，走了。”
“下次接着堵那俩个****，走了，走了。”一群人一哄而散。
“昊子，你被人偷袭身上有伤，慢点。”
一场莫名其妙的风波，贺净书看对方彻底消失了，才走上舞台捡起包袱拉着自己的行李箱缓缓下来。
冉玉蓉其实早早就把饭菜做好了，但是儿子一直迟迟不见来到，只好热了又热。她念叨着今天是周末，路上肯定要堵车的。
但当儿子拉着行李箱，扛着包袱出现在家门口的时候她吓了一跳。急忙?隼矗??帕街Ц觳采舷伦笥业厍啤Ⅻbr>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上全是泥土，贺净书可能没发觉。
“净书，你，你怎么了。你跟人打架了？”
“我回来的时候摔一跤。呵呵，没事。”他安慰老妈。才觉得嘴角湿湿的有点不舒服，腾出手一模竟然是血迹，他也一愣。
“你是不是又从老戏院那扒墙头过来的。”当妈的开始埋怨儿子。“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那么高，万一摔着腿怎么办。”
“没事，我下次不敢了。”他边说边把行李往屋里提。
贺净书的家是一栋两层小楼和一个不大的院子，这还是在他们家比较阔绰的时候盖起来的。但现在风吹雨打加上年久失修，看着满目疮痍和破旧。
突发的状况，太意外。
“你，你，你怎么打人。”
对方上下瞧了他一眼，逃跑的家伙估计是追不上了。现在反而站在原地盯着他，手臂再一次擦了一下嘴唇，又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是个学生，高中生的样子，那制服看着还有些熟悉。长长的头发盖住了半个额头和眸子。但依然能感觉到那犀利的眼神，嚣张的气焰，像一群饿狼的头领，随时要扑过来将自己撕得粉碎。
这时候又有四个年轻混混从舞台上跳下来，去拍打这少年身上的泥土。
“老大，怎么样？”
“昊子，没事吧？”
“没事个屁，人都跑了。”少年一边说话一边却还在打量贺净书。
“这家伙谁？”旁边的混混问道。
“我是住这里的。你们是不是静和高中的学生？你们在这打架，学生不能打架。”
“*，你是哪根葱，敢教训我们。”几个学生混混叫嚣起来，撸撸袖子眼看要跟他动手。
贺净书不自觉地后退一步，干咽了几口唾沫。虽然是大学生，虽然长对方几岁，但他可从来没跟人打过架。而且一比五，形势对他很不利。
“都往后。”
刚和他撞在一起的家伙好像是这群学生混混的头，喊一声，人立刻消停下来。
“你跟贺琳琳认识么。”
对方好像在问自己，太突然，贺净书愣住一时忘记回答。
“呸”，对方又嫌恶似得在地上吐了一口。
“昊子，你不会被这男的给亲了吧。我看你们俩是抱着滚下来的。你为贺琳琳守了三年的初吻就这样没啦。”
“哈哈哈，哈哈哈。”几个人绷着嘴还是没憋住，拍手跳脚一阵哄笑。
“***，谁再笑试试看！”那嚣张的男生竟然对着自己同伴危险地眯起眼。
“连个人都堵不住，**。”转身也沿着戏院座位中间的小路往大门口走去。临走之前似乎又瞪了贺净书一眼。
“好好别生气，走了。”
“下次接着堵那俩个****，走了，走了。”一群人一哄而散。
“昊子，你被人偷袭身上有伤，慢点。”
一场莫名其妙的风波，贺净书看对方彻底消失了，才走上舞台捡起包袱拉着自己的行李箱缓缓下来。
冉玉蓉其实早早就把饭菜做好了，但是儿子一直迟迟不见来到，只好热了又热。她念叨着今天是周末，路上肯定要堵车的。
但当儿子拉着行李箱，扛着包袱出现在家门口的时候她吓了一跳。急忙?隼矗??帕街Ц觳采舷伦笥业厍啤Ⅻbr>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上全是泥土，贺净书可能没发觉。
“净书，你，你怎么了。你跟人打架了？”
“我回来的时候摔一跤。呵呵，没事。”他安慰老妈。才觉得嘴角湿湿的有点不舒服，腾出手一模竟然是血迹，他也一愣。
“你是不是又从老戏院那扒墙头过来的。”当妈的开始埋怨儿子。“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那么高，万一摔着腿怎么办。”
“没事，我下次不敢了。”他边说边把行李往屋里提。
贺净书的家是一栋两层小楼和一个不大的院子，这还是在他们家比较阔绰的时候盖起来的。但现在风吹雨打加上年久失修，看着满目疮痍和破旧。
行李先放到一边，他洗把脸准备吃饭，这时候正是晌午，一路赶回来也真饿了。
饭菜挺丰盛，四菜一汤，都是他爱吃的。冉玉蓉给儿子递过来筷子然后就去别的屋找酒精和创可贴。
“妈，我真没受伤。那血，那血是......”
“回来了。”
一个淡淡的声音从门边传过来，贺琳琳穿着碎花长裙，无精打采地走到桌子前，熟视无睹地坐下。
“琳琳......”
“你的工作问题解决了，是咱妈找的姥姥家那边的人。”贺琳琳打断她哥说话，然后拿起筷子。“爸妈吵架了，为你工作的事，吵了好几天。”
本来心情还不错的贺净书突然感觉有些堵得慌。不是因为老妹呛他话，他已经习惯。而是听到自己的父母又吵架，虽然早有预料但是依然觉得难过。
冉玉蓉回来，确定自己儿子身上没有伤口后长嘘一口气。刚把创可贴跟酒精放到一边又发现儿子后脑勺鼓鼓的，好像有个包。一摸，贺净书还吸着鼻子叫疼。
“你会跟人打架，真是转性了。难得，难得。”贺琳琳看了一眼鼻子哼哼两声。
“好啦，别跟你哥拌嘴。吃饭吃饭。”冉玉蓉拿毛巾给擦了一下，然后开始给儿子夹菜。
“妈，我爸呢。”
他还是小心地问出来。
冉玉蓉脸色微微一变但立刻又换上笑脸。
“你爸看着他那场子呢，过不来 ，一会我去给他送饭。”
“那小武呢，今天不是周末么。”
“他呀”，冉玉蓉想了想。“他说周末老师给补课不回来，马上要高二，他们学习紧张。”
“搞笑。”
贺琳琳轻轻地笑了一声。“妈，只有你才信他那鬼话。”
“你这丫头，你弟学好了不行啊。怎么老不相信人。”
“跟我没关。”
贺家大小姐撇撇嘴低头吃饭。贺净书瞧着眼前嘴上依然不饶人的妹妹，现在出落得亭亭玉立，而且眉眼跟妈妈一样漂亮好看。他突然想起戏院里那个和自己撞在一起的家伙，他清清楚楚地听到对方叫出了自己妹妹的名字。
吃过午饭，开始收拾自己的房间，贺家这栋小楼楼上楼下一共六间房，楼下是堂屋，爸妈卧室和杂物间，楼上住了他们兄妹三人。
房间收拾好，又洗了个澡。他挠着半湿的头发去敲妹妹的房门。
贺琳琳并没有把客人让进屋的意思，只开了一半门，露出半截身子，一脸的不耐烦。
“干嘛？”
“琳琳，咱们谈谈好吧。”
“有事？”
“嗯，有事。”作为大哥贺净书还是有一定自以为的威严，他强行推开门进到妹妹的“闺房”。
“有事就说，我忙着呢。”
贺琳琳关门把拖鞋甩地上，跳上床拿起一本杂志背靠着枕头低头看起来。而对面正襟危坐的正是她大哥。
贺净书习以为常。
“琳琳，不是已经高二了么，怎么还看这些书，学习要紧呀。”
贺琳琳把杂志放到一边，抱着胳膊瞧瞧半年未见到的大哥。一副凑合的皮囊确实招不少女生喜欢，但却是个懦弱的家伙。最可气的是明明俩人差了五岁，但很多人却说他们像双胞胎。贺琳琳最瞧不起没有主见的男生，这对她是一种侮辱。
“一个大学生连个像样的工作都找不到，请问有什么资格说我。”
贺净书脸一红，有点挂不住了。
“怎，怎么没有，我，我是关心你。”
“我的学习成绩一直比你强吧，放心我不会走你的老路。”
“好歹我也是X大毕业的，你哥哪里丢人了。”
饭菜挺丰盛，四菜一汤，都是他爱吃的。冉玉蓉给儿子递过来筷子然后就去别的屋找酒精和创可贴。
“妈，我真没受伤。那血，那血是......”
“回来了。”
一个淡淡的声音从门边传过来，贺琳琳穿着碎花长裙，无精打采地走到桌子前，熟视无睹地坐下。
“琳琳......”
“你的工作问题解决了，是咱妈找的姥姥家那边的人。”贺琳琳打断她哥说话，然后拿起筷子。“爸妈吵架了，为你工作的事，吵了好几天。”
本来心情还不错的贺净书突然感觉有些堵得慌。不是因为老妹呛他话，他已经习惯。而是听到自己的父母又吵架，虽然早有预料但是依然觉得难过。
冉玉蓉回来，确定自己儿子身上没有伤口后长嘘一口气。刚把创可贴跟酒精放到一边又发现儿子后脑勺鼓鼓的，好像有个包。一摸，贺净书还吸着鼻子叫疼。
“你会跟人打架，真是转性了。难得，难得。”贺琳琳看了一眼鼻子哼哼两声。
“好啦，别跟你哥拌嘴。吃饭吃饭。”冉玉蓉拿毛巾给擦了一下，然后开始给儿子夹菜。
“妈，我爸呢。”
他还是小心地问出来。
冉玉蓉脸色微微一变但立刻又换上笑脸。
“你爸看着他那场子呢，过不来 ，一会我去给他送饭。”
“那小武呢，今天不是周末么。”
“他呀”，冉玉蓉想了想。“他说周末老师给补课不回来，马上要高二，他们学习紧张。”
“搞笑。”
贺琳琳轻轻地笑了一声。“妈，只有你才信他那鬼话。”
“你这丫头，你弟学好了不行啊。怎么老不相信人。”
“跟我没关。”
贺家大小姐撇撇嘴低头吃饭。贺净书瞧着眼前嘴上依然不饶人的妹妹，现在出落得亭亭玉立，而且眉眼跟妈妈一样漂亮好看。他突然想起戏院里那个和自己撞在一起的家伙，他清清楚楚地听到对方叫出了自己妹妹的名字。
吃过午饭，开始收拾自己的房间，贺家这栋小楼楼上楼下一共六间房，楼下是堂屋，爸妈卧室和杂物间，楼上住了他们兄妹三人。
房间收拾好，又洗了个澡。他挠着半湿的头发去敲妹妹的房门。
贺琳琳并没有把客人让进屋的意思，只开了一半门，露出半截身子，一脸的不耐烦。
“干嘛？”
“琳琳，咱们谈谈好吧。”
“有事？”
“嗯，有事。”作为大哥贺净书还是有一定自以为的威严，他强行推开门进到妹妹的“闺房”。
“有事就说，我忙着呢。”
贺琳琳关门把拖鞋甩地上，跳上床拿起一本杂志背靠着枕头低头看起来。而对面正襟危坐的正是她大哥。
贺净书习以为常。
“琳琳，不是已经高二了么，怎么还看这些书，学习要紧呀。”
贺琳琳把杂志放到一边，抱着胳膊瞧瞧半年未见到的大哥。一副凑合的皮囊确实招不少女生喜欢，但却是个懦弱的家伙。最可气的是明明俩人差了五岁，但很多人却说他们像双胞胎。贺琳琳最瞧不起没有主见的男生，这对她是一种侮辱。
“一个大学生连个像样的工作都找不到，请问有什么资格说我。”
贺净书脸一红，有点挂不住了。
“怎，怎么没有，我，我是关心你。”
“我的学习成绩一直比你强吧，放心我不会走你的老路。”
“好歹我也是X大毕业的，你哥哪里丢人了。”
“是不丢人，但也仅此而已。对不起省内的大学我没看上的，我要去上海，上海交通或者复旦。如果不出问题高三我会被保送。反正，我们不在一个档次上。”
妹妹的成绩一直很优秀，他清楚。他想换个话题。
“琳琳，其他的呢，你不会交男朋友了吧。学习再好，也肯定受影响。你一直比我优秀，我也愿意看到你考上心仪的大学。哥是过来人，只是想提醒一下。”
贺琳琳把放下的杂志又拿起来。
“那你操心多了，我有自控能力。还是关心你自己好了。怎么没带女朋友回来，不是跟你同校的么，分手了吧。我知道大学生的毕业季也是分手季，看来这几年的感情都付诸东流了，可惜。那个女生叫什么名字，好像来过家里一次，杜芊芊对吧，外地人。”
“你......”贺净书说不出话来。
“一个上了四年学，要靠家里人找工作的男人，SORRY，我真不是特看得起。”
“看得起，看不起我都是你哥。我是关心你，你别误会。”
“放心，我们学校的男生都是酒囊饭袋，我全看不上。出去吧，我要休息。”
人家下了逐客令，贺净书后面的话刚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如果把上午碰到的事讲出来不知道自己妹妹会不会翻脸。不管怎么说贺琳琳的心高气傲是事实，一般男生真未必能入她的眼。他站起来摸摸头，转身走出去又轻轻地带上了门。
晚饭的时候依然不见一家之主回来，包括他弟弟也没踪影。
“妈，小武到底去哪了。”
“你弟呀，他刚打电话，说晚上也有辅导，太晚了就在他同学家休息。”
吃过饭，贺净书帮着收拾碗筷。
“男生哪能干这个活，快回屋歇着。”
“没事，您忙一天了，该我干点。”贺净书把碗筷都洗了，又把桌子擦擦，地拖一遍。
夜里起了一阵凉风，从纱窗外吹进来。院子里角落的一小片菜地里传来蛐蛐的叫声。
忙完了，母子俩坐在堂屋里说话。
贺净书给老妈沏了一杯自己带回来的茶。
“妈，爸是不是有跟您吵架了。为我的事，”
“没有，哪有。”冉玉蓉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高挑俊秀的儿子，眼睛里全是满足。
“我都知道了，您跟我说实话。”
“额。”冉玉蓉神色一顿，不自然地拢了拢耳边的发丝。“你爸就是那个臭脾气，没事，过两天就好了。放心。”
“妈，我会好好干的。”
知道自己老妈承受了很多压力，甚至是委屈。在父亲面前，在姥姥家的那些亲戚面前。但无用的他也只能在话语上安慰。此时他心里发誓，一定要好好干出一番名堂来，为自己为母亲，也为这个养育了他二十二年的家争口气。
“乖，我儿子最棒了！妈相信你。”
冉玉蓉笑了，那一对早已失去色泽的大眼睛突然放出明亮的光彩来。即使眼角有皱纹，即使脸庞上有生活留下的太多痕迹，冉玉蓉依然笑得那么好看。盈盈的笑，像春风里一朵摇摆的百合。
贺净书突然发觉老妈好漂亮，比自己的前女友还要漂亮。
老妈不愿多说，贺净书也没有多问。他知道如果那边的人愿意帮忙，工作的事八九不离十没问题。临睡前，冉玉蓉拍拍儿子的肩膀。
“净书，工作慢慢来，你是刚毕业的学生，不用急躁。就是你之前带过来的那个女生，什么时候再来家里坐坐啊。你们谈的怎么样了，妈可等好消息呢。”
贺净书没敢说，自己谈了三年的女朋友分手了。
妹妹的成绩一直很优秀，他清楚。他想换个话题。
“琳琳，其他的呢，你不会交男朋友了吧。学习再好，也肯定受影响。你一直比我优秀，我也愿意看到你考上心仪的大学。哥是过来人，只是想提醒一下。”
贺琳琳把放下的杂志又拿起来。
“那你操心多了，我有自控能力。还是关心你自己好了。怎么没带女朋友回来，不是跟你同校的么，分手了吧。我知道大学生的毕业季也是分手季，看来这几年的感情都付诸东流了，可惜。那个女生叫什么名字，好像来过家里一次，杜芊芊对吧，外地人。”
“你......”贺净书说不出话来。
“一个上了四年学，要靠家里人找工作的男人，SORRY，我真不是特看得起。”
“看得起，看不起我都是你哥。我是关心你，你别误会。”
“放心，我们学校的男生都是酒囊饭袋，我全看不上。出去吧，我要休息。”
人家下了逐客令，贺净书后面的话刚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如果把上午碰到的事讲出来不知道自己妹妹会不会翻脸。不管怎么说贺琳琳的心高气傲是事实，一般男生真未必能入她的眼。他站起来摸摸头，转身走出去又轻轻地带上了门。
晚饭的时候依然不见一家之主回来，包括他弟弟也没踪影。
“妈，小武到底去哪了。”
“你弟呀，他刚打电话，说晚上也有辅导，太晚了就在他同学家休息。”
吃过饭，贺净书帮着收拾碗筷。
“男生哪能干这个活，快回屋歇着。”
“没事，您忙一天了，该我干点。”贺净书把碗筷都洗了，又把桌子擦擦，地拖一遍。
夜里起了一阵凉风，从纱窗外吹进来。院子里角落的一小片菜地里传来蛐蛐的叫声。
忙完了，母子俩坐在堂屋里说话。
贺净书给老妈沏了一杯自己带回来的茶。
“妈，爸是不是有跟您吵架了。为我的事，”
“没有，哪有。”冉玉蓉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高挑俊秀的儿子，眼睛里全是满足。
“我都知道了，您跟我说实话。”
“额。”冉玉蓉神色一顿，不自然地拢了拢耳边的发丝。“你爸就是那个臭脾气，没事，过两天就好了。放心。”
“妈，我会好好干的。”
知道自己老妈承受了很多压力，甚至是委屈。在父亲面前，在姥姥家的那些亲戚面前。但无用的他也只能在话语上安慰。此时他心里发誓，一定要好好干出一番名堂来，为自己为母亲，也为这个养育了他二十二年的家争口气。
“乖，我儿子最棒了！妈相信你。”
冉玉蓉笑了，那一对早已失去色泽的大眼睛突然放出明亮的光彩来。即使眼角有皱纹，即使脸庞上有生活留下的太多痕迹，冉玉蓉依然笑得那么好看。盈盈的笑，像春风里一朵摇摆的百合。
贺净书突然发觉老妈好漂亮，比自己的前女友还要漂亮。
老妈不愿多说，贺净书也没有多问。他知道如果那边的人愿意帮忙，工作的事八九不离十没问题。临睡前，冉玉蓉拍拍儿子的肩膀。
“净书，工作慢慢来，你是刚毕业的学生，不用急躁。就是你之前带过来的那个女生，什么时候再来家里坐坐啊。你们谈的怎么样了，妈可等好消息呢。”
贺净书没敢说，自己谈了三年的女朋友分手了。
第三章，静和高中，入职
“妈，这事回头再说。”贺净书落荒而逃，逃到二楼的台阶那扶着栏杆喘气。胸口还是隐隐作痛，不舍得，忘不了杜晓芊么？
人生最青葱的时光里最美好的爱恋，如何舍得，如何忘记。这辈子，恐怕都难以释怀了。
在家里休整了一个多月后他就正式去学校报到了。
贺净书很意外甚至有些错愕。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没任何工作经验，他竟然被安排到了市里的重点实验高中。崭新的教学楼群，漂亮的塑胶跑道，礼堂，游泳池和室内训练馆。能进入这里就读的，除了成绩优异的学生就是一些达官贵族的子弟，所以有实力把高中建得如此漂亮，新潮。他知道即使在省会，很多学校也达不到这个标准。越是如此，越觉得内心发虚。
直到一个姓高的女老师领着他办完所有的人事手续，依然有些不适应。
“贺老师，这是咱们教务主任的办公室。他等着你呢，进去吧。”
贺净书不是个却场的人，但一紧张就会口吃，这是自小落下的毛病。
幸好这教务主任是个矮胖的老头，对他挺和气。按照学校的意见，并没有安排他直接上课，而是先临摹其他老师讲课，一个星期后安排一次公开课，根据实际情况再定。接着他又见了高一的年级主任。年级主任给他引荐俩个经验丰富的老教师。一进语文组的办公室立刻引起一股骚动。
“哟，来个了大学生啊，这么年轻！”
“哎呦，这可是个小帅哥啊。以后咱们办公室可有意思了。”几个年纪稍长的女老师一阵逗趣。
“好啦，好啦。小贺是今年毕业的，没什么经验，以后你们多带带，有经验多传授。”年级主任压压阵脚，然后往里面指了指。
“这位是张清芳张老师，这位是李群李老师，他们是你们语文组的老前辈，你以后要虚心多学习。”
贺净书慌忙点头，然后还对着人家鞠了个躬。
“小帅哥啊，你好。”俩个都是身材微丰的中年妇女，张老师推推眼镜站起来。“不错，咱们学校招人还看颜值呀，可以，可以。主任都交代了，那这两天听我的课吧，后两天再跟跟李老师。”
一上午过得极快。下课铃声响起，贺清书跨出语文组的办公室，用手一摸后脑勺，竟然出了一层虚汗。
午饭时间，但是贺琳琳并没有挪开座位。她感觉自己最近吃胖了半公斤，正盘算着减肥。
“琳琳有人找你！”同班一个女生走到她座位旁。
“谁？”
“一个大帅哥哦！好帅，好白！”女生一副花痴的样子。
“不会是那个**吧。”
“放心，不是。”
“也不是他的小弟？”
“都不是。没见过，跟你挺有夫妻相的。”
贺琳琳确认了不是骚扰者，她往教室门口看去，那里站着一个高个子的男生，而此时已经被班里女生包围了。这群女孩子一个个端着饭缸都忘记了去打饭。
“帅哥，你是哪个班的？”
“你好，你好，你叫什么名字？”
“找琳琳啊，我们跟琳琳都是好朋友，一起吃饭呗。”
贺净书好脾气地冲大家笑笑。
“琳琳，那帅哥是哪班的？怎么没见你说起过。新交的男朋友？”
“妈，这事回头再说。”贺净书落荒而逃，逃到二楼的台阶那扶着栏杆喘气。胸口还是隐隐作痛，不舍得，忘不了杜晓芊么？
人生最青葱的时光里最美好的爱恋，如何舍得，如何忘记。这辈子，恐怕都难以释怀了。
在家里休整了一个多月后他就正式去学校报到了。
贺净书很意外甚至有些错愕。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没任何工作经验，他竟然被安排到了市里的重点实验高中。崭新的教学楼群，漂亮的塑胶跑道，礼堂，游泳池和室内训练馆。能进入这里就读的，除了成绩优异的学生就是一些达官贵族的子弟，所以有实力把高中建得如此漂亮，新潮。他知道即使在省会，很多学校也达不到这个标准。越是如此，越觉得内心发虚。
直到一个姓高的女老师领着他办完所有的人事手续，依然有些不适应。
“贺老师，这是咱们教务主任的办公室。他等着你呢，进去吧。”
贺净书不是个却场的人，但一紧张就会口吃，这是自小落下的毛病。
幸好这教务主任是个矮胖的老头，对他挺和气。按照学校的意见，并没有安排他直接上课，而是先临摹其他老师讲课，一个星期后安排一次公开课，根据实际情况再定。接着他又见了高一的年级主任。年级主任给他引荐俩个经验丰富的老教师。一进语文组的办公室立刻引起一股骚动。
“哟，来个了大学生啊，这么年轻！”
“哎呦，这可是个小帅哥啊。以后咱们办公室可有意思了。”几个年纪稍长的女老师一阵逗趣。
“好啦，好啦。小贺是今年毕业的，没什么经验，以后你们多带带，有经验多传授。”年级主任压压阵脚，然后往里面指了指。
“这位是张清芳张老师，这位是李群李老师，他们是你们语文组的老前辈，你以后要虚心多学习。”
贺净书慌忙点头，然后还对着人家鞠了个躬。
“小帅哥啊，你好。”俩个都是身材微丰的中年妇女，张老师推推眼镜站起来。“不错，咱们学校招人还看颜值呀，可以，可以。主任都交代了，那这两天听我的课吧，后两天再跟跟李老师。”
一上午过得极快。下课铃声响起，贺清书跨出语文组的办公室，用手一摸后脑勺，竟然出了一层虚汗。
午饭时间，但是贺琳琳并没有挪开座位。她感觉自己最近吃胖了半公斤，正盘算着减肥。
“琳琳有人找你！”同班一个女生走到她座位旁。
“谁？”
“一个大帅哥哦！好帅，好白！”女生一副花痴的样子。
“不会是那个**吧。”
“放心，不是。”
“也不是他的小弟？”
“都不是。没见过，跟你挺有夫妻相的。”
贺琳琳确认了不是骚扰者，她往教室门口看去，那里站着一个高个子的男生，而此时已经被班里女生包围了。这群女孩子一个个端着饭缸都忘记了去打饭。
“帅哥，你是哪个班的？”
“你好，你好，你叫什么名字？”
“找琳琳啊，我们跟琳琳都是好朋友，一起吃饭呗。”
贺净书好脾气地冲大家笑笑。
“琳琳，那帅哥是哪班的？怎么没见你说起过。新交的男朋友？”
“这是咱们学校新来的老师，你们安分点。”贺琳琳心里翻白眼。
“啊，小帅锅老师！”那女生一听更兴奋了，捂着脸差点跳起来。
“哼”，贺琳琳冷笑了一声“等你了解了他的脾性就不会这么花痴了。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空皮囊一个。”
她站起来走过去。
“琳琳，一起吃饭吧。”
“不了，我不饿。你自己去吧。”
竟然拒绝帅哥的邀约，围观的女生们倒吸一口冷气。
“一起吧，我正好有点事要找你说。”
有女生戳贺琳琳的后腰。
“好啦，琳琳。样子做做就可以拉，我们知道了你有帅哥男盆友，快去快去吧。”
贺琳琳不想跟贺清书一直纠缠，但是也不想承认这位就是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哥哥。她白了等着贺净书一眼，硬着头皮一起走出教学楼。
“琳琳，我带你去外面吃饭吧。今天是我入职的第一天。”
“算了，第一天有什么好庆祝的，又不是发工资。”
“那发工资了哥请你去吃大餐。”
“随便。”
谢琳琳想了想继续说道：“以后不要随便就来我们教室，有事回家了再说。”
“怎么，怕你们那些同学吃醋呀。”贺清书又不是傻子，他刚才明明白白感受到那些女生们炙热的目光。
“自恋。”
俩个人去了学校的食堂，贺清书拿着刚发的老师专用饭卡打了好多菜。但贺琳琳兴致缺缺，只是用筷子戳来戳去，偶尔加一口放到嘴中。
“多吃点啊，看你瘦的。”
“我减肥。”
“还减肥？那好吧，多喝汤，喝汤不长肉。”
其实贺清书找妹妹出来并没有什么大事要商量，只是第一天入职很新鲜，想找个人一起分享喜悦而已。
贺琳琳安静地听他讲了一堆，最后懒懒地说道：“学校有什么好的，不过是那些东西那些事。还大学生呢，没见过世面似得。你只要记清楚，能让你来这里老妈她付出了很多。你要好好干，别给她丢脸。像个男人一样赶快把家里撑起来。”
好似一盆冷水，一把将贺净书的热情十分给浇灭了八分。不过他还是笑着说话：“我明白。放心，哥会好好干的。”
“希望如此。还有你要明白，不管做什么你只是为了自己，顶多算为了这个家。我不会领你什么情，也不要想着因此就会伟大起来。”
“我只要做你的哥哥，我要那么伟大干嘛。”
“下次吃饭要是无聊就找贺纯武去。跟一个要减肥的一起吃饭，真的会扫你的兴致。”
此后，每天他都带着个烫金的大厚皮笔记本去听课。但是课间休息的时候却总有学生过来给他递水或者送各种零食。而且百分之百都是女生。
“小贺，你的学生缘不错啊。”张老师笑眯眯地看着刚从女生堆里挣扎着逃出来的新来大学生。“这样挺好，能跟学生打成一片十分有利于你今后的教学。”
“哪有，哪有。”说得他有些不好意思。
“我说的没错呀，像我们这些老的，有老的好处，年纪大教学经验丰富。但是你们年轻人跟学生思维接近，有共同话题，这样很方便向他们传授知识。”
“是，是。您说的对。”
“啊，小帅锅老师！”那女生一听更兴奋了，捂着脸差点跳起来。
“哼”，贺琳琳冷笑了一声“等你了解了他的脾性就不会这么花痴了。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空皮囊一个。”
她站起来走过去。
“琳琳，一起吃饭吧。”
“不了，我不饿。你自己去吧。”
竟然拒绝帅哥的邀约，围观的女生们倒吸一口冷气。
“一起吧，我正好有点事要找你说。”
有女生戳贺琳琳的后腰。
“好啦，琳琳。样子做做就可以拉，我们知道了你有帅哥男盆友，快去快去吧。”
贺琳琳不想跟贺清书一直纠缠，但是也不想承认这位就是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哥哥。她白了等着贺净书一眼，硬着头皮一起走出教学楼。
“琳琳，我带你去外面吃饭吧。今天是我入职的第一天。”
“算了，第一天有什么好庆祝的，又不是发工资。”
“那发工资了哥请你去吃大餐。”
“随便。”
谢琳琳想了想继续说道：“以后不要随便就来我们教室，有事回家了再说。”
“怎么，怕你们那些同学吃醋呀。”贺清书又不是傻子，他刚才明明白白感受到那些女生们炙热的目光。
“自恋。”
俩个人去了学校的食堂，贺清书拿着刚发的老师专用饭卡打了好多菜。但贺琳琳兴致缺缺，只是用筷子戳来戳去，偶尔加一口放到嘴中。
“多吃点啊，看你瘦的。”
“我减肥。”
“还减肥？那好吧，多喝汤，喝汤不长肉。”
其实贺清书找妹妹出来并没有什么大事要商量，只是第一天入职很新鲜，想找个人一起分享喜悦而已。
贺琳琳安静地听他讲了一堆，最后懒懒地说道：“学校有什么好的，不过是那些东西那些事。还大学生呢，没见过世面似得。你只要记清楚，能让你来这里老妈她付出了很多。你要好好干，别给她丢脸。像个男人一样赶快把家里撑起来。”
好似一盆冷水，一把将贺净书的热情十分给浇灭了八分。不过他还是笑着说话：“我明白。放心，哥会好好干的。”
“希望如此。还有你要明白，不管做什么你只是为了自己，顶多算为了这个家。我不会领你什么情，也不要想着因此就会伟大起来。”
“我只要做你的哥哥，我要那么伟大干嘛。”
“下次吃饭要是无聊就找贺纯武去。跟一个要减肥的一起吃饭，真的会扫你的兴致。”
此后，每天他都带着个烫金的大厚皮笔记本去听课。但是课间休息的时候却总有学生过来给他递水或者送各种零食。而且百分之百都是女生。
“小贺，你的学生缘不错啊。”张老师笑眯眯地看着刚从女生堆里挣扎着逃出来的新来大学生。“这样挺好，能跟学生打成一片十分有利于你今后的教学。”
“哪有，哪有。”说得他有些不好意思。
“我说的没错呀，像我们这些老的，有老的好处，年纪大教学经验丰富。但是你们年轻人跟学生思维接近，有共同话题，这样很方便向他们传授知识。”
“是，是。您说的对。”
果然，吃了个黄连后贺清书不再去碰软钉子了。他现在改去找自己弟弟，也正想了解一下这小子的学习情况。但是一了解发现很大问题，找了三次，三次都不在教室。问问其他同学，一提起“贺纯武”几乎都是面带不屑。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有一次他特意利用休息时间满校园去找。终于在男生厕所门口堵住了，此时正是上课时间。
刚走到厕所门口立刻被一阵烟雾给呛出来。有人在里面抽烟。
“贺纯武给我出来！”他大喊一声，学生竟然敢抽烟，这是违反校纪的。
一个熟悉的身影叼着烟吊儿郎当地走出来。
“哥，……”贺纯武相当意外。
“你怎么能这样，逃课，抽烟。还有你的成绩，我问你们班主任了，一塌糊涂。你对得起咱们爸妈么。这里的学费那么贵，千辛万苦把你送进来，你都干了些什么！”
“行啦，行啦，我知道了。一会就回教室。”贺纯武不耐烦地晃晃脑袋又走进厕所里。
“你给我出来，现在就回。”贺清书跟进去想把他弟给拉出来。但一进厕所几个不怀好意的家伙左推右撞，差点把他撞到在小便池里。
他扶着墙壁怒斥：“我是老师，你们不要胡来！”
突然几个混混的背后又挤出一个人，二话不说揪住他的衣领把整个人给提了起来。对方竟然比自己还高出半个头，结实的胸肌抵着他的胸膛。一口烟还故意吐到他的脸上，差点把他给熏晕了。
“昊哥放手，这是我哥。”贺纯武站在边上喊了一声。
那叫昊哥的才缓缓把手臂放下，五指放松。
贺净书吓坏了，但为了老师的威严还是故作镇定。等眼前的烟雾都消散，他才看清是谁这么嚣张敢跟老师无礼。
嗯？有几分眼熟，但是叫不出名字，但又确信在哪里见过。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记了起来。对，是老戏院在戏台上撞到的那个家伙。
对方眯着眼睛十分玩味地瞧着他，鹰鹫一样锐利不友好的眼神让人有些毛骨悚然。不屑的嘴角叼着烟抖来抖去。他不清楚对方是否也记了起来。
“哎呦，昊子，这不是跟你亲嘴那个家伙嘛。不就是这小子夺走了你的初吻！”这话一说厕所里立刻乱哄哄大笑不止，笑得让人极不舒服。
对方脸色一顿，把烟拿掉，手指一弹弹到小便池里。
“谁想死，可以接着笑。”被叫昊子的家伙转身一句威胁，立刻厕所安静下来。
“小武，我跟你哥说两句话。”
贺净书被粗鲁地推到厕所外面，操场的围角。
“你，你，要，要，要干嘛。”贺清书口吃起来。
“是个结巴。”对方蔑笑了一下，抖抖裤腿。
“哪个班的，高几？”
“我，我，是是你们的老师。”
“小结巴，你是老师？”对方有点不相信还也没接着怀疑。 “小老师，你是小武的哥哥那就也是贺琳琳的哥哥对吧。”
刚走到厕所门口立刻被一阵烟雾给呛出来。有人在里面抽烟。
“贺纯武给我出来！”他大喊一声，学生竟然敢抽烟，这是违反校纪的。
一个熟悉的身影叼着烟吊儿郎当地走出来。
“哥，……”贺纯武相当意外。
“你怎么能这样，逃课，抽烟。还有你的成绩，我问你们班主任了，一塌糊涂。你对得起咱们爸妈么。这里的学费那么贵，千辛万苦把你送进来，你都干了些什么！”
“行啦，行啦，我知道了。一会就回教室。”贺纯武不耐烦地晃晃脑袋又走进厕所里。
“你给我出来，现在就回。”贺清书跟进去想把他弟给拉出来。但一进厕所几个不怀好意的家伙左推右撞，差点把他撞到在小便池里。
他扶着墙壁怒斥：“我是老师，你们不要胡来！”
突然几个混混的背后又挤出一个人，二话不说揪住他的衣领把整个人给提了起来。对方竟然比自己还高出半个头，结实的胸肌抵着他的胸膛。一口烟还故意吐到他的脸上，差点把他给熏晕了。
“昊哥放手，这是我哥。”贺纯武站在边上喊了一声。
那叫昊哥的才缓缓把手臂放下，五指放松。
贺净书吓坏了，但为了老师的威严还是故作镇定。等眼前的烟雾都消散，他才看清是谁这么嚣张敢跟老师无礼。
嗯？有几分眼熟，但是叫不出名字，但又确信在哪里见过。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记了起来。对，是老戏院在戏台上撞到的那个家伙。
对方眯着眼睛十分玩味地瞧着他，鹰鹫一样锐利不友好的眼神让人有些毛骨悚然。不屑的嘴角叼着烟抖来抖去。他不清楚对方是否也记了起来。
“哎呦，昊子，这不是跟你亲嘴那个家伙嘛。不就是这小子夺走了你的初吻！”这话一说厕所里立刻乱哄哄大笑不止，笑得让人极不舒服。
对方脸色一顿，把烟拿掉，手指一弹弹到小便池里。
“谁想死，可以接着笑。”被叫昊子的家伙转身一句威胁，立刻厕所安静下来。
“小武，我跟你哥说两句话。”
贺净书被粗鲁地推到厕所外面，操场的围角。
“你，你，要，要，要干嘛。”贺清书口吃起来。
“是个结巴。”对方蔑笑了一下，抖抖裤腿。
“哪个班的，高几？”
“我，我，是是你们的老师。”
“小结巴，你是老师？”对方有点不相信还也没接着怀疑。 “小老师，你是小武的哥哥那就也是贺琳琳的哥哥对吧。”
第四章，紫金山公园，赴约
“对，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在追贺琳琳。”难怪那天觉得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有几分面熟，现在仔细瞧和贺琳琳长得真像。对方心里有几分豁然。
这是实话。贺家兄妹，老幺贺纯武长得像父亲贺高峰，贺清书跟贺琳琳却长得像他们母亲冉玉蓉，眉清目秀。兄妹俩模样上起码有六分相似。拿小时候的照片一看，就跟双胞胎似得。而且俩人不说话的时候气质也类同，斯文安静十分秀气。但一说话立刻就能分辨出来，姑娘是清冷高傲鹤立鸡群，儿子是一脸的和气生财对万事万物都不介意。
“我劝你还是离我弟我妹远点。我是他们的哥哥，不会放任你胡来。”
“哦，那你要怎样？”
对方觉得这个小结巴说话挺逗乐，笑了一声走近一步。
“我是老师，我可以找你们班主任谈话，也可以叫你的家长。同学，我劝你还是好好学习，不要浪费自己的大好青春在这些无聊的事情上。你是学生！”
挺会讲道理，小结巴不结巴了，看来还真是新来的老师。
“好哦，我拭目以待。”对方突然出拳在他小腹上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然后抱着胳膊走开又回到厕所里。
贺净书吃痛地一声闷哼，太意外了，没想到这些学生竟然这样无法无天。和他这种上高中时的乖乖生有着天壤之别。贺纯武正在青春期，爱面子脾气倔强，现在真带不走。看来他要另想办法，找时间跟自己的弟弟好好谈一谈。
一周很快过去了，但怀着心事的贺净书轻松不起来。周五，在一间挺大的公共教室他夹着课本拿着教鞭，深吸一口气走上讲台。
“起立。”班长喊。
“老师好。”
“同，同，同学们好。”贺净书吓一跳，他赶紧安慰自己要放松，千万要放松。这个时候可不能口吃，底下坐着的除了学生还有很多老师，尤其是教务主任和年纪主任也坐在教室的一角。
深吸一口气，轻轻吐出来。静静地看着一片黑压压的小脑袋瓜，四年前他也是这样无知无畏地坐在教室里，一样过着充实，快乐的高中生活。都是学生，都曾经年轻过，不怕，不怕，放松，放松。他不停地自我安慰。
“同学们，今天我来为大家讲课。我姓贺，贺知章的贺，叫我贺老师就好。请打开课本的23页，今天我们讲李白的《蜀道难》。”
为了这节课他夜里演练了无数次，教案写了四十多页，张老师和李老师被他请教得都厌烦了。这些下的功夫绝不能白白浪费。
45分钟很快过去，中间吃了几次螺丝，有几次差点口吃得讲不出话，但都能立刻镇定下来继续进行。或许是难得见年轻老师，教室里紧张的氛围渐渐被一股轻松的气氛所代替。贺净书用清亮的嗓子，阳光的笑容一点点感染了这教室的每一个角落。最终教务主任看了看手表，然后点点头，附耳和旁边的年级主任低声交代了几句。
课堂结束，他被叫到了高二年级主任的办公室。
“啊，不行，我不行。”
“没什么不行的。”年级主任噙了一口热茶又放下茶杯，笑眯眯的。“只是让你做个语文老师而已，又不是担任班主任。上午，下午的两节课我都听了，讲得可以，就是缺少锻炼，有点口吃。这不是大问题。”
“可是，可是王主任，我应该从高一开始吧，这样，这样比较，比较合适。”
“哈哈，一紧张就有点口吃啊。我年轻的时候也这样。历练历练就好了。”
“对，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在追贺琳琳。”难怪那天觉得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有几分面熟，现在仔细瞧和贺琳琳长得真像。对方心里有几分豁然。
这是实话。贺家兄妹，老幺贺纯武长得像父亲贺高峰，贺清书跟贺琳琳却长得像他们母亲冉玉蓉，眉清目秀。兄妹俩模样上起码有六分相似。拿小时候的照片一看，就跟双胞胎似得。而且俩人不说话的时候气质也类同，斯文安静十分秀气。但一说话立刻就能分辨出来，姑娘是清冷高傲鹤立鸡群，儿子是一脸的和气生财对万事万物都不介意。
“我劝你还是离我弟我妹远点。我是他们的哥哥，不会放任你胡来。”
“哦，那你要怎样？”
对方觉得这个小结巴说话挺逗乐，笑了一声走近一步。
“我是老师，我可以找你们班主任谈话，也可以叫你的家长。同学，我劝你还是好好学习，不要浪费自己的大好青春在这些无聊的事情上。你是学生！”
挺会讲道理，小结巴不结巴了，看来还真是新来的老师。
“好哦，我拭目以待。”对方突然出拳在他小腹上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然后抱着胳膊走开又回到厕所里。
贺净书吃痛地一声闷哼，太意外了，没想到这些学生竟然这样无法无天。和他这种上高中时的乖乖生有着天壤之别。贺纯武正在青春期，爱面子脾气倔强，现在真带不走。看来他要另想办法，找时间跟自己的弟弟好好谈一谈。
一周很快过去了，但怀着心事的贺净书轻松不起来。周五，在一间挺大的公共教室他夹着课本拿着教鞭，深吸一口气走上讲台。
“起立。”班长喊。
“老师好。”
“同，同，同学们好。”贺净书吓一跳，他赶紧安慰自己要放松，千万要放松。这个时候可不能口吃，底下坐着的除了学生还有很多老师，尤其是教务主任和年纪主任也坐在教室的一角。
深吸一口气，轻轻吐出来。静静地看着一片黑压压的小脑袋瓜，四年前他也是这样无知无畏地坐在教室里，一样过着充实，快乐的高中生活。都是学生，都曾经年轻过，不怕，不怕，放松，放松。他不停地自我安慰。
“同学们，今天我来为大家讲课。我姓贺，贺知章的贺，叫我贺老师就好。请打开课本的23页，今天我们讲李白的《蜀道难》。”
为了这节课他夜里演练了无数次，教案写了四十多页，张老师和李老师被他请教得都厌烦了。这些下的功夫绝不能白白浪费。
45分钟很快过去，中间吃了几次螺丝，有几次差点口吃得讲不出话，但都能立刻镇定下来继续进行。或许是难得见年轻老师，教室里紧张的氛围渐渐被一股轻松的气氛所代替。贺净书用清亮的嗓子，阳光的笑容一点点感染了这教室的每一个角落。最终教务主任看了看手表，然后点点头，附耳和旁边的年级主任低声交代了几句。
课堂结束，他被叫到了高二年级主任的办公室。
“啊，不行，我不行。”
“没什么不行的。”年级主任噙了一口热茶又放下茶杯，笑眯眯的。“只是让你做个语文老师而已，又不是担任班主任。上午，下午的两节课我都听了，讲得可以，就是缺少锻炼，有点口吃。这不是大问题。”
“可是，可是王主任，我应该从高一开始吧，这样，这样比较，比较合适。”
“哈哈，一紧张就有点口吃啊。我年轻的时候也这样。历练历练就好了。”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是说…..”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是有二十几年教龄的人，当然知道教师的责任重大，尤其还是我们这种省重点实验高中。不过，高中课本教授的知识是有限的，最重要的是能让学生听进去多少。老实告诉你我不是什么名牌大学毕业，我的母校只是个普通师范。本来，我的原意也是让你从高一开始带起，但是没想到学生对你的教课反响挺热烈，尤其是女同学。而且最重要的这也是咱们教务主任的意见。不要再说了，服从安排。”
话已到此，他只好打住。感觉肩头有隐隐的重担，此时的呼吸都带着沉重。但是又有一股莫名的兴奋萦绕着，似乎有美好的未来在等待着他。加油干吧，贺净书，他默默地对自己说。
恭敬地从年纪主任的办公室走出来，很快他就拿到了新的课程表和三个班级的学生名单。
一切新鲜而又归于平淡，只是贺净书内心里澎湃着一股力量，让他鼓足了力气。白天认真讲课，晚上认真写教案，抽空了他还继续给张老师，李老师坐旁听生。一切都在向着好的轨道上前进。
冉玉蓉看着如此上进的儿子很是欣慰，好几次大热天跑到学校里给送饭。
“妈，你别来了，学校有教师食堂。”
“没事，我在家也是闲着。”
“咱不是还有个小卖部么。还有我爸那的场子。”
“小卖部关一会没事，你爸那有他看着呢，我不用过去。”
“这两天您跟我爸咋样了，和好了么。”他常常写教案熬到深夜，回到家已经晚上十一点，所以这些日子还真没跟自己父亲碰过面。
“挺好的，没事。你呀照顾好自己就行。”
“嗯。”他低头瞧瞧热气腾腾的饭菜。
“妈，这么多我也吃不完。不如把琳琳和纯武叫过来吧。”
“不用，不用。你妹你弟都烦我来学校看他们。”
“琳琳成绩很不错，基本稳定在年级前三。就是纯武…….”
“你弟怎么了，他最近不是学习也挺上心？”
最近他太忙，还没抽出空去管贺纯武的事情。但看到老妈那担忧的表情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没事，是挺好的。您放心，有我在，他们都会乖乖地学习。”
“嗯嗯，那就好。你们兄妹三个都争气，妈妈很高兴。”冉玉蓉拍拍儿子还有些稚嫩的肩头，翘着嘴唇欣慰地笑了起来。
贺净书没想到有一天贺琳琳会主动找自己。他从办公室走出来，俩人站在走廊上说话。
“帮我个忙。这封信放学后交给一个人。”
“交给谁，这是什么信？”
贺净书没拆开看是瞧了瞧封皮。
“我只是觉得你的身份见那个人比较合适。收起你的好奇心最好别打开，不然咱们以后很难再好好相处。”
这是威胁自己啊，贺净书笑笑。
“没问题，你哥还不相信哪。”
其实贺琳琳并不是很情愿过来找自己的大哥，但思索一圈，高中两年的孤僻中，她没有一个算得上熟识的男生朋友。而且对方名声在外，是个有些危险的家伙。再怎么看不起贺净书，但他毕竟年长好几岁而且还是老师，应该不会有什么闪失。
今天是周五，晚上没有自习，教师食堂吃过晚饭贺净书揣好东西就往学校附近的紫金山公园赶去。公园不大离得也不算很远。但天气依然酷热，等摸到公园的假山那他还是出汗了。掏出一部老旧的二手手机，他看看时间，早到了十分钟，刚刚好。
旁边一群小朋友跑过来，又喊叫着跑远了。他回头四顾地瞧瞧，没看到什么人。突然一只小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是有二十几年教龄的人，当然知道教师的责任重大，尤其还是我们这种省重点实验高中。不过，高中课本教授的知识是有限的，最重要的是能让学生听进去多少。老实告诉你我不是什么名牌大学毕业，我的母校只是个普通师范。本来，我的原意也是让你从高一开始带起，但是没想到学生对你的教课反响挺热烈，尤其是女同学。而且最重要的这也是咱们教务主任的意见。不要再说了，服从安排。”
话已到此，他只好打住。感觉肩头有隐隐的重担，此时的呼吸都带着沉重。但是又有一股莫名的兴奋萦绕着，似乎有美好的未来在等待着他。加油干吧，贺净书，他默默地对自己说。
恭敬地从年纪主任的办公室走出来，很快他就拿到了新的课程表和三个班级的学生名单。
一切新鲜而又归于平淡，只是贺净书内心里澎湃着一股力量，让他鼓足了力气。白天认真讲课，晚上认真写教案，抽空了他还继续给张老师，李老师坐旁听生。一切都在向着好的轨道上前进。
冉玉蓉看着如此上进的儿子很是欣慰，好几次大热天跑到学校里给送饭。
“妈，你别来了，学校有教师食堂。”
“没事，我在家也是闲着。”
“咱不是还有个小卖部么。还有我爸那的场子。”
“小卖部关一会没事，你爸那有他看着呢，我不用过去。”
“这两天您跟我爸咋样了，和好了么。”他常常写教案熬到深夜，回到家已经晚上十一点，所以这些日子还真没跟自己父亲碰过面。
“挺好的，没事。你呀照顾好自己就行。”
“嗯。”他低头瞧瞧热气腾腾的饭菜。
“妈，这么多我也吃不完。不如把琳琳和纯武叫过来吧。”
“不用，不用。你妹你弟都烦我来学校看他们。”
“琳琳成绩很不错，基本稳定在年级前三。就是纯武…….”
“你弟怎么了，他最近不是学习也挺上心？”
最近他太忙，还没抽出空去管贺纯武的事情。但看到老妈那担忧的表情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没事，是挺好的。您放心，有我在，他们都会乖乖地学习。”
“嗯嗯，那就好。你们兄妹三个都争气，妈妈很高兴。”冉玉蓉拍拍儿子还有些稚嫩的肩头，翘着嘴唇欣慰地笑了起来。
贺净书没想到有一天贺琳琳会主动找自己。他从办公室走出来，俩人站在走廊上说话。
“帮我个忙。这封信放学后交给一个人。”
“交给谁，这是什么信？”
贺净书没拆开看是瞧了瞧封皮。
“我只是觉得你的身份见那个人比较合适。收起你的好奇心最好别打开，不然咱们以后很难再好好相处。”
这是威胁自己啊，贺净书笑笑。
“没问题，你哥还不相信哪。”
其实贺琳琳并不是很情愿过来找自己的大哥，但思索一圈，高中两年的孤僻中，她没有一个算得上熟识的男生朋友。而且对方名声在外，是个有些危险的家伙。再怎么看不起贺净书，但他毕竟年长好几岁而且还是老师，应该不会有什么闪失。
今天是周五，晚上没有自习，教师食堂吃过晚饭贺净书揣好东西就往学校附近的紫金山公园赶去。公园不大离得也不算很远。但天气依然酷热，等摸到公园的假山那他还是出汗了。掏出一部老旧的二手手机，他看看时间，早到了十分钟，刚刚好。
旁边一群小朋友跑过来，又喊叫着跑远了。他回头四顾地瞧瞧，没看到什么人。突然一只小
皮球飞过来正砸在他脑袋上。皮球掉地上又往旁边的水池滚去。他赶紧跑上前弯腰捡回来。小男孩待在原地好像吓傻了。
“没事，没事。快拿着。”他把皮球塞小朋友的怀抱里，拍拍软软的脑袋轻声安慰。
突然一个身影从假山的后面晃出来，还咳嗽了一声。
抬头看，他愣在原地。
西装革履，大背头，脑袋上抹了起码有二斤的发胶，跟脚上的皮鞋一样锃明瓦亮得刺眼。大热天西服里面还穿着白色衬衣，，还打着蓝色条纹的领带。真像是一位保险推销员。更让人瞠目的是手中的一束红艳艳的玫瑰。贺净书以为自己眼睛花了，他使劲揉揉。
对方好像认出来了他是谁。
“又是你，*。”
“你，你，是等我妹的人吧。”
“小结巴，是老子怎么了。琳琳人呢？”
“你怎么这种打扮？不热么。”贺净书又恢复平静，他想笑但又不敢笑出声。
“关你屁事。琳琳人呢？”那男生往他背后看了看，顿时一脸的落寞。但同时眼眶里一股戾气升腾起来。
“又耍老子，贺琳琳不想在静和高中待了是吧。好，好。”
“同学，说话不要那么嚣张。这有一封信是我妹要交给你的。”
贺净书从口袋里掏出封信上前两步递过去。
男生打开信封掏出一张白色的信纸，上面只有短短的几行娟秀的蝇头小楷。
男生的眉头突然紧缩，牙齿不自觉地咬在一起。
“这个哥哥好奇怪，夏天怎么还穿这么厚。”小男孩指着面前这个有些滑稽的大男生。
“找死，滚蛋！”
对方突然扬手把信纸撕得粉碎，冲小男生恶狠狠说话。小男孩哇的一声吓哭 ，大哭不止。
“别怕别怕，这个大哥哥跟你开玩笑呢。”贺净书赶忙安慰小朋友。“小朋友，快去找你爸爸妈妈吧。”
小男孩抱着皮球擦擦眼泪一溜烟跑掉了。
“我说你怎么可以跟一个小孩子凶呢，这样不对。”
“教训老子？兄妹俩合伙耍我对吧，老子是癞蛤蟆，老子想吃天鹅肉？哈哈，好。今天我就先把你这个天鹅的哥哥剥了皮开膛。”
“没事，没事。快拿着。”他把皮球塞小朋友的怀抱里，拍拍软软的脑袋轻声安慰。
突然一个身影从假山的后面晃出来，还咳嗽了一声。
抬头看，他愣在原地。
西装革履，大背头，脑袋上抹了起码有二斤的发胶，跟脚上的皮鞋一样锃明瓦亮得刺眼。大热天西服里面还穿着白色衬衣，，还打着蓝色条纹的领带。真像是一位保险推销员。更让人瞠目的是手中的一束红艳艳的玫瑰。贺净书以为自己眼睛花了，他使劲揉揉。
对方好像认出来了他是谁。
“又是你，*。”
“你，你，是等我妹的人吧。”
“小结巴，是老子怎么了。琳琳人呢？”
“你怎么这种打扮？不热么。”贺净书又恢复平静，他想笑但又不敢笑出声。
“关你屁事。琳琳人呢？”那男生往他背后看了看，顿时一脸的落寞。但同时眼眶里一股戾气升腾起来。
“又耍老子，贺琳琳不想在静和高中待了是吧。好，好。”
“同学，说话不要那么嚣张。这有一封信是我妹要交给你的。”
贺净书从口袋里掏出封信上前两步递过去。
男生打开信封掏出一张白色的信纸，上面只有短短的几行娟秀的蝇头小楷。
男生的眉头突然紧缩，牙齿不自觉地咬在一起。
“这个哥哥好奇怪，夏天怎么还穿这么厚。”小男孩指着面前这个有些滑稽的大男生。
“找死，滚蛋！”
对方突然扬手把信纸撕得粉碎，冲小男生恶狠狠说话。小男孩哇的一声吓哭 ，大哭不止。
“别怕别怕，这个大哥哥跟你开玩笑呢。”贺净书赶忙安慰小朋友。“小朋友，快去找你爸爸妈妈吧。”
小男孩抱着皮球擦擦眼泪一溜烟跑掉了。
“我说你怎么可以跟一个小孩子凶呢，这样不对。”
“教训老子？兄妹俩合伙耍我对吧，老子是癞蛤蟆，老子想吃天鹅肉？哈哈，好。今天我就先把你这个天鹅的哥哥剥了皮开膛。”
第五章，围殴
“你，你，你要干嘛！”贺净书故作镇定但还是有些慌乱。“学，学生就应该以学业为重，谈恋爱本来就是不对的。”
虽然他没有偷看信件但是也猜出来八九分。老妹拒绝了追求者而且说话可能还有些刻薄，把对方激怒了。
“老子打的人多了，小结巴。但我还没碰过贺琳琳的家人，今天我也尝尝鲜！”说着两只拳头攥得咯吱咯吱响。
“你不能碰我。”
贺净书倒退一步，眼前的只不过是一个十七八岁的高中生，他不知道惧怕什么，可心脏就是砰砰乱跳。“而且我相信你也不会打人，更不会打老师。”
“是么，我也很好奇我会不会下得去手。”双手一扯将西服上的扣子硬生生给撕掉，西服外套和领带都被扯下来扔在地上，上身露出白色的衬衣。
对方一步步逼近，终于到眼前。一拳砸了过来，贺净书本能地闭上眼，脑袋后仰。却只听到风声呼啸到鼻尖上就停住了。
没了动静，好一会，他缓缓抬起头睁开眼。
对方收回了拳头，还后退了一步。双眼阴郁地盯着他，像鹰鹫盯着猎物，随时再要扑上来。
“同学，我觉得你不是很坏。好好学习吧，这事就算了。等你大学毕业了再谈恋爱…….”
唠叨的话还没讲完，突然假山后面一阵吼叫。
“阮天昊就在这，快包抄。”
紧接着五六个穿着皮衣的年轻人从假山后面窜出来。
“你敢叫人。”
“没有，我不认识他们。”贺净书慌忙解释。
只是片刻之间，几个人已经把他们俩团团围住。
其中一个虎背熊腰看着年龄稍大的家伙把墨镜摘掉，脱下皮衣，小背心外露出恶人的纹身。
“阮天昊，你小子也有今天。敢堵我弟弟，老子让你血债血尝。上，打断他的两条腿。”
“等，等一下，你们，你们不能打架。我是老师，我，我命令你们不许打架。有话好好说。”贺净书紧张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还有帮手，好。你打折我弟一条腿，我就让你们用四条腿来换。”
“等下，老大。”有个家伙跑到那纹身男的身边小声嘀咕。
纹身男听了两句笑出声。“呦，还真是个老师啊。长得跟个娘娘腔似得，阮天昊你不会转性了吧。哈哈哈。”
“他跟这事没关系，让他走。”阮天昊手插在口袋里，镇定地很表情没变化。
纹身男努了努嘴，俩个小弟立刻把贺净书架了出去，然后往草地上一摔。
“老师，您一边去吧。”
贺净书重重地摔了一跤，他吃痛地站起来。还想去劝，但眼前的景象即刻让他傻眼了。
双方已经打了起来，不，应该说是一群家伙在围殴一个人。唬得他的心脏跳到了嗓子眼又跳了回去。
奇迹般地，那个男生并没有一直挨打。左突右撞，身手相当敏捷，还带点柔道的感觉，出手又狠又准。竟有俩个没长眼的被他摔到了水池子里。扑通，扑通两声跟下饺子一样。
但就在此刻阮天昊的双腿被一个摔倒的家伙死死抱住，剩下俩个人看到机会拳头跟大脚丫雨点般招呼上来。被围攻的人双臂抱拳护住脑袋，忍着他们一顿狂揍。上身闪躲缓解力道，但死活就是不肯倒下。就在对方打得气喘吁吁时候，他突然抓住其中一人踢来的脚腕子，双臂用力，竟将一个大活人举了起来，砸在吓呆了的纹身男身上。顺势下腰，揪住抱着他腿的人的头发，一个左勾拳，一声闷响顿时将人打蒙。那倒霉的家伙哇的一声吐出半口掺血的沫子来，人晕倒了。
“你，你，你要干嘛！”贺净书故作镇定但还是有些慌乱。“学，学生就应该以学业为重，谈恋爱本来就是不对的。”
虽然他没有偷看信件但是也猜出来八九分。老妹拒绝了追求者而且说话可能还有些刻薄，把对方激怒了。
“老子打的人多了，小结巴。但我还没碰过贺琳琳的家人，今天我也尝尝鲜！”说着两只拳头攥得咯吱咯吱响。
“你不能碰我。”
贺净书倒退一步，眼前的只不过是一个十七八岁的高中生，他不知道惧怕什么，可心脏就是砰砰乱跳。“而且我相信你也不会打人，更不会打老师。”
“是么，我也很好奇我会不会下得去手。”双手一扯将西服上的扣子硬生生给撕掉，西服外套和领带都被扯下来扔在地上，上身露出白色的衬衣。
对方一步步逼近，终于到眼前。一拳砸了过来，贺净书本能地闭上眼，脑袋后仰。却只听到风声呼啸到鼻尖上就停住了。
没了动静，好一会，他缓缓抬起头睁开眼。
对方收回了拳头，还后退了一步。双眼阴郁地盯着他，像鹰鹫盯着猎物，随时再要扑上来。
“同学，我觉得你不是很坏。好好学习吧，这事就算了。等你大学毕业了再谈恋爱…….”
唠叨的话还没讲完，突然假山后面一阵吼叫。
“阮天昊就在这，快包抄。”
紧接着五六个穿着皮衣的年轻人从假山后面窜出来。
“你敢叫人。”
“没有，我不认识他们。”贺净书慌忙解释。
只是片刻之间，几个人已经把他们俩团团围住。
其中一个虎背熊腰看着年龄稍大的家伙把墨镜摘掉，脱下皮衣，小背心外露出恶人的纹身。
“阮天昊，你小子也有今天。敢堵我弟弟，老子让你血债血尝。上，打断他的两条腿。”
“等，等一下，你们，你们不能打架。我是老师，我，我命令你们不许打架。有话好好说。”贺净书紧张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还有帮手，好。你打折我弟一条腿，我就让你们用四条腿来换。”
“等下，老大。”有个家伙跑到那纹身男的身边小声嘀咕。
纹身男听了两句笑出声。“呦，还真是个老师啊。长得跟个娘娘腔似得，阮天昊你不会转性了吧。哈哈哈。”
“他跟这事没关系，让他走。”阮天昊手插在口袋里，镇定地很表情没变化。
纹身男努了努嘴，俩个小弟立刻把贺净书架了出去，然后往草地上一摔。
“老师，您一边去吧。”
贺净书重重地摔了一跤，他吃痛地站起来。还想去劝，但眼前的景象即刻让他傻眼了。
双方已经打了起来，不，应该说是一群家伙在围殴一个人。唬得他的心脏跳到了嗓子眼又跳了回去。
奇迹般地，那个男生并没有一直挨打。左突右撞，身手相当敏捷，还带点柔道的感觉，出手又狠又准。竟有俩个没长眼的被他摔到了水池子里。扑通，扑通两声跟下饺子一样。
但就在此刻阮天昊的双腿被一个摔倒的家伙死死抱住，剩下俩个人看到机会拳头跟大脚丫雨点般招呼上来。被围攻的人双臂抱拳护住脑袋，忍着他们一顿狂揍。上身闪躲缓解力道，但死活就是不肯倒下。就在对方打得气喘吁吁时候，他突然抓住其中一人踢来的脚腕子，双臂用力，竟将一个大活人举了起来，砸在吓呆了的纹身男身上。顺势下腰，揪住抱着他腿的人的头发，一个左勾拳，一声闷响顿时将人打蒙。那倒霉的家伙哇的一声吐出半口掺血的沫子来，人晕倒了。
被扔进水池的俩个家伙爬了出来，浑身湿淋淋。也顾不得许多，没受伤的四个人苍蝇一样再次围攻过来。
贺净书看花了眼，也吓破了胆。他四目环顾，假山在公园的角落，很是偏僻，根本就没人。
突然一声惨叫，他扭过头。
那个男生手里抓着一个血淋淋的东西，纹身男捂着耳朵疯了一样地上蹦跳。其他人被吓傻了，片刻后又着了魔再次下起了死手。男生越打越猛，气势上毫不显弱。对方几个人脸上身上都挂了彩，但他自己的眼眶也肿了，鼻子在流血，嘴角带着血丝在空气中飘动。这场殴斗持续着，血迹四溅，叫骂声伴随着呼啸的拳头。
贺净书看出来，这男生是学过格斗之类的身手不错。以一敌五并没有畏惧。倒是纹身男捂着耳朵已经疼晕在地上，还有俩个家伙抱着肚子哼哧哼哧坐在地上喘气。对方的五个人变成了四个人，四个人变成了三个人，三个人又变成了俩个人。
现在是以一敌二，双方较劲的是耐力和体力。而男生脚步比之刚才缓慢了很多，好几次没闪开都重重地挨了好几拳。虽然他的回击依然凶狠，但明显地气势也弱了。
男生往左边一闪躲开拳头，胳膊一夹，扯着人后退，顺势照人小腹上就是一脚。对方挨了揍却挣脱不开，竟然像疯狗一样撕咬起来。阮天昊像拖着一条死狗跟另外一个混混对峙着。
这些家伙以多欺少，看到这样的情形，身上某个部位的肾上激素被莫名地激发了，贺净书突然冲了过去。另外一个袭击者趁机正要踹那男生的腰眼，却被突然跑过来的贺净书给撞歪，贺净书拉着对方的肩头死命往前面一推，人踉跄着扑通又摔进水池子里。同时阮天昊把最后一个还在往自己身上咬的家伙抓住肩头提起，膝盖猛地对方小腹，人嗷的一声，白眼球翻了过去。
似乎要结束了，冷不丁地满脸血迹的纹身男不知何时爬了起来，手中拿着一块板砖一跃而起猛拍过来。
“啪”的一声闷响，阮天昊双臂护头但还是重重地挨了一下，他红着眼一脚把纹身男再次踹出去几米开外。
“你，你没事吧？”
贺净书吓坏了，赶紧来扶。阮天昊跟他手里还抓着的人一起摔倒在地。贺净书拉开双方，扶起满是血污的脑袋，拍拍脸颊。
“走开，跟你没关系。”
阮天昊将他推开，吐了一口血水，擦擦嘴挣扎着起来。
“*****的。”
纹身男二次跃起，手里的板砖朝着歪歪斜斜的人的后脑勺再次拍来。
一旁的贺净书瞪着眼睛，张大了嘴巴，情急之下抓住那疯子的臂膀想拉开。
纹身男身子一个趔趄，气急败坏，转身，板砖还是呼了上来，却砸在贺净书的面门上。
一瞬间，天旋地转，耳鸣眼花。
贺净书眨眨眼，血丝从脑袋顶上沿着眉骨、眼眶，脸颊流到胸口的衣襟上。
阮天昊回过神，扶住被打蒙的小老师住后一扯放倒在草坪。然后小跑两步上前，抓住纹身男的右臂，一个过肩摔，然后拉起来又飞起一脚把人踹到了水池里。
扑通一声，对方落水，他也倒下了。倒下的时候，脑袋微侧往不远处贺净书躺着的地方望了一眼。
终于人摔倒在尘埃，晕死了过去。
此时已经是这个城市最酷热的季节。每到黄昏，拥挤的人潮和车流散去后，最喧闹惹眼的除了那些七彩琉璃的霓虹灯，就是路边的烧烤摊。明亮的大灯泡，滋滋响的烤串，吆喝着光着背耍酒拳的男人们。
在老城区的一条路边，沿街开了一溜的烧烤店。小板凳长卓子占去了几乎一半的路面。喧哗中还有叮叮咣咣啤酒瓶碰在一起的声音。
贺净书看花了眼，也吓破了胆。他四目环顾，假山在公园的角落，很是偏僻，根本就没人。
突然一声惨叫，他扭过头。
那个男生手里抓着一个血淋淋的东西，纹身男捂着耳朵疯了一样地上蹦跳。其他人被吓傻了，片刻后又着了魔再次下起了死手。男生越打越猛，气势上毫不显弱。对方几个人脸上身上都挂了彩，但他自己的眼眶也肿了，鼻子在流血，嘴角带着血丝在空气中飘动。这场殴斗持续着，血迹四溅，叫骂声伴随着呼啸的拳头。
贺净书看出来，这男生是学过格斗之类的身手不错。以一敌五并没有畏惧。倒是纹身男捂着耳朵已经疼晕在地上，还有俩个家伙抱着肚子哼哧哼哧坐在地上喘气。对方的五个人变成了四个人，四个人变成了三个人，三个人又变成了俩个人。
现在是以一敌二，双方较劲的是耐力和体力。而男生脚步比之刚才缓慢了很多，好几次没闪开都重重地挨了好几拳。虽然他的回击依然凶狠，但明显地气势也弱了。
男生往左边一闪躲开拳头，胳膊一夹，扯着人后退，顺势照人小腹上就是一脚。对方挨了揍却挣脱不开，竟然像疯狗一样撕咬起来。阮天昊像拖着一条死狗跟另外一个混混对峙着。
这些家伙以多欺少，看到这样的情形，身上某个部位的肾上激素被莫名地激发了，贺净书突然冲了过去。另外一个袭击者趁机正要踹那男生的腰眼，却被突然跑过来的贺净书给撞歪，贺净书拉着对方的肩头死命往前面一推，人踉跄着扑通又摔进水池子里。同时阮天昊把最后一个还在往自己身上咬的家伙抓住肩头提起，膝盖猛地对方小腹，人嗷的一声，白眼球翻了过去。
似乎要结束了，冷不丁地满脸血迹的纹身男不知何时爬了起来，手中拿着一块板砖一跃而起猛拍过来。
“啪”的一声闷响，阮天昊双臂护头但还是重重地挨了一下，他红着眼一脚把纹身男再次踹出去几米开外。
“你，你没事吧？”
贺净书吓坏了，赶紧来扶。阮天昊跟他手里还抓着的人一起摔倒在地。贺净书拉开双方，扶起满是血污的脑袋，拍拍脸颊。
“走开，跟你没关系。”
阮天昊将他推开，吐了一口血水，擦擦嘴挣扎着起来。
“*****的。”
纹身男二次跃起，手里的板砖朝着歪歪斜斜的人的后脑勺再次拍来。
一旁的贺净书瞪着眼睛，张大了嘴巴，情急之下抓住那疯子的臂膀想拉开。
纹身男身子一个趔趄，气急败坏，转身，板砖还是呼了上来，却砸在贺净书的面门上。
一瞬间，天旋地转，耳鸣眼花。
贺净书眨眨眼，血丝从脑袋顶上沿着眉骨、眼眶，脸颊流到胸口的衣襟上。
阮天昊回过神，扶住被打蒙的小老师住后一扯放倒在草坪。然后小跑两步上前，抓住纹身男的右臂，一个过肩摔，然后拉起来又飞起一脚把人踹到了水池里。
扑通一声，对方落水，他也倒下了。倒下的时候，脑袋微侧往不远处贺净书躺着的地方望了一眼。
终于人摔倒在尘埃，晕死了过去。
此时已经是这个城市最酷热的季节。每到黄昏，拥挤的人潮和车流散去后，最喧闹惹眼的除了那些七彩琉璃的霓虹灯，就是路边的烧烤摊。明亮的大灯泡，滋滋响的烤串，吆喝着光着背耍酒拳的男人们。
在老城区的一条路边，沿街开了一溜的烧烤店。小板凳长卓子占去了几乎一半的路面。喧哗中还有叮叮咣咣啤酒瓶碰在一起的声音。
“海子，给我们再来三十个烤串，十个腰子，十个鸡翅，一箱啤酒。”
“好嘞，马上，马上。”
说话的是个红光满面，光着膀子的年轻人。此时正抓着一把羊肉串在碳架子上烤，而另一只手也没闲着，孜然，辣椒粉熟练地往羊肉上撒去。
旁边还有个小姑娘坐在凳子上摘菜。
这时有人从后面的店里走出来，抱着一箱雪花啤酒放到客人桌上腿下。
“小书，店里歇会。”
“没事，我不累。”
“你这都成人民教师了还来我这干粗活。嘿嘿。”
“老师怎么了，没啥大不了的。你不是和小水忙不过来么。”
贺净书擦擦额头上的汗水，他这是下了晚自习就直接骑车过来的。今晚生意挺好，客人来来走走七八张桌子几乎没空过。
“小书哥，喝点水休息会。”
那女孩跑到店内拿来一瓶冰镇的矿泉水。
“好的。”
他接过来仰起脖子咕咕喝了几口，刺骨的凉气下肚说不出的爽快。
喧闹声还在继续，时间流逝，夜色深沉，快到收摊的点了。
趁着没人点东西的空当，那叫海子的从裤兜里掏出烟点上，然后走到马路边挨着正发呆的发小一屁股坐下去。
“我去给你拿个凳子。”
“不用，不用，坐地上更凉快。
贺清书又坐会去，手托着下巴继续发呆。
“想啥呢，发愁？”
“没事，就瞎想。”
“整个大活人回来，你也够厉害的。”海子吐出一口烟又猛吸一口。
“是我们学校的学生，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你刚还说我是老师呢。”
“你呀，还是小时候的脾气不改。烂好人，乱发善心。钱都垫了，还想怎么着。”
“我烂好人，那你也半斤八两也是好人，大好人。”
“切，少给我戴高帽。我那是看在发小的情分上给你面子。对了，那小子醒了没，把医药费要回来赶紧撵走。不好好学习公园打架的，肯定不是什么好鸟。小心你白搭了力气还一毛钱捞不到。”
“我正想办法联系他的家人。”
“哎呀，联系不上就推给学校，反正肯定是你们学校的学生。”
“不行，我们学校校规严格，打架斗殴要被开除学籍退学。这不毁了他么。”
“那找琳琳，这小子不是追求你妹么。”
“我问过了，她说不认识。就是收到个纸条约她见面。”
“我看未必，你看她跟你说话的口气，哪把你当个哥了。那是不耐烦跟你说话。”
“不会的，我估计她是真不认识。”
“那，他那些对头呢，你没报警？”
“都跑掉了。我看都是高中生，就算了。”
“哎呦，让我怎么说你。”
“老板，再给我们烤点串，还有啤酒半打。”有人朝这里喊。
“好嘞，来啦。”海子拍拍屁股站起来，往烤架那走去。小姑娘已经把羊肉串好递到跟前。
贺净书也站起来，看看漫天的繁星，是有一口气憋在嗓子眼出不来。
房间里黑乎乎的，连窗户上的报纸都蒙了一层油腻。不大的空间还被杂货占据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刚好放下一张窄床。走进来，打开开关。昏黄的灯泡亮起来，但是依然有些角落处在暗影里看不清。
床上的人还没醒，即使脸色苍白依然带着一股年少无畏和让人不舒服的戾气。这时身子微微有晃动，他屏住呼吸，瞪大眼睛看了良久，但再没了动静。
老旧的钟表咚咚咚敲响了十一下，他也被海子撵回家去了。
中午课间休息的时候，贺净书终于把他弟弟堵在了学校操场一角的围墙下。一起想趴墙头逃课的还有几个，看到有老师过来，全撒丫子跑了。
“好嘞，马上，马上。”
说话的是个红光满面，光着膀子的年轻人。此时正抓着一把羊肉串在碳架子上烤，而另一只手也没闲着，孜然，辣椒粉熟练地往羊肉上撒去。
旁边还有个小姑娘坐在凳子上摘菜。
这时有人从后面的店里走出来，抱着一箱雪花啤酒放到客人桌上腿下。
“小书，店里歇会。”
“没事，我不累。”
“你这都成人民教师了还来我这干粗活。嘿嘿。”
“老师怎么了，没啥大不了的。你不是和小水忙不过来么。”
贺净书擦擦额头上的汗水，他这是下了晚自习就直接骑车过来的。今晚生意挺好，客人来来走走七八张桌子几乎没空过。
“小书哥，喝点水休息会。”
那女孩跑到店内拿来一瓶冰镇的矿泉水。
“好的。”
他接过来仰起脖子咕咕喝了几口，刺骨的凉气下肚说不出的爽快。
喧闹声还在继续，时间流逝，夜色深沉，快到收摊的点了。
趁着没人点东西的空当，那叫海子的从裤兜里掏出烟点上，然后走到马路边挨着正发呆的发小一屁股坐下去。
“我去给你拿个凳子。”
“不用，不用，坐地上更凉快。
贺清书又坐会去，手托着下巴继续发呆。
“想啥呢，发愁？”
“没事，就瞎想。”
“整个大活人回来，你也够厉害的。”海子吐出一口烟又猛吸一口。
“是我们学校的学生，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你刚还说我是老师呢。”
“你呀，还是小时候的脾气不改。烂好人，乱发善心。钱都垫了，还想怎么着。”
“我烂好人，那你也半斤八两也是好人，大好人。”
“切，少给我戴高帽。我那是看在发小的情分上给你面子。对了，那小子醒了没，把医药费要回来赶紧撵走。不好好学习公园打架的，肯定不是什么好鸟。小心你白搭了力气还一毛钱捞不到。”
“我正想办法联系他的家人。”
“哎呀，联系不上就推给学校，反正肯定是你们学校的学生。”
“不行，我们学校校规严格，打架斗殴要被开除学籍退学。这不毁了他么。”
“那找琳琳，这小子不是追求你妹么。”
“我问过了，她说不认识。就是收到个纸条约她见面。”
“我看未必，你看她跟你说话的口气，哪把你当个哥了。那是不耐烦跟你说话。”
“不会的，我估计她是真不认识。”
“那，他那些对头呢，你没报警？”
“都跑掉了。我看都是高中生，就算了。”
“哎呦，让我怎么说你。”
“老板，再给我们烤点串，还有啤酒半打。”有人朝这里喊。
“好嘞，来啦。”海子拍拍屁股站起来，往烤架那走去。小姑娘已经把羊肉串好递到跟前。
贺净书也站起来，看看漫天的繁星，是有一口气憋在嗓子眼出不来。
房间里黑乎乎的，连窗户上的报纸都蒙了一层油腻。不大的空间还被杂货占据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刚好放下一张窄床。走进来，打开开关。昏黄的灯泡亮起来，但是依然有些角落处在暗影里看不清。
床上的人还没醒，即使脸色苍白依然带着一股年少无畏和让人不舒服的戾气。这时身子微微有晃动，他屏住呼吸，瞪大眼睛看了良久，但再没了动静。
老旧的钟表咚咚咚敲响了十一下，他也被海子撵回家去了。
中午课间休息的时候，贺净书终于把他弟弟堵在了学校操场一角的围墙下。一起想趴墙头逃课的还有几个，看到有老师过来，全撒丫子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