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祭度娘，苍天为证我可是个好孩子。
实实在在的好孩
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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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不解，没有敏感词汇为什么不让我发，一直吞我

#你说的风华绝代，终究是下九流
#民国战争向
#陶林
#壹
今夜烟雨蒙蒙，窗外的景儿竟显出了江南水调独有的墨色朦胧，在这纸醉金迷的大上海真是不易。
趴在栏杆上眺望远处，城中夜里的灯光微微燃起，前院街上的小夜市早早的就热闹了起来时不时的传来一声高昂的吆喝声各种小商贩都在以此来做着营生，和外面的热闹相比背后的屋子却十分的安静幽暗。抬起头看着天空，听着墙角蛐蛐儿叫出的婉转的调子，悠闲的用手中的折扇扇出许许凉意。看了一会眼睛便有些酸涩，低头揉揉眼睛，放下手模糊之时便看到一个黑影站在院子里，定睛一瞧吓了一跳，什么时候院子里站了个人。定了定神再看过去才发现是个当兵的站在院子里头，抬着头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
我看着他，他也望着我。
“嗤。”轻轻一笑摇摇手中的折扇“看什么？”
“看你。”
刚想开口同他说话，就见班主匆匆忙忙的走进了院子里朝着那人点头哈腰，匆匆随着那人往前院走。心下想着又是哪个军阀陪着姨太太来了这园子里听戏没再做理会，刚想转身便看见那人转过头来看向我和班主说了些什么，班主赔笑几句那些人便离开了。没理他们那茬儿，难得清闲的继续趴在栏杆上吹风。可惜了天不随人愿。
“噔噔噔噔！！”一阵急促上楼的脚步声打破了难得的宁静。
“哎呦，我的郭老板，您怎么还有心情在这趴着啊，楼下班主都要炸了。”
我回头笑笑“师姐，怎么了？”
“谁是你师姐，叫师兄！”九春师兄走过来一把拉起我就往楼下走“快走吧小祖宗，刚才腾龙货商的王老板来了，是专门来请你上台的唱一出的。”
“今儿这排场可没我的份儿，我不去。”抽回手站在楼梯上看着师兄“那王老板每次来都一副色鬼模样我都懒得瞧他，就说我病了，不唱。”
“哎呦喂，我的祖宗，你知道今天他带了谁来听戏吗？”师兄见我不走着急的拉住我的手往下拽“他今天请来的，可是坐镇上海滩的陶云圣陶将军。咱们这平头老百姓是祖师爷赏脸给口饭吃的苦命人，可不跟那官兵触霉头，你啊就唱一出吧。唱完了也就罢啦。”
说这话的功夫师兄就拽着我走进了后台，班主本来在后台边儿上看着场子，一见师兄带我走进来就几步来到了眼前儿。
“今天王老板点了一出你最拿手的，好好唱，千万别怠慢了。”
无奈点点头进了后台坐到了桌子边上开始绾发上妆。想起九春师兄的话，又想起班主对那人点头哈腰的模样，是他？这上海滩的将军竟然这么平易近人？不对，看那气势就不对，是个不简单的。
踩着鼓点慢慢踱步上台挽手拈花抬眼间看向了二楼最显眼的包间，一眼就能看到那人的身影。
悠悠戏腔婉转空灵的诉出一段凄然的爱情。眼中没了世俗，只有春花烂漫，冬雪飘飘的景儿，只有说不尽的思念与情意。世上哪有真正的琴瑟和鸣，往往都是不断磨砺后残存的执念还不肯放手。
抬头望去正对上那双藏着锋芒的眼，一个回身想躲开那目光却又觉得躲不开。水袖飞舞一个缓手探眉再看去时还是直直的对上那道视线，先前还有些俱意的心思不知怎么忽的就都没了。对着那双眼睛微微一笑，垂下袖子一扭身，蝶步翩翩转身就下了台。
听得耳后台下相声雷动，淡淡一笑。接过丫鬟递过来的茶水漱了漱口后，便坐到后台的椅子上慢慢卸妆。
“郭老板。”
拆下珠钗的手微微一顿，抬眼从镜子里看去也是个穿军装的。心下一动，微微回眸转过身去是个年轻小伙子，一脸笑模样的站在自己身后。
“呦，这位官爷什么事儿。”
那小伙子两手一递便将手中的木盒递了过来，我看着木盒没动，他见我不动以为是我不收忙得放到了一边儿的桌子上。
“这是将军送您的，特意吩咐我回府拿来的。”
好奇的敲敲盒子抬眼看着人“这是什么？”
“啊？哦哦哦哦，我都忘了给郭老板您看看。”小伙子一脸恍然大悟的打开盒子“我们家将军送您的梳子。”
盒中确实是一把梳子，拿起一看竟是一把淡青色镶花的翡翠琉璃梳。这翡翠晶莹剔透，琉璃光彩鲜明，灯下一晃十分的漂亮，这礼物好是好却不能收，看了一眼就有放回到了盒子里盖上盖子送还到人的手里。
“你回去告诉你们将军，就说这心意我收下了，但这礼物太过贵重我是万不能收。”重新坐到镜前卸妆，身后那小伙子便抱着木盒匆匆跑了出去。
“少爷，我看那梳子挺好看的，您怎么不要？”丫鬟端着盆子和巾帕放到了我的身边“我看那将军送的东西可比那王老板送的得人心。”
“翠儿，你想要就去要，我可不去。”用清水洗了把脸拿起巾帕擦净脸上的水。换好了衣裳起身就往后院走，刚走到门口的功夫，先前的那小子一个晃身儿就又停在了眼前儿。
“郭老板，我们将军有请。”
班主刚走到门口也是微微一愣，抬眼看向我，微微有些难办的咂咂嘴，最终还是朝我点点头。
“麒麟，既然将军有请，你就去看看吧。我同你一块儿去。”
小伙子转过身朝着班主淡淡一笑“我们将军说了只见郭老板，王老板已经回了，这次的场是将军包的。”
班主愣住了，朝我看过来。一般这情形在行里是个人都能看明白，这将军现在不下两种情况，一种是欣赏我，一种是看上我。先前特意送来的翡翠琉璃梳子，

之所以不收也是因为怕变成这样，变相拒绝了，可万没想到这将军不懂。

“郭老板您移步吧。”

思虑片刻还是晃晃折扇同那人穿过了回廊上了二楼。站到门口，那小伙子敲了敲门就又下去了。

“进来。”

轻推开门，走进屋子，屋里松香燃出了好闻的味道，那人正坐在椅子上看着外面台上的戏。

“问陶将军好。”

那人听到我的声音微微侧头用手指敲敲身旁的小茶桌。

“郭老板，坐。”

楼下演的那出西厢记，正演到崔夫人赖了婚，崔莺莺掷杯而去，张珙也要离席。这悠悠转转的调子都是二人的愤恨无奈，人生如戏莫怪戏如人生。像是现下，那人一句话我就要照办一般，别无他法。

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轻启折扇做凉，与那人一同静静看戏。

“郭老板为何不收我的礼。”

略显无奈的轻轻一笑，托起一旁的三才杯，拿起茶盖轻嗅盖子上的茶香“好茶。”

那人转过头来看着我“从湖北那边得来的毛尖，尝尝。”

轻轻盖上茶盖，放下三才杯后才慢慢抬眼和人对视“陶将军，您的礼太重了，郭某实在受不起。”

“你是第一个不收我东西的人。”陶云圣转过身手指却有节奏的轻敲桌面上的木盒“我第一次送。”

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两人皆是无语，只得转过头来和那人一同看向戏台子，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打自己的手心儿思索了片刻“陶将军，今天这礼我若是收了，往后我在这大上海滩怕是难有安宁之日。您这心我收了，礼您拿回去吧。”

“身上没钱，这是包你一场戏的酬劳。”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将军便起身披上了那件暗绿色的披风向外走去。忙起身送他，他却站在了门口忽然转身看着我。

“可喜欢茶。”

略微点点头“是喜欢的。”

“嗯”他也点点头开门就往外走“不用送了。”

站在原地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干什么好了。坐回到椅子上重新托起三才杯轻刮茶叶慢悠悠的品了一口茶。

“嗯？！”果真是好茶，一口入喉竟是丝丝甜香气。

九春师兄匆匆忙忙走进了屋子从后边拍拍我的肩膀“角儿，怎么样啊，那陶军说什么了没。”

“说什么，能有什么好说的。”慢慢悠悠的又喝了一口茶“不过师姐，刚才你那出西厢记唱的好啊，调门儿又高了。”

“叫什么师姐，叫师兄！”九春师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那阎王爷竟也没生气？”

“生什么气啊，他说这个抵了我的场费了，师姐帮我交给班主吧。”说着敲敲桌上的木盒“我乏了，想去休息了，可不许再来打扰我了，凭他什么张老板李老板都不许来叫我了。”

九春师兄点点头拿起了桌上的盒子走了出去，托起茶杯又喝了一口茶才慢慢悠悠的哼着戏腔下了楼往后院走去。



――未完待续

#你说的风华绝代，终究是下九流
#民国战争向
#陶林
#贰
夜风阵阵吹得木窗框嘎吱嘎吱的响，配上外面的热闹劲儿就让人烦的睡不着觉。有心早睡休息，奈何喧闹声太大竟就这样躺在床上盯着床帐子近半个时辰。那扰人的声音渐渐退去之后，终是安宁了不少。墙角的蛐蛐儿也无精打采的叫着，仿佛也困乏了一般，叫了几声便没了动静。可刚合上眼没多久班主便敲响了房门。


“麒麟，睡了吗。”


这又被迫无奈的起身披上外衫下了床去给人开门“来了。”打开门一瞧，班主抱着个木盒子站在门口“这，这么晚了，您有事？”


“嗯，进去说吧”略微一侧身，班主就进了屋自顾坐在了椅子上，将怀里的木盒放到了桌子上“麒麟，拿着吧。”


“这是陶将军送的那个？”


班主点了点头“收着吧，今晚上你唱得不错，当是个赏了。”


还没再容我说上句话，班主就起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又忽的折了回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麒麟啊，你是我打小看着长起来的，我看你走完了上半生，看不完你下半辈子啊。”


听到这话，不知怎的眼泪就存不住了，微微点了点头“我明白。”


“行了，你进去吧，等会让翠儿给你送碗汤过来，喝了再睡。”


“知道了，您也早点休息吧。”


看着班主离开关上房门坐到桌子前，看着桌子上的那个木盒子突然就想起了今日的那一个转身后的眼神。


“可喜欢茶。”


晃了晃脑袋，打开那盒子。里面的东西竟不只是一把梳子了，梳子上竟还叠着一沓子钱。这钱班主必定是看到了却没收，拿出来一数是五张一百块的票子。想着班主的背影，心里那丝无力感油然而生。将盒子里的钱拿出来，一股脑的塞进了床头装着饼干的铁罐子里，随意的将罐子撇到床底下不再去想。


“砰砰砰”


“谁啊”烦躁的起身去开门。打开门一瞧竟是九春师兄端着碗站在门口。“师兄，怎的是你？”


“翠儿那丫头今天也忙一天了，累坏了，刚才煮汤差点儿一头栽过里头去”师兄抬了抬碗“这不我替她送来了。”


九春师兄端着碗进了屋，一眼就看到了桌子上还未收起来的木盒子和里边儿的那把翡翠琉璃梳，放下碗拿起来瞧了瞧又放下了，把碗向我这边推过来。


“过来坐吧，咱俩谁和谁啊”


“师兄……”坐到桌前捧住碗看着盒子里的东西不知如何开口。


九春师兄倒是好像无所谓一般，拍了拍我的肩膀“没事，这也是能猜到的。这陶云圣是坐镇上海的将军，他送你东西你不收，他就转送给班主。明知道是送你的，谁还敢收。怕就怕那陶云圣对你起了心思不好打发。”


“他人倒是不错，若是个女生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调笑着拿起汤碗喝一口碗里的汤


九春师兄听了我的话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哎呦，怎么着啊，我们家角儿长大了啊，都想着娶媳妇了啊，啊？”


“师兄，哪有啊，别胡说。”赶紧放下碗招呼着手去挡人的嘴。


九春师兄挡了又挡干脆起身跑到了门口“好了好了，赶明儿师兄去跟班主说说，你快睡吧你”


“师兄。”说着话要往那边扑，师兄一个晃身就出去了，徒留我站在原地。


看着桌上的木盒泄气一般的小心的收起，脱了外衫躺倒在了床上。不知怎么就突然想起了母亲将我送到班主面前时的那个场景。十二年前，北平的一场灾荒打破了往日人们的宁静。整个北平都陷入了恐慌，各大米行纷纷哄抬价格，除了那些睡在金子上的大老爷，人们再也吃不起大米白面，慢慢的黄面栗米也变得吃不起，到最后有吃树皮野菜的，有饿死的，甚至于还有些人饿疯了刨了乱葬岗的新坟吃死人的，那时为了活下去人们想尽了办法，有儿子的卖儿子，有女儿的卖女儿。八岁那年，作为家中的老大，看着尚在襁褓嗷嗷待哺的弟弟，终是没有办法。爹娘日夜乞讨也讨不到饭食喂饱两个孩子和他们自己。班主那时带着师兄们从南至北的游历，到了北平时，也被这些惨景儿给震住了。那时九春师兄出来打水，拐过胡同口时与我打了个照面儿，见他嘴里叼着的半块儿窝头我的视线就离不开了，他见我一直盯着他的窝头，想了想终是放下了手里的水桶把这窝头拿了下来递给了我。


“拿着吧，饿坏了吧。”


我一时愣住了，黄面子的窝窝头在那时也算是份口粮，珍贵的很，一时之间竟是不敢动了。


“拿着吧，我回去还有的吃。”九春师兄见我不动就拿着窝头塞进了我的手里复又拎起水桶往回走“回见吧您。”


看着手里的窝窝头，立马塞进了怀里跑回了家，献宝似的将那半块儿窝头塞进了母亲的手里，让她和着温水搅成糊糊喂进了弟弟的肚子。第二天一早，母亲就将洗的干净的衣服套到了我的身上，将我领到了班主的面前，我和母亲在那扇门前跪了一个上午，班主终是心软用半袋子白面买下了我。母亲抱着那半袋子白面跌跌撞撞的往回走时，未回头瞅过我一眼。我心里虽懂，却还是舍不得，哭的撕心裂肺。


从那日起，这戏班子就成了我的家。每日都与师兄们早起晚睡，没日没夜的练功。生活的希望从那一顿饱饭变成了成为一代名角儿。


再回过神来时，枕头已经湿了一片，外面的更夫已然打到了五更，竟是一夜未眠。起身穿上衣服走到院里从井里打了盆凉水就随意的洗了把脸，师弟们那屋的灯也点了起来，早早地就起了身，见我站在院里皆是一愣。


“坏了，咱起晚了？”


“不能啊，这不刚打完五更吗？”


看着这一个个的小萝卜头不由笑笑“没起晚，快去练功去。”


看着师弟们往大院子跑的模样，不由感叹，当年自己也是这般。望着师兄的 身影长起来，唱红了嗓儿，成了角儿。


“少爷，您起来啦”翠儿端着盆热水走进了院子“这洗脸水我打好了，洗脸吧”


“不用了，我用井水洗过了。”指指那盆还没倒的水。


翠儿走过去试了试水温“哎呦喂，我的少爷啊，你这要是着凉了可怎么办啊”


“怕什么，我是男人，哪有那么脆生”翠儿将水泼在了墙根儿转过头来柳眉一皱眼看着就要发怒“哎呦，行了行了，姑奶奶我要练嗓了，给我沏壶茶水去行不行。”


得亏我练嗓儿前的茶水救我一命，不然这小姑奶奶的嘴是绕不得人的，能念叨一上午。没一会儿翠儿就把茶水送了过来，漱了漱口就站在树下吊嗓子。穿上戏服唱了一折子《春秋亭》和《春闺梦》算是吊了嗓儿，脱了衣裳拿起毛巾擦了擦汗递给了站在一边的翠儿。


“吃完早点，咱出去逛逛吧。”


翠儿今年才十六岁，毕竟是个孩子立马笑开了花儿“去哪儿逛去？”


“去街上看看，有日子没出去了。”


翠儿高兴地应了声好，收拾了东西就去准备早饭。


——————未完待续

暂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