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九门记事(一五,其他CP不定,长短篇不定)

嗯嗯,表示目前这货其实自己说不准这文的走势,JQ什么的就靠大家雪亮的眼睛发现和推动了~~
(沙发什么的,四仰八叉坐着真舒服~~


楼主 刹那七公子  发布于 2012-05-08 22:25:00 +0800 CST  
咳咳,鉴于有的孩子误解了二爷和二大爷的涵义~~这里特别澄清一下,其实,“二爷”和“二大爷”真的没有一毛钱关系啊~~ = =

“二大爷”语出吴邪,原话如下:(《蛇沼鬼城》)
【他(闷油瓶)忽然抬起手指着那敌方首领,对我道:“我认识这个人。”
“啊?”我愣了一下。心说你认识他,他是你二大爷?】

咳咳,所以二爷你不必介意,咱没敢冒犯你老人家,咳咳~~
(本来没这么联想的都被你说得联想了吧啊喂魂淡!!!

楼主 刹那七公子  发布于 2012-05-10 23:45:00 +0800 CST  
【十四】
吴老狗虽然偶尔迟到,但关键时刻从不掉链子。
今天早上六点他们约定在张家门口碰头,吴老狗早到了一刻钟。他自远处就看到阿生晃着一条细瘦的胳膊,在门口大声朝他大声地唤道,“五爷!”
阿生旁边,站着无聊得在玩铁弹子的陈皮阿四,然后黑背老六很不幸地成了陪玩的人——阿四的一手铁弹子打得比枪还准,不过老六的刀也依然挡得比盾还有效。
倒是没看到张启山和钟清,吴老狗暗自纳罕,也没有看到任何下斗的工具。但他不得不注意到,大门外此时正整齐地停着三辆漆得铮亮的汽车。
吴老狗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他自诩老子十几岁出道上天入地遇粽杀粽逢尸灭尸天不怕地不怕,但是,他大爷的却怕晕车。
上回到鄂南下斗那次也是做这种铁皮车去的,到目的地的时候,他因为晕得厉害而差点下不成斗。本来现在嗅觉就不灵敏,那时吴老狗甚至觉得自己的味觉都要从此丧失了,以至于他当时摸着三寸钉的头,感慨到以后吃管家做的红烧狗肉都没滋味了。
如今去北平,坐这劳什子走那么长的距离还不直接要他半途把肠子都吐出来。
吴老狗忽然觉得有那么一丁点后悔。靠,早知道就不答应了。要么选个近一点的斗也好。但如今说什么都没用了,何况他吴老狗本不是出尔反尔的主。
可是,现在吴老狗连考虑如何避免晕车的方法都没时间了,因为下一秒他已经看到张启山着一身军装出现在了大门口。紧随其后的,正是那不离左右的副官钟清。
吴老狗看着他们两人双双出门的和谐模样,心里没有来有点儿堵。

阿生显然没料想自己这次会被佛爷相中参与此次的下斗,但从大家的闲言碎语中总归知道了是因为吴老狗的推荐,况且平日里五爷也总是一副笑颜温和平易近人的亲民模样,较之总是不苟言笑的佛爷实在是好了千百倍,因此心里对五爷的崇敬甚至一度超过了自家的佛爷。
眼下见人已到齐,加上少年天真烂漫的心性,不免兴奋得拉住吴老狗唠唠叨叨说个不停,完全没有注意到后者看着眼前的汽车时脸上蓦然罩上的一层浅浅黑气。
不过,吴老狗终于从阿生的口中了解到,此次下斗的工具因路途中不方便携带,怕被查收,因此大部分都是在北平直接准备,只有少数各自必带的家当是提前准备好的,不过也已经放入后备箱打点妥当了。
“那钟清虽然看着不合群,但手脚的确利索,这次几乎所有的准备都是他操办的。”阿生悄悄和吴老狗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瞄了瞄正在对三辆汽车配置做最后检查的钟清,“也难怪佛爷平时倚重他。”
那是因为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副官,吴老狗心下补了一句。
但他原以为阿生不过仍是孩子争强好胜的心性,却不妨阿生在说话的时候,眼里透露出的神情倒没有丝毫的嫉妒,反而隐隐有种将来一定会超越你的豪壮之意。
因此,吴老狗在心情不太好的情况下仍笑了笑,果然是个好苗子,算小爷没看错人。其实,自己当年何曾不是如此,千难万苦地过来,只要不失却一颗尊严向上的心,终究会有所成就。

也许是吴老狗看着阿生的目光过于柔和了些,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张启山已经冷着一张脸立在面前,伸手示意他要上车了。
吴老狗愣了一下,道:“怎么坐?”
张启山自然不会认为吴老狗傻到连怎么坐车都不会了,他知道吴老狗指的是六个人怎么分配。
“六爷,请。”手握一双铁弹,陈皮阿四的双手就没个歇息,他朝黑背老六咧嘴一笑,但未待他答言就闪身入了最后一辆汽车。黑背老六朝周围的几个人看了一眼,没有说任何话也跟着上了车。当然,车门关上之前,没有意外地听到了熟悉的铁弹子被刀弹开的声音。
看着陈皮阿四和黑背老六的那辆车先行绝尘而去,阿生眨了眨眼睛,忽然朝张启山和吴老狗微微半鞠了个躬,抬脚便向第二辆汽车走去。
吴老狗心里考虑这次自然是张启山主副二人坐一辆车了,此时见阿生也要上车了,顿时起了育人之心,想着自己没准这一路上还能给这孩子提前灌输一些做人的道理,让他以后在道上还能保持这份尚且天然的心性。——不防脚还未提起,胳膊就被人拉住了。
正待回头,一眼瞥见立于一旁的钟清向张启山微微点了点头,随即跟在阿生后面坐上了第二辆车。汽车扬起一阵灰尘,然后加速离去。透过尚未关上的车窗,吴老狗看到坐在车里面的阿生朝自己扬了扬手,笑出一口白牙。
吴老狗忽然就有点憋气。
转头看着身边的张启山,吴老狗眉眼微微一扬,话未出口,眼神已泄:老子有那么弱么,还要你护着?
张启山选择性无视了吴老狗的眼神凌厉,转身拉开车门,然后回头淡淡道:“你晕车。”
吴老狗气息顿时就回落。
靠,他娘的谁让你把下的斗选在北平!

楼主 刹那七公子  发布于 2012-05-10 23:48:00 +0800 CST  
【十五】
吴老狗皱了皱眉,但还是没有选择地抱着三寸钉低头弯腰进了剩下的最后一辆车。张启山随后也上了车,带上车门后对着后视镜向司机点头示意一切妥当可以开车了。
发动机启动的刹那,吴老狗条件反射地心情紧张指数蓦地上升,连带着手上摸着三寸钉的劲道也加大。小狗禁不住吴老狗猛然的用力一掐,‘汪’的吠了一声,没有完全唤回主人的神智,倒吸引了他身边张启山的注意力。
张启山微微侧目,吴老狗白着一张脸,平日里温润清秀的脸此刻却呈现些许僵硬的姿态。张启山心下轻叹,看来上次坐车真把他坐怕了。所以这次自己才打算和他一辆车,万一中途有个差池也好有个照应。当然,现在张启山也绝对不会承认若吴老狗和其他人坐同一辆车,他其实心里一万个不放心。
张启山当年带着几个兄弟自东北来到长沙,白手起家凭一身本事打出了天下,那时,他也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毛小子。钟清小他三岁,是当年一起来长沙队伍的一员,人很聪明,下地的功夫也是除自己之外身手最好的。自从入了这军阀,便把他带在了身边,也算是心腹之一。
此次下斗,表面上看似平静,准备也是尽善尽美,但张启山清楚其实此行其实危机四伏。他不怕下斗,但人心难测。原本不想让吴老狗趟这浑水,但九门之中也就他更可信任些,启动陈皮阿四和黑背老六也是无奈之举,他亦料定其他人自然不会按兵不动,何况还有北平的人在盯着。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此趟带上了钟清,一来在斗下可帮衬下,二来也可处理下身外事。毕竟,既然带上了吴老狗,那么自己至少得保证他安然无恙地回来。
看着强忍住身体不适转而扭头看向窗外景致的吴老狗,他的侧脸虽棱角分明,但却很柔和,不似一般男子的刚硬,张启山心底忽然涌起一种陌生却又熟悉的错觉。于是他忽然记起霍仙姑当选新当家的九门之宴那日,自己伸手扶住吴老狗那刻,他眼底闪耀出的刹那光华,流光溢彩。
张启山的嘴角蓦然柔和了几分。自从做了这军阀,北平自然是走得勤,于是长途跋涉的事情他已经不在话下。事实上,这司机是三个里面开车技术最好的,张启山也曾特别叮嘱他开车时注意速度,以免时慢时快导致人晕车晕得更厉害。但是,这车才启动吴老狗就一副要了人命的表情,接下来的几天恐怕有他受的,若还要分神照顾这三寸钉,岂不更劳累心神?
这么想着,他伸手便直接拎过了尚圈在吴老狗手中的三寸钉,想了想,对吴老狗道:“别太紧张,若实在晕车得厉害,睡上一觉很快就到北平了。”

自听到发动机启动的声音,吴老狗就处于半神游的状态了。但不防忽然手里一空,反射性地低头一看,原本还搁在腿上的三寸钉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张启山的手里,终于回魂似地冲此刻安静地蜷在张启山手里的三寸钉‘咦’了一声,连带不适感都似乎少了几分。
吴老狗知道,这三寸钉极为认主,平时若离了自己,到了其他人手里不是咬人就是狂吠,非得他亲自抚慰以示无妨方肯温顺地待上片刻。
但是,这次尽管吴老狗事先没有顺毛,此时呆在张启山手里的三寸钉却是安静得很,莫说犬吠了,那舒服眯着眼的小模样简直像极了浪子回到老家一般的窝心。也不知它是记恨刚才吴老狗那无意识的一掐呢,还是张大佛爷实在人犬通吃,不仅人前恭敬无数,连狗儿都服帖了。
吴老狗忽然有些哭笑不得,自己以前怎么没发现张启山还有此等功力,罢了,以后若他想用三寸钉,也不用自己出马,他直接把三寸钉拎去下斗得了,也省得自己要坐这么久的车去那老远的北平倒斗。
一抬眼,不妨直接撞上一对深潭的眸子——却是张启山不明白他刚才为何奇怪地‘咦’了一声,正一脸微怔地看着自己。
吴老狗这才记起张启山好像刚刚和自己说过话的,是说什么来着?别紧张?晕车?
于是本来已经忘了自己晕车这档子事的吴老狗突然记起了上次晕车的所有经历,种种恶心难受的感觉全部涌上记忆。吴老狗忽然感觉胃里一阵翻滚,他一只手下意识地抓住了身旁张启山的袖子,一张俊秀的脸早已变得煞白。
“我要吐了!”

楼主 刹那七公子  发布于 2012-05-12 00:40:00 +0800 CST  
【十六】
做首领最重要的不仅是在关键时刻能力挽狂澜,更要有先见之明。
做一群人精的首领更当如此。
未等吴老狗吐出来,张启山一只手将三寸钉往座位旁边一按,另一只手迅捷地从底座抽出一个盂盆,及时地端到了吴老狗面前。
他这一系列的动作做得太过于行云流水,吴老狗看着愣了半晌,竟生生止住了呕吐的欲望,转而对着盂盆一阵干呕,但想吐却吐不出来了。
张启山见吴老狗难受得眉头都皱成了川字,空着的一只手抚上了他的背,轻拍了两下,道:“睡一会吧,会好受些。”
吴老狗没有拒绝。因为现在这感觉实在是太他娘的难受了,况且昨晚的确没睡好,既然现在好不容易压下了呕吐的冲动,能睡一觉直接到北平也好,总好过吐得满车都是,人被熏坏了不要紧,但三寸钉娇贵得紧,可不能在下斗前让它出事。——这是吴老狗的意识陷入混沌前最后的想法。
但吴老狗这一觉睡得极不踏实,且不说晕车的感觉还在,汽车一路颠簸也晃得人不安稳。不过,枕头还算不错,虽然不及家里的来得软,但终究还算温暖,就是面料粗了些,有点儿硌脸。
睡梦中,车好像还停过一次,吴老狗隐约听到有人问:“佛爷,前面……要不要叫醒五爷?”然后是张启山的声音:“不用了,让他睡会,我去就好。”
吴老狗胃里实在难受,皱着眉头一晃神又睡了过去。再睁眼时吴老狗发现自己正半躺在汽车后座上,身上盖着张启山的军装外套,三寸钉蜷在自己怀里睁着一双晶亮的眼珠子盯着窗外。外面天已经全黑了,但身边却不见了张启山的身影。见吴老狗醒了,三寸钉短促地‘汪’了一声。
“五爷您醒了?”前座传来司机的声音。
吴老狗闻言一惊,脑子顿时清醒了大半——这声音听着有点耳熟,但显然不是原来那个司机的声音。他迅速坐起身往前面后视镜一看,惊讶地发现司机竟换成了钟清。
钟清从后视镜看到吴老狗惊疑的神色,忽然道,“佛爷交代说,五爷您醒过来就好。还有一天的行程,您好好休息,大家北平相见。”
钟清的话说得四平八稳,既表明了他作为张启山的心腹目前是遵佛爷之意开车以安吴老狗之心,又暗示张启山不会有危险,所有人仍会按原计划在北平相会。但换言之,这句话也没有透露任何对吴老狗有用的信息,而且钟清显然没打算进一步告知吴老狗其他的类似张启山去了哪里为什么会中途离开又为什么派他来开车的信息。
九门提督都是人精。
但吴老狗从来不是一个纠结细节的人,也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既然现在张启山不打算告诉他实情,他便有耐心继续等。因为他相信,只要时候到了,张启山自然会让他知道他应该知晓的部分。
手里习惯性抚着三寸钉的毛,吴老狗眼角余光忽然瞥见肩上披着的军装,心下微惊,正待抬头发问,不妨钟清早从后视镜里瞧见吴老狗的神色,道:“那是佛爷提前在车里准备的外套,他身上还穿着一件。”
吴老狗愣了一下,但随即对着镜子朝钟清笑了笑:“你很聪明。”
“承五爷谬赞,在下实不敢当。”钟清说着却没有再看后视镜,继而专注于前方被车灯扫开两抹雪亮的道路和手里的方向盘。
转头看着窗外墨黑如子夜的景色,吴老狗的眸子沉了几分。此行果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疲软的睡意却伴着晕吐的感觉再次袭来,吴老狗手捧盂盆,几次干呕过后终于重新陷入睡眠状态。
希望下次醒来的时候就到北平了罢。沉重的眼皮阖上的时候,吴老狗看见三寸钉那依旧晶亮的眼珠儿,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为什么三寸钉从来不晕车?

楼主 刹那七公子  发布于 2012-05-13 22:20:00 +0800 CST  
气氛忽然这么沉重我是要闹哪样啊喂~~(挠墙~~
佛爷你神龙见首不见尾少了戏份我表示各种愧疚~~斗里帮你补回来~~(握拳~~


楼主 刹那七公子  发布于 2012-05-13 22:23:00 +0800 CST  
于是没有孩子发现五爷在车里睡觉时靠着的枕头所透露的一五JQ么?

表示这货明天三次元出差,今天早睡,明or后日更新~~ (谁稀罕!


楼主 刹那七公子  发布于 2012-05-14 22:19:00 +0800 CST  
【十七】
中途吴老狗或睡或醒一路终于到了北平,但他们没有开车进城,而是直接去了郊北的天寿山。到达天寿山的时候,已是第三天的早上。
车停在一个白桦林的外缘。林子很美,但即便现在已经阳光普照,整个林子仍是薄雾氤氲,越往里雾气越浓,百米外已看不清了。且这树木实在太密,车开不进去。
下车之后虽然身子还有些轻飘飘的,但吴老狗终归是睡了两天,精神还算养足了。他倒有些担心钟清开了一天一夜的车,如今不休息就直接要下斗,也不知他能否受得了。
钟清默默打开后备车厢,捡出一个背包递给吴老狗,道:“里面都是必备的工具,其他的佛爷已派人准备好了。”随后,他整了整自己的背包,看了吴老狗一眼:“以前在军队野战训练的时候,几天几夜不睡觉也一样还要拼命的。”
吴老狗忽然有点被看穿的尴尬,但随即默然——在兵荒马乱的年代能闯出名堂的人,总是有过自己不为人知的苦处。
只是,为什么只有自己和钟清到了,其他人呢?
吴老狗微微皱了眉头,抱着三寸钉立于一旁看着钟清砍倒一棵小树,然后拖至车顶,浓密的枝叶几乎完全掩盖车的踪迹。
“我们的车在中途耽搁了,其他人恐怕已经到林子里面了。”钟清做好这一切,朝吴老狗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道:“五爷!”
吴老狗叹了一口气,想着以前下斗他娘的都是老子做主,点穴探位,闻土挖洞,哪次不是运筹帷幄,志在满满,三寸钉更是功德无量。怎的这第一次和张大佛爷合作,好像连阿生知晓的信息都很多,自己反而是一副被蒙在鼓里的状况。看来以后果然不能太相信任何人,否则被人埋地下喂粽子了还替人感恩戴德。
更让吴老狗不太舒服的是,这雾气越往里走越浓,以至于钟清即便走在他身边都有点影影绰绰,面容看不真切。这雾气附在皮肤上有种粘湿的潮气,像蜘蛛网抹在脸上一般,痒痒的。没过多久,头发上便罩上了一层淡薄的细密水珠。
吴老狗吸吸几乎已经丧失嗅觉的鼻子,摸了摸三寸钉的毛,不出所料是满手的水汽,他苦笑了一下,道:“以前想帮你洗澡的时候你还总是不愿意,这下好了,算是下斗前洗过了。”
说完,他刚想问问钟清是否知道还要走多久,回头一看,除了满眼看不到尽头的浓雾,哪还有钟清的影子!
吴老狗心下大惊,第一反应是钟清出了意外,但他很快就抑制了狂乱的心跳。——之前孤身一人在幽深的墓室里面对千年古尸起尸也不是没有过的事。
何况,吴老狗有个压惊的心诀就是看不到就当没发生过。眼下既然三寸钉没有发出警告的犬吠,说明至少目前自己还没有生命危险。那么,一种解释是钟清出了意外,但他身手很好不至于被暗算了连声惨叫都没有。那另外一种解释就是自己陷入了某种幻象,导致与真实的场景隔绝。
可是,现在四周都是浓雾,往哪里走才能走出这雾瘴?
吴老狗伸手顺了顺三寸钉的毛,低头叹道:“你可知道方向是哪边?”
三寸钉眨了眨琉璃色的眼珠,忽然朝正右方‘汪’了一声。
吴老狗笑了笑:“是那边吗?”他往右边一看,似乎真瞥见了一个模糊的人影,只是看不真切。一晃神,忽然又不见了。
咬了咬牙,吴老狗抬脚便往那人影出现的地方走去。无论如何,过去探个究竟总比站在原地不动好。岂料,待他走到那地方的时候,那人影忽然出现了在了他的右前方,也是一晃而过就没了。
就在这时,吴老狗似乎听到了很轻的一声玉的脆响,尽管声音转瞬即逝但听得真切。没有犹疑,他加快脚步跟了上去。果然,等他走到那地方的时候,那人影又出现了,不过这次是左前方。
一人一影就这么躲猫猫似地在树林里面穿梭,直到吴老狗心里直骂娘说难道小爷我年纪轻轻一介倒斗高手没死在粽子手里竟然要和一个不知道姓甚名谁的鬼影子走死在这迷雾里不成的时候,他终于发觉周围的雾气越来越淡了,然后前面几个熟悉的身影撞入眼帘,下一秒便听到了阿生那少年特有的活力嗓音:“五爷!是五爷!”

楼主 刹那七公子  发布于 2012-05-15 22:11:00 +0800 CST  
表示我忽然好怀念胖子~~他老人家简直就是调节下斗气氛的神物啊神物~~
以后下斗由谁搞笑捏?五爷?


楼主 刹那七公子  发布于 2012-05-15 22:12:00 +0800 CST  
@初冬夜雨阿雨,咱一起同窝窝,吃果果~~




楼主 刹那七公子  发布于 2012-05-15 22:15:00 +0800 CST  
【十八】
尽管以前一个人下斗的时候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但刚才经历了一个人的孤寂,现在又能和大家在一起了,吴老狗还是没由来觉得心里一阵欣喜。
看到阿生他们的时候,吴老狗忽然觉得眼帘一阵豁然开朗的原因是整个密林竟然突兀地空出了一个圆形的空地,浓雾竟像是受到结界控制一般仅限于林子边缘,再没有向外泄露一分半点。而那空地的中心,却是一座小小的宗庙。现在,大家正或站或坐聚在庙前的台阶前。
待吴老狗完全走出密林的时候,阿生也已经跑到了他面前,一张笑脸看着却是打心眼里的担心,差点因为兴奋过度直接来个拥抱礼,只碍于地位没敢放肆。
除了阿生,陈皮阿四和黑背老六也早到了,远处阿四似乎正低头看一张地图,老六则坐在一旁抱着刀闭目养神。阿生的一句“五爷”只是让他们抬了一下头,看到吴老狗出现的时候便复归原状。但让吴老狗吃惊的是,钟清竟然也到了,但看到他的身影之时神情却是明显松了一口气。但是,依旧没看到张启山。
阿生见吴老狗一脸的疑虑,跟在他旁边走边说:“佛爷在中途就另坐一辆车和大家分开了。四爷、六爷和我是最先到的,这林子雾太浓,幸好有佛爷提前给到的一张图纸和指南针做导航,才算没有迷路。我们本来以为您和钟清会一起到,因为他手里有另一份图纸。但没想到他到了却没看到您,我问他您为什么没有来,他却说当时和您在一起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您忽然就不见了,我以为您出事了差点和他动上手。不过,还算那小子有良心,承诺说若您再不出现,他就带上图纸去找您了。”
只是,如果其他人因为手里有图纸都没有迷路,为何偏偏自己和钟清在一起好好地就单独陷入了幻象?带领自己走出密林的那个飘忽的人影又是谁?
吴老狗静静地听着阿生的碎语,抱着三寸钉不多时已行至庙前。
可能是因为年代太过久远,这庙早已显得破败不堪。但庙前的横匾却是用镀金的字写着“瑞应麒麟”四个大字。只是因年久失修,外面的金字有些剥落,显出斑驳的颓败气象,但字写得气势恢宏,倒真的颇有皇家风范。庙门被涂成了漆黑的颜色,平添沉重的气息,此刻却是大开着,但里面光线太暗看不清内部的场景,也不知供的什么神佛。

“五爷,借三寸钉一用。”吴老狗正看得认真,不妨陈皮阿四忽然合上手里的图纸,朝他咧嘴笑了笑。
吴老狗嘴角抽了抽,看来与其说你们在等我,倒不说是等三寸钉更合适。
但他知道陈皮阿四的性子,当下也笑笑:“四爷打算怎么做?”
“地宫的入口肯定在这庙里。”陈皮阿四闻言指了指身后的庙门,道:“我都看过了,没找到口子在哪,所以得让三寸钉闻闻。”
吴老狗此刻站在庙前,此刻怀里的三寸钉却忽然冲着暗黑的庙里‘汪’了一声。
“五爷,三寸钉都叫了,我们就进去看看好了。”阿生毕竟少年心性,又是第一次见识三寸钉闻土识地的本事,这时听到三寸钉吠了一声,早按捺不住想往里走了,当下直接撺掇吴老狗进庙里看看。
黑背老六竟也睁开了眼睛,提刀起身:“走!”
陈皮阿四见黑背老六动身了,迅速将图纸折好塞入内衫里衬,朝吴老狗道:“五爷,看你的了。”话音未落,脚已率先踏进了漆黑的庙门。
黑背老六瞥了一眼吴老狗,跟在陈皮阿四的后面也进了庙。
阿生转头看了看身旁一动不动的吴老狗,又看了看庙门,一脸的纠结。但当钟清一言不发地经过吴老狗身边也进了庙之后,他终于忍不住朝吴老狗道:“五爷,我先进去打探一下,您等会就来!”
吴老狗看着阿生几步闪入庙中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其实,不是吴老狗不愿进去,只是他觉得这庙凭空出现在这空地上实在有点诡异。此外,这长陵作为皇陵,入口若在这庙里,肯定机关不少。他本想等张启山来了听听他的意见,因为他既然有图纸,肯定也会有相应的对应措施。当然,吴老狗心里实在不大愿意承认不方便丢下张启山一个人在后头也算是原因之一。
却不妨等了这么久大家的耐心早被磨平,何况刚才三寸钉的犬吠也证明里面的确有猫腻,土夫子见棺起意的血液因子爆发了谁也挡不住。但眼下周围的人都进去了,张启山也不在,自己这么一直等在门外也不好。
朝远处的密林瞥了一眼,吴老狗终于迈开了步子。
一个熟悉的声音却于这时在身后响起。
“等等!”

楼主 刹那七公子  发布于 2012-05-18 00:30:00 +0800 CST  
【十九】
吴老狗闻言回头,看到一个人影自身后的密林浓雾处走出。
正是几日不见的张启山。
“你……”吴老狗愣在原地,待想问张启山这两天去做了什么,忽然又觉得不妥,毕竟别人作为此次夹喇嘛的头儿,没有义务告诉别人他的行踪。
吴老狗犹豫的分钟时间里,张启山已走到他的身边,却将一个东西递到他面前,道:“收好。”
吴老狗低头一看,竟是一柄全黑的匕首,约一尺来长。尽管有点不明所以,但他还是依言伸手接过了匕首,拿在手里有点沉,显然是好物。于是看向张启山的眼神就打上了问号:怎么还没下斗就送我宝贝了不成?
“防身用。”张启山没有直接回答,只淡淡说了这匕首给他的用途,随后看了吴老狗一眼,“走吧!”
吴老狗自然是知道此行的危险性,所以当下也没说什么,收好匕首后便与张启山一起进了那扇漆黑的庙门。

谁知,这庙虽然外面破败,里面却别有洞堂。
庙堂成长条方形,空间倒是极为宽阔,但奇怪的是,除了深处供着的一个约两人高的雕塑,整个庙堂都是空荡荡。且不说堂下左右没有一般庙里常见的神佛雕像,就连基本的烧香鼎都不见一个。吴老狗原以为这庙是用来祭祀用的,因为很多皇帝死后都会在陵墓处设立庙宇以供后人瞻仰。但这整个布置不像是庙宇,倒更像是——一个守门的堂口。
此时,钟清见张启山也到了,自然需要向主子报告一些事情,吴老狗不便参与两人的私事,于是向一边研究墙壁的阿生走去。
“五爷,这墙壁好像有些古怪。”阿生正拎着一个矿灯照着墙,回头对吴老狗道。
吴老狗闻言来了兴趣,但凑过去一看,眼前除了空白还是空白。不过多年下斗经验积累的直觉告诉他,过于平白无奇的东西往往才是关键之处。
“我刚才把手按在墙上一段时间,然后看到了一些纹路。您看这里!”阿生说着随即把按在墙上的手掌移开,吴老狗果然看到了几段线条,但很快纹路就不见了。
吴老狗正待发言,远处传来陈皮阿四的骂声:“妈的,再不行的话老子一把火烧了它!”他和黑背老六正在那雕塑旁,但显然不得要领,懊恼之下不由大骂。
这时,吴老狗怀里的三寸钉却忽然朝那雕塑‘汪’的叫了一声。
看来那雕塑果然有问题。
吴老狗和阿生对视一眼,还是决定先去那边看看再来研究这墙壁。

借着矿灯的探照,吴老狗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庙门处的横匾上会写着“瑞应麒麟”——因为,这庙堂上供着的雕塑正是一只踏火欲飞的麒麟。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做的,通体漆黑发亮,但雕刻得栩栩如生,尤其是那双眼睛,站在哪个角度似乎都感觉能被它盯着。
“用六爷的刀砍过了,砸也砸过了,一点用都没有。太重了也搬不动,现在试试用火烤,然后水浇上去让它自己爆开。”接下来难免要用到三寸钉,陈皮阿四破天荒向吴老狗解释了之前他们动用的手段,并陈述了接下来自己打算做的事。
吴老狗心下觉得不妥,这麒麟被雕刻得似乎有了灵性,用火烤这种粗暴的方式好像不太合适。但他暂时又想不出来其他更好的方式,当下只好沉默了。
“明成祖信奉道教,这麒麟寓意重生,要打开重生之门,需要借助周围阴阳八卦的提示。”
张启山虽然明为听钟清说话,但一直注意着众人的动静,现在两人商量完了事情,于是当下接过了陈皮阿四的话头。
“阴阳?”吴老狗闻言愣了一下。
行内有句话叫做:倒斗就别信鬼,信鬼就别倒斗。所以凡是盗墓的人,一般不信鬼神之说。但是,这阴阳风水之术却极为盛行,因为任何一个好墓的选址和物品的拜访都是有规矩可循的,有时即便是错了方位和时辰便可能由大吉转大凶的情况发生。
因此,尽管吴老狗平时字不识得几个,但这阴阳倒是听得较多,或者说,实际经验比较充分。但眼下这个庙堂除了这麒麟,旁边没有任何可以显示阴阳的提示。
显然,有相同想法的不止他一个,陈皮阿四也是疑惑道:“怎么看?”
“阿生,你刚才发现了什么?”张启山没有立即答言,却忽然转头对阿生笑了笑。

楼主 刹那七公子  发布于 2012-05-19 16:44:00 +0800 CST  
【二十】
阿生没料到张启山会突然这么问自己,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于是把刚才自己发现的墙壁古怪告诉了大家。
“如果没有猜错,你刚才看的那堵墙代表了八卦中的水火,右边的这面墙代表了风雷,前面的墙是山泽,而我们踩的这地板则寓意天地,”张启山忽然看了吴老狗一眼,然后对阿生道:“水火之墙靠热量能引发上面的图示,你的掌心有热度,墙壁上有了温差才显示了纹路,但因热度太低所以没能引发整面墙的图案。风雷和山泽之墙需要依靠活人的呼吸和血液做引子才能显示。只要这三面墙的图示公布,就可以找到天地定位的中心——也就是开启麒麟重生的机关。”
“所以,”吴老狗听完后皱了皱眉,“这个庙堂的确是个祭祀的场所,而且需要用活人来做引子。”
陈皮阿四此刻却是一脸的兴奋:“那还等什么?这里都是活人,要找一点血也很简单。”他的话说得很快,手里的铁弹子也捏上了。
张启山冷冷扫了一眼陈皮阿四,对吴老狗道:“我来做引子。”
吴老狗闻言愣了一下,抬头惊道:“不可以!”
话说出口的时候吴老狗似乎感觉不对,但一时又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对。
张启山却不着痕迹地笑了一下:“我的血比你们的有效。”
说完,他转头对众人吩咐道:“钟清你依着我刚才教的方法引发水火之墙,阿生做帮手。阿四老六你们负责风雷之墙,具体的方法由钟清转述。我来负责引发山泽之墙。”
也许是大家平日里早已习惯了张启山的发号施令,且这里的人都是行动派,眼下他刚说完众人便领命而去,单剩了吴老狗一人立于原地有些哭笑不得:“那我呢?”
张启山抬脚往正前方的那面墙走去,看了看吴老狗:“跟我来。”
吴老狗叹了口气,他知道依着张启山的身份和经验不会做出对他自己不利的事情,但听到他要以活血做引子,终究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匕首借我用一下。”行至墙的前面,张启山回头忽然道。
吴老狗闻言一愣,片刻后方明白过来张启山说的是那把他刚给自己的匕首。心下不由有些无奈:这刀本来就是你的,直接要回去便可,何必向我借。但行动上还是很快拿出匕首交给了张启山。
张启山左手接了匕首,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直接朝右手掌心划了一道口子,在鲜血涌出的刹那把手按在了墙上。
谁知,这血到了墙上竟像是活了一般,刚开始的时候汇成一条小指粗的血线,如一条蛇一样自动地在墙壁上向着墙的中心蜿蜒游走。血液源源不断地从张启山掌心流出,血线也越游越远,最终在墙中心的一点停止,随后开始汇聚,最后竟慢慢形成了一个约磨盘大小的阴阳八卦图。
但是,这八卦图上殷红的鲜血还在流动不止,怎么看怎么诡异。但更让吴老狗担心的是,张启山现在明显有点失血过多了,脸色也有些发白。
见八卦图已成型,张启山收回了按在墙上的右手,奇怪的是,尽管刚才流了那么多的血,但很快伤口就开始有了结痂的迹象。
“你……”吴老狗看了看张启山手上的伤口,眉头有点纠结:“……的手还好吧?”
“我没事。”张启山微微一笑,正要开口说话,却被阿生的一阵欢呼声打断:“成了成了!”
吴老狗回头一看,左边的水火之墙竟和这面墙一样出现了一个八卦图的形状,只不过是呈蓝色。右边的那面风雷之墙也早已显现了一个相同的黄色图案。
但此时陈皮阿四却像发现新东西一样朝麒麟雕像前的一块地板‘咦’了一声。
“过去看看。”即便张启山不说,吴老狗也是这么想的,于是两人同时向陈皮阿四走去。
还没走到跟前,就听到陈皮阿四兴奋的声音:“找到了!”
走近一看,吴老狗发现这地板应该是墙上三个八卦图中心所汇聚的中心,此刻竟缓缓凝成了一个黑白八卦图的形状,但只有拳头大小。
吴老狗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这八卦图上的黑点与刚才看那麒麟的眼睛有些许相似之处。心里这么想着,他抬头朝旁边的麒麟雕像看了看。
这次,吴老狗发誓不是自己的错觉,他真真切切看到那麒麟的眼睛朝他眨了一眨。

楼主 刹那七公子  发布于 2012-05-19 16:44:00 +0800 CST  
由于家里的网卡重新开始进入傲娇期导致上网不便,接下来一段时期的更文时间可能改为早上,只是时间原因不能及时回复各位亲,还望各种谅解哦~~


楼主 刹那七公子  发布于 2012-05-19 17:20:00 +0800 CST  
@色挤死空啊啊啊~~谢谢阿色酱加精!!!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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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没时间回复各位亲,晚上再一一回复了~~

楼主 刹那七公子  发布于 2012-05-21 08:41:00 +0800 CST  
【二十一】
张启山见吴老狗愣愣地盯着那麒麟雕像一动也不动,但自己看的时候并没有觉得有任何异常之处,不由问道,“发现什么了?”
吴老狗闻言回过神来,转头对张启山道:“它的眼睛在动。”
说完吴老狗连自己都觉得似乎不太靠谱,但张启山却并没有怀疑他的话,而是重新抬头看了看那麒麟,思索片刻后,转身对陈皮阿四道:“用铁弹打它的眼睛。别打偏了。”
陈皮阿四虽在外被人称作四爷,其实年纪较吴老狗还要小一两岁,终究还是年轻气盛的时候,眼下正担心自己没有用武之地,闻言要自己出手时顿时精神一震,于是一脸老子的身手各位看官可要注意看好了的小得意。
但他没有告诉张启山的是,刚开始来到这里的时候他曾一个人进入这庙里,那时就已经将这麒麟浑身都用铁弹子打了个遍希望能发现些蛛丝马迹。但是,尽管这弹子是用精铁炼成,可这雕像竟比精钢还硬,死活没找到它的命门。现在既然张启山都认为问题出在这麒麟身上,他当然乐意做个顺水人情,于是转眼间两只铁弹子便已拿捏在手,甚至没有仔细瞄准就熟门熟路地直接弹向了那麒麟的一双眼珠子。
岂料,这麒麟竟像是真长了眼睛一般,当那铁弹子即将触到眼珠的刹那,它竟然双眼一翻露出了两个黝黑的眼洞。铁弹子无声无息地落入那黑洞,随即眼珠儿便恢复了正常。十数秒后,几声弹子落地时产生的很轻很轻的闷响忽然自麒麟体内传出。
“入口真的在这里!”阿生首先惊喜的叫出了声。
吴老狗心里清楚阿生没有说错,有闷响说明里面是空的,铁弹子经过了十几秒才落地说明里面的空间不仅很大,而且很深。此外,很显然麒麟是打开地宫入口的关键,但如今既然打它的眼睛不起作用,唯有用其他的方法来引发机关了。
吴老狗正想得出神,不防一抬眼,正撞上张启山的眼神刚好看了过来,脸上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吴老狗心里一个咯噔,心说佛爷该不会被那麒麟附身撞邪了?
张启山瞥见吴老狗脸上一闪即逝的表情,心下一笑但脸上依旧是波澜不惊:“这地上出现的天地八卦图寓意‘天地定位’,需要一个尚未参与其他三面八卦图引子的人站在这黑白八卦图之上定住方可打开机关。但刚才的水火、风雷、山泽之墙我们都做了引子,除了你和三寸钉。所以,”他顿了顿,“需要借三寸钉一用。”
吴老狗愣了一下,第一反应是借三寸钉没关系,可你必须保证它没有危险。但转念一想这事关此行成败,张启山肯定也不能保证机关打开的时候不会伤着三寸钉。但是,吴老狗向来把这三寸钉看得比命还重要,因此是宁愿自己冒险也不愿伤了这小东西。
默然半晌后方道:“我也没有做引子,所以也是可以作为天地定位之人站在上面的对吧?”
张启山闻言轻轻叹了一口气,看向吴老狗的眼神却带上了‘早料到你不肯’的几分无奈,但还是转头对陈皮阿四道:“待五爷站上去,就用铁弹子打那双目。”
吴老狗将怀里的三寸钉交给一旁的阿生,随后一只脚踏在了那黑白八卦图之上。踏上去的瞬间,他便感觉一股电流般的酥麻感自脚底往上迅速蔓延。此时陈皮阿四的身手也不慢,几乎是在吴老狗踏上去的霎那,手里的铁弹子便已脱手直击麒麟的双眼。这次两枚铁弹却似撞破冰层一般势不可挡,待碰到那麒麟眼珠的瞬间崩然碎裂,很快便徒留了一双深不见底的黑洞。
几乎是在同时,吴老狗脚下的那枚黑白八卦图竟然开始自动旋转,幸而张启山自吴老狗一只脚踏上去的时候便在一旁候着,此刻突生异变,当下一只手大力将吴老狗拉开,竟是堪堪躲过自那黑白八卦之眼喷薄而出的一束冲天的黑色火焰。
不过,这火焰来得快,去得也快。
当八卦之眼重归平静的时候,之前硬如磐石的黑色麒麟竟如朽木般从头部的表层开始寸寸龟裂,破碎,然后自中空的腹部掉落。
看着这类似自焚的场景,尽管知道这麒麟并非有生命的物体,吴老狗还是有些心有戚戚,如果刚才不似张启山及时拉开了自己,恐怕那火焰烧的就不是这麒麟而是自己了。
不过分钟时间,这麒麟便皴裂成了*粉,而它原来地方,已经赫然出现了一个约一米宽的黝黑洞口,幽幽泛着森冷的寒意。

楼主 刹那七公子  发布于 2012-05-21 08:41:00 +0800 CST  
【二十二】
封存将近千年皇陵的入口出现在眼前,任谁都会心里激动不已,何况是这群流着盗墓之血的土夫子。
不过,即便陈皮阿四不是第一反应过来的,他也是第一个采取行动的。但奔到入口处的时候,他却生生刹住了脚步,回头看了看尚在原地的张启山,抿抿嘴道:“我来淌雷。”
张启山没有答言,而是转头看向了一旁的黑背老六,待后者默不着声起步也走向那入口时,方朝陈皮阿四点了点头。
其实陈皮阿四本不是需要看别人眼色行事的性子,但这次倒斗毕竟是张启山夹的喇嘛,再加上此时年纪尚轻,心里对张大佛爷的名号仍是有几分认同和敬畏。因此刚才在动身之前仍是征询了张启山的同意,如今得到他的许可,当下没有等黑背老六走进,身形便消失在了洞口。
黑背老六动作亦不慢,紧随其后跟了下去。钟清和阿生作为张启山的手下,自然是需要看主子的意思方能行事。待吴老狗从阿生手里接过三寸钉,习惯性为它顺了顺毛的时候,抬头一看钟清和阿生已行至洞口,转眼间便不见了人影。
“你先走,我垫后。”张启山的话从来都是不容拒绝。
吴老狗暗自叹了一口气,心说以前下斗都是老子要么淌雷要么垫后,怎么这次从最开始就到了最安全的中间地带了。想归想,但还是很快走到了入口处。
但看到洞口的时候,吴老狗却微微皱了皱眉。
一般而言,陵墓打开的时候,里面的空气都是相对较污浊的,有的甚至需要让其通通风才能进去。但奇怪的是,尽管这入口是第一次打开,里面的空气竟全然不似一般古墓的污浊。难怪之前陈皮阿四没有犹豫地就进去了。
此外,若墓地离地面很深,一般是以阶梯引至墓道,但这阶梯却不是常见的直梯,而是旋转向下的螺旋梯。由于修建的技艺比较难把握,这螺旋梯在墓中本来较为少见,如今却出现在了墓的入口,着实有些古怪。
这时洞口入眼漆黑一片,连最后进入的阿生手里矿灯的灯光都已经看不见了。
吴老狗弯腰放下三寸钉,小家伙撒着脚丫子便往楼梯下跑,拐个弯就不见了。吴老狗摸出包里的矿灯,忽然转身看了看身后的张启山,本想提醒他小心些,不防他早已准备好,一脸淡然地就等着自己了。
吴老狗心里就有点讪讪的,暗道他张大佛爷哪还轮得到自己来提醒,但面上仍是一笑,转头抬脚便走下了楼梯。
这陵墓的确埋得很深,尽管螺旋梯几乎是四十五度朝下的,但吴老狗觉得自己绕着梯子弯弯曲曲走了半天似乎都走不到尽头。
吴老狗一手拿着矿灯,一手扶着墙壁一路往下,心里不禁暗自腹诽:靠,明成祖该不会怕他害死的前皇帝来找麻烦所以才弄了这鬼梯子罢?他娘的转得老子头都晕了。他虽然不是文化人,但小时听人说书,一些正史野史还是多少有些了解的。下斗前没有休息便直接从晕车状态复原,眼下一直绕着转圈,禁不住便有些头晕。
“等等。”身后忽然传来张启山的声音。
寂静的楼道里忽然听到声音,尽管身经百战,吴老狗还是不由得心跳漏了半拍。回头一看,张启山正紧紧跟在他身后,昏黄的矿灯灯光打在他的脸上,往上投下一片阴影。
“听不到三寸钉的声音了。”张启山伸手按住吴老狗的肩膀,示意他先坐下来休息一下。
吴老狗闻言一愣,心说怎么自己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劲,原来是因为身边没有了三寸钉,看来真是晕车晕糊涂了。但老九门的狗五爷毕竟不是刚入行的菜鸟,如今虽经此事变心里陡生一阵慌乱,很快便压了下去。
他沉吟半晌,抬眼看了看张启山,“你怎么看?”
张启山没有立即答言,反而让吴老狗看看边上的墙壁。吴老狗拿矿灯一照,发现原来空无一物的壁上此刻竟然开始慢慢显现出一双诡异的血红脚印。
吴老狗脸色一白,他知道张启山指的是什么了。
“这是沉鬼梯。”

楼主 刹那七公子  发布于 2012-05-23 20:54:00 +0800 CST  
【二十三】
皇家无小事,死事如生事。
说的就是昔时皇帝死了甚至比活着还要费财费力,因为帝陵几乎都是穷一国之财力物力,集天下的能工巧匠所营建的。有时皇帝的突然驾崩导致陵墓的修建日期紧张,加上劳动条件差又无饮用水,在风餐露宿的工地上成千上万的劳工病死饿死也是常事。
这些死者多被弃尸于荒野乱石之中,久而久之阴气愈积愈重,便有闹鬼侵扰皇帝安息之说。于是到了后来这些横死的人们往往被集中弃尸于一处并用墙封实了。同时为了不让怨灵死后作祟,又在外面加一个旋转的螺旋梯让它们永远在梯子里面怎么绕也绕不出去,这种用作封印的梯子就被称为“沉鬼梯”。
由于沉鬼梯阴气极重,且不确定很大,因此一般不大建在墓主的墓里。因为,运气好的,死后的人都很安分,这沉鬼梯就是个摆设,没有任何威胁。运气不好的,死后的怨灵若都是厉害的主,用作封印的螺旋梯不一定能封住它们,那么这沉鬼梯就是个定时炸弹。——点燃的引线多为灵性很高的媒介物,如猫或狗。
三寸钉作为狗类之中灵性极高的西藏獚,成为了启动这沉鬼梯的引线。吴老狗和张启山是在三寸钉之后才进入螺旋梯,于是很显然也很不幸地中招了。现在突显的这个血色脚印就是封在墙壁后面成千上万怨灵发作的征兆,血色越淡说明怨气越低,越浓则反之。
看着眼前这个几乎红得发紫的人脚印子,吴老狗忽然有点哭笑不得——他倒没有料想三寸钉有一日也会成为斗内引发危险的源头。
“要走出沉鬼梯必须先破解里面的怨灵之气。”张启山沉吟道。
否则就将和里面的尸骨一样,被困在这梯子里永远也出不去。吴老狗在心里补了一句张启山没有说完的话。
一时间,两个人都沉默了。
吴老狗自认虽称不上倒斗无数,怎么也算是见过各式各样大大小小或凶险或简单的墓,但这沉鬼梯却只是听说未曾经历过。如今知道自己若照着梯子继续走下去,恐怕即便走到死也走不到尽头。但而今连怨气都不知什么的原因又谈何破解?
正待征询张启山的意见,吴老狗一瞥眼却看到一个穿红衣服孩子的身影一晃而过。几乎是同一时刻,吴老狗感到按在自己肩上的张启山的手紧了紧。显然,他也看到了。
二人对视一眼,微微点了下头,起身便朝那孩子出现的方向走去。这螺旋梯看着没有尽头,但那孩子的红色身影却总能适时地出现在拐角,告知他们要继续走下去。
当吴老狗觉得再这么走下去就要走到地底了的时候,眼前忽然一亮——一道两人高的石门突兀地立于面前,门的两边亮着两盏幽幽绿火,那孩子的身影却不见了。
靠,吴老狗一看这场景不禁暗骂还真他娘的走到地府来了。
不知什么时候,张启山已走到吴老狗旁白,忽然道,“跟紧我。”
话音未落,眼前的石门应声而启,一道红光从门缝自里间倾泻而出。待门完全打开的时候,吴老狗终于看清里面的场景——却是一间与一般房间大小的石室,点着烛光摇曳红烛的高堂,铺着喜庆红布的新桌,挂着大红帐子的床铺。
吴老狗的脸色却白了几分,因为这个场景他莫名地觉得有些熟悉。
当看到张启山的脸转过来的刹那,吴老狗终于记起了所有——当初在那明朝大将军斗里中了幻觉的时候,看到的竟与眼前场景一模一样!

楼主 刹那七公子  发布于 2012-05-26 19:06:00 +0800 CST  
【二十四】
幻觉!一定又是幻觉!
吴老狗暗暗拧了拧自己的腿,却差点惊呼出声,好痛!
张启山却已先行走进那石室,打量一下周围之后,随即拿起了桌上的一封信。
吴老狗识字不多,不知道里面写了什么也没打算知道,却见张启山看完信之后瞥了一眼自己,却是一脸古怪的神色。
吴老狗本来心里有梗,见张启山这神情,忍不住问道:“信里面写了什么?”
岂料张启山沉默半晌,道:“孟姜女。”
孟姜女?吴老狗一愣,那不是秦始皇帝的典故么?怎么被埋到了明朝的墓里?
张启山随即解释道:“一个男人在即将新婚的当日穿着红袍就被拉去修建陵寝,因日夜劳作体虚染病身亡。尚未拜堂就丧夫的妻子受不了这个打击,日日在陵区哭泣,最后获准取回丈夫的尸体。但那时尸体早已腐烂不堪,这时妻子竟平静地要求与丈夫合葬。在陵墓即将竣工的时候,妻子穿着大红的嫁衣自刎在穿着红色喜服的丈夫尸骨旁,随其他的死者埋在了一起。”
说道这里,张启山忽然停顿一下。
吴老狗心下戚戚,追问道:“那小孩带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成亲。”
当张启山淡淡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吴老狗却差点咬着自己的舌头。靠,幻觉还他娘的成真了!
“阴婚?”吴老狗思索片刻道:“难道他们想用这种方法以了生前未竟之事?”
张启山点了点头,道:“那孩子是那对鬼夫妻的阴胎。”
吴老狗愣了一下,难怪妻子要和丈夫合葬在这里。一来因为丈夫本来就死于陵区;二来这里阴气极重,可保二人死后阴魂不散,可以死后重聚。如今这鬼孩子都有了,但理论上来讲毕竟两人没拜过堂,不能算是明媒正娶的夫妻。因此,经三寸钉引发了阴灵之后,便由鬼孩子引张启山和吴老狗来到了阴婚的地点,假借二人之手以了心愿。
吴老狗苦笑了一下:“但阴灵附体极易导致魂飞魄散,他们如何借助我们两个活人成亲?”
张启山没有答言,但顺着他的目光,吴老狗看了一眼床上,帐内不知什么时候已然出现两套大红的喜服。
“那两套衣服就是他们入葬时穿的。”
吴老狗忽然感觉有点口干舌燥,任他见惯了粽子,也清楚盗墓本是损祖上阴德的事情,但想到要穿上死人穿过的衣服,而且结的还是阴婚,结婚的对象还是个男人,这么想着心里还是有些不适。但如今已别无选择。
大丈夫能屈能伸,等了那对鬼夫妻的心愿,出了这沉鬼梯,老子还是顶天立地的狗五爷!
吴老狗一咬牙,深吸一口气,走到床边就打算拿起丈夫的喜服。
岂料,张启山先一步拉住了他的手腕,虽然脸上仍是不见波澜,但眼底一抹笑意却显而易见:“你穿嫁衣。”
吴老狗脸色一凝,靠,虽然之前幻觉里老子的确是盖着红盖头,但现实中怎么也不可能是嫁人的那位!
张启山竟似乎能感知他的想法一般,扬眉一笑:“我们来打个赌?”
吴老狗抬眼看着张启山脸上的笑意,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为什么自己对于和张启山成亲这件事竟没有太大的排斥感?
啊,果然是因为如果两人不拜堂的话,就要被永远困在这里。要面子还是要命?当然是活命要紧。
吴老狗最后终于得出这个让自己信服的结论。
至于张启山和吴老狗到底打的什么赌,吴老狗已不愿再提及,而打赌的结果是吴老狗作为输的一方被迫选择穿上了那大红的嫁衣,两人穿着喜服代替那对鬼夫妻过完了一场拜堂成亲的阴婚。
当吴老狗睁眼醒来的时候,发现三寸钉正舔着自己的手,自己坐在梯子上,眼前正对着的那个血红的脚印,但颜色却由之前的紫红已经转为很浅的淡红。
吴老狗心下一惊,抬头一看,正对上张启山墨如深潭的眼睛,神色清明。
吴老狗松了口气,显然实际上张启山和自己自始自终都没有挪过步子,但刚才的记忆鲜明得太过真实,唯一的解释是两人由那鬼孩子引着经历了幻境一场,但终究算破了这沉鬼梯的束缚。
自然,吴老狗也不会忘记当自己在穿上嫁衣之前,曾让张启山发誓不将自己曾顶着红盖头嫁人的事情说出去。那时,张启山嘴角含着笑意,倒是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下次有机会一定让你给老子穿上嫁衣,吴老狗起身抱起三寸钉,心里有些恨恨地想。

楼主 刹那七公子  发布于 2012-05-26 19:06:00 +0800 CST  
【二十五】
出了沉鬼梯,吴老狗顿觉视野一阵开阔。却是下了梯子便到了一个极大的墓室。
墓室建造得极为宏大,整体为近圆形的多边形,墓顶则呈拱形,表面被涂成青灰色暗喻苍天,上面以白粉绘出银河与星辰,四周的墙壁描绘着五彩祥云等彩画。因为空气流动的原因,画的颜色已经有些褪色,但仍可看出其中线条的精致和初始的金碧辉煌。
墓室的东南西北共有四道高约四米的石门,每道石门旁边均有一对约有一人高的灯奴,也不知里面放的是什么物质,烧了几百年都不灭,此刻正幽幽地燃烧着冥蓝的火焰。石门之上还有用整块青白石雕成的石门楼,甚至门楼上的出檐和吻兽都是用整块的玉石雕成,雕凿得精妙无比,巧夺天工。
陈皮阿四等人许是因为早就到了缘故,估计已经把整个墓室都研究了个遍,如今就等张启山和吴老狗一起开门了。
只是,阿生本就与陈皮阿四和黑背老六不太合得来,钟清又是不多说话的性子,在张启山和吴老狗被沉鬼梯困住的这段时间,有一堆的问题想问只苦于没人说话,又担心佛爷和五爷会出事,没得憋坏了他。
如今见他们到了墓室,当下跑到吴老狗旁边道:“五爷,你们可来了!”
吴老狗其实挺喜欢这小子的率真,于是笑了笑:“阿生,你们发现了什么?”
阿生闻言把瘦瘦的胸脯一挺,脸上显出孩子般的邀功神情:“我都看过了,每道石门顶上有铜管扇,可以用来打开石门。”他忽然顿了顿,面露难色道:“不过,太重了,根本搬不动。”
见吴老狗沉吟不语,阿生想了想又道:“而且,这长明灯的火竟然没有温度。”
吴老狗并不感到奇怪。其实他也早就注意到这长明灯的火光的确蓝得诡异,看着不像是普通的灯火,倒有点像是深海中的冷烛。道上有句话说的是:‘以人鱼膏为烛度不灭者久之。’人鱼其实就是鲛,因鱼尾和鳍长得像人的四肢,加之一般长于深海,因此以讹传讹被传闻是人鱼,有延年益寿的功效,甚至一度被人类设置神庙顶礼膜拜。但它们的脂肪却是上好的燃料,经久能烧,因此常被在古墓中用作长明灯。但因鲛脂极为稀有,往往千金难求。
因此,一般的墓用不到这么名贵的物品,如此也可想见明成祖建这墓的时候动用了天下多少人力物力。吴老狗倒过的斗不算少,但皇陵却屈指可数。如今看到这个场景,也不得不心下感叹还未到主墓室就有此等阵仗实在是奢侈了些。
张启山此时却没有吴老狗这种感慨,他当初曾提前让陈皮阿四知悉研究墓中的机关,于是当下也不多言,直接走到他身边问情况如何。
陈皮阿四舔舔嘴唇,指了指一道石门边的长明灯:“机关在这灯里。”
此言一出,众人均聚拢了过来。吴老狗仔细看那灯奴是一个宫女雕像,脸部的表情恭敬顺意,手捧一个精巧的灯盏置于头顶,灯盏上正点着蓝色的冷火。整个雕像刻得栩栩如生,造型优美,搁在现代也是高水平的石雕艺术品。
陈皮阿四见众人正凝神听着自己说话,多少有点得意,接着道:“灯奴的脖子处有接合的痕迹,我之前试着拧过了,虽然拧不动,但可以肯定是开门的机关。”
张启山沉吟半晌,忽然道:“先灭了这灯。”
不仅陈皮阿四闻言一呆,连吴老狗也是愣了一愣。因为墓中的明火一般不轻易熄灭,一来是忌讳‘灯灭人死’,二来对于常年下斗盗墓的人而言,难得的光明总是格外珍惜。
但如今张启山认为要先灭灯方能启动机关,大家即便心里认为不妥,但面上均是没有反对,毕竟道上张大佛爷从不做自己认为不妥的事情是公认的。何况,陈皮阿四之前在没有灭灯的前提下的确无法打开机关。不过,这人鱼冷烛不能用一般的水或沙土灭火,唯有耗尽这室内的氧气方能熄灭。但如此一来,在场的人没了氧气也别活了。
张启山抬眼看了看投过来质疑目光的吴老狗,转头对一旁的钟清点了点头。
此时,钟清已从包里拿出一个类似钟罩的软皮罩子。他二话没说将罩子置于灯盏上,随即开始抽气。
吴老狗恍然大悟,这东西的作用类似抽真空,只要保证灯的小范围没有空气即可。但这设备是个西洋货,也不知道张启山是如何得来的。
当气抽得差不多时,陈皮阿四也早按捺不住地伸手开始旋转那灯奴的脖子。
不出所料,这次果然拧动了。随着灯奴的头往顺时针缓缓转动的同时,石门竟也开始现出一道细小的缝隙。
这时,吴老狗看着那灯奴的头以诡异的姿势转向自己,正心下感觉各种不舒服,不防脚下踩着的石板一空,来不及惊呼,他本能地伸手抓住身边一个人的手臂,下一秒两人便一起坠入黑暗。

楼主 刹那七公子  发布于 2012-06-02 19:06:00 +0800 CST  

楼主:刹那七公子

字数:265462

发表时间:2012-04-29 05:58: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5-26 19:35:52 +0800 CST

评论数:9668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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