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索定娜心(短篇集)

就是,想到的时候就存着,没脑洞的时候就不会更新。
OOC属于我,索娜属于大家
镇楼よる


楼主 某只蜗牛慢慢走  发布于 2018-10-11 07:44:00 +0800 CST  
【毛巾KISS】
——
这次即使是酒豪如娜美,也在一桶一桶的朗姆酒后微醺,在咸湿海风的吹拂下,她凝神望着宝贝橘子树,面带酡红,如艳桃盛放。
刚洗过澡出来的索隆,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眸光水亮的娜美。
除了画海图的时候,好像很少看到她安静又专注的样子。平常,她不是在笨·蛋船长的旁边喝声制止他和乌索普的愚蠢行为,就是在厨子的恭维下得心应手地游走。
啧。
想到这,索隆忍不住腹诽,色厨子现在还是没有娜美已快要成为罗罗诺亚姓的觉悟啊。
这女人……他抓住颈间的毛巾使劲擦了擦头发上直往下掉的水珠,烂桃花太多。
真是没办法,那就只能来一个打一个了!
索隆走到娜美身边,全神贯注盯着树的***丝毫没有察觉。
“在想可可亚西?”
“哇!”娜美被这突然冒出的声音吓了一跳,神经反射般一拳锤了下去。
索隆捂头怒道:“喂!”
“是你呀,”娜美瞅见出手误伤了人,心虚地吐舌。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原谅她!自己的人犯错,只能宠着了。
“算了,以后也要保持这个习惯,”索隆说着,微红了耳根,遮掩着胡乱擦擦头:“这样就不用担心你被欺负。”
娜美无奈答应:“嗯嗯。”伸手拿过毛巾,喝令道:“低头。”
果然是女孩子呀,擦头发的方法都不一样。
索隆低头,头皮被轻柔地对待着,舒服到困意上涌。
“你就不能穿个衣服再出来吗。今天大家好像都很开心呢,刚刚还看到弗兰奇偷偷摸摸地往罗宾那儿去了,嘻嘻。”
索隆目光微抬,一抹红唇就在他额前絮絮叨叨着,时而嘟嘴时而唇角弯弯。
“诺琪高和阿健应该会很喜欢你吧,因为……”说到这,娜美顿了顿,被酒晕红的脸越发艳丽,这才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因为……我很喜欢你。”
索隆一怔,然后突然抬头,把专心致志擦拭的娜美吓了一跳。只见他眉飞色舞,愉悦之色溢于言表。
“你——”从未见过索隆如此明朗笑脸的娜美有些羞怯,但还是强装着气盛。
索隆不答,抢过毛巾一把盖住娜美的小脑袋。
娜美暴怒,只是还不待骂出口,就被索隆一手托住了腰,然后一个绿藻头钻了进来。
索隆直接吻了上去,将娜美所有已出口和未出口的话,都封锁在两人亲密接触的口中。

楼主 某只蜗牛慢慢走  发布于 2018-10-11 07:45:00 +0800 CST  
【壁咚】

“索隆索隆~我刚刚有看到弗兰奇对罗宾壁咚,就像这样。”娜美双手撑在墙上,对被圈外怀中的索隆眨巴眨巴着眼睛:“怎么样怎么样?有什么感觉?”
索隆维持着半蹲扎马步的姿势上下不得,满头黑线:“你在干嘛?”
“壁咚!”
“笨蛋吗?”
“哈?!!!”
索隆迅速拉住娜美,换了个身位,一掌“砰”地拍在墙上。
“要像这样,更强势才对。”索隆暗暗庆幸上次走错方向,因此误观过多弗朗明哥挑衅紫罗兰的好戏。
教完后,索隆诧异于娜美没有暴走,低头一看,怀中的女人双耳通红,一脸不自然地看向旁边。
“你怎么了?”他呆呆问道。
娜美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涨红,又气又羞,怒目而视,半晌没吭出一句话。
索隆瞪着像是快要被火烧起来的娜美,蓦然醒悟。然后“通”地一下,自己的脸也烧了起来。
等等!
多弗兰明哥那是在调戏不是挑衅!



楼主 某只蜗牛慢慢走  发布于 2018-10-12 00:03:00 +0800 CST  
【初Kiss】

学校天台。
单手做着俯卧撑的索隆有些烦躁,往常这里只有他一个躲避教导主任的身影,今天却又多了一个短橘发的女生。
自己每天中午在天台锻炼体魄的事,少有人知。不过娜美知道也不奇怪,她那聪明的脑袋瓜子随便转一转就能猜到。
只不过,明明是经常吵得不可开交的关系,却说着“我帮你增加锻炼力度”这种话,自顾自跟过来坐到了自己裸露的背上。
不知道这魔女是想干什么。
索隆感受着背脊上隔着一层布裙的柔软臀部,越发觉得烦躁。
“索隆。”
正疑惑着今天怎么还没开口嘲讽自己,便听到了她轻轻地叫唤自己的名字,带着少女特有的软糯口音,倒是意外地……
想到这,索隆耳朵慢慢爬满红色,但还是不动声色应道:“嗯。”
“你说,Kiss……是什么味道的呢?”
对于国中生来说还算露骨的话,就这样被轻描淡写地说了出来。要不是他察觉到背上身体的僵硬,怕是会以为娜美被换了个芯。
哪怕是心理较之同龄人更为成熟的索隆,现在也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索隆?”
被再次询问,他选择了直言不讳而不是躲避:“不知道。”带着破釜沉舟的勇气,等着娜美的嘲讽。
“诶?”娜美出乎意料地没有吐槽,而是惊讶地从他背上跳下来:“开玩笑的吧!”语气中带着莫名其妙的愉悦之色。
他挑眉不语,索性起身等她解释,相较于其他人来说,自己的话不应该这么不被信任的吧。
“经常被情书装满柜子的索隆,没有和女孩子Kiss过?”娜美大呼,圆溜溜的眼睛瞪得老大,只是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还不待索隆回答,便恍然大悟道:“哦~难不成是和男孩子——唔……”
索隆一口咬住胡说八道的那张嘴,鬼使神差地伸出舌头舔了下少女粉嫩的上唇。
看着因为被亲而迅速涨红了脸的娜美,他强行忽略自己发烫得厉害的耳朵,唇角忍不住上扬:“现在我知道了,甜的。”




楼主 某只蜗牛慢慢走  发布于 2018-11-14 13:40:00 +0800 CST  
【囚鸟】
阿漾要成亲了。
他央我作为长辈坐镇昏礼,我这才知他有多恨索隆,连成亲这等大事也不愿让他出现。
但我还是见到了索隆,时隔七年的重逢,他立在屋顶红瓦之上,双眼血丝胡子拉碴,眉上风雪未化,显然是快马加鞭赶回来的。西北边境那么远,他又是个令人头疼的大路痴,也不知道受了多少苦。不过,即使赶到了又怎样,到底也不敢在现在这个大喜的时刻出现在阿漾面前惹他生气的。
阿漾对他蒙着盖头的新娘子笑得肆意张扬,那小心翼翼护着的傻样儿跟他爸成亲时分毫不差。
我自是欣慰,照料这孩子多年,早已将他视作了亲人,今日他娶了心爱的姑娘进门,前半生在父母手中缺失的爱,宜宣会补足给他。只愿他接下来的人生顺遂如意,我便算不负两位朋友的托付。
阿漾送了宜宣入房,脸色便冷了下来,他武功是名动天下的第一剑士索隆手把手教出来的,想来也早就发现了索隆的踪迹。
我叹了口气,嘱托小儿轻舟帮衬一二便离去。
七年未见,不知那家伙是否还是原来那样。
罗罗诺亚家的府邸,我来了太多次,闭着眼睛都能找到路。索隆,定是在那儿的。
“你这家伙,终于舍得回来了。”
“嗯。”
“我差了人送桌酒席过来,阿漾成亲是件喜事,今日定要喝个不醉不归!”我瞧着他那云淡风轻的神色就来气,虽然他就站在那儿,身姿挺拔如松,但给我的感觉,好像他下一秒就会随风消散。我故意惹恼他:“阿漾请我作为父辈坐镇昏礼,白捡一个儿子,心里可真畅快。”
“你当的起他这一跪。”
这可不符合他往常的性子,若是以前,我但凡言语上占了一点点娜美和阿漾的便宜,便要被他追着讨教武功的。谁不知道他功夫极俊,鲜有能与之匹敌的对手,我跟他比,不过是单方面被揍罢了。
“你——”
“我等下便要启程回西北,近日边境不太平,我离开久了,怕起祸端。”
“什么!”我心头猛跳,慌得不行:“你都还没见你儿子和儿媳妇呢!”
我心里有些急躁,也不知这燥火从何而来,只是打心底不愿他回西北去。
“我不是回来见他的,这次回来,是为了将娜美带走,此后便再也不回京城了。”
“你!”我气急败坏地开始摔杯子,这**怎么总是这么任性!若是娜美在就好了,若是娜美……
可是娜美……
我顿觉疲惫,撑不住身子瘫坐在椅子上。
他向来执拗,下定决心的事儿,定不会改变的。唯独在娜美身上,一次次打破了底线。
我与索隆第一次见到娜美,是在上元节的街道上,说来也巧,阿漾亦选择了上元节这日成亲。
自此之后,我便再也没见过索隆。
宜宣为阿漾和她自己生了三个孩子,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那位小姑娘,眉眼像极了娜美。
我将此事修书告与他,期盼他能回来看看,然而未果。
我明白他,小橙子再像娜美,也不是娜美。
小橙子一天天长大,阿漾也越来越宠爱她,三子里,独独对她格外纵容。
一晃十几年过去,等到小橙子成亲那日,我虽久病卧床,但还是强撑着去了昏礼,仿如又一次看着“娜美”嫁与别人。
阿漾喝了许多酒,旁人劝不动,见了我,他突然失控,像个小孩子一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
我不喜欢住在宫中,虽然这里又大又好看,但人的笑是假的,哭也是假的,快叫我糊涂死了。
挂满厚帘子的回廊里,不知哪一处漏挂了,长风涌入,冻得我手脚冰凉。
“呜……”
刚刚路过的大殿响起压抑着什么的低喊,是……是母亲的声音!
我掉头狂奔,不顾一切地推挤开大门,挂满轻纱的宫殿在烛火摇曳下艳丽又神秘。我看到母亲伏在桌上,大声唤她也不答应,心里恐慌到不敢近前。
一阵凌厉的寒风从我身边刮过,还不待我回头,里头便传来父亲的低吼:“娜美!”
我第一次见到向来沉稳的父亲如此惊慌,他抱着母亲闪身离去,丝毫不顾在后头哭喊的我。
我跟不上他们,也不知母亲被他带去了哪儿,只好在宫中胡乱寻找,寒冬冷夜,我晕倒在了地上。
风寒与我缠绵了月余,待我清醒了些,便听到母亲早已离去的消息,风邪再次入体,成日里浑浑噩噩,怎么也好不了。最后被父亲送入了庙中,才日渐好转,只是这身子底,到底还是熬坏了。
后来我才知晓,母亲是被皇后下毒害死的,而原因,是源于一个女人的嫉妒。
自此之后,我便再也不唤他不理他,哪怕他已经使计弄死皇后替母亲报了仇。
——
索隆果真在边疆待了一辈子,再也没回来过,我和阿漾去看过他,他容颜老得很快,身手却依旧矫捷,只是那唇角一直紧抿着。
我们围着篝火喝了几坛子酒,我告诉他怕是真的不会再见了,我已经撑不了多久。
他仰望着苍穹不发一言。
回到京城后几个月,这日,我逗小孙子玩九连环,轻舟下朝后回来,面色犹豫想说什么又不敢说,我笑骂他。
他才小心翼翼劝慰:“爹可千万放宽心,今日边境来报,索隆叔叔战死沙场,听说……他是故意不躲避的。”
我的手一个哆嗦,九连环失手掉在榻上,不禁哽咽出声,悲从中来。
他答应过娜美多活三十年,好好照顾阿漾。结果阿漾被他撒手不管,三十年的约定也还未到期。
多活的二十多年估计都是算着日子一天天捱过去的。
现在,他到底还是撑不下去了……

楼主 某只蜗牛慢慢走  发布于 2019-02-28 23:19:00 +0800 CST  
存一下,娜美吧配的底图真好看,可惜还没存就被吞了
——
【绯月】

三月的清河县,天地相连,上下青黑一片,皎月半藏,只余稀疏几点星子镶嵌其中,倒是乏味得很。

索隆刚来这里没几天,这县城不大,左右几条街道便完了。南下了这小半年了,小妖倒是见了不少,厉害点的灵物却从来没碰到过,他忍不住怀疑起了乌索普口中“南方妖灵盛行”的可信性。

这家伙不会是为了跟可雅姑娘独处,才使计把自己骗走的吧?

他腰挎着酒壶和三把未出鞘的长刀,随意穿梭在黑黢黢的大街小巷中,心里却已经打定主意明日便启程离开。

不管怎么样,自己需要一个强大的灵物祭为刀魂,师父未完成的遗作——三代鬼彻,就由他来代为完成吧。

途经一普通小院,院中突然犬吠不止?索隆诧异,莫非他的的轻功已经差到如此地步不成?不过他马上便明白了,这犬吠,不是因为自己。

天上围绕着皎月的黑云不知何时消散开来,而白玉盘般的月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一层猩红。

天生异象,莫非是是道行颇深的灵物压抑不住妖性引发天地异动了?

索隆点脚飞上屋顶,将轻功提至极限,转眼便远去,只剩一个小黑点。

更夫丝毫没有看到天上的一轮绯月,也没有看到屋顶夜行的人,撒在他身上的月光,依旧是皎白如雪。

“三更天咯,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索隆也不担心找不到,闹出这么大动静,哪里灵气波动最大就朝着哪里去准没错。

只是等他赶到时,灵物已经不见踪影,索隆顺着气息追赶上去,片刻后,他看到一只橘黄色的猫正跃上枝头。

橘猫恰好回头,两眼相对,一双绿莹莹的眼睛在幽夜中闪着精光。索隆心头一紧,脚下就这么一顿的功夫,那橘猫便在林子里几个穿梭,又不见了。

气息较之开始的时候微弱了很多,索隆只好依靠着猎人的直觉朝一个方向飞去。

一直追到临近清晨,气息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农家院子里的鸡鸣接二连三响了起来。

而索隆停下来才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回到了清和县。至于启程下一站的事情,无限期延后。

接下来的几天,清河县多了一位夜行者,成天在人家屋檐上跳来跳去,不为财宝,不为美人,只为找一只橘色的猫。

可奈何那猫成精多年,也灵性得很,任凭索隆把清和县翻了个底朝天也不见其踪影。

与前几日不同的是,索隆今日刚靠近首富沈家的庭院,眼见得一抹灵巧的黑影跳下院子。

他本打算视若无睹,只是那黑影像是察觉到了他的存在,回头望了他一眼,索隆眉头一皱,总觉得这眼神极为眼熟。

夜深了,沈家人基本进入了梦乡,一角屋檐上,索隆长身玉立,衣摆随风飘扬,他这角度正好能看到门房几盏油灯下的护院们正趴在桌子上沉沉睡了,丝毫未察觉沈家已经遭贼拜访。

娜美自然知道自己身后跟着条尾巴,毕竟几百年的修炼可不是虚的。那人好是她化形那晚碰到的第一个凡人,跟普通人不同的是,那人能像她们一样“飞”到高处,莫非人类也有修炼一说?

娜美想起身边几百年来无数去偷人类食物结果被活活打死的伙伴,吓得一个哆嗦。

绵绵细雨无声无息从天飘落,水雾缭绕,夜色愈加深沉。

只不过一个拐角,索隆发现自己已经把人给跟丢了。

没多大会儿,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他慢慢摸上腰间长刀,刹那间,刀起,身回,银白色的刀锋直直指着身后人的喉咙。

那人吓得惊慌失措,动也不敢动,也不敢讨饶,只是嘤嘤呜呜地哭了起来。

“抱……抱歉!”索隆懊悔,他还以为是那个黑衣人呢,哪知道只是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女人。

虽然对面的人是一头橙色短发,但柔和艳丽的五官,还是很清晰地透露出她是女人的信息。

她指着前面街头:“我……我只是去大夫那里给阿爹抓个药,阿爹现在很难受,你……你别杀我呜呜呜呜……”她盯着透着寒气的长刀,双眼因为恐惧,瞪得又大又圆,就像一只猫。

索隆反应过来,刀还架着呢,他直接收回刀鞘。迫于他的凶煞,一般女人都避他如蛇蝎,能正常和他交谈的,心性自然不是常人之辈。所以,他这还是第一次和比较柔弱的女人打交道。

他犹豫片刻,好意道:“要不然……我送你……”

话还没说完,对面便像个拨浪鼓似的摇头拒绝,索隆搔搔头,更加尴尬:“那你自己小心。”再也顾不得什么黑影,提脚便跳上院墙跑了。

娜美见这臭凡人慌不择路地逃走了,嘴角的弧度越弯越大:“我可活了五百六十九年了,哼,想追我!”

待索隆反应过来不对劲回头找人时,不管是黑影还是那女人,都早已不见踪影。

哪有女人会大晚上一个人出来!

而且,下雨有小半夜了,那女人居然没带伞出门。

索隆无语,没想到自己居然被人给耍了。

“听说你这儿能用东西换钱?”

“对呀,姑娘想当什么?针线活我们不收,劳驾移步布庄。”当铺老头上下打量着浑身上下透着穷酸味儿的娜美,浑浊的两眼一眯,又是惊艳又是嫌弃。

“这些。”她一股脑儿把昨晚偷来的东西倒在当铺伙计面前。

看着几十件平素难见的好东西,当铺老头这下眼都舍不得眨了,手下飞快地检验,语气顿时热络起来:“姑娘稍等!我马上给您看看。”

他把东西分做两堆,指着一堆道:“金银玉器比较值钱,算个八两吧,另一堆就是些好看点的珠子,不怎么值钱,如果你爽快点,就给你凑个二两,一共十两。”

“才这么点?三十两!”

“姑娘,你这也太狮子大开口了吧!”老头不满,半晌似是忍痛割爱,喊道:“二十两!我老头子上有老下有小,姑娘你就行行好别再跟我争了,这不能再多了。”

“那……二十五两,给就成交,少一分我就去别家!”

“成!老头子今天就当做个好人,二十五两就二十五两!”当铺老头忍住内心的狂喜,正要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拾起来,一张大手直接盖在上面,他半天没抽出自己的手来。

“这价值几百两的东西只能当二十五两?”

娜美见自己又被尾随了,正要发火,听到索隆的话,这才明白自己涉世未深,只知道一两银子就可以买很多包子,二十五两对普通人来说都是巨款。却不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远超几十两。

她顾不得索隆,随手便掰断了桌台上阻隔自己和当铺老头的栅栏,脸色阴沉:“敢骗我。”任谁都能看出她正处于爆发的边缘。

面对两尊煞神,老头吓得直发抖,忙说不敢。都怪自己太贪心,明明从那女人的衣物和无知上猜到这可能不是她自己的东西,居然吃了熊心豹子胆妄想分一杯羹,这种人哪里是自己能惹得起的!

被那恶龙般气势压人的男人再三威胁不准透露出这件事,老头哪里敢摇头,当下点头如捣蒜。

“你不是挺机灵的吗?”两人走出当铺,索隆双手环胸,笑中的揶揄意味非常明显。

娜美黑脸,她左右活动着手关节,威胁道:“狐大娘说,如果有人捣乱,打一顿就好了。如果不想挨揍,就赶紧滚开。”

索隆丝毫不惧,剑眉微挑:“那胡大娘有没有说过要怎么感谢帮助过自己的人。”

娜美一把抓紧自己的包袱,警惕地盯着他,狡猾道:“你帮我就抵消你昨晚吓到我的事情吧。”

索隆哑然失笑,他还是第一次碰到把“贪财”两字明晃晃写在脸上的人:“守财奴。”

“是是~”娜美头也不回地挥手:“别再跟着我了。”转眼便消失在集市的人群中。

索隆也没打算跟上去,这人虽然有趣,但他来南方的目的并不是这个。话说那猫藏得可真深,一点气息都没散出来,看来只能等了。

楼主 某只蜗牛慢慢走  发布于 2019-07-04 21:34:00 +0800 CST  
清和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两人偶遇的次数越来越多,也就互通了名字。

他无聊的时候会坐在茶楼里,街对面的娜美往布庄门口一蹲,就是小半天。布庄老板嫌她只看不买,殊不知那女人在意的不只是衣服,在看到桌台上老旧的算盘时,那女人两眼冒出了光。

晨起锻炼完,他会坐在留云街街尾的馄饨摊上用朝食,待他吃完一碗,娜美差不多也就到了。在卖馄饨的老婆婆面前,这女人倒是乖巧得很,笑得见牙不见眼。只是转脸对他,又是凶巴巴的模样了,有趣。

自打他教她销赃得去远一点儿的黑市之后,但凡哪家大户人家遭贼,他便有几日见不到她到处乱窜的身影。

破烂巷子里的穷孩子们倒常见她,娜美时不时带些吃食过去,她会坐在水井边给他们梳头,教他们把自己收拾干净。

驿站的伙计和娜美也十分熟络,也不知道她成日里去混些什么,只是和南来北往的商人聊聊天,眼睛都能高兴得眯成弯弯的月牙儿。

见得最多的地方,还是在水边。

索隆双手撑地倒立在柳树下,眼见得娜美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直直冲着河边去了。

他不动声色收敛了气息,左手抓住一颗石子砸在娜美面前的水面上。

噗通——

幽绿的水镜被砸了个洞,水花四溅,蹲在河边的娜美被溅了一身,河面水波荡漾了几圈,慢慢又趋于平静。

“喂!”

索隆放下双脚,站了起来:“你怎么又在抓鱼,最近没偷到好东西吗。”

“要不是你刚刚那一下,我起码能抓到五条!”娜美愤愤,眼珠子骨碌碌转了转,左手一摊:“一条鱼上百文钱,看在熟人的份上,五条鱼就算你四百文好了。”

“哈?你是魔鬼吗?我为什么要为不是你的东西赔钱。”还一次抓五条,她当鱼是死的吗。

娜美拍了拍胸脯:“因为这条河里的鱼,都是我的!”

“谁说的?”

“我当年跟它说的时候,它没有反对,”她指着河面,理直气壮说道:“等于它答应了!”

索隆面无表情转身打算离开:“我不认识她。”

“难道你就忍心一个弱女子饿肚子吗?”

身后的女人可怜兮兮的语气着实把索隆吓了一跳,他回头一看,娜美正嘴角耷拉着,目光炯炯地望着他,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在她眼中就像只待宰的羔羊。

“你?”索隆嘴角忍不住抽搐,他还真没见过如此有韧性的“弱”女子,柔弱到被全县富户上天入地追着打。

娜美猛点头,顾不得活了几百年的尊严,眨巴眨巴着眼睛,望着索隆。

“喂!”听着源源不断报出的菜名,索隆满头黑线出声制止,这女人真的吃得了这么多吗?

事实证明,他的直觉没错,等娜美吃完,大半的菜肴还没动筷,他便又看着她把菜打包。明摆着被坑了一道,索隆咬牙切齿,懊悔不已,就不该心软。

“多谢款待!”

“你的钱呢?”

“用了。”

他瞠目乍舌:“几百两?”

“沈东治病太费钱了。”娜美抱怨道,不过她身上可不是口中所说的毫无分文,还有那么十几两吧。

沈东是娜美捡的孩子,索隆曾经跟过去发现她把他养在了坟边,那孩子未见惧色,个性坚韧,眼神坚定,显然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后来他帮她们找了个便宜点的小院子,两人这才从荒郊野外搬到可以遮风避雨的居所。

“租赁的地方涨价了。”娜美愤愤。

看到她眼底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索隆心下一个咯噔,顿觉不妙。

“索隆那里好像有空屋子对吧,不如我们合租怎么样?”

“我不——”

“我能帮忙洗衣服,沈东能帮忙打扫卫生,好像只有索隆做不了什么家务事呢,那租金二八分摊比较公平。”

索隆气笑:“二八?”这是什么恶魔条例啊!而且,洗衣服和打扫卫生什么的,他都会好吗!

最后,他一文钱都没有收到,反而以“女人和小孩力气小”的原因被拉去当苦力搬家。

索隆骂骂咧咧着搬完最后一点东西,推开院门,两张蹭得脏兮兮的脸出现在他面前,笑得灿烂又冒着傻气:“欢迎回来。”

太……太近了……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脸上细软的绒毛。

“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重。”索隆大声嚷嚷着,从两人中间穿过去,三滴水的耳饰在阳光下折射出闪耀的金光,因此暴露在她们眼中的耳朵涨得通红。

娜美和沈东偷偷捂嘴,相视一笑。

放下不知道装着什么鬼东西的长匣子,看着娜美和沈东自来熟地清扫房屋,索隆有些束手无措。

“诶?原来索隆的房间是这样的吗?”

“不觉得跟他的相貌很相符吗。”

“嗯嗯,老气横秋。”

“喂!!”

“不过,他真的是我见过最强的男人。把你送回家后,我就带他去游历各地好了,绝对能保护好我。”

“能欺负到你的也没几个吧。”

……

楼主 某只蜗牛慢慢走  发布于 2019-07-04 21:35:00 +0800 CST  
“你在干嘛?”索隆怒道,他在辛苦修葺屋顶,叫嚷着屋子漏水的人却在这儿喝花酒!

屋子里的女人们被这个突然破窗而入的男人吓得四出逃窜,这可是三楼!

“这个,”娜美举着酒壶,亮晶晶的眼睛洋溢着不可思议的喜悦:“很好喝!”她招呼着继续上酒,对冤大头的来临心中窃喜。

索隆拿过来闻了闻,这款酒气味偏清甜,口感比较绵柔。他斜觑一眼,注意到娜美狡猾的神色,便使了个坏心眼,叫住正准备出去备酒的侍女,嘱咐几句,把果酒全换成了烧刀子。只是没想到的是……娜美竟然意外地会喝酒!

“再来!”

不知喝了多久,连喧闹的青楼都清净了下来,索隆也快撑不住了。

“喵!”

他松了口气,这是真醉了。

留下银子,他背起娜美,还不忘把没喝完的几坛酒带上,要是不带走的话,等这女人醒来肠子都会悔青。

温热的鼻息喷洒在他的颈间,有些痒痒的,一直痒到心里,索隆差点儿失手把背上的人丢下去。

“猫?”

“喵!”

“猫。”

“喵!”

“猫猫猫。”

“喵喵喵!”

……

索隆的恶趣味一览无余。

三个人吵吵闹闹过了一段平常日子,不管是杀戮为生的索隆、入世未深的娜美,还是不知底细的沈东,对他们来说这种时光都将成为一生中不可磨灭的记忆。

“你其实知道自己家在哪儿。”

“没错,不过我不是沈东,我姓盛,是盛家长房长孙盛东。”借着从窗外透进来的满月的清晖,沈东转头看向他,那双装满了仇恨的眼睛此刻暴露在他的面前:“我认识你,你是天下第一剑士索隆。”

“你就是盛垣最小的孩子?”语气肯定,他在长安时也听过盛垣文采无双的名头,不过前两年,盛家已经被满门抄斩。没想到出现了一条漏网之鱼,还被他碰到了,不过这不关他的事,他在意的是:“你什么时候离开。”

“林致斋陪皇帝下江南游玩的事情,我听说了。”沈东急切道:“我知道你想让我离开,我只有一个条件。”

“我为什么要为了你去背负杀堂堂一朝首辅的罪名。”

沈东咬牙威胁道:“娜美是妖怪的事情,你不会想让别人知道的。”

空气刹那间变得冰冷,寂静的黑夜让等待结果的沈东越发忐忑不安。

“我只相信死人能保守秘密。”

沈东心里咯噔一声,整个人如坠冰窖,冷汗一层层地沁出。许久,索隆也没有动手,沈东动也不敢动,僵硬着身子直至天亮。

江南的三伏天潮湿又闷热,空气中像是注入了黏着的液体,憋得人缓不过气来。

官道上,有一骑绝尘而去,朝着扬州纵马狂奔。

三代鬼彻不见了!娜美也不见了!

但还没等索隆走到林致斋面前,便听说了林首辅被杀害的消息,据说没人看到过杀手的脸,现场只有一只橘黄色的野猫。

从此,娜美便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原来在他威胁盛东之后,盛东绝望之下利用了娜美,使计将她也卷进这场复仇中。

清和县恢复了平静,再也没有一个入屋如入无人之境的梁上君子,而馄饨摊的老婆婆和那群小屁孩儿逮到他就会问娜美的去向。

索隆喂完最后一点粮食,几只野猫一哄而散。

那就继续向南去。

去她想去的,冬天也很温暖的地方。

几年后,他回到长安,刚入城,便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索隆扯开笑脸,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

“笨蛋路痴!”
——end——

楼主 某只蜗牛慢慢走  发布于 2019-07-04 21:36:00 +0800 CST  
存一下
【想要得到的人】
——
“索隆怎么在这儿?”
娜美晃晃悠悠到了他面前,面带酡红,迷迷糊糊的叫喊沾染了些少女的娇俏,甜腻的尾音被美酒浸泡得醉人,撩得对面的男人心神微醺。
因为船上物资不足,他们把船停在了这个未曾踏足过的新岛,其他人上了岸,索隆没什么需要添购的东西,所以选择留下来守船。
只是……
他看着此刻双颊酡红的娜美,十分诧异,娜美的酒量可是跟他有得一拼,怎么会醉成这幅模样?而且,那群**都在干什么,竟然任由这醉鬼独自一人到处晃荡!
“你这是喝了多少。”
娜美伸出两根手指比了比:“一……点点。”
索隆无语:“看来是真醉了。”
“今天是岛上的烟花节,听说……对着烟花许愿的话,会被烟花之神祝福。”
烟花之神?这是什么鬼东西!
向转瞬即逝的东西许愿,也就这个笨蛋会相信了,而且烟花之神是什么鬼?
不过……
眼前的娜美带着平日少见的迷糊,双瞳剪水瞪得圆圆,极乖巧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欺负一下,索隆压制住内心的吐槽,心神一动:“你想许愿?”
“嗯!”娜美重重点头:“想要得到一个人!”
对于这个答案,索隆颇感意外,他还以为是关于梦想或者财宝之类的愿望呢。
眼看娜美正要解释,只是话还没说出口,便晃着脑袋,身子瘫软了下去。
索隆眼疾手快地扶住已经不省人事的人,忍不住头痛。
这笨蛋女人,对烟花许愿是什么奇怪的习俗,向转瞬即逝的东西祈求,也就这笨蛋会相信。
索隆半扶着彻底变成醉鬼的娜美,小心翼翼把她抱起来,而怀中的女人不知想到了什么,笑得眉眼弯弯。
索隆心跳骤然慢了那么一拍,心底猛然涌上一股燥热染红了他的双耳,他小声地骂骂咧咧:“睡……睡觉的时候还笑得这么好看。”
怀中的人许是察觉到了他的不满,下意识往他胸口蹭了蹭,细软的毛发和温热的躯体让他徒生一股痒意。
得尽快把这烫手山芋安放好,索隆大步流星地往船舱走去。
“砰——”
一声巨响,无尽幽深的苍穹闪烁起漫天火花,这只是一个开始,接着,无数火花直冲云霄,然后“啪——”地一声,满空开满繁花,璀璨夺目,极度绚烂。
竭尽全力只为绽放一瞬的美丽,是否值得?
如果是娜美,或许会为它们伤感,但强悍如索隆,只是鄙夷,更多的却是无奈:“啧,麻烦。不管她想要什么人,麻烦让她如愿吧。”
他从来不信神佛,也不会去做类似于祈祷这种做白日梦的事儿,有目标就付出行动努力前进才是他的宗旨。
不过……顺口说一声而已,不够虔诚什么的……要怪就怪这笨蛋女人自己喝醉酒错失良机。
再次抬脚朝着娜美的房间走去,胸前突然响起一句呢喃,轻飘飘的一句,飞快消失在空中,索隆怀疑起自己的耳朵是否敏锐,但心跳已经先于理智一步,噗通噗通加速跳动起来。他脚下一个趔趄,差点儿失去平衡砸在墙上。
索隆停在原地久久未动,昏暗中,一抹无奈、欣喜又得意的笑慢慢爬上他的嘴角。
娜美侧头揉着太阳穴,显然是宿醉的后遗症,她拿着洗漱用品准备洗个澡,昨天不知道怎么就回来了,都没有漱洗就昏昏沉沉睡了一觉,现在浑身都是酒味儿。
相反,迎头撞上的人身上带着浴后的水汽,香气是她特意给他挑的清透的竹叶香。
不待她先发制人,对面的人咧开嘴笑了,她甚至感觉得到一缕缕傻气从他头顶袅袅升起。
这这这这神态,简直就是——滑稽!
索隆挑眉:“求神拜佛不如求我。”
“哈?”
“如果想得到某个人的话。”
许是被酒精**的神经反应速度还是很迟钝,娜美呆愣在原地,眨眨眼,半晌,一抹潮红从颈脖迅速扩散,整张脸瞬间涨得通红。
“我就是神。”
索隆又添上一句,气焰嚣张,狂意十足。
咚!
被盆子直接盖了一盆的索隆龇牙咧嘴地捂着头:“喂!”
“那剑神!”
“我想得到你!”
“可以吗!”
娜美笔挺挺地站在那儿,双眼亮得惊人,只不过紧紧握拳的双手悄悄暴露了她的怯意。
被这样的眼神期待着,索隆察觉到胸腔里那颗心脏又开始砰砰乱跳不听指挥。
他伸手摸了摸娜美乱糟糟的头发,无奈道:“我们应该互换,你才是神佛。”
“但不管你是什么人,我一定会得到你!”

楼主 某只蜗牛慢慢走  发布于 2019-07-27 23:45:00 +0800 CST  
存一下
【我喜欢你】
——
夏祭的街道,灯火通明,人流涌动。
待他冲洗一番下船时,船上已经只剩他一个人了。索隆散漫地跟着游行的队伍,亦步亦趋往山腰的寺庙走去。
庙里已是一片人头攒动,半点挪不开脚步,他立在一旁,有心等人少些再行动。
祈福的人来来往往,他一眼便认出了正沿着青石板上山的娜美,传统的浴衣和盘起的橙发,和平常相比,是更为温柔的装扮。
她正低着头,仔细瞧着眼前的路,不经意间露出一段昏黄火光映衬下的雪白后颈。
自己无法控制的注意力。
是喜欢的吧。
待近前,娜美似是察觉到了什么,一抬头,便发现了人流之外的索隆。
寺庙里的桂树不知道活了多少年头,枝桠蛮横占领了半个院子,低矮一些的树枝上挂满了红色丝带。
索隆向来是不信神佛的,只不过今日是为人祈福,他还是诚心诚意写下了平安顺遂的愿望。
至于娜美的祈愿签,他在挂的时候瞟了几眼,无关梦想,无关财宝,不是她自己,也没有谁的名字,统称为家人朋友。
“笨蛋,挂高一点儿!这样愿望才会灵验。”
“不知道你从哪里听来这么多的迷信。”他骂骂咧咧着,踩在石阶上挂了更高的枝头。
“是是~高点高点,对,还能再高点儿。”娜美毫不在意索隆的吐槽,继续忽悠着:“哎,可惜路飞不在,他的橡胶手能伸到树顶吧。”
索隆满头黑线:“闭嘴。”得寸进尺的典型,就是她没错了。
“索隆许了什么愿望?”
“随便写了个。”
“可是……”娜美眨巴眨巴着眼睛,故作不解问道:“为什么上面有我的名字?”
“没……没有。”索隆结巴着反驳,即使是昏暗的夜色中,一张脸也眼见得涨得通红。
“哦~”娜美似是顿悟:“那可能是我看错了吧。”那张带着嚣张笑意的眉眼却不如口中所说那么相信他。
不对!
他根本就没有写她的名字!
索隆无语望着脚步轻盈转身离去的娜美,自己是被这魔女诈了吗?
“听说今晚岛上还有烟火大会。”
“嗯。”身后传来预料之中的回应。
“我们去找个好地方看!”娜美突然回头,拉起他的手急切地往山上走去,木屐在石板上啪嗒啪嗒响着。
手中温软的触感让索隆措手不及,他此刻大脑一片混乱,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能听之任之随娜美而去。
半路又从挑担贩卖水果的农夫手里抱了两个西瓜,片刻后,两人直接上了山顶,一朵烟花瞬间在他们眼前绽放,紧接着万千烟花升空炸裂,此刻云海幻化成花海。
两人席地而坐,啃着蛮力劈开的西瓜,欣赏着璀璨夺目的烟花盛会。
娜美突然说道:“喜欢的话,就要说出来呀,要不然别人可不知道,比如说我喜欢你。”
“我……嗯?”索隆恍惚转头,娜美正目不转睛盯着天空之境的绚丽景色,只是脸颊耳垂的酡红证明了他并不是幻听。
意识到是什么意思之后,索隆脸部爆红,气血飞速上涌:“娜……娜美……我喜欢你!”突如其来的大吼卷积在夏日微凉的山风中,一句“我喜欢你”飘荡在山顶之上良久未消。
咚——
“我耳朵没聋!”


楼主 某只蜗牛慢慢走  发布于 2019-07-27 23:46:00 +0800 CST  
存一下
【绿皮火车上的猫】
——
在一辆火车慢慢减速吐着白气停靠在这个破旧车站的时候,娜美离开了她赖以生存的可可西亚。

她偷偷地在火车发动后的一刻避过车站的工作人员,如计划中一样用力一跳,越过铺着小石头的铁车轨,挂在了最后一节车厢的环把儿上。她借着冲击的余力一蹬,前腿的两个爪子飞快地抓稳更上面的环把儿,两三下便跳上了车厢。

娜美在车顶上踱步转着圈,好久都停不下来,为自己的勇敢而激动,也为未来如何而茫然。

而现在,她开始了自己的旅行,一只雪耳猫的旅行。

阳光均匀而又细腻地撒在绿皮火车顶上,要是在可可西亚的话,这时候该是温暖的午后时间,一杯红茶一块松软的蛋糕,眯着困乏的猫眼昏昏欲睡。

但是现在……娜美苦不堪言地紧紧抓住车顶上的环把儿,被火车行驶带动的强风简直要把她小小的身体吹走,她从来不知道这辆铁锈从绿皮后腐蚀出来的破旧火车开起来原来也这么快。

柔顺的毛发在极速波动,估计之后得擦很多很多的皮毛润滑乳才能恢复到那种光泽亮丽的状态。

下一站,她没有下车。

又一站,她也没有下车。

最后的最后,她也不知道经过了多少个站台,平时的话她那聪明的小脑袋肯定能记得一清二楚,只是被风吹地晕头转向的时候,便也顾及不来了。

不过她知道,她已经从温暖舒适的南边到了夹杂着细雪的北方。

在寒风簌簌中,娜美使劲活动着逐渐僵硬的身体,特别是腿脚,毛发的尾端还挂着透明的冰珠子,在她跳来跳去的时候碰撞地铃铛作响冰屑四散。

可可西亚从来没有这么冷过。

呜——

一阵长笛声响起,哐当哐当的铁器碰撞中绿皮火车的速度越来越慢,又一个站台到了。

降速直到消失的风也带走了洁白的屏障,雪还是在下,只是再也不能卷积在一起遮挡住一切想探寻的视线。

在茫茫冷色中,百无聊赖的娜美看到了一朵花,一朵在寒冷窗台傲然舒长的橙色花朵。

她决定在这里下车。

和上车比并不算轻巧的动作让她险些滑倒,不过好在不必偷偷摸摸,光明正大地从乘客的头上跃下,惊起零星尖叫。

她背着自己的包裹,迈着猫们与生俱来的优雅步伐,朝着那户她决定暂住的人家走了过去。

“喵呜……叩叩叩……”

门开了,主人并不是娜美想象中和蔼可亲的妇人模样,完全相反,不论是一只闭眼上的伤疤、不正经式的单耳饰品还是手上拿的钝刀,都显示出主人的不好亲近,特别是他还是个男人。

他眉头紧锁,面容越发凶恶。

就在娜美想退缩离开的时候,后面的退路被一只大手阻拦,然后被轻松地捏起皮肉,一把提进了屋。

娜美丝毫不敢反抗,耷拉着身体就这么进了她估算错误的地方。

对了,他还有一头绿色的短发,从来没有见过的发色,倒是好笑地很,只是中间掺杂的几缕银丝暴露了他的年纪。

或许……是个面恶心善的老人。

娜美听到他哐当带上门,后背传来的力道却出乎意料的温柔。

“喵呜~”

“哪来的流浪猫?像从垃圾堆里爬出来的一样。”

她看到他一脸嫌弃,忍不住龇牙咧嘴地露出尖尖的猫牙来表示她的不满。

他眉峰一挑,眼角带着凌厉,说道:“嗯?难不成还是个懂人话的小家伙。”

娜美别过脸去,不愿再理他,如果会说话的话,大概还会加上一句重重的“哼”。

“哈哈哈哈哈……”那人反而放声大笑,音色爽朗,有着不输年龄的明亮。

她蜷缩着身子把头埋在怀里,不肯再出来,从小到大,她还没有被这么嘲笑的时候呢,简直……简直要气死了!!

那人拎着她坐在了温暖的壁炉旁边,体温渐渐回转,细软的皮毛慢慢被暖和的空气烘干,娜美在他轻柔的抚摸下眼睛半眯着,好似要睡过去。

绿发男主人的声音轻轻地响起:“她也有一双这样的眼睛。”

娜美挠了挠颈脖间的毛发,更加深沉地睡了过去。

“娜美……”声音霎时沧桑无力,一语道尽长久岁月沉淀的眷念。

“喵……”她无意识地轻呼了一声。

醒后娜美饱餐了一顿,并在好心主人的帮助之下清洗了皮毛,那人有着不符合于外表的细心和温柔。

在这个北方小镇,娜美从初冬住到了春暖花开。

她知道了这个绿头发的老人叫索隆,平日里喜欢修行剑术,晚上总是在昏黄的灯光下进行木工,偶尔拿出窖内的朗姆酒大饮一场,没有种植庄稼却一直在料理一棵不属于北方的橘子树,好像……很喜欢盯着她的眼睛。

当她再次背起自己的包袱时五个月过去了,她轻盈地走到索隆的面前。

“不要再往北边流浪了。”他搔弄着她头上细薄的毛发。

“喵~”

“再见了,小家伙。”

“喵喵~”

她怀着对未知的欣喜,再度踏上了征途,不过这一次她决定回南边,于是她又乘上了一辆绿皮火车,还是不需要车票的那种车顶座位。

——

如果我把你的名字送给那个有着和你一样的眼睛的小家伙,你会介意吗娜美?

楼主 某只蜗牛慢慢走  发布于 2019-07-27 23:48:00 +0800 CST  
存一下
【金鱼】
——
穿着下船前娜美特意翻找出来的鸦青色浴衣,索隆不紧不慢地跟在那抹不复往日灵巧的身影后头,随着人流朝灯火辉煌的庙会走去。
庙会不外乎是那些东西,四处挂满了的红灯笼从黑夜中撕开一道口子,晕染出一个温暖的小世界。熙熙攘攘的人群簇拥在各色摊位前,空气中弥漫着苹果糖黏腻的香甜,时不时走过的姑娘们带来刨冰的点点冰凉。
“那个笨女人,跑哪儿去了。”
不知何时,他跟随的目标已经失去了踪影,只好闷头乱找,不觉有些烦躁。
再次因为路痴让她在自己附近受伤什么的,绝对不要!
“老板,你这个纸网是伪劣产品!我才刚放进水就破了!”
人群似是被这句话戳穿了一般自然分散开来,索隆一眼望见了红灯笼下挥舞着纸网找茬的女人。浴衣上缠绕的百花在灯下映衬出淡淡流光,夜风轻抚,随着她走动的摇曳姿态,泛起层层花浪。
光下模糊了的五官即使配上抓狂的语气,也依然柔和明亮。带在头上的狐狸面具衬着那双狡黠的眸子,仿佛是林子里偷溜出的一只化成人形的小狐狸。
“丫头你自己技术不好还赖我家纸网,可别太不讲理。”
“不如这样,老板你用这个纸网来捞,若是你用三个纸网捞上了一条金鱼,我就再出双倍价钱买下我用烂的纸网。如果你没有捞上,那就赔我同样金额的精力损失费,再加一条金鱼,如何?”
精瘦矮小的老板不耐烦地挥挥手:“去去去,想坑我,没门儿!”
“你!”娜美恼极,这老板的态度摆明了纸网是有问题的,一筹莫展之际,忽见街那头怔怔站着的索隆,喜出望外喊道:“索隆!”
他走过去。
“来帮忙捞金鱼,幸好碰到的是你,要是路飞的话我宁愿直接选择放弃。”她絮絮叨叨着,不顾索隆的意愿便塞了一个纸网:“如果是山治君就更好了。”
听到后头,索隆满头黑线,怒视:“你是专制统治者吗!我为什么要帮你!”
“哈?你可不要忘了你还欠我一大笔钱!”
索隆瞟了一眼娜美发白的脸色,咬牙切齿,认命地撸起袖子。
“加油~”
对于控制三把刀的人来说使个巧劲儿当然不是事儿,娜美满意地拎过索隆手里装了金鱼的小巧水袋,递回去一个猛虎面具:“给你的。”
“欠的账……”
“嗯?”她眨巴眨巴眼睛,指着索隆接过去的面具:“报酬不是给你了吗?”
“魔女!”即使是经历了那么多次娜美的金钱逻辑,索隆还是忍不住龇牙怒吼。
娜美依旧不以为意,眯眼笑着:“既然已经出来了,索隆就不要总是耷拉着脸了嘛,会吓到可爱的女孩子们的。”
“你迟早会下地狱的!”
“はいはい~”
娜美看起来极欢喜,一刻不停地盯着水袋中的红色金鱼。金鱼从宽阔的水缸到了这狭窄的小天地似乎也没受什么影响,鱼唇还是一样翕合着,吐出一个又一个小水泡,水泡在接触到空气那一瞬间炸裂开来发出清脆的声响。
周围的红灯笼不知何时全变成了装着金鱼的水袋,散发着荧荧红光。 “嘭——”地一声忽然炸起,漫天盛开的烟火绚烂璀璨。
山上远远地,出现了一条火龙,待近了才发现是一群穿着浴衣戴着妖怪面具的人手举着火把。他们低吟着含糊不清的曲子从索隆和娜美的身边走过去,对两人视若无睹。
“索隆,我们也去玩吧!”
娜美可怜巴巴地望着他,那双眸子与背后夜空中的繁星交相辉映,眼中便也绽放出了灿如碎星的光芒,明亮得让人向往。
自打娜美重伤以来,好像很久没有见过她这么兴奋了,索隆恍惚中拉上了她伸过来的手,任由她雀跃地给自己戴上面具,然后被牵着,融入火龙中。
小小的金鱼灯被提在索隆手中,光芒愈盛,在两人没有注意到的脚下,倒映出的旁人的影子狰狞万状。
“贝尔梅尔!”
只听娜美一声惊呼,那只柔软温腻的手从他手中挣脱而去,几个低头钻挤,迅速窜到了前头。
索隆直觉不对劲,心头涌现莫名其妙的心慌烦乱,忙抬脚跟上。
可是娜美的身形远比他娇小灵巧,所以任凭他怎么奋力冲挤,目光所及之处最终也还是失去了娜美的踪影。
他找到这个冒失的女人是在游满了暖橘色金鱼的河上,整条河流看起来就如碎金流动,蜿蜒而去。
“娜美!”
刚踏上河面的人闻声回了头,她兴高采烈地说:“你先回去吧,我要去那儿玩几天。”她指了指对岸,灰茫茫一片混沌。
索隆怒骂:“笨蛋女人!”
他狂奔而去,无视心脏慢慢紧缩的窒息感,即使脚重千斤如陷泥沼,也依旧不顾一切地奔跑着。
别去!
带走娜美的那个女人,幽蓝短发的女人,不能跟她走!
他朝那个女人大吼:“放开她!”
一道无形的屏障让他止步于河边,他喘着粗气挥动刀劈砍穿刺,红着眼怒吼:“古伊娜,不要带走她!”
那个女人闻声缓缓回头:“我看到了你一直在朝着我们的目标前进,做得很好,索隆。”
“约定我一定会完成,你把她还回来。”
“跟我走,是她自己的意愿。”
面对那张他永不能无动于衷的面容,索隆将突破口转向了娜美:“你的金鱼,不带走吗。”
“先放你那儿。”她挥挥手。
索隆暗怒这女人难得的粗神经,但面上不显,斜觑着那个笨蛋:“你的鱼我为什么要照看?别提什么债务,我诺诺罗亚·索隆可没说承认你的霸王条约。”
眼见得娜美气冲冲回头,却被古伊娜一把拉住,两人在那头你一言我一语交谈着,仅有几尺的距离,河岸上的索隆却丝毫听不清说了些什么。
“鹰眼送了张藏宝图给我,据说那地方有无数的金银财宝,你要是把这该死的金鱼带走,我就把它送给你,反正我留着也找不到。”索隆暗急,黑沉着脸加了记猛料。
“成交!”娜美双眼冒光。
在古伊娜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娜美就已经跑回去了。
“快走!”
索隆触摸到那双手时顾不得多说,就这样带着娜美狂奔起来,身后的古伊娜一直如影随形般跟着。
“警觉性这么低的话,就算有九条命都不够你用。”就算是逃命中,索隆还是抓住机会吐槽,难得有压制这女人的机会。
“要是真有九条命就好了,那样不会连累到你们。” 娜美垂眸。
“你是笨蛋吗!”依旧是骂骂咧咧,但语气却是无奈。
他一直看在眼里,武力值弱小的娜美在强悍的他们中间有多挣扎,即使平常是如此自信的女人,经历了一次又一次伙伴在她面前受伤却无能为力的事件之后,也开始茫然无措了吗。
“娜美,没必要在自己不擅长的领域里钻牛角尖,你的职能从来不是战斗。”索隆挑眉,指出关键。但上一秒当着人生道路的引路者,下一秒面对现实的道路,索隆忍不住头疼起来,奔跑速度也慢了许多。
怎么会有岔路口!
“娜美……”他出口打断娜美的思忖:“我们接下来该怎么走。”
“笨蛋路痴!果然不能期待你威风太久。”娜美只觉满头黑线。
“娜美,真的要离开我吗?”
还不待娜美回答,索隆忍不住回头怒骂:“滚!不要顶着那张脸。”
反而是刚刚深陷诱惑的娜美温柔地笑着:“再见贝尔梅尔,我的梦想还没完成,世界上那么多的宝藏还等着我去寻找,所以,以后再见。”
被他们拒绝之后,幻化成两人心底执念的女人恢复了原样,是位容貌艳丽的女妖怪。她身着桃色和服,站在碎金流动般的金鱼河岸,说着温柔动听的回忆,被迷惑的人只能亦步亦趋地跟她去往黄泉彼岸。
明明只是个受了重伤,精神气微弱的女人,怎么会产生主动逃离的心思并实施。
那个男人纵然强悍,那么别扭又傲娇的口才,又怎么会寥寥几句便打破她用幻术引诱的心境。
很久没有碰到人类了,她驻足望着娜美反拉索隆离开这个幻境。
人类真的,很有趣啊……
“索隆,那条小金鱼呢?”
“不见了。”
砰!
“我们再去庙会捞一条。”
“啊?凭什么要听——”
“嗯~嗯~因为你最好了。”

楼主 某只蜗牛慢慢走  发布于 2019-07-27 23:49:00 +0800 CST  
坏了的手机突然又好了,码的文也没丢掉,看看把哪个坑填一下叭

楼主 某只蜗牛慢慢走  发布于 2019-07-27 23:51:00 +0800 CST  

楼主:某只蜗牛慢慢走

字数:16847

发表时间:2018-10-11 15:44: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10-23 02:44:41 +0800 CST

评论数:87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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