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万吧文赛】相思
一楼度娘。
这篇文也算是我的拜吧文吧……初次参加万里长城吧的文赛,心情好紧张……
请大家多多指教!
——别问我为啥题目叫“相思”,我只能说——取名什么的,最不擅长了……【我会说一开始就打算给它取名为“无名”么会么?】
这篇文也算是我的拜吧文吧……初次参加万里长城吧的文赛,心情好紧张……
请大家多多指教!
——别问我为啥题目叫“相思”,我只能说——取名什么的,最不擅长了……【我会说一开始就打算给它取名为“无名”么会么?】
相思
白梅凝雪,香欺兰蕙。
土墙围成的院落之内种了数品白梅,在融融春夜之中尽情绽放,冰清玉洁,花光灼灼,映得黑夜似乎也变得亮堂了,别有一番冷艳情致。
雪发女子在院内小几上摆上酒菜,一色黑陶食具,清淡菜香不同于花香,活泼泼勾人食欲。
女子长发如雪,虽荆钗布裙仍难掩冰清玉质,是恍若月光凝成一般的绝代佳人,美得让人窒息。
倏忽一声轻轻响动,恍若梅梢落雪,洒落芊芊月影,女子面容不动稳稳将最后一只酒碗摆好,道:
“来得好快。”
敲晶破玉的声线曼妙地穿过空气,直达来人耳膜。
“醇酒佳肴,美人作陪,此之谓人生乐事,碧城怎能不来?”
话音刚落,梅树下出现一袭青衫,青年笑容温雅,纷繁花影映在他眉心,纤纤皎月洒下清辉衬得他好似梅精,稍一不留神便隐入空明。
“手里拎的什么?“
“呵,今日雪女姐姐好雅兴,我也不好空手而来,只好带了些烈云烧权作手礼。”
碧城眉眼弯弯,颊边一个小小的梨涡也仿佛蕴着月辉一闪,他举起手上的酒罐晃了晃,表情无辜。
“好些年不见,你油嘴滑舌的本事倒是见长!”雪女笑着摇头,“还是小时候更可爱些。”
“您又没见过我小时候。”
“好吧好吧,那就是在机关城的时候……你在盖先生面前怎么就可爱的很?”
“……我什么时候在他面前可爱的很了?”
碧城在心里把自己这么多年在盖聂面前的表现过了一下,怎么都没找到能和“可爱”对应的情状。
雪女笑谈一如从前,只是似乎沉郁了些,说笑也不那么古灵精怪,碧城只作不知,就坐添酒,与她把酒言谈。
两人对坐,却摆了四副食具,碧城拎起带来的酒罐向三只酒碗里添了酒,雪女忽的说道:
“给我的也添上。”
“这酒烈呢。”
“无妨。”
碧城不再相劝,默默给雪女倒了半碗,清澄酒水应了天心纤月,白亮亮晃着光。碧城把另一只酒碗递给雪女,自己也端起了碗儿。
“这一碗……敬小高。”
雪女端起酒碗,遥遥向着那弯新月一敬,随即一点一点洒在地面上。
酒水慢慢泅进地面泥土,碧城看得分明,雪女碧蓝的双眸在月下分明蓄起清亮,他黯然垂眸,听凄楚的声线一丝一丝像是将断的绢罗勒紧心脏,怕她眉宇间的清愁触动情肠。
他想起多年前那个大雪纷飞的日子——那时他还不叫碧城,他伴着燕丹前去易水畔送别荆卿,衣冠如雪,荆轲还是那般模样,摸着头笑得没心没肺,背后的残虹收敛在剑匣和层层麻布之中,未曾吐露霜雪宝光,他却隐隐看到腥风血雨,那把屠龙的宝剑要与主人去向决定了他们、决定了山东六国的命运的宫殿,去行刺那个有着宏图壮志的君王。
墨家的秦舞阳是个十三岁的少年,精悍里又有些许稚气,眼中有着桀骜的锐光,第二高手大约确实不复虚名,可这样的少年却要去送死,他隐隐觉得悲伤,也许是从这少年的未来看到了自己的命运。
高渐离仍是一袭白衣,击筑,其声慷慨悲壮,荆轲和曰: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探虎穴兮入蛟宫,仰天呼气兮成白虹!”
荆轲的嗓子不算很好,可是他这么唱竟然让人几欲流泪,他觉得眼眶热乎,抬头一看,燕丹的眼中含着一泓清泪,雪粒子扑在脸上凉凉的,白绫招展,凭空画出悲壮的流影。
荆轲上了马车,忽然拉开帘子对他说:
“小公子,你多保重。”
他沉默许久,终于说:
“荆卿,你保重。”
是知道不可能“保重”的,这次会面之后,无论刺杀是成是败,他们都无再见面的机会。
车轮吱吱呀呀碾压过积雪,载着一车厚重的期许在风雪里去得远了。
荆轲这一去确实改变了他的命运,此后雕梁折断,华堂浴火,宗庙倾颓。
那样艳烈的朱赤,映亮了半边黑夜,永远留在他的瞳仁之中。
碧城沉吟不语,忽的听雪女轻唤他的名字,他才想起来——他是碧城,是霸王帐下军师,运筹帷幄,谋断天下。
他澹然一笑,端起酒碗风姿卓然:
“这一碗,我要敬荆卿。”
“荆卿,天明很好。”
是很好,娶了他家妹子,当了墨家巨子,成了不逊于荆轲的大侠——一桩桩一件件,在心中映得分明,荆轲和丽姬若泉下有知,当应欣慰,他活得很好。
敬过了魂灵,碧城饮尽碗中残酒,辛辣辣得直入喉咙,碧城不由皱眉,下意识瞥向雪女,见她喝得自在,也就抛下了一点顾及,自顾自再斟上新酒。
推杯换盏,酒过三巡,雪女问:
“蓉姐姐和小小可还好?”
“蓉姐在镜湖医庄那清净地,焉能不好?何况听说近来天明和阿如也一并去看她,总能陪她小住几日。”碧城微笑,“小小么……在军中忙着照看军械,每天忙得团团转,充实的很。”
“咦?你舍得让她太累?”
“她自己乐意干,我也没法子。”
碧城耸耸肩,对雪女半含戏谑的问话不温不火地回过去。
“真好。”雪女闻言轻轻笑了起来,有着冰雪般冷艳容颜的女子笑容却温暖似春,“看来你们都过得不错。”
“也许是吧。”
好和不好的界限并不分明,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雪女扶着酒碗,晶指玉腕恍然生香:
“碧城,说到这……我有一物想托付与你。”
是一卷薄软的绢帛,碧城展开,古奥的字迹唤起他幼年的记忆:
“……燕篆?这是——”
“赵舞冠绝天下,可惜现今日渐式微,我以多年经验编成此卷,内里记载了赵舞的种类、教习方法,只望它能传承下去……你将它带出去,也可译成秦篆,找人传下去便是。”
碧城捧着绢书,觉得烫手的热,他抬眼望向女子清丽的品貌,想从中窥出些许天机,可结果令人绝望。
他默然抚摸那细绢,竟觉涩手,可他很快凝起一个笑容:
“这么说起来,小小和蓉姐托我给你带来一张方子,原来的药方不能再用,她们又开了一张。”
“劳你们费心。”
雪女淡淡一笑,碧城端起酒碗才发现酒已喝尽,雪女忽然道:
“如此饮酒无甚意趣,不如以丝竹作伴。”
雪女端出一张伏羲式古琴,乌沉沉的髹漆褪色,桐木琴身上七弦盈光,碧城抚上琴轸调音,雪女道:
“此琴每日校音,无需多忙。”
——想来是小高生前爱物。
雪女取了玉箫,幽幽吹响第一个音。
碧城于是看到那位绝代舞姬向着他走来,一袭冰绮长裙花朵般绽开,珠玑明珰,玉肌雪容,在飞雪玉花台上翩然起舞,真如神妃仙子,莫可逼视。
最好的年华上有一道伤,于是花容寂寞玉阑珊,冷冷望着世间;抚琴的男子倾心恋慕,为她挺身而出身陷囹圄,她一舞倾城取了权贵性命,与他相伴逃离故国。
而后褪尽红妆,与琴师生死与共——可他去往秦国的时候却没带上她,他终究不忍她同去送命,自抱了玉石俱焚之心踏上荆卿的路。
自此,天人永隔。
冰花一般落下的乐音簌簌拂过心头,浅浅拉开一道伤口。
玉指冰弦下疏疏流出几个音,碧城随了雪女的调子起手,意境幽若空谷,大音希声,宛如雾锁银河。
花木也知愁,随了乐音摇摆腰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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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女醒来的时候,天色尚未大亮,雾蒙蒙的青山仍沉浸在梦乡之中,偶尔一两声莺歌溜得圆。
她起身摸到枕边有软软的绢子,拾起打开,清雅笔迹写明道别之意,一份软绢自包好的绢子里滑落,软软地摊开。
那分明是小小和端木蓉的手笔,一笔一画是满满的关怀。
她想起碧城洞明一切的眼,清澄凤眸深处是悲悯和惋惜,他也抱着挽留的心意,故来赴约,赠与她大家的心意。
可这一切都要过去了。她打开木门,满目梅树尽态极妍,披霜盈雪,宛如缟素。远山青青,是纵身一跃最好的去处。
******************************************************
碧城还是一袭青衣,骑着白马悠悠走过纵横阡陌,目之所见皆是一派早春风光,约莫可见烟丝醉软,锦绣风光的影子。
路过的少女见了青年俊秀的风神红了嫩脸,芳心萌动,将青青的瓜果投向他,望着他嬉笑。
碧城只是澹然含笑,他本就姿貌清逸,面若好女,一笑更是风神俊秀。
他并未对少女们的心意予以实际回应,把目光投向道边的一株红梅。
不知为何,一朵盛绽的梅花随风而落,宛如春神的泪滴。
他忽然想起小小闲时唱过一句:“但使相思莫相负,牡丹亭上三生路。”
碧城静静凝视着青空,心中滑过一滴泪。
白梅凝雪,香欺兰蕙。
土墙围成的院落之内种了数品白梅,在融融春夜之中尽情绽放,冰清玉洁,花光灼灼,映得黑夜似乎也变得亮堂了,别有一番冷艳情致。
雪发女子在院内小几上摆上酒菜,一色黑陶食具,清淡菜香不同于花香,活泼泼勾人食欲。
女子长发如雪,虽荆钗布裙仍难掩冰清玉质,是恍若月光凝成一般的绝代佳人,美得让人窒息。
倏忽一声轻轻响动,恍若梅梢落雪,洒落芊芊月影,女子面容不动稳稳将最后一只酒碗摆好,道:
“来得好快。”
敲晶破玉的声线曼妙地穿过空气,直达来人耳膜。
“醇酒佳肴,美人作陪,此之谓人生乐事,碧城怎能不来?”
话音刚落,梅树下出现一袭青衫,青年笑容温雅,纷繁花影映在他眉心,纤纤皎月洒下清辉衬得他好似梅精,稍一不留神便隐入空明。
“手里拎的什么?“
“呵,今日雪女姐姐好雅兴,我也不好空手而来,只好带了些烈云烧权作手礼。”
碧城眉眼弯弯,颊边一个小小的梨涡也仿佛蕴着月辉一闪,他举起手上的酒罐晃了晃,表情无辜。
“好些年不见,你油嘴滑舌的本事倒是见长!”雪女笑着摇头,“还是小时候更可爱些。”
“您又没见过我小时候。”
“好吧好吧,那就是在机关城的时候……你在盖先生面前怎么就可爱的很?”
“……我什么时候在他面前可爱的很了?”
碧城在心里把自己这么多年在盖聂面前的表现过了一下,怎么都没找到能和“可爱”对应的情状。
雪女笑谈一如从前,只是似乎沉郁了些,说笑也不那么古灵精怪,碧城只作不知,就坐添酒,与她把酒言谈。
两人对坐,却摆了四副食具,碧城拎起带来的酒罐向三只酒碗里添了酒,雪女忽的说道:
“给我的也添上。”
“这酒烈呢。”
“无妨。”
碧城不再相劝,默默给雪女倒了半碗,清澄酒水应了天心纤月,白亮亮晃着光。碧城把另一只酒碗递给雪女,自己也端起了碗儿。
“这一碗……敬小高。”
雪女端起酒碗,遥遥向着那弯新月一敬,随即一点一点洒在地面上。
酒水慢慢泅进地面泥土,碧城看得分明,雪女碧蓝的双眸在月下分明蓄起清亮,他黯然垂眸,听凄楚的声线一丝一丝像是将断的绢罗勒紧心脏,怕她眉宇间的清愁触动情肠。
他想起多年前那个大雪纷飞的日子——那时他还不叫碧城,他伴着燕丹前去易水畔送别荆卿,衣冠如雪,荆轲还是那般模样,摸着头笑得没心没肺,背后的残虹收敛在剑匣和层层麻布之中,未曾吐露霜雪宝光,他却隐隐看到腥风血雨,那把屠龙的宝剑要与主人去向决定了他们、决定了山东六国的命运的宫殿,去行刺那个有着宏图壮志的君王。
墨家的秦舞阳是个十三岁的少年,精悍里又有些许稚气,眼中有着桀骜的锐光,第二高手大约确实不复虚名,可这样的少年却要去送死,他隐隐觉得悲伤,也许是从这少年的未来看到了自己的命运。
高渐离仍是一袭白衣,击筑,其声慷慨悲壮,荆轲和曰: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探虎穴兮入蛟宫,仰天呼气兮成白虹!”
荆轲的嗓子不算很好,可是他这么唱竟然让人几欲流泪,他觉得眼眶热乎,抬头一看,燕丹的眼中含着一泓清泪,雪粒子扑在脸上凉凉的,白绫招展,凭空画出悲壮的流影。
荆轲上了马车,忽然拉开帘子对他说:
“小公子,你多保重。”
他沉默许久,终于说:
“荆卿,你保重。”
是知道不可能“保重”的,这次会面之后,无论刺杀是成是败,他们都无再见面的机会。
车轮吱吱呀呀碾压过积雪,载着一车厚重的期许在风雪里去得远了。
荆轲这一去确实改变了他的命运,此后雕梁折断,华堂浴火,宗庙倾颓。
那样艳烈的朱赤,映亮了半边黑夜,永远留在他的瞳仁之中。
碧城沉吟不语,忽的听雪女轻唤他的名字,他才想起来——他是碧城,是霸王帐下军师,运筹帷幄,谋断天下。
他澹然一笑,端起酒碗风姿卓然:
“这一碗,我要敬荆卿。”
“荆卿,天明很好。”
是很好,娶了他家妹子,当了墨家巨子,成了不逊于荆轲的大侠——一桩桩一件件,在心中映得分明,荆轲和丽姬若泉下有知,当应欣慰,他活得很好。
敬过了魂灵,碧城饮尽碗中残酒,辛辣辣得直入喉咙,碧城不由皱眉,下意识瞥向雪女,见她喝得自在,也就抛下了一点顾及,自顾自再斟上新酒。
推杯换盏,酒过三巡,雪女问:
“蓉姐姐和小小可还好?”
“蓉姐在镜湖医庄那清净地,焉能不好?何况听说近来天明和阿如也一并去看她,总能陪她小住几日。”碧城微笑,“小小么……在军中忙着照看军械,每天忙得团团转,充实的很。”
“咦?你舍得让她太累?”
“她自己乐意干,我也没法子。”
碧城耸耸肩,对雪女半含戏谑的问话不温不火地回过去。
“真好。”雪女闻言轻轻笑了起来,有着冰雪般冷艳容颜的女子笑容却温暖似春,“看来你们都过得不错。”
“也许是吧。”
好和不好的界限并不分明,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雪女扶着酒碗,晶指玉腕恍然生香:
“碧城,说到这……我有一物想托付与你。”
是一卷薄软的绢帛,碧城展开,古奥的字迹唤起他幼年的记忆:
“……燕篆?这是——”
“赵舞冠绝天下,可惜现今日渐式微,我以多年经验编成此卷,内里记载了赵舞的种类、教习方法,只望它能传承下去……你将它带出去,也可译成秦篆,找人传下去便是。”
碧城捧着绢书,觉得烫手的热,他抬眼望向女子清丽的品貌,想从中窥出些许天机,可结果令人绝望。
他默然抚摸那细绢,竟觉涩手,可他很快凝起一个笑容:
“这么说起来,小小和蓉姐托我给你带来一张方子,原来的药方不能再用,她们又开了一张。”
“劳你们费心。”
雪女淡淡一笑,碧城端起酒碗才发现酒已喝尽,雪女忽然道:
“如此饮酒无甚意趣,不如以丝竹作伴。”
雪女端出一张伏羲式古琴,乌沉沉的髹漆褪色,桐木琴身上七弦盈光,碧城抚上琴轸调音,雪女道:
“此琴每日校音,无需多忙。”
——想来是小高生前爱物。
雪女取了玉箫,幽幽吹响第一个音。
碧城于是看到那位绝代舞姬向着他走来,一袭冰绮长裙花朵般绽开,珠玑明珰,玉肌雪容,在飞雪玉花台上翩然起舞,真如神妃仙子,莫可逼视。
最好的年华上有一道伤,于是花容寂寞玉阑珊,冷冷望着世间;抚琴的男子倾心恋慕,为她挺身而出身陷囹圄,她一舞倾城取了权贵性命,与他相伴逃离故国。
而后褪尽红妆,与琴师生死与共——可他去往秦国的时候却没带上她,他终究不忍她同去送命,自抱了玉石俱焚之心踏上荆卿的路。
自此,天人永隔。
冰花一般落下的乐音簌簌拂过心头,浅浅拉开一道伤口。
玉指冰弦下疏疏流出几个音,碧城随了雪女的调子起手,意境幽若空谷,大音希声,宛如雾锁银河。
花木也知愁,随了乐音摇摆腰肢。
****************************************************
雪女醒来的时候,天色尚未大亮,雾蒙蒙的青山仍沉浸在梦乡之中,偶尔一两声莺歌溜得圆。
她起身摸到枕边有软软的绢子,拾起打开,清雅笔迹写明道别之意,一份软绢自包好的绢子里滑落,软软地摊开。
那分明是小小和端木蓉的手笔,一笔一画是满满的关怀。
她想起碧城洞明一切的眼,清澄凤眸深处是悲悯和惋惜,他也抱着挽留的心意,故来赴约,赠与她大家的心意。
可这一切都要过去了。她打开木门,满目梅树尽态极妍,披霜盈雪,宛如缟素。远山青青,是纵身一跃最好的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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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城还是一袭青衣,骑着白马悠悠走过纵横阡陌,目之所见皆是一派早春风光,约莫可见烟丝醉软,锦绣风光的影子。
路过的少女见了青年俊秀的风神红了嫩脸,芳心萌动,将青青的瓜果投向他,望着他嬉笑。
碧城只是澹然含笑,他本就姿貌清逸,面若好女,一笑更是风神俊秀。
他并未对少女们的心意予以实际回应,把目光投向道边的一株红梅。
不知为何,一朵盛绽的梅花随风而落,宛如春神的泪滴。
他忽然想起小小闲时唱过一句:“但使相思莫相负,牡丹亭上三生路。”
碧城静静凝视着青空,心中滑过一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