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Sorry,I can't.抱歉，想都别想。（WHW\/R\/续S3\/John视角)
被第三季虐了，脑洞太大的蠢作者决定以毒攻毒。非标准崩坏向S3续作，假定Sherlock仍然去了东都当卧底，归来后两人都出了点问题，医生抑郁症，侦探身体预警，设定了一个高虐的前提，让两只在黑暗中破碎，相互拯救，理解彼此心意，最终重生，绝望而温暖的过程。文章基调应该算酸爽吧，楼主有大纲，最后一定HE,只要能忍受狗血梗，请放心食用。
欢脱向标题《每天早上都能看到侦探在作死》
欢脱向标题《每天早上都能看到侦探在作死》
Sorry ,I can’t.
Prologue(引)
我叫John Watson,是个退役军医。
尝过世上最好的，也失去过。
世界曾经喧嚣，又归于沉寂。
Alone is what I have. Alone protects me.
Prologue(引)
我叫John Watson,是个退役军医。
尝过世上最好的，也失去过。
世界曾经喧嚣，又归于沉寂。
Alone is what I have. Alone protects me.
Chapterone
生活就是这样，你给它一些善意和包容，它才能回给你一点。
我相信并照做了，尽管姐姐Herry说这话时已经烂醉如泥。
那时我刚从阿富汗战场回来，带着肩伤和微薄的抚恤金，急需一个信仰来应付那该死的心因性创伤和信任危机。这个信条可救了我那性情恶劣的室友不少次-----在我忍不住想揍他时----事实上常常如此，并因此收获了一段不错的友谊，嗯，更准确的说，是毕生难忘的。
JohnWatson和Sherlock Holmes,人人都说我们是一对儿。Sherlock 才不会管这些无聊的非逻辑性多巴胺谣言，我只能孤军奋战，气急败坏拼死拼活地证明自己的清白。
不过我和Sherlock的友谊，确实比我生命中的任何一段都来得深刻，尽管那个混蛋总是搅了我的约会，就因为一些鸡毛蒜皮连小鬼都能做好的事。但我确信，没有谁能给我更带劲的友谊了，我曾经天真地以为这种关系会持续下去，直到我们老去。
Sherlock坠楼差点弄疯了我，大约一年半的时间我都过得浑浑噩噩，直到Mary出现才让我决定继续生活下去，远离Sherlock 式的生活，以损失大部分生机和热情为代价，只半年我就决定求婚，或许这对Mary不公平，但我等不及，我太需要救赎。
谁知道Sherlock就那么大摇大摆的回来了呢，那次我可没克制揍人的冲动，我气坏了，为Sherlock的隐瞒，并不打算原谅他。但事实上，胸中的大石在我揪住他的领子碰触到真实的形体和温度就消失了，我暴怒着，同时感到劫后余生。
我向Mary求婚，带着些歉意----我想利用她来着，利用她救我。更重要的是她对的兼容度高得让我快要喜极而泣了。
“我喜欢他。”她说。我想，再好不过了。
我真得用一辈子爱她感激她才够。
我们结婚了，Sherlock是伴郎，尽管他说了不少混账话，还是把我感动得一塌糊涂，那时候我是幸福的，在得知我的妻子将一枚子弹准确击入我挚友的胸膛之前。
更要命的是，Sherlock要我原谅她，而前杀手Mary那时已有着我的骨肉。
Merry Christmas!
我过了一个精妙绝伦的圣诞节，Sherlock杀了Magnussen，我眼睁睁看着他在我面前一点点跪下来，像慢镜头一样，以全然陌生的姿态。
机场告别时我表现得沉静而麻木，并且拒绝Sherlock给我的女儿起名，我受不了这种近乎永别的姿态，Oh,我受不了。
那时候开始我变得不大友好，怨天尤人，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想，这个世界怎么了，或者，我的世界怎么了。
我没等到女儿的出生。
圣诞节后的两个月我和Mary相处得不太好，我没法原谅她，但她曾是我的恩人，也是我孩子的母亲，我想我那时的状况糟透了。
我们都开始疲惫。
我们吵了一架，吵架的内容或许被我像Sherlock那样从大脑硬盘中删除了，或者设定了隐藏属性，因为我全无印象。
最后Mary说：“我们离婚吧。”她接了一个电话出了门，我不知怎么没有追出去。直到电话铃声响起，我接了电话，然后，……手机从我手中滑出去。
车祸，疑似自杀，抱歉，尽力了。
我不相信。
Mary躺在那，苍白虚弱，脸上带着活泼的笑，很久没见了，“我带着宝贝走了，讨厌鬼。”
“哦，不，Mary……”
“别傻了，John，我可不是个好人，这不过早晚。事实上，这结果棒极了，我死时还是你的妻子。”Mary注视着我，我们很久没有过这种眼神交流了“亲爱的小傻瓜，我可没我表现得那么宽容，对Sherlock，虽然我欠他的，但----”她含糊的说了一句什么，“Sorry,I can’t. ”
她闭上眼，仍然带着笑“Forget me, dear John.”不再说话。
几分钟后，她停止了呼吸。
我坚信她不是自杀，她仇家太多了，但没有苏格兰场，没有Sherlock，我无能为力。
我回到家，现在只是屋子了，关上灯，再没有开开过它。终于只剩下我一个人，他们都见鬼的离开了我，或者说，我该死的糟糕的跟不上他们。
在我以为不会更糟时，总有更糟的等着我，并且天杀的穿插在幸福之间。
外面下着雪，今年的最后一场，伦敦太冷了。
生活就是这样，你给它一些善意和包容，它才能回给你一点。
我相信并照做了，尽管姐姐Herry说这话时已经烂醉如泥。
那时我刚从阿富汗战场回来，带着肩伤和微薄的抚恤金，急需一个信仰来应付那该死的心因性创伤和信任危机。这个信条可救了我那性情恶劣的室友不少次-----在我忍不住想揍他时----事实上常常如此，并因此收获了一段不错的友谊，嗯，更准确的说，是毕生难忘的。
JohnWatson和Sherlock Holmes,人人都说我们是一对儿。Sherlock 才不会管这些无聊的非逻辑性多巴胺谣言，我只能孤军奋战，气急败坏拼死拼活地证明自己的清白。
不过我和Sherlock的友谊，确实比我生命中的任何一段都来得深刻，尽管那个混蛋总是搅了我的约会，就因为一些鸡毛蒜皮连小鬼都能做好的事。但我确信，没有谁能给我更带劲的友谊了，我曾经天真地以为这种关系会持续下去，直到我们老去。
Sherlock坠楼差点弄疯了我，大约一年半的时间我都过得浑浑噩噩，直到Mary出现才让我决定继续生活下去，远离Sherlock 式的生活，以损失大部分生机和热情为代价，只半年我就决定求婚，或许这对Mary不公平，但我等不及，我太需要救赎。
谁知道Sherlock就那么大摇大摆的回来了呢，那次我可没克制揍人的冲动，我气坏了，为Sherlock的隐瞒，并不打算原谅他。但事实上，胸中的大石在我揪住他的领子碰触到真实的形体和温度就消失了，我暴怒着，同时感到劫后余生。
我向Mary求婚，带着些歉意----我想利用她来着，利用她救我。更重要的是她对的兼容度高得让我快要喜极而泣了。
“我喜欢他。”她说。我想，再好不过了。
我真得用一辈子爱她感激她才够。
我们结婚了，Sherlock是伴郎，尽管他说了不少混账话，还是把我感动得一塌糊涂，那时候我是幸福的，在得知我的妻子将一枚子弹准确击入我挚友的胸膛之前。
更要命的是，Sherlock要我原谅她，而前杀手Mary那时已有着我的骨肉。
Merry Christmas!
我过了一个精妙绝伦的圣诞节，Sherlock杀了Magnussen，我眼睁睁看着他在我面前一点点跪下来，像慢镜头一样，以全然陌生的姿态。
机场告别时我表现得沉静而麻木，并且拒绝Sherlock给我的女儿起名，我受不了这种近乎永别的姿态，Oh,我受不了。
那时候开始我变得不大友好，怨天尤人，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想，这个世界怎么了，或者，我的世界怎么了。
我没等到女儿的出生。
圣诞节后的两个月我和Mary相处得不太好，我没法原谅她，但她曾是我的恩人，也是我孩子的母亲，我想我那时的状况糟透了。
我们都开始疲惫。
我们吵了一架，吵架的内容或许被我像Sherlock那样从大脑硬盘中删除了，或者设定了隐藏属性，因为我全无印象。
最后Mary说：“我们离婚吧。”她接了一个电话出了门，我不知怎么没有追出去。直到电话铃声响起，我接了电话，然后，……手机从我手中滑出去。
车祸，疑似自杀，抱歉，尽力了。
我不相信。
Mary躺在那，苍白虚弱，脸上带着活泼的笑，很久没见了，“我带着宝贝走了，讨厌鬼。”
“哦，不，Mary……”
“别傻了，John，我可不是个好人，这不过早晚。事实上，这结果棒极了，我死时还是你的妻子。”Mary注视着我，我们很久没有过这种眼神交流了“亲爱的小傻瓜，我可没我表现得那么宽容，对Sherlock，虽然我欠他的，但----”她含糊的说了一句什么，“Sorry,I can’t. ”
她闭上眼，仍然带着笑“Forget me, dear John.”不再说话。
几分钟后，她停止了呼吸。
我坚信她不是自杀，她仇家太多了，但没有苏格兰场，没有Sherlock，我无能为力。
我回到家，现在只是屋子了，关上灯，再没有开开过它。终于只剩下我一个人，他们都见鬼的离开了我，或者说，我该死的糟糕的跟不上他们。
在我以为不会更糟时，总有更糟的等着我，并且天杀的穿插在幸福之间。
外面下着雪，今年的最后一场，伦敦太冷了。
TBC
我清楚地知道自己陷入疾病，心理上的。
很多时候，我都坐在墙角，喝酒，咒骂，哭泣。如果不是作为军人的那一点可怜的固执或是道德感，谁知道呢，我或许会尝尝可卡因的味道，然后因为嗑药过度死去，一点点腐烂在疯狂里。
在Sherlock坠楼后，我得上了抑郁症。事实上，我见多了死亡，在战场上，我是个铁血军医，或者说，至少曾经是。但Sherlock的死亡给我的打却让，我差点站不起来，只能求助于我的心理医生，得到一些微薄的勉强支撑我生存的引导。
但这一次，连心理医生也可以省下了。我知道自己陷入重度抑郁，时常陷入幻觉，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有时是Mary甜美的笑和柔软的金发；有时是我素未谋面的女儿，我虚构了她的长相。
更多的时候是Sherlock，讨厌的，恶劣的，任性的，自我的，在墙上开洞，在冰箱里放人体组织，有时是在我的婚礼上磕磕巴巴的致辞，有时是醉的一塌糊涂时灿烂的要命的笑容，有时是推开我屋子的门，在逆光里没心没肺的讽刺我——John，我回来了，你这是什么蠢样子。然后总是一声枪响，他倒下，把陷入幻觉的我惊醒。
我把勃朗宁放到衣柜底层锁起来，防止自己会在什么时候给自己身上开个洞，毕竟，我还得活着，因为是Sherlock生死未卜。我急需一个结果，哪怕告诉我，他已经死了也好。
我恶劣地想，然后在稍稍清醒时跪下来忏悔。
如果以前有谁说JohnWatson会活得像一只狗，我一定会毫不留情地狠揍他一顿。但现在，这成了事实。或者说，连狗都不如。
在曾经的磨难中，多么痛苦，我至少能保持清醒和自律甚至很少哭泣，但现在，或许Sherlock也演绎不出我和它们的关系了。
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摧毁了我。
日复一日的黑暗里，我酗酒，发疯，在濒临饿死时才会衣冠不整的出去弄点吃的，我感觉到自己正在离世，但就这样熬过冬天和春天，直到六月。
为找到手机，我费了不少力气，它早没电了；找充电器的时间是该死的双倍。我想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电话铃声了，没有之一。但现在我的用上它，等一个短信或电话，给我个结束，或生或死。六个月了，我等不及。
我等了几天，三天或四天，也可能是一周，有一点时间我失去了意识，清醒时我站在衣柜前。到时候了，我打开柜门，去拿我的勃朗宁。
该结束了。
然后，我听到了短信音。
[Sherlock is coming back. MH]
冲进浴室，镜子里的人影可怕的要命，我洗了把脸，虽然它没让我麻木的大脑更清醒，但至少我的手抖得没那么厉害了，我拿起手机，按错了好几次。
[Where is he? JW]
[I’m gonna send someone to pick you up. MH]
我冲出浴室，又折回去，粗暴地拿起剃胡刀。
三分钟后，我拉开门，外面是白天，阳光白亮亮的。
TBC
我清楚地知道自己陷入疾病，心理上的。
很多时候，我都坐在墙角，喝酒，咒骂，哭泣。如果不是作为军人的那一点可怜的固执或是道德感，谁知道呢，我或许会尝尝可卡因的味道，然后因为嗑药过度死去，一点点腐烂在疯狂里。
在Sherlock坠楼后，我得上了抑郁症。事实上，我见多了死亡，在战场上，我是个铁血军医，或者说，至少曾经是。但Sherlock的死亡给我的打却让，我差点站不起来，只能求助于我的心理医生，得到一些微薄的勉强支撑我生存的引导。
但这一次，连心理医生也可以省下了。我知道自己陷入重度抑郁，时常陷入幻觉，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有时是Mary甜美的笑和柔软的金发；有时是我素未谋面的女儿，我虚构了她的长相。
更多的时候是Sherlock，讨厌的，恶劣的，任性的，自我的，在墙上开洞，在冰箱里放人体组织，有时是在我的婚礼上磕磕巴巴的致辞，有时是醉的一塌糊涂时灿烂的要命的笑容，有时是推开我屋子的门，在逆光里没心没肺的讽刺我——John，我回来了，你这是什么蠢样子。然后总是一声枪响，他倒下，把陷入幻觉的我惊醒。
我把勃朗宁放到衣柜底层锁起来，防止自己会在什么时候给自己身上开个洞，毕竟，我还得活着，因为是Sherlock生死未卜。我急需一个结果，哪怕告诉我，他已经死了也好。
我恶劣地想，然后在稍稍清醒时跪下来忏悔。
如果以前有谁说JohnWatson会活得像一只狗，我一定会毫不留情地狠揍他一顿。但现在，这成了事实。或者说，连狗都不如。
在曾经的磨难中，多么痛苦，我至少能保持清醒和自律甚至很少哭泣，但现在，或许Sherlock也演绎不出我和它们的关系了。
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摧毁了我。
日复一日的黑暗里，我酗酒，发疯，在濒临饿死时才会衣冠不整的出去弄点吃的，我感觉到自己正在离世，但就这样熬过冬天和春天，直到六月。
为找到手机，我费了不少力气，它早没电了；找充电器的时间是该死的双倍。我想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电话铃声了，没有之一。但现在我的用上它，等一个短信或电话，给我个结束，或生或死。六个月了，我等不及。
我等了几天，三天或四天，也可能是一周，有一点时间我失去了意识，清醒时我站在衣柜前。到时候了，我打开柜门，去拿我的勃朗宁。
该结束了。
然后，我听到了短信音。
[Sherlock is coming back. MH]
冲进浴室，镜子里的人影可怕的要命，我洗了把脸，虽然它没让我麻木的大脑更清醒，但至少我的手抖得没那么厉害了，我拿起手机，按错了好几次。
[Where is he? JW]
[I’m gonna send someone to pick you up. MH]
我冲出浴室，又折回去，粗暴地拿起剃胡刀。
三分钟后，我拉开门，外面是白天，阳光白亮亮的。
TBC
S3的渣花就我的理解绝对是被Sherlock刺激着了，小夏归来前他都快崩溃了，所以有些事他选择不面对；另一方面，他还没搞清自己对小夏的感情，嘻嘻。
欢迎大家暖贴哦，放麦哥和小夏出来拉人气。这一段后首章完结，都是现货，码了一天，自我感觉每章都是肥肥哒，第一次写神夏同人，希望不要OOC，反正医生已经崩了，阿门
Mycroft有点古怪，我的大脑久而不用变得迟钝的要命，走到他跟前，才发现他没拿那把黑伞。
这可不是个好现象。
“John，你看起来真糟糕。”他说，还是那不太讨人喜欢的腔调，有一点生硬，或许只是错觉。
“是。”我耸耸肩，努力表现得不那么病入膏肓“Sherlock呢？”
“221B,我希望你能陪伴讨厌又幼稚的蠢货度过临终时刻，因为除了你没有谁能走进他那间卧室----”
“What?”我开始庆幸没带着勃朗宁，不然或许会有谁被爆掉太阳穴，那该死的幻觉更严重了，等我清醒时我正紧紧攥着他的领子----
“先生，这可一点儿都不好笑，我现在可不安全。”我说，狠狠地，心怦怦跳着。”
“极度抑郁，自毁倾向，富有攻击性。”他后退了一步，解救了自己的领子“确实挺糟的，你对坏脾气的控制可不敌以前，不过这可不是幻觉，更不是说笑。”
“Sherlock正在走向死亡。”他说，依旧是高高在上带着点生硬的语气。
我几乎用了全部的自制力才没有扑上去掐住他的脖子。
“怎么——”我说不下去，喉咙好像被什么堵住了。
“东欧的行动，逃跑时出了点意外，他撞到头了。”Mycroft难得的好脾气，没有故弄玄虚或出言讽刺“颅内有血块，手术有点风险，但本来还不算太糟，我至少有七成把我让他活下来，或者更高。”
“那为什么——”我困难的呼吸着，God，简直要心脏病发了。
“他不愿意，”Mycroft 笑笑，不是惯常官方的那种，带着点无可奈何的情绪“冷静点儿，John，你看上去想要吃了我，如果Sherlock不愿意，我们可谁也强迫不了他，天知道他那愚蠢幼稚装着比常人高那么一点的智商的大脑在想些什么，毕竟我们只能从生理学角度尽量保证他可能活着，但不能保证活下来的是个天才还是个白痴，真正意义上的。
我的心跳的没那么快了，事实上我不再能感知到它的存在，一股凉意从喉咙蔓延下去，令我胃部抽搐。
“大脑损伤，失忆，记忆力退化，丧失他引以为豪的推理能力，或者，更有可能的，不会那么糟，只是让他和普通人像一点，变得，没那么聪明。”
“但他是Sherlock。”我说，几乎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是的，但他是Sherlock，这对他是太残忍了。我只能尊重他----让他以自己的方式决定生命。’Mycroft顿了顿，发出一种类似控制情绪的声音，虽然在我的印象中这应该只是一种错觉“我希望你能回去照顾他，或者说，监视就够了，只要别再三四天后就让我得知他因为无法忍受破哪个案子是因为头痛的影响而暴躁地给自己注入致死剂量的可卡因。”
“好。”
“你还是那么果断，John。”
“不，只是因为我有这责任。”我抿抿嘴，尽量轻松地说“他还有多久？”
“要看情况，一个月到半年，但两周以后，即使想手术也没机会了，但反正他反悔的几率大概要在小数点后六位上计算。”
“再见。”我点点头，转身离开，再不想多说一句话，控制着步伐，防止自己狼狈的摔到地上。
“我知道现在要求您很过分，但我别无办法，Sherlock只有你，我恳求您，并希图你们可以给彼此拯救。如果可能，告诉他，鄙人对他很是挂念。”
背后传来Mycroft的声音，听起来不像他的，没有讨厌的腔调，用了敬语，很真诚，最后一句有种极力克制的颤抖。
而这太可怕了。
贝克街221B，我已经半年没来过了。Hudson太太几乎在见到我的同时哭出来“Oh，John，你怎么把自己搞成了这样！”
我尴尬地点点头，因为不知道怎么用言语表达自己“Sherlock在吗？”在说出他的名字时，我发觉自己的声音堵了一下。
“他在，看上去也糟透了，但根本不让我进门。Oh，你们这些坏男孩儿，总让我操心。”
她哭得更厉害了，看得出Sherlock把她吓得够呛，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他，这几个月我失去了很多能力，或许是暂时的，但更可能永久。
我只好逃离。
“那我去看看他。”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你能回来真好，John,你得相信，你们需要彼此。”
我上楼，推开Sherlock房间的门，步伐变得踌躇，屋子里面一股烟味，顺着窗帘缝透出的一缕光，我甚至能看到光线中漂浮氤氲的灰尘，Sherlock躺在长沙发上，穿着一件浅绿色衬衫，袖口上挽，露出手臂上的尼古丁贴片，双手合十抵在下巴上。眼神看上去虔诚而专注。门声看上去没打扰到他，但他明显发觉了。
“嗨，John，能借用一下手机吗?”
一切都像一场幻觉，像我这几个月经历的无数场的其中之一，但大概是最棒的一场，Sherlock躺在那，像我们初见的那晚一样。温暖，而不真实。
好半天，我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乐意效劳。”
触碰到人体的温度时，我感受到自己的存在，在濒死之境，感觉彼此活着。
FIN(第一章完)
Mycroft有点古怪，我的大脑久而不用变得迟钝的要命，走到他跟前，才发现他没拿那把黑伞。
这可不是个好现象。
“John，你看起来真糟糕。”他说，还是那不太讨人喜欢的腔调，有一点生硬，或许只是错觉。
“是。”我耸耸肩，努力表现得不那么病入膏肓“Sherlock呢？”
“221B,我希望你能陪伴讨厌又幼稚的蠢货度过临终时刻，因为除了你没有谁能走进他那间卧室----”
“What?”我开始庆幸没带着勃朗宁，不然或许会有谁被爆掉太阳穴，那该死的幻觉更严重了，等我清醒时我正紧紧攥着他的领子----
“先生，这可一点儿都不好笑，我现在可不安全。”我说，狠狠地，心怦怦跳着。”
“极度抑郁，自毁倾向，富有攻击性。”他后退了一步，解救了自己的领子“确实挺糟的，你对坏脾气的控制可不敌以前，不过这可不是幻觉，更不是说笑。”
“Sherlock正在走向死亡。”他说，依旧是高高在上带着点生硬的语气。
我几乎用了全部的自制力才没有扑上去掐住他的脖子。
“怎么——”我说不下去，喉咙好像被什么堵住了。
“东欧的行动，逃跑时出了点意外，他撞到头了。”Mycroft难得的好脾气，没有故弄玄虚或出言讽刺“颅内有血块，手术有点风险，但本来还不算太糟，我至少有七成把我让他活下来，或者更高。”
“那为什么——”我困难的呼吸着，God，简直要心脏病发了。
“他不愿意，”Mycroft 笑笑，不是惯常官方的那种，带着点无可奈何的情绪“冷静点儿，John，你看上去想要吃了我，如果Sherlock不愿意，我们可谁也强迫不了他，天知道他那愚蠢幼稚装着比常人高那么一点的智商的大脑在想些什么，毕竟我们只能从生理学角度尽量保证他可能活着，但不能保证活下来的是个天才还是个白痴，真正意义上的。
我的心跳的没那么快了，事实上我不再能感知到它的存在，一股凉意从喉咙蔓延下去，令我胃部抽搐。
“大脑损伤，失忆，记忆力退化，丧失他引以为豪的推理能力，或者，更有可能的，不会那么糟，只是让他和普通人像一点，变得，没那么聪明。”
“但他是Sherlock。”我说，几乎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是的，但他是Sherlock，这对他是太残忍了。我只能尊重他----让他以自己的方式决定生命。’Mycroft顿了顿，发出一种类似控制情绪的声音，虽然在我的印象中这应该只是一种错觉“我希望你能回去照顾他，或者说，监视就够了，只要别再三四天后就让我得知他因为无法忍受破哪个案子是因为头痛的影响而暴躁地给自己注入致死剂量的可卡因。”
“好。”
“你还是那么果断，John。”
“不，只是因为我有这责任。”我抿抿嘴，尽量轻松地说“他还有多久？”
“要看情况，一个月到半年，但两周以后，即使想手术也没机会了，但反正他反悔的几率大概要在小数点后六位上计算。”
“再见。”我点点头，转身离开，再不想多说一句话，控制着步伐，防止自己狼狈的摔到地上。
“我知道现在要求您很过分，但我别无办法，Sherlock只有你，我恳求您，并希图你们可以给彼此拯救。如果可能，告诉他，鄙人对他很是挂念。”
背后传来Mycroft的声音，听起来不像他的，没有讨厌的腔调，用了敬语，很真诚，最后一句有种极力克制的颤抖。
而这太可怕了。
贝克街221B，我已经半年没来过了。Hudson太太几乎在见到我的同时哭出来“Oh，John，你怎么把自己搞成了这样！”
我尴尬地点点头，因为不知道怎么用言语表达自己“Sherlock在吗？”在说出他的名字时，我发觉自己的声音堵了一下。
“他在，看上去也糟透了，但根本不让我进门。Oh，你们这些坏男孩儿，总让我操心。”
她哭得更厉害了，看得出Sherlock把她吓得够呛，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他，这几个月我失去了很多能力，或许是暂时的，但更可能永久。
我只好逃离。
“那我去看看他。”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你能回来真好，John,你得相信，你们需要彼此。”
我上楼，推开Sherlock房间的门，步伐变得踌躇，屋子里面一股烟味，顺着窗帘缝透出的一缕光，我甚至能看到光线中漂浮氤氲的灰尘，Sherlock躺在长沙发上，穿着一件浅绿色衬衫，袖口上挽，露出手臂上的尼古丁贴片，双手合十抵在下巴上。眼神看上去虔诚而专注。门声看上去没打扰到他，但他明显发觉了。
“嗨，John，能借用一下手机吗?”
一切都像一场幻觉，像我这几个月经历的无数场的其中之一，但大概是最棒的一场，Sherlock躺在那，像我们初见的那晚一样。温暖，而不真实。
好半天，我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乐意效劳。”
触碰到人体的温度时，我感受到自己的存在，在濒死之境，感觉彼此活着。
FIN(第一章完)
Chaptertwo
“Oh，John” Sherlock接过手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几个月不见，你更迟钝了。或许婚姻让你变懒了。”他看上去和离开时没什么区别，或许脸色更苍白一些，但事实上他经常如此，尤其在刚刚从致命的枪伤中摆脱出来的前提下。“Mycroft总是多管闲事，但这次我还是挺希望你回来的，别听他鬼扯，就一个多月，Hmmm,或者更短些。‘他纠正了一下，顺便开了个不大得体的玩笑“感谢Mary肯把你借给我，她真是个好女孩，这下我彻底原谅她了。”他嫌弃的看了看手机“God,你有多久没用过它了，指纹都是新的，你最近可喝了不少酒，手机上都是划痕，这连漆都掉了，不过你身上的酒臭是更明显的证据，比光头上的虱子还显而易见，Mary是怎么照顾——”
他后知后觉的停止喋喋不休，转过头看我，灰蓝色的眼睛中写着惊讶和一些别的情绪。
“天，John，你怎么搞的，Oh，抑郁，Mary——我不是，我是说，抱歉。”Sherlock张口结舌，笨拙的表达歉意，这对他可不常见。看来他已经从这几眼中把我演绎了个遍，又把演绎结果生生吞下去了，看起来差点连舌头也一起吞下去。
我得感谢他，毕竟我这糟糕的现状让我的自制力急剧下滑，我可不想做伤害朋友的事，尤其在他的，嗯，临终时刻。天杀的恐怕再没有比这更糟的词了。
“别提这件事。好吗，Sherlock。”我恳求他，声音出乎意料的冷静。
“哦，但是，为什么，好吧。”他显然不能完全理解这，不少词从他舌尖上滚过，但最后，他妥协了。
“Sherlock，你呢，为什么——”
“哦。”他看上去有点暴躁“John，别提这件事，虽然我很想念你，但如果你继续说下去，我只能请你离开了，说实话你现在的状态根本不适合照顾病人————”
“好吧。”我抢着回答，毕竟我没什么立场，半小时前我还差点自杀来着。另外Sherlock竟然说出想念这个词来，这是出人意料的。
“Good boy!”他嘟囔着，“或许时间有点紧，不过，重温美好旧时光。”
“重温美好旧时光。”我们相视而笑，六个月以来的第一次，对我而言。
Sherlock总是能缓解我的抑郁症，即使，他快要死了。
“好吧，伙计。”他抵着下巴，咧嘴笑起来，脸颊上泛起一点细纹，“那请先洗个澡吧，你看上去糟透了，像是老了十岁，幸亏你刮了胡子，Hmmm,虽然刮的很粗糙。或许你还得收拾一下房间，在灰尘把咱俩埋了之前。然后我们需要一个采购之旅，由你单独执行，我快饿死了。”
“喂，请问你要做点什么？”
“我？等着Mycroft把你的东西和我的新手机送过来——他效率低得要命，我怀疑他已经开始老年痴呆了——顺便开动大脑，在我死之前。”
“好吧。”我耸耸肩，“我先去洗澡。”
“其实你可以先打扫房间，这屋子灰大的要命，我又不能叫Hudson太太上来，你知道吗，她总用一副看遗体的表情关照我。”
“事实上你也快了。如果你拒不治疗的话。”我提醒他。
“我还有些日子呢。”他满不在乎地说，“你还是决定先洗澡吗？这不大科学。”
“那就再洗一次。”
Sherlock总能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谈论人们平时不愿触及的话题，讨厌极了。奇怪的是自从我见到他的那一刻起，我发现并没有那么难以接受，我是指，Sherlock的死。这连我自己也有些惊讶，没法解释。
他坦然面对死亡，自我而任性的拒绝帮助，不想在死前就举办葬礼。他邀请我，在他死前一起找点乐子，棒极了，我荣幸之至。
我们没有一同老去，或许可以同时赴死。
Sherlock对我具有神奇的影响力，他总能让我听他的，但我并不讨厌这，换一个俗气的说法，嗯，心甘情愿。
事实上，见到Sherlock总能给我安慰。
他让我感觉活着。
TBC
“Oh，John” Sherlock接过手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几个月不见，你更迟钝了。或许婚姻让你变懒了。”他看上去和离开时没什么区别，或许脸色更苍白一些，但事实上他经常如此，尤其在刚刚从致命的枪伤中摆脱出来的前提下。“Mycroft总是多管闲事，但这次我还是挺希望你回来的，别听他鬼扯，就一个多月，Hmmm,或者更短些。‘他纠正了一下，顺便开了个不大得体的玩笑“感谢Mary肯把你借给我，她真是个好女孩，这下我彻底原谅她了。”他嫌弃的看了看手机“God,你有多久没用过它了，指纹都是新的，你最近可喝了不少酒，手机上都是划痕，这连漆都掉了，不过你身上的酒臭是更明显的证据，比光头上的虱子还显而易见，Mary是怎么照顾——”
他后知后觉的停止喋喋不休，转过头看我，灰蓝色的眼睛中写着惊讶和一些别的情绪。
“天，John，你怎么搞的，Oh，抑郁，Mary——我不是，我是说，抱歉。”Sherlock张口结舌，笨拙的表达歉意，这对他可不常见。看来他已经从这几眼中把我演绎了个遍，又把演绎结果生生吞下去了，看起来差点连舌头也一起吞下去。
我得感谢他，毕竟我这糟糕的现状让我的自制力急剧下滑，我可不想做伤害朋友的事，尤其在他的，嗯，临终时刻。天杀的恐怕再没有比这更糟的词了。
“别提这件事。好吗，Sherlock。”我恳求他，声音出乎意料的冷静。
“哦，但是，为什么，好吧。”他显然不能完全理解这，不少词从他舌尖上滚过，但最后，他妥协了。
“Sherlock，你呢，为什么——”
“哦。”他看上去有点暴躁“John，别提这件事，虽然我很想念你，但如果你继续说下去，我只能请你离开了，说实话你现在的状态根本不适合照顾病人————”
“好吧。”我抢着回答，毕竟我没什么立场，半小时前我还差点自杀来着。另外Sherlock竟然说出想念这个词来，这是出人意料的。
“Good boy!”他嘟囔着，“或许时间有点紧，不过，重温美好旧时光。”
“重温美好旧时光。”我们相视而笑，六个月以来的第一次，对我而言。
Sherlock总是能缓解我的抑郁症，即使，他快要死了。
“好吧，伙计。”他抵着下巴，咧嘴笑起来，脸颊上泛起一点细纹，“那请先洗个澡吧，你看上去糟透了，像是老了十岁，幸亏你刮了胡子，Hmmm,虽然刮的很粗糙。或许你还得收拾一下房间，在灰尘把咱俩埋了之前。然后我们需要一个采购之旅，由你单独执行，我快饿死了。”
“喂，请问你要做点什么？”
“我？等着Mycroft把你的东西和我的新手机送过来——他效率低得要命，我怀疑他已经开始老年痴呆了——顺便开动大脑，在我死之前。”
“好吧。”我耸耸肩，“我先去洗澡。”
“其实你可以先打扫房间，这屋子灰大的要命，我又不能叫Hudson太太上来，你知道吗，她总用一副看遗体的表情关照我。”
“事实上你也快了。如果你拒不治疗的话。”我提醒他。
“我还有些日子呢。”他满不在乎地说，“你还是决定先洗澡吗？这不大科学。”
“那就再洗一次。”
Sherlock总能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谈论人们平时不愿触及的话题，讨厌极了。奇怪的是自从我见到他的那一刻起，我发现并没有那么难以接受，我是指，Sherlock的死。这连我自己也有些惊讶，没法解释。
他坦然面对死亡，自我而任性的拒绝帮助，不想在死前就举办葬礼。他邀请我，在他死前一起找点乐子，棒极了，我荣幸之至。
我们没有一同老去，或许可以同时赴死。
Sherlock对我具有神奇的影响力，他总能让我听他的，但我并不讨厌这，换一个俗气的说法，嗯，心甘情愿。
事实上，见到Sherlock总能给我安慰。
他让我感觉活着。
TBC
是的，活着。
像从前一样，像我们疯狂地在伦敦街头奔跑是一样，全身的血脉都在沸腾，在重重的心跳声中，一下一下，感受鲜活的生命。
Sherlock说过我拯救了他——许多人也这样认为，但同时，他也是我的救星，他给了我第二个战场。
我掐断了思路，确信自己再次陷入某种抑郁症症状中，多愁善感可不适合一个上过战场的男人——但事实上这是一种进步，我有点悲哀的想——好歹我再次感到大脑的存在了，没有被过量的酒精杀死活性。
同时苏醒的还有我该死的嗅觉，反正现在我可没办法再将那一团散发着异味的东西重新套在身上。
Sherlock绝对是故意的，这简直不需要推演！而现在我因为没有衣服穿不得不站在浴室里见鬼的思考人生。
天，我也只能寄希望于Mycroft了。更糟的，我还得光着出去拿。
“你该相信我的，John，你总这么固执。”Sherlock还缩在那条长沙发上——大概那是这间屋子里唯一干净一点的地方——换了个姿势，抱着膝盖，在我的怒视下发出闷笑。
“拜托，这让你显得像是六岁。”
他继续以闷笑回应我。
我无可奈何，还有些说不清的情绪；Sherlock坠楼归来后总是笑，拘谨的，尴尬的，讨好的，礼节性的，我很久没见过他这样笑了——兴奋的，眼睛发亮，坏透了的笑；就像刚刚得到一个颇为精彩的案子——就因为间接整蛊了我。
或许我应该感到荣幸才对，我愤愤的，确诊自己得上了某种Sherlock受虐综合症。
“小心点，伙计”我警告他，“不然你就看不到你的晚餐了。”
“黑咖啡，两块糖，超大杯——我得对抗镇痛剂的副作用；别去街角的那家，他们只是用某种口味像咖啡的东西欺骗顾客，咖啡因含量连正常要求的一半都不到。食物方面，面包，炸鱼，三明治（他嘀咕了一声，似乎在咒骂为什么人体非得摄入食物还有这么多该死的选择）随便你。不过你最好先收拾房间，”他厌恶地耸耸鼻子，理直气壮的命令，“空气中的灰尘含量简直要影响我的大脑运转了。”
我还能说什么呢，反正这是以前习惯了的，Sherlock总能提高我对脾气的自制力，只要把他当做不懂事的小鬼就好。别和小孩子计较。
我任劳任怨地戴上手套开始清洁脏得可怕的房间，Sherlock还是这样无礼的讨厌，给了我个理由假装那个低过头的、下过跪的、装出人性、捉摸不透的Sherlock只是我的一场幻觉，假装那些遭透了的经历通通没发生过。
在Sherlock死之前，我得试着做个，或者说，装成一个正常人。所以那么这些该死的记忆，都该一一删除才对。
可惜我不是Sherlock，我大脑中的硬盘总像中了病毒，无法自控。
真糟糕，我用力拍打着靠椅上厚厚的灰尘，这样想着。
一场浩劫一样的大扫除，没被灰尘呛死真是一件幸运的事。我重重咳着，把Hudson的抹布、毛巾、和我换下的脏衣服团作一团塞到垃圾袋里，系紧；开始收拾Sherlock的长沙发——他似乎勉为其难的清理过——看上去没那么脏。Sherlock倚着靠椅，表情放空，他估计又进到自己的思维宫殿里去了；我挪动沙发，扑打灰尘，顺便把扔在沙发脚的可卡因注射溶液捡起来，准备把它和头骨下的香烟、收纳袋里可恶的吗啡和镇痛片塞到一块归我包管。
十二支，God，看起来像是不错的货色，标着高浓度呢。我开始怀疑Mycroft终于忍受不了他无恶不作的弟弟了，这计量看上去能谋杀一头大象！
“Mycroft不是要谋杀我，虽然他总有弄死我的念头。”Sherlock不耐烦地换了个姿势，舒展他的长腿“我只是告诉他，不然我就自己出去弄而已，他可能认为我还是死在家里好一点，至少知道在哪收尸。别担心我过不了药检，事实上我下一次去医院应该是直接参观太平间——哦，John,收起那种蠢表情，你得知道，你在心里嘀咕和说出来差不多,看你那简直要吃掉那盒可卡因的表情，几乎不用——”
“你在看我?”说实话，我惊讶的是这个，我一直以为他想案子时根本感受不到我的存在呢。
“What?”
“你在观察我。”
“怎么会……好吧，你得承认你的体积不那么容易忽略。”他开始声色俱厉，被戳破心事的虚张声势着，“你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都两小时十三分了，按照你的正常情况，应该在一小时三十七分之内完成的。你变慢了，因为酗酒和作息不规律，不得不停下四次喘两口气；而且你显然很久没做过家务活了，四个月，这真让人难以置信。”
“John,没有我，你总是把自己搞得一团糟。”Sherlock得意洋洋的，在小孩子的争强好胜中拿下一垒，显然忘了忌讳。
我用关门声回应他。
但我不得不认同他。
没有Sherlock，我总把自己搞得一团糟。
尽管这看上去不合常理。
但它真实存在着。
TBC
像从前一样，像我们疯狂地在伦敦街头奔跑是一样，全身的血脉都在沸腾，在重重的心跳声中，一下一下，感受鲜活的生命。
Sherlock说过我拯救了他——许多人也这样认为，但同时，他也是我的救星，他给了我第二个战场。
我掐断了思路，确信自己再次陷入某种抑郁症症状中，多愁善感可不适合一个上过战场的男人——但事实上这是一种进步，我有点悲哀的想——好歹我再次感到大脑的存在了，没有被过量的酒精杀死活性。
同时苏醒的还有我该死的嗅觉，反正现在我可没办法再将那一团散发着异味的东西重新套在身上。
Sherlock绝对是故意的，这简直不需要推演！而现在我因为没有衣服穿不得不站在浴室里见鬼的思考人生。
天，我也只能寄希望于Mycroft了。更糟的，我还得光着出去拿。
“你该相信我的，John，你总这么固执。”Sherlock还缩在那条长沙发上——大概那是这间屋子里唯一干净一点的地方——换了个姿势，抱着膝盖，在我的怒视下发出闷笑。
“拜托，这让你显得像是六岁。”
他继续以闷笑回应我。
我无可奈何，还有些说不清的情绪；Sherlock坠楼归来后总是笑，拘谨的，尴尬的，讨好的，礼节性的，我很久没见过他这样笑了——兴奋的，眼睛发亮，坏透了的笑；就像刚刚得到一个颇为精彩的案子——就因为间接整蛊了我。
或许我应该感到荣幸才对，我愤愤的，确诊自己得上了某种Sherlock受虐综合症。
“小心点，伙计”我警告他，“不然你就看不到你的晚餐了。”
“黑咖啡，两块糖，超大杯——我得对抗镇痛剂的副作用；别去街角的那家，他们只是用某种口味像咖啡的东西欺骗顾客，咖啡因含量连正常要求的一半都不到。食物方面，面包，炸鱼，三明治（他嘀咕了一声，似乎在咒骂为什么人体非得摄入食物还有这么多该死的选择）随便你。不过你最好先收拾房间，”他厌恶地耸耸鼻子，理直气壮的命令，“空气中的灰尘含量简直要影响我的大脑运转了。”
我还能说什么呢，反正这是以前习惯了的，Sherlock总能提高我对脾气的自制力，只要把他当做不懂事的小鬼就好。别和小孩子计较。
我任劳任怨地戴上手套开始清洁脏得可怕的房间，Sherlock还是这样无礼的讨厌，给了我个理由假装那个低过头的、下过跪的、装出人性、捉摸不透的Sherlock只是我的一场幻觉，假装那些遭透了的经历通通没发生过。
在Sherlock死之前，我得试着做个，或者说，装成一个正常人。所以那么这些该死的记忆，都该一一删除才对。
可惜我不是Sherlock，我大脑中的硬盘总像中了病毒，无法自控。
真糟糕，我用力拍打着靠椅上厚厚的灰尘，这样想着。
一场浩劫一样的大扫除，没被灰尘呛死真是一件幸运的事。我重重咳着，把Hudson的抹布、毛巾、和我换下的脏衣服团作一团塞到垃圾袋里，系紧；开始收拾Sherlock的长沙发——他似乎勉为其难的清理过——看上去没那么脏。Sherlock倚着靠椅，表情放空，他估计又进到自己的思维宫殿里去了；我挪动沙发，扑打灰尘，顺便把扔在沙发脚的可卡因注射溶液捡起来，准备把它和头骨下的香烟、收纳袋里可恶的吗啡和镇痛片塞到一块归我包管。
十二支，God，看起来像是不错的货色，标着高浓度呢。我开始怀疑Mycroft终于忍受不了他无恶不作的弟弟了，这计量看上去能谋杀一头大象！
“Mycroft不是要谋杀我，虽然他总有弄死我的念头。”Sherlock不耐烦地换了个姿势，舒展他的长腿“我只是告诉他，不然我就自己出去弄而已，他可能认为我还是死在家里好一点，至少知道在哪收尸。别担心我过不了药检，事实上我下一次去医院应该是直接参观太平间——哦，John,收起那种蠢表情，你得知道，你在心里嘀咕和说出来差不多,看你那简直要吃掉那盒可卡因的表情，几乎不用——”
“你在看我?”说实话，我惊讶的是这个，我一直以为他想案子时根本感受不到我的存在呢。
“What?”
“你在观察我。”
“怎么会……好吧，你得承认你的体积不那么容易忽略。”他开始声色俱厉，被戳破心事的虚张声势着，“你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都两小时十三分了，按照你的正常情况，应该在一小时三十七分之内完成的。你变慢了，因为酗酒和作息不规律，不得不停下四次喘两口气；而且你显然很久没做过家务活了，四个月，这真让人难以置信。”
“John,没有我，你总是把自己搞得一团糟。”Sherlock得意洋洋的，在小孩子的争强好胜中拿下一垒，显然忘了忌讳。
我用关门声回应他。
但我不得不认同他。
没有Sherlock，我总把自己搞得一团糟。
尽管这看上去不合常理。
但它真实存在着。
TBC
我很久没来超市了，穿着体面，有条理的把自己需要的东西放到购物筐里，生锈的大脑开始运转，发出轻微的咔吧声。
切片吐司，草莓果酱。Sherlock喜欢吃甜的，虽然他不大乐于承认。往黑咖啡里加两块糖的人可不多，喝不惯苦味的人一般会选择口味温和的饮品，而Sherlock勉为其难的选择黑咖啡只是因为它最醒神，然后不得不加点糖抚慰一下自己可怜的味蕾。
我了解Sherlock的各种小习惯，但这真不是该死的贤惠，猜出这些简单极了，把他当成个别扭而逞强的小鬼就行。
说实话出于医生的职责我真不该给他弄咖啡，这是火上浇油，在镇痛片的刺激下他的肠胃已经够脆弱了，但鉴于我自己也挣扎在抑郁症里——
“来杯黑咖啡，两块糖，老板。”我说。
我一手提着大大的购物袋，一手拿着Sherlock的咖啡，走在伦敦的街头，咖啡的热从手心传来，但我的心冷而空洞。
Mycroft，我怎么可能拯救他？我不是从前那个军医了，我连自己都救不了，你看，他快要死了，而我无动于衷，装作什么都不会发生。
我觉得我应该愧疚，但我没有。
回到221B是已近黄昏，Sherlock竟然把窗帘打开了，窗户开着，把房间里恼人的烟尘味送走。
我以为Sherlock才不会亲自干这些事呢，无聊又不需要智商，他从来都支使我。不过也是，在我们相遇之前，在我和Mary订婚以后，在我不在他身边时。
他只是一个人，一个人也能生存。
多明显的道理，可我觉得心中发堵，我努力地装成正常人，可骨子里还是个满脑子疯狂思想的抑郁症患者，显而易见。
“你的咖啡，Sherlock。”
他把脸从laptop的屏幕前移过来，嫌弃地拿过去抿了一口，“John，你可怜的小脑袋已经记不住事儿了吗，我明明要超大杯。”
我注意到他手指发颤，额上沾满细细密密的冷汗。这时候，我才直面他在被病痛折磨着。
“哦，John，你把镇痛片塞到哪了，我疼死了！”
我递给他药，没有阻止他就着咖啡把药吞下去。
“Boring!” Sherlock又一次低咒道，“我怀疑有人正在给苏格兰场集体投毒，而这种毒药的功效就是进一步消减他们不多的智商！”
我没应声，继续翻我的报纸，查看住房出租情况、金发女郎、或者谁家有走失的猫，努力尽职的用我不那么聪明的头脑帮助他积累线索，像曾经那些个被Sherlock拉着不能入睡的夜晚一样。不过那些案子大概真的只有五、六分，我该庆幸Sherlock只是嘴上嫌弃，倒没有像平时那样暴跳如雷。他处理得相当快，就根据手里的资料，没有现场勘查什么的，就有七八起案子差不多可以结案了。
我打个哈切，继续翻报纸。
“去睡吧，John，去我的房间。”
“什么，没关——”
“睡去吧，你那困成一团的思维已经打扰到我了！”他有点暴躁，“别瞎想，你的房间还没打扫，而我这一晚上都不会睡，我现在是工作状态！”
“好吧。”我识趣地站起来，其实我真的困了，很久没有的状态，“晚安。”
“Boring.”他挥挥手，比起晚安礼更像是驱赶。
Mary看着我，一身婚纱，眼睛里含着泪水。她嘴唇开开合合，我直觉那很重要，却怎么也听不清。
她手里拿着东西，光影正好投到那里，我看不清；然后她举起手臂，我发现那是一把枪。
枪响了，我听到中弹的声音，但没感到疼。
我回过头，看到Sherlock倒了下去。
“Sorry ,I can’t.”最后，我听到她说。
那是我听见的唯一一句话。
我从梦境中惊醒，那种失去的冰凉窒息感在胸口久久徘徊不下。翻身下床，带着还没缓解的生理性颤抖，我得去找点水喝。
起居室的灯仍亮着，Sherlock穿着睡袍——看起来刚洗过澡——半靠在长沙发上。
他闭着眼睛，但还有呼吸。
睡着了，镇痛剂的效果不错。我该庆幸他没倒在浴缸里淹死。
我关上灯，他发出一点无意义的咕哝，但没有醒。
很好。
我没有找水，只是轻轻地坐到我的靠椅上，不知出于什么动机的，一下下数着他的呼吸。
缓慢绵长，而并不间断。
这让我感到安宁。
FIN（第二章完）
切片吐司，草莓果酱。Sherlock喜欢吃甜的，虽然他不大乐于承认。往黑咖啡里加两块糖的人可不多，喝不惯苦味的人一般会选择口味温和的饮品，而Sherlock勉为其难的选择黑咖啡只是因为它最醒神，然后不得不加点糖抚慰一下自己可怜的味蕾。
我了解Sherlock的各种小习惯，但这真不是该死的贤惠，猜出这些简单极了，把他当成个别扭而逞强的小鬼就行。
说实话出于医生的职责我真不该给他弄咖啡，这是火上浇油，在镇痛片的刺激下他的肠胃已经够脆弱了，但鉴于我自己也挣扎在抑郁症里——
“来杯黑咖啡，两块糖，老板。”我说。
我一手提着大大的购物袋，一手拿着Sherlock的咖啡，走在伦敦的街头，咖啡的热从手心传来，但我的心冷而空洞。
Mycroft，我怎么可能拯救他？我不是从前那个军医了，我连自己都救不了，你看，他快要死了，而我无动于衷，装作什么都不会发生。
我觉得我应该愧疚，但我没有。
回到221B是已近黄昏，Sherlock竟然把窗帘打开了，窗户开着，把房间里恼人的烟尘味送走。
我以为Sherlock才不会亲自干这些事呢，无聊又不需要智商，他从来都支使我。不过也是，在我们相遇之前，在我和Mary订婚以后，在我不在他身边时。
他只是一个人，一个人也能生存。
多明显的道理，可我觉得心中发堵，我努力地装成正常人，可骨子里还是个满脑子疯狂思想的抑郁症患者，显而易见。
“你的咖啡，Sherlock。”
他把脸从laptop的屏幕前移过来，嫌弃地拿过去抿了一口，“John，你可怜的小脑袋已经记不住事儿了吗，我明明要超大杯。”
我注意到他手指发颤，额上沾满细细密密的冷汗。这时候，我才直面他在被病痛折磨着。
“哦，John，你把镇痛片塞到哪了，我疼死了！”
我递给他药，没有阻止他就着咖啡把药吞下去。
“Boring!” Sherlock又一次低咒道，“我怀疑有人正在给苏格兰场集体投毒，而这种毒药的功效就是进一步消减他们不多的智商！”
我没应声，继续翻我的报纸，查看住房出租情况、金发女郎、或者谁家有走失的猫，努力尽职的用我不那么聪明的头脑帮助他积累线索，像曾经那些个被Sherlock拉着不能入睡的夜晚一样。不过那些案子大概真的只有五、六分，我该庆幸Sherlock只是嘴上嫌弃，倒没有像平时那样暴跳如雷。他处理得相当快，就根据手里的资料，没有现场勘查什么的，就有七八起案子差不多可以结案了。
我打个哈切，继续翻报纸。
“去睡吧，John，去我的房间。”
“什么，没关——”
“睡去吧，你那困成一团的思维已经打扰到我了！”他有点暴躁，“别瞎想，你的房间还没打扫，而我这一晚上都不会睡，我现在是工作状态！”
“好吧。”我识趣地站起来，其实我真的困了，很久没有的状态，“晚安。”
“Boring.”他挥挥手，比起晚安礼更像是驱赶。
Mary看着我，一身婚纱，眼睛里含着泪水。她嘴唇开开合合，我直觉那很重要，却怎么也听不清。
她手里拿着东西，光影正好投到那里，我看不清；然后她举起手臂，我发现那是一把枪。
枪响了，我听到中弹的声音，但没感到疼。
我回过头，看到Sherlock倒了下去。
“Sorry ,I can’t.”最后，我听到她说。
那是我听见的唯一一句话。
我从梦境中惊醒，那种失去的冰凉窒息感在胸口久久徘徊不下。翻身下床，带着还没缓解的生理性颤抖，我得去找点水喝。
起居室的灯仍亮着，Sherlock穿着睡袍——看起来刚洗过澡——半靠在长沙发上。
他闭着眼睛，但还有呼吸。
睡着了，镇痛剂的效果不错。我该庆幸他没倒在浴缸里淹死。
我关上灯，他发出一点无意义的咕哝，但没有醒。
很好。
我没有找水，只是轻轻地坐到我的靠椅上，不知出于什么动机的，一下下数着他的呼吸。
缓慢绵长，而并不间断。
这让我感到安宁。
FIN（第二章完）
Chapterthree
天亮前我或许睡了一会儿，因为Sherlock愤怒的低吼让我有种从混沌中惊醒的感觉。
“God!我竟然睡过去了。”他表情狰狞，“怎么可能？怎么可以？John？”他扭过头发现了我，“你昨晚来过？哦，你从梦中惊醒并找水喝，天，你应该把我摇醒，而不是该死的关上灯！”他抓狂的要命，手舞足蹈，我想如果可以，他会把食指戳到我的鼻尖上。
他突然僵硬了一下。
“Sherlock！”我冲上去，出于本能，那瞬间他看上去要摔倒了，不过只是坐回到沙发上，一手紧紧扶着额头。
“怎么了？”
“Nothing.”他把手放下来，“John，下次用你的小脑瓜记好，黑咖啡，超大杯的。”
我能听到他的抽气声，艰难而隐忍。这可不像是没事，我想，但什么也没说。
今天是Sherlock的第二天，我们得去和苏格兰场来个约会，它或许能给Sherlock提供点有趣的案子，他就靠这个活着了。
但现场的情况无疑出人意料，探长Lestrade和法医Anderson（现在是无业游民）在那等着，不用演绎，直觉就能告诉我这可不是出警行动——虽然他们弄来了警戒线，在地上扔着；但那中间躺着的东西可不是尸体，假人，像是从哪个服装店抢来的。
我挺想告诉他们，Sherlock虽然快死了，但他现在除了虚弱还是个清醒的混蛋，还有余力用各种滔滔不绝又精妙绝伦的语法贬损他们的智商。
但出乎意料的，Sherlock表现得相当适应，甚至还算礼貌的跟Lestrade打了招呼，没有叫错他的名字。
Lestrade亲切的和他拥抱，笑笑，看上去像脸部抽筋，“伙计，为了你这该死的犯罪模拟实验，我可牺牲了自己的假期，还得冒着再也不用回去上班的风险。”
“哈。”Sherlock假笑。
“John，”他看到了我，“这时候能看到你真好，我都习惯你们两个在一块儿了，我是指，破案。”
我点点头“或许吧。”摸不着头脑。
Lestrade笑起来，事实上他只是试着发出笑的声音，“真不赖！”从包里掏出一大叠东西，“Sherlock，我要是因为这些倒霉的东西被关起来，你可得记得让你哥哥捞我，要不我就供出他是主谋。”
“他可不会听我的，我顶多让John帮你送饭。”Sherlock漫不经心道，“顺便一提，你的演技可够烂的，你看起来下一秒就要对着我念悼词了。”
“……Well,John回来了，那我该做点什么呢？”Anderson插话，很大程度上只是为了打破尴尬，可惜声音僵硬的像石头。
“哦，Anderson，你可责任重大，代替那个假人，他看上去糟透了。”
“谁能告诉我，你们在做些什么。”我抢过话，杜绝Lestrade和Anderson再开口。，看得出来那是种双向折磨。
“John，动动你的脑筋，这明摆着，我们在模拟现场，靠这些现场照片和人体试验。”Sherlock说，搓着手，我在他眼中看到了熟悉的光芒，工作状态，“我现在是个黑户，还是murderer，没可能进现场，我现在可没有那么多时间耗在媒体和审判上。Lestrade的休假还是Mycroft给的呢——虽然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接管了苏格兰场，我是说，他明明是个搞情报的——别傻站着，John，我需要你帮忙。”
大半天我们都耗在这，案件似乎不算太复杂，因为Sherlock总是在演绎的中间加入不满意的感叹词或者咒骂苏格兰场的智商，但幸而不能亲临现场制造的难度抵消了其中一部分，破案过程中他和从前看起来一样，但结束时已经站不稳了。
两小时前我就发现他呼吸不稳，但没有阻拦他，因为那极有可能是无效的。但我没有同意他休息一会儿就继续工作的疯狂想法。
“你哥哥让我照顾你。”我说。
他有点暴躁，但没反抗。
他走的可不大稳，我跟在他后面，方便在他失力时扶住他。
“John,昨天晚上你梦到了什么？”他有些气喘，居然还有力气说话，或许只是为了保持清醒防止自己晕过去。
“Nothing.”
“说谎可不是个符合你的好品质，你做噩梦了，你没有晚上喝水的习惯，需要水是为了压惊；你还在起居室的靠椅上挨到天亮，明显是不想继续梦境——John，”他突然顿住了，迟疑道“和我有关吗？”
“我梦到你从楼上跳下去了。”
“……Sorry.”
“Damn!”（粗口）
“Oh,John——”
“……这不是你的错，Sherlock，别理我，让我冷静冷静。”
一路上我们都没再说话，熟悉的尴尬在我们之间凝成一层薄薄的膜，透明得仿佛并不存在似的，但牢不可破。
TBC
天亮前我或许睡了一会儿，因为Sherlock愤怒的低吼让我有种从混沌中惊醒的感觉。
“God!我竟然睡过去了。”他表情狰狞，“怎么可能？怎么可以？John？”他扭过头发现了我，“你昨晚来过？哦，你从梦中惊醒并找水喝，天，你应该把我摇醒，而不是该死的关上灯！”他抓狂的要命，手舞足蹈，我想如果可以，他会把食指戳到我的鼻尖上。
他突然僵硬了一下。
“Sherlock！”我冲上去，出于本能，那瞬间他看上去要摔倒了，不过只是坐回到沙发上，一手紧紧扶着额头。
“怎么了？”
“Nothing.”他把手放下来，“John，下次用你的小脑瓜记好，黑咖啡，超大杯的。”
我能听到他的抽气声，艰难而隐忍。这可不像是没事，我想，但什么也没说。
今天是Sherlock的第二天，我们得去和苏格兰场来个约会，它或许能给Sherlock提供点有趣的案子，他就靠这个活着了。
但现场的情况无疑出人意料，探长Lestrade和法医Anderson（现在是无业游民）在那等着，不用演绎，直觉就能告诉我这可不是出警行动——虽然他们弄来了警戒线，在地上扔着；但那中间躺着的东西可不是尸体，假人，像是从哪个服装店抢来的。
我挺想告诉他们，Sherlock虽然快死了，但他现在除了虚弱还是个清醒的混蛋，还有余力用各种滔滔不绝又精妙绝伦的语法贬损他们的智商。
但出乎意料的，Sherlock表现得相当适应，甚至还算礼貌的跟Lestrade打了招呼，没有叫错他的名字。
Lestrade亲切的和他拥抱，笑笑，看上去像脸部抽筋，“伙计，为了你这该死的犯罪模拟实验，我可牺牲了自己的假期，还得冒着再也不用回去上班的风险。”
“哈。”Sherlock假笑。
“John，”他看到了我，“这时候能看到你真好，我都习惯你们两个在一块儿了，我是指，破案。”
我点点头“或许吧。”摸不着头脑。
Lestrade笑起来，事实上他只是试着发出笑的声音，“真不赖！”从包里掏出一大叠东西，“Sherlock，我要是因为这些倒霉的东西被关起来，你可得记得让你哥哥捞我，要不我就供出他是主谋。”
“他可不会听我的，我顶多让John帮你送饭。”Sherlock漫不经心道，“顺便一提，你的演技可够烂的，你看起来下一秒就要对着我念悼词了。”
“……Well,John回来了，那我该做点什么呢？”Anderson插话，很大程度上只是为了打破尴尬，可惜声音僵硬的像石头。
“哦，Anderson，你可责任重大，代替那个假人，他看上去糟透了。”
“谁能告诉我，你们在做些什么。”我抢过话，杜绝Lestrade和Anderson再开口。，看得出来那是种双向折磨。
“John，动动你的脑筋，这明摆着，我们在模拟现场，靠这些现场照片和人体试验。”Sherlock说，搓着手，我在他眼中看到了熟悉的光芒，工作状态，“我现在是个黑户，还是murderer，没可能进现场，我现在可没有那么多时间耗在媒体和审判上。Lestrade的休假还是Mycroft给的呢——虽然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接管了苏格兰场，我是说，他明明是个搞情报的——别傻站着，John，我需要你帮忙。”
大半天我们都耗在这，案件似乎不算太复杂，因为Sherlock总是在演绎的中间加入不满意的感叹词或者咒骂苏格兰场的智商，但幸而不能亲临现场制造的难度抵消了其中一部分，破案过程中他和从前看起来一样，但结束时已经站不稳了。
两小时前我就发现他呼吸不稳，但没有阻拦他，因为那极有可能是无效的。但我没有同意他休息一会儿就继续工作的疯狂想法。
“你哥哥让我照顾你。”我说。
他有点暴躁，但没反抗。
他走的可不大稳，我跟在他后面，方便在他失力时扶住他。
“John,昨天晚上你梦到了什么？”他有些气喘，居然还有力气说话，或许只是为了保持清醒防止自己晕过去。
“Nothing.”
“说谎可不是个符合你的好品质，你做噩梦了，你没有晚上喝水的习惯，需要水是为了压惊；你还在起居室的靠椅上挨到天亮，明显是不想继续梦境——John，”他突然顿住了，迟疑道“和我有关吗？”
“我梦到你从楼上跳下去了。”
“……Sorry.”
“Damn!”（粗口）
“Oh,John——”
“……这不是你的错，Sherlock，别理我，让我冷静冷静。”
一路上我们都没再说话，熟悉的尴尬在我们之间凝成一层薄薄的膜，透明得仿佛并不存在似的，但牢不可破。
TBC
回到家我就落荒而逃了，借口收拾我的卧室，正当的理由。
屋子里满是烟尘的味道，所有的物件上都罩着薄薄的灰，但都和我离开时一模一样，衰败而温暖；拉开窗帘，夕阳一点点沁进来，尘埃在光线中浮沉，温柔地诉说时间的流逝，清清楚楚的。
明明是我扭曲了事实，掩盖了真相，而Sherlock低下头道歉，曾经他从不低头。
最后我只收拾了床铺，小坐了一会儿，没有去惊扰那些灰尘下的物件，
推开门，走下三级台阶，无意抬头，我感觉心跳停了一下。
带密码的收纳箱——被破译了——敞开在那里，Sherlock半跪在地上，一只手死死抵在嘴唇上，努力不发出声音，手抖得不像样，翻出镇痛片，一片，两片，几乎抓不住似的，凑到嘴边，硬生生吞下去。
然后他松了口气——断断续续的，抬起头。
“God!”他似乎想刷地站起来，但没成功，只好坐在地上，胳膊拄在膝盖上，仰视着我，强作镇定的“John，你该给我弄点水的，我差点噎死了。”
我第一次知道他已经疼成这样。
我想我该帮助他，但寸步难行，无数光影在眼前闪烁，医院、教堂、楼顶、街头、求婚时璀璨闪着光的戒指、来自挚友醇香而浓烈的红酒。然后我看到子弹的轨迹，在我眼前炸出火光。
“John,John!”我听见远方的惊惶的呼声，Sherlock的，然而我就如同被困在火堆里的那夜一样，无法自拔，幻境如泥淖，而我深度沦陷。
“Who are you?”耳边响起生硬干涩的声音，远而模糊，好半天我才发现，那是我自己的声音。
没有回答，我该庆幸Sherlock没听到这个。
我缓过神，慢慢蹭下剩下的几节台阶；这时Sherlock已经扶着桌子摇摇晃晃地把自己挪到长沙发上，有些疲惫的看着我。
“你去哪？”他故作轻松，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去买你的超大杯。”
提供黑咖啡的小店不远，但我走得很慢，手里紧紧攥着手机。伦敦的街上热闹而安宁，我的心中却正在上演激烈的战争。剥开血肉，狠狠抽离。
“Who are you?”我问自己，没有谁回答。
我痛苦地吞咽，重重地吐息了几下，拿起手机，尽管毫不情愿的，拨通了Mycroft的电话。
“……我得离开他，抱歉。”我说，感觉自己声带的每次振动都像把喉咙放到刀刃上磨，“我帮不了Sherlock，无能为力。”
电话被挂断了。一分钟后，我收到短信。
[I beg you. MH]
Sherlock说过，Mycroft在能打电话时从不发短信，但这又算什么呢？我该相信什么呢？我看着手机屏幕发笑，愈发相信Mycroft在谋杀自己的弟弟。
SherlockHolmes 在自杀，而我是帮凶，递上匕首和毒药。
棒极了！我把手机扔回口袋里，赌气似的加快步伐走进咖啡店。
“黑咖啡，超大杯。”
时至六月，但我的心早在那个冬天撕开一角，从此北风一直肆虐在我胸膛里，从未止息。
221B，Sherlock蜷在沙发生，膝盖上顶着laptop,看上去已经把刚才那狼狈而不愉快的一幕删除了。“十七分钟，John，你是自己去磨咖啡豆了吗？”他喝了一口咖啡，脸迅速皱起来，“看在上帝的份上，这次你居然忘了糖！”
他捏着咖啡杯，眼神嫌弃，仿佛那是什么张牙舞爪的怪物。我打赌他有那么几秒钟想把它放下来着——如同我心底那一点侥幸的希望那样，但他没有，只是受刑般地叼起吸管。
半分钟后，我抢过咖啡杯，Sherlock捂着嘴，挤出警告：“把咖啡还我，不然我介意用吗啡什么的代替它。”
我没理他，撕开昨天从超市买的方糖。
镇痛片、一大杯黑咖啡，加上完全被略过的早中晚餐，效果不错，他撑到十一点，然后跑到盥洗室吐到脸色发青，看上去摇摇欲坠。
我端过水杯让他漱口，心中某种蛰伏的本能短暂苏醒。
“你需要睡眠。”
“睡眠？不，我以后可有的是时间睡，John，别像那些……唔。”他再次捂住嘴，忍受胃部的疯狂抗议。
“你需要睡眠。我是个医生，相信我，不然你明天一天都什么也做不了。”
最后他妥协了，但命令我三点钟叫醒他，“可不是我要打扰你的，我休息一会儿就会好，可你偏偏要我来一觉。”他嘟囔，一边喘着粗气。
我看着他浸湿鬓角的冷汗和拄着洗手池发颤的手臂，认为自己找到了他妥协的原因。
回到卧室时Sherlock已经筋疲力尽，我去弄了杯热水，从医药箱里找出两片胃药拿给他；回来时他已经脱掉衬衫，把被子裹在身上，缩成一团，不可抑制的微微颤抖着。
“Sherlock，把药吃了。”
他几乎睁不开眼睛，抬起头就着水费力地吞下药片。
“John.”我转身准备离开时Sherlock叫住我。
“I don’t know.”他低声说，声音嘶哑，“I don’t know who I am.”
那一瞬间我感到动摇。
TBC
今天两更，明天加一更
屋子里满是烟尘的味道，所有的物件上都罩着薄薄的灰，但都和我离开时一模一样，衰败而温暖；拉开窗帘，夕阳一点点沁进来，尘埃在光线中浮沉，温柔地诉说时间的流逝，清清楚楚的。
明明是我扭曲了事实，掩盖了真相，而Sherlock低下头道歉，曾经他从不低头。
最后我只收拾了床铺，小坐了一会儿，没有去惊扰那些灰尘下的物件，
推开门，走下三级台阶，无意抬头，我感觉心跳停了一下。
带密码的收纳箱——被破译了——敞开在那里，Sherlock半跪在地上，一只手死死抵在嘴唇上，努力不发出声音，手抖得不像样，翻出镇痛片，一片，两片，几乎抓不住似的，凑到嘴边，硬生生吞下去。
然后他松了口气——断断续续的，抬起头。
“God!”他似乎想刷地站起来，但没成功，只好坐在地上，胳膊拄在膝盖上，仰视着我，强作镇定的“John，你该给我弄点水的，我差点噎死了。”
我第一次知道他已经疼成这样。
我想我该帮助他，但寸步难行，无数光影在眼前闪烁，医院、教堂、楼顶、街头、求婚时璀璨闪着光的戒指、来自挚友醇香而浓烈的红酒。然后我看到子弹的轨迹，在我眼前炸出火光。
“John,John!”我听见远方的惊惶的呼声，Sherlock的，然而我就如同被困在火堆里的那夜一样，无法自拔，幻境如泥淖，而我深度沦陷。
“Who are you?”耳边响起生硬干涩的声音，远而模糊，好半天我才发现，那是我自己的声音。
没有回答，我该庆幸Sherlock没听到这个。
我缓过神，慢慢蹭下剩下的几节台阶；这时Sherlock已经扶着桌子摇摇晃晃地把自己挪到长沙发上，有些疲惫的看着我。
“你去哪？”他故作轻松，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去买你的超大杯。”
提供黑咖啡的小店不远，但我走得很慢，手里紧紧攥着手机。伦敦的街上热闹而安宁，我的心中却正在上演激烈的战争。剥开血肉，狠狠抽离。
“Who are you?”我问自己，没有谁回答。
我痛苦地吞咽，重重地吐息了几下，拿起手机，尽管毫不情愿的，拨通了Mycroft的电话。
“……我得离开他，抱歉。”我说，感觉自己声带的每次振动都像把喉咙放到刀刃上磨，“我帮不了Sherlock，无能为力。”
电话被挂断了。一分钟后，我收到短信。
[I beg you. MH]
Sherlock说过，Mycroft在能打电话时从不发短信，但这又算什么呢？我该相信什么呢？我看着手机屏幕发笑，愈发相信Mycroft在谋杀自己的弟弟。
SherlockHolmes 在自杀，而我是帮凶，递上匕首和毒药。
棒极了！我把手机扔回口袋里，赌气似的加快步伐走进咖啡店。
“黑咖啡，超大杯。”
时至六月，但我的心早在那个冬天撕开一角，从此北风一直肆虐在我胸膛里，从未止息。
221B，Sherlock蜷在沙发生，膝盖上顶着laptop,看上去已经把刚才那狼狈而不愉快的一幕删除了。“十七分钟，John，你是自己去磨咖啡豆了吗？”他喝了一口咖啡，脸迅速皱起来，“看在上帝的份上，这次你居然忘了糖！”
他捏着咖啡杯，眼神嫌弃，仿佛那是什么张牙舞爪的怪物。我打赌他有那么几秒钟想把它放下来着——如同我心底那一点侥幸的希望那样，但他没有，只是受刑般地叼起吸管。
半分钟后，我抢过咖啡杯，Sherlock捂着嘴，挤出警告：“把咖啡还我，不然我介意用吗啡什么的代替它。”
我没理他，撕开昨天从超市买的方糖。
镇痛片、一大杯黑咖啡，加上完全被略过的早中晚餐，效果不错，他撑到十一点，然后跑到盥洗室吐到脸色发青，看上去摇摇欲坠。
我端过水杯让他漱口，心中某种蛰伏的本能短暂苏醒。
“你需要睡眠。”
“睡眠？不，我以后可有的是时间睡，John，别像那些……唔。”他再次捂住嘴，忍受胃部的疯狂抗议。
“你需要睡眠。我是个医生，相信我，不然你明天一天都什么也做不了。”
最后他妥协了，但命令我三点钟叫醒他，“可不是我要打扰你的，我休息一会儿就会好，可你偏偏要我来一觉。”他嘟囔，一边喘着粗气。
我看着他浸湿鬓角的冷汗和拄着洗手池发颤的手臂，认为自己找到了他妥协的原因。
回到卧室时Sherlock已经筋疲力尽，我去弄了杯热水，从医药箱里找出两片胃药拿给他；回来时他已经脱掉衬衫，把被子裹在身上，缩成一团，不可抑制的微微颤抖着。
“Sherlock，把药吃了。”
他几乎睁不开眼睛，抬起头就着水费力地吞下药片。
“John.”我转身准备离开时Sherlock叫住我。
“I don’t know.”他低声说，声音嘶哑，“I don’t know who I am.”
那一瞬间我感到动摇。
TBC
今天两更，明天加一更
我没有回卧室，它和Sherlock的距离太远了，感谢我剩余不多的医生操守——在我头脑中叫嚣——让我做不出抛下病人的混账事。
我决定到起居室凑合一会儿，在Sherlock的长沙发上，一般我可没有这机会，他总占着那。我躺上去，头枕着手臂，感觉这一小块的空气里都像有Sherlock的味道，任性而自我的混蛋味儿。
确认Sherlock的房门是敞开的而我能随时在突发情况时发觉并赶过去，我闭上眼，随后睡意来袭。
或许我可以一觉睡到大天亮，然后被Sherlock的咒骂声吵醒。
那可真不错，起码我们两个人能拥有一次充足的睡眠，沉入黑暗前，我想，心怀侥幸的。
我又看见Mary了，她在我眼前哭，嘴唇开开合合的。
我觉得她似乎提及了某个我熟悉的名字，我听不见，但感到浑身发凉。
我该听见的！我奋力挣扎着，敲击着看不见的屏障，终于，耳膜打开了。
“Sherlock！”只有我自己的声音，在空旷中回荡着。
我抬起头，黑衣卷发的挚友居高临下注视着我，哀伤而绝望的，纵身跃下。
从梦中惊醒，我狼狈地爬起来，来不及穿鞋，跌跌撞撞地赶到Sherlock的卧室门口。
他还在那里，被子微微起伏着。
凝滞在心口的那团冷气终于微微疏散开，我放轻脚步走过去。他睡得不大安稳，皱着眉，脸色依旧惨白，睡眠让他暂时收起一身的刺，显得有点可怜巴巴的。
我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转身离开。
凌晨两点，头脑清醒无比，这一夜又不用睡了。我坐回到自己的靠椅上思考刚才的噩梦。我确信我忘记了某件极其重要的事情，但怎么也想不起来，我不大了解自己的大脑，无法打开控制面板，也找不到回收站在哪。
凌晨四点我叫醒了Sherlock，理由是我自己睡过了一点。
他没好气的嘟囔着一个闹钟就可以搞定一切，但没怎么追究，去浴室简单冲了个澡，顺从的吃掉了我准备的抹草莓酱的吐司面包，虽然在吞咽和咀嚼的间隙不停地向我普及消化这些万恶的食物会怎样干扰他的思考。
或许吧，我想，不过这让你的气色看上去好多了。
睡眠和食物功不可没，它们把我的侦探还给了我几小时，走出家门时他仍然精力充沛熟悉而尖刻的跟Lestrade开大大小小的玩笑。
“他看起来好了点，虽然他让我操心的要命，但我宁可如此，”趁着Sherlock破译一个小密码，Lestrade跟我说，“老天，我真不敢相信，为什么会是他，他只是小孩子脾气（Lestrade轻轻指了一下Sherlock，他正手舞足蹈，兴奋地低语不停），但他站在天使这边，整个苏格兰场都需要他！John,帮帮他，只有你能帮他。”
“……不，我不能。”我抱歉的笑笑，“我帮不了他。”
“Oh,John,怎么会——”
“Oh，精妙。”Sherlock大声说，“我不得不说这是个挺巧妙的小把戏，但有致命的漏洞，他碰上了我，我可是个中高手，只要这样想就好了。”他露出兴奋的笑，“Lestrade，记下来，toba199，差不多可以结案了——”
“嗯，好。”Lestrade漫不经心的在手机上按了几下，依旧用不可置信的目光注视我。
“——不，等等，这是个圈套！Lestrade。”Sherlock突然大喊。
“我已经输进去了。”
“糟透了！”Sherlock跺脚，罕见的露出紧张的神情，“Lestrade，打开你手机的GPS。站在这别动。让我想想，让我想想，一英里以内，褐色头发，四十岁以内，冷静点，再想想——巴斯威亚小酒馆！”
Sherlock眼睛一亮，匆匆呼唤，“John.”转身拔足狂奔。
我愣了一秒，连忙跟了上去。
我们在伦敦街头奔跑，我紧跟着Sherlock，不问什么，任由他比GPS还精确地推算着最短距离。
然后，血脉开始沸腾，呼吸变得粗重，熟悉的感觉降临了，像从前的无数次一样。
FIN（第三章完）
我决定到起居室凑合一会儿，在Sherlock的长沙发上，一般我可没有这机会，他总占着那。我躺上去，头枕着手臂，感觉这一小块的空气里都像有Sherlock的味道，任性而自我的混蛋味儿。
确认Sherlock的房门是敞开的而我能随时在突发情况时发觉并赶过去，我闭上眼，随后睡意来袭。
或许我可以一觉睡到大天亮，然后被Sherlock的咒骂声吵醒。
那可真不错，起码我们两个人能拥有一次充足的睡眠，沉入黑暗前，我想，心怀侥幸的。
我又看见Mary了，她在我眼前哭，嘴唇开开合合的。
我觉得她似乎提及了某个我熟悉的名字，我听不见，但感到浑身发凉。
我该听见的！我奋力挣扎着，敲击着看不见的屏障，终于，耳膜打开了。
“Sherlock！”只有我自己的声音，在空旷中回荡着。
我抬起头，黑衣卷发的挚友居高临下注视着我，哀伤而绝望的，纵身跃下。
从梦中惊醒，我狼狈地爬起来，来不及穿鞋，跌跌撞撞地赶到Sherlock的卧室门口。
他还在那里，被子微微起伏着。
凝滞在心口的那团冷气终于微微疏散开，我放轻脚步走过去。他睡得不大安稳，皱着眉，脸色依旧惨白，睡眠让他暂时收起一身的刺，显得有点可怜巴巴的。
我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转身离开。
凌晨两点，头脑清醒无比，这一夜又不用睡了。我坐回到自己的靠椅上思考刚才的噩梦。我确信我忘记了某件极其重要的事情，但怎么也想不起来，我不大了解自己的大脑，无法打开控制面板，也找不到回收站在哪。
凌晨四点我叫醒了Sherlock，理由是我自己睡过了一点。
他没好气的嘟囔着一个闹钟就可以搞定一切，但没怎么追究，去浴室简单冲了个澡，顺从的吃掉了我准备的抹草莓酱的吐司面包，虽然在吞咽和咀嚼的间隙不停地向我普及消化这些万恶的食物会怎样干扰他的思考。
或许吧，我想，不过这让你的气色看上去好多了。
睡眠和食物功不可没，它们把我的侦探还给了我几小时，走出家门时他仍然精力充沛熟悉而尖刻的跟Lestrade开大大小小的玩笑。
“他看起来好了点，虽然他让我操心的要命，但我宁可如此，”趁着Sherlock破译一个小密码，Lestrade跟我说，“老天，我真不敢相信，为什么会是他，他只是小孩子脾气（Lestrade轻轻指了一下Sherlock，他正手舞足蹈，兴奋地低语不停），但他站在天使这边，整个苏格兰场都需要他！John,帮帮他，只有你能帮他。”
“……不，我不能。”我抱歉的笑笑，“我帮不了他。”
“Oh,John,怎么会——”
“Oh，精妙。”Sherlock大声说，“我不得不说这是个挺巧妙的小把戏，但有致命的漏洞，他碰上了我，我可是个中高手，只要这样想就好了。”他露出兴奋的笑，“Lestrade，记下来，toba199，差不多可以结案了——”
“嗯，好。”Lestrade漫不经心的在手机上按了几下，依旧用不可置信的目光注视我。
“——不，等等，这是个圈套！Lestrade。”Sherlock突然大喊。
“我已经输进去了。”
“糟透了！”Sherlock跺脚，罕见的露出紧张的神情，“Lestrade，打开你手机的GPS。站在这别动。让我想想，让我想想，一英里以内，褐色头发，四十岁以内，冷静点，再想想——巴斯威亚小酒馆！”
Sherlock眼睛一亮，匆匆呼唤，“John.”转身拔足狂奔。
我愣了一秒，连忙跟了上去。
我们在伦敦街头奔跑，我紧跟着Sherlock，不问什么，任由他比GPS还精确地推算着最短距离。
然后，血脉开始沸腾，呼吸变得粗重，熟悉的感觉降临了，像从前的无数次一样。
FIN（第三章完）
Chapterfour
生命在燃烧，迸发出光和亮，心房中仿佛有什么复活了，久违的轻松和重返战场的兴奋蒙蔽了我的眼睛，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前面奔跑的黑色人影愈发粗重的呼吸。直到他足下一个踉跄，险些扑倒在地上。
一切回归现实。
他喘得几乎透不过气，但明显不打算放弃。
“把手给我，John.”
“听我说，你不能——”
他抓住了我的手，“跑。”
“Sherlock.”
“跑！”
我顺从了，因为我在他的眼底看到哀求，哦，这该死的幻觉。
我抓着他冰凉的手奋力跑着，感受着身后踉跄零乱的步伐，不禁认为我拖着的这个人正在死去。
看到那间该死的小酒馆时，我感觉得到了救赎。
“那个灰衣服的，左数第三桌，制住他，拔下他的电池和存储卡。”Sherlock低声说，感谢上帝他还清醒着。
我走过去，没发出多大声音，那个男人正盯着手机传送文件，已经到百分之九十了。
“嘿，伙计。”
他下意识抬起头，我向他笑笑，抢过他的电话，打开后盖狠狠抖落电池和存储卡，扔到地上。他开始反击，我按下他的头撞到酒桌上，然后把手机也摔到地上，一下下踩烂它们，唔，还借助了凳子几下。然后向我有些昏沉的对手说：“该你了。”
我的发泄我心中无名的怒气，在我疯掉之前。
等我恢复意识，那个可怜的男人已经昏过去了，鼻青脸肿的，我用他的外套困住他的手，回头去找Sherlock。
他已经瘫坐在地上，捂着头，困难地呼吸着，甚至微微痉挛。
“Sherlock，清醒点，Sherlock！”我从口袋里拿出镇痛片，庆幸我带着这东西。
他咳了一声，涣散的瞳孔有了一点焦距。“John。”我看准时机把药片塞到他嘴里。
他把药片吞了下去，谢天谢地。我抚摸他的背脊为他顺气，发现他的衣服已经汗透了。真该死，我又踹了我的犯人一脚，无视周围乱七八糟的声音，开始分别给苏格兰场和Mycroft打电话。
我给Mycroft打电话，但没指望他居然真的出现在苏格兰场。老样子，依旧没拿他那把黑伞。
“真好看，你真该瞧瞧你现在的样子，Sherlock，狼狈极了。”他看着瘫坐在椅子上的弟弟，毫不留情道。
Sherlock仰起头，毫不退让的发出嗤笑，“我就喜欢这样。”他低声道，“别管手管脚，这让你显得像老妈子。”
“随你怎么样，只是这样的事在发生一次，我就让Dr.Watson先生把你关到屋里，把爸爸妈妈叫来看看你的蠢相，然后把你抬上手术台，你知道我做得出来，我可不总是宠着你。”
“得了吧，别找借口，我知道你就是看不得我比你聪明……这次是个圈套，利用我的思维漏洞，我了解烟灰（tobacco），这几乎众所周知，但我忘了我现在是个死人了，我应该早点想到的，不该破那个密码，”他有点懊恼，“那个线人交给你处理，这点小事总做的好吧。另外，你那把糟糕的黑伞呢，它终于坏了吗，我早看它不顺眼了。”
“它好得很，我给你留着呢，不管什么原因，别让我看到第二次。”Mycroft假笑，“不然就去当傻瓜吧，医院欢迎你，我亲爱的弟弟，那时你会把我的黑伞当一件不错的玩具的，相信我。”
“想都别想，我才不会收留你那把黑伞呢。Hmmm，这周六下午来一趟，就这一次，准时点，不然我可不会再让你进我的房间。”
“Sherlock，你可真是个混蛋。”
“从遗传基因学的角度，我们彼此彼此。”
全程Mycroft都没跟我说话，甚至没看我一眼，但离开苏格兰场不久我就接到了短信，我拿起手机飞快地瞥了一眼，屏幕上写着——
[I beg you. MH]
生命在燃烧，迸发出光和亮，心房中仿佛有什么复活了，久违的轻松和重返战场的兴奋蒙蔽了我的眼睛，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前面奔跑的黑色人影愈发粗重的呼吸。直到他足下一个踉跄，险些扑倒在地上。
一切回归现实。
他喘得几乎透不过气，但明显不打算放弃。
“把手给我，John.”
“听我说，你不能——”
他抓住了我的手，“跑。”
“Sherlock.”
“跑！”
我顺从了，因为我在他的眼底看到哀求，哦，这该死的幻觉。
我抓着他冰凉的手奋力跑着，感受着身后踉跄零乱的步伐，不禁认为我拖着的这个人正在死去。
看到那间该死的小酒馆时，我感觉得到了救赎。
“那个灰衣服的，左数第三桌，制住他，拔下他的电池和存储卡。”Sherlock低声说，感谢上帝他还清醒着。
我走过去，没发出多大声音，那个男人正盯着手机传送文件，已经到百分之九十了。
“嘿，伙计。”
他下意识抬起头，我向他笑笑，抢过他的电话，打开后盖狠狠抖落电池和存储卡，扔到地上。他开始反击，我按下他的头撞到酒桌上，然后把手机也摔到地上，一下下踩烂它们，唔，还借助了凳子几下。然后向我有些昏沉的对手说：“该你了。”
我的发泄我心中无名的怒气，在我疯掉之前。
等我恢复意识，那个可怜的男人已经昏过去了，鼻青脸肿的，我用他的外套困住他的手，回头去找Sherlock。
他已经瘫坐在地上，捂着头，困难地呼吸着，甚至微微痉挛。
“Sherlock，清醒点，Sherlock！”我从口袋里拿出镇痛片，庆幸我带着这东西。
他咳了一声，涣散的瞳孔有了一点焦距。“John。”我看准时机把药片塞到他嘴里。
他把药片吞了下去，谢天谢地。我抚摸他的背脊为他顺气，发现他的衣服已经汗透了。真该死，我又踹了我的犯人一脚，无视周围乱七八糟的声音，开始分别给苏格兰场和Mycroft打电话。
我给Mycroft打电话，但没指望他居然真的出现在苏格兰场。老样子，依旧没拿他那把黑伞。
“真好看，你真该瞧瞧你现在的样子，Sherlock，狼狈极了。”他看着瘫坐在椅子上的弟弟，毫不留情道。
Sherlock仰起头，毫不退让的发出嗤笑，“我就喜欢这样。”他低声道，“别管手管脚，这让你显得像老妈子。”
“随你怎么样，只是这样的事在发生一次，我就让Dr.Watson先生把你关到屋里，把爸爸妈妈叫来看看你的蠢相，然后把你抬上手术台，你知道我做得出来，我可不总是宠着你。”
“得了吧，别找借口，我知道你就是看不得我比你聪明……这次是个圈套，利用我的思维漏洞，我了解烟灰（tobacco），这几乎众所周知，但我忘了我现在是个死人了，我应该早点想到的，不该破那个密码，”他有点懊恼，“那个线人交给你处理，这点小事总做的好吧。另外，你那把糟糕的黑伞呢，它终于坏了吗，我早看它不顺眼了。”
“它好得很，我给你留着呢，不管什么原因，别让我看到第二次。”Mycroft假笑，“不然就去当傻瓜吧，医院欢迎你，我亲爱的弟弟，那时你会把我的黑伞当一件不错的玩具的，相信我。”
“想都别想，我才不会收留你那把黑伞呢。Hmmm，这周六下午来一趟，就这一次，准时点，不然我可不会再让你进我的房间。”
“Sherlock，你可真是个混蛋。”
“从遗传基因学的角度，我们彼此彼此。”
全程Mycroft都没跟我说话，甚至没看我一眼，但离开苏格兰场不久我就接到了短信，我拿起手机飞快地瞥了一眼，屏幕上写着——
[I beg you. MH]
这文平时基本在下午更，最晚不超过九点，一般三更（一章的量，我是勤奋的蠢作者），需要更新艾特的亲可以冒个泡，我会在每天最后一更时圈一遍~
又一次的。Mycroft认准我了。
我抬起头看了看Sherlock，那家伙正努力维持着身体挪动，没时间理我。
Sherlock的负隅顽抗终于在挪到221B门口时告罄了，他看起来难堪而不快，他的精神似乎很想楼上楼下跑几圈证明自己的强大，但身体已经失去了动一根小指头的力气。
我手疾眼快地搀住他，明智的，不然他一定要坐在地上了。
我拖着他往楼上走，他比我想象的轻，比从前也轻了点，意料之外而在情理之中，但长手长脚的也不大好搬运，他依靠着我，有些发烫的气息喷吐在我的脖子上。
说实话我们很少靠得这么近，虽然我们是人们眼中的挚友、一对儿，但第一，我们都是男人；第二，多数情况下Sherlock强势冷漠，缺少温情；他不太喜欢和人进行肢体接触，因为亲近和拥抱不是他的领域。
他发出了一点声音，第二次，我意识到他在叫我的名字。
“什么事。”
“我有点害怕。”他说，声音很冷静，好像只是在说今天晚餐吃炸鱼吧或者给我来杯咖啡；我还记得上次他向我表述这种感情是面对那该死的猎犬，那时他故作冷静，眼框发红，失控的推理甚至出口伤人；不得不说他进步了很多。
“这没什么，很正常，Sherlock。”其实我也有点儿害怕，我在心底补充。
我们花了不少力气走完这十几级台阶，“镇痛片还是……吗啡？”我问他，擦了擦头上的汗，暗暗希望他能选前者。
“我想我该先洗个澡，身上粘糊糊的，糟透了。”他有气无力的。
“额，这主意不错，如果你不介意我的帮助，很明显你现在不能独立完成。”
“哦，那太——哦不，还是不要了。”
“Sherlock，其实没什么的，先洗一个热水澡确实对你的健康有帮助。”
“我说不，John。”他生硬的拒绝我，然后稍稍缓下口气，“给我来点吗啡吧，我可真需要它。”
“好吧。”我拿出吗啡，有点粗暴的，心中有种无名的火气。
别傻了。我在心里告诫自己，Sherlock就是这样，他跟人有安全距离，拒绝示弱，拒绝亲近，只要他还意识清楚。你早知道的。
那该死的吗啡把Sherlock从疼痛的苦难中暂时解脱出来，饮鸩止渴的，他挣扎着去洗了个澡，然后失力的症状也缓解了不少。
他靠在沙发上，一边查着小案子一边应付着疲乏虚弱的后遗症。
“没一个六分以上的，苏格兰场的那些也是，整个伦敦的犯罪质量都下降了。”他不满的嘟囔着，“John，明天开始执行B计划。”
“嗯？”
“你是我的搭档，别告诉我你忘了，以前我说过六分以下的案子不值得我到现场。”
“今天那个也不算吗？”
“今天那个……那是个意外。”
我没有继续问下去，尽管今天在苏格兰场我就知道Holmes兄弟有事瞒着我，但我问下去，得到的也只会是谎言。Sherlock会对我说谎，事实上他天生就会撒谎和伪装，虽然大多数时候不屑如此。我亲眼见到的，就不止一次了。我曾经以为自己是个例外，但从某天开始，我发现自己只是多想。
我这样想着，努力忽略我痛苦的源泉其实是Sherlock自己决定不再去现场——尽管那只是个模拟的，但在Lestrade他们的努力下极尽逼真。虽然我已准备好劝说或者命令Sherlock不要再去模拟现场了，但这由他自己提出来却不大一样。
这说明他没有那力气了。我开始怀疑他是否真的可以撑得过一个月。
那个下午Sherlock都没再惹是生非，甚至在我吃晚餐时陪了一片面包，抹了双倍的草莓酱。
而且饭后他破天荒的没有立即工作，理由是那片小的可怜的面包会影响他思考，他得先消化掉它。
我们闲谈了一会儿，话题无聊而生硬，五分钟后Sherlock用不满的低吼表示抗议，然后尝试着换了个话题，更糟的一个。
“Well，让我们谈谈你吧，你的以后，你该找个新女孩，额，抱歉，但我得这样说。”他无视我的怒目而视，继续不知死活的，“听着，毕竟Mary……而我也时日无多，你需要一个人陪，别否认，我演绎得出来，——你需要、也值得一个温柔漂亮，嗯，一样不怎么聪明的女孩和你过下半辈子。快点下手，说不定我还来得及，用一个庸俗愚蠢的词，来得及帮你相看相看，要不你会孤单的。”
那双灰蓝色的眼睛注视着我，用一种奇怪而陌生的目光，我们彼此注视着。
“我不会孤单的。”
“别傻了，我不值得你和我一起死。”Sherlock翻了个白眼，或许是他这辈子最不成功的一个，“你怎么会有这种蠢想法，这会让你看上去像殉情，那样你就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赶紧找个女孩子吧，她们的温柔会缓解你的抑郁症，呃，理论上。”
我感觉我一秒钟也呆不下去了，不然我一定会揍他，相信我。
“你去哪？”
“去约会。如你所愿。”我说，怒气冲冲的关上门。
TBC
我抬起头看了看Sherlock，那家伙正努力维持着身体挪动，没时间理我。
Sherlock的负隅顽抗终于在挪到221B门口时告罄了，他看起来难堪而不快，他的精神似乎很想楼上楼下跑几圈证明自己的强大，但身体已经失去了动一根小指头的力气。
我手疾眼快地搀住他，明智的，不然他一定要坐在地上了。
我拖着他往楼上走，他比我想象的轻，比从前也轻了点，意料之外而在情理之中，但长手长脚的也不大好搬运，他依靠着我，有些发烫的气息喷吐在我的脖子上。
说实话我们很少靠得这么近，虽然我们是人们眼中的挚友、一对儿，但第一，我们都是男人；第二，多数情况下Sherlock强势冷漠，缺少温情；他不太喜欢和人进行肢体接触，因为亲近和拥抱不是他的领域。
他发出了一点声音，第二次，我意识到他在叫我的名字。
“什么事。”
“我有点害怕。”他说，声音很冷静，好像只是在说今天晚餐吃炸鱼吧或者给我来杯咖啡；我还记得上次他向我表述这种感情是面对那该死的猎犬，那时他故作冷静，眼框发红，失控的推理甚至出口伤人；不得不说他进步了很多。
“这没什么，很正常，Sherlock。”其实我也有点儿害怕，我在心底补充。
我们花了不少力气走完这十几级台阶，“镇痛片还是……吗啡？”我问他，擦了擦头上的汗，暗暗希望他能选前者。
“我想我该先洗个澡，身上粘糊糊的，糟透了。”他有气无力的。
“额，这主意不错，如果你不介意我的帮助，很明显你现在不能独立完成。”
“哦，那太——哦不，还是不要了。”
“Sherlock，其实没什么的，先洗一个热水澡确实对你的健康有帮助。”
“我说不，John。”他生硬的拒绝我，然后稍稍缓下口气，“给我来点吗啡吧，我可真需要它。”
“好吧。”我拿出吗啡，有点粗暴的，心中有种无名的火气。
别傻了。我在心里告诫自己，Sherlock就是这样，他跟人有安全距离，拒绝示弱，拒绝亲近，只要他还意识清楚。你早知道的。
那该死的吗啡把Sherlock从疼痛的苦难中暂时解脱出来，饮鸩止渴的，他挣扎着去洗了个澡，然后失力的症状也缓解了不少。
他靠在沙发上，一边查着小案子一边应付着疲乏虚弱的后遗症。
“没一个六分以上的，苏格兰场的那些也是，整个伦敦的犯罪质量都下降了。”他不满的嘟囔着，“John，明天开始执行B计划。”
“嗯？”
“你是我的搭档，别告诉我你忘了，以前我说过六分以下的案子不值得我到现场。”
“今天那个也不算吗？”
“今天那个……那是个意外。”
我没有继续问下去，尽管今天在苏格兰场我就知道Holmes兄弟有事瞒着我，但我问下去，得到的也只会是谎言。Sherlock会对我说谎，事实上他天生就会撒谎和伪装，虽然大多数时候不屑如此。我亲眼见到的，就不止一次了。我曾经以为自己是个例外，但从某天开始，我发现自己只是多想。
我这样想着，努力忽略我痛苦的源泉其实是Sherlock自己决定不再去现场——尽管那只是个模拟的，但在Lestrade他们的努力下极尽逼真。虽然我已准备好劝说或者命令Sherlock不要再去模拟现场了，但这由他自己提出来却不大一样。
这说明他没有那力气了。我开始怀疑他是否真的可以撑得过一个月。
那个下午Sherlock都没再惹是生非，甚至在我吃晚餐时陪了一片面包，抹了双倍的草莓酱。
而且饭后他破天荒的没有立即工作，理由是那片小的可怜的面包会影响他思考，他得先消化掉它。
我们闲谈了一会儿，话题无聊而生硬，五分钟后Sherlock用不满的低吼表示抗议，然后尝试着换了个话题，更糟的一个。
“Well，让我们谈谈你吧，你的以后，你该找个新女孩，额，抱歉，但我得这样说。”他无视我的怒目而视，继续不知死活的，“听着，毕竟Mary……而我也时日无多，你需要一个人陪，别否认，我演绎得出来，——你需要、也值得一个温柔漂亮，嗯，一样不怎么聪明的女孩和你过下半辈子。快点下手，说不定我还来得及，用一个庸俗愚蠢的词，来得及帮你相看相看，要不你会孤单的。”
那双灰蓝色的眼睛注视着我，用一种奇怪而陌生的目光，我们彼此注视着。
“我不会孤单的。”
“别傻了，我不值得你和我一起死。”Sherlock翻了个白眼，或许是他这辈子最不成功的一个，“你怎么会有这种蠢想法，这会让你看上去像殉情，那样你就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赶紧找个女孩子吧，她们的温柔会缓解你的抑郁症，呃，理论上。”
我感觉我一秒钟也呆不下去了，不然我一定会揍他，相信我。
“你去哪？”
“去约会。如你所愿。”我说，怒气冲冲的关上门。
TBC
时近午夜，即使是夏季，伦敦的空气里也漫起淡淡的凉意，贴近我的肌肤，然后浸到骨子里，推开门，221B的泛起毛边的旧地毯和偶尔会吱呀作响的台阶才让我温暖起来。我走进起居室，看见Sherlock抱着laptop蜷在长沙发上，百无聊赖的，懒懒的掀起眼睛看我。
意外的安心，像是游荡了许久终于找到家了一样。
“无聊。”可笑的埋怨语气，带密码的收纳箱大大方方的敞在哪里，看来他又用了点吗啡，所以该死的生龙活虎，“看看这些案子，哦，无聊到爆。再看看你，”他嫌弃的打量我，
“没有约会，没有女孩，香水，唇印，长发，酒精，食物的余味，一样都没有。你给三小时二十三分前一点区别没有，嗯，多了一点伦敦的霜雾，哦，等等，眼部微有血丝，喂，你不会在伦敦的街头游荡了三个多小时顺便找地方哭了一场吧。”
他迟疑道，控诉而研究的眼神有些心虚地移下来。
“Sherlock，求求你，别瞎猜了好吗？”我赶在他又要开始笨拙的致歉前堵住他的嘴，去收拾那大敞四开的收纳箱，果然，吗啡少了一点，“爱情不是你的领域，你刚才说的像是我要去419，才三小时，就跟一个刚认识的女孩吃饭喝酒，搂搂抱抱？（搭讪都没有，不然我一定演绎的出来，他抗议），不管你信不信，我刚才倒是真的约会来着，一场不错的约会。”
我合上箱子，好脾气的看向他，“你说得对，约会确实能让我轻松点——另外，别再在我不在时欺负这个箱子了，不然我就把它交给Hudson太太，镇痛片，吗啡，可卡因，你都别想见到了。”
“你确定？”
“我确定，Hudson太太可不像我——”
“你确定你真的找到个女孩，并且约会了？”Sherlock注视着我，眼神飞快地黯了一下，随即变得闪亮，就像从收件箱里翻出了一个有趣的案子。
“那可棒极了！”他愉悦地说，至少听上去是那样的，“我姑且相信你，毕竟那个领域我并不擅长，猜错了也不失水准。我迫不及待想瞧瞧她了，保证不说她愚蠢无聊”他踏上桌子，“我无聊死了，而且时间紧迫。”他已经扑到我面前了，双手抓着我的肩膀，“告诉我，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抱歉，保密。我还没拿下来呢。”
“好吧，”他意兴阑珊的松开手，“加油，我的医生，毕竟——”
“你时间紧迫。”我平静地补充道。
凌晨三点，我终于把Sherlock赶到了卧室，大概是药效发作帮到了我。我等他睡着，然后回到我的靠椅上，闭上眼回忆我刚才的约会。
“John,你不该现在才来找我的，重度抑郁症是致命的。”
“没有，完全没有，近三年来你的抑郁症没彻底康复，只是在你固执的认为自己可以面对新生活时就中断治疗了。”
“我挺好奇你怎么在不用药物的情况下在抑郁症发展到这个程度时主动就医的，说实话，你固执得要命，还有信任危机。”
……
“我做不到，我还是没办法再看着他在我面前死去，我做不到。”我哽咽了，没头没脑地说，同时感觉长久以来呼啸在胸膛的北风终于安静下来。
我不能眼看着Sherlock Holmes 死。
FIN（第四章完）
饱经摧残的一段，改了三次又推翻了重写了，希望好了一点。
意外的安心，像是游荡了许久终于找到家了一样。
“无聊。”可笑的埋怨语气，带密码的收纳箱大大方方的敞在哪里，看来他又用了点吗啡，所以该死的生龙活虎，“看看这些案子，哦，无聊到爆。再看看你，”他嫌弃的打量我，
“没有约会，没有女孩，香水，唇印，长发，酒精，食物的余味，一样都没有。你给三小时二十三分前一点区别没有，嗯，多了一点伦敦的霜雾，哦，等等，眼部微有血丝，喂，你不会在伦敦的街头游荡了三个多小时顺便找地方哭了一场吧。”
他迟疑道，控诉而研究的眼神有些心虚地移下来。
“Sherlock，求求你，别瞎猜了好吗？”我赶在他又要开始笨拙的致歉前堵住他的嘴，去收拾那大敞四开的收纳箱，果然，吗啡少了一点，“爱情不是你的领域，你刚才说的像是我要去419，才三小时，就跟一个刚认识的女孩吃饭喝酒，搂搂抱抱？（搭讪都没有，不然我一定演绎的出来，他抗议），不管你信不信，我刚才倒是真的约会来着，一场不错的约会。”
我合上箱子，好脾气的看向他，“你说得对，约会确实能让我轻松点——另外，别再在我不在时欺负这个箱子了，不然我就把它交给Hudson太太，镇痛片，吗啡，可卡因，你都别想见到了。”
“你确定？”
“我确定，Hudson太太可不像我——”
“你确定你真的找到个女孩，并且约会了？”Sherlock注视着我，眼神飞快地黯了一下，随即变得闪亮，就像从收件箱里翻出了一个有趣的案子。
“那可棒极了！”他愉悦地说，至少听上去是那样的，“我姑且相信你，毕竟那个领域我并不擅长，猜错了也不失水准。我迫不及待想瞧瞧她了，保证不说她愚蠢无聊”他踏上桌子，“我无聊死了，而且时间紧迫。”他已经扑到我面前了，双手抓着我的肩膀，“告诉我，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抱歉，保密。我还没拿下来呢。”
“好吧，”他意兴阑珊的松开手，“加油，我的医生，毕竟——”
“你时间紧迫。”我平静地补充道。
凌晨三点，我终于把Sherlock赶到了卧室，大概是药效发作帮到了我。我等他睡着，然后回到我的靠椅上，闭上眼回忆我刚才的约会。
“John,你不该现在才来找我的，重度抑郁症是致命的。”
“没有，完全没有，近三年来你的抑郁症没彻底康复，只是在你固执的认为自己可以面对新生活时就中断治疗了。”
“我挺好奇你怎么在不用药物的情况下在抑郁症发展到这个程度时主动就医的，说实话，你固执得要命，还有信任危机。”
……
“我做不到，我还是没办法再看着他在我面前死去，我做不到。”我哽咽了，没头没脑地说，同时感觉长久以来呼啸在胸膛的北风终于安静下来。
我不能眼看着Sherlock Holmes 死。
FIN（第四章完）
饱经摧残的一段，改了三次又推翻了重写了，希望好了一点。
Chapter five
Mary依旧在我梦境里哭泣，她的眼神中写满愧疚，那是一种陌生的情愫，即使在她给了Sherlock一枪后都没有出现过。
她的嘴唇开开合合，我听不见，努力去读她的唇语，但不幸失败了。
“Sorry, I can’t.”
魔咒被打碎了，我的耳朵开始重新工作，并且听到枪响，火药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抬起头，Mary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巴兹医院，Sherlock站在顶楼，手捂着胸口，指缝间渗出瑰丽炙热的液体，血色蔓延，他向前扑倒，然后坠落。
划破耳膜的破空声间隙，我听到一个模糊的声音，熟悉而厌恶。
“I OWE YOU.”那是 Moriarty，专属于噩梦的声音。
我惊醒过来，第一时间堵住那声几乎要脱口而出的惊叫，把惊愕的负面能量噎回到胸口；我给了自己一口水，努力调整呼吸，等着那熟悉的惊恐、绝望、滑腻而冰凉的感觉平息。
然后我开始回忆我的噩梦，尽管这有点残忍。
“噩梦是你记忆的反射，你或许能从中找到你需要的。”我的心理医师告诉我。
她真是个好姑娘，虽然经常严肃着脸，但坚信我没那么糟——说实话连我自己都不信，“Dr.Watson先生，你是我的病人中道德感最强的人，我相信你做不出在妻子怀有身孕、月份已经到了不宜自己出行了的情况下任由她独自跑出去；你们的争吵是其中重要的一环，也大概是你痛苦的源泉，你刻意遗忘它，但它坚持栖息在你的梦里。”
按她的话说，我只是因为过于愧疚和进退两难而下意识封闭了自己的愧疚感和羞耻感，用冷漠自我保护。
好像我有多么好似的，我这个自私鬼。
我自嘲的笑笑，还是回味那些个梦，冰冷压抑，在那里我总是听不见，做不了，像个局外人一样，连痛苦的呼喊都是奢望。Mary、Sherlock、眼泪、枪响、Sorry,I can’t、I OWE YOU；而Moriarty的加入让这一切更失去了逻辑和头绪。
无解的迷题，这是Sherlock的领域，而我——懦弱无用的医生，什么都做不了。
凌晨五点，我合上眼，打算再睡一觉，尽管这些噩梦已经瓜分了我的睡眠，让它失去缓解疲劳的意义。但我还得尝试，但愿这次我能听见什么，一点点也好；如果我还想保有最后一点人性，如果我真得想要Sherlock活着——
我必须先拯救自己。
我们睡到早上七点，新的噩梦并没有给我解决谜题的方向，这让我感觉烦躁，昨天与心理医师交谈带来的微末轻松已经逐渐淡化，沉重再次淹没了我。
Sherlock把我赶出家门，他的状态不赖，我以为他会跟着，但他没改变计划。
“老实呆着，别让我知道你兴风作浪，Hudson太太可受不了刺激了；冰箱里有吃的，你最好来一点，我新买的草莓酱在第三个格子——”
“Piss off, John.”他想我愉悦的告别，留给我一个后脑勺。
没过多久我就又看到他的脸了，在laptop的屏幕上，我把照片、模拟场景、扮假人的Anderson一一给他看，然后听着他快速而急促的低声推论，双目放空的抱着laptop思考，准确的说，是发呆。
“John？”
“哦，”我醒过神来，“要再看一眼相片吗？”
“相片？那鬼东西我早记住了，”他鄙夷道，“我是指你，你在给我看什么，你衬衫的纹路吗，我得告诉你它丑极了。”
“听着，”他命令我，“看着我，John，把你的脸对着我，它，额——有助于我思考，说实话我只是受不了再看你衬衫放大的纹路了。”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毛病他以前可没有，一边认命地端起laptop。
这一天我们像没有分开过，Sherlock的脸一直在我面前晃个不停，有的时候我能看出他在端着laptop到处走，眼神完全不在屏幕上；但只要我的脸离开了一会儿，他就会不快的抱怨，直到我回到屏幕上来。
该死，我的肩膀酸透了。
工作结束后，Sherlock示意我把视频镜头对向Lestrade，“下一次给我的搭档准备一套桌椅，你们把他累坏了。”
他说，理直气壮地，完全忽略掉自己是那个元凶。
TBC
Mary依旧在我梦境里哭泣，她的眼神中写满愧疚，那是一种陌生的情愫，即使在她给了Sherlock一枪后都没有出现过。
她的嘴唇开开合合，我听不见，努力去读她的唇语，但不幸失败了。
“Sorry, I can’t.”
魔咒被打碎了，我的耳朵开始重新工作，并且听到枪响，火药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抬起头，Mary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巴兹医院，Sherlock站在顶楼，手捂着胸口，指缝间渗出瑰丽炙热的液体，血色蔓延，他向前扑倒，然后坠落。
划破耳膜的破空声间隙，我听到一个模糊的声音，熟悉而厌恶。
“I OWE YOU.”那是 Moriarty，专属于噩梦的声音。
我惊醒过来，第一时间堵住那声几乎要脱口而出的惊叫，把惊愕的负面能量噎回到胸口；我给了自己一口水，努力调整呼吸，等着那熟悉的惊恐、绝望、滑腻而冰凉的感觉平息。
然后我开始回忆我的噩梦，尽管这有点残忍。
“噩梦是你记忆的反射，你或许能从中找到你需要的。”我的心理医师告诉我。
她真是个好姑娘，虽然经常严肃着脸，但坚信我没那么糟——说实话连我自己都不信，“Dr.Watson先生，你是我的病人中道德感最强的人，我相信你做不出在妻子怀有身孕、月份已经到了不宜自己出行了的情况下任由她独自跑出去；你们的争吵是其中重要的一环，也大概是你痛苦的源泉，你刻意遗忘它，但它坚持栖息在你的梦里。”
按她的话说，我只是因为过于愧疚和进退两难而下意识封闭了自己的愧疚感和羞耻感，用冷漠自我保护。
好像我有多么好似的，我这个自私鬼。
我自嘲的笑笑，还是回味那些个梦，冰冷压抑，在那里我总是听不见，做不了，像个局外人一样，连痛苦的呼喊都是奢望。Mary、Sherlock、眼泪、枪响、Sorry,I can’t、I OWE YOU；而Moriarty的加入让这一切更失去了逻辑和头绪。
无解的迷题，这是Sherlock的领域，而我——懦弱无用的医生，什么都做不了。
凌晨五点，我合上眼，打算再睡一觉，尽管这些噩梦已经瓜分了我的睡眠，让它失去缓解疲劳的意义。但我还得尝试，但愿这次我能听见什么，一点点也好；如果我还想保有最后一点人性，如果我真得想要Sherlock活着——
我必须先拯救自己。
我们睡到早上七点，新的噩梦并没有给我解决谜题的方向，这让我感觉烦躁，昨天与心理医师交谈带来的微末轻松已经逐渐淡化，沉重再次淹没了我。
Sherlock把我赶出家门，他的状态不赖，我以为他会跟着，但他没改变计划。
“老实呆着，别让我知道你兴风作浪，Hudson太太可受不了刺激了；冰箱里有吃的，你最好来一点，我新买的草莓酱在第三个格子——”
“Piss off, John.”他想我愉悦的告别，留给我一个后脑勺。
没过多久我就又看到他的脸了，在laptop的屏幕上，我把照片、模拟场景、扮假人的Anderson一一给他看，然后听着他快速而急促的低声推论，双目放空的抱着laptop思考，准确的说，是发呆。
“John？”
“哦，”我醒过神来，“要再看一眼相片吗？”
“相片？那鬼东西我早记住了，”他鄙夷道，“我是指你，你在给我看什么，你衬衫的纹路吗，我得告诉你它丑极了。”
“听着，”他命令我，“看着我，John，把你的脸对着我，它，额——有助于我思考，说实话我只是受不了再看你衬衫放大的纹路了。”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毛病他以前可没有，一边认命地端起laptop。
这一天我们像没有分开过，Sherlock的脸一直在我面前晃个不停，有的时候我能看出他在端着laptop到处走，眼神完全不在屏幕上；但只要我的脸离开了一会儿，他就会不快的抱怨，直到我回到屏幕上来。
该死，我的肩膀酸透了。
工作结束后，Sherlock示意我把视频镜头对向Lestrade，“下一次给我的搭档准备一套桌椅，你们把他累坏了。”
他说，理直气壮地，完全忽略掉自己是那个元凶。
TBC
起居室里有淡淡的烟味，密码箱已经放回原处了，反正我也没指望他能一天不动镇痛片什么的；Sherlock裹着浴袍，应该是刚洗完澡，发梢湿漉漉的。
他看上去状态不错，比前几天半死不活的样子不知强了多少，医生的说法还是准确的，只是无论一个月还是半年，都是指在床上静养，至少不是围着一具假尸体乱转或者在伦敦的大街小巷上疯跑。
但我不知道他能撑几天不去现场，大概明天就忍不住了吧，我打开密码箱，吗啡和可卡因没少，镇痛片只少了一片，但香烟没了半盒。”
“Sherlock，你做了什么？”我盯着那盒子，感觉心力交瘁。
“我没有把它们都吸掉，”他解释道：“事实上我一根也没吸，我只是看着它们燃烧，闻闻它们的味道，让我的精神和思维敏锐一点，镇痛片已经快把我的大脑麻醉掉了。然后我开窗户放掉它们，又给自己洗了个澡，我知道你不喜欢烟味。”
他洋洋自得的，谈谈手，“黑咖啡和香烟总得选一样，可怜的尼古丁贴片已经拯救不了我的大脑了。”
“你没有吸掉它们？”
“John，你不相信我？我一直都在视频镜头里。”
“伟大的咨询天才总有办法，你都有办法从楼上跳下来在我眼前摔死再大摇大摆的回来，想骗过我的眼睛容易——”我停住了，被愤怒拖走的理智一点点回笼，因为我看到了Sherlock的眼神，因为不被信任而流露出——尽管被飞快的掩饰掉——的悲伤神色，一点都不Sherlock的神色，“对不起。”
“我没想过有一天你也会不信我。”他说，轻描淡写的，没有看我。
我没有回答，因为没有什么好说的，其实我早就不那么信任他，而他大概也早发现这一点了，从他坠楼归来那一次开始，隔阂就在无形中生成，尽管我知道那或许是最好的处理方式，但我始终无法完全说服自己。
看，这就是John Watson，心胸狭隘，小肚鸡肠，他的朋友曾经差点为他付出生命，但他连那一点可怜的信任都拿不出来。
难堪的沉默在我们中间蔓延，我收拾屋子，从冰箱里拿出食物，热了热切片吐司，把它们端到小桌子上，尽管Sherlock大概不会碰它们。然后重新穿上大衣。
“去约会吗？”
“是的。”
“很简单，永远别忘了你的信任危机，Dr.Watson先生。你表面随和，但很难拥有太多朋友，因为你不够相信他们。想获得你的信任是很难的事。”
“人都是有阴暗面的，这很正常，只是你的道德准线和信任危机让你羞于把它展现出来罢了。”
“我只是推测，其实你并非不够信任他。”
“相互吸引的人总有相同的特质，即使看上去他们是迥异的，你和你的朋友，或许就是硬币的两面。”
……
“祝你早日揭开那个梦，另外，你真的不需要一点抗抑郁的药吗，它能给你帮助。”
“不必了。感谢您的帮助。”
回到221B楼下时，我抬起头，有一种难言的恐惧攥住了我的心脏，冰凉的感觉从胃部泛上来，灌满了整个呼吸道。
起居室的灯灭了。
粗暴的推开门，Hudson太太恰好出来，“天哪，John，你的脸色真可怕。”她拍拍胸口，看样子被我吓到了。
我无暇安慰她，向楼上冲去，Hudson太太在我背后喊，“John，你怎么了，Sherlock让我告诉你他睡了。”
我顿住脚步。
“John，Sherlock是不是真的病得很重？”Hudson太太脸上写满真挚的关切和哀伤，这位寡居无子的老妇人几乎把Sherlock当成半个儿子，“他从没这么早睡过，搬进来以后就没有过。”
我内疚的向她笑笑，或者说是勉强完成了一个唇角弯起的动作，无言以对。
打开起居室的门，我没有开灯，静静等着自己的眼睛适应黑暗，Sherlock卧室的门没关，黑暗中听觉变得敏锐，我在看清楚之前先捕捉到了他的呼吸声，以医学常识来评判，这不是睡眠的频率，但我没有打扰他，因为知道他现在不想面对我。
我了解Sherlock的各种小习惯，但这真不是该死的贤惠，猜出这些简单极了，把他当成个别扭而逞强的小鬼就行。
而现在这个小鬼伤心了。
Sherlock不被世人信任，Moriarty事件能充分证明这点，但他很少伤心；坦白地讲，他很少帮这些放在心上，他的世界里留不住这些非理性无逻辑的东西。
他总是说，我不是英雄，我不是天使，我只是给自己找乐子。那些来自别人的恶意从来没真正伤害过他。
而我让他伤心了。很多次。
TBC
今天还有一更，医生独白小虐预警。
他看上去状态不错，比前几天半死不活的样子不知强了多少，医生的说法还是准确的，只是无论一个月还是半年，都是指在床上静养，至少不是围着一具假尸体乱转或者在伦敦的大街小巷上疯跑。
但我不知道他能撑几天不去现场，大概明天就忍不住了吧，我打开密码箱，吗啡和可卡因没少，镇痛片只少了一片，但香烟没了半盒。”
“Sherlock，你做了什么？”我盯着那盒子，感觉心力交瘁。
“我没有把它们都吸掉，”他解释道：“事实上我一根也没吸，我只是看着它们燃烧，闻闻它们的味道，让我的精神和思维敏锐一点，镇痛片已经快把我的大脑麻醉掉了。然后我开窗户放掉它们，又给自己洗了个澡，我知道你不喜欢烟味。”
他洋洋自得的，谈谈手，“黑咖啡和香烟总得选一样，可怜的尼古丁贴片已经拯救不了我的大脑了。”
“你没有吸掉它们？”
“John，你不相信我？我一直都在视频镜头里。”
“伟大的咨询天才总有办法，你都有办法从楼上跳下来在我眼前摔死再大摇大摆的回来，想骗过我的眼睛容易——”我停住了，被愤怒拖走的理智一点点回笼，因为我看到了Sherlock的眼神，因为不被信任而流露出——尽管被飞快的掩饰掉——的悲伤神色，一点都不Sherlock的神色，“对不起。”
“我没想过有一天你也会不信我。”他说，轻描淡写的，没有看我。
我没有回答，因为没有什么好说的，其实我早就不那么信任他，而他大概也早发现这一点了，从他坠楼归来那一次开始，隔阂就在无形中生成，尽管我知道那或许是最好的处理方式，但我始终无法完全说服自己。
看，这就是John Watson，心胸狭隘，小肚鸡肠，他的朋友曾经差点为他付出生命，但他连那一点可怜的信任都拿不出来。
难堪的沉默在我们中间蔓延，我收拾屋子，从冰箱里拿出食物，热了热切片吐司，把它们端到小桌子上，尽管Sherlock大概不会碰它们。然后重新穿上大衣。
“去约会吗？”
“是的。”
“很简单，永远别忘了你的信任危机，Dr.Watson先生。你表面随和，但很难拥有太多朋友，因为你不够相信他们。想获得你的信任是很难的事。”
“人都是有阴暗面的，这很正常，只是你的道德准线和信任危机让你羞于把它展现出来罢了。”
“我只是推测，其实你并非不够信任他。”
“相互吸引的人总有相同的特质，即使看上去他们是迥异的，你和你的朋友，或许就是硬币的两面。”
……
“祝你早日揭开那个梦，另外，你真的不需要一点抗抑郁的药吗，它能给你帮助。”
“不必了。感谢您的帮助。”
回到221B楼下时，我抬起头，有一种难言的恐惧攥住了我的心脏，冰凉的感觉从胃部泛上来，灌满了整个呼吸道。
起居室的灯灭了。
粗暴的推开门，Hudson太太恰好出来，“天哪，John，你的脸色真可怕。”她拍拍胸口，看样子被我吓到了。
我无暇安慰她，向楼上冲去，Hudson太太在我背后喊，“John，你怎么了，Sherlock让我告诉你他睡了。”
我顿住脚步。
“John，Sherlock是不是真的病得很重？”Hudson太太脸上写满真挚的关切和哀伤，这位寡居无子的老妇人几乎把Sherlock当成半个儿子，“他从没这么早睡过，搬进来以后就没有过。”
我内疚的向她笑笑，或者说是勉强完成了一个唇角弯起的动作，无言以对。
打开起居室的门，我没有开灯，静静等着自己的眼睛适应黑暗，Sherlock卧室的门没关，黑暗中听觉变得敏锐，我在看清楚之前先捕捉到了他的呼吸声，以医学常识来评判，这不是睡眠的频率，但我没有打扰他，因为知道他现在不想面对我。
我了解Sherlock的各种小习惯，但这真不是该死的贤惠，猜出这些简单极了，把他当成个别扭而逞强的小鬼就行。
而现在这个小鬼伤心了。
Sherlock不被世人信任，Moriarty事件能充分证明这点，但他很少伤心；坦白地讲，他很少帮这些放在心上，他的世界里留不住这些非理性无逻辑的东西。
他总是说，我不是英雄，我不是天使，我只是给自己找乐子。那些来自别人的恶意从来没真正伤害过他。
而我让他伤心了。很多次。
TBC
今天还有一更，医生独白小虐预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