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同人\/重制】阑珊
大提琴的残骸呈现在新野岚初面前时，足足有一分钟的安静。内海有种被剃光毛的小狗般的羞涩，汤川走神在想密码的事情。
岚初伸出手，倒吸几口冷气捻起一块被掰开的木板：“……这是奶奶留给我唯一的……”
“真的很抱歉！当时情况特殊，所以就……”
——这是你和那个家唯一的牵系了，我却……
两人看着女心理医生骨节发白着握住木片。
“……虽然找到了密码，可是新野君的琴实在是……”
岚初低着头不开口。
“我知道，这是你最敬爱的祖母留给你唯一的遗物，非常珍贵，但我们却……”
岚初还是没有说话，抓过另一片琴身碎块。
“然而密码就刻在里面，我们必须……”
“不对。”
“诶？”被打断的内海眨眨眼，“什么不对？”
“……这不是奶奶的东西。”岚初丢开手中的木片，拨拉起那堆残骸，“不是我的大提琴！”
岚初伸出手，倒吸几口冷气捻起一块被掰开的木板：“……这是奶奶留给我唯一的……”
“真的很抱歉！当时情况特殊，所以就……”
——这是你和那个家唯一的牵系了，我却……
两人看着女心理医生骨节发白着握住木片。
“……虽然找到了密码，可是新野君的琴实在是……”
岚初低着头不开口。
“我知道，这是你最敬爱的祖母留给你唯一的遗物，非常珍贵，但我们却……”
岚初还是没有说话，抓过另一片琴身碎块。
“然而密码就刻在里面，我们必须……”
“不对。”
“诶？”被打断的内海眨眨眼，“什么不对？”
“……这不是奶奶的东西。”岚初丢开手中的木片，拨拉起那堆残骸，“不是我的大提琴！”
“都在这里了。”汤川留意到她在找什么，思绪从密码中回过神，“没有一点遗留，这点我可以保证。”
岚初已经把所有碎片断肢翻了一遍：“没错，没有那个记号——这不是奶奶的琴，不是。”
汤薰面面相觑，内海惊讶了：“不可能，这就是你交给我的大提琴。”
汤川也很疑惑：“你确定吗？”
“我记得很清楚，奶奶的大提琴，在底部有一点红色的油漆印子，那是老家粉刷的时候蹭上的，怎么也擦不掉——这是我从小就记得的事情，不会错。”
“慢着慢着，”内海有点莫名其妙，“你的意思是，你交给我们的大提琴不是你一直以为的那一副，是这样个意思吧？”
“琴行没有理由替换，而且又是客户的物件。”汤川捏住下颚，“没有理由啊。”
“我能确定，这不是我的东西。”
“那会是谁的？”内海苦笑，“总不见得……啊。”
“怎么？”汤川看向她。
“我记得……千景的母亲生前是音乐老师？”
“所以，你怀疑是……”汤川皱了皱眉头，转脸看向岚初，“上一次维护是什么时候，你还记得吗？”
岚初已经把所有碎片断肢翻了一遍：“没错，没有那个记号——这不是奶奶的琴，不是。”
汤薰面面相觑，内海惊讶了：“不可能，这就是你交给我的大提琴。”
汤川也很疑惑：“你确定吗？”
“我记得很清楚，奶奶的大提琴，在底部有一点红色的油漆印子，那是老家粉刷的时候蹭上的，怎么也擦不掉——这是我从小就记得的事情，不会错。”
“慢着慢着，”内海有点莫名其妙，“你的意思是，你交给我们的大提琴不是你一直以为的那一副，是这样个意思吧？”
“琴行没有理由替换，而且又是客户的物件。”汤川捏住下颚，“没有理由啊。”
“我能确定，这不是我的东西。”
“那会是谁的？”内海苦笑，“总不见得……啊。”
“怎么？”汤川看向她。
“我记得……千景的母亲生前是音乐老师？”
“所以，你怀疑是……”汤川皱了皱眉头，转脸看向岚初，“上一次维护是什么时候，你还记得吗？”
“老师在怀疑上次维护的时候，琴就被掉包了？”
红灯。她及时驶停。
“除此之外，我暂时想不到别的可能。”
“谁会这么做……”
“你不是提到音乐老师的事情吗？”
内海眉毛一挑：“羽山千景？她这么做……啊！又是让我们替她解开密码！”
“之前就说过，千景的目的就是要联合。恐怕她早就知道密码的位置，但解不开，所以才朝新野君的大提琴下手。”
“我不明白。新野君的维护有段时间了，难道说她那个时候就已经……”
汤薰心头同时发冷。
“这么说，她早就算好新野君会把大提琴拿去维护，然后趁机完成掉包？”
“她很自信。”
“什么自信？”
“就是相信我们一定会在短时间内发现这里面的秘密，并且，解开密码。”
内海头疼地抚额：“这个女人……”
车厢一时沉默。
“阿尔拜诺。”汤川喃喃着这个名字，“总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是白化病。”
“不会是另一个密码吗？”
他看向她。
“不好意思，只是个比方。”
“那么会是什么系统呢？”他还是不明白，“六个字母能够代替什么含义……微言大义到这种程度……”
他百思不得其解，转过脸看向街上的林立商铺。
有点飘雨了。
阿尔拜诺。
阿尔拜诺。
白化病。白化病。
“千景家也没有谁是白化病患者。周围也没有。”
嗯。
“而且她传播的是卟啉，吸血鬼病，如果真要找关联，大概就是这两种病都不能见阳光。”
嗯。
“这个大提琴会是千景母亲生前用过的吗？”
嗯。
又是一个红灯。他望进窗外的景致。
阿尔拜诺。阿尔拜诺。阿尔……等等。
“在前面一个路口左转。”
“诶？不是去琴行吗？左转就是老师的大学了。”
“就是那里。”
“……发现什么了？”
“很久之前去过一个地方，名字也很奇怪。”汤川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喂，我是汤川……”
红灯。她及时驶停。
“除此之外，我暂时想不到别的可能。”
“谁会这么做……”
“你不是提到音乐老师的事情吗？”
内海眉毛一挑：“羽山千景？她这么做……啊！又是让我们替她解开密码！”
“之前就说过，千景的目的就是要联合。恐怕她早就知道密码的位置，但解不开，所以才朝新野君的大提琴下手。”
“我不明白。新野君的维护有段时间了，难道说她那个时候就已经……”
汤薰心头同时发冷。
“这么说，她早就算好新野君会把大提琴拿去维护，然后趁机完成掉包？”
“她很自信。”
“什么自信？”
“就是相信我们一定会在短时间内发现这里面的秘密，并且，解开密码。”
内海头疼地抚额：“这个女人……”
车厢一时沉默。
“阿尔拜诺。”汤川喃喃着这个名字，“总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是白化病。”
“不会是另一个密码吗？”
他看向她。
“不好意思，只是个比方。”
“那么会是什么系统呢？”他还是不明白，“六个字母能够代替什么含义……微言大义到这种程度……”
他百思不得其解，转过脸看向街上的林立商铺。
有点飘雨了。
阿尔拜诺。
阿尔拜诺。
白化病。白化病。
“千景家也没有谁是白化病患者。周围也没有。”
嗯。
“而且她传播的是卟啉，吸血鬼病，如果真要找关联，大概就是这两种病都不能见阳光。”
嗯。
“这个大提琴会是千景母亲生前用过的吗？”
嗯。
又是一个红灯。他望进窗外的景致。
阿尔拜诺。阿尔拜诺。阿尔……等等。
“在前面一个路口左转。”
“诶？不是去琴行吗？左转就是老师的大学了。”
“就是那里。”
“……发现什么了？”
“很久之前去过一个地方，名字也很奇怪。”汤川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喂，我是汤川……”
接到新野平介在狱中食物中毒的消息时，草剃恍了恍神。还好发现得及时，人已经在医院清醒了过来。
本来是没什么大事的，加上手头的案子的确很玄乎，他有推掉看望的念头，但冷不防这天清晨接到未知来电。
“我是新野。”顿了顿，“可以和你，谈几句吗？”
于是，草剃把工作交给北原，自己独自驱车过来。进病房的时候，输液架已经撤下，病床上的前警界精英面色还是很虚弱。
看得出，和新野岚初一样的精致面颊轮廓。
“有什么事？”草剃在病床前坐下。
“我知道你在忙吸血鬼的案子。”新野平介试图坐起身，无奈刚拔掉针头的手不好用力，草剃见了，趋身帮着扶他坐直。
“然后呢？”
“羽山千景。她是你现在最想见的人。”
“别告诉我你知道怎么找到她。”
“事实上，我确实知道点苗头。”新野平介慢慢蹙眉，“可惜出于一个原因，不能告诉你。”
“那今天，”草剃摊手示意周身这些，“算什么？”
“友好提示。草剃君。没猜错的话，凭你和汤川的联手，早该清楚那个公司有人渗入警界的事实了吧？”
“你早就知道？”
“你以为，凭家父在警界这么多年的实力，一个纪伊的案子就能彻底将他扳倒么？如果没有人暗中推波助澜，新野一家也不至于沦落到墙倒众人推的境地。”
“你的角色是……”
“两个阵营。草剃，两个阵营。羽山千景背后的那个秘密，就是我们要保护的秘密。这么多年来这股微妙的对峙一直被平衡着——直到那个案子出现。没错，受惩罚我毫无怨言，但是连带将这个平衡打破，我想你现在有必要清楚这里面的利害。”
“你们……保护羽山千景？”
“想必你恨她到骨子里了吧？也难怪。”新野平介讪讪冷笑，“这就是千景小姐的行事风格——扯远了。草剃君，”他正色道，“接下来有些事实，你听到后就要做好随时被灭口的准备。”
高级刑事眼神倏地犀利。
本来是没什么大事的，加上手头的案子的确很玄乎，他有推掉看望的念头，但冷不防这天清晨接到未知来电。
“我是新野。”顿了顿，“可以和你，谈几句吗？”
于是，草剃把工作交给北原，自己独自驱车过来。进病房的时候，输液架已经撤下，病床上的前警界精英面色还是很虚弱。
看得出，和新野岚初一样的精致面颊轮廓。
“有什么事？”草剃在病床前坐下。
“我知道你在忙吸血鬼的案子。”新野平介试图坐起身，无奈刚拔掉针头的手不好用力，草剃见了，趋身帮着扶他坐直。
“然后呢？”
“羽山千景。她是你现在最想见的人。”
“别告诉我你知道怎么找到她。”
“事实上，我确实知道点苗头。”新野平介慢慢蹙眉，“可惜出于一个原因，不能告诉你。”
“那今天，”草剃摊手示意周身这些，“算什么？”
“友好提示。草剃君。没猜错的话，凭你和汤川的联手，早该清楚那个公司有人渗入警界的事实了吧？”
“你早就知道？”
“你以为，凭家父在警界这么多年的实力，一个纪伊的案子就能彻底将他扳倒么？如果没有人暗中推波助澜，新野一家也不至于沦落到墙倒众人推的境地。”
“你的角色是……”
“两个阵营。草剃，两个阵营。羽山千景背后的那个秘密，就是我们要保护的秘密。这么多年来这股微妙的对峙一直被平衡着——直到那个案子出现。没错，受惩罚我毫无怨言，但是连带将这个平衡打破，我想你现在有必要清楚这里面的利害。”
“你们……保护羽山千景？”
“想必你恨她到骨子里了吧？也难怪。”新野平介讪讪冷笑，“这就是千景小姐的行事风格——扯远了。草剃君，”他正色道，“接下来有些事实，你听到后就要做好随时被灭口的准备。”
高级刑事眼神倏地犀利。
离最后登机还有十分钟。
新野耕二的行李不多，起身排队前和姐姐告别。
“到爱尔兰那边要小心。”
“嗯。”
“学费生活费不够了，第一时间告诉我。”
“嗯。”
“不要勉强自己。”
“嗯。”
“好了，我不说了。”拍拍弟弟的肩膀，她想说又没说地叹了口气，“照顾好自己。”
“你也是。”
早就成人的耕二握住二姐的双肩，眼眶有点泫然：“你一个人在这里，要多小心。”
“去吧，”她示意他可以走了，“我知道。”
从此以后，天各一方了。要再见面，很简单，也很难。
岚初目送弟弟排队预备登机，有什么是终于放下了。
就在她准备转身离开时，耕二忽的从队伍里奔出：“二姐！”
岚初回神，下一秒就被结结实实抱住。
“……耕二？”
“突然想起……忘掉什么了……”
“诶？”
大男生抱着她没有松手：
“我把我最重要的姐姐忘在这里了。”
岚初拼命眨眼，泪水还是夺眶而出。
“……快去吧。别耽误了。”
耕二回到队伍中，不时朝这边看来。
再见。
恐怕是再也不见了吧。
自此以后——岚初望着弟弟消失在那道门后——在这里，她便没有存在亲人的家，没有了。
她忍住哭泣，安慰自己往停车场走。没几步，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新野小姐？”
她揩去眼角的泪，吸吸鼻子看过去：“……清水先生？”
新野耕二的行李不多，起身排队前和姐姐告别。
“到爱尔兰那边要小心。”
“嗯。”
“学费生活费不够了，第一时间告诉我。”
“嗯。”
“不要勉强自己。”
“嗯。”
“好了，我不说了。”拍拍弟弟的肩膀，她想说又没说地叹了口气，“照顾好自己。”
“你也是。”
早就成人的耕二握住二姐的双肩，眼眶有点泫然：“你一个人在这里，要多小心。”
“去吧，”她示意他可以走了，“我知道。”
从此以后，天各一方了。要再见面，很简单，也很难。
岚初目送弟弟排队预备登机，有什么是终于放下了。
就在她准备转身离开时，耕二忽的从队伍里奔出：“二姐！”
岚初回神，下一秒就被结结实实抱住。
“……耕二？”
“突然想起……忘掉什么了……”
“诶？”
大男生抱着她没有松手：
“我把我最重要的姐姐忘在这里了。”
岚初拼命眨眼，泪水还是夺眶而出。
“……快去吧。别耽误了。”
耕二回到队伍中，不时朝这边看来。
再见。
恐怕是再也不见了吧。
自此以后——岚初望着弟弟消失在那道门后——在这里，她便没有存在亲人的家，没有了。
她忍住哭泣，安慰自己往停车场走。没几步，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新野小姐？”
她揩去眼角的泪，吸吸鼻子看过去：“……清水先生？”
胭脂色的帕杰罗在这家店前停下。
“阿尔……宾诺？”内海拼读招牌上的假名，“老师，这和那个密码……”
“多了一个N，我就是想不通这一点，所以才回忆不起来。”
汤川为她推开店门。
“欢迎光临！”
门口的电子感应玩具熊道，内海被吓了一下。
这个时间段，加上下雨，没有一个客人。吧台上蹲着只灰蓝**，听到两人来了，慵懒地抬起眼皮扫了扫，确认无害再次闭目打盹。
“怎么找关于密码的事？”内海被安静的环境熏染地不由压低声音。
汤川也不清楚，往吧台张望了几次，没有人出来迎接。这和上次西野来的时候没多大变化，但某种奇怪的原因，促使他感到现在的气氛有些诡异。
内海喊了几声“打扰了”，都没有人出来。那只猫干脆呼噜噜睡得酣畅。
“怪了，怎么没人，连个看店的都没有……啊。”
汤川看向内海，发现她的注意力被座位上的牌号吸引。
“很有特色的设计。”女警低头摩挲底座上的手工绘图，“啊，不好意思，不应该关注这些的……”
汤川顺着四下观望，目光最后定格在靠窗一排最里面的那个座位上。
他朝那边走去。内海不明所以，也跟了上去。
崭新的坐垫，看上去没有多少人用过。汤川和其他座位比较了一下，抬手拿起桌面上的牌号。
“Job 38：11？”底座上的花体纹饰，依稀能看出是这几个字。
“圣经？”
“你知道多少？”他有点讶然，“恐怕……”
“可以在线查，你等一下——对了，”翻手机的空当，她问道，“老师怎么想到看这里？”
“只有这个空位上的夹子与众不同。而且一看就发现没有人用过。说明一直有所保留——奇怪，以前来都没注意……”
“约伯记38章11节，里面写的是……”
“Hitheto shalt thou come，”第三个人的声音响起，汤薰同时循声——一个年轻女孩不知何时来到两人身后，“but no further。”
“你是……”内海看住她。
女孩的肌肤很年轻，但是周身的气质显得和年龄不搭——汤川慢慢眯起眼，像是记起了什么。
“你将到此，但是到此为止——说的就是这个。这也是这个密码要告诉你们的。”
“你知道密码？”内海眼神一亮。
“这里是阿尔宾诺，比阿尔拜诺多了一个N——申请店名的时候，因为阿尔拜诺寓意和拼写都很奇怪，我才想到这个办法，算是种掩盖。”
“你……认识羽山千景？”
汤川端起手臂。
“二位，多说无益。”女孩客气道，“有些秘密真的不能再探索下去。真相会很骇人，你们现在周围的人，恐怕都被卷入奇怪的事情中了吧？”
“你到底是……”内海刚要细问，手机响起。她道了声抱歉到一边接听。
“你一直在等？”
“千景说，会有知道谜底的人来这里，来到这个位子上揭开这个牌子。”女孩面容无害，“我一直在等，等着告诉你们的话，就是到此为止。”
“到此为止？”汤川不解，“我不明白，这里面究竟牵扯了……”
“前辈？”那头的内海高喊出声。
汤川意识到草剃那边又有状况。
“你看，”女孩像是早就料到了，淡淡道，“还是回去解决你们的问题吧。秘密到这里，为止。”
科学家很不满这样玄虚的腔调，那边内海冲了过来：“草剃前辈去探望新野平介……结果，后者好像死了——是中毒……当着前辈的面……”
“他现在呢？”
“被当做嫌疑人接受调查。”
——怎么又是这样？！
“你先去看看情况吧。”
“嗯——嗯？分开行动？”内海愣了愣。
“问题解到一半实在不是我的风格。”汤川将手插进大衣口袋，看向内海，又看向这个女孩，“这个秘密，我必须要知道。”
“阿尔……宾诺？”内海拼读招牌上的假名，“老师，这和那个密码……”
“多了一个N，我就是想不通这一点，所以才回忆不起来。”
汤川为她推开店门。
“欢迎光临！”
门口的电子感应玩具熊道，内海被吓了一下。
这个时间段，加上下雨，没有一个客人。吧台上蹲着只灰蓝**，听到两人来了，慵懒地抬起眼皮扫了扫，确认无害再次闭目打盹。
“怎么找关于密码的事？”内海被安静的环境熏染地不由压低声音。
汤川也不清楚，往吧台张望了几次，没有人出来迎接。这和上次西野来的时候没多大变化，但某种奇怪的原因，促使他感到现在的气氛有些诡异。
内海喊了几声“打扰了”，都没有人出来。那只猫干脆呼噜噜睡得酣畅。
“怪了，怎么没人，连个看店的都没有……啊。”
汤川看向内海，发现她的注意力被座位上的牌号吸引。
“很有特色的设计。”女警低头摩挲底座上的手工绘图，“啊，不好意思，不应该关注这些的……”
汤川顺着四下观望，目光最后定格在靠窗一排最里面的那个座位上。
他朝那边走去。内海不明所以，也跟了上去。
崭新的坐垫，看上去没有多少人用过。汤川和其他座位比较了一下，抬手拿起桌面上的牌号。
“Job 38：11？”底座上的花体纹饰，依稀能看出是这几个字。
“圣经？”
“你知道多少？”他有点讶然，“恐怕……”
“可以在线查，你等一下——对了，”翻手机的空当，她问道，“老师怎么想到看这里？”
“只有这个空位上的夹子与众不同。而且一看就发现没有人用过。说明一直有所保留——奇怪，以前来都没注意……”
“约伯记38章11节，里面写的是……”
“Hitheto shalt thou come，”第三个人的声音响起，汤薰同时循声——一个年轻女孩不知何时来到两人身后，“but no further。”
“你是……”内海看住她。
女孩的肌肤很年轻，但是周身的气质显得和年龄不搭——汤川慢慢眯起眼，像是记起了什么。
“你将到此，但是到此为止——说的就是这个。这也是这个密码要告诉你们的。”
“你知道密码？”内海眼神一亮。
“这里是阿尔宾诺，比阿尔拜诺多了一个N——申请店名的时候，因为阿尔拜诺寓意和拼写都很奇怪，我才想到这个办法，算是种掩盖。”
“你……认识羽山千景？”
汤川端起手臂。
“二位，多说无益。”女孩客气道，“有些秘密真的不能再探索下去。真相会很骇人，你们现在周围的人，恐怕都被卷入奇怪的事情中了吧？”
“你到底是……”内海刚要细问，手机响起。她道了声抱歉到一边接听。
“你一直在等？”
“千景说，会有知道谜底的人来这里，来到这个位子上揭开这个牌子。”女孩面容无害，“我一直在等，等着告诉你们的话，就是到此为止。”
“到此为止？”汤川不解，“我不明白，这里面究竟牵扯了……”
“前辈？”那头的内海高喊出声。
汤川意识到草剃那边又有状况。
“你看，”女孩像是早就料到了，淡淡道，“还是回去解决你们的问题吧。秘密到这里，为止。”
科学家很不满这样玄虚的腔调，那边内海冲了过来：“草剃前辈去探望新野平介……结果，后者好像死了——是中毒……当着前辈的面……”
“他现在呢？”
“被当做嫌疑人接受调查。”
——怎么又是这样？！
“你先去看看情况吧。”
“嗯——嗯？分开行动？”内海愣了愣。
“问题解到一半实在不是我的风格。”汤川将手插进大衣口袋，看向内海，又看向这个女孩，“这个秘密，我必须要知道。”
“你到底要做什么？！”内海四下环顾，直觉告诉她这个女人就在附近。
“不用费心找我，内海警官。监控摄像头现在是听我的话。”千景笑得婉约，“我好高兴你们解开了那个密码，不过在这之前，有一个人我想让你见一下。”
“谁？”
“你的救命恩人。”
内海后背倏地发冷：“你……”
是莲木！
“你们……在共同守护一个秘密？”汤川谢过女孩端上来的咖啡，“是当年那个实验吗？”
“我说过了，不会再透露任何一点信息。”
“那你们怎么确定，我们是解开密码，而不是误打误撞？”
“大提琴，你们不是见过了么。”
见过大提琴？那个被掉包的大提琴？
羽山夫人生前是音乐老师……新野岚初认识那个音乐教室……她会送琴去保养……当年那个实验……
【“妈。”原地摇摇欲坠的岚初表情凄苦，“爸爸当年做的事，现在已经瞒不下去了。”
老夫人动作止住：“什么？你……你把东西给他们了？”
其他人都愣住，岚初更是一头雾水：“东西？什么东西？”
“我就知道……好啊，你果然是个——”
岚初只觉眼前景物一晃，还没反应过来，左颊立即火辣一片，左耳嗡的什么都听不见了。
“新野君！”内海尖叫。】
——那个东西……
他望着女孩离开地背影。
那只灰蓝色的猫朝这边投来一瞥，眼神毫无感情。
需要解释。这些零碎的情节。需要很多解释。所有的解释，都都指向一个地方——真相，这么多人层层掩埋回避的真相。
带血的真相。
他抓过围巾，起身就要出去，手机这时候叫嚣——未知来电。
“我是汤川。”
“好荣幸呢，”笑意盈盈的女声，“好像是我们第一次对话吧，伽利略老师？”
他愣了愣：“你是？”
“那个和内海有着同一副长相的人。”
汤川脸色当即凝重：“……羽山千景小姐？”
“不用费心找我，内海警官。监控摄像头现在是听我的话。”千景笑得婉约，“我好高兴你们解开了那个密码，不过在这之前，有一个人我想让你见一下。”
“谁？”
“你的救命恩人。”
内海后背倏地发冷：“你……”
是莲木！
“你们……在共同守护一个秘密？”汤川谢过女孩端上来的咖啡，“是当年那个实验吗？”
“我说过了，不会再透露任何一点信息。”
“那你们怎么确定，我们是解开密码，而不是误打误撞？”
“大提琴，你们不是见过了么。”
见过大提琴？那个被掉包的大提琴？
羽山夫人生前是音乐老师……新野岚初认识那个音乐教室……她会送琴去保养……当年那个实验……
【“妈。”原地摇摇欲坠的岚初表情凄苦，“爸爸当年做的事，现在已经瞒不下去了。”
老夫人动作止住：“什么？你……你把东西给他们了？”
其他人都愣住，岚初更是一头雾水：“东西？什么东西？”
“我就知道……好啊，你果然是个——”
岚初只觉眼前景物一晃，还没反应过来，左颊立即火辣一片，左耳嗡的什么都听不见了。
“新野君！”内海尖叫。】
——那个东西……
他望着女孩离开地背影。
那只灰蓝色的猫朝这边投来一瞥，眼神毫无感情。
需要解释。这些零碎的情节。需要很多解释。所有的解释，都都指向一个地方——真相，这么多人层层掩埋回避的真相。
带血的真相。
他抓过围巾，起身就要出去，手机这时候叫嚣——未知来电。
“我是汤川。”
“好荣幸呢，”笑意盈盈的女声，“好像是我们第一次对话吧，伽利略老师？”
他愣了愣：“你是？”
“那个和内海有着同一副长相的人。”
汤川脸色当即凝重：“……羽山千景小姐？”
内海顺着千景提供的地址一路奔过来，停下车才发现是百货公司。
【你想见到仅存的救命恩人吗？他就在这里。】
……为什么不离开？莲木先生，你明明比谁都清楚公司在做什么。
……不想走。
……不想？
……我留在这里，是为了完成一个人的遗愿，还有等一个人回来。
她东西没拿全就冲了进去。
莲木先生……莲木先生……
请你，请你一定不要有事……一定不要……
千景看着内海惊慌奔进来的录像，莞尔一笑。
果然。
抱肩走出监控室，被早就等候在外的莲木迎上来：“你这次又准备做什么？”
“我只是高兴。”她依旧微笑，可惜那个笑容里没有温度，“你终于脱离那个男人了。”
“然后？你不会这么点理由就约我到这里见面吧？”
“庆祝一下如何？”她环顾左右而言他，“这里的活动好像挺热闹的。”
在哪里……会在哪里……
内海在一楼展厅焦急地寻找着。回拨过去号码，显示无法接听。
——可恶！！
手机震了震，是汤川。
她心不在焉地接听起来。
——会在哪里呢……会发生什么事呢……
“……所以说——我那天听到的是你的声音，”等到护士离开了，岚初才开口，“你现在——是来杀我的吗？”
清水就在她身前，手指插进口袋中，冰冷的金属刺激他的神经末梢。
“那就动手吧。”
他被她这个答案惊愕到。
“耕二已经离开了。”她眼眶又开始泛红，“我已经没有牵挂了。”
他哽住所有地情愫。手指在口袋里缓缓握紧。
“你在不明情况下，间接害死了我的几个同伴。”清水试图摆正自己的声音，“现在，为了我自己，不得不……”
岚初终于抬起毫无血色的脸，精致的轮廓和新野平介有几分相似，看得清水心头一痛。
“……对不起……”
——对不起，为了接下去的生存，我必须……
【你想见到仅存的救命恩人吗？他就在这里。】
……为什么不离开？莲木先生，你明明比谁都清楚公司在做什么。
……不想走。
……不想？
……我留在这里，是为了完成一个人的遗愿，还有等一个人回来。
她东西没拿全就冲了进去。
莲木先生……莲木先生……
请你，请你一定不要有事……一定不要……
千景看着内海惊慌奔进来的录像，莞尔一笑。
果然。
抱肩走出监控室，被早就等候在外的莲木迎上来：“你这次又准备做什么？”
“我只是高兴。”她依旧微笑，可惜那个笑容里没有温度，“你终于脱离那个男人了。”
“然后？你不会这么点理由就约我到这里见面吧？”
“庆祝一下如何？”她环顾左右而言他，“这里的活动好像挺热闹的。”
在哪里……会在哪里……
内海在一楼展厅焦急地寻找着。回拨过去号码，显示无法接听。
——可恶！！
手机震了震，是汤川。
她心不在焉地接听起来。
——会在哪里呢……会发生什么事呢……
“……所以说——我那天听到的是你的声音，”等到护士离开了，岚初才开口，“你现在——是来杀我的吗？”
清水就在她身前，手指插进口袋中，冰冷的金属刺激他的神经末梢。
“那就动手吧。”
他被她这个答案惊愕到。
“耕二已经离开了。”她眼眶又开始泛红，“我已经没有牵挂了。”
他哽住所有地情愫。手指在口袋里缓缓握紧。
“你在不明情况下，间接害死了我的几个同伴。”清水试图摆正自己的声音，“现在，为了我自己，不得不……”
岚初终于抬起毫无血色的脸，精致的轮廓和新野平介有几分相似，看得清水心头一痛。
“……对不起……”
——对不起，为了接下去的生存，我必须……
“莲木先生！！莲木先生！！——救护车！！快报警啊！！快啊！！！”
意识开始模糊了，痛意逐渐远去——就要死了吗？
泫然滴落的，是雨丝，还是——
内海看到了他的眼泪。
“千景……”
莲木睁着的双目淌出两道清浅的泪痕。内海鼻尖一酸，抬手替他揩去。
“……对不起……我知道你恨我……”
口齿不清的发音，还有渐渐退化的视力。这副快要僵硬的躯壳里，还有未了的话语。
只是，真正该听到这句话的人，已经不在。
“别说了……嘘——你会没事的……”
她徒劳地捂住伤口，看着手掌再次被血涌淹没。
“明知道……你父亲是幕后……可我还是……对不起……”
内海知道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我不是她啊，我不是。
但她还是握住他的手。
“……从来就没有怪你，真的，莲木君……从来没有……”
我所能报答的，也只有这些了。
莲木怔怔地凝视着她，凝视着泣不成声的内海。
“……谢谢……”
汤川赶到时，救护车已经开走了。
内海被女警员扶着走出来。
他因着夕阳的光泽微微眯眼，看到内海朝这里流露迷蒙的眼神，默然交汇间明白了彼此所想。
他看到她调整情绪，连挤出微笑的努力都放弃了。
汤川抬头望进天宇，渐渐四合的暮色中，夜风开始灼痛他的眼。
“我会不顾一切地……查出那个谜底……一定……”
汤川扶住她暗暗发誓的肩膀。
泪色的世界里，那个说过至死不悔的人，是否真的会如自己所预言的那样，能够笑着欣赏完这幕人间悲剧。
生死契阔，阴阳是最彻底的阻隔。凄凉笼罩，仿佛谁深深的叹息。
追寻下去，汤川学——这是你唯一能并且应该去做的。
记得千景很喜欢下雨。
淅淅沥沥的水声。
他感到雨水是从来没有过的清凉愉悦，油料般涂满全身。
【莲木君？】
迷离水光中，他费力昂起脸，看到少女千景粲然的笑容。
然后这一切花一样簌簌凋零。
满目阑珊。
意识开始模糊了，痛意逐渐远去——就要死了吗？
泫然滴落的，是雨丝，还是——
内海看到了他的眼泪。
“千景……”
莲木睁着的双目淌出两道清浅的泪痕。内海鼻尖一酸，抬手替他揩去。
“……对不起……我知道你恨我……”
口齿不清的发音，还有渐渐退化的视力。这副快要僵硬的躯壳里，还有未了的话语。
只是，真正该听到这句话的人，已经不在。
“别说了……嘘——你会没事的……”
她徒劳地捂住伤口，看着手掌再次被血涌淹没。
“明知道……你父亲是幕后……可我还是……对不起……”
内海知道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我不是她啊，我不是。
但她还是握住他的手。
“……从来就没有怪你，真的，莲木君……从来没有……”
我所能报答的，也只有这些了。
莲木怔怔地凝视着她，凝视着泣不成声的内海。
“……谢谢……”
汤川赶到时，救护车已经开走了。
内海被女警员扶着走出来。
他因着夕阳的光泽微微眯眼，看到内海朝这里流露迷蒙的眼神，默然交汇间明白了彼此所想。
他看到她调整情绪，连挤出微笑的努力都放弃了。
汤川抬头望进天宇，渐渐四合的暮色中，夜风开始灼痛他的眼。
“我会不顾一切地……查出那个谜底……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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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色的世界里，那个说过至死不悔的人，是否真的会如自己所预言的那样，能够笑着欣赏完这幕人间悲剧。
生死契阔，阴阳是最彻底的阻隔。凄凉笼罩，仿佛谁深深的叹息。
追寻下去，汤川学——这是你唯一能并且应该去做的。
记得千景很喜欢下雨。
淅淅沥沥的水声。
他感到雨水是从来没有过的清凉愉悦，油料般涂满全身。
【莲木君？】
迷离水光中，他费力昂起脸，看到少女千景粲然的笑容。
然后这一切花一样簌簌凋零。
满目阑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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