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南部档案(食人奇荒)作者:南派三叔

这是新的南部档案相关的故事,主要讲的是以往张家人的经历,不是从吴邪的视角出发,是第三视角。
南部档案贺岁篇之前在公众号上更新过,阅读戳这里https://tieba.baidu.com/p/5552558303

楼主 DMBJ吧  发布于 2018-11-15 09:41:00 +0800 CST  
首发自aiqiyi阅读(此篇为南部档案外篇)


关于南部档案馆的研究


作者:南派三叔发布时间:2018-11-13 11:15 字数:463


档案馆体系是一个特殊的体系,古称为卷阀,后称档案馆。名字不同,用法是一样的。
有南部档案馆必然有中部档案馆以及东西北档案馆。
档案馆体系的出现是在对于张家体系的梳理中浮出水面的,小张哥的出现以及他过去事迹的逐渐展开,让南部档案馆和整个档案馆体系的分工逐渐清晰。
举一个简单的例子,西部档案馆设立在墨脱,主要应该是处理尼泊尔和康巴洛的事物,从本质上是张家对当地信息的监视整理机构。
中部档案馆最后是由张启山重建,主要是监视老九门。
卷阀体系是后人命名,在张家内部,这些体系如何命名未为知。总之我们就称呼为卷阀吧,张家人就是靠这个体系活在中国历史的阴面。
此外,小张哥联络张家余力,在杭州城里了最新的档案馆,杭州档案馆。准备创业,首先他们想干的就是在杭州设置飞坤巴鲁庙,这个行为被西湖区城管成功的取缔了。
其实我一直有疑问,张家的人的收入来自何处,虽然他们也确实花不了多少钱,但我养这一大家子,也确实是烦人。
这可能是南部档案馆研究里一个最大的谜题。
吴邪,写在南部档案馆研究笔记本卷首的话

楼主 DMBJ吧  发布于 2018-11-15 09:43:00 +0800 CST  
首发自aiqiyi阅读(此篇为南部档案序言)


序言


作者:南派三叔发布时间:2018-11-10 13:26字数:1,210


这是一个可能会引起强烈不适的故事,要谨慎观看。


19世纪70年代中后期,即 1877 — 1878 年,中国发生特大灾荒,伴生灾难在一年内多达30多种,近一半人口,将近两亿人波及或受灾,灾区人食人,人食土,母子相食,人肉成为流通商品,万里伏尸,饿死被杀病死者千万以上。各地流民杀人取食,瘟疫横行。


人间地狱。


这次的灾难被称为丁戊奇荒,张海楼,我们的主人公(后在南洋称张海盐)就是在这场灾难中沦为孤儿。


这个故事牵扯甚广,华中波及到长沙老九门,往南到马六甲,往西南到中国的缅甸边境。


(为以免生疏,大概简单介绍一下长沙老九门的历史。


长沙老九门为长沙九个盗墓家族,因掌控长沙盗墓的地下生意,被民间称为九门提督,即所有的地下生意,都需要经过九个家族中的一个,才能离开长沙。这个故事的南疆部分,将牵扯到老九门中的一个家族。


以及新月饭店的由来。


老九门和新月饭店整个谱系非常复杂,在看这个故事之前,可以不用深究,故事写到了,自然会详细道来。并不会影响对这个故事的理解。)


故事是从南洋的热带雨林中开始的。我将写的很快。根据南部档案现存资料记录,故事将有四个部分组成。


事件的发生区域分别是霹雳州的南方丛林,马六甲开往厦门的南安号巨轮以及中国的南疆深山中的群寨,最后汇集到丁戊奇荒的真相上。


长久没有写小说,近年来剧本写作伤害了一些语感,文笔下降,略微抱歉。单章将以3000字发布,这个故事将非常奔放自由,回归随心所欲的写法。回归网络写作之本来的状态。


是以初心示人,最初写作是为了博人喝彩,后名利尾随之,皆不算大彻大悟,如今写作,才开始有了为什么而写的概念,好看的故事世间真的太少,古往今来,诠释的东西也都差不了多少,如果能有新的故事方式出现,午夜入睡之前也不至于那么无聊。探索新的故事类型和人物类型,探索创造性的好看,是我写作本书的目的。


毕竟是12年前的网络作家了,是否还能跟上当代作家的思路,还不好说,如果失败也请多多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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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诗歌送给书中人物:
何剪西:
稚儿擎瓜柳棚下,细犬逐蝶窄巷中,人间繁华多笑语,惟我空余两鬓风。


张海盐:
江南柳,叶小未成阴。人为丝轻那忍折,莺怜枝嫩不胜吟。留取待春深。 十四五,闲抱琵琶寻。堂上簸钱堂下走,恁时相见已留心。何况到如今。


张海琪: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张千军万马:
红满苔阶绿满枝,杜宇声声,杜宇声悲!交欢未久又分离,彩凤孤飞,彩凤孤栖。
别后相思是几时?后会难知?后会难期?此情何以表相思?一首情词,一首情诗。
雨打梨花深闭门,忘了青春,误了青春。赏心乐事共谁论?花下销魂,月下销魂。
愁聚眉峰尽日颦,千点啼痕,万点啼痕。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楼主 DMBJ吧  发布于 2018-11-15 09:45:00 +0800 CST  
南部档案(食人奇荒)


第一章 南洋第一**


作者:南派三叔发布时间:2018-11-13 15:43字数:4,325


第一个故事是关于两个人和一具尸体。


照例要卖个关子,从一件小事情说起。


霹雳州的马来土人有几千个部落,散落在南部丛林当中。这个南部丛林涵盖是广义的,包括了一直到柔佛的区域。这片广袤的原始雨林,孕育了好几个转瞬即逝的文明。


在这几千个部落中,有一个部落的土人,纹着一种特殊的纹身图案。这个图案已经延续了2000多年,图案非常复杂,做纹身研究的和当地风俗调查的西方探险家,无法推测出这个图案的同源来历。它既不是对于生产活动的象征,也不是神话故事,也不是晦涩的咒语和符号。


17世纪一张带有这个图案的人皮被买到了英吉利,当时的枢机庭的一个神父,偶然看到,这个神父在追随上帝之前,是做地图绘制的,他看了这个2000年就开始在土人身上代代传递的纹身,惊讶的看到了先进的地图绘制的痕迹。


是的,这些土人的纹身,是一张2000年前的地图,它绘制了整个婆罗洲附近群岛,在海平面上升之前的样子。
17世纪末期,在欧洲就有冰川季的研究,在冰川第三季,水平面比现在低很多的,当时所有的岛屿的形状,都和现在不同。这些信息也足以证明这张地图绘制的时间非常的早。


在当地土人的土语中,这个纹身叫做贡卡,贡卡是当地一种迷幻药,土人喝了之后冲入火中起舞,在火中一直跳到死亡。贡卡高度成瘾之后三年后多会自杀,据说在历代的自杀者如果被抢救回来,脑海中都会出现这张地图。所以有一种说法,这张图是在地府里看到的。


贡卡在800年前已经灭绝了,极少在雨林里还能再看到,也许在雨林的深处还有。但制作贡卡和吸食贡卡的技术也只有零星的人才记得。是否能够在幻觉中看到这张地图,也成了一个永远无法被验证的谜团。
让人非常在意的是,这张地图上,有一个奇怪的标记。


2000年前绘制这张地图的人,在地图的某个位置做了一个标记,这个位置在雨林的深处,里面有什么呢?


从17世纪开始,一共有5只探险队进入霹雳州南部雨林,寻找这个标记。有三只探险队在雨季之前没有到达位置,剩下的两只进入了雨林再也没有出现。也不知道最后的结果。之后对于土人贡卡的探索就停止了。


一直到18世纪末,西方重新燃起了对于贡卡地图的兴趣,因为贡卡重新在霹雳州西部被发现,这些贡卡粉末被西方人试用,在濒死之际,他们看到了那张地图。而且,据说还看到了一些绝对无法被传世的画面。


到达贡卡地图上的“鬼点”,去验证那些画面是否为事实,这个目的催生了贡卡奖金。最终奖金换回了2000张照片,贡卡奖金被取消,这些照片也被封入档案室。


好,我们的故事和贡卡奖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18世纪末,马六甲霹雳州。


张海盐,史称南洋第一**,行为乖张,口无遮拦,毫无信用,他的名言是:脸皮扛大树,男儿膝下有大粪。


据说他随祖父下南洋之后,并没有成家或者经商的举动,混迹于市,也不知道他每天在做什么,也有三个月四个月不出现的时候,一旦行事则往往路人皆惊,张海盐的著名事迹数不胜数,皆不堪入目不堪入耳,最有名的是抢劫粪车,三年前连续六个星期满城劫粪,也不知道他抢来何用。


也有人说他私下里很体面,有人看到过他一个人在大树上看着海,海那头是中国的方向,也不知道他在想念谁。
相术上,张海盐眉宇带着弯刀柳月,媚而不浮,目光如深潭水,不见底,天无降霖则波澜不惊,有情起,波纹入潭底而去,说的通俗点,他的情绪是往眼睛的里面走的,只是眉宇因为有媚像而上媚下沉,带邪像。华人中算命的华清子,是南洋第一个道馆的开创者,说张海盐这个面相,身怀巨大的秘密而不言,但在他隔壁的中医芳草堂的咖老说,这个面相说明他肾亏,思虑忧郁,损伤心脾,则病及阳明冲脉。


言下之意,别看他俊俏,他不行的。


如今这些传言评价都不重要了,因为张海盐此时正看着行刑台下围观的人。他赤身裸体,屁股撅的老高,因为脑袋被卡死在断头台中。


断头台用了很久了,其实就是一个市集广场的土坡,据说过几年会修一个木头底座的断头台。


没错,他就要挂了。行刑官还没有来,按照他以往看砍头的经验,今天日头太大,行刑官大概会晚一个小时到,到那个时候囚犯大多已经被晒的虚脱了,死的时候都混混不可知,也就没有太多绝望的举动,观众没有尽兴,则会很快离开,行刑官也就更快回去。


他的脑袋地下,有一个破框,那是装他的头的,如果没有这个框,他的头被砍掉之后,就会一路滚到人群中去。断头台四周全是苍蝇,虽然被砍头之后血会往前喷,断头台也会被冲洗,但木缝中常年累月总有洗不干净腐血,吸引着成堆的苍蝇,在耳边嗡嗡叫个不停。


今天的苍蝇绝对是够多了,这个月应该处死了好几个了。张海盐心想,他知道自己来这里的原因。


前三个月这里华人走私洋酒被抓,同伙四人两周之后就放了出来,照样做走私洋酒的买卖,张海盐晓得肯定是在狱中和白人讲好了比例,后来上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知道了这个现象,那四个人又被抓了砍头,却只砍了三个,而自己给这个团伙运过几次洋酒,却也被抓了,和其他三个人一起治死罪。


很显然就是其中一个买通了治安官,反正是四个人的团伙么,砍掉四个的头就好了,上头的白人老爷们看中国人的脸也不分辨不了太清楚。于是他这个涉案的从犯,补了三缺一的空。


张海盐平时做事乖张,得了苦果,声辩无门,只能默默领死。


张海盐正觉得尴尬又觉得阳光灼人,行刑官终于到了,人群骚动。张海盐在人群中年看到了住在自己隔壁的姑娘阿捕,给她打了招呼,阿捕是个跛脚姑娘,转身躲入人群中。


砍头是刺激的,但砍隔壁邻居的头还是有点过于刺激了。


“阿bin,到了那头,记得不要口无遮拦,到时候投胎都不给你投好的,下辈子投个猪胎,又要和屎打交道。”下面有人喊,人群哄笑。


自己人缘不好,又很有名气,惹得大家都来看砍头,变成了娱乐活动,张海盐还看到了之前他常去的Apam balik煎糕的小摊子的老人家把摊子都搬到边上,一边卖一边看。


张海盐笑了起来,看着那人:“回乡路漫漫,从南洋回阴曹地府,得过龙王爷的地盘,我这么俊俏,到时候给龙王爷相中了,当了龙宫的驸马,你们回乡的时候小心点,老子爬上你们的船,带你们下去做客。”


众人皆惊,都觉得晦气,那人被揶揄,刚想再骂,张海盐就道:“我如今要死了,口渴的要死,你们平日里男盗女娼,男女两厢行奸,我都知道,不如我在此时都说了出来,免得我死了死无对证。要我不说,就倒水来给我喝。”


人群中很多人脸色大变,有人都看像行刑官,大有希望张海盐速死的面相。行刑官是个马来人,此时正检查文件,显然没有睡醒,并没有理会这场对骂。


张海盐继续说道:“水呢水呢?”


那人终于回神过来,可能刚刚缕了一遍自己的亏心事,觉得张海盐必然不会知道,于是信心回归,骂道:“***,你尽可以说啊。你死前都嘴臭,龙王爷再砍你一次头。”


张海盐真觉得开心,笑了起来,目光划过人群,就看到人群中,有一个不认识的人站在那里。


他看着那个人,那个人也看着他。那人是个白人,穿着修士的衣服,应该是这里修道院的人。


张海盐看着那个人,喊道:“HEY,YOU!朋友你是谁?”


那个白人没有理会他,只是直勾勾的看着他。


此时行刑官终于被吵闹的声音拉了回来,他眯眼看了看四周,用马来语喊了几声,就走向断头台。手里拿着砍刀,这刀是要用来砍掉断头刀的纤绳的,一刀下去,断头刀落。等血放干,用边上的土埋一埋,就结束了。


张海盐不得不把注意力收回来,来面对自己人生的最终时刻,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看着人群。就看到那个白人不见了,而其他人也静默了下来。


行刑官走到绳子的边上,张海盐的心跳开始加速,他的双手撑住断头台的两边木柱。


原来被行刑是这样的感觉。原来最后的几秒才是最漫长的。


行刑官显而易见的不想浪费时间,宣读死刑通告的时候含糊不清。


张海盐盯着人群,看着每一张脸,接着边上寒光一闪,断头台的绳子被砍断了。断头刀瞬间落下。几乎就在这个瞬间,一个人瞬间跳上了断头台,凌空抓住了绳子,硬生生在断头刀要砍到张海盐脖子的瞬间。


四分之一秒。


刀停了下来。


同时,他听到一个声音说话,转头看到那个白人对着行刑官喊道:“这个人多少钱。”


张海盐非常艰难的抬头,在阳光下他看到了拽住绳子的男子,是一个长发的白人,身材很修长。因为阳光背光,他只看到一个影子,那个人拽着他的生死绳。


马六甲如果不是特别严重的死刑犯人,都是可以用钱去买出来的。


罪名都是明码标价,贩卖私酒这样的死刑大罪,价码很高。


张海盐买脱自由身的价格,是10先令,大概是两品脱朗姆酒的价格。


他是听着对方从21块讨价还价下来的,整个过程长发的白人一直拽着绳子,只要买卖不成,他应该会立即放手。
那个白人讲话非常的难听,找了无数的理由贬低这件货物,最可恶的还价理由是,这个人肾亏啊。


最后以10先令成交,人群沮丧的退去,长发的白人翻开断头台的锁,将张海盐放了出来。


张海盐靠在断头台坐着,脖子上一圈都已经发红,整个背上被塞的脱皮。那个白人朝他微笑。


张海盐的第一反应是在对方开始解释为什么要买他,为什么要救他之前,撒腿就跑。让剧情再次直接结束。但是他看着自己的脚铐,还是觉得可以等他说一说,解开自己的脚铐再跑走。


那白人来到他的面前,对他介绍道。


“我是马得寻,是一个传教士,你是阿bin先生么?”


“能否帮我解开脚镣再说?”张海盐朝他笑道,显得非常温和无害,眼神中有着一丝劫后余生的恍惚。


“不,这个脚镣价值6个先令,你只价值4个先令,砸坏这个脚镣,这就是比赔本买卖,你得一直带着它,一直到我们达成协议为止。”马得寻神父说道,说着看蹲着看刚才张海盐双手撑的地方,在木头架子上,他双手撑的地方,已经完全开裂。


马得寻神父说:“看样子阿bin先生不需要我们帮忙,也可以解围,10个先令实在是屈才了,我刚才应该在12个先令的时候就同意的。”


张海盐眯起眼睛,确实如马得寻所说的,他做这件事情另有目的,以他的能力,躲开断头刀虽然有些风险,但也不至于是玩火那么严重,但长久以来,这里的人都把他当成一个行事乖张的神经病,这个白人是怎么看出来他其实是一个棒呆了的小伙。


“你想要什么?”张海盐问道。


马得寻神父继续说道:“阿bin先生,明人不说暗话,我把你买下来,是希望你可以帮我生一个孩子。”


张海盐本来以为会听到一百种他预设的可能性,比如说带他去雨里里当保镖啊,向导啊,因为他原来做的事情,如果要泄露,基本上都是这方面的信息,但是听到这个要求的时候,他还是楞了一下。


“啥?啥?啥?”

楼主 DMBJ吧  发布于 2018-11-15 09:48:00 +0800 CST  
南部档案(食人奇荒)


第二章 招来瘟神的天使


作者:南派三叔发布时间:2018-11-12 17:02字数:3,743


第二章
在啤酒馆里,张海盐点了一份面包,占着啤酒慢慢的吃着。啤酒馆外面和四周全部都是围观不肯散去的老乡。


显然,他们想知道事情会如何发展。


长发的神父马得寻撑着下巴看着他,看的张海盐慢慢的不自在起来。


他吃着吃着,就觉得胃口慢慢的消失了。


他的脚镣还没有去掉,四周很多人指指点点。这张海盐都无所谓,他一直过的都是这样的生活,但马得寻的眼神第一次让他觉得无处安身。


“人间瑰宝。”马得寻看了一会儿,发出了赞叹。他捏了捏自己的山根:“你真是人间瑰宝。幸亏把你救了下来,否则人间就少了一块宝石。”


张海盐嚼着面包,四周指指点点的声音愈加烦躁。


“我是个**,马神父。除非你是收集**的,那你今天的成就达到了世界的顶峰,否则我对你屁用没有。”张海盐默默道。


马得寻又叫了一杯啤酒推过去,对张海盐说:“阿bin先生刚才差点就被砍头了,如今和啤酒的时候,每一口都是相同的计量,我看了你很久,你每喝一口啤酒,下去的量都几乎相同,阿bin先生内心是个极端谨慎的人,生死关头对你没有任何影响。”


张海盐看了看自己的啤酒杯,心说是么?


他不动声色,但立即明白了马得寻是对的,他这么喝啤酒是因为等一下他要跑路,他不想喝的太快出什么纰漏。而且他的嘴和其他人不同,他没有办法牛饮。


这种稳定进食的习惯,他在厦门的时候就养成了。


要不不要跑路,把这个鬼佬杀了吧,他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


马得寻不知道对方正在盘算杀死自己,自顾自说道:“大家都是看不出来的,只有我知道阿bin你不是一个普通人,你在中国一定有很多故事,才来到南洋的。”


我并不想来,张海盐心中说道。马得寻又把新叫的啤酒推了过去,“考虑的怎么样了?生孩子的事?”


张海盐看了看四周围观的老乡们,轻声道:“而且我再重申一次,那个字念审,不念生,那是两个意思。”


之前马得寻和他说要生一个孩子的时候,还把他吓个半死,以为马得寻要他和什么奇怪的女人生子做什么西洋的法术。他之前听说过很多关于西洋的这些传说,和中国的中药的一些药引一样,这种法术的关键都是山羊脚,五脚蜥蜴皮这种根本找不到的东西,也许马得寻的法术需要一个黄种人和岛女的**小孩之类的。


后来发现他的意思是审问。


张海盐童年不幸,并不喜欢为难孩子,所以不打算接茬。


马得寻一直在等他的回答,眨巴眼看着他。


张海盐看了看还有好几块面包,酒也还有一杯,并不想立即逃走,于是问他道:“你为什么要审问这个小孩,小鬼么,给点东西吃就什么都说了。”


“不,她没有办法说。”马得寻看着张海盐,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张黑白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漂亮的华人小女孩,大概十岁的样子,抱在马得寻的手里,围绕着他还有十几个华人小孩,男女都有,小的似乎只有三四岁,大的有十五六了。马得寻笑的很开心,后面是一个简陋的教堂。应该就是他的教堂。


“我在英吉利的时候是个发报员,有一天做梦,梦到了自己生病,一个白胡子老头在给我祈祷,我就去医院,后来发现我长了瘤子,在左肺的地方。因为发现的早,就治好了。我在医院里看到了那个老头子。”马得寻指了指自己的十字架。“他在十字架上,看上去比我还痛苦。于是我就成了一个神父,来到了这里。”


他指了指照片上的教堂。


“很小吧,我用了三年修建起来的,后面还有屋子,可以生活二十几个人,我来的时候,这些孩子们都还很小,我听说这里有很高的弃婴率,所以就告诉村里的人,如果不想要小孩子,不要抱去河里,可以放到教堂来。这些孩子都是我收养的,这个女孩子,叫做南惹,她是最懂事的,最漂亮的,其他孩子或少或多有些残疾,她的病却好了,所以她很感谢上帝。”


马得寻看着照片。


“她叫我爸爸。我本来当时一年就要回英吉利的,但是南惹叫我爸爸。于是我留了下来,她真的是个好孩子,做的博饼很好吃,如果我带她回英吉利的话,她一定能靠这个手艺养活她自己。”


“你希望我审的就是这个孩子?她怎么了?被魔鬼附身了么?”


“她死了。”马得寻看着张海盐:“就在两个礼拜之前。”


马得寻掏出了另外一张照片,上面是一队白人。


“这是我的朋友,赫曼先生和他的朋友们,他是马六甲的执政官,这些是他英吉利的朋友们,一共十二个人,这是皮具匠,这是一个酿酒的,这个是个演员,他们要前往南部雨林的深处,找一个奇怪的地方,据说赫曼先生从英吉利一个旧图书馆里得到了一份奇怪的地图,这份地图让皇家科学院给了他资金。就在两个礼拜之前,他们进入雨林之前经过了我的教堂,顺便来拜访我,喝我酿的啤酒,他看到了南惹,南惹的耳朵后面,有一块胎记。是一个天使的样子,他们觉得南惹可以给他们带来好运,于是我让南惹为他们祈祷,但当时他们都喝多了,他们当着我的面,轮奸了她,然后他一个做皮具生意的朋友,把她的头皮上的胎记剥了下来。缝在了他的马鞍上。”


马得寻微笑着看着张海盐。


“我的孩子们,在门外听南惹的哭声,他们用粪叉去袭击赫曼,赫曼的朋友们,他们十二个人,用枪把我的孩子们,全部都打死了。”


“之后,赫曼给了我100个先令,让我不要说出去,他们带着南惹的头皮,进到雨林里去了。”


马得寻还是微笑着,但是张海盐慢慢的放下了手里的面包。


“你知道吗?南惹很喜欢白人,她以为白人都是善良的,就和她的爸爸一样,所以她被割掉头皮之前,还不知道发生了,她只是很害怕。但是一点都没有反抗。”


张海盐看着马得寻的眼睛,他第一次意识到,这个长头发老外的眼神不是浑浊的,马得寻的眼神中有刻骨的仇恨。


“我到这里来花了20个先令,买你花了10个先令,这顿饭有30个先令,我手里还有40个先令,可以够我们回到我的教堂去。阿bin先生,我希望你能审问我可怜的南惹的尸体,知道我那些白人朋友去的位置和方向,然后,我希望你和我,去到雨林里去,把这十二个白人,全部都杀掉。带着他们的头皮回来。”


张海盐皱起了眉头,他不善于处理这样的场面。


“我希望你记住,今天救你命的10个先令,是用一个女孩子的头皮换来的。至少你要去见一下南惹,你看看她漂亮的头发,你就会答应帮我了。”


张海盐看着照片上的南惹,真的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短头发,是一个典型的华人。他把照片还给马得寻:“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要详细告诉我,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你从哪里听说过我的存在。”


张海盐在槟城住过一段时间,所以当地人叫他阿bin,他推测马得寻是从槟城知道他的事情的,在霹雳张海盐的外号是南洋第一**,但是在槟城,张海盐有一个称呼,叫做黄瘟。黄瘟是指华人传播的瘟疫,或指华人移民的大量人口移动,是一个非常贬抑的词语,张海盐有这个称呼,是因为张海盐在那儿做了一件与众不同的工作。
审尸。


也就是说,张海盐可以听到尸体发出的声音。


当然,他是听不到的,这完全是胡扯。但并没有关系,正如马得寻推测的,张海盐永远有自己的想法。


张海盐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工作到底是什么?他来南洋和来南洋做的事情,说起来可以写一本大部头的故事。他曾经总结过一次。


他其实是一个探子。


他并不为任何当局服务,也没有人雇佣他,每个月,都有人给他一些任务,他完成这些任务,然后将结果也就是查到的信息,通过一艘大船运回国内。


但是他查的事情,都和政治利益没有关系,他查的,都是各地的奇怪现象和传闻。


他所服务的机构,叫做南部档案馆,设立的人和背景,都并不明确。他进入这个档案馆的时候只有几岁。他只记得,训练他的人,和他说过,这个档案馆里,保存着中国南部所有的“真相”。而收集这些真相的目的非常简单:档案馆的建立者认为,凡世间有大阴谋者,诡谲行事,必然会出现奇怪的现象和传说,如有人隐藏于世,行大阴谋,则唯一能够揭露阴谋的办法,就是对于所有的奇怪现象,进行调查。


想到当年的经历,张海盐还是心中怅然,故土已经这么多年没有回去了,他在海边长久发呆,也是不知道归期。但不得不说,在南洋确实发生了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他一开始来的时候,发生的大多是谣传和一些民间阴谋,但是这几年,在南洋无数诡异的事情爆发式的发生。似乎南洋档案馆等待的“那件事情”,就要发生了。


这白人忽然进入霹雳州南方丛林,寻找古地图上的某个东西,作为南部档案馆,是必须要查看一下的。
混在传教士马得寻的华人脚夫队伍里,前往南方的原始丛林。则是最简单的方法。


当时的霹雳州南部完全被雨林覆盖,古木参天,都是热带巨型的乔木,丛林深处几乎从未有人到达过。
两个人花了三天时间回到了马得寻的小教堂,看到了南惹的尸体,小姑娘闭着眼睛,身上全是血污。
马得寻看着张海盐:“你能听到她说话么?”


张海盐点头:“她说,爸爸,谢谢你。”张海盐抱起已经僵硬的尸体,往屋子里走去。


“不要跟来。让我单独问她问题。”张海盐说道,但是马得寻已经蹲在了地上,泪流满面。


张海盐看着南惹的脸,小女孩被暴打过,手腕上的淤血发黑,头皮被剥去了很大一块。


“幸运天使啊。带着幸运天使的头皮,却会招来瘟神。”张海盐将小女孩的尸体放到地上,摊开了他的包。里面是一套特殊的器械,他开始冷静的测量小女孩的五官。

楼主 DMBJ吧  发布于 2018-11-15 09:50:00 +0800 CST  
南部档案(食人奇荒)


第三章 两人一尸


作者:南派三叔发布时间:2018-11-13 10:02字数:1,201


张海盐将南惹的面孔重新上妆,这应该是这个小女孩第一次上妆,小姑娘稚嫩的脸庞加上一些腮红,犹如重新拥有了呼吸一样,他用一种特殊的皮革帮她补上了头皮,带上假发,在这个过程当中,他详细记录了女孩脸上所有的数据。


大约经过了一个小时,南惹尸体上的伤痕被完全掩盖。


之后他给南惹涂上了防腐去臭的药水,然后抱着走出了房间。


“你已经知道他们的去向了么?”马得寻问他,张海盐点头。“她会带我们去。”


赫曼一行人已经进入丛林两周了,要追上并不容易,但现在不是雨季,他们行进的痕迹对于张海盐这样的人来说,是非常明显的。


马得寻惊讶的看着犹如睡着的南惹,浑身有些发抖。


“她怎么了?你对她做了什么?”


“这是中国的邪术。”张海盐将尸体背到自己背上。小女孩的脸枕着他的肩膀:“走吧,她在催我们。”


马得寻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呆立了一会儿,一直到张海盐回头看着他,才跟了上去。


两个人准备行李。将教堂里所有的食物全部打包腌制。


马得寻把家里所有的铁器全部都拿了出来,张海盐看了看,都是铁质不是特别好的刀具,这里丛林长的很快,经常需要砍刀清理四周的芭蕉,疯长的雨林藤蔓和乔木。但这些刀都已经有了豁口,如果和英吉利人的马刀对砍,这些砍刀会碎掉。


挑了半天,张海盐看到了在马得寻的衬衫上的钢笔,他将钢笔从他衬衫上取下来。掂量了一下。


“这个吧。”


“这个?”


“对,你手里的武器如果太长,你在心理上就会过于仰仗,如果对方的武器比你厉害,就会落于下风。当你手里的武器短而且难以使用的时候,你就不得不去使用另外一种能力,就是脑子。”张海盐说道:“越是厉害的对手,杀死对方越不在武器上。”张海盐说道。他递了一把短刀给马得寻,“他们有十二个人,有马刀和火枪,我们得靠近他们才动手。所以,在遇到他们的时候,不要表露出目的来。”


两个人将其他孩子的尸体放入教堂,然后一把火烧了个精光。


苍蝇环绕,两个星期,即使马得寻用药水处理过,这些孩子身上已经散发出了难忍的恶臭。在大火中,这些气味逐渐消失。


火中的十字架似乎别有意味,在霹雳州潮湿的空气中,巨大的火焰蒸腾干燥和湿润混扎的热气,灼干了张海盐脸上的毛孔。日头已经近黄昏,四周有路过的人,停留脚步,围观燃烧起来的教堂。


马得寻跪在火前祈祷,整个场景犹如一张海报。


张海盐有些惊讶,为什么自己如此笃定的跟着马得寻来了,又要跟着马得寻去了。


也许是因为,南惹有些像她吧。


张海盐忽然明白了。


南惹,长的像他在故乡的母亲。


母亲在她记忆中的印象,细节已经全部消失了,只有一个大概的轮廓,那头短发。就是张海盐所有的记忆中,最深刻的部分。


好想你啊,妈妈。


张海盐看向天边的火烧云。之后,18世纪末的一天,张海盐拍了拍背上的尸体,化相思为杀意,和马得寻一起,两人一尸,踏上了通往霹雳洲南部雨林深处的旅程。

楼主 DMBJ吧  发布于 2018-11-15 09:52:00 +0800 CST  
南部档案(食人奇荒)


第四章 降头庙


作者:南派三叔发布时间:2018-11-15 17:03字数:2,431


马得寻的教堂在文邪拿,从文邪拿前往雨林还要经过一个叫雾邦的村庄和一个当年荷兰人的伐木站。这个伐木站现在是一个物资集散中心,英国人驻守在哪里。为前往雨林的人进行补给。从雨林中运出红木和皮草,这个地方甚至还有一个邮局,供探险队把标本运回国。


这一路很安静,南惹的尸体让马得寻变成沉默寡言,张海盐也没有让他帮忙背尸体。两个人默默前进,至少第一天的行程是不需要任何追踪技巧的,到雾邦就可以。从雾邦到休息站,还有一天。


他们在村庄外的寺庙里借宿,当地的僧侣发现背上是具尸体之后,给予了他们很大的同情。他们彻夜未南惹诵经。而张海盐则坐在寺庙的房顶上,看四周的夕阳下的稻田。他看到了雾邦寺庙的对门,有一个极小的建筑,大概半人高,也是一个庙宇的样子,造型上南洋的特征更加明显,其中也祭祀着什么。


“这是降头庙。”马得寻在他身后说道:“我来过这里,这个庙里供的是一张不知道什么动物的皮,整个皮用一种奇怪的草裹成了一个茧,是一个降头师供在这里的,已经有200多年了。”


张海盐回头看他:“鬼佬也相信降头,哦,你们是同行。”
降头是一种流行于泰、柬、老挝、缅、马、印尼、非的诡异巫术,没有任何成文的记载,非常神秘。对于降头术的传说往往都匪夷所思之极,但没有人能讲清,什么是降头,它到底能完成哪些事情。
降头师是一个极其神秘的职业,或者说,他过于神秘了,导致被妖鬼化,在民间传说中的降头师,很多时候更像一个阴鬼,而不像人。
马得寻在他身边坐下,金色的长发扎成了一个髻,对他道:“不是这样的,阿BIN,我是有注册的神职人员,我侍奉上帝,听人忏悔,但不帮人解决实际问题。”


张海盐盯着那个降头庙,群山映照之下,显得犹如一个孤坟。


“这降头庙,我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当地人和我说,原来雨林就在这个降头庙的边上,后来荷兰人来了,就开始砍伐雨林,这些地方都变成了水稻田。原来是因为雨林雨季过后都会从林子冲出很多奇怪的尸体,带着瘟疫,死了很多人,所以有降头师在这里设了这个降头庙,震慑林子里瘟疫。“马得寻继续说道。


“你进过雨林么?“张海盐问他。


“浅浅的进过一些,拜访过一些部落。”马得寻说道:“我有一些笔记,你要看么,我听说你的英文非常好。”


张海盐摇头,是的,他能说好多种语言和方言,这是他工作的需要,但他不需要任何有关雨林的笔记,他知道霹雳州南部雨林中隐藏的危险。


那是一个未知的区域,热带雨林以身体可以感知的速度疯长,没有任何的路径,地标可以参考。你一周前走过的路,一周后就完全不一样了。


马得寻沉默了一会儿,把自己的酒递给张海盐,这是他之前爱喝的烈酒,之前早已不喝了,南惹死后,他背弃了自己的诺言,重新开始喝酒:“你是不是降头师?你能将南惹变回那个样子。”


张海盐看着酒差点没有掩饰掉自己的惊恐,心说:“OH,no, He wants a closer relationship。 (哦,不,他要想要更加密切的关系。)“努力笑了笑,“不是。“


鬼佬这种生物,要么非常生僻,要么就格外热情,马得寻显然是后一种,热情的鬼佬需要在人群中汲取能量,所以他才会到霹雳州来救助孩童。但张海盐并不是,他需要独处才能获取能量。


马得寻看着夕阳,看了看酒瓶,准备开始倾述,张海盐瞬间从房顶上跳了下去,往那个降头庙走了过去,来到那个奇怪的小建筑前,他看到那个草茧。大概有婴儿的襁褓大小。


瘟降,要用降头师自己孩子的皮来做法,怨念极大,不是用来抵抗雨林中的问题,杀子用来害人,这个雨林里发生过什么呢?


第二天走的时候,马得寻发现张海盐的背上,除了南惹的尸体,还有一个婴儿大小的包裹。两个人前往雨林边缘,包裹松动,马得寻才发现是那个降头庙的草茧。


马得寻再次受都重击,指着草茧。


“你——你——你——”


“放心,我已经换了一块石头上去,外面扎的一模一样,他们发现不了的。200多年了,他们肯定都没人敢去摸一下。谁还记得里面是什么。“


“你竟然偷降头庙里的供物,你不怕中邪么?”


“你放心吧,你此生遇到的最大的邪魔,就是我,不会有比我更大的了。”张海盐满足的拍了拍身后的草茧。“这东西威力可大了,你不要惹我烦,否则我给你下饭吃。”


“这,这是不对的。“马得寻无法组织中文了。


“那要么你送回去,你还要不要报仇了?”


马得寻愣了一下,张海盐不再理他,加快了脚步,马得寻在后面疲于追逐。


“这种东西你要来干什么?”


“你相信我,这东西在雨林外面原因特别,带上一定有**用。“


“机霸是什么?“


一路马得寻得话匣子犹如被这个草茧打开,絮絮叨叨,于是张海盐走的飞快,不日便到达了那个伐木站。张海盐此时确定了,这哥们天生是个当牧师的材料。他么太爱说话了。不过他肯定是一个好父亲,南惹活着的十年,一定是幸福的。


这是个有童心的老外。


“阿bin,我听闻你的时候,你在槟城是一个很活泼的人,为何如今变成了这样,这些年你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


“阿bin,我是神父,你可以向我告解,我不会对任何人提起你说的东西。”


“有机会吧。”


“阿bin,阿bin,阿bin,阿bin!“


张海盐走向伐木站的邮局,脸色铁青,拍了拍南惹,轻声和她说:“别怕,丫头,等进了雨林里,我先把你爸爸送下来见你,然后再给你报仇。“


“阿bin!”


张海盐不由得烦了,回头看了一眼马得寻,刚想大怒,就看到马得寻得表情变了,他看着邮局外面的一个货堆,那儿有一个胖子白人正在逗一个马来的小女孩开心。教那个小女孩子打绳结。小女孩不过8,9岁的样子,胖子一边看着小女孩的脚踝,一边去看边上小女孩的父母。小女孩的父母没有注意到这边的眼神。


“怎么了?”


“是他。”马得寻说:“那十二个人中的一个,这个叫做威妥玛,他是一个给马修蹄子的胖子。”马得寻握住了腰间的刀。“他为什么没有进雨林。”

楼主 DMBJ吧  发布于 2018-11-16 13:27:00 +0800 CST  
南部档案(食人奇荒)


第五章 脏面
作者:南派三叔发布时间:2018-11-17 11:23字数:2,746
张海盐按住了马得寻得刀,他看到了威妥玛的火枪就放在一边的树枝上,事实上伐木场有很多断木。“他会说中文么?“


“不会。“马得寻说,张海盐拍了拍马得寻,“把刀放下。”


“什么?”


“行业有行业的规矩,这种事情,都是晚上干的。”张海盐对马得寻眨了眨眼睛。


威妥玛听到这边有人说话,转过头来,张海盐非常自然的把马得寻挡住,威妥玛听到是两个中国人,也就没有在意。


张海盐将马得寻推进邮局,这个邮局是一个简易的用当地木料搭起来的大概20个平方大小的屋子。里面有营业柜台,三面都有窗户,窗户外窗户里都有长椅子,面前有桌子,可以喝啤酒和填写信封。


在邮局外面还有一个很大的雨棚,里面全是打包的货物,皮草草药等。有马队进进出出。


马得寻在邮局里,几乎无法移开自己的目光,死死的透过窗户看着威妥玛,浑身发抖。这可要命,这种炽热的目光,稍微不迟钝一点的人一定会感觉到的。张海盐捏了捏他的肩膀让他放松,却发现完全没有用,手指划过马得寻肩线往上,捏了一下他的脖子,马得寻瞬间软了下来,昏倒在窗边的长椅上。


张海盐将草茧放到了他怀里,然后脱掉自己的上衣,盖住他的脸。赤裸着上身探头出去看了看威妥玛,对方发愣着看那个当地小女孩的脚踝,时不时傻笑一下,显得非常的和善,但张海盐发现他的裆部是鼓起的。


张海盐将南惹得尸体放到屋子外面的长椅上,让她的头靠着一边的,就像在午睡一样。然后晃着走向威妥玛。


(以下对话都是用英文进行的,但为了方便全部变成中文。)


张海盐在威妥玛的身边坐下来的时候,已经完全是当地人的表情,眼神中的锐气完全消失,他猥琐的轻声说道。


“先生,你有5个先令么?”


威妥玛厌恶的转头看着他,显然怪他打断了自己意淫的思绪。张海盐看着这个人失智的眼神,都有些难以聚焦,就知道这个人不是特别聪明。


“滚开。”对方非常烦躁。


“你喜欢8岁的还是10岁的,还是13岁的。哪个更喜欢?”


张海盐流利的英文让威妥玛楞了一下。


“你在说什么?”


张海盐让开自己的位置,让威妥玛看到南惹得尸体。


“这是我女儿,5个先令。”张海盐说道。“一个晚上。“


“中国人?“
“是的。“


威妥玛就笑了,他站起来,勾住张海盐:“朋友,我和你说,中国小**,只值2个先令。马来小**,可以有5个先令。“说完拍了拍张海盐:”你知道为什么么?“


“先生,我不知道。“


“因为中国小**的爸妈,总是可以讨价还价的,马来小**,他们不懂这些。所以,中国讨价还价,最后只剩下两个先令。“威妥玛哈哈大笑,背起枪起身离开:”两个先令如果可以,就来找我。“


“5个先令,先生。她哭起来,声音很好听。“张海盐跟上去几步,”你不会后悔的,不要吝啬了,先生。再往里走不会有更好的货色了。“


威妥玛停下脚步,看着张海盐,“我不往里走,因为我的脚趾甲掉了,你知道么,上一个小**让我的脚趾甲磕掉了,我指甲长出来之前走不了路,两个先令,否则滚开。“


说着两个人已经来到了邮局之前,威妥玛推了张海盐一把,这个时候,他看到了南惹得正面,他楞了一下。
张海盐猥琐的看着他。“五个先令,她是有魅力的,先生。“


威妥玛看着南惹,足有两分钟,似乎是觉得面熟又想不起来,张海盐很明白,对于白人来说,稍微一些妆化,记忆不深的人对于他们来说是难以辨认的。


威妥玛回头看着张海盐,“五个。今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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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得寻得身体非常疲惫,这昏迷就昏迷到了晚上,夕阳下雨林里的牛虻都飞了出来,整个伐木场都在打牛虻,只有马得寻四周没有。他被牛虻群的嗡嗡声吵醒。就看到他身在一棵大树的树梢。


转头就能看到一边夕阳下金色的稻田,一边是金边镶染的热带雨林。他发现自己抱着草茧,吓了一跳。


张海盐安静的在给南惹梳头,马得寻问他道:威妥玛呢?


张海盐抬头看着他:“今天晚上是你的大日子。“


“我的?”马得寻没有听明白,张海盐继续道,“你此时应该向上帝祈祷。你今晚会手刃仇人,你杀过人么?”


马得寻明白了怎么回事,“今晚动手?“


张海盐点头,看了看远处的帐篷:“他的脚趾甲掉了,走路太慢,赫曼不让他进去,他在这里做接应。“


“我没杀过人,但我准备好了。”马得寻看着那个帐篷:“我以前杀过火鸡,一样么,感觉。”


张海盐说:“别担心,我会手把手教你的。但有个事情我要先和你商量。”


“什么?”


“你知道为什么我会被称呼为瘟神么?”


马得寻摇头,不禁正襟危坐,惊讶为何张海盐开始走心了。张海盐和他说:“我的职业有时候需要我去做一些非常残忍的事情,所以我在内心里,无法认定自己是一个好人,但你知道,人心是向好的,有些人天生就是天使,比如我,但我得完成一些瘟神才会做的事情,这个很困扰我,我的母亲就教了一个方法。”


“什么?”


“脏面。”张海盐说道:“我会将自己打扮成另外一个样子,那个样子的我,穷凶极恶,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我在槟城的时候,一直是以我的脏面见人,所以你才会听到我的那些传言。其实我已经很久不让它出来了,今天晚上,我要让我的脏面出来,但你知道,他未必愿意回去。”


“这,这不是一种病么?“马得寻心疼的看着张海盐。


”不,只是一种放纵,你知道,做坏人远比做好人要痛快的多。虽然你自己知道不好,但你的身体会上瘾。“


“那你是啥意思。“


张海盐说道:“脏面没我那么好说话,他要什么,你得给他,无论要求有多过分,你都要满足他,否则你会很惨。他没有信用,也没有同情心。然后,我希望你今天,也可以以你的脏面示人,不要在我们要动手的时候,忽然良心发现。“


马得寻乖巧的点头,“会么?人在杀人之前,会原谅对方。”


“你可能会。”张海盐把南惹的尸体转过来:“这就是我带她来的原因。今天晚上,她也会在场。”


“我都听你的。“


张海盐继续道:“你要分辨我的脏面和净面也很容易,脏面讲话的腔调不一样,而且他自称自己是:小脏哥,你不要叫错了。“


马得寻点头,张海盐长出一口气,心说:*****好骗。


他说的并不全是假话,两面不是人格分裂,脏面和净面确实是他母亲教他的处事方法,他可以切换自如,这种训练其实和他们家族的另一种技能有关,用那种技能,张海盐可以轻易的改变自己的人格,适应不同的人群关系。但此时暂且不表。


两个人下了树,背着南惹的尸体就往威妥玛的帐篷走去。此时天色已经全部都黑了,牛虻更加多了,显得有些异常。


张海盐并不知道他此时低估了威妥玛,也低估了这只去往丛林的探险队的目的。


在帐篷里,威妥玛拿出了四五管火枪,已经全部装填完成。他点上一只烟,眼神诡侩,已然看不到之前的涣散。

楼主 DMBJ吧  发布于 2018-11-19 11:11:00 +0800 CST  
第六章 威妥玛的往事


作者:南派三叔发布时间:2018-11-19 12:28字数:2,796


威妥玛大概十六岁的时候,发现他和其他的男孩子不太一样。


当时他已经快接近200斤,只有同龄人的一半高。


他的表弟寄宿在他们家,已经是一个成年人的样子,乡下的穷亲戚到成立生活在相对优渥的表哥家里,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冲突。


威妥玛是非常仰仗自己家的优渥的,但是随着他身高的停滞,这种优渥的感觉,被长成挺拔的成年人的表弟,慢慢的消磨了。


随着青春期的到来,威妥玛开始明白自己是丑陋的,因为肥胖他的眼神呆滞,注意力也很难集中。但最让他在意的还是身高。


他总是盼望,他可以在下一年长高,然而,他的身高一直停留在那儿。他和同龄人的差距也越来越大。


在他十八岁的那年,表弟离开了他们家,在城里开了一间铁匠铺子,开始了自己在城里的生活。为了报答他们的照顾,表弟会送一些礼物给到他们家,那一年时间,表弟的礼物越来越好。家里人都开始猜测,表弟是否做的生意很好,还是和那位富家小姐有了感情。


事实证明,表弟确实是恋爱了,虽然对方是个面包房的烤面包的女佣,年纪有些大了,还有一个女儿。但长的很漂亮,也有一些积蓄。


那天他们一家人和表弟一起聚餐,那个女佣也到了,精心打扮过,带着她的女儿。她涂着廉价香水,这种味道有一种魔力,后来威妥玛这么思考,这种香水,让人觉得一样东西美丽但是廉价,可以享用之后立即丢弃。


威妥玛当天晚上梦遗了,这一天开始,他意识到了性,同时也意识到,自己的生殖器犹如一个婴儿一样,他不是正常人。他彻底崩溃了,他忽然明白,从一开始,他就没有优渥可言,在他的表弟眼里,他一直以来,就是一个可怜的残疾人。


威妥玛开始闭门不出,将家里所有的镜子都收了起来,他看到自己的面貌就无比的憎恨,后来几年,他开始醉心于一些关于邪术的书,希望能够改善自己的身体,而他的家族生意,也因为父母的老去而越来越差,他在楼上能清晰的感觉到是,他的表弟每次来到访,表弟的声音越来越响。父母的声音越来越弱。


女佣的女儿越长越大,从第一次见面时候的9,10岁大小,到了几年后,已经是13,14岁,这几年时间是女孩子长成女人的关键阶段,而这个小女孩充满了好奇心,他好奇他的表伯,一直躲在阁楼上,是怎么了?


这一天小女孩子在大人们忙碌聊天的时候,偷偷上了阁楼,推开了威妥玛的门,威妥玛正在自己的手臂上刻伤口,他已经浑身都是自己划下的伤口。小女孩子好奇的来到他身边,在沉默中,小女孩子帮他包扎了伤口。


威妥玛的房间里全是关于黑魔法的书,无数的巫术材料,这些深深的吸引着小女孩,她沉迷于这些猎奇的东西,于是,每一次表弟到他们家来拜访,小女孩都会偷偷上楼。这个年轻的女孩子,给威妥玛的人生打开了一扇窗户。他和小女孩讲黑魔法,把自己形容成魔法师,他告诉小女孩,自己是一个王子,是被人施咒才变成这样的。


当然,年轻的女孩子的注意力总不会那么的长久,慢慢的,随着小女孩的继续长大,这些东西就不再吸引她,而随着小女孩的发育,威妥玛也慢慢发现,她开始有女性的曲线。


侄女来的越来越少,有一天,从阁楼的窗户上,他看到了表弟带着侄女来,他满心欢喜的等着侄女上楼,但是侄女却跑了出去,在暮色中,他看到了一个高瘦的男孩子,牵着侄女的手,拉她进了小巷。侄女进入小巷的那一瞬间,还抬头看了阁楼一眼。


威妥玛完全奔溃了,他带上了划伤自己的刀,多少年第一次下楼,进了那条小巷里,他看到了正在偷食禁果的小侄女情侣,他杀死了他们。在刀刺入小侄女的胸口的时候,衣服被划开,威妥玛看到了成熟女性特征的身体,开始剧烈的呕吐。


在女孩子长大之前,她们才是天使,如果她们开始长大了,就要杀死她们。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子里产生了。


之后威妥玛回到自己的家里,杀了自己的父母,因为他们生出了这么一个畸形的自己,杀了女佣和表弟,因为他们让他自己显得如此丑陋和悲哀。然后逃到了乡下,混入马厩中,做了一个定马蹄的工人。


在那三年时间里,威妥玛奇迹般地开始了发育,他的欲望越来越强,但是越来越高,面相也发生了变化,有一天城里的警察过来找他,却因为他的身高而直接忽视了他。他意识到自己安全了,因为自己和当年杀人的那个小胖畸形,已经不一样了。


而他看到正开始发育的小女孩,都会产生梦魇一样的憎恨。这种憎恨无法消解,一晚一晚的折磨着他。


当时马厩的主人也有两个女儿,两个女儿在第三年的时候,开始发育,出现了女性的特征。


于是,他又杀死了两个小女孩,又逃了出来。他惊讶的发现,每次杀人,他都会快速的长高。似乎是当年的黑魔法发挥了作用,但这一次他没有上一次那么幸运,他在林子里被抓获,送到了监狱,准备绞刑。当时的典狱长是赫曼,他发现了威妥玛身上的纹身是黑魔法的图腾,以及他杀害小女孩子的案情。


赫曼以为他是一个巫师,将他带到了霹雳州,希望和他一起进入雨林去。赫曼了解南洋的降头术,他需要一个自己的法师。


威妥玛来到了霹雳州之后,就意识到自己来到了天堂。他是第一个看中南惹的,黑头发的小女孩,让他着迷。他告诉了赫曼,这个小女孩子身上有魔力,可以用黑魔法让这种魔力来保佑他们。


他如此着迷于这个黑头发的女孩子,再次看到,如何会认不出来呢。那个女孩子的死亡是确实的,如今再次出现,却犹如只是睡着了一样,那个中国人,该不是会邪法吧。


一个会邪法的人,带着南惹的尸体,找到了自己,目的不言而喻,是来复仇吧。所以威妥玛回到了帐篷里就拿出了自己所有的火枪。全部上膛。


他没有黑魔法。他听说过南洋巫术的厉害,此时他瑟瑟发抖,但也充满了怒气。
他恨那个把自己留在这里的赫曼,他也恨所有不让他为所欲为的人。


他看了看手里的火枪,就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他不打算做任何的试探,张海盐拉开帐篷探头进来刚想说话的瞬间,威妥玛就开枪了。


火枪里全是铁砂,几乎是四分之一秒,张海盐惊异的同时瞬间偏头让过去了第一枪,威妥玛的第二枪直接左手甩出,前几天刚杀完人,他似乎拥有无尽的精力,这一枪正中张海盐的面门,张海盐被打飞出帐篷,摔倒在外面。


威妥玛冲了出去,对着张海盐摔倒的方向,又开了一枪,却发现,他帐篷外的地上并没有人。忽然,他听到了一声女孩的叫声,回头一看,南惹站在一边的黑暗中,抱着一个草茧。直勾勾的看着他。


威妥玛对着南惹举起了枪。


身后有人说道:“比起用善意去感化别人,让别人害怕自己来达成目的,效率更高。” 威妥玛回头,就看到张海盐趴在身后的树上,整张脸已经被打烂了,他慢慢的撕掉他的脸,露出了里面一张狰狞的脸孔。


原来他的脸是一张人皮面具。
在人皮后面,是另外一张脸。


那是一张让人起生理反感的狰狞的脸,代表着他的脏面,这脏面藏在他平日的面具之下,里面镶有钢片,露出脏面的时候,张海盐可以肆意的展现他本性中畸形的一面。


那一面,是他在丁戊奇荒中,因为人人相食,而产生的。

楼主 DMBJ吧  发布于 2018-11-29 14:22:00 +0800 CST  
第七章 雨林中的巨大秘密


作者:南派三叔发布时间:2018-11-21 10:19字数:1,706


那是一张蛇的脸。只是眼睛无比的细长,不似脸谱或者其他的面具,它看上就像一张真的蛇的面孔。


“什么东西?”威妥玛惊恐的看着他,张海盐缓缓地用一种奇怪的爬行类的动作从树上爬了下来。


“你是什么东西?” 威妥玛想举起枪,但那张蛇脸似乎有一种魔力,让他连移动都困难。


“你觉得我是什么?”张海盐站了起来,他的身材修长,脸带着诡异的笑容绕着威妥玛开始转圈。


“你是恶魔么?你是和我达成交易的那个人么?” 威妥玛忽然意识到,他看到了真正的恶魔,那个让他长高,变成男人,让他逃脱了一次一次惩罚的黑魔法的主人。


张海盐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他极端享受他人的恐惧,威妥玛身上蔓延的恐惧是惊人的,这让他非常兴奋。“你认错人了。“


他第一次对这种恐惧上瘾,是他第一次吃了人之后,当时饥荒已经进入到没有任何希望的时候,张海盐的父亲烹了邻居家饿死的小女儿,第一次烹人,父亲并不熟练,满锅的头发,一直塞牙齿。但是张海盐吃的很开心。


当时村子里已经分成了两拨人,吃过人的和没有吃过人的,吃了人的张海盐一下从这个阵营变成了另一个阵营,他来到路上的时候,平日里照顾他的叔叔阿姨,都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的看着他。


他很久之后才意识到那是恐惧。


吃过人的和没有吃过人的,是两种生物。吃过人的,不属于人间。


但是,所有人都害怕自己,其实是有快感的,特别是你想要做一些平时不能做的事情,没有人会出来阻止你。你仿佛绝对自由了,你第一次自由的支配了自己所有的世界。


威妥玛看着他,“那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张海盐转头看向他的身后,威妥玛立即转头,就看到马得寻拿着刀站在他身后。


威妥玛立即反应过来:“是你,你为什么在这里。”


威妥玛几乎条件反射就想拔枪,但是他举起手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他的手指全部不见了。他低头去找他的手指,就看到张海盐从他的腋下绕到了他的面前。把他的手指捧到他的面前。威妥玛的恐惧到了极限,他想逃跑,却发现自己已经完全动不了。


一直钢笔插在他的他的颈椎关节里,拧断了所有的神经。


他只能这么坐着,恐怕很快连坐都坐不住了。


据马得寻得回忆录记载,他根本没有看到张海盐是如何做到这些事情的。那一切太魔幻了,简直就是像一场喜剧表演。


张海盐回头看着马得寻,让开了自己的位置。


马得寻发着抖来到了威妥玛的面前,威妥玛看着他,咧嘴笑:“我明白了,你们是来报仇的,一个黄种小孩值得你这么做么?你大可以再收养一群,你得记住,你是个牧师,你不能杀人,我对你告解,上帝就会宽恕我。“


马得寻抓住了胸前的十字架,将他扯了下来,想丢到一边。


张海盐来到马的身后,按住了他的手,把十字架放进马得寻得口袋里。


“别那么较真。“张海盐轻声说道,抓住了马得寻得手腕,将刀放到了威妥玛的脖子处:”人的皮肤是很结实的,如果刀不够快,皮肤是划不开的,敲门是手腕,手肘,肩膀,腰,脚踝的分段用力,你要把自己想象成一条鞭子,从脚踝的地方发力,每一次,力量都要增强一些。到手腕的时候,对着脖子,划过,连同气管,动脉一起砍断。“


马得寻点头,死死的看着威妥玛。威妥玛开始害怕起来:“你是牧师,你不能杀人。你会下地狱的。“


“没事的,他会向其他牧师告解,上帝会原谅他的。“张海盐说道。


张海盐发现马得寻得身体是僵硬的,没有办法砍下去,他在马得寻得耳边,调整了自己的声带,用一个少女的声音说道:“爸爸。“


马得寻得眼睛马上就红了,张海盐扶着他的手腕,整个人回旋,一刀砍去,把威妥玛的动脉直接划断。


血一下喷出去老远,无数的牛虻瞬间飞了过来,在威妥玛的上空盘旋。


“气管,气管没有割断。“马得寻叫了起来。


张海盐叹了口气:“第一次已经很好了。“他走了过去,威妥玛瘫倒在烂泥里,身上已经全部都是牛虻了。血从动脉里不停的喷出来。


“你到底是谁?“威妥玛瞪着张海盐,后者拔掉它后脖子上的钢笔,对准了威妥玛的心脏。”你烦不烦啊,我为什么告诉你。“


“别杀我,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威妥玛用最后的力气说道:”雨林里,有一个巨大的秘密,赫曼让我们谁都不能说,别杀我,我就告诉你。“

楼主 DMBJ吧  发布于 2018-11-29 14:24:00 +0800 CST  
第八章 牛虻


作者:南派三叔发布时间:2018-11-22 09:53字数:1,281


空气中全是牛虻的嗡嗡声,雨林的边缘非常潮湿,地面上都是烂泥,永久无法干涸。这里的树木都是多年生的黄柳安树和榕树,树干巨大,威妥玛的帐篷就在一棵巨大的榕树边上搭的帐篷。


如今他靠着榕树坐着,张海盐给他暂时止了血,威妥玛已经极度虚弱,脸色苍白。


南惹的尸体和草茧就并排坐在威妥玛的身边,不知道这草茧有什么魔力,所有的牛虻都不赶飞过来,只是吸食刚才威妥玛喷出的那一滩血。水潭中能看到涌动的蚂蝗从泥里出来。


晚上仍旧非常闷热,小张哥撕掉了自己的脏面,在威妥玛瞪大的眼睛面前,开始用脏面给自己扇风。


马得寻软在一边,低头,长发遮住了脸,还在缓解。


“你怎么样?”张海盐问他。


“我感觉很不好。”马得寻缓缓地说道。


“愧疚,震惊和信仰崩溃吼?”张海盐问道。


“这段时间发生太多事了,我的女儿和孩子们全被杀了,我烧了我的教堂,然后现在我在杀人。”


“你不要自己酿造这样的心情,你自己觉得这件事情很严重也就很严重,我现在把你打傻了你依然能够流着口水活到九十五。”


“你说的谈何容易。”


“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暂时从这种自我加压的情绪中解脱出来。“


“什么?”


“你可以对着这个叫威什么的胖子自渎,让严肃有逻辑的自我憎恶变得戏谑,然后你就能看开了。“


威妥玛在一边睁大了眼睛,转过头来。


马得寻抬起头黑人问号脸:“你说什么?“


“自渎,玩蛇,戏鞭,你们是怎么说这个的。”


“不!我不会这么干的。”马得寻捂住自己的头。


张海盐叹了口气,看向威妥玛,威妥玛立即摇头:“NO,PLS ”


“来吧,和我说说,雨林中的巨大秘密是什么?”


“你会放过我么?如果我告诉你了。还有,你到底是谁?”


“哎呀,你好烦啊。“张海盐不耐烦起来,看马得寻:”算了我不想知道了。咱们继续刚才的练习,他还有一根动脉,不要浪费了。“


“好好好,我不问了。但是我告诉你了,你们得放过我。“


“你这样已经基本上是废人了,不如你告诉我,我让你死个痛快。“


“不,我要活着。你明白吧,我不想死。” 威妥玛哭起来。


张海盐看了看边上南惹的尸体,觉得一阵恶心。他可以接受所有的坏人,但他要求的是对于生命一视同仁的看法,你可以觉得人命不值钱,但你最好觉得自己的命也是不值钱的,如果觉得自己是值钱的,但其他人不值钱,这太恶心了。


这个胖子,有着一种未发育的邪恶,就像孩童时期的孩子,懵懂中对待其他生命一样,人和大量的猛兽一样,在意识开始发育的初期,是通过杀戮去确定自己在食物链里的边界的。但这种欲望会被人类意识很快克制,但威妥玛似乎因为身体的畸形,这个机制没有发生。


这个人已经坏掉了。


“好啊,我不杀你,你说。”


威妥玛看着张海盐:“你不会骗我吧。”


“那不能,我们搞巫术的,最讲究诚信了。我可以对上帝发誓。”


威妥玛看着张海盐的眼睛,张海盐说道:“你再墨迹我就没兴趣了。”


“我说我说。” 威妥玛咳嗽了几声:“他们是去雨林里,找一个山谷,那个山谷里,有一个部落,里面的人,眼睛都是竖着眨的。”

楼主 DMBJ吧  发布于 2018-11-29 14:26:00 +0800 CST  
第九章 贡卡


作者:南派三叔发布时间:2018-11-26 15:49字数:1,487


第九章


张海盐看着威妥玛,眼睛竖着眨的,只有蜥蜴一类的生物。人类是绝对不可能竖着眨眼的。


“为什么要去找这种人?这种人很值钱么?“欧洲人的胃口早就被婆罗洲雨林的钻石矿喂大了,抓几个奇怪的人过来玩马戏团,应该没办法抵消探险的成本。皇家科学院也不太会做这样的项目。


威妥玛就笑了:“你以为那些人,竖着眨眼,只是因为眼睑畸形么?你见过那样的畸形么?“


张海盐问他:“你好好说,你们的理由是什么?“


威妥玛咳嗽了几声,说道:“他们只是一张皮,不是他们竖着眨眼,是他们皮里的东西竖着眨眼。“


张海盐皱起了眉头,威妥玛就说道:“我们不是探险队,去寻找什么真相,去找什么宝藏,我们是敢死队,我们都是囚犯,杀人犯,人渣,那个部落,被恶魔寄生了。我们是要去剿灭它们。“


“你不是没去么?”张海盐看着威妥玛。后者就笑:“因为我是个**,我把自己的指甲剥了,让自己走不动路,留在这里。我才不要去送死。”


威妥玛看着马得寻:“现在你明白了,他们沿途会做任何事情犒赏自己,因为他们是去和恶魔战斗,他们中的大部分都回不来。”


马得寻冷冷的看着威妥玛,张海盐却眼前一亮,直觉告诉他,虽然威妥玛说出的信息,未必是真相,但一定不会没有任何理由。这个恶魔的传说中,一定有真实的信息隐藏着。


他把威妥玛的身体摆正,然后看着他:“来,多讲一些。”


“你想知道?” 威妥玛笑了起来:“那你得把我弄好,我手脚都动不了。然后你要把我送回霹雳。”


张海盐回头一个巴掌,打在威妥玛的左脸上,威妥玛继续笑:“现在我有筹码了,你怎么折磨我,我都会逼你兑现你的诺言。我看的懂你的眼神,这些信息对你很重要,你得配合我。”


张海盐看着威妥玛的表情,说实话,他从来没有见过那么让人讨厌的人。他盯着威妥玛,表情慢慢的变冷,威妥玛的微笑也随之慢慢的消失,因为他意识到,这个人就这么忽然的,对于他要说的故事,失去了兴趣。或者说,张海盐对于和他交流的厌恶,已经超过了知道真相的*。


威妥玛立即说道:“对不起,我懂了,我说。”


张海盐冷冷道:“从头,一口气说完。”


威妥玛的眼神涣散,似乎开始回忆来这里之前发生的事情,慢慢的,他开始说出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和马得寻得到的消息不同,赫曼从旧图书馆得到的,不是一张古旧的地图。


几年前,赫曼因为在婆罗洲的出色政绩,回国授勋并且转到霹雳,他在英国呆了六个月的时间。婆罗洲的砖石贸易让他的家族收入丰厚,如今他把目标瞄准了霹雳州雨林的珍贵木材。


赫曼是一个非常谨慎和仔细的人,所有认识他的人,都认为他得体和压抑,他做得所有事情,都会仔细规划,力求万无一失,他做人也是,对所有人都礼貌的微笑,保持着让你舒服又亲切的距离。


赫曼去霹雳州之前,拜访了伦敦所有的老图书馆,去寻找第一代探险家对于霹雳州植物分布的研究报告。他在这些图书中,第一次看到了关于那种叫做贡卡的神奇毒品的记载。


他对于这种毒品非常好奇,但他也知道,贡卡已经完全灭绝,除了雨林的深处还有可能有群株,其他地方不可能获得。


当时鸦片贸易的利润让他对于这种神奇的毒品始终难以忘怀,这一天,他在图书馆的报告里,发现了一个细小的描写。


当年贡卡除了吸食之外,还有一个广泛的作用,是来给皮革染色。当地土人的一种染料。而几乎是同事,记载这些的这本书的封皮,就是一种奇怪的红色。


赫曼得到了一个奇怪的灵感,他将那种奇怪的封皮割了下来,将上面的红色刮下来,倒入红酒里,自己喝了下去。


半个小时后,他的视力开始扭曲,接着,他开始看到改变他一生信仰的幻觉。

楼主 DMBJ吧  发布于 2018-11-29 14:28:00 +0800 CST  
第十章 食人的欲望


作者:南派三叔发布时间:2018-11-26 16:39字数:1,100


赫曼看到了这些幻觉之后,自己画出了那张地图,然后让皇家科学院的人也吞服了贡卡。一共七天,大概二十多个人,一个级别一个级别的往上升,所有人都对幻觉中看到的景象恐惧不已,之后皇家科学院对于这个荒谬但是让人恐惧的事实无法抉择。


首先,这是幻觉,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中毒反应,但其次,为什么所有人的中毒反应完全一致,而且其中的景象是如此的真实,让人无法说服自己,这些东西是来自于自己的大脑的。


最终,皇家科学院出了一小笔资金给到赫曼,让他带着自己的队伍,先行前往幻觉中出现的那张地图所在,去看一看那里到底有什么,如果真的有,那么就毁灭掉。


这是一个折中的办法,但对于赫曼来说,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雨林中的珍惜木材,贡卡毒品,以及皇家科学院的支持,还有为上帝除去魔鬼的机会,这一切都在讲诉一个传奇故事。


威妥玛自始自终没有和张海盐讲幻觉中到底有什么,从之前的信息分析,幻觉中应该有人皮隐藏的魔鬼的部落这些内容。但张海盐让威妥玛把幻觉的内容讲出来的时候,威妥玛用眼神看了看自己的上衣口袋。


张海盐从中掏出了一个小袋子,用皮革做的,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些红色的粉末。


“你试试。” 威妥玛看着张海盐笑:“一点点就够了,你第一次试。”


张海盐也笑:“你觉得我会那么蠢,你说个故事,就让我吸你身上的奇怪毒品。”


“你可以让我先吸,这个半个小时就会起效,幻觉来的很快,你可能只经历几分钟的幻觉,但是已经可以看到一切了。”


张海盐想了想,看了看马得寻,一下捏开威妥***,倒入进去一些。


威妥玛不停的咳嗽,喘着粗气看着张海盐,就笑了。


“你会感谢我的。”


“***真的好烦啊。”张海盐心里说,也朝威妥玛笑,慢慢的,威妥***开始变成红色,极度充血,然后双眼反白,眼白开始不停的转动。吐沫不停的从他的嘴角流下来,流到脖子里。


张海盐搭手在他的脉搏上,虽然威妥玛的心跳非常快,但心跳是稳定的,没有衰竭的迹象。慢慢的,大概三四分钟之后,他的心跳慢慢的恢复平稳,意识也开始恢复起来。


中毒之后他的反应很慢,满嘴泡沫,看着张海盐,说不出话来,但眼神中满是期待。


张海盐在他的面前,用小拇指粘了一点红色的粉末,放到了自己的舌头下面。


只是第一口,他就意识到,这不是什么植物提炼出来的毒品。


这种味道他无比的熟悉。
这是人肉的味道。


粉末入口即化,迅速溶解进入口腔,张海盐想吐已经吐不出来了,他卡住自己的喉咙,这种味道是他多年想要忘记的味道,如今充斥着他的口腔。


好香啊。


当年极度饥饿之后那种味觉被无限放大而产生的食人的*,再次在张海盐心中产生。

楼主 DMBJ吧  发布于 2018-11-29 14:30:00 +0800 CST  

楼主:DMBJ吧

字数:11706

发表时间:2018-11-15 17:41: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4-02 18:52:56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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