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南楼有巷
洛九九早就听闻过姜以南的大名——高二实验二班的学霸，冰美人，待同性冷淡，待异性冷漠。嗯，听说是那种被隔壁班的帅哥学霸暗送秋波、嘘寒问暖都爱答不理的那种冷漠，所以，她做的一点也不过分吧，倒是应该颁她一座勇于揭露事实真相奖呢，洛九九这样想。
“你们几个在那叽叽喳喳指指点点的什么意思？”杨乐依瞪了一眼坐在教室角落的三个女生忍无可忍道。“嘴巴长在我身上，我还不能说话了吗？”女生满是不屑道。
“蒋希，我看你很有发展成长舌妇的潜力嚯。”
“事实都不让人说啦”旁边座位的女生道。
“就是，我说怎么那么清心寡欲，原来是有特殊爱好呀。”靠在桌子上的女生附和道。
“你们……！”杨乐依还想同他们争辩什么，却被姜以南轻飘飘的一句“可依，不用理会他们”给堵了回去，说完她才瞥了那三人一眼“怎么，最近的小说换口味了?”,而后插着校服口袋走出了教室。
“以南？”柯晏刚从厕所出来就撞上了低着头插着口袋的姜以南，他看上去有点慌张，但那一丝慌张转瞬即逝，姜以南抬头看到的柯晏跟平时没什么两样，温文尔雅，不慌不忙的。
“那些人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柯晏的声音十分贴合他的长相，温温和和的，若不是余光瞥到刚走到教室门口的两个人，怕是连他自己都会忘了刚才在厕所里厉声警告别人的人是他而不是别人。
“无所谓，他们爱说什么就说什么。不过——”姜以南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
“我们两个在厕所门口一直说话还挺奇怪的。”
“哦……呃。”柯晏一扫之前的担忧摸着脖子尴尬地笑，等他意识到刚才他对面的女生脸上似乎挂着一丝戏谑时姜以南早就不见了踪影。
反应过来后他却愈发局促了，他皱了皱眉，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桃花雨，他伸出手去接住一瓣桃花，花瓣在他手掌里结起了冰，冰裹的花变得越来越小，他用力握紧手掌，却只听到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操场中央的古树长到了三楼，正冲着他摇曳身姿。
柯晏垂了眼眸，叫人看不出此刻他在想些什么。
姜以南踩着铃声进的教室，上课十分积极的历史老师已经在讲台上滔滔不绝起来。
“老师，我昨天看课外书的时候看到说汉朝不止汉哀帝有断袖癖好，几乎每一个皇帝都有男宠，这是真的吗？”
姜以南抽历史书的动作顿了顿。
讲台上刚大学毕业的男老师楞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会有学生问这样的问题，在心里酝酿了好一阵刚准备开口，台下的女生却像是等得不耐烦一样又向他抛出了一个问题“老师，同性恋是不是很恶心啊？”
往往是这样的，只要有人提出与课堂不相干的问题，学生们就会变得异常活跃，就像此时班上有些同学已经开始交头接耳地发表自己的意见，几个刺头大声附和着“可不是恶心嘛？”
“同性恋好变态啊，咦，想想都觉得恶心。”
“他们不觉得自己恶心嘛？”
“谁说……”温景时差点脱口而出，所幸刹住了车，他想自己是一个老师，有所言有所不言，于是佯装稳重地推了推靠在他高挺鼻梁上的金属框架眼镜说：“你这样说是不对的，有些人天生就和别人不一样，我们不应该去排斥他们。”
“可是如果连他们自己都不肯承认，是不是他们自己也觉得自己恶心呢？”女生不依不饶道。
年轻男人的眼眸有那么一瞬黯淡了下去，不过他很快稳了心神，厉声道：“好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他觉得是自己迁怒了学生，无奈地对着那个叫蒋希的女生说：“少看点奇闻野史，把这些心思放在历史书上，你历史也不至于将将及格了。”
女生瞬间蔫了，努了努嘴，瞥了瞥斜前方那个僵直的背影，瞬间又来了精神，无视旁边那恨不得杀了她的眼神，脸上挂起了得意的笑容。
尖酸刻薄的小人，我呸。
杨乐依咬牙切齿地收回凶狠的目光，如果眼神能杀死人的话她一定要凌迟了蒋希这个***，她愤愤地想，奈何坐她旁边的人却像个没事人似的专心致志地啃着历史书，搞得她只能对天长叹“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啊!以南你可长点心吧!”
最后一道铃声在九点四十五分按时响起，一些走读的同学早已收拾好东西只等踩着铃声蜂蛹而出，寄宿的同学就显得悠闲许多，直到那只在特定时候才听起来悦耳清脆的铃声彻彻底底地消散后才三三两两有条不紊地抛下了优等生们走向宿舍。姜以南就更要悠闲许多了，她习惯等教室里尘埃落定后再走。
铃声响起的时候杨可依的小说正好看完，她完后翻了几页，又盯着插画看了十几秒，很是纠结要不要新开一篇，下了好大的决心终于一巴掌覆在封面模特的小脸上合上了小说，百无聊赖地扫了一眼教室里仅留的十来个同学，可惜他们个个都只低着头没人回应她，于是她最后把目光落在了她左手边的姜以南脸上，姜以南很白，侧脸在头顶直直泄下的光线里显得近乎苍白。杨可依总觉得姜以南身上有跟他们这些人完全不一样的气息，她话总是很少，对于那些不怀好意的议论声也总是毫不在乎的样子，她明明就坐在那，可是杨可依总觉得如果她朝她伸过手去便能生生穿过她苍白的脸，摸到她身侧冰冷的窗户上。
“走吧。”
“嗯!”杨乐依做贼心虚般重重地应了一声，引来好些同学侧目，杨乐依耸耸肩以示歉意，拉着姜以南快步奔向她们的自行车。
反正以南跟她在一起的时候话要多很多，反正她挺喜欢以南身上那股气息。反正她是以南在学校里最好的朋友，以南也是她最好的朋友。
杨乐依这样想着，于是在姜以南在书包里掏自行车钥匙的时候终于把憋了大半天的话问了出来“以南，你就一点都不在意吗?”
“在意什么?”
杨可乐依烦了个大白眼“蒋希那个***含沙射影啊!说你是……”杨乐依嘟囔着，似乎羞于将那三个字说出口。
“同性恋?”姜以南漫不经心地问道“你觉得我是同性恋吗?”
“当然不是!”
“那不就得了。”
“可是……可是……”
杨乐依可是了半天也没可出半个字，姜以南看着她涨红的脸忍不住笑了笑“跟她们争辩有什么意思，不过是别人免费的工具罢了。从源头上才能解决问题。”
“那你找到谣言的源头了?”杨乐依睁着大眼睛问道，她家以南果然不是常人，高深莫测啊!
“没有。”
“。。。”
杨乐依的白眼要翻到天上了。
“你们几个在那叽叽喳喳指指点点的什么意思？”杨乐依瞪了一眼坐在教室角落的三个女生忍无可忍道。“嘴巴长在我身上，我还不能说话了吗？”女生满是不屑道。
“蒋希，我看你很有发展成长舌妇的潜力嚯。”
“事实都不让人说啦”旁边座位的女生道。
“就是，我说怎么那么清心寡欲，原来是有特殊爱好呀。”靠在桌子上的女生附和道。
“你们……！”杨乐依还想同他们争辩什么，却被姜以南轻飘飘的一句“可依，不用理会他们”给堵了回去，说完她才瞥了那三人一眼“怎么，最近的小说换口味了?”,而后插着校服口袋走出了教室。
“以南？”柯晏刚从厕所出来就撞上了低着头插着口袋的姜以南，他看上去有点慌张，但那一丝慌张转瞬即逝，姜以南抬头看到的柯晏跟平时没什么两样，温文尔雅，不慌不忙的。
“那些人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柯晏的声音十分贴合他的长相，温温和和的，若不是余光瞥到刚走到教室门口的两个人，怕是连他自己都会忘了刚才在厕所里厉声警告别人的人是他而不是别人。
“无所谓，他们爱说什么就说什么。不过——”姜以南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
“我们两个在厕所门口一直说话还挺奇怪的。”
“哦……呃。”柯晏一扫之前的担忧摸着脖子尴尬地笑，等他意识到刚才他对面的女生脸上似乎挂着一丝戏谑时姜以南早就不见了踪影。
反应过来后他却愈发局促了，他皱了皱眉，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桃花雨，他伸出手去接住一瓣桃花，花瓣在他手掌里结起了冰，冰裹的花变得越来越小，他用力握紧手掌，却只听到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操场中央的古树长到了三楼，正冲着他摇曳身姿。
柯晏垂了眼眸，叫人看不出此刻他在想些什么。
姜以南踩着铃声进的教室，上课十分积极的历史老师已经在讲台上滔滔不绝起来。
“老师，我昨天看课外书的时候看到说汉朝不止汉哀帝有断袖癖好，几乎每一个皇帝都有男宠，这是真的吗？”
姜以南抽历史书的动作顿了顿。
讲台上刚大学毕业的男老师楞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会有学生问这样的问题，在心里酝酿了好一阵刚准备开口，台下的女生却像是等得不耐烦一样又向他抛出了一个问题“老师，同性恋是不是很恶心啊？”
往往是这样的，只要有人提出与课堂不相干的问题，学生们就会变得异常活跃，就像此时班上有些同学已经开始交头接耳地发表自己的意见，几个刺头大声附和着“可不是恶心嘛？”
“同性恋好变态啊，咦，想想都觉得恶心。”
“他们不觉得自己恶心嘛？”
“谁说……”温景时差点脱口而出，所幸刹住了车，他想自己是一个老师，有所言有所不言，于是佯装稳重地推了推靠在他高挺鼻梁上的金属框架眼镜说：“你这样说是不对的，有些人天生就和别人不一样，我们不应该去排斥他们。”
“可是如果连他们自己都不肯承认，是不是他们自己也觉得自己恶心呢？”女生不依不饶道。
年轻男人的眼眸有那么一瞬黯淡了下去，不过他很快稳了心神，厉声道：“好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他觉得是自己迁怒了学生，无奈地对着那个叫蒋希的女生说：“少看点奇闻野史，把这些心思放在历史书上，你历史也不至于将将及格了。”
女生瞬间蔫了，努了努嘴，瞥了瞥斜前方那个僵直的背影，瞬间又来了精神，无视旁边那恨不得杀了她的眼神，脸上挂起了得意的笑容。
尖酸刻薄的小人，我呸。
杨乐依咬牙切齿地收回凶狠的目光，如果眼神能杀死人的话她一定要凌迟了蒋希这个***，她愤愤地想，奈何坐她旁边的人却像个没事人似的专心致志地啃着历史书，搞得她只能对天长叹“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啊!以南你可长点心吧!”
最后一道铃声在九点四十五分按时响起，一些走读的同学早已收拾好东西只等踩着铃声蜂蛹而出，寄宿的同学就显得悠闲许多，直到那只在特定时候才听起来悦耳清脆的铃声彻彻底底地消散后才三三两两有条不紊地抛下了优等生们走向宿舍。姜以南就更要悠闲许多了，她习惯等教室里尘埃落定后再走。
铃声响起的时候杨可依的小说正好看完，她完后翻了几页，又盯着插画看了十几秒，很是纠结要不要新开一篇，下了好大的决心终于一巴掌覆在封面模特的小脸上合上了小说，百无聊赖地扫了一眼教室里仅留的十来个同学，可惜他们个个都只低着头没人回应她，于是她最后把目光落在了她左手边的姜以南脸上，姜以南很白，侧脸在头顶直直泄下的光线里显得近乎苍白。杨可依总觉得姜以南身上有跟他们这些人完全不一样的气息，她话总是很少，对于那些不怀好意的议论声也总是毫不在乎的样子，她明明就坐在那，可是杨可依总觉得如果她朝她伸过手去便能生生穿过她苍白的脸，摸到她身侧冰冷的窗户上。
“走吧。”
“嗯!”杨乐依做贼心虚般重重地应了一声，引来好些同学侧目，杨乐依耸耸肩以示歉意，拉着姜以南快步奔向她们的自行车。
反正以南跟她在一起的时候话要多很多，反正她挺喜欢以南身上那股气息。反正她是以南在学校里最好的朋友，以南也是她最好的朋友。
杨乐依这样想着，于是在姜以南在书包里掏自行车钥匙的时候终于把憋了大半天的话问了出来“以南，你就一点都不在意吗?”
“在意什么?”
杨可乐依烦了个大白眼“蒋希那个***含沙射影啊!说你是……”杨乐依嘟囔着，似乎羞于将那三个字说出口。
“同性恋?”姜以南漫不经心地问道“你觉得我是同性恋吗?”
“当然不是!”
“那不就得了。”
“可是……可是……”
杨乐依可是了半天也没可出半个字，姜以南看着她涨红的脸忍不住笑了笑“跟她们争辩有什么意思，不过是别人免费的工具罢了。从源头上才能解决问题。”
“那你找到谣言的源头了?”杨乐依睁着大眼睛问道，她家以南果然不是常人，高深莫测啊!
“没有。”
“。。。”
杨乐依的白眼要翻到天上了。
第二章
洛九九抱着胳膊靠在洗手台边的门框上，极有耐心地瞅着姜以南刷完牙吐完泡沫才幽幽地开口：“怎么样，喜欢我送给你见面礼吗?”
没有人理她。
“你别担心，我这个人吧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思想还是挺开明的，不会觉得你恶心的。”颜九九说完朝自己刚涂完指甲油的手吹了口气，抬头意味深长地望着姜以南。
还是没人理她。
洛九九似乎已经习惯了她的视而不见，也不觉得尴尬，只是保持着倚门的动作目视着姜以南有条不紊的洗完了脸，挂好毛巾后施舍般地看了她一眼“你为什么要在学校散布谣言?”
“谣言?”颜九九不以为意“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
“所以你哪来的根据?”
“正常女生会像你这样?”洛九九想到她一脸冷漠地拒绝级草的传言“从来不跟男生说话。”错了，应该是几乎，洛九九腹语。
“所以你觉得我对你很热情?”姜以南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不会是欲擒故纵吧，毕竟像我这样漂亮的女生，难保你……”洛九九眨巴着眼睛，话还没说完突然感觉自己被人一把拽进了浴室，门是轻轻关上的，她却被重重地抵在门上，她看着站她对面的人慢慢地把头凑过来，越来越近，自己却鬼使神差地不知作何反应。
她不会要亲我吧!这个死同性恋怎么这么大胆!啊!要死了!我是不是应该推开她?我是不是应该大喊一声变态!可是她好香啊……
四目相对，就在洛九九以为要亲上的时候姜以南忽地偏开头凑到她耳边“那你以后可得小心了，跟一个同性恋待在同一个屋檐下可是很危险的噢。”
说完姜以南还上下打量了颜九九一番，仿佛十分满意地点点头，而后拉开门走了出去。
“南南，怎么还没睡?”
“没事，妈，发生了一点有趣的事而已。”
颜九九站在浴室里仿佛被施了魔法一动不动，直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才回过神来，张大了嘴巴哑然对天长叹：我去，刚刚老娘竟然被一个女人壁咚了，被一个女人调戏了!
深夜，万籁俱寂，唯有颜九九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明明已经很困了，可是只要一闭上眼睛仿佛就能看到姜以南那张越凑越近的脸，然后瞬间就没了睡意。
可是她那双眼睛可真好看啊，桃花一样的。
洛九九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下了一大跳，在黑暗里摸索着从床头柜里掏出烟点上，盯着在黑暗中独自闪烁的烟头似乎冷静了许多，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她第一次见到姜以南的那天。
那天很热，刚刚凉爽一点的天气因为秋老虎的横行又变得闷热得让人透不过气来，洛九九爬上五楼时后背已经大汗淋漓，她打开家门看到堆了一客厅的行李时，后背上最后一颗流动的汗珠顺着她的腰窝落在了她的牛仔裤裤沿上。
“九九?”洛父捶着腰从卧室里走出来，看到门口的洛九九难掩眼中的惊慌，但是很快被另一种情绪掩盖“你回来啦。”
洛九九抿着嘴盯着洛父额头上的汗珠一滴滴碎在耳边的眼镜框上，看不出表情。
“老洛啊，你帮我找找……”说话的女人不到四十，眼角明显的染上了风霜，仔细瞧才能发现眉眼间流转的风情，若隐若现，好似被时间覆了一层又一层的薄纱。她边说边走出卧室，正好对上洛九九的目光，愣了愣忙堆了满脸笑容道“是九九回来了呀，总听老洛念叨你……”
“你什么意思?”洛九九打断女人道。
“九九啊，”洛父推了推眼镜，抓着女人的手道“这是姜阿姨，以后我们就在一起生活了，还有……”
“什么叫以后我们一起生活?如果我今天没有回来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你考虑过我吗?还是你的我们根本就不包括我?你的女儿?”
“九九，这事我早想告诉你的，只是你整个暑假都没回家来，我打你电话你也不接……”
“你难道不知道我在哪吗?”说完洛九九突然沉默了，她侧了侧头，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滴落。
“九九，从小到大，我没强求过你什么，但是这次我不管……”
洛九九一脚踢翻了她脚边的袋子，不知道什么东西碎掉了。
这时她眼底映进一双蓝色的拖鞋，她抬头，第一次见到了姜以南。
姜以南只跟她对视了一眼，便旁若无人地弯腰捡起地上的袋子进了她卧室旁边的房间。
或许是姜以南的冷漠浇灭了洛九九满腔的怒火，她冷冷的抛下一句“那你们一起幸福地生活好了。”
摔门而去。
洛九九抱着胳膊靠在洗手台边的门框上，极有耐心地瞅着姜以南刷完牙吐完泡沫才幽幽地开口：“怎么样，喜欢我送给你见面礼吗?”
没有人理她。
“你别担心，我这个人吧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思想还是挺开明的，不会觉得你恶心的。”颜九九说完朝自己刚涂完指甲油的手吹了口气，抬头意味深长地望着姜以南。
还是没人理她。
洛九九似乎已经习惯了她的视而不见，也不觉得尴尬，只是保持着倚门的动作目视着姜以南有条不紊的洗完了脸，挂好毛巾后施舍般地看了她一眼“你为什么要在学校散布谣言?”
“谣言?”颜九九不以为意“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
“所以你哪来的根据?”
“正常女生会像你这样?”洛九九想到她一脸冷漠地拒绝级草的传言“从来不跟男生说话。”错了，应该是几乎，洛九九腹语。
“所以你觉得我对你很热情?”姜以南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不会是欲擒故纵吧，毕竟像我这样漂亮的女生，难保你……”洛九九眨巴着眼睛，话还没说完突然感觉自己被人一把拽进了浴室，门是轻轻关上的，她却被重重地抵在门上，她看着站她对面的人慢慢地把头凑过来，越来越近，自己却鬼使神差地不知作何反应。
她不会要亲我吧!这个死同性恋怎么这么大胆!啊!要死了!我是不是应该推开她?我是不是应该大喊一声变态!可是她好香啊……
四目相对，就在洛九九以为要亲上的时候姜以南忽地偏开头凑到她耳边“那你以后可得小心了，跟一个同性恋待在同一个屋檐下可是很危险的噢。”
说完姜以南还上下打量了颜九九一番，仿佛十分满意地点点头，而后拉开门走了出去。
“南南，怎么还没睡?”
“没事，妈，发生了一点有趣的事而已。”
颜九九站在浴室里仿佛被施了魔法一动不动，直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才回过神来，张大了嘴巴哑然对天长叹：我去，刚刚老娘竟然被一个女人壁咚了，被一个女人调戏了!
深夜，万籁俱寂，唯有颜九九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明明已经很困了，可是只要一闭上眼睛仿佛就能看到姜以南那张越凑越近的脸，然后瞬间就没了睡意。
可是她那双眼睛可真好看啊，桃花一样的。
洛九九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下了一大跳，在黑暗里摸索着从床头柜里掏出烟点上，盯着在黑暗中独自闪烁的烟头似乎冷静了许多，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她第一次见到姜以南的那天。
那天很热，刚刚凉爽一点的天气因为秋老虎的横行又变得闷热得让人透不过气来，洛九九爬上五楼时后背已经大汗淋漓，她打开家门看到堆了一客厅的行李时，后背上最后一颗流动的汗珠顺着她的腰窝落在了她的牛仔裤裤沿上。
“九九?”洛父捶着腰从卧室里走出来，看到门口的洛九九难掩眼中的惊慌，但是很快被另一种情绪掩盖“你回来啦。”
洛九九抿着嘴盯着洛父额头上的汗珠一滴滴碎在耳边的眼镜框上，看不出表情。
“老洛啊，你帮我找找……”说话的女人不到四十，眼角明显的染上了风霜，仔细瞧才能发现眉眼间流转的风情，若隐若现，好似被时间覆了一层又一层的薄纱。她边说边走出卧室，正好对上洛九九的目光，愣了愣忙堆了满脸笑容道“是九九回来了呀，总听老洛念叨你……”
“你什么意思?”洛九九打断女人道。
“九九啊，”洛父推了推眼镜，抓着女人的手道“这是姜阿姨，以后我们就在一起生活了，还有……”
“什么叫以后我们一起生活?如果我今天没有回来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你考虑过我吗?还是你的我们根本就不包括我?你的女儿?”
“九九，这事我早想告诉你的，只是你整个暑假都没回家来，我打你电话你也不接……”
“你难道不知道我在哪吗?”说完洛九九突然沉默了，她侧了侧头，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滴落。
“九九，从小到大，我没强求过你什么，但是这次我不管……”
洛九九一脚踢翻了她脚边的袋子，不知道什么东西碎掉了。
这时她眼底映进一双蓝色的拖鞋，她抬头，第一次见到了姜以南。
姜以南只跟她对视了一眼，便旁若无人地弯腰捡起地上的袋子进了她卧室旁边的房间。
或许是姜以南的冷漠浇灭了洛九九满腔的怒火，她冷冷的抛下一句“那你们一起幸福地生活好了。”
摔门而去。
洛九九放话不许再传播关于姜以南是同性恋的说法。
夏茉莉对此表示十分不解地转过身趴在洛九九桌子上问她“酒酒，我们不是昨天才开始行动嘛?你怎么这么快改变主意了?”她还想看好戏呢！
“不行，要是大家都知道她是同性恋，以后大家怎么看我啊!”
“她是*跟你有什么关系?”夏茉莉有些转不过弯来，半响后长大了嘴巴：“她就是你爸给你找的后妈带的女儿啊!”
洛九九瞪了她一眼，而后撩了撩头发“是啊。”
夏茉莉觉得自己突然想明白了些什么，她之前还纳闷为什么洛酒酒会突然找起实验班学霸的麻烦，毕竟他们这个差生班跟楼上的优等生们隔了一整个操场，大家一直保持着默契井水不犯河水，原来其中竟然还有这样的缘由。
“那你跟她住同一个屋檐下岂不是很危险?*额!!!”夏茉莉张牙舞爪道。
“她不是*。”洛九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斩钉截铁，或许是因为她看见夏茉莉眼里一闪而过的鄙夷，或许是因为……洛九九吞了吞口水道“虽然她总是一张死人脸，但我可以确定她不是*。”
“真的啊?”夏茉莉兴致寥寥，她本来也不确定姜以南是不是同性恋，既然洛酒酒突发奇想，那就去做呗，反正八卦嘛，大家都喜欢听，又喜欢讲，只是互相喷几口唾液而已，毫不费力就可以搞坏一个人的名声，而且还是一个向来自觉高高在上的优等生的名声，何乐而不为呢?
“对了酒酒，明天南哥生日，别忘了噢!”夏茉莉立马换了个话题。
“知道啦。”
洛九九打了个哈欠，说完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期间被上课铃声吵醒，暴躁地撕了两团纸塞进耳朵。
这样一趴就是一上午，再次醒来时教室里已经只剩下她跟夏茉莉眼对眼。洛九九揉了揉头冲夏茉莉吼“***就不能换个温柔点的方式吗?”
夏茉莉悻悻的放下手里攥着的作案工具辩解道：“你睡得跟头猪一样，刚刚老方在台上喊得我耳膜都要震裂了，都震不醒你这……”洛九九一巴掌拍在她脑门上，“齐胥应该不喜欢爱暴力的女生噢。”
“那又怎么样，反正他只能喜欢我一个人。”
“对了，方文文呢?”洛九九挑挑眉问。
“她一下课就没了影，”夏茉莉揉着脑门抛给洛九九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邹言返乡归来了。”
“她脑子坏掉了吗?从县里下来的班车最快也要半小时吧。”
“你懂什么，这是人家小两口的浪漫，文文说她要做邹言回来见到的第一个人。”
“哦。”洛九九无言地抖了抖桌子下的腿，盯着一直忙活的夏茉莉忍无可忍道“你带这么多书回家干嘛?”
“你知不知道腹有诗书气自华呀，我这不培养气质嘛”夏茉莉摆姿弄势地朝她嗔笑一声。
洛九九学她嗔笑：“气不气质的小胥不都只爱你一个嘛。”，呸了她一脸后两人踩着自行车回了家。
洛九九已经想好了要怎么算昨天的账，奈何把家逛了个遍也没发现姜以南的踪影。
好学生放假不应该马上回家吗?洛九九见鬼了似的四仰八叉地倒在床上玩去了手机，不知过了多久听到卧室外开门的开门声，条件反射似地跳下床跑出去，却只看到洛父提着公文包在门口换拖鞋，洛九九在洛父张嘴前啪地一声回房锁了门。
日落西山，姜以南仍然没有回来。
难道她在躲我，不敢见我?洛九九边抠脚边胡思乱想。
占完老娘便宜就跑，可以啊。
洛九九自摔门而去后直到开学前一天才本着我不快乐谁都不能快乐的目的再次回家，开始了她的杠精生活，比如在姜母给她夹菜的时候一筷子夹住伸到她碗前的筷子说“我不喜欢吃别人的口水，恶心。”比如一口吐掉刚放到嘴里的菜大叫“放这么多盐是要咸死谁啊?”或者下次又叫“怎么，多了两个人，连盐都吃不起了?不是说要想抓住一个男人的胃就得先抓住他的胃吗?就这做菜技，难道……”只有等到洛父忍无可忍地拍了桌子洛九九才会停了嘴看着他俩一唱一和地讨论自己的教育问题，看得满脸笑容，可等她看到餐桌上面色不改，一言不发的姜以南时她又不想笑了。
于是后来洛九九就把矛头对准了姜以南，比如把她的洗漱用品全丢到地上，比如在厨房通往卫生间的过道上故意撞上她婊里婊气地说“不好意思啊，我家就这么大，我没地方让。”又或者弄坏她的自行车等等，可惜大半个月过去了都没能让姜以南施舍她半个字，要不是听到过她跟她妈说话，洛九九都要怀疑她是不是哑巴了。
所以她才换了战略，准备曲线救国。
没想到这一招这么有效，不到两天就让姜以南开了口。
只是……结果跟洛九九预想的不大一样……好像姜以南一开口她就不想再戏弄她了，而现在她正在因为姜以南不回家而思前想后，她真想找厨房里姜以南的妈问她女儿去哪里了，问她为什么自己的女儿放学了一直不回家做妈*一点也不着急，可是她不能。
好学生这么浪的吗?
洛九九等得无聊，抱着吉他一通乱弹，弹了十来分钟大概连自己都听不下去了，把吉他一扔瘫在床上看起了小说，不知道看了什么一会笑得像个痴汉，一会哼哧得像个中年油腻猥琐男，一会高深莫测般啧几声，终于是忘记了这件事。第二天想起来才发现姜以南一夜未归。
夏茉莉对此表示十分不解地转过身趴在洛九九桌子上问她“酒酒，我们不是昨天才开始行动嘛?你怎么这么快改变主意了?”她还想看好戏呢！
“不行，要是大家都知道她是同性恋，以后大家怎么看我啊!”
“她是*跟你有什么关系?”夏茉莉有些转不过弯来，半响后长大了嘴巴：“她就是你爸给你找的后妈带的女儿啊!”
洛九九瞪了她一眼，而后撩了撩头发“是啊。”
夏茉莉觉得自己突然想明白了些什么，她之前还纳闷为什么洛酒酒会突然找起实验班学霸的麻烦，毕竟他们这个差生班跟楼上的优等生们隔了一整个操场，大家一直保持着默契井水不犯河水，原来其中竟然还有这样的缘由。
“那你跟她住同一个屋檐下岂不是很危险?*额!!!”夏茉莉张牙舞爪道。
“她不是*。”洛九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斩钉截铁，或许是因为她看见夏茉莉眼里一闪而过的鄙夷，或许是因为……洛九九吞了吞口水道“虽然她总是一张死人脸，但我可以确定她不是*。”
“真的啊?”夏茉莉兴致寥寥，她本来也不确定姜以南是不是同性恋，既然洛酒酒突发奇想，那就去做呗，反正八卦嘛，大家都喜欢听，又喜欢讲，只是互相喷几口唾液而已，毫不费力就可以搞坏一个人的名声，而且还是一个向来自觉高高在上的优等生的名声，何乐而不为呢?
“对了酒酒，明天南哥生日，别忘了噢!”夏茉莉立马换了个话题。
“知道啦。”
洛九九打了个哈欠，说完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期间被上课铃声吵醒，暴躁地撕了两团纸塞进耳朵。
这样一趴就是一上午，再次醒来时教室里已经只剩下她跟夏茉莉眼对眼。洛九九揉了揉头冲夏茉莉吼“***就不能换个温柔点的方式吗?”
夏茉莉悻悻的放下手里攥着的作案工具辩解道：“你睡得跟头猪一样，刚刚老方在台上喊得我耳膜都要震裂了，都震不醒你这……”洛九九一巴掌拍在她脑门上，“齐胥应该不喜欢爱暴力的女生噢。”
“那又怎么样，反正他只能喜欢我一个人。”
“对了，方文文呢?”洛九九挑挑眉问。
“她一下课就没了影，”夏茉莉揉着脑门抛给洛九九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邹言返乡归来了。”
“她脑子坏掉了吗?从县里下来的班车最快也要半小时吧。”
“你懂什么，这是人家小两口的浪漫，文文说她要做邹言回来见到的第一个人。”
“哦。”洛九九无言地抖了抖桌子下的腿，盯着一直忙活的夏茉莉忍无可忍道“你带这么多书回家干嘛?”
“你知不知道腹有诗书气自华呀，我这不培养气质嘛”夏茉莉摆姿弄势地朝她嗔笑一声。
洛九九学她嗔笑：“气不气质的小胥不都只爱你一个嘛。”，呸了她一脸后两人踩着自行车回了家。
洛九九已经想好了要怎么算昨天的账，奈何把家逛了个遍也没发现姜以南的踪影。
好学生放假不应该马上回家吗?洛九九见鬼了似的四仰八叉地倒在床上玩去了手机，不知过了多久听到卧室外开门的开门声，条件反射似地跳下床跑出去，却只看到洛父提着公文包在门口换拖鞋，洛九九在洛父张嘴前啪地一声回房锁了门。
日落西山，姜以南仍然没有回来。
难道她在躲我，不敢见我?洛九九边抠脚边胡思乱想。
占完老娘便宜就跑，可以啊。
洛九九自摔门而去后直到开学前一天才本着我不快乐谁都不能快乐的目的再次回家，开始了她的杠精生活，比如在姜母给她夹菜的时候一筷子夹住伸到她碗前的筷子说“我不喜欢吃别人的口水，恶心。”比如一口吐掉刚放到嘴里的菜大叫“放这么多盐是要咸死谁啊?”或者下次又叫“怎么，多了两个人，连盐都吃不起了?不是说要想抓住一个男人的胃就得先抓住他的胃吗?就这做菜技，难道……”只有等到洛父忍无可忍地拍了桌子洛九九才会停了嘴看着他俩一唱一和地讨论自己的教育问题，看得满脸笑容，可等她看到餐桌上面色不改，一言不发的姜以南时她又不想笑了。
于是后来洛九九就把矛头对准了姜以南，比如把她的洗漱用品全丢到地上，比如在厨房通往卫生间的过道上故意撞上她婊里婊气地说“不好意思啊，我家就这么大，我没地方让。”又或者弄坏她的自行车等等，可惜大半个月过去了都没能让姜以南施舍她半个字，要不是听到过她跟她妈说话，洛九九都要怀疑她是不是哑巴了。
所以她才换了战略，准备曲线救国。
没想到这一招这么有效，不到两天就让姜以南开了口。
只是……结果跟洛九九预想的不大一样……好像姜以南一开口她就不想再戏弄她了，而现在她正在因为姜以南不回家而思前想后，她真想找厨房里姜以南的妈问她女儿去哪里了，问她为什么自己的女儿放学了一直不回家做妈*一点也不着急，可是她不能。
好学生这么浪的吗?
洛九九等得无聊，抱着吉他一通乱弹，弹了十来分钟大概连自己都听不下去了，把吉他一扔瘫在床上看起了小说，不知道看了什么一会笑得像个痴汉，一会哼哧得像个中年油腻猥琐男，一会高深莫测般啧几声，终于是忘记了这件事。第二天想起来才发现姜以南一夜未归。
南楼有巷既不是楼也不是巷，南楼有巷是一条街。街两旁林立着红砖砌成的房子，房子高矮参差不齐，不过也只有一层的差距，高不过三层矮不过两层。房子的底层有人专拿来住也有人往外支了木架子摆着铺子，顶楼有人种菜也有人种花，种了花的人家就有几户爬了半墙的花藤，花儿们向往着地下用砖头砌的街道，播下的种子如果恰巧钻进了因为砖头破碎而露出的土壤里，就在街上开起花来，向往着天空。
镇上的人不喜欢叫它南楼有巷，他们叫它老街。
老街的街头连着通往县城的国道，街尾总是排列着两辆驶往乡村的班车，班车看上去已经使用不少年头，透过车窗玻璃几乎分辨不出车内是座无虚席还是接近超载。
“美女，来五杯加冰的柠檬水。”
姜以南闻声放下手里的书，抬头扫了一眼挤在收银台前的五个男生皱了皱眉道：“一共三十五。”说完指了指店门口“店内禁止吸烟，麻烦挪步去外面抽。”
嘴里叼着烟的两人见了鬼似的对视一眼，而后转过身吊儿郎当地迎上姜以南看上去不留一点余地的目光，双方僵持之间其中长得清秀一些的男生用胳膊支了支旁边男生的肩膀，轻呵一声走出了奶茶店，余下那个耳后有刺青的男生吐出嘴里的烟雾，啐了一口“讲究挺多”也出了店门。
“长得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太凶了不好噢。”留着中分的男生笑着调侃。
姜以南撇了他一眼，低下头开始忙活。
“美女，扫个微信呗，有空出来玩啊。”
姜以南懒得理会男生的调戏，当他们不存在似的专心做她的饮品。那人只觉自找无趣找了个椅子坐下不再说话。
五杯柠檬水很快做好，店门口抽烟的两人也抽完了烟进了店，耳后有刺青的男生越过前面的人去接姜以南递过来的柠檬水，抓住姜以南的手，大拇指在她手背上来回摩挲。
姜以南迎上他挑衅的目光，用力抽出手，而后在水池里反复搓洗起那只被男生抓过的手。
“美女，你这样就有点扫兴了。”坐在椅子上的寸头男一改刚才的油腔滑调，声音冷冷的，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奶茶店里的空气变得焦灼起来。
“你们又在调戏人家小——”洛九九姑娘两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看到正好抬起头的姜以南心下一惊，脚下被门槛一绊，亏得身后的夏茉莉眼疾手快地拉住她才免了一个狗吃屎。
“姜以南？”方文文轻声叫道。姜以南闻声看向店门口的三人，同洛九九来了个对视。
洛九九看了看姜以南，又转头看了看上下打量着姜以南的同伴，终于感觉到了店里剑拔弩张的气势，立刻挤进了店里横在双方之间充当起调和剂“都是熟人，有什么误会坐下来好好谈谈就解决了。”洛九九伸出手搭在姜以南肩膀上“给大家介绍一下，这就是我跟你们说的姜以南。”
“误会，都是误会一场。”寸头男生态度即刻软下来，摸着脖子朗声笑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呐，我是酒酒的大哥，蒋向南，叫我南哥就行。”
姜以南冲他礼貌性的扯了扯嘴角，态度也比方才缓和了许多。
双方差距悬殊，对方又是女生，本来也没人真想掀了这十几个平方的小店，既然有人主动给了台阶就没有不顺着往下走的道理。这道理站在店里的八九个人没一个不懂的，所以气氛很快轻松了起来。
“晏云都，很高兴认识你。”站在蒋向南身旁的中分男生冲姜以南眨眨眼睛，挤出了脸颊两旁的酒窝。
姜以南没来由的对他多出几分好感，于是朝他笑着点了点头。
“方文文，跟酒酒一个班的，我男朋友，邹言。”编着双麻花辫的女生挽着比她自进店来一言不发的男生道。
“夏茉莉，”夏茉莉也学着方文文去抓齐胥的手，却捞了个空，男生摸了摸鼻子朝着座椅走去，问他“你怎么回事啊？”男生也不回答，夏茉莉只好一脸郁闷地追着过去。
“宋源，刚才的事不好意思了。”
姜以南总觉得应该在哪见过见过这个清秀的男生，却又想不起来到底在哪见过。
男生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补充道“在你们隔壁。”
“噢。”那就应该是在走廊上见过了，姜以南侧头看了看洛九九。
“我就不需要自我介绍了吧？”洛九九有些摸不着头脑“那要不——洛九九，单身狗一只。”
姜以南觉得无可奈何，只好开口“手。”
洛九九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尴尬地用另一只空闲的手撇了撇鼻子“我要一杯双响百香果，少冰。”在对面的人满脸嫌弃的目光下移开了一直搭在别人肩膀上的手，“好好干。”她本来想让自己显得没那么尴尬，三个字说出口却让自己更尴尬了，而且她还不忘拍两下姜以南的肩膀，点了点头
她都干了些什么???
好在靠在座椅上的夏茉莉用足够宏亮的嗓嗓音点了一杯珍珠奶茶，给了她足够时间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背过身扑到沙发上，以便找条沙发缝钻进去。
“她对谁都一脸别人欠了她几百万的表情?”蒋向南踢了踢她的鞋子低声问。
分人，比如对我就不会，洛九九心里这样想，嘴上却说“是啊，如果能收回债钱她肯定是中国首富。”
蒋向南咯咯笑起来。
“你不会看上人家了吧?”
镇上的人不喜欢叫它南楼有巷，他们叫它老街。
老街的街头连着通往县城的国道，街尾总是排列着两辆驶往乡村的班车，班车看上去已经使用不少年头，透过车窗玻璃几乎分辨不出车内是座无虚席还是接近超载。
“美女，来五杯加冰的柠檬水。”
姜以南闻声放下手里的书，抬头扫了一眼挤在收银台前的五个男生皱了皱眉道：“一共三十五。”说完指了指店门口“店内禁止吸烟，麻烦挪步去外面抽。”
嘴里叼着烟的两人见了鬼似的对视一眼，而后转过身吊儿郎当地迎上姜以南看上去不留一点余地的目光，双方僵持之间其中长得清秀一些的男生用胳膊支了支旁边男生的肩膀，轻呵一声走出了奶茶店，余下那个耳后有刺青的男生吐出嘴里的烟雾，啐了一口“讲究挺多”也出了店门。
“长得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太凶了不好噢。”留着中分的男生笑着调侃。
姜以南撇了他一眼，低下头开始忙活。
“美女，扫个微信呗，有空出来玩啊。”
姜以南懒得理会男生的调戏，当他们不存在似的专心做她的饮品。那人只觉自找无趣找了个椅子坐下不再说话。
五杯柠檬水很快做好，店门口抽烟的两人也抽完了烟进了店，耳后有刺青的男生越过前面的人去接姜以南递过来的柠檬水，抓住姜以南的手，大拇指在她手背上来回摩挲。
姜以南迎上他挑衅的目光，用力抽出手，而后在水池里反复搓洗起那只被男生抓过的手。
“美女，你这样就有点扫兴了。”坐在椅子上的寸头男一改刚才的油腔滑调，声音冷冷的，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奶茶店里的空气变得焦灼起来。
“你们又在调戏人家小——”洛九九姑娘两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看到正好抬起头的姜以南心下一惊，脚下被门槛一绊，亏得身后的夏茉莉眼疾手快地拉住她才免了一个狗吃屎。
“姜以南？”方文文轻声叫道。姜以南闻声看向店门口的三人，同洛九九来了个对视。
洛九九看了看姜以南，又转头看了看上下打量着姜以南的同伴，终于感觉到了店里剑拔弩张的气势，立刻挤进了店里横在双方之间充当起调和剂“都是熟人，有什么误会坐下来好好谈谈就解决了。”洛九九伸出手搭在姜以南肩膀上“给大家介绍一下，这就是我跟你们说的姜以南。”
“误会，都是误会一场。”寸头男生态度即刻软下来，摸着脖子朗声笑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呐，我是酒酒的大哥，蒋向南，叫我南哥就行。”
姜以南冲他礼貌性的扯了扯嘴角，态度也比方才缓和了许多。
双方差距悬殊，对方又是女生，本来也没人真想掀了这十几个平方的小店，既然有人主动给了台阶就没有不顺着往下走的道理。这道理站在店里的八九个人没一个不懂的，所以气氛很快轻松了起来。
“晏云都，很高兴认识你。”站在蒋向南身旁的中分男生冲姜以南眨眨眼睛，挤出了脸颊两旁的酒窝。
姜以南没来由的对他多出几分好感，于是朝他笑着点了点头。
“方文文，跟酒酒一个班的，我男朋友，邹言。”编着双麻花辫的女生挽着比她自进店来一言不发的男生道。
“夏茉莉，”夏茉莉也学着方文文去抓齐胥的手，却捞了个空，男生摸了摸鼻子朝着座椅走去，问他“你怎么回事啊？”男生也不回答，夏茉莉只好一脸郁闷地追着过去。
“宋源，刚才的事不好意思了。”
姜以南总觉得应该在哪见过见过这个清秀的男生，却又想不起来到底在哪见过。
男生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补充道“在你们隔壁。”
“噢。”那就应该是在走廊上见过了，姜以南侧头看了看洛九九。
“我就不需要自我介绍了吧？”洛九九有些摸不着头脑“那要不——洛九九，单身狗一只。”
姜以南觉得无可奈何，只好开口“手。”
洛九九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尴尬地用另一只空闲的手撇了撇鼻子“我要一杯双响百香果，少冰。”在对面的人满脸嫌弃的目光下移开了一直搭在别人肩膀上的手，“好好干。”她本来想让自己显得没那么尴尬，三个字说出口却让自己更尴尬了，而且她还不忘拍两下姜以南的肩膀，点了点头
她都干了些什么???
好在靠在座椅上的夏茉莉用足够宏亮的嗓嗓音点了一杯珍珠奶茶，给了她足够时间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背过身扑到沙发上，以便找条沙发缝钻进去。
“她对谁都一脸别人欠了她几百万的表情?”蒋向南踢了踢她的鞋子低声问。
分人，比如对我就不会，洛九九心里这样想，嘴上却说“是啊，如果能收回债钱她肯定是中国首富。”
蒋向南咯咯笑起来。
“你不会看上人家了吧?”
“别，我可没有八百万。”蒋向南啜了一大口柠檬汁。
“百香果好了。”
“帮你妹拿一下。”洛九九踢了蒋向南一脚道。
“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是什么?”
“爱幼。”
蒋向南作势去敲她的头，她头一偏再转过来时饮品已经送到她面前，她嘻嘻笑着接过，另一只手拎了个纸袋子“呐，生日快乐南哥。”
蒋向南往袋子里一瞅“就不能到星耀再给我嘛?”
“懒得拿啊!”洛九九继续笑。
“懒到你这个份上还真不容易。”蒋向南嘴上数落着，手却很诚实地接了袋子。
“这不有南哥宠着嘛~”洛九九看了一眼柜台，“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走啦!”众人闻言纷纷起身往奶茶店外走，蒋向南经过柜台时冲姜以南说“酒酒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以后这片我罩你老妹儿!”
好像没人罩着也没缺块肉，而且谁说她们俩是朋友了?
姜以南还是点了点头。蒋向南似乎已经习惯了她的冷淡，只笑了一声就走了。
很快奶茶店里就只剩下划拉着手机的洛九九跟看起来像便秘好几天的齐胥。
“你杵这干嘛?夏茉莉都走了。”洛九九瞅了他一眼。
“那你干嘛?”
“你管我哦。”
齐胥摸了摸鼻子，也不再跟洛九九争辩而是转身结结巴巴说“那个，刚才的事，是我的错，希望你不要介意。”
“他这人就这样，跟头牛似的横冲直撞。”洛九九一掌拍在他脑袋上，“我给你报仇了，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呗。”
“没事。”姜以南抬头看他一眼，又去读她的书。
“你刚才做什么了?”洛九九凑过去小声问他。
齐胥还在揉着脑袋，“就……抓了她的手……”
“我去!”洛九九直觉刚刚姜以南肯定特别不爽，“***什么毛病？”她说着踢了他一脚。
“操，你才有病吧。”齐胥叫出声来。
“等着我去告诉你女朋友吧。”洛九九咬牙。
“唉，别别别，”齐胥忙朝她伸出另一条腿，“姑奶奶要不你再来一脚?”
“快滚吧你!”
齐胥很是听话地立刻滚了出去。
“今天晚上还是不回去?”洛九九双手只在柜台上撑着脑袋问姜以南，她觉得问问题也是一门艺术，就比如如果她刚才问“你今天晚上回去吗?”，那姜以南无论回不回去至少都要说两个字，但是她这么问的话姜以南最多只要说两个字，这样可以提高姜以南回答她的几率。
姜以南不抬头也不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洛九九瞬间觉得自己没有搞这门艺术的天赋，不过没关系，反正她脸皮厚，“看的什么书啊？”她又问。
“茶花女。”
洛九九第一次因为她脸皮厚而感到十分欣慰，刚想继续这个话题却发现自己好像在这个话题上没什么能说的话。
平时书是没少看，只是全是些地摊文学，像这种世界名著她能知道人家那是名著就已经是触了天花板了。
她苦思冥想着如何再找个话题的时候夏茉莉适时地出现在了门口“酒酒，你再不走他们就要在蛋糕店里就地庆祝了!”
洛九九觉得她跟夏茉莉上辈子一定也是非常好的朋，心里感叹一顿连忙应了一声拉着她溜了。
“长得还真是漂亮啊”夏茉莉边走边感叹。
“我说了吧!”洛九九像被夸了女儿的老父亲一样昂起了头。
“高冷也是真的。”
“那是因为人家跟你不熟。”
“看起来跟你也不熟噢。”夏茉莉挑眉。
“你都说是看起来了。”
“嚯，好像有故事哦，我要听我要听!”夏茉莉停下来摇着洛九九的手冲她眨眼睛。
“秘密。”洛九九一边笑一边甩开她快步朝前走去。
“你走慢点!”夏茉莉在后面喊。
“腿长没办法。”洛九九踩着落日画在街道上的分界线，一半的身子在昏黄的光线里耀着金光，一半身子隐入稀薄的日光。
“百香果好了。”
“帮你妹拿一下。”洛九九踢了蒋向南一脚道。
“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是什么?”
“爱幼。”
蒋向南作势去敲她的头，她头一偏再转过来时饮品已经送到她面前，她嘻嘻笑着接过，另一只手拎了个纸袋子“呐，生日快乐南哥。”
蒋向南往袋子里一瞅“就不能到星耀再给我嘛?”
“懒得拿啊!”洛九九继续笑。
“懒到你这个份上还真不容易。”蒋向南嘴上数落着，手却很诚实地接了袋子。
“这不有南哥宠着嘛~”洛九九看了一眼柜台，“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走啦!”众人闻言纷纷起身往奶茶店外走，蒋向南经过柜台时冲姜以南说“酒酒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以后这片我罩你老妹儿!”
好像没人罩着也没缺块肉，而且谁说她们俩是朋友了?
姜以南还是点了点头。蒋向南似乎已经习惯了她的冷淡，只笑了一声就走了。
很快奶茶店里就只剩下划拉着手机的洛九九跟看起来像便秘好几天的齐胥。
“你杵这干嘛?夏茉莉都走了。”洛九九瞅了他一眼。
“那你干嘛?”
“你管我哦。”
齐胥摸了摸鼻子，也不再跟洛九九争辩而是转身结结巴巴说“那个，刚才的事，是我的错，希望你不要介意。”
“他这人就这样，跟头牛似的横冲直撞。”洛九九一掌拍在他脑袋上，“我给你报仇了，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呗。”
“没事。”姜以南抬头看他一眼，又去读她的书。
“你刚才做什么了?”洛九九凑过去小声问他。
齐胥还在揉着脑袋，“就……抓了她的手……”
“我去!”洛九九直觉刚刚姜以南肯定特别不爽，“***什么毛病？”她说着踢了他一脚。
“操，你才有病吧。”齐胥叫出声来。
“等着我去告诉你女朋友吧。”洛九九咬牙。
“唉，别别别，”齐胥忙朝她伸出另一条腿，“姑奶奶要不你再来一脚?”
“快滚吧你!”
齐胥很是听话地立刻滚了出去。
“今天晚上还是不回去?”洛九九双手只在柜台上撑着脑袋问姜以南，她觉得问问题也是一门艺术，就比如如果她刚才问“你今天晚上回去吗?”，那姜以南无论回不回去至少都要说两个字，但是她这么问的话姜以南最多只要说两个字，这样可以提高姜以南回答她的几率。
姜以南不抬头也不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洛九九瞬间觉得自己没有搞这门艺术的天赋，不过没关系，反正她脸皮厚，“看的什么书啊？”她又问。
“茶花女。”
洛九九第一次因为她脸皮厚而感到十分欣慰，刚想继续这个话题却发现自己好像在这个话题上没什么能说的话。
平时书是没少看，只是全是些地摊文学，像这种世界名著她能知道人家那是名著就已经是触了天花板了。
她苦思冥想着如何再找个话题的时候夏茉莉适时地出现在了门口“酒酒，你再不走他们就要在蛋糕店里就地庆祝了!”
洛九九觉得她跟夏茉莉上辈子一定也是非常好的朋，心里感叹一顿连忙应了一声拉着她溜了。
“长得还真是漂亮啊”夏茉莉边走边感叹。
“我说了吧!”洛九九像被夸了女儿的老父亲一样昂起了头。
“高冷也是真的。”
“那是因为人家跟你不熟。”
“看起来跟你也不熟噢。”夏茉莉挑眉。
“你都说是看起来了。”
“嚯，好像有故事哦，我要听我要听!”夏茉莉停下来摇着洛九九的手冲她眨眼睛。
“秘密。”洛九九一边笑一边甩开她快步朝前走去。
“你走慢点!”夏茉莉在后面喊。
“腿长没办法。”洛九九踩着落日画在街道上的分界线，一半的身子在昏黄的光线里耀着金光，一半身子隐入稀薄的日光。
洛九九嘶吼了两个多小时后终于像条废狗一样瘫在了KTV的沙发上，嚼着爆米花听着满屋子的鬼哭狼嚎。
“累了?”蒋向东一屁股坐到他旁边。
“还行，”洛九九从夏茉莉屁股下扒拉出手机，“我差不多该走了。”
蒋向东看了眼手机屏幕，21：45。
“要不要我送你回去？”他说。
“不用啦，我今晚去外婆那。”洛九九站起身来抓了块蛋糕吃了一口，把手指上粘的的奶油往蒋向东脸上一抹，“成人快乐啦！以后打架注意点噢，”她走到门口朝众人杨手，“走啦。”
蒋向东张着嘴还想说些什么，却终究什么都没说，只是若有所思地目送她离开，而后又加入了唱歌战队里。
洛九九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大街上仍旧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她转个弯走进老街，瞬间把所有喧嚣甩到了身后，没有了成群结队的行人，没有了烧烤摊四处飘散的烟气，这个时候在这里走着，你可能会偶尔碰到两个熟人，偶尔看到有人坐在自家门外的台阶上聊着家常，也可能听到麻将互相碰撞的声音，如果你足够幸运的话，你要找的那家店铺或许此时还在亮着灯。
老街，像一个迟暮的老人一样横亘在这座中部小镇与镇外田野之间。
洛九九走到奶茶店外往里瞧了瞧，没看到姜以南的身影，又往回折了一段路，走进了那栋门外立着一杆昏暗路灯的房子。
“累了?”蒋向东一屁股坐到他旁边。
“还行，”洛九九从夏茉莉屁股下扒拉出手机，“我差不多该走了。”
蒋向东看了眼手机屏幕，21：45。
“要不要我送你回去？”他说。
“不用啦，我今晚去外婆那。”洛九九站起身来抓了块蛋糕吃了一口，把手指上粘的的奶油往蒋向东脸上一抹，“成人快乐啦！以后打架注意点噢，”她走到门口朝众人杨手，“走啦。”
蒋向东张着嘴还想说些什么，却终究什么都没说，只是若有所思地目送她离开，而后又加入了唱歌战队里。
洛九九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大街上仍旧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她转个弯走进老街，瞬间把所有喧嚣甩到了身后，没有了成群结队的行人，没有了烧烤摊四处飘散的烟气，这个时候在这里走着，你可能会偶尔碰到两个熟人，偶尔看到有人坐在自家门外的台阶上聊着家常，也可能听到麻将互相碰撞的声音，如果你足够幸运的话，你要找的那家店铺或许此时还在亮着灯。
老街，像一个迟暮的老人一样横亘在这座中部小镇与镇外田野之间。
洛九九走到奶茶店外往里瞧了瞧，没看到姜以南的身影，又往回折了一段路，走进了那栋门外立着一杆昏暗路灯的房子。
第二天。
“麻烦来一杯热的珍珠布丁奶茶。”
姜以南看了洛九九一眼，“八块，多糖少糖?”
“少糖。”洛九九从兜里抄出一张十块钱的人民币往柜台上一拍，“美女，加个QQ呗?”
姜以南又看了她一眼，从抽屉里找了两块钱给她，没理她转身去忙活了。
“我是认真的，”洛九九拍着柜台说“认识这么久了，我还没你QQ呢。”
“有这个必要吗?”姜以南回答。
“当然有必要啦！咱俩同住一个屋檐下，连个QQ都没有，说出去我在道上还怎么混!”洛九九笑着说。
“你到底想干什么？”姜以南问。
“我能干什么？难不成我还能吃了你？”洛九九睁大眼睛说。
“你这个人，”姜以南转过身来，“今天一出明天一出的。”
“我这个人吧，”洛九九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说，“比较善变，现在我想跟你交个朋友，可以吗?”
姜以南不置可否地看了她一，从手边撕下一张便利贴写了一串数字同奶茶一起推给她，“不要给我发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不要让一些乱七八糟的人加我。”
“他们不是乱七八糟的人!”洛九九想也不想替自己的伙伴争论，“我不是乱七八糟的人，也不交乱七八糟的朋友。”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边挂起一弧几不可见的苦笑。
对于姜以南这样的三好学生来说，她这样的人不就是乱七八糟吗?
她接过奶茶和便利贴，背过去找了最里面的座位坐下，不知从哪变出了本书翻开看了起来。
间间断断地有三三两两的人进来买奶茶，大部分拿了奶茶就走，很少有人坐下来喝了再走，所以当洛九九桌前的三个学生走了之后店里就只剩下她们两个了。
洛九九的小说已经看了大半本，摆在手边的奶茶却还没喝完三分之一。
“对不起。”姜以南突然说。
“嗯?”洛九九一脸懵逼地抬起头来看着她。
“刚才，”姜以南搓了搓书页，“是我措辞不当。”
“我没有看不起你朋友的意思。”她只是不大适应，也不了解。
“害，你不会刚才一直都在想这个吧，没事。”刚才听她这么说的时候她好像确实有点难受，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难过，她又不是第一个说他们不三不四的人。
洛九九吸了一口奶茶，想起她以前对她做的那些事，走到柜台边很是诚恳地跟姜以南说“那个，应该是我跟你道歉才对，我不该扔你的东西，不应该弄坏你的单车，不应该……”洛九九吞了吞口水，趴在柜台上双手撑着脑袋说“你可不可以原谅我?”
“互相原谅吧。”姜以南看着她说。
“嗯嗯嗯。”洛九九重重地店里几下头，然后她又问“那个，你真的不是同性恋?”
姜以南的睫毛颤了颤。
洛九九刚问完就后悔起来，她记性总是不大好，直到刚才跟姜以南对视了一阵，才想到自己当初信誓旦旦地说了要把自己被调戏的账要回来的，然后她就问了这样一个让刚融洽起来的气氛瞬间变得尴尬起来的问题。
洛九九小心翼翼地瞄了姜以南一眼，竟然看到她脸上挂了一丝不那么明显的笑容，但是她看到了!姜以南又笑了!
但是好像每次她朝她笑都没好事发生，虽然从第一次见到姜以南到现在，将近一个半月的时间，她统共才对她笑了两次，上一次……洛九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这一次……洛九九吞了吞口水。
“你吞口水干吗?”
“啊？”洛九九当下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然后才反应过来——姜以南说的是吞口水干吗，不是流口水干吗!!!
靠，怎么对面站着姜以南的时候她总能把自己弄得这么尴尬!丢死个人了啊!啊!啊!洛九九无能狂怒。
“噗。”她听到姜以南笑出声，好了，以后没脸见人了。
“那你是希望我是呢还是不是呢?”
“这还能由我决定吗?”行吧，她的脸不仅被她扔在泥巴里，她还上去踩了几脚。
洛九九发现自己这几天智商持续下线。或者，她终于发现自己脑子有病了。
而且她还感觉出，她的脸，应该在持续变红。
“反正，不管你喜欢什么人，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洛九九低着头说，“再见!”
再见这两个字差点被她逃跑的速度冲散，她不知道她跑了之后姜以南是什么表情，也不知道她自己是什么表情——她没脸了!
她不知道的是她跑了之后姜以南笑得非常开心，笑完了还挑了挑眉，更不知道姜以南心里想的竟然是——调戏这个看起来不大聪明的人还挺好玩的。
“麻烦来一杯热的珍珠布丁奶茶。”
姜以南看了洛九九一眼，“八块，多糖少糖?”
“少糖。”洛九九从兜里抄出一张十块钱的人民币往柜台上一拍，“美女，加个QQ呗?”
姜以南又看了她一眼，从抽屉里找了两块钱给她，没理她转身去忙活了。
“我是认真的，”洛九九拍着柜台说“认识这么久了，我还没你QQ呢。”
“有这个必要吗?”姜以南回答。
“当然有必要啦！咱俩同住一个屋檐下，连个QQ都没有，说出去我在道上还怎么混!”洛九九笑着说。
“你到底想干什么？”姜以南问。
“我能干什么？难不成我还能吃了你？”洛九九睁大眼睛说。
“你这个人，”姜以南转过身来，“今天一出明天一出的。”
“我这个人吧，”洛九九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说，“比较善变，现在我想跟你交个朋友，可以吗?”
姜以南不置可否地看了她一，从手边撕下一张便利贴写了一串数字同奶茶一起推给她，“不要给我发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不要让一些乱七八糟的人加我。”
“他们不是乱七八糟的人!”洛九九想也不想替自己的伙伴争论，“我不是乱七八糟的人，也不交乱七八糟的朋友。”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边挂起一弧几不可见的苦笑。
对于姜以南这样的三好学生来说，她这样的人不就是乱七八糟吗?
她接过奶茶和便利贴，背过去找了最里面的座位坐下，不知从哪变出了本书翻开看了起来。
间间断断地有三三两两的人进来买奶茶，大部分拿了奶茶就走，很少有人坐下来喝了再走，所以当洛九九桌前的三个学生走了之后店里就只剩下她们两个了。
洛九九的小说已经看了大半本，摆在手边的奶茶却还没喝完三分之一。
“对不起。”姜以南突然说。
“嗯?”洛九九一脸懵逼地抬起头来看着她。
“刚才，”姜以南搓了搓书页，“是我措辞不当。”
“我没有看不起你朋友的意思。”她只是不大适应，也不了解。
“害，你不会刚才一直都在想这个吧，没事。”刚才听她这么说的时候她好像确实有点难受，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难过，她又不是第一个说他们不三不四的人。
洛九九吸了一口奶茶，想起她以前对她做的那些事，走到柜台边很是诚恳地跟姜以南说“那个，应该是我跟你道歉才对，我不该扔你的东西，不应该弄坏你的单车，不应该……”洛九九吞了吞口水，趴在柜台上双手撑着脑袋说“你可不可以原谅我?”
“互相原谅吧。”姜以南看着她说。
“嗯嗯嗯。”洛九九重重地店里几下头，然后她又问“那个，你真的不是同性恋?”
姜以南的睫毛颤了颤。
洛九九刚问完就后悔起来，她记性总是不大好，直到刚才跟姜以南对视了一阵，才想到自己当初信誓旦旦地说了要把自己被调戏的账要回来的，然后她就问了这样一个让刚融洽起来的气氛瞬间变得尴尬起来的问题。
洛九九小心翼翼地瞄了姜以南一眼，竟然看到她脸上挂了一丝不那么明显的笑容，但是她看到了!姜以南又笑了!
但是好像每次她朝她笑都没好事发生，虽然从第一次见到姜以南到现在，将近一个半月的时间，她统共才对她笑了两次，上一次……洛九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这一次……洛九九吞了吞口水。
“你吞口水干吗?”
“啊？”洛九九当下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然后才反应过来——姜以南说的是吞口水干吗，不是流口水干吗!!!
靠，怎么对面站着姜以南的时候她总能把自己弄得这么尴尬!丢死个人了啊!啊!啊!洛九九无能狂怒。
“噗。”她听到姜以南笑出声，好了，以后没脸见人了。
“那你是希望我是呢还是不是呢?”
“这还能由我决定吗?”行吧，她的脸不仅被她扔在泥巴里，她还上去踩了几脚。
洛九九发现自己这几天智商持续下线。或者，她终于发现自己脑子有病了。
而且她还感觉出，她的脸，应该在持续变红。
“反正，不管你喜欢什么人，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洛九九低着头说，“再见!”
再见这两个字差点被她逃跑的速度冲散，她不知道她跑了之后姜以南是什么表情，也不知道她自己是什么表情——她没脸了!
她不知道的是她跑了之后姜以南笑得非常开心，笑完了还挑了挑眉，更不知道姜以南心里想的竟然是——调戏这个看起来不大聪明的人还挺好玩的。
洛九九第三天去奶茶店外边晃悠的时候发现店里又只有第一天晚上看到的中年妇女了。
实验班好像只放两天的月假，洛九九想清楚后哼着歌去找夏茉莉她们度过接下来的两天假期去了。
四天就是爽啊!
至于姜以南，虽然她说自己不在乎别人说她是同性恋，但当蒋希第三次在从厕所回来，特意绕一大圈经过她桌子时用一种正好能被她听到的声音小声骂“恶心的同性恋。”时她还是用一种方圆五桌都能听到的声音说“你有病吗?”
实在是太烦了。
“你才有病。”蒋希瞪她。
教室里的人全停下自己的动作去看窗边的两人，班里的第一名跟倒数第一名不对付，全班人都知道，而且他们十分好奇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毕竟平时无论蒋希怎么挑衅姜以南都得不到姜以南一个字的施舍，对，施舍，姜以南虽然压根不搭理她，但从气场上来说姜以南总能把蒋希碾压在地上摩擦。
就像此时万众瞩目之下我们姜以南同学轻飘飘来了一句“尿频尿急尿不尽，多半是肾虚。”
三秒之后，全班爆笑，当然要排除姜以南以及被气得脸青一阵白一阵的蒋希同学。
铃声在满教室的笑声里冲破重围，拔得头筹，前一秒还在笑的同学后一秒就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有些后劲足的同学还得咬着自己的手指才能防止自己笑出声了。
蒋希气的跺脚，却也只能灰溜溜地绕一大圈坐回到自己座位上，因此被年轻气盛的地理老师指着教训“蒋希!给我麻利点坐回去，一天到晚不知道在瞎跑什么!”
杨乐依咬着大拇指朝姜以南比了个‘你牛逼’的手势，看起来憋的很是辛苦，咬了一阵手指换了个姿势趴在桌子上继续笑，最后还是没憋住笑出声来，结果被地理老师丢过来的粉笔头当场击中“笑什么笑，给我上来做题!”
然后我们的杨乐依同学一分钟之后在地理老师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及全班同学集体为她默哀的氛围下被赶下了讲台——当然也要排除掉姜以南跟蒋希，蒋希对此表示非常开心，心里平衡了许多。姜以南表示——没眼看。
“明知道我最不好的就是地理，还故意叫我难堪，这个死小林。”下了课杨乐依冲姜以南抱怨。
“不，你最差的是数学。”姜以南瞥了她一眼说。
杨乐依努努嘴，又笑起来说：“你刚才是没看到蒋希***那张脸，我现在想想都觉得解气。”杨乐依拍拍姜以南的后背，“以南，干的漂亮!”
“谁叫她有病。”姜以南翻着书说。
“你不知道，今天上午柯晏被老师罚站了。”杨乐依说。
实验班好像只放两天的月假，洛九九想清楚后哼着歌去找夏茉莉她们度过接下来的两天假期去了。
四天就是爽啊!
至于姜以南，虽然她说自己不在乎别人说她是同性恋，但当蒋希第三次在从厕所回来，特意绕一大圈经过她桌子时用一种正好能被她听到的声音小声骂“恶心的同性恋。”时她还是用一种方圆五桌都能听到的声音说“你有病吗?”
实在是太烦了。
“你才有病。”蒋希瞪她。
教室里的人全停下自己的动作去看窗边的两人，班里的第一名跟倒数第一名不对付，全班人都知道，而且他们十分好奇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毕竟平时无论蒋希怎么挑衅姜以南都得不到姜以南一个字的施舍，对，施舍，姜以南虽然压根不搭理她，但从气场上来说姜以南总能把蒋希碾压在地上摩擦。
就像此时万众瞩目之下我们姜以南同学轻飘飘来了一句“尿频尿急尿不尽，多半是肾虚。”
三秒之后，全班爆笑，当然要排除姜以南以及被气得脸青一阵白一阵的蒋希同学。
铃声在满教室的笑声里冲破重围，拔得头筹，前一秒还在笑的同学后一秒就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有些后劲足的同学还得咬着自己的手指才能防止自己笑出声了。
蒋希气的跺脚，却也只能灰溜溜地绕一大圈坐回到自己座位上，因此被年轻气盛的地理老师指着教训“蒋希!给我麻利点坐回去，一天到晚不知道在瞎跑什么!”
杨乐依咬着大拇指朝姜以南比了个‘你牛逼’的手势，看起来憋的很是辛苦，咬了一阵手指换了个姿势趴在桌子上继续笑，最后还是没憋住笑出声来，结果被地理老师丢过来的粉笔头当场击中“笑什么笑，给我上来做题!”
然后我们的杨乐依同学一分钟之后在地理老师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及全班同学集体为她默哀的氛围下被赶下了讲台——当然也要排除掉姜以南跟蒋希，蒋希对此表示非常开心，心里平衡了许多。姜以南表示——没眼看。
“明知道我最不好的就是地理，还故意叫我难堪，这个死小林。”下了课杨乐依冲姜以南抱怨。
“不，你最差的是数学。”姜以南瞥了她一眼说。
杨乐依努努嘴，又笑起来说：“你刚才是没看到蒋希***那张脸，我现在想想都觉得解气。”杨乐依拍拍姜以南的后背，“以南，干的漂亮!”
“谁叫她有病。”姜以南翻着书说。
“你不知道，今天上午柯晏被老师罚站了。”杨乐依说。
姜以南翻书的动作顿了顿。
“我也是通过小道消息了解到的，”杨乐依凑近了说“他班一个男同学说你是同性恋，柯晏听了就跟那男的骂了几句，后来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反正他们两个都被一班班主任给拎到走廊站了一节课。”她想了想补充了一句“你别担心，没受伤。”
“噢。”姜以南应了声。
“唉，蒋希这个***喜欢谁不好偏要喜欢柯晏，谁不知道柯晏喜欢……”杨乐依伸了个懒腰，“害，不说了这些了，以南，去吃晚饭不?”
“不了，你给我带个面包吧。”
“行。”
下午最后一节课下课到晚自习上课之间正常来讲是隔了一个半小时的，不过作为全学校的希望，学校为实验班指定了一套特殊的管理制度，比如将中午跟下午的休息时间全部压榨一半，中午可以午休，可以学习，可以做你想做的所有事，但无论你做什么，其一，必须按时进教室坐自己座位上，其二，不得影响其他同学，当然，最重要的，千万不能让老师发现你在做除睡觉和学习以外的事，所幸，在这里，在桌子上堆起小山一样的书是被宽大允许的，这就意味着这小山后的空间是专属于自己的，你爱做什么都可以，只是千万要小心那些行踪不定、神出鬼没的老师们，被他们逮住，在全班同学面前出个洋相算是轻的，作案工具被没收就叫人很是难受了，我们的杨乐依同学已经为班主任语文老师献上了板凳高的小说，对此杨乐依如此感叹：“要不是老班是个大老爷们，我都怀疑他是不是也好这口了!昨天没收的那本我还没看完呢!心好痛!”
姜以南对于她三天两头就要心痛一次的病症表示：“老班要是不时不时没收一下你的书你还有机会坐在这?”
要不是为了能营造一个良好的看小说环境，她能练就一身在言情小说圈与天天向上三好学生圈里来回跳跃，毫不费劲，在期末期中考后还能以隔着姜以南十来个人的成绩顺利地在她周围选到座位的本事呢?
坐走廊那块的窗边没法看小说，看小说就不能坐窗边，所以——想看小说就得好好学习!
杨乐依听闻此言豁然开朗，立即觉得这个周末再买两本言情读物。
姜以南晚上很少去食堂吃饭，食堂离新建的教学楼太远了，来回差不多要二十分钟，这样的行程实在消耗了姜以南对一顿热乎乎的晚饭的热情，倒是杨乐依无论如何也割舍不了一天三顿，一顿不热不舒服斯基的习惯，所有姜以南一般都会叫杨乐依给她捎个面包或者随便什么小吃，教室里是不禁吃食的，如果你能在杨乐依的课桌里翻一翻的话，你大概可以翻出好几包辣条，那是她的课间零食。
杨乐依蹦哒出了教室后不久姜以南也走出教室，在走廊上往走廊尽头望了望，似乎在寻找某个人的身影，她在那站了好几分钟也没等到那个身影出现，转身回了教室，如果她能再多等那么一两秒，或者她转身的速度能慢一点，她的余光就能撇到柯晏正好走出了教室，重复她的动作，在走廊上踟蹰了一阵，一脸落寞地又走进了教室。
同学都进了教室后作为语文课代表的姜以南在讲台上提了一句交作业的时间，随后用一种比平时更冷的语调说：“我知道最近有关于我性取向的传闻在班级里流传，在这里，我很郑重地声明，”姜以南注视着蒋希一字一顿道：“我性取向非常正常。”
姜以南如此直白，倒让那些对此评头论足，小声议论的人有些窘迫了，不过这些人还是很快说服自己——她平常的行为实在太容易把别人往那个方向引导了，自己就算真的相信了，议论了，传播了，那也只是人之常情，跟他们无关。
“你也认为同性恋是不正常的吗?”有人问道，这个小问题像一颗投进平静无波的湖面里的石子，在低气压的教室里惊起圈圈涟漪，气氛突然热络起来，大家都在等着想知道姜以南会怎样回答这个刁难的问题。
“至少，现在，如你一样的人都觉得是这样的。”姜以南抬眸道。
你们喜欢听这个，那就这么说。
“可是你看起来也不喜欢男生啊!”曾被姜以南无情拒绝的男生不甘心道。
姜以南看了他一眼，呵了一声：“难道我不喜欢女生，就必须喜欢男生吗?”
那些还打算逼问的人听到这句话不禁吸了口凉气，这话听着是真不对劲，却也是真找不到反击的话语。
气氛又变得安静下来，大家一致地闭上了嘴，只管用眼睛同周围的同学进行交流，无言的交流中好像都懂了对方想表达的意思，好像又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姜以南就在这样诡异的氛围下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我也是通过小道消息了解到的，”杨乐依凑近了说“他班一个男同学说你是同性恋，柯晏听了就跟那男的骂了几句，后来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反正他们两个都被一班班主任给拎到走廊站了一节课。”她想了想补充了一句“你别担心，没受伤。”
“噢。”姜以南应了声。
“唉，蒋希这个***喜欢谁不好偏要喜欢柯晏，谁不知道柯晏喜欢……”杨乐依伸了个懒腰，“害，不说了这些了，以南，去吃晚饭不?”
“不了，你给我带个面包吧。”
“行。”
下午最后一节课下课到晚自习上课之间正常来讲是隔了一个半小时的，不过作为全学校的希望，学校为实验班指定了一套特殊的管理制度，比如将中午跟下午的休息时间全部压榨一半，中午可以午休，可以学习，可以做你想做的所有事，但无论你做什么，其一，必须按时进教室坐自己座位上，其二，不得影响其他同学，当然，最重要的，千万不能让老师发现你在做除睡觉和学习以外的事，所幸，在这里，在桌子上堆起小山一样的书是被宽大允许的，这就意味着这小山后的空间是专属于自己的，你爱做什么都可以，只是千万要小心那些行踪不定、神出鬼没的老师们，被他们逮住，在全班同学面前出个洋相算是轻的，作案工具被没收就叫人很是难受了，我们的杨乐依同学已经为班主任语文老师献上了板凳高的小说，对此杨乐依如此感叹：“要不是老班是个大老爷们，我都怀疑他是不是也好这口了!昨天没收的那本我还没看完呢!心好痛!”
姜以南对于她三天两头就要心痛一次的病症表示：“老班要是不时不时没收一下你的书你还有机会坐在这?”
要不是为了能营造一个良好的看小说环境，她能练就一身在言情小说圈与天天向上三好学生圈里来回跳跃，毫不费劲，在期末期中考后还能以隔着姜以南十来个人的成绩顺利地在她周围选到座位的本事呢?
坐走廊那块的窗边没法看小说，看小说就不能坐窗边，所以——想看小说就得好好学习!
杨乐依听闻此言豁然开朗，立即觉得这个周末再买两本言情读物。
姜以南晚上很少去食堂吃饭，食堂离新建的教学楼太远了，来回差不多要二十分钟，这样的行程实在消耗了姜以南对一顿热乎乎的晚饭的热情，倒是杨乐依无论如何也割舍不了一天三顿，一顿不热不舒服斯基的习惯，所有姜以南一般都会叫杨乐依给她捎个面包或者随便什么小吃，教室里是不禁吃食的，如果你能在杨乐依的课桌里翻一翻的话，你大概可以翻出好几包辣条，那是她的课间零食。
杨乐依蹦哒出了教室后不久姜以南也走出教室，在走廊上往走廊尽头望了望，似乎在寻找某个人的身影，她在那站了好几分钟也没等到那个身影出现，转身回了教室，如果她能再多等那么一两秒，或者她转身的速度能慢一点，她的余光就能撇到柯晏正好走出了教室，重复她的动作，在走廊上踟蹰了一阵，一脸落寞地又走进了教室。
同学都进了教室后作为语文课代表的姜以南在讲台上提了一句交作业的时间，随后用一种比平时更冷的语调说：“我知道最近有关于我性取向的传闻在班级里流传，在这里，我很郑重地声明，”姜以南注视着蒋希一字一顿道：“我性取向非常正常。”
姜以南如此直白，倒让那些对此评头论足，小声议论的人有些窘迫了，不过这些人还是很快说服自己——她平常的行为实在太容易把别人往那个方向引导了，自己就算真的相信了，议论了，传播了，那也只是人之常情，跟他们无关。
“你也认为同性恋是不正常的吗?”有人问道，这个小问题像一颗投进平静无波的湖面里的石子，在低气压的教室里惊起圈圈涟漪，气氛突然热络起来，大家都在等着想知道姜以南会怎样回答这个刁难的问题。
“至少，现在，如你一样的人都觉得是这样的。”姜以南抬眸道。
你们喜欢听这个，那就这么说。
“可是你看起来也不喜欢男生啊!”曾被姜以南无情拒绝的男生不甘心道。
姜以南看了他一眼，呵了一声：“难道我不喜欢女生，就必须喜欢男生吗?”
那些还打算逼问的人听到这句话不禁吸了口凉气，这话听着是真不对劲，却也是真找不到反击的话语。
气氛又变得安静下来，大家一致地闭上了嘴，只管用眼睛同周围的同学进行交流，无言的交流中好像都懂了对方想表达的意思，好像又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姜以南就在这样诡异的氛围下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姜以南在走廊上寻找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自行车旁，柯晏插着口袋在一排自行车前度着步子，时不时地往教学楼那边看看，这动作似乎重复了很多次，不过柯晏的脸上看不出半分不耐烦的神色，夜风吹来，他裹了裹校服外套。
终于看到等的人出现在不大光亮的灯光下，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拘谨。
“哟，这不是柯大帅哥嘛!”杨乐依很是豪迈地拍着柯晏的肩膀道：“等人呢?”，她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啊，等以南吧!这晚上怎么这么冷啊!”
杨乐依啧一声，作势裹紧了外套。
柯晏朝她礼貌地笑笑以作回应。
“你站这多久了?”姜以南看着柯晏问他。
“不久，刚下课过来的。”柯晏笑着回答。
也就二十来分钟吧。
“以南，我……”他像是要说什么难以启齿的话，不知如何才能完完整地表达出来。
“以后不要再这么冲动了。”
在姜以南的认知里，柯晏从来都不是冲动的人，他向来从容，讲究礼节，她如今的性格在一定程度上也有受到柯晏影响的原因。
“嗯。”柯晏点了点头，丝毫没有为自己辩解的意思，“对不起以南，我给你增添麻烦了。”他摸着脖子说。
“没什么，总是要澄清的。”
柯晏听到这句话眼睛亮了起来，被冻的发白的脸上浮现出掩饰不住的神采，他刚要开口，杨乐依插话道：“你不会也相信了以南是同性恋吧??!”她的语气听起来非常的难以置信。
“不是，我当然知道以南不是……”他连忙否认，“我只是很……”很高兴。
他想说我比你们都要了解以南，当然不会相信那些流言蜚语，他想说他听她这样说真的很高兴，如果以南是在知道自己跟别人动手后才澄清谣言的，那是不是证明，在她的心里，他总归是不同的，重要的，是她如今看起来淡漠的情感世界里不那么冰冷的一处存在?
他想说的，想问的，却因为一些原因，无法说，无法问，他显得那样吞吞吐吐，优柔寡断。
真的太克制了，好像习惯了啊。柯晏望着姜以南在昏暗的灯光下依旧显得苍白的脸想。
“好冷啊，你回宿舍吧，我们该回家了。”姜以南说着骑上了单车，杨乐依依依不舍地放下手中没吃尽兴的瓜，蹬着车子追了上去，留下柯晏站在原地望着她们的背影一直到消失在视野里，才如释重负般笑着转身往宿舍那边走去了。
“哇，你今天比平常晚了十几分钟才到家额。”姜以南一打开家门就看到洛九九倚在自己的房门上搔首弄姿。
终于看到等的人出现在不大光亮的灯光下，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拘谨。
“哟，这不是柯大帅哥嘛!”杨乐依很是豪迈地拍着柯晏的肩膀道：“等人呢?”，她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啊，等以南吧!这晚上怎么这么冷啊!”
杨乐依啧一声，作势裹紧了外套。
柯晏朝她礼貌地笑笑以作回应。
“你站这多久了?”姜以南看着柯晏问他。
“不久，刚下课过来的。”柯晏笑着回答。
也就二十来分钟吧。
“以南，我……”他像是要说什么难以启齿的话，不知如何才能完完整地表达出来。
“以后不要再这么冲动了。”
在姜以南的认知里，柯晏从来都不是冲动的人，他向来从容，讲究礼节，她如今的性格在一定程度上也有受到柯晏影响的原因。
“嗯。”柯晏点了点头，丝毫没有为自己辩解的意思，“对不起以南，我给你增添麻烦了。”他摸着脖子说。
“没什么，总是要澄清的。”
柯晏听到这句话眼睛亮了起来，被冻的发白的脸上浮现出掩饰不住的神采，他刚要开口，杨乐依插话道：“你不会也相信了以南是同性恋吧??!”她的语气听起来非常的难以置信。
“不是，我当然知道以南不是……”他连忙否认，“我只是很……”很高兴。
他想说我比你们都要了解以南，当然不会相信那些流言蜚语，他想说他听她这样说真的很高兴，如果以南是在知道自己跟别人动手后才澄清谣言的，那是不是证明，在她的心里，他总归是不同的，重要的，是她如今看起来淡漠的情感世界里不那么冰冷的一处存在?
他想说的，想问的，却因为一些原因，无法说，无法问，他显得那样吞吞吐吐，优柔寡断。
真的太克制了，好像习惯了啊。柯晏望着姜以南在昏暗的灯光下依旧显得苍白的脸想。
“好冷啊，你回宿舍吧，我们该回家了。”姜以南说着骑上了单车，杨乐依依依不舍地放下手中没吃尽兴的瓜，蹬着车子追了上去，留下柯晏站在原地望着她们的背影一直到消失在视野里，才如释重负般笑着转身往宿舍那边走去了。
“哇，你今天比平常晚了十几分钟才到家额。”姜以南一打开家门就看到洛九九倚在自己的房门上搔首弄姿。
第二天，七点零五分。
姜以南吃完早餐下了楼推了自行车，又上了楼，开门碰上惺忪睡眼的洛九九。
“早啊，”洛九九捂着嘴打了个哈欠，“还没走呢？”
姜以南喘着粗气回了句早后直直地朝卧室走去，半路又碰到了端着两杯豆浆的姜母，“南南，怎么又回来了？”
“妈，我自行车又坏了，我去给乐依打个电话。”
“南南，你别急，”坐在桌子上吃早餐的洛父道：“过会你坐我的车一起去学校，不会迟到的。”
“可是……”
“不用，她坐我的车去学校！”洛九九冲出卫生间，扒拉着乱蓬蓬的头发朝姜以南扬头道：“我载你去，你别打电话了。”
“……”姜以南盯着她的鸡窝头若有所思。
“哎呀，”洛九九从沙发上掏出个找了个鸭舌帽套在头上，“这不就行了嘛！快走吧，不然真要迟到了。”
“……”姜以南还来不及发表意见已经被她生拉硬拽地扯到了门口，只得扒门框向洛父道：“洛老师，那我走了。”
“嗳，好，你们俩快去吧！”洛父笑笑摆手道。
一分钟后，楼下。
洛九九骑出自己黑白色调的自行车，小手往后坐上一拍道：“上来吧！”
“你确定？”
“确定以及肯定。”洛九九瞧着姜以南盯了好一会，“噢！你不会是没坐过自行车后坐吧！”
姜以南不说话。
洛九九知道自己猜对了，于是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证道：“我的技术你放心，我保证不会把你甩河里去！”
“走吧。”姜以南一屁股跨坐上车，“小洛师傅。”
“哎？”洛九九挪了挪屁股说：“你要不换个姿势坐？像电视里的女主角那样，这样才符合你的人设嘛。”这话怎么感觉怪怪的？洛九九心想着，那我不就是……
“不要。”姜以南干脆的拒绝声打断了洛九九的心想着，洛九九努努嘴，“那好吧，坐好咯，我们出发啦～”
洛九九哼哧哼哧地踩着脚踏板，晨风清凉，吹起她压在帽子下及腰的长发，发梢时不时扫过姜以南的鼻尖、眼睛、嘴巴、脖子，真是无处可躲，当姜以南第五次撇开糊在她脸上的头发时她说：“这其实不是我第一次坐自行车后座。”
洛九九在呼啸的风声中费力听到后座的声响后一脸八卦道：“嗯？那你的第一次给谁了？”
“……”姜以南强忍住把她一巴掌拍下车的冲动，淡淡说道：“那次我就是跟你说的那样坐的，然后……”姜以南顿了顿，“连人带车一起翻水沟里去了。”
姜以南吃完早餐下了楼推了自行车，又上了楼，开门碰上惺忪睡眼的洛九九。
“早啊，”洛九九捂着嘴打了个哈欠，“还没走呢？”
姜以南喘着粗气回了句早后直直地朝卧室走去，半路又碰到了端着两杯豆浆的姜母，“南南，怎么又回来了？”
“妈，我自行车又坏了，我去给乐依打个电话。”
“南南，你别急，”坐在桌子上吃早餐的洛父道：“过会你坐我的车一起去学校，不会迟到的。”
“可是……”
“不用，她坐我的车去学校！”洛九九冲出卫生间，扒拉着乱蓬蓬的头发朝姜以南扬头道：“我载你去，你别打电话了。”
“……”姜以南盯着她的鸡窝头若有所思。
“哎呀，”洛九九从沙发上掏出个找了个鸭舌帽套在头上，“这不就行了嘛！快走吧，不然真要迟到了。”
“……”姜以南还来不及发表意见已经被她生拉硬拽地扯到了门口，只得扒门框向洛父道：“洛老师，那我走了。”
“嗳，好，你们俩快去吧！”洛父笑笑摆手道。
一分钟后，楼下。
洛九九骑出自己黑白色调的自行车，小手往后坐上一拍道：“上来吧！”
“你确定？”
“确定以及肯定。”洛九九瞧着姜以南盯了好一会，“噢！你不会是没坐过自行车后坐吧！”
姜以南不说话。
洛九九知道自己猜对了，于是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证道：“我的技术你放心，我保证不会把你甩河里去！”
“走吧。”姜以南一屁股跨坐上车，“小洛师傅。”
“哎？”洛九九挪了挪屁股说：“你要不换个姿势坐？像电视里的女主角那样，这样才符合你的人设嘛。”这话怎么感觉怪怪的？洛九九心想着，那我不就是……
“不要。”姜以南干脆的拒绝声打断了洛九九的心想着，洛九九努努嘴，“那好吧，坐好咯，我们出发啦～”
洛九九哼哧哼哧地踩着脚踏板，晨风清凉，吹起她压在帽子下及腰的长发，发梢时不时扫过姜以南的鼻尖、眼睛、嘴巴、脖子，真是无处可躲，当姜以南第五次撇开糊在她脸上的头发时她说：“这其实不是我第一次坐自行车后座。”
洛九九在呼啸的风声中费力听到后座的声响后一脸八卦道：“嗯？那你的第一次给谁了？”
“……”姜以南强忍住把她一巴掌拍下车的冲动，淡淡说道：“那次我就是跟你说的那样坐的，然后……”姜以南顿了顿，“连人带车一起翻水沟里去了。”
“噗，”洛九九安静了一会，而后实在憋不住了，哈哈哈大笑起来，“载你的人技术不行啊，你后来有没有打死他啊？”
“不是他的问题，”姜以南说。
“那……”洛九九还想继续八卦，被姜以南一句“过桥了，小心点。”给堵住了，洛九九看了看前面被行人挤得只能单向同行的桥梁，不再八卦，继续专心哼哧哼哧。
好不容易过了桥，洛九九刚要开口，又被从对面路口拐出来的杨乐依给堵住了嘴，“以南，以南！”杨乐依大声喊着，骑近了盯着洛九九问：“咦，以南，这谁啊？”
“洛九九。”洛九九不耐烦地停车道。
“哦，你就是那个洛九九啊。”杨乐依朝她翻了个白眼，“以南，你怎么坐她车来的？”
“我车坏了。”
“不会又是她干的吧！”杨乐依又白了洛九九一眼，“怎么，现在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吗？以南，你快下来，坐我后面来，离她远一点！”
“你以为你是谁啊，人家爱坐哪坐哪，你管得着吗？”洛九九回她一个大白眼，踩着车子扬长而去，朝被她远远摔在身后的杨乐依挑衅道：“你追得上我吗？”
还真追不上，杨乐依在后面气得直捶车把。
“这次我真没碰你的车！”洛九九说。
“我知道，”姜以南答，“你慢点。”
“放心吧，正常速度。”洛九九得意道，然后喘了口粗气。
“……”
“不是他的问题，”姜以南说。
“那……”洛九九还想继续八卦，被姜以南一句“过桥了，小心点。”给堵住了，洛九九看了看前面被行人挤得只能单向同行的桥梁，不再八卦，继续专心哼哧哼哧。
好不容易过了桥，洛九九刚要开口，又被从对面路口拐出来的杨乐依给堵住了嘴，“以南，以南！”杨乐依大声喊着，骑近了盯着洛九九问：“咦，以南，这谁啊？”
“洛九九。”洛九九不耐烦地停车道。
“哦，你就是那个洛九九啊。”杨乐依朝她翻了个白眼，“以南，你怎么坐她车来的？”
“我车坏了。”
“不会又是她干的吧！”杨乐依又白了洛九九一眼，“怎么，现在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吗？以南，你快下来，坐我后面来，离她远一点！”
“你以为你是谁啊，人家爱坐哪坐哪，你管得着吗？”洛九九回她一个大白眼，踩着车子扬长而去，朝被她远远摔在身后的杨乐依挑衅道：“你追得上我吗？”
还真追不上，杨乐依在后面气得直捶车把。
“这次我真没碰你的车！”洛九九说。
“我知道，”姜以南答，“你慢点。”
“放心吧，正常速度。”洛九九得意道，然后喘了口粗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