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小混混的爱情
文案：
作为男人，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一直是祁伟的梦想，于是他决定劈腿，追求名校校花乔思沐。
但是，最后居然被自己的女朋友捷足先登？关键是，自己的女朋友，不是个混混吗？为什么会变成……
小混混与白富美校花的……爱情故事。
作为男人，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一直是祁伟的梦想，于是他决定劈腿，追求名校校花乔思沐。
但是，最后居然被自己的女朋友捷足先登？关键是，自己的女朋友，不是个混混吗？为什么会变成……
小混混与白富美校花的……爱情故事。
洪兴十三妹，铜锣湾的大姐大，当年叱咤风云，一把钢刀砍遍天下无敌手，没人敢不服。
后来，洪兴十三妹嫁了人，生下一儿一女。
儿子继承她的家业，继续称霸铜锣湾，人称山鸡哥。
女儿，继承了母亲一半的名字，从此就叫十三。
十三打小和男孩一块儿玩大，身边基本没有同龄的女孩子，最亲近的人是她哥哥，山鸡。
山鸡最大的本事是打架，铜锣湾第一。
所以，他能教妹妹的，自然也是打架。
十三妹从此学会了耍折叠军刀，一把钢制的军刀，在别人手里是切水果，在她手里，能上下左右翻飞，必要时可以取人性命。
十三总是把自己打扮得很酷，短发，头顶挑染几根白的，耳垂打耳洞，没事儿就穿一身黑上街瞎逛。
十三性子也像男孩子，和帮里的小弟勾肩搭背，嬉笑打闹，全然没有女孩的扭捏羞涩。
当然也没人敢把帮里的二把手当柔弱的女孩子看……
后来，洪兴十三妹嫁了人，生下一儿一女。
儿子继承她的家业，继续称霸铜锣湾，人称山鸡哥。
女儿，继承了母亲一半的名字，从此就叫十三。
十三打小和男孩一块儿玩大，身边基本没有同龄的女孩子，最亲近的人是她哥哥，山鸡。
山鸡最大的本事是打架，铜锣湾第一。
所以，他能教妹妹的，自然也是打架。
十三妹从此学会了耍折叠军刀，一把钢制的军刀，在别人手里是切水果，在她手里，能上下左右翻飞，必要时可以取人性命。
十三总是把自己打扮得很酷，短发，头顶挑染几根白的，耳垂打耳洞，没事儿就穿一身黑上街瞎逛。
十三性子也像男孩子，和帮里的小弟勾肩搭背，嬉笑打闹，全然没有女孩的扭捏羞涩。
当然也没人敢把帮里的二把手当柔弱的女孩子看……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莫祯耸耸肩，勾唇笑道：“你乔大校花的美名都快传到隔壁大学了，每年新生入学，不得都来瞻仰瞻仰？”
乔思沐推了她一下，嗔道：“什么叫瞻仰啊，又不是追悼会，瞻仰遗容。”
“哈哈，这不开玩笑嘛，”莫祯又搂住她的肩膀，“好了，乔大小姐，我们就不要说这些了，我们去吃饭，嗯？”
对方素来没皮没脸，乔思沐无奈的掐了下她的腰，两人正想闹呢，突然听见几声喇叭。
不约而同地回过头，只见一辆小电驴缓缓在二人面前停下，熄火。
祁伟向后顺了顺头发，自以为潇洒地下车，从后面的小箱子里取出一包绿豆糕。
他走到乔思沐面前，绅士地鞠了一躬，将纸包递过去，道：“你好，亲爱的乔，我叫祁伟，爱慕你很久了。”
乔思沐推了她一下，嗔道：“什么叫瞻仰啊，又不是追悼会，瞻仰遗容。”
“哈哈，这不开玩笑嘛，”莫祯又搂住她的肩膀，“好了，乔大小姐，我们就不要说这些了，我们去吃饭，嗯？”
对方素来没皮没脸，乔思沐无奈的掐了下她的腰，两人正想闹呢，突然听见几声喇叭。
不约而同地回过头，只见一辆小电驴缓缓在二人面前停下，熄火。
祁伟向后顺了顺头发，自以为潇洒地下车，从后面的小箱子里取出一包绿豆糕。
他走到乔思沐面前，绅士地鞠了一躬，将纸包递过去，道：“你好，亲爱的乔，我叫祁伟，爱慕你很久了。”
“你想去专柜找？”归蓉不解，“可是我们专柜员也不要求身高那么高啊。”
“不是，”乔思沐道，“我想找一个路人，主要是商楼人流量大，我觉得也许能碰到适合坐我模特的人。”
“好吧，我可以帮你安排，”归蓉答应，“但是你要注意安全，找的模特多少接触几天，了解一些再说，别太冲动。”
乔思沐笑笑，“我知道了。”
“不是，”乔思沐道，“我想找一个路人，主要是商楼人流量大，我觉得也许能碰到适合坐我模特的人。”
“好吧，我可以帮你安排，”归蓉答应，“但是你要注意安全，找的模特多少接触几天，了解一些再说，别太冲动。”
乔思沐笑笑，“我知道了。”
三
南京路，阿婆糖水铺。
作为黎城有名的老店子，很早就有很多人来买点心，队伍从店门口甩到巷口，还有些看人太多，赶时间就在旁边发自拍打卡的游客。
十三换了身休闲服，像是出来的样子，她从巷口的店里点了一笼灌汤包，一碗绿豆粥，然后坐在路边棚子下。
手脚利索的阿姨，垫着毛巾把一屉灌汤包从炉上抬下来，左手顺道抄起大勺，从锅里舀起绿豆粥，灌在白瓷碗里。
包子和绿豆粥端上桌，热气腾腾，一阵浓郁的鲜香先就牢牢裹住食客，勾出馋虫。
十三取了筷子，竖着在空碗里磕了磕，对齐，然后拿稳，从笼里夹了个晶莹剔透的灌汤包。
还没开始享用呢，对面突然冒出一张笑容极其献媚的脸。
“十三姐。”
十三眼皮都不撩一下，道：“你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叫我姐，占谁便宜呢？”
“嘿嘿，”陈末搬开板凳坐下，毫无廉耻地吹捧道：“论年龄，当然我大，可论别的，你都比我厉害，可不是得叫姐么？”
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晶莹的小灌汤包，陈末咽了咽口水，肚子的馋虫蠢蠢欲动，他瞄着十三的表情，鬼鬼祟祟地想去拿筷子。
“陈**，”
就在陈末手指即将碰到筷子时，十三忽然道：“你是不是又想蹭我的早饭？”
“这个……嘿嘿，”陈末讪讪地缩回手，厚着脸皮笑道：“没有没有……当然，如果十三姐能让我吃一点……嘿嘿嘿”
“你又没钱了？”十三道“前几天不是才看你搂着个哭泣新娘，安慰人家的么？”
陈末嘬了个牙花子，随即一脸愤愤不平的样子，道：“搂着新娘是不错啦，但是，这不是帮那谁约会……又赔了么。”
世上的职业千奇百怪，不过像陈末这样，既做媒又乐衷于安慰失恋的，绝对属于奇葩。
“陈**，”十三看着他，“你一个大男人，天天搞这些不累吗？”
安安静静地开小酒吧不好吗？
可陈末显然不这么认为，他挺了挺胸膛，咳嗽一声，道：“这可是最伟大的职业，你知道我们摆渡人……”
“得了，打住打住，”十三赶紧阻止他的长篇大论，扭头冲里面的阿姨说道：“麻烦再来两屉灌汤包，一碗绿豆粥，谢谢。”
包子和粥很快上来，陈末兴奋地搓着手，道：“哎呀，十三姐大恩大德，小弟……不如给你介绍个对象？”
“不”十三冷冷回绝。
“哎呀，考虑一下嘛……烫，唔，好烫，”陈末一面往嘴里塞包子，一面含糊不清的说道：“你都三十多了吧？再不谈恋爱，就……呜，烫烫烫，好烫。”
十三已经吃完自己的份，她扯了张纸巾擦擦嘴，丢下钱，走人。
“哎哎，十三姐，”陈末在后执着地喊道：“我保证给你介绍个靠谱的……哎哎，你要去买绿豆糕？那个送情人……你也给我买一份啊！”
十三慢悠悠地走进巷子，在众人艳羡的目光里，淡定的敲开阿婆糖水铺的外卖小窗，拿走了一份绿豆糕。
她又慢悠悠地从另一边转出去，把绿豆糕放到背包里，骑上摩托车去经管学院。
送绿豆糕，这就是她“恋爱”的日常，十三自嘲地想。
路程不近不远，十三一会儿就到，但祁伟的手机却拨不通。
反复打了几次，始终无人接听，十三搭起手，眯着眼睛朝里看了看，最后把手机一揣，骑上摩托走了。
走的潇潇洒洒，可于十三，未尝不是种讽刺——试想哪个姑娘联系不上男朋友时的反应，是这么淡定的？
摩托车沿着公路漫无目的地行驶，随意拐弯，最后十三随便找了个停车场，熄火。
她从背包里找出一套朋克风格的衣服，到附近的公共厕所换了，然后把休闲服装进背包，和绿豆糕一起塞进车尾的储物箱。
手指套着车钥匙，十三晃晃悠悠地向前走，鞋尖轻轻踢动路面的碎石。
她其实想认认真真谈恋爱的。
不为别的，已经是三十二的“老”女人，再不搞点罗曼蒂克，就该孤独终老了。
原以为祁炜比较合眼缘，试试说不定就成了……可他们的恋爱更像是例行公事。
其实十三要的很简单，她只是想和正常的女孩一样，体会普通的甜蜜幸福。
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十三不明白。
一路瞎逛，等十三回过神，抬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拐进中心商业区的百货大楼里了。
舒适的温度，明亮华丽的楼层，从顶上垂下几张巨幅广告，衣着光鲜的女明星手捧某款品牌香水，笑靥如花。
南京路，阿婆糖水铺。
作为黎城有名的老店子，很早就有很多人来买点心，队伍从店门口甩到巷口，还有些看人太多，赶时间就在旁边发自拍打卡的游客。
十三换了身休闲服，像是出来的样子，她从巷口的店里点了一笼灌汤包，一碗绿豆粥，然后坐在路边棚子下。
手脚利索的阿姨，垫着毛巾把一屉灌汤包从炉上抬下来，左手顺道抄起大勺，从锅里舀起绿豆粥，灌在白瓷碗里。
包子和绿豆粥端上桌，热气腾腾，一阵浓郁的鲜香先就牢牢裹住食客，勾出馋虫。
十三取了筷子，竖着在空碗里磕了磕，对齐，然后拿稳，从笼里夹了个晶莹剔透的灌汤包。
还没开始享用呢，对面突然冒出一张笑容极其献媚的脸。
“十三姐。”
十三眼皮都不撩一下，道：“你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叫我姐，占谁便宜呢？”
“嘿嘿，”陈末搬开板凳坐下，毫无廉耻地吹捧道：“论年龄，当然我大，可论别的，你都比我厉害，可不是得叫姐么？”
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晶莹的小灌汤包，陈末咽了咽口水，肚子的馋虫蠢蠢欲动，他瞄着十三的表情，鬼鬼祟祟地想去拿筷子。
“陈**，”
就在陈末手指即将碰到筷子时，十三忽然道：“你是不是又想蹭我的早饭？”
“这个……嘿嘿，”陈末讪讪地缩回手，厚着脸皮笑道：“没有没有……当然，如果十三姐能让我吃一点……嘿嘿嘿”
“你又没钱了？”十三道“前几天不是才看你搂着个哭泣新娘，安慰人家的么？”
陈末嘬了个牙花子，随即一脸愤愤不平的样子，道：“搂着新娘是不错啦，但是，这不是帮那谁约会……又赔了么。”
世上的职业千奇百怪，不过像陈末这样，既做媒又乐衷于安慰失恋的，绝对属于奇葩。
“陈**，”十三看着他，“你一个大男人，天天搞这些不累吗？”
安安静静地开小酒吧不好吗？
可陈末显然不这么认为，他挺了挺胸膛，咳嗽一声，道：“这可是最伟大的职业，你知道我们摆渡人……”
“得了，打住打住，”十三赶紧阻止他的长篇大论，扭头冲里面的阿姨说道：“麻烦再来两屉灌汤包，一碗绿豆粥，谢谢。”
包子和粥很快上来，陈末兴奋地搓着手，道：“哎呀，十三姐大恩大德，小弟……不如给你介绍个对象？”
“不”十三冷冷回绝。
“哎呀，考虑一下嘛……烫，唔，好烫，”陈末一面往嘴里塞包子，一面含糊不清的说道：“你都三十多了吧？再不谈恋爱，就……呜，烫烫烫，好烫。”
十三已经吃完自己的份，她扯了张纸巾擦擦嘴，丢下钱，走人。
“哎哎，十三姐，”陈末在后执着地喊道：“我保证给你介绍个靠谱的……哎哎，你要去买绿豆糕？那个送情人……你也给我买一份啊！”
十三慢悠悠地走进巷子，在众人艳羡的目光里，淡定的敲开阿婆糖水铺的外卖小窗，拿走了一份绿豆糕。
她又慢悠悠地从另一边转出去，把绿豆糕放到背包里，骑上摩托车去经管学院。
送绿豆糕，这就是她“恋爱”的日常，十三自嘲地想。
路程不近不远，十三一会儿就到，但祁伟的手机却拨不通。
反复打了几次，始终无人接听，十三搭起手，眯着眼睛朝里看了看，最后把手机一揣，骑上摩托走了。
走的潇潇洒洒，可于十三，未尝不是种讽刺——试想哪个姑娘联系不上男朋友时的反应，是这么淡定的？
摩托车沿着公路漫无目的地行驶，随意拐弯，最后十三随便找了个停车场，熄火。
她从背包里找出一套朋克风格的衣服，到附近的公共厕所换了，然后把休闲服装进背包，和绿豆糕一起塞进车尾的储物箱。
手指套着车钥匙，十三晃晃悠悠地向前走，鞋尖轻轻踢动路面的碎石。
她其实想认认真真谈恋爱的。
不为别的，已经是三十二的“老”女人，再不搞点罗曼蒂克，就该孤独终老了。
原以为祁炜比较合眼缘，试试说不定就成了……可他们的恋爱更像是例行公事。
其实十三要的很简单，她只是想和正常的女孩一样，体会普通的甜蜜幸福。
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十三不明白。
一路瞎逛，等十三回过神，抬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拐进中心商业区的百货大楼里了。
舒适的温度，明亮华丽的楼层，从顶上垂下几张巨幅广告，衣着光鲜的女明星手捧某款品牌香水，笑靥如花。
十三把手插进裤袋，随意往前走，忽听耳边一阵欢声笑语。
她抬眼看去，斜前方有两个小女生，正手挽着手，兴高采烈地逛美妆专柜。
十三望着她们开心的样子，突然像是受了蛊惑，不自觉也朝美妆柜台走去。
她从没尝试过化妆，平时只做日常护理，出门都是素颜。
十三很好奇，自己若是化妆，会是什么样子？
“您好？”
专柜员的声音意外好听，轻柔而不造作，这两个字由她嘴里念出来，恰到好处的让人感觉舒服。
十三游荡的目光被她吸引——是个漂亮的女人，看上去很年轻。
“呃……”十三第一次来美妆店，经验相当匮乏，犹豫半天才问：“如果想化妆，需要买些什么？”
女店员并未像别的专柜员一样，急不可耐地推荐各种用品，她善意而温和的仔细观察了十三一番，笑道：“你从未化过妆吧？”
十三瞬间愣住，她，有那么明显吗？
尴尬地抓了几下蓬松的短发，脸颊微微发烫，然而作为铜锣湾的二当家，总不能掉面子。
于是十三赶紧咳嗽两声掩过尴尬，然后一本正经板起脸，说道：“确实是第一次，但……”
女店员浅浅微笑，十分耐心地说道：“化妆挺简单的，我们店里可以试妆，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给你试试看”
“可以吗？”十三的眼睛闪闪发亮。
女店员将十三引到店内坐下，拿来一面小化妆镜支在桌上，然后把自己的化妆包打开。
包里整整齐齐放着各类美妆用品，十三目瞪口呆，暗戳戳地数了数……这，化妆需要那么多东西吗？
忽然有只手伸过来，轻轻抬起了十三的下巴。
女店员只是想看看十三的基础，以便为她选择适合的妆容，不料这样的举动却让两人的目光毫无准备的对接。
噗通，噗通……两颗心竟同时一跳。
十三其实很好看，只是她习惯了现在这幅酷酷的打扮。
女店员有些怔愣地望着她——皮肤细腻光滑，白皙透亮，鼻梁小巧而挺拔，秀眉微挑，自带三分英气却又不显得刻意，更没有当下那种女人故意拌男人的违和感。
一种相当舒服的中性美。
“呃……那个，”十三先缓过神，稍稍向后一缩，挣开女店员的手，“你要不要开始化妆了？”
女店员亦回过神，刚才思绪飘得好像
太远了，她一边暗骂自己专业素质怎么如此容易崩塌，一边对十三说道：“好了好了，马上开始。”
在女店员给十三抹基础护理液时，她似无意地瞟了一眼女店员胸前的别着的金属小牌子。
上面写着女店员的名字，很奇特，她居然叫小八？
她抬眼看去，斜前方有两个小女生，正手挽着手，兴高采烈地逛美妆专柜。
十三望着她们开心的样子，突然像是受了蛊惑，不自觉也朝美妆柜台走去。
她从没尝试过化妆，平时只做日常护理，出门都是素颜。
十三很好奇，自己若是化妆，会是什么样子？
“您好？”
专柜员的声音意外好听，轻柔而不造作，这两个字由她嘴里念出来，恰到好处的让人感觉舒服。
十三游荡的目光被她吸引——是个漂亮的女人，看上去很年轻。
“呃……”十三第一次来美妆店，经验相当匮乏，犹豫半天才问：“如果想化妆，需要买些什么？”
女店员并未像别的专柜员一样，急不可耐地推荐各种用品，她善意而温和的仔细观察了十三一番，笑道：“你从未化过妆吧？”
十三瞬间愣住，她，有那么明显吗？
尴尬地抓了几下蓬松的短发，脸颊微微发烫，然而作为铜锣湾的二当家，总不能掉面子。
于是十三赶紧咳嗽两声掩过尴尬，然后一本正经板起脸，说道：“确实是第一次，但……”
女店员浅浅微笑，十分耐心地说道：“化妆挺简单的，我们店里可以试妆，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给你试试看”
“可以吗？”十三的眼睛闪闪发亮。
女店员将十三引到店内坐下，拿来一面小化妆镜支在桌上，然后把自己的化妆包打开。
包里整整齐齐放着各类美妆用品，十三目瞪口呆，暗戳戳地数了数……这，化妆需要那么多东西吗？
忽然有只手伸过来，轻轻抬起了十三的下巴。
女店员只是想看看十三的基础，以便为她选择适合的妆容，不料这样的举动却让两人的目光毫无准备的对接。
噗通，噗通……两颗心竟同时一跳。
十三其实很好看，只是她习惯了现在这幅酷酷的打扮。
女店员有些怔愣地望着她——皮肤细腻光滑，白皙透亮，鼻梁小巧而挺拔，秀眉微挑，自带三分英气却又不显得刻意，更没有当下那种女人故意拌男人的违和感。
一种相当舒服的中性美。
“呃……那个，”十三先缓过神，稍稍向后一缩，挣开女店员的手，“你要不要开始化妆了？”
女店员亦回过神，刚才思绪飘得好像
太远了，她一边暗骂自己专业素质怎么如此容易崩塌，一边对十三说道：“好了好了，马上开始。”
在女店员给十三抹基础护理液时，她似无意地瞟了一眼女店员胸前的别着的金属小牌子。
上面写着女店员的名字，很奇特，她居然叫小八？
四
乔思沐一进公寓，把门关上，立刻掏出手机狂躁地按了一大串“啊”，发过去给莫祯。
莫祯很快回了条语音：“我的姐，你要精分啊！”
乔思沐按着按键，继续吼了一串“啊”发泄，然后才正常地跟莫祯讲话。
“阿祯，我要被自己蠢死了，我居然……放跑了一个模特……啊，我要疯了。”
“姑奶奶你冷静，你哪来的模特啊，你不是美妆柜兼职吗？怎么，碰上好看的小姐姐了？”
“何止好看，是……啊，别说了，我把人给放跑了，名字，微笑，电话，一个没留……”
“你……这算耽于美色，误了正事？”
乔思沐抱着手机倒在沙发上，要垂泪哭泣了，她捶了好几下抱枕，才又发过去一条：“我脑子里净想着她穿上我设计的衣服的样子……就忘了……忘了啊！”
莫祯在另一头，已经笑得肚子疼了，好半天才爬起来回复：“姐姐，你这算意淫啊……”
乔思沐却是唉声叹气，悔恨得不行，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模特，居然……被她自己放走了。
想想未完成的设计稿，乔思沐简直要以头抢地了，不过没等她实行，手机便嗡嗡震动。
打电话的自然是莫祯。
“喂，乔大小姐，你精分完了吗？”
乔思沐有气无力地回答：“没有。”
莫祯没心没肺地哈哈大笑，完了又对她道：“行了，你在哪儿？陪我出去吃夜宵啊，我包接包送。”
“不想去，”乔思沐瘫在沙发上，那叫一个悲伤，“你自己去，我没胃口。”
“得了，走吧，说不定烧烤摊上能遇到呢？”莫祯撺掇她，“走吧，我已经开车出来了。”
乔思沐叹气又想了半天，才丧丧地回答：“东逝水公寓，我暑假租的房子，你过来吧。”
“得嘞，小的马上到。”
半小时后，黎城东路，滚滚烧烤。
乔思沐和莫祯在冰柜里点好串，找了张露天的四方桌坐下，开了两罐啤酒。
“你看到的小姐姐……呃，那个模特，什么样啊？给我形容形容？”莫祯一脸好奇。
乔思沐喝了口啤酒，现在还算是冷静，便道：“短发，很酷很好看。”
莫祯配合地点头，期待地望着她，结果乔思沐居然就没下文了。
“我的姐，没啦？”莫祯张大嘴巴，“你忽悠我呢？”
“就这样啊，”乔思沐莫名其妙，“你还想让我形容什么？”
莫祯憋了半天，最后只能内伤，无奈道：“你……你也是赢了。”
烤串放在盘里端上来，酥黄的牛肉滋滋冒着孜然香气，两人不由食指大动，各自拿了两串先撸再说。
香脆而不老的孜然牛肉，配上清凉的啤酒简直是人间绝味，乔思沐连吃几串，才抹抹嘴巴放缓速度。
“其实吧，是种感觉，”乔思沐接上刚才的话题，道：“我觉得她吸引我的更多是种气质。”
莫祯嚼着牛肉，“你不是说挺漂亮的吗？”
“是啊，但是，”乔思沐努力搜寻着形容词，“但是怎么说呢，她不是那种一眼看上去，就让人觉得特别美，赛貂蝉的那种。”
“就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美呗，”莫祯接道，“颜值足够，但气质更甚，对吗？”
乔思沐重重点头，连道：“知音。”
“那问题是你要怎么找人家，”莫祯道，“啥也没留，你哪儿挖人去？”
乔思沐捏着下巴想了想，忽然笑道：“美妆店，她肯定会再去的。”
“你怎么知道？”
“她说她第一次化妆，”乔思沐眼睛闪闪发亮，“肯定会再去求教的嘛。”
似乎有点道理，莫祯还待说什么，突然看到路对面一个男子伸着脖子往这边张望，好像在看她们。
莫祯视力不错，看了一会儿便拍拍乔思沐，说道：“沐沐，你看那个人，是不是，前两天学校送绿豆糕的那个？”
乔思沐其实已经没什么印象，但好朋友这么说，她还是扭头朝那边看去。
对于祁伟，遇见乔思沐，完全是巧合。
黎城东路距离铜锣湾只有三个街区，祁伟和别人合租的小房子在经管附近，舍友要吃东路边上的一家烤猪蹄，祁伟去铜锣湾，回程时就顺路捎带。
至于他为什么去铜锣湾，又巧了，正是为了乔思沐她们议论的那个人。
再想劈腿，也不能先把后路断了，祁伟算的明白，十三这个名义上的女朋友，好歹是把保护伞，在他没把“金山”乔思沐追到前，这伞不能倒。
今天十三打电话的时候，祁伟正抱着一盒巧克力在黎城大学附近转悠，想着能不能碰上乔思沐，但结果是没有。
所以晚上就赶紧弥补，祁伟总是很擅长“**利用”，那盒廉价巧克力摇身一变，又成了送给十三的礼物。
乔思沐一进公寓，把门关上，立刻掏出手机狂躁地按了一大串“啊”，发过去给莫祯。
莫祯很快回了条语音：“我的姐，你要精分啊！”
乔思沐按着按键，继续吼了一串“啊”发泄，然后才正常地跟莫祯讲话。
“阿祯，我要被自己蠢死了，我居然……放跑了一个模特……啊，我要疯了。”
“姑奶奶你冷静，你哪来的模特啊，你不是美妆柜兼职吗？怎么，碰上好看的小姐姐了？”
“何止好看，是……啊，别说了，我把人给放跑了，名字，微笑，电话，一个没留……”
“你……这算耽于美色，误了正事？”
乔思沐抱着手机倒在沙发上，要垂泪哭泣了，她捶了好几下抱枕，才又发过去一条：“我脑子里净想着她穿上我设计的衣服的样子……就忘了……忘了啊！”
莫祯在另一头，已经笑得肚子疼了，好半天才爬起来回复：“姐姐，你这算意淫啊……”
乔思沐却是唉声叹气，悔恨得不行，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模特，居然……被她自己放走了。
想想未完成的设计稿，乔思沐简直要以头抢地了，不过没等她实行，手机便嗡嗡震动。
打电话的自然是莫祯。
“喂，乔大小姐，你精分完了吗？”
乔思沐有气无力地回答：“没有。”
莫祯没心没肺地哈哈大笑，完了又对她道：“行了，你在哪儿？陪我出去吃夜宵啊，我包接包送。”
“不想去，”乔思沐瘫在沙发上，那叫一个悲伤，“你自己去，我没胃口。”
“得了，走吧，说不定烧烤摊上能遇到呢？”莫祯撺掇她，“走吧，我已经开车出来了。”
乔思沐叹气又想了半天，才丧丧地回答：“东逝水公寓，我暑假租的房子，你过来吧。”
“得嘞，小的马上到。”
半小时后，黎城东路，滚滚烧烤。
乔思沐和莫祯在冰柜里点好串，找了张露天的四方桌坐下，开了两罐啤酒。
“你看到的小姐姐……呃，那个模特，什么样啊？给我形容形容？”莫祯一脸好奇。
乔思沐喝了口啤酒，现在还算是冷静，便道：“短发，很酷很好看。”
莫祯配合地点头，期待地望着她，结果乔思沐居然就没下文了。
“我的姐，没啦？”莫祯张大嘴巴，“你忽悠我呢？”
“就这样啊，”乔思沐莫名其妙，“你还想让我形容什么？”
莫祯憋了半天，最后只能内伤，无奈道：“你……你也是赢了。”
烤串放在盘里端上来，酥黄的牛肉滋滋冒着孜然香气，两人不由食指大动，各自拿了两串先撸再说。
香脆而不老的孜然牛肉，配上清凉的啤酒简直是人间绝味，乔思沐连吃几串，才抹抹嘴巴放缓速度。
“其实吧，是种感觉，”乔思沐接上刚才的话题，道：“我觉得她吸引我的更多是种气质。”
莫祯嚼着牛肉，“你不是说挺漂亮的吗？”
“是啊，但是，”乔思沐努力搜寻着形容词，“但是怎么说呢，她不是那种一眼看上去，就让人觉得特别美，赛貂蝉的那种。”
“就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美呗，”莫祯接道，“颜值足够，但气质更甚，对吗？”
乔思沐重重点头，连道：“知音。”
“那问题是你要怎么找人家，”莫祯道，“啥也没留，你哪儿挖人去？”
乔思沐捏着下巴想了想，忽然笑道：“美妆店，她肯定会再去的。”
“你怎么知道？”
“她说她第一次化妆，”乔思沐眼睛闪闪发亮，“肯定会再去求教的嘛。”
似乎有点道理，莫祯还待说什么，突然看到路对面一个男子伸着脖子往这边张望，好像在看她们。
莫祯视力不错，看了一会儿便拍拍乔思沐，说道：“沐沐，你看那个人，是不是，前两天学校送绿豆糕的那个？”
乔思沐其实已经没什么印象，但好朋友这么说，她还是扭头朝那边看去。
对于祁伟，遇见乔思沐，完全是巧合。
黎城东路距离铜锣湾只有三个街区，祁伟和别人合租的小房子在经管附近，舍友要吃东路边上的一家烤猪蹄，祁伟去铜锣湾，回程时就顺路捎带。
至于他为什么去铜锣湾，又巧了，正是为了乔思沐她们议论的那个人。
再想劈腿，也不能先把后路断了，祁伟算的明白，十三这个名义上的女朋友，好歹是把保护伞，在他没把“金山”乔思沐追到前，这伞不能倒。
今天十三打电话的时候，祁伟正抱着一盒巧克力在黎城大学附近转悠，想着能不能碰上乔思沐，但结果是没有。
所以晚上就赶紧弥补，祁伟总是很擅长“**利用”，那盒廉价巧克力摇身一变，又成了送给十三的礼物。
所以晚上就赶紧弥补，祁伟总是很擅长“**利用”，那盒廉价巧克力摇身一变，又成了送给十三的礼物。
他骑着小电驴去铜锣湾，怕碰上跟有牵扯的债主，没敢随便进去，就在外围徘徊。
不过这次十三也没接电话，祁伟想了想，回家算了，倒不想在半路遇到吃烧烤的乔思沐。
祁伟停好小电驴，把那盒又变成追求校花的巧克力拿在手里，挺直腰杆，按捺住激动，然后大步向对面走去。
……
祁伟并不知道，在他大模大样朝乔思沐走去时，十三刚刚把摩托停在他租的小楼下。
十三从百货楼离开后，顺道去书店泡了半个下午，然后才想起没送出去的绿豆糕。
不送也是浪费，十三找了一家店吃饭，末了骑着摩托直奔祁伟的住处。
这一带属于又偏又老的区域，巷道窄而黑，连个监控都没有，十三只能把摩托停在外面，步行进入。
祁伟图便宜，租的房子是最边角的矮楼，楼道口的吊灯十分昏暗，有人经过，稍稍跺跺脚就会把它惊得一晃一晃。
十三朝着不太亮的光源小心前进，巷道仅够一个人伸直手臂，她要仔细才能不蹭到黑糊糊，散发着异味的墙壁。
这样慢腾腾地挪着，好歹走到楼前，十三不注意踢翻了一个油漆罐，两只老鼠吱吱叫着仓皇逃窜，几乎擦着她的鞋尖而过。
略微皱了皱眉，十三有些不自在抬起脚甩了甩鞋尖，然后才继续往前准备进楼道。
不过没等她挪步，楼道里突然传来一阵骂声，有男人用粗犷的嗓音说着下流的脏话，似乎是从楼上下来的。
十三动作微微一顿，反射性的往后退了几步，侧身躲进黑暗里。
巷道没地方藏身，只是光线不好，侥幸的话，男人应该朝另一头走，发现不了她。
很快，一个男人出现在楼道口，昏暗的吊灯似乎被他骂人的气势吓到，晃悠地厉害，十三眯眼看了一会儿，觉得这男人有点眼熟。
贼眉鼠眼，还有标志的酒糟鼻，十三猛地想起来，那不是祁伟的一个债主吗？
他骑着小电驴去铜锣湾，怕碰上跟有牵扯的债主，没敢随便进去，就在外围徘徊。
不过这次十三也没接电话，祁伟想了想，回家算了，倒不想在半路遇到吃烧烤的乔思沐。
祁伟停好小电驴，把那盒又变成追求校花的巧克力拿在手里，挺直腰杆，按捺住激动，然后大步向对面走去。
……
祁伟并不知道，在他大模大样朝乔思沐走去时，十三刚刚把摩托停在他租的小楼下。
十三从百货楼离开后，顺道去书店泡了半个下午，然后才想起没送出去的绿豆糕。
不送也是浪费，十三找了一家店吃饭，末了骑着摩托直奔祁伟的住处。
这一带属于又偏又老的区域，巷道窄而黑，连个监控都没有，十三只能把摩托停在外面，步行进入。
祁伟图便宜，租的房子是最边角的矮楼，楼道口的吊灯十分昏暗，有人经过，稍稍跺跺脚就会把它惊得一晃一晃。
十三朝着不太亮的光源小心前进，巷道仅够一个人伸直手臂，她要仔细才能不蹭到黑糊糊，散发着异味的墙壁。
这样慢腾腾地挪着，好歹走到楼前，十三不注意踢翻了一个油漆罐，两只老鼠吱吱叫着仓皇逃窜，几乎擦着她的鞋尖而过。
略微皱了皱眉，十三有些不自在抬起脚甩了甩鞋尖，然后才继续往前准备进楼道。
不过没等她挪步，楼道里突然传来一阵骂声，有男人用粗犷的嗓音说着下流的脏话，似乎是从楼上下来的。
十三动作微微一顿，反射性的往后退了几步，侧身躲进黑暗里。
巷道没地方藏身，只是光线不好，侥幸的话，男人应该朝另一头走，发现不了她。
很快，一个男人出现在楼道口，昏暗的吊灯似乎被他骂人的气势吓到，晃悠地厉害，十三眯眼看了一会儿，觉得这男人有点眼熟。
贼眉鼠眼，还有标志的酒糟鼻，十三猛地想起来，那不是祁伟的一个债主吗？
五
祁伟当初欠债，被人追着乱打，最后跑进南京路，撞到了在阿婆糖水铺拿绿豆糕的十三。
尚且冒热气的绿豆糕就这么没了，时值深夜，十三也是托着阿婆的关系，才骑着摩托，过来拿这么一份，结果还没进嘴就毁了。
心情当然不好，十三反应极快，两步上去，一把抓住爬起来还要跑的祁伟，把人又摔翻在地。
连摔两次，祁伟怎么还可能起得来，索性认命一样蜷缩护住头部，大声道：“别打脸！”
一番动作颇为好笑，十三便没有接着下手，反倒将人拽起来，问他叫什么名字。
祁伟的那张脸，五官还算端正，又许是十三哪根筋搭错，或者无聊太久，居然就这么看对眼，收下了这个撞来的男朋友。
事后十三替他出头平事，把欠人家的本金还了，那些人也都只是些放高利贷的散人，遇到十三这种有“正宗”帮派撑腰的，自然不敢多话，但暗里有没有想着再要挟祁伟，讨些便宜就不好说了。
拉回现在，十三看见的那个男人，正是当时讨债最凶的一个头头。
论理十三并不想惹麻烦，但……如果对方偏要撞枪口上呢？
男人应该喝了不少酒，走路都不稳，可惜往哪儿不好，偏要往十三的方向走。
走也就罢了，偏要在经过十三身边时，醉醺醺地伸出咸猪手，往她胸前摸。
所谓不作死就不会死，十三挡过他的手，手腕翻转扣住男人，然后左手按着他的脑袋往墙上狠狠一磕。
力道直接把醉酒的男人磕晕了，十三才松开手，冷着脸把刚刚丢地上的绿豆糕捡起来。
惋惜地拍了拍牛皮纸上沾染的灰尘，十三叹了口气，转身原路返回。
她进巷口时看见过几只猫咪，十三找了个隐蔽的角落，拆开牛皮纸，把绿豆糕放在那儿，然后戴上头盔，骑着摩托离开。
夜晚的黎城灯火如昼，十三穿行车流，正巧跟乔思沐搭乘的私家车擦肩而过。
铜锣湾，黎城的不夜城。
十三把摩托停好，甩上背包走进酒吧会所，直接上二楼。
推开最里面私人包厢的门，十三一眼看见隔壁的陈末带着他的搭档管春，还有她手下的一帮弟兄在……烫火锅。
高个儿又粗眉大眼的管春，正往火锅里倒满满一盘肥牛——男人们……饿极的吃肉方式。
“十三姐！”
陈末最先喊道，然后趁着众兄弟回头打招呼的当儿，迅速下筷捞走大半烫熟的肥牛片。
众人方回过神，坐在左边的小弟立刻把筷子伸向陈末的碗，欲虎口夺食。
“哎哎，十三姐，”陈末护着自己的碗，一边起身往十三身边躲，一边挑着肉往嘴里塞，“你怎么回来这么晚呢？”
十三简直受不了他这个厚脸皮，遂往旁边挪了半步，道：“我回不回来关你什么事？”
“唔唔，不关我的事，”陈末狼吞虎咽地吞下肉片，打了个嗝，笑道：“关你的终身大事。”
又来做媒？十三皱起眉头，“陈八卦，你怎么这么喜欢拉红线？”
“不是拉红线，这不你哥也……哇”
话没说完，肚子上已挨了十三一拳，她控制的力道刚刚好，绝对让陈末想吐吐不出来。
“哇，呃……靠，”陈末拼命把回上来的肉片又咽下去，不得已重重捶着胸口，含泪道：“十三，你……你也太狠了。”
“来我这儿蹭饭还这么多话，”十三甩甩手，斜他一眼，“活该！”
“我这不是……哎？”陈末忽然看到十三脸上的妆容，不由大惊，“十三，你化妆了？”
声音挺大，够一干人听清了，于是整个房间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安静地只余火锅沸腾翻滚的咕噜咕噜，所有人都转过来瞪大眼珠子盯着十三，有的嘴里还含着东西忘了嚼咽。
十三被他们盯得莫名其妙，“你们干嘛？”
没有说话，偏就陈末愿做个出头鸟，作死道：“十三姐，你不是谈恋……”
“砰”，陈末四仰八叉地倒在了地上，翻起眼白，弯曲的右手保持着拿筷姿势，左手捧的汤碗滚出好远。
十三淡定地甩了甩手，扭头对众人道：“你们还有问题吗？”
哗啦一下，所有人整齐划一地，埋头吃饭。
……
乔思沐最近快要愁死了。
她的预估实在有误，不常化妆的人，也许会再来专柜请假，也可能……再也不来。
还有那个莫名其妙地追求者，乔思沐无比后悔跟莫祯出去吃烧烤，以至于被那个人缠得不得不留下联系方式。
还非要看着她保存号码，乔思沐想做假都不行，于是每天都至少有一两条“关怀备至”的短信。
祁伟当初欠债，被人追着乱打，最后跑进南京路，撞到了在阿婆糖水铺拿绿豆糕的十三。
尚且冒热气的绿豆糕就这么没了，时值深夜，十三也是托着阿婆的关系，才骑着摩托，过来拿这么一份，结果还没进嘴就毁了。
心情当然不好，十三反应极快，两步上去，一把抓住爬起来还要跑的祁伟，把人又摔翻在地。
连摔两次，祁伟怎么还可能起得来，索性认命一样蜷缩护住头部，大声道：“别打脸！”
一番动作颇为好笑，十三便没有接着下手，反倒将人拽起来，问他叫什么名字。
祁伟的那张脸，五官还算端正，又许是十三哪根筋搭错，或者无聊太久，居然就这么看对眼，收下了这个撞来的男朋友。
事后十三替他出头平事，把欠人家的本金还了，那些人也都只是些放高利贷的散人，遇到十三这种有“正宗”帮派撑腰的，自然不敢多话，但暗里有没有想着再要挟祁伟，讨些便宜就不好说了。
拉回现在，十三看见的那个男人，正是当时讨债最凶的一个头头。
论理十三并不想惹麻烦，但……如果对方偏要撞枪口上呢？
男人应该喝了不少酒，走路都不稳，可惜往哪儿不好，偏要往十三的方向走。
走也就罢了，偏要在经过十三身边时，醉醺醺地伸出咸猪手，往她胸前摸。
所谓不作死就不会死，十三挡过他的手，手腕翻转扣住男人，然后左手按着他的脑袋往墙上狠狠一磕。
力道直接把醉酒的男人磕晕了，十三才松开手，冷着脸把刚刚丢地上的绿豆糕捡起来。
惋惜地拍了拍牛皮纸上沾染的灰尘，十三叹了口气，转身原路返回。
她进巷口时看见过几只猫咪，十三找了个隐蔽的角落，拆开牛皮纸，把绿豆糕放在那儿，然后戴上头盔，骑着摩托离开。
夜晚的黎城灯火如昼，十三穿行车流，正巧跟乔思沐搭乘的私家车擦肩而过。
铜锣湾，黎城的不夜城。
十三把摩托停好，甩上背包走进酒吧会所，直接上二楼。
推开最里面私人包厢的门，十三一眼看见隔壁的陈末带着他的搭档管春，还有她手下的一帮弟兄在……烫火锅。
高个儿又粗眉大眼的管春，正往火锅里倒满满一盘肥牛——男人们……饿极的吃肉方式。
“十三姐！”
陈末最先喊道，然后趁着众兄弟回头打招呼的当儿，迅速下筷捞走大半烫熟的肥牛片。
众人方回过神，坐在左边的小弟立刻把筷子伸向陈末的碗，欲虎口夺食。
“哎哎，十三姐，”陈末护着自己的碗，一边起身往十三身边躲，一边挑着肉往嘴里塞，“你怎么回来这么晚呢？”
十三简直受不了他这个厚脸皮，遂往旁边挪了半步，道：“我回不回来关你什么事？”
“唔唔，不关我的事，”陈末狼吞虎咽地吞下肉片，打了个嗝，笑道：“关你的终身大事。”
又来做媒？十三皱起眉头，“陈八卦，你怎么这么喜欢拉红线？”
“不是拉红线，这不你哥也……哇”
话没说完，肚子上已挨了十三一拳，她控制的力道刚刚好，绝对让陈末想吐吐不出来。
“哇，呃……靠，”陈末拼命把回上来的肉片又咽下去，不得已重重捶着胸口，含泪道：“十三，你……你也太狠了。”
“来我这儿蹭饭还这么多话，”十三甩甩手，斜他一眼，“活该！”
“我这不是……哎？”陈末忽然看到十三脸上的妆容，不由大惊，“十三，你化妆了？”
声音挺大，够一干人听清了，于是整个房间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安静地只余火锅沸腾翻滚的咕噜咕噜，所有人都转过来瞪大眼珠子盯着十三，有的嘴里还含着东西忘了嚼咽。
十三被他们盯得莫名其妙，“你们干嘛？”
没有说话，偏就陈末愿做个出头鸟，作死道：“十三姐，你不是谈恋……”
“砰”，陈末四仰八叉地倒在了地上，翻起眼白，弯曲的右手保持着拿筷姿势，左手捧的汤碗滚出好远。
十三淡定地甩了甩手，扭头对众人道：“你们还有问题吗？”
哗啦一下，所有人整齐划一地，埋头吃饭。
……
乔思沐最近快要愁死了。
她的预估实在有误，不常化妆的人，也许会再来专柜请假，也可能……再也不来。
还有那个莫名其妙地追求者，乔思沐无比后悔跟莫祯出去吃烧烤，以至于被那个人缠得不得不留下联系方式。
还非要看着她保存号码，乔思沐想做假都不行，于是每天都至少有一两条“关怀备至”的短信。
专柜营业时间直到晚上十点，不死心的乔思沐总怕错过，所以一直熬到了九点半，最后实在站不住了，才签了道换衣服下班。
专柜员统一着装，鞋子一律是低跟的黑色皮鞋，乔思沐平时哪做过这种工作，这会儿脚跟都磨得生疼，还得踩着高跟回去。
一瘸一拐挪出了百货商楼，乔思沐看街对面的便利店还开着门，便想过去买两个创可贴，好歹把脚跟贴上再打车回去。
忍着疼痛穿过马路，刚想迈上台阶，乔思沐也不知踩到了什么，竟崴了下脚，一个踉跄就往前扑去。
完了……乔思沐几乎绝望地等着亲吻大地，换个鼻青脸肿地纪念回去时，突然发现自己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淡淡的清香令人安心，还有软软的两团……乔思沐瞬间红了脸，等挣扎着抬起头，她却又愣住。
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眼前？
十三也刚刚从便利店出来，低着头想过马路，没注意前面有人，结果就被投怀送抱了。
她基本是反射性地扶住乔思沐，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低头问道：“你没事吧？”
乔思沐傻傻地盯着十三，嘴唇颤动半天说不出话来，十三被她盯得有些发毛，脑子里却忽然闪过一丝印象。
“你是……小八？”十三问。
乔思沐衣服上别的名字就是小八，于是呆呆地点头，轻道：“嗯。”
小姑娘有点心不在焉啊？十三继续看了看乔思沐，注意到她的鞋跟，微微蹙眉。
“你是不是崴脚了？”十三道，“还能站稳吗？”
乔思沐这才恍然回神，忙道：“没，没事，能站稳的。”
十三小心地把她抚上台阶，看乔思沐的姿势有些别扭，便干脆搂住她的腰，将她搀到几步外的小花坛边上坐好。
蹲下身轻轻地捏了捏乔思沐的脚踝，十三抬头问她：“疼吗？”
乔思沐嘶了一声，不禁咬唇，“有点……”
“那你在这里等我，”十三站起来，“我去帮你买一点药。”
专柜员统一着装，鞋子一律是低跟的黑色皮鞋，乔思沐平时哪做过这种工作，这会儿脚跟都磨得生疼，还得踩着高跟回去。
一瘸一拐挪出了百货商楼，乔思沐看街对面的便利店还开着门，便想过去买两个创可贴，好歹把脚跟贴上再打车回去。
忍着疼痛穿过马路，刚想迈上台阶，乔思沐也不知踩到了什么，竟崴了下脚，一个踉跄就往前扑去。
完了……乔思沐几乎绝望地等着亲吻大地，换个鼻青脸肿地纪念回去时，突然发现自己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淡淡的清香令人安心，还有软软的两团……乔思沐瞬间红了脸，等挣扎着抬起头，她却又愣住。
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眼前？
十三也刚刚从便利店出来，低着头想过马路，没注意前面有人，结果就被投怀送抱了。
她基本是反射性地扶住乔思沐，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低头问道：“你没事吧？”
乔思沐傻傻地盯着十三，嘴唇颤动半天说不出话来，十三被她盯得有些发毛，脑子里却忽然闪过一丝印象。
“你是……小八？”十三问。
乔思沐衣服上别的名字就是小八，于是呆呆地点头，轻道：“嗯。”
小姑娘有点心不在焉啊？十三继续看了看乔思沐，注意到她的鞋跟，微微蹙眉。
“你是不是崴脚了？”十三道，“还能站稳吗？”
乔思沐这才恍然回神，忙道：“没，没事，能站稳的。”
十三小心地把她抚上台阶，看乔思沐的姿势有些别扭，便干脆搂住她的腰，将她搀到几步外的小花坛边上坐好。
蹲下身轻轻地捏了捏乔思沐的脚踝，十三抬头问她：“疼吗？”
乔思沐嘶了一声，不禁咬唇，“有点……”
“那你在这里等我，”十三站起来，“我去帮你买一点药。”
六
生活固然无聊似没味的凉白开，但偶尔的惊喜总叫人猝不及防。
乔思沐几分钟前还在忧心找不到她的模特，几分钟后，人家就投怀送抱了。
其实准确的说，是她投怀送抱。
夜晚的风很凉，路灯很亮，乔思沐坐在小花坛的石边儿上，低头看自己被拉长的影子，觉得一切都很神奇。
十三只在便利店里买到创可贴和消毒酒精，所以她回来，把东西往发呆的乔思沐手里一塞，又跑去斜对面，十字口的药店。
过了会儿，十三提着袋子跑回来，见乔思沐居然晃悠着长腿自个儿哼起小调，不由好笑。
这小姑娘，是不是有点脱线？
“小八，”十三走过去，拆开药盒问乔思沐，“你腿是不是不疼了？”
乔思沐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她……能说刚刚是怕再放跑十三，故意装的吗？
这显然是不能，所以乔思沐乖乖地红了脸，逃避似的低头装害羞。
十三噗嗤一下笑出声，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像安抚一只傲娇的小狗，道：“小丫头，你几岁啊？”
言外之意是你好幼稚，但乔思沐非常乐意地坦诚道：“我二十四，过几个月二十五。”
十三一愣，跟着笑得更开心了。
乔思沐抬头看着她，觉得她的笑容……有种说不出的美。
潇洒而快意，丝毫不拐带弯弯绕绕的意味，笑得很纯粹，很美。
于是乔思沐也跟着笑起来。
十三没忘记正事，蹲下来小心脱掉乔思沐的高跟鞋，托住她的脚，手指轻轻捏弄她的脚踝，问：“疼不疼？”
乔思沐摇摇头，唇角带上淡淡的笑意。
十三貌似是学过些医学常识吧，检查按摩脚踝的手法很专业，乔思沐看着她为自己喷上跌打喷雾，忽然有些恍惚。
曾经也有人，那么细心地为她……检查。
“好了，应该没什么事了，”十三撕开创可贴，贴在她脚上发红磨破的地方，“你可以站起来试试。”
乔思沐微微一笑，重新穿好鞋子，站起来试着走动。
十三怕她跌倒，体贴地抬手虚扶着，也好能第一时间接住乔思沐。
“没问题，”乔思沐走了几步，回头笑道：“谢谢你。”
十三把药品和创可贴收好放进袋子，包装废纸扔掉，然后问乔思沐：“你能打到车吗？”
乔思沐却答非所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天过于匆忙，两个人都没问对方名字，十三笑了笑，道：“十三。”
乔思沐怔了怔，也笑道：“小八。”
十三和小八，奇妙的缘分。
默契地都没有再问，乔思沐冲十三眨眨眼睛，又道：“你，做我的模特好不好？”
先前归蓉千叮咛万嘱咐，让乔思沐接触接触再确定拉人家做模特，但事实上，她的宝贝女儿从确认到拉人家做模特，考虑根本不到一分钟。
生活固然无聊似没味的凉白开，但偶尔的惊喜总叫人猝不及防。
乔思沐几分钟前还在忧心找不到她的模特，几分钟后，人家就投怀送抱了。
其实准确的说，是她投怀送抱。
夜晚的风很凉，路灯很亮，乔思沐坐在小花坛的石边儿上，低头看自己被拉长的影子，觉得一切都很神奇。
十三只在便利店里买到创可贴和消毒酒精，所以她回来，把东西往发呆的乔思沐手里一塞，又跑去斜对面，十字口的药店。
过了会儿，十三提着袋子跑回来，见乔思沐居然晃悠着长腿自个儿哼起小调，不由好笑。
这小姑娘，是不是有点脱线？
“小八，”十三走过去，拆开药盒问乔思沐，“你腿是不是不疼了？”
乔思沐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她……能说刚刚是怕再放跑十三，故意装的吗？
这显然是不能，所以乔思沐乖乖地红了脸，逃避似的低头装害羞。
十三噗嗤一下笑出声，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像安抚一只傲娇的小狗，道：“小丫头，你几岁啊？”
言外之意是你好幼稚，但乔思沐非常乐意地坦诚道：“我二十四，过几个月二十五。”
十三一愣，跟着笑得更开心了。
乔思沐抬头看着她，觉得她的笑容……有种说不出的美。
潇洒而快意，丝毫不拐带弯弯绕绕的意味，笑得很纯粹，很美。
于是乔思沐也跟着笑起来。
十三没忘记正事，蹲下来小心脱掉乔思沐的高跟鞋，托住她的脚，手指轻轻捏弄她的脚踝，问：“疼不疼？”
乔思沐摇摇头，唇角带上淡淡的笑意。
十三貌似是学过些医学常识吧，检查按摩脚踝的手法很专业，乔思沐看着她为自己喷上跌打喷雾，忽然有些恍惚。
曾经也有人，那么细心地为她……检查。
“好了，应该没什么事了，”十三撕开创可贴，贴在她脚上发红磨破的地方，“你可以站起来试试。”
乔思沐微微一笑，重新穿好鞋子，站起来试着走动。
十三怕她跌倒，体贴地抬手虚扶着，也好能第一时间接住乔思沐。
“没问题，”乔思沐走了几步，回头笑道：“谢谢你。”
十三把药品和创可贴收好放进袋子，包装废纸扔掉，然后问乔思沐：“你能打到车吗？”
乔思沐却答非所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天过于匆忙，两个人都没问对方名字，十三笑了笑，道：“十三。”
乔思沐怔了怔，也笑道：“小八。”
十三和小八，奇妙的缘分。
默契地都没有再问，乔思沐冲十三眨眨眼睛，又道：“你，做我的模特好不好？”
先前归蓉千叮咛万嘱咐，让乔思沐接触接触再确定拉人家做模特，但事实上，她的宝贝女儿从确认到拉人家做模特，考虑根本不到一分钟。
拉一个陌生人做模特，本身就是件非常神奇的事情，十三却答应得爽快，像是不假思索一般，脱口而出：“好。”
一问一答，两人再度相视而笑。
顺其自然地交换了联系方式，乔思沐叫了辆快车，十三送她上车，末了不忘交代她把跌打损伤的喷雾再喷一次巩固。
乔思沐点点头，又对十三道：“你记得看手机，做我的模特，要听话的。”
十三温和地笑了笑，答应她：“好。”
乔思沐心满意足地离开，十三望着车子远去，直到拐弯看不见了，她才转身去找自己的摩托。
手拿头盔呆了会儿，十三又发出几声轻笑，然后摇摇头，把头盔戴上。
正欲离开，忽然察觉手机震动，十三掏出来一看，是铜锣湾那边的电话。
“十三姐，有人砸场子。”
……
不知什么时候起，袒胸露乳，肩背纹身，扛着银光闪闪的大刀满大街乱窜，看人不爽就砍，成了混混的标配。
当然，如果再配上几句“叱吒风云，我任意闯万众仰望，叱吒风云，我绝不需往后，翻天覆地，我定我写尊自我的法律，这凶悍闪烁眼光的野狼。”的背景音，那真是格调飙升，直逼红极一时的古惑仔。
但这种年代，你还敢这么嚣张地上街，多半是被热心大妈扭送至派出所。
所以阿三说的什么“砸场子”，十三压根没放在心上，这小子纯粹是港片看多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不过是两个客人喝多了，在进厕所时互相撞到对方的肩膀，然后就打了起来。
十三把摩托车停好，不急不慌地走进她的“场子”，现代吧台后面找了顶帽子扣上，然后分开看热闹的人群，面无表情地走到两个扭打的客人面前。
都是醉的七荤八素，脸红脖子粗地揪着对方衣领，双双滚在地上“打”得难解难分，十三叹口气，回头叮嘱小弟：“把门堵好，别让结账的人跑了。”
然后她从衣袋里摸出一瓶自配的清凉油，用修长的手指挑了一团，找准机会摸到两个人的鼻子下面。
辛辣冲鼻，提神醒脑，两个醉客立即怪叫着分开，拿袖子拼命往脸上擦。
但是越擦，清凉油抹得越开。
十三老神在在，让小弟组织把人散了，然后把两个客人的朋友叫来。
说是叫，不如说是被堵住出不去，十三扫了他们两眼，转过身，伸手弹了弹吧台上那个“如有闹事，照价赔偿”的小牌子。
客人面红耳赤，十三眉毛一挑，即有人送上打好的账单，还有一篮子碎玻璃。
“你对对账目，”十三把长条递给客人，笑容温和地说道：“我们童叟无欺。”
服务礼貌周到，连碎掉的物证都给收集齐了，客人无话可说，除了自认损友坑人。
两个醉客最后被同行的朋友架走，十三让人把碎玻璃装袋子里扔出去，该干啥干啥。
阿三偷偷凑过来，“十三姐，厉害！”
客人扭打“劝”不住的是他们，围观的是他们，堵人的还是他们，最后赔偿一分不少。
“哎，碎的那些，都是次品吧，”十三小声问，“我看还有两瓶高档的？”
“兄弟们把他们劝着往空处打了，没碎值钱的，高档那个……是空酒瓶，我混进去的。”
十三满意地点头，和平年代，混混解决问题的方法也要优雅些，与时俱进嘛。
“很有长进，今晚赔的钱，拨给兄弟们喝酒。”
阿三喜不自胜地去忙了，十三吩咐倒杯酒给她，随后悠闲地拿手机查看短信。
果然，乔思沐问她：“十三，明天有没有空？”
一问一答，两人再度相视而笑。
顺其自然地交换了联系方式，乔思沐叫了辆快车，十三送她上车，末了不忘交代她把跌打损伤的喷雾再喷一次巩固。
乔思沐点点头，又对十三道：“你记得看手机，做我的模特，要听话的。”
十三温和地笑了笑，答应她：“好。”
乔思沐心满意足地离开，十三望着车子远去，直到拐弯看不见了，她才转身去找自己的摩托。
手拿头盔呆了会儿，十三又发出几声轻笑，然后摇摇头，把头盔戴上。
正欲离开，忽然察觉手机震动，十三掏出来一看，是铜锣湾那边的电话。
“十三姐，有人砸场子。”
……
不知什么时候起，袒胸露乳，肩背纹身，扛着银光闪闪的大刀满大街乱窜，看人不爽就砍，成了混混的标配。
当然，如果再配上几句“叱吒风云，我任意闯万众仰望，叱吒风云，我绝不需往后，翻天覆地，我定我写尊自我的法律，这凶悍闪烁眼光的野狼。”的背景音，那真是格调飙升，直逼红极一时的古惑仔。
但这种年代，你还敢这么嚣张地上街，多半是被热心大妈扭送至派出所。
所以阿三说的什么“砸场子”，十三压根没放在心上，这小子纯粹是港片看多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不过是两个客人喝多了，在进厕所时互相撞到对方的肩膀，然后就打了起来。
十三把摩托车停好，不急不慌地走进她的“场子”，现代吧台后面找了顶帽子扣上，然后分开看热闹的人群，面无表情地走到两个扭打的客人面前。
都是醉的七荤八素，脸红脖子粗地揪着对方衣领，双双滚在地上“打”得难解难分，十三叹口气，回头叮嘱小弟：“把门堵好，别让结账的人跑了。”
然后她从衣袋里摸出一瓶自配的清凉油，用修长的手指挑了一团，找准机会摸到两个人的鼻子下面。
辛辣冲鼻，提神醒脑，两个醉客立即怪叫着分开，拿袖子拼命往脸上擦。
但是越擦，清凉油抹得越开。
十三老神在在，让小弟组织把人散了，然后把两个客人的朋友叫来。
说是叫，不如说是被堵住出不去，十三扫了他们两眼，转过身，伸手弹了弹吧台上那个“如有闹事，照价赔偿”的小牌子。
客人面红耳赤，十三眉毛一挑，即有人送上打好的账单，还有一篮子碎玻璃。
“你对对账目，”十三把长条递给客人，笑容温和地说道：“我们童叟无欺。”
服务礼貌周到，连碎掉的物证都给收集齐了，客人无话可说，除了自认损友坑人。
两个醉客最后被同行的朋友架走，十三让人把碎玻璃装袋子里扔出去，该干啥干啥。
阿三偷偷凑过来，“十三姐，厉害！”
客人扭打“劝”不住的是他们，围观的是他们，堵人的还是他们，最后赔偿一分不少。
“哎，碎的那些，都是次品吧，”十三小声问，“我看还有两瓶高档的？”
“兄弟们把他们劝着往空处打了，没碎值钱的，高档那个……是空酒瓶，我混进去的。”
十三满意地点头，和平年代，混混解决问题的方法也要优雅些，与时俱进嘛。
“很有长进，今晚赔的钱，拨给兄弟们喝酒。”
阿三喜不自胜地去忙了，十三吩咐倒杯酒给她，随后悠闲地拿手机查看短信。
果然，乔思沐问她：“十三，明天有没有空？”
七
祁伟觉得，男追女，隔座山，在他还没有翻山越岭到达目的之前，稳住十三很重要。
讨债估计喝多了，上门找事，祁伟光听舍友说说那场景就吓得浑身发抖，然后忆起了十三的好。
再怎么说，十三护得住他啊！
于是早上给乔思沐发完“早安，宝贝多喝热水”的问候，祁伟就给十三打电话。
但他绝没有想到，一幕不可思议的场景正在某家自助早茶餐厅上演：
乔思沐收到短信的同时，桌对面的十三接起了电话。
肉麻的短信毫无技术含量，乔思沐当即就把这条短信转发给了莫祯。
她放下手机时，听到十三说：“你要干嘛？缺钱还是被人追？”
乔思沐好奇地望着她，十三冲她微微一笑，眨了眨眼睛，然后接着问：“你再说一遍？”
祁伟又说了一句什么，十三立刻皱起眉，道：“你想在哪里约会？多长时间？”
乔思沐差点没被嘴里的豆浆呛到，她慌忙扭头低低地咳嗽两声，又笑嘻嘻地看着十三。
哪有人把恋爱和约会搞得……这么不浪漫。
十三察觉她在憋笑，脸一红，忙敷衍几句挂了电话，道：“你笑什么？”
“十三，哪有人这么谈恋爱的？”乔思沐笑道，“是你男朋友吗？”
“算是吧，”十三回答地模糊，“那你觉得，怎么才算恋爱？”
乔思沐故作深沉地想了想，“当然是要惊喜啦，比如偷偷约对方出去，再给一个惊喜。”
十三心里暗笑，喜欢惊喜，真是个小丫头。
但面上儿装出很受教的样子，十三郑重地点点头，道：“我会记着的。”
乔思沐搅着杯里的豆浆，又问她：“你要去约会喽？”
“一个小时，我就回来，”十三道，“我答应做你的模特，随叫随到的。”
“没关系，”乔思沐杵着下巴，笑意盈盈，“我可以等你的。”
……
和十三说好再见的时间，乔思沐便先行回了公寓。
一到家，莫祯的电话跟着打过来。
“哎哟我去，沐沐，那蠢驴还死缠烂打啦？”莫祯愤愤道，“拉黑他。”
“试过，但他又换了号码，”乔思沐倒很淡定，“总不能因为这种人，让我也换个手机号吧，用习惯了的。”
莫祯沉默了下，忽然道：“沐沐，你是不是想起她了？”
这次换乔思沐沉默了。
世上只有莫祯知道，乖乖女乔思沐，也曾有过一段不为人知的叛逆。
“没什么好想的，”乔思沐的声音很平静，“那时候太年轻了，当然现在也没老……只是觉得不值得，何况又不止她跟我谈过。”
可是你一直记着的是她，不是别人，莫祯想。
“你……的模特，”莫祯觉定换个话题，“你的模特找到了，合作怎么样？”
“她去跟男友约会了，”乔思沐打了个哈欠，“要中午才能过来。”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莫祯先挂了电话，乔思沐坐在沙发上发了会儿呆，忽然按开了短信界面。
在某一栏里，始终还保留着那人的信息。
“小宝贝，你还起床啦！”
“小宝贝，多喝热水。”
“小宝贝，今天有雨，带伞哦。”
……
同样的肉麻尬撩又死缠烂打，乔思沐看着显示七年前日期的短信，自嘲地撇了下唇角。
当时还是自己太天真了，怪不得别人挖墙脚，乔思沐把手机扔到一边，起来继续整理自己的设计稿。
与此同时，十三正和祁伟坐在街角的咖啡馆里，静默相对。
似乎都没有什么好说的，两人彼此无言。
桌上的卡布奇诺换了第二杯，十三瞄了眼时间，终于开口打破尴尬的沉默。
“你是想约我做什么？”她问。
“也没什么，”祁伟目光闪躲了下，“就是，想见见你而已。”
十三看着他，眼里划过一丝嘲讽——也许是自己这张脸还不算显老，祁伟一直不知道她的年龄。
当然祁伟似乎也不关心，但不管怎样，拿这种情话撩一个三十二的女人，实在有点黔驴技穷的嫌疑。
不过十三愿意给个面子，于是又变回沉默状态，祁伟脸上有些挂不住，为了缓解尴尬，只好低头去看手机。
十三喝了口咖啡，偏头朝窗外看，正巧瞧见对街一对情侣，亲亲热热地挽着手，互相喂对方吃东西。
如此对照，自己的恋爱可就显得相形见绌，不伦不类了，十三忽然也不明白为什么她要谈恋爱，也许真的是寂寞可怕？
其实她只是想和普通女孩一样而已。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十三不想再坐下去，起身让人买单，然后对祁伟说了声抱歉，就推门离开。
骑车到乔思沐的公寓，十三找到对应的楼号，乘电梯到九楼。
祁伟觉得，男追女，隔座山，在他还没有翻山越岭到达目的之前，稳住十三很重要。
讨债估计喝多了，上门找事，祁伟光听舍友说说那场景就吓得浑身发抖，然后忆起了十三的好。
再怎么说，十三护得住他啊！
于是早上给乔思沐发完“早安，宝贝多喝热水”的问候，祁伟就给十三打电话。
但他绝没有想到，一幕不可思议的场景正在某家自助早茶餐厅上演：
乔思沐收到短信的同时，桌对面的十三接起了电话。
肉麻的短信毫无技术含量，乔思沐当即就把这条短信转发给了莫祯。
她放下手机时，听到十三说：“你要干嘛？缺钱还是被人追？”
乔思沐好奇地望着她，十三冲她微微一笑，眨了眨眼睛，然后接着问：“你再说一遍？”
祁伟又说了一句什么，十三立刻皱起眉，道：“你想在哪里约会？多长时间？”
乔思沐差点没被嘴里的豆浆呛到，她慌忙扭头低低地咳嗽两声，又笑嘻嘻地看着十三。
哪有人把恋爱和约会搞得……这么不浪漫。
十三察觉她在憋笑，脸一红，忙敷衍几句挂了电话，道：“你笑什么？”
“十三，哪有人这么谈恋爱的？”乔思沐笑道，“是你男朋友吗？”
“算是吧，”十三回答地模糊，“那你觉得，怎么才算恋爱？”
乔思沐故作深沉地想了想，“当然是要惊喜啦，比如偷偷约对方出去，再给一个惊喜。”
十三心里暗笑，喜欢惊喜，真是个小丫头。
但面上儿装出很受教的样子，十三郑重地点点头，道：“我会记着的。”
乔思沐搅着杯里的豆浆，又问她：“你要去约会喽？”
“一个小时，我就回来，”十三道，“我答应做你的模特，随叫随到的。”
“没关系，”乔思沐杵着下巴，笑意盈盈，“我可以等你的。”
……
和十三说好再见的时间，乔思沐便先行回了公寓。
一到家，莫祯的电话跟着打过来。
“哎哟我去，沐沐，那蠢驴还死缠烂打啦？”莫祯愤愤道，“拉黑他。”
“试过，但他又换了号码，”乔思沐倒很淡定，“总不能因为这种人，让我也换个手机号吧，用习惯了的。”
莫祯沉默了下，忽然道：“沐沐，你是不是想起她了？”
这次换乔思沐沉默了。
世上只有莫祯知道，乖乖女乔思沐，也曾有过一段不为人知的叛逆。
“没什么好想的，”乔思沐的声音很平静，“那时候太年轻了，当然现在也没老……只是觉得不值得，何况又不止她跟我谈过。”
可是你一直记着的是她，不是别人，莫祯想。
“你……的模特，”莫祯觉定换个话题，“你的模特找到了，合作怎么样？”
“她去跟男友约会了，”乔思沐打了个哈欠，“要中午才能过来。”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莫祯先挂了电话，乔思沐坐在沙发上发了会儿呆，忽然按开了短信界面。
在某一栏里，始终还保留着那人的信息。
“小宝贝，你还起床啦！”
“小宝贝，多喝热水。”
“小宝贝，今天有雨，带伞哦。”
……
同样的肉麻尬撩又死缠烂打，乔思沐看着显示七年前日期的短信，自嘲地撇了下唇角。
当时还是自己太天真了，怪不得别人挖墙脚，乔思沐把手机扔到一边，起来继续整理自己的设计稿。
与此同时，十三正和祁伟坐在街角的咖啡馆里，静默相对。
似乎都没有什么好说的，两人彼此无言。
桌上的卡布奇诺换了第二杯，十三瞄了眼时间，终于开口打破尴尬的沉默。
“你是想约我做什么？”她问。
“也没什么，”祁伟目光闪躲了下，“就是，想见见你而已。”
十三看着他，眼里划过一丝嘲讽——也许是自己这张脸还不算显老，祁伟一直不知道她的年龄。
当然祁伟似乎也不关心，但不管怎样，拿这种情话撩一个三十二的女人，实在有点黔驴技穷的嫌疑。
不过十三愿意给个面子，于是又变回沉默状态，祁伟脸上有些挂不住，为了缓解尴尬，只好低头去看手机。
十三喝了口咖啡，偏头朝窗外看，正巧瞧见对街一对情侣，亲亲热热地挽着手，互相喂对方吃东西。
如此对照，自己的恋爱可就显得相形见绌，不伦不类了，十三忽然也不明白为什么她要谈恋爱，也许真的是寂寞可怕？
其实她只是想和普通女孩一样而已。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十三不想再坐下去，起身让人买单，然后对祁伟说了声抱歉，就推门离开。
骑车到乔思沐的公寓，十三找到对应的楼号，乘电梯到九楼。
骑车到乔思沐的公寓，十三找到对应的楼号，乘电梯到九楼。
乔思沐已经等在电梯口，十三一来，她便笑着问她：“你很早嘛，约会怎么样？”
“还好。”十三笑笑，跟着乔思沐进屋。
“有点乱，你稍微将就一下，”乔思沐有点不好意思，“我还没来得及打扫卫生。”
十三一看，见客厅里满地纸球，她随手捡起一团揉得皱皱巴巴的纸，展开。
上面用铅笔勾着一件半成品的衣裙，标记尺码和颜色，但又被人粗鲁地涂掉。
纸张上有水印，黎城大学，十三目光微微一闪，问乔思沐：“你是黎城大学的学生？”
乔思沐从冰箱里拿了一罐啤酒过来，递给十三，道：“对。”
“那你是……”十三算了算她的年龄，“硕士生？”
乔思沐笑笑，“已经在读博士了。”
“哦，”十三抓抓鼻子，道：“那……我需要做什么？”
乔思沐歪头大量了她一番，忽然道：“要不你把衣服脱了？”
十三很爽快，当即把外套脱掉，乔思沐玩味地挑她一眼，“我是说，只剩内衣的那种。”
“啊？”十三突泛脸红，不由怔愣，好半天才说道：“不，不是说，做模特吗？裸模？”
“想什么呢？”
乔思沐笑起来，靠近十三，参照自己，稍微比了下她的身高。
“我又不是搞人体绘画的，只是想照着你的身量做一套衣服……嗯，你身高多少？”
乔思沐净身高169，十三比她高半个头，应该175左右。
果然，十三随即报：“176”
乔思沐点点头，很满意自己的眼光，“那，十三，我帮你量三围。”
“呃……”十三目光不自然地飘开，“三围，不脱衣服也能量吧。”
“我要精确的，”乔思沐道，“当然，如果你觉得很介意，拒绝也没关系。”
都是女人，好像也没什么必要矫情，可是毕竟是陌生人……十三陷入纠结。
乔思沐倒也没逼她，自顾走到画架前，拿铅笔在白纸一角写上176。
“嗯哼，那个，”十三竭力控制住害羞的冲动，对乔思沐道：“我能自己测吗？”
乔思沐盯着她看了几秒钟，忽然笑起来，像是个恶作剧成功的孩子，欢快道：“十三，你怎么……这么纯情啊？”
乔思沐已经等在电梯口，十三一来，她便笑着问她：“你很早嘛，约会怎么样？”
“还好。”十三笑笑，跟着乔思沐进屋。
“有点乱，你稍微将就一下，”乔思沐有点不好意思，“我还没来得及打扫卫生。”
十三一看，见客厅里满地纸球，她随手捡起一团揉得皱皱巴巴的纸，展开。
上面用铅笔勾着一件半成品的衣裙，标记尺码和颜色，但又被人粗鲁地涂掉。
纸张上有水印，黎城大学，十三目光微微一闪，问乔思沐：“你是黎城大学的学生？”
乔思沐从冰箱里拿了一罐啤酒过来，递给十三，道：“对。”
“那你是……”十三算了算她的年龄，“硕士生？”
乔思沐笑笑，“已经在读博士了。”
“哦，”十三抓抓鼻子，道：“那……我需要做什么？”
乔思沐歪头大量了她一番，忽然道：“要不你把衣服脱了？”
十三很爽快，当即把外套脱掉，乔思沐玩味地挑她一眼，“我是说，只剩内衣的那种。”
“啊？”十三突泛脸红，不由怔愣，好半天才说道：“不，不是说，做模特吗？裸模？”
“想什么呢？”
乔思沐笑起来，靠近十三，参照自己，稍微比了下她的身高。
“我又不是搞人体绘画的，只是想照着你的身量做一套衣服……嗯，你身高多少？”
乔思沐净身高169，十三比她高半个头，应该175左右。
果然，十三随即报：“176”
乔思沐点点头，很满意自己的眼光，“那，十三，我帮你量三围。”
“呃……”十三目光不自然地飘开，“三围，不脱衣服也能量吧。”
“我要精确的，”乔思沐道，“当然，如果你觉得很介意，拒绝也没关系。”
都是女人，好像也没什么必要矫情，可是毕竟是陌生人……十三陷入纠结。
乔思沐倒也没逼她，自顾走到画架前，拿铅笔在白纸一角写上176。
“嗯哼，那个，”十三竭力控制住害羞的冲动，对乔思沐道：“我能自己测吗？”
乔思沐盯着她看了几秒钟，忽然笑起来，像是个恶作剧成功的孩子，欢快道：“十三，你怎么……这么纯情啊？”
八
事后十三回想起来，也觉得自己蠢得不行。
以前去裁缝铺做衣服的女人，也不见哪个真脱光了量三围尺码，所以……根本是被乔思沐的胡扯摆了一道啊。
乔思沐自然得意洋洋，在问过十三的年龄后更是笑得前仰后合，“十三，你真的好纯情。”
十三汗颜，自己居然被一个二十四岁的小丫头耍弄……但纯情什么的，她可都懂好吗？
“我哪里纯情了？”十三意图扳回一局，“我……都懂啊，非常懂？”
乔思沐狡黠地勾起唇，逗她道：“懂？懂什么？嗯？”
“……”
好吧，又上了她的当。
说笑一阵，乔思沐取了软尺过来，正儿八经地给十三量三围，然后认真的记下来。
“你做衣服，是要干什么？毕业课题？”十三展开手臂让她测量，顺便问道。
“一个比赛，这是参赛作品，”乔思沐记下数字，“转过来，十三，我测测你的臂长。”
“哦，”十三依言照做，然后又问：“小八，那你为什么觉得我适合你的设计？我这样……不算是专业的模特啊。”
“感觉吧，”乔思沐笑道，“我喜欢你的气质。”
闲聊中很快把需要的数据测完，乔思沐进去卧室抱了一堆衣服出来，五颜六色，形式各异，她随便拿起一件递给十三，说道：“你穿上让我看看。”
十三提起衣服一看，居然是露背的黑色长裙，不由大窘。
这款式……她从没试过啊！
但乔思沐可不管，又连续拿了两件塞给她，催她去更衣，“还有很多款式，你都试一试。”
十三没办法，毕竟答应了人家，正想拿着衣服去卧室更换，乔思沐突然叫住她。
“十三，你等等，我帮你先化妆。”
还，还要化妆？十三脑子完全凌乱了，乔思沐却麻利地搬过一把凳子，让她坐下。
“我看你今天也是素颜，”乔思沐提过自己的化妆包，微笑道：“那天教你的是不是没学会？”
十三语塞，眼前浮现的是那天，一大帮兄弟错愕的表情。
尚自出神，忽听乔思沐懊恼道：“都糊涂了，十三，你先去清洁一下皮肤吧。”
说完又把她从凳子上拉起来，风风火火地推进洗手间，让她洗脸。
十三感觉自己像个大型洋娃娃，净由乔思沐折腾了，她很快又被拽出来按到凳子上坐好。
“化妆其实挺简单的，”乔思沐道，“反正你做我的模特，我正好教你化妆。”
也不待十三说话，乔思沐已开始跟她讲解：“化妆呢，先要做皮肤基础护理，润肤水，营养面霜先擦，然后隔离，修颜液，再打粉底，最后散粉……”
乔思沐给十三做过基础，又用粉饼扑粉，她底子好，并不需要费很多，上好粉后，小八端详十三片刻，从包里挑出一只褐色眉笔。
“画眉呢，讲究眉头淡，眉坡深，眉峰高，眉尾清淅……”
乔思沐托起十三的下巴，右手持笔轻轻描画，笔尖触及眉毛，有点点发痒，十三忍不住撩了下眼皮，无意识的抬眼去看她。
柳眉如黛，明眸似水，乔思沐的眉眼容貌，实在极赋江南女子的秀美灵动，十三这样近地望着她，不知为何就想起那句古老的——“南有乔木，不可休息；汉有游女，不可求思。”
一时竟有些心猿意马，不过乔思沐专心化妆，倒没留意十三的走神，她挑了支口红为十三上色，又仔细端详一番，终于满意。
“好了 十三，快去试衣服。”乔思沐已然迫不及待，甚至不等十三瞧一眼自己的妆容，就催着她换衣服。
十三无可奈何，只好抱着衣服进去更换。
露背的黑色长裙，裙摆长到拖地，十三提着它，冷汗都下来了。
人生第一次……穿这种裙子，但问题是怎么穿啊？十三把衣服翻来覆去地看，半天才找到隐藏于侧面的拉链。
她脱掉衣服，只穿内衣，然后把裙子套上。
丝绸的材质清凉，在夏天穿是很舒服的感觉，可是十三怎么觉得不对劲，后背凉嗖嗖的，总让她有种随时走光的错觉。
弄了半天，十三才别别扭扭地走去客厅，乔思沐暂且停下作图，转头去看十三。
“挺好看的，”乔思沐支着下巴，认真地审视她，又道：“现在转过去。”
十三平时都是酷酷的休闲打扮，某种意义上真是埋没了她的身材，乔思沐视线经过她纤细的腰身，提笔在纸上画了个简图。
十三僵硬地站着，不知是不是乔思沐的目光停留过久，她忽然觉得有些羞臊，脸颊不自然地浮起淡淡的红晕。
乔思沐却是专注于画稿，过了会儿才对十三道：“你去换下一件吧。”
事后十三回想起来，也觉得自己蠢得不行。
以前去裁缝铺做衣服的女人，也不见哪个真脱光了量三围尺码，所以……根本是被乔思沐的胡扯摆了一道啊。
乔思沐自然得意洋洋，在问过十三的年龄后更是笑得前仰后合，“十三，你真的好纯情。”
十三汗颜，自己居然被一个二十四岁的小丫头耍弄……但纯情什么的，她可都懂好吗？
“我哪里纯情了？”十三意图扳回一局，“我……都懂啊，非常懂？”
乔思沐狡黠地勾起唇，逗她道：“懂？懂什么？嗯？”
“……”
好吧，又上了她的当。
说笑一阵，乔思沐取了软尺过来，正儿八经地给十三量三围，然后认真的记下来。
“你做衣服，是要干什么？毕业课题？”十三展开手臂让她测量，顺便问道。
“一个比赛，这是参赛作品，”乔思沐记下数字，“转过来，十三，我测测你的臂长。”
“哦，”十三依言照做，然后又问：“小八，那你为什么觉得我适合你的设计？我这样……不算是专业的模特啊。”
“感觉吧，”乔思沐笑道，“我喜欢你的气质。”
闲聊中很快把需要的数据测完，乔思沐进去卧室抱了一堆衣服出来，五颜六色，形式各异，她随便拿起一件递给十三，说道：“你穿上让我看看。”
十三提起衣服一看，居然是露背的黑色长裙，不由大窘。
这款式……她从没试过啊！
但乔思沐可不管，又连续拿了两件塞给她，催她去更衣，“还有很多款式，你都试一试。”
十三没办法，毕竟答应了人家，正想拿着衣服去卧室更换，乔思沐突然叫住她。
“十三，你等等，我帮你先化妆。”
还，还要化妆？十三脑子完全凌乱了，乔思沐却麻利地搬过一把凳子，让她坐下。
“我看你今天也是素颜，”乔思沐提过自己的化妆包，微笑道：“那天教你的是不是没学会？”
十三语塞，眼前浮现的是那天，一大帮兄弟错愕的表情。
尚自出神，忽听乔思沐懊恼道：“都糊涂了，十三，你先去清洁一下皮肤吧。”
说完又把她从凳子上拉起来，风风火火地推进洗手间，让她洗脸。
十三感觉自己像个大型洋娃娃，净由乔思沐折腾了，她很快又被拽出来按到凳子上坐好。
“化妆其实挺简单的，”乔思沐道，“反正你做我的模特，我正好教你化妆。”
也不待十三说话，乔思沐已开始跟她讲解：“化妆呢，先要做皮肤基础护理，润肤水，营养面霜先擦，然后隔离，修颜液，再打粉底，最后散粉……”
乔思沐给十三做过基础，又用粉饼扑粉，她底子好，并不需要费很多，上好粉后，小八端详十三片刻，从包里挑出一只褐色眉笔。
“画眉呢，讲究眉头淡，眉坡深，眉峰高，眉尾清淅……”
乔思沐托起十三的下巴，右手持笔轻轻描画，笔尖触及眉毛，有点点发痒，十三忍不住撩了下眼皮，无意识的抬眼去看她。
柳眉如黛，明眸似水，乔思沐的眉眼容貌，实在极赋江南女子的秀美灵动，十三这样近地望着她，不知为何就想起那句古老的——“南有乔木，不可休息；汉有游女，不可求思。”
一时竟有些心猿意马，不过乔思沐专心化妆，倒没留意十三的走神，她挑了支口红为十三上色，又仔细端详一番，终于满意。
“好了 十三，快去试衣服。”乔思沐已然迫不及待，甚至不等十三瞧一眼自己的妆容，就催着她换衣服。
十三无可奈何，只好抱着衣服进去更换。
露背的黑色长裙，裙摆长到拖地，十三提着它，冷汗都下来了。
人生第一次……穿这种裙子，但问题是怎么穿啊？十三把衣服翻来覆去地看，半天才找到隐藏于侧面的拉链。
她脱掉衣服，只穿内衣，然后把裙子套上。
丝绸的材质清凉，在夏天穿是很舒服的感觉，可是十三怎么觉得不对劲，后背凉嗖嗖的，总让她有种随时走光的错觉。
弄了半天，十三才别别扭扭地走去客厅，乔思沐暂且停下作图，转头去看十三。
“挺好看的，”乔思沐支着下巴，认真地审视她，又道：“现在转过去。”
十三平时都是酷酷的休闲打扮，某种意义上真是埋没了她的身材，乔思沐视线经过她纤细的腰身，提笔在纸上画了个简图。
十三僵硬地站着，不知是不是乔思沐的目光停留过久，她忽然觉得有些羞臊，脸颊不自然地浮起淡淡的红晕。
乔思沐却是专注于画稿，过了会儿才对十三道：“你去换下一件吧。”
十三默默地去换衣服，然后回来继续让乔思沐审视，画像。
时间就在走马观花的换衣秀里渐渐流逝，很快便是下午。
乔思沐挑选的衣服差不多都试完，十三终于可以换回自己习惯的休闲服。
她松了口气，抬起胳膊活动了下肩膀，出去客厅，本想问乔思沐还有没有需要做的事情，但见她一手铅笔，一手标尺，正画得认真，便没有出声打扰。
十三轻轻地走到沙发那边坐下，忽然感觉压到了什么东西，她重新站起来一看，原来是沙发缝里夹着一本小册子。
她把册子抽出来，见是本建筑美学图册，扉页有红色的印章，标明“黎城图书馆”。
十三对于设计完全是“小白”，但现下也没什么事，便随便翻了一页来看。
图册大概也只是入门级别，泛泛而谈，多是图片，并没有许多专业枯燥的术语，十三提起了些兴趣，干脆从头开始仔细的欣赏。
乔思沐顾着设计草稿，两个人一左一右，一人作图，一人翻书，于是客厅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和翻动书页的轻响。
窗外不时炸起几声急躁的喇叭，在这略嫌烦闷的午后，反倒衬出客厅难得的清净。
下午阳光总是过分明亮，它不甘地透过白色镂空纱帘，投下斑驳的碎影。
突然，纱帘无风而动，深深浅浅的碎影随之在地板上微微摇摆，可惜这样的小情趣并未引起屋里二人的注意。
事实上，她们要很久以后才会发现，那天下午的公寓，真的很适合谈恋爱。
而那时，她们也才知道，原来有的默契，是天生注定。
时间就在走马观花的换衣秀里渐渐流逝，很快便是下午。
乔思沐挑选的衣服差不多都试完，十三终于可以换回自己习惯的休闲服。
她松了口气，抬起胳膊活动了下肩膀，出去客厅，本想问乔思沐还有没有需要做的事情，但见她一手铅笔，一手标尺，正画得认真，便没有出声打扰。
十三轻轻地走到沙发那边坐下，忽然感觉压到了什么东西，她重新站起来一看，原来是沙发缝里夹着一本小册子。
她把册子抽出来，见是本建筑美学图册，扉页有红色的印章，标明“黎城图书馆”。
十三对于设计完全是“小白”，但现下也没什么事，便随便翻了一页来看。
图册大概也只是入门级别，泛泛而谈，多是图片，并没有许多专业枯燥的术语，十三提起了些兴趣，干脆从头开始仔细的欣赏。
乔思沐顾着设计草稿，两个人一左一右，一人作图，一人翻书，于是客厅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和翻动书页的轻响。
窗外不时炸起几声急躁的喇叭，在这略嫌烦闷的午后，反倒衬出客厅难得的清净。
下午阳光总是过分明亮，它不甘地透过白色镂空纱帘，投下斑驳的碎影。
突然，纱帘无风而动，深深浅浅的碎影随之在地板上微微摇摆，可惜这样的小情趣并未引起屋里二人的注意。
事实上，她们要很久以后才会发现，那天下午的公寓，真的很适合谈恋爱。
而那时，她们也才知道，原来有的默契，是天生注定。
九
洪兴十三妹，铜锣湾的大姐大，当初叱咤风云，一柄钢刀砍遍天下无敌手。
一个帮派，在乱世能靠着势力横行霸道，但在和平年代，面对强大的暴力机关，你能很多横多久？
所以洪兴社很早就在十三妹的带领下，有远见地开始漂白，甚至有官面上的合作。
搁现在，洪兴社基本改头换面，大部分成了白道生意，少部分才走走黑，换句话来说，也算是半个文明的正经企业了。
但也许是当初的名头太响，至今也脱不掉这层印象，铜锣湾的老住民，还是习惯于称呼他们为黑社会。
“你妈是黑社会的大姐大，你跟你哥，都是小混混！”——十三常常听到别的小孩这么说。
每次听到，十三不免要跟说话的人干上一架，于是她小混混的名号更加坐实了。
十三没有玩伴，起先她不懂为什么，但后来明白了，因为她是黑社会大姐大的女儿。
所以不就是个小混混么？哪个正经人家愿意自己的儿女跟混混交朋友？
这令人无法反驳的歧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让十三耿耿于怀，不过后来她习惯了。
帮派就帮派，至少是她的家。
……
十三和乔思沐一起在公寓楼下的快餐店吃过晚饭，然后骑着摩托车回铜锣湾。
隔壁的陈末今天难得没来蹭饭，据阿三说，是新收了个徒弟，摆摆面子，自个儿开火了。
阿三说完，殷勤的给十三端过半杯威士忌，十三接着喝了一口。
“陈八卦开火，怎能不让两个人过去蹭饭？”十三道，“有吃有还不是？”
“派了，可是人家……”大三用手比了个圆圈，为难道：“就那么一个小锅，兄弟们看着都觉得寒碜。”
十三挑了挑眉，晃晃手里的玻璃杯，笑道：“这种把戏你们也信？”
阿三被她说得一愣，十三又道：“陈八卦可精着呢，不信你现在过去看，肯定换大锅了。”
“啊？”
阿三脸上一抽，撸起袖子就要过去瞧个究竟，十三看他这公牛样，淡淡一笑，扯住他的后衣领，把人揪回来。
“算了，你不是说他收徒弟了吗？”十三道，“就让他显摆显摆吧。”
阿三不满地哼了一声，嘀咕：“真是个老油条，早知道就不给他地盘了。”
陈末开店的地盘原本也是洪兴社的，但规划会所的时候，被十三租给他了。
不过，陈末这人也是个奇葩，跟一帮传说中的黑社会混在一起，居然玩儿得挺开心，天天厚着脸皮过来蹭饭，有事没事就跟十三套近乎。
“陈八卦人还是不错的，”十三对阿三道，“反正地盘空着也是空着。”
阿三对老大的决定当然没有异议，嘀咕几句也就算了，十三跟他聊了一会儿，准备上楼时，随口问了一句：“陈八卦的徒弟是谁啊？”
阿三闻言，冲一个擦桌子的小男生招招手，让他过来，然后问他陈末的徒弟。
“哦，”小男生挠挠后脑勺，想了想说道：“是个女的，看着挺年轻的，衣服穿的挺好，我觉着是个富婆。”
“富婆给陈赖皮当徒弟？”阿三拐了他一肘子，“你小子别乱说。”
“是真的嘛，”小男生很委屈，“当着十三姐的面儿，我哪儿敢乱说。”
“好了好了，”一看要扯起皮来，十三忙打断他们，道：“我随便问问，陈八卦的事情，我管不着。”
说完就往楼梯那边走，背后阿三又捅了下小男生，叽叽咕咕地低声说了什么，隐隐听见小男生回答：“不知道……叫小玉还是小雨。”
十三刚过转角，手机便震动起来，她一看，是小八的电话。
“小八。”十三声音意外的温和。
“嘿，十三，你到家了吗？”
十三侧身避过上下的酒客，左手拢在嘴边，以免声音太吵，对方听不清。
“我暂时还在外面。”
乔思沐拖长语调“哦”了一声，忽然提高声音，嗔道：“居然一个人出去玩儿不叫我？”
十三愣了下，那边乔思沐低低笑了几声，又道：“十三，我的设计稿差不多可以交给工作室定制成衣了，明天……下午，我们一起逛街好不好？”
“逛……逛街？”十三有点反应不过来，小八是在邀请她？
“对啊，等成衣出来，大概要两天，正好玩玩儿啊，哦，对了，多亏你帮我把那本书找到了，我还要找时间去图书馆，嗯……你也一起去吗？十三？”
“……”
十三握着手机，突然感到不知所措，她太习惯独来独往，亦是第一次被女性朋友邀约。
大概是沉默有点久，以至乔思沐开始惴惴不安，小心地问她：“十三，你……还在吗？”
“唔……”
乔思沐以为自己太唐突了，忙说道：“十三，我的意思是……嗯，我们是朋友吧？”
洪兴十三妹，铜锣湾的大姐大，当初叱咤风云，一柄钢刀砍遍天下无敌手。
一个帮派，在乱世能靠着势力横行霸道，但在和平年代，面对强大的暴力机关，你能很多横多久？
所以洪兴社很早就在十三妹的带领下，有远见地开始漂白，甚至有官面上的合作。
搁现在，洪兴社基本改头换面，大部分成了白道生意，少部分才走走黑，换句话来说，也算是半个文明的正经企业了。
但也许是当初的名头太响，至今也脱不掉这层印象，铜锣湾的老住民，还是习惯于称呼他们为黑社会。
“你妈是黑社会的大姐大，你跟你哥，都是小混混！”——十三常常听到别的小孩这么说。
每次听到，十三不免要跟说话的人干上一架，于是她小混混的名号更加坐实了。
十三没有玩伴，起先她不懂为什么，但后来明白了，因为她是黑社会大姐大的女儿。
所以不就是个小混混么？哪个正经人家愿意自己的儿女跟混混交朋友？
这令人无法反驳的歧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让十三耿耿于怀，不过后来她习惯了。
帮派就帮派，至少是她的家。
……
十三和乔思沐一起在公寓楼下的快餐店吃过晚饭，然后骑着摩托车回铜锣湾。
隔壁的陈末今天难得没来蹭饭，据阿三说，是新收了个徒弟，摆摆面子，自个儿开火了。
阿三说完，殷勤的给十三端过半杯威士忌，十三接着喝了一口。
“陈八卦开火，怎能不让两个人过去蹭饭？”十三道，“有吃有还不是？”
“派了，可是人家……”大三用手比了个圆圈，为难道：“就那么一个小锅，兄弟们看着都觉得寒碜。”
十三挑了挑眉，晃晃手里的玻璃杯，笑道：“这种把戏你们也信？”
阿三被她说得一愣，十三又道：“陈八卦可精着呢，不信你现在过去看，肯定换大锅了。”
“啊？”
阿三脸上一抽，撸起袖子就要过去瞧个究竟，十三看他这公牛样，淡淡一笑，扯住他的后衣领，把人揪回来。
“算了，你不是说他收徒弟了吗？”十三道，“就让他显摆显摆吧。”
阿三不满地哼了一声，嘀咕：“真是个老油条，早知道就不给他地盘了。”
陈末开店的地盘原本也是洪兴社的，但规划会所的时候，被十三租给他了。
不过，陈末这人也是个奇葩，跟一帮传说中的黑社会混在一起，居然玩儿得挺开心，天天厚着脸皮过来蹭饭，有事没事就跟十三套近乎。
“陈八卦人还是不错的，”十三对阿三道，“反正地盘空着也是空着。”
阿三对老大的决定当然没有异议，嘀咕几句也就算了，十三跟他聊了一会儿，准备上楼时，随口问了一句：“陈八卦的徒弟是谁啊？”
阿三闻言，冲一个擦桌子的小男生招招手，让他过来，然后问他陈末的徒弟。
“哦，”小男生挠挠后脑勺，想了想说道：“是个女的，看着挺年轻的，衣服穿的挺好，我觉着是个富婆。”
“富婆给陈赖皮当徒弟？”阿三拐了他一肘子，“你小子别乱说。”
“是真的嘛，”小男生很委屈，“当着十三姐的面儿，我哪儿敢乱说。”
“好了好了，”一看要扯起皮来，十三忙打断他们，道：“我随便问问，陈八卦的事情，我管不着。”
说完就往楼梯那边走，背后阿三又捅了下小男生，叽叽咕咕地低声说了什么，隐隐听见小男生回答：“不知道……叫小玉还是小雨。”
十三刚过转角，手机便震动起来，她一看，是小八的电话。
“小八。”十三声音意外的温和。
“嘿，十三，你到家了吗？”
十三侧身避过上下的酒客，左手拢在嘴边，以免声音太吵，对方听不清。
“我暂时还在外面。”
乔思沐拖长语调“哦”了一声，忽然提高声音，嗔道：“居然一个人出去玩儿不叫我？”
十三愣了下，那边乔思沐低低笑了几声，又道：“十三，我的设计稿差不多可以交给工作室定制成衣了，明天……下午，我们一起逛街好不好？”
“逛……逛街？”十三有点反应不过来，小八是在邀请她？
“对啊，等成衣出来，大概要两天，正好玩玩儿啊，哦，对了，多亏你帮我把那本书找到了，我还要找时间去图书馆，嗯……你也一起去吗？十三？”
“……”
十三握着手机，突然感到不知所措，她太习惯独来独往，亦是第一次被女性朋友邀约。
大概是沉默有点久，以至乔思沐开始惴惴不安，小心地问她：“十三，你……还在吗？”
“唔……”
乔思沐以为自己太唐突了，忙说道：“十三，我的意思是……嗯，我们是朋友吧？”
乔思沐以为自己太唐突了，忙说道：“十三，我的意思是……嗯，我们是朋友吧？”
十三没回答，乔思沐只好自己接下去：“我没有别的目的，该给你的费用我会付的……就是，我觉得我们可以做朋友。”
乔思沐声音越说越小，十三心里忽然发起热来，不禁对着电话急道：“我去。”
送酒水的小弟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十三不客气地刮过去一记眼刀子，随即快步走进私人包厢，把门关上。
“明天下午，几点钟？”
那边静了会儿，十三的心都跟着揪起来，不过乔思沐很快回应她：“下午三点，你能来接我吗？”
……
十三平静的日子，突然就因为乔思沐而起了波澜。
她早早起床，打开衣柜挑选衣服，郑重地像是去——约会。
但这个词儿立刻就被“第一次和别的女生逛街”的仪式感淹没，十三眼珠转来转去，忽然沮丧的发现，她的衣柜太单调了。
几乎都是黑白灰三色，对于一个要去逛街的女人来说，这些颜色显然太过于单调。
十三左拎起一件破洞牛仔，右提起一件黑色短袖，不由叹气。
把两件不合心意的衣服丢在床上，十三抓了抓蓬松的短发，忽然抄起车钥匙跑出门。
骑车去了铜锣湾，十三找到一家刚刚开门的服装店，进去就要人家老板把新季的衣服拿出来，供她挑选。
十三气势汹汹，穿的那一身黑衣，加上挑染的白发，都让老板以为自己遭混混流氓抢劫了，忙不迭把新款摆出来，暗里计划着要不要报警。
新款衣服都比较潮流，十三胡乱翻了翻，最后挑了一条白色七分裤，一件蓝色的衬衫。
她试了试还可以，清新休闲的风格总比一身黑的出去要好，十三照着镜子反复看，瞟见自己挑染的白发，眉头一皱，忽然觉得应该去把它洗了，免得真像个混混。
于是匆匆付了钱，十三又去附近的理发店蹲点，等人家开门。
一番折腾，最后理发师撤掉围布，十三看到自己的形象，不由是愣住。
刘海被修短了一些，稍稍露出细细的眉毛，挑染的白发全变回黑色，再不见混混的流气。
十三盯着镜子看了一会儿才回过神，她垂下眼眸，望着地上的碎发，久久无语。
这样的自己，真是，久违了。
付过钱，十三回到自己的住所，时间已近十二点，她吃了饭休息片刻，翻出上次百货楼买的化妆品，想着小八教她的步骤，对着镜子化了个淡妆。
十三没回答，乔思沐只好自己接下去：“我没有别的目的，该给你的费用我会付的……就是，我觉得我们可以做朋友。”
乔思沐声音越说越小，十三心里忽然发起热来，不禁对着电话急道：“我去。”
送酒水的小弟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十三不客气地刮过去一记眼刀子，随即快步走进私人包厢，把门关上。
“明天下午，几点钟？”
那边静了会儿，十三的心都跟着揪起来，不过乔思沐很快回应她：“下午三点，你能来接我吗？”
……
十三平静的日子，突然就因为乔思沐而起了波澜。
她早早起床，打开衣柜挑选衣服，郑重地像是去——约会。
但这个词儿立刻就被“第一次和别的女生逛街”的仪式感淹没，十三眼珠转来转去，忽然沮丧的发现，她的衣柜太单调了。
几乎都是黑白灰三色，对于一个要去逛街的女人来说，这些颜色显然太过于单调。
十三左拎起一件破洞牛仔，右提起一件黑色短袖，不由叹气。
把两件不合心意的衣服丢在床上，十三抓了抓蓬松的短发，忽然抄起车钥匙跑出门。
骑车去了铜锣湾，十三找到一家刚刚开门的服装店，进去就要人家老板把新季的衣服拿出来，供她挑选。
十三气势汹汹，穿的那一身黑衣，加上挑染的白发，都让老板以为自己遭混混流氓抢劫了，忙不迭把新款摆出来，暗里计划着要不要报警。
新款衣服都比较潮流，十三胡乱翻了翻，最后挑了一条白色七分裤，一件蓝色的衬衫。
她试了试还可以，清新休闲的风格总比一身黑的出去要好，十三照着镜子反复看，瞟见自己挑染的白发，眉头一皱，忽然觉得应该去把它洗了，免得真像个混混。
于是匆匆付了钱，十三又去附近的理发店蹲点，等人家开门。
一番折腾，最后理发师撤掉围布，十三看到自己的形象，不由是愣住。
刘海被修短了一些，稍稍露出细细的眉毛，挑染的白发全变回黑色，再不见混混的流气。
十三盯着镜子看了一会儿才回过神，她垂下眼眸，望着地上的碎发，久久无语。
这样的自己，真是，久违了。
付过钱，十三回到自己的住所，时间已近十二点，她吃了饭休息片刻，翻出上次百货楼买的化妆品，想着小八教她的步骤，对着镜子化了个淡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