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精神病做的事情都是疯事吗
今天的阳光甚好。
在灰色的高层之间，有一片小小的绿洲。绿洲被经年累月风雨冲刷参差不齐的台阶环绕着，其中是数不清叫不上名的野花野草。放眼望去，杂乱无章却又有一种独特的美。
阳光明媚，照射进来。我仰躺在台阶上，身前被照得暖暖的。偶尔一阵微风吹过，解了这炎热，倒也是个天堂般的好日子。
背后有些硌得慌。我简单动了动，调整了下姿势。
阳光很刺眼，入目尽是朦朦胧胧的红色。
我犹豫想睁眼瞧瞧几点了，却苦于把表放在眼前也看不清。
再等等可能会清晰些。
我开始闭眼等着。
没等到能看清时间，反倒是等到了周公。
。
。
。
。
我醒来时太阳已经半入土，周身泛着寒意。
我也说不清究竟是寒冷还是光幻流离的梦使我惊醒的。
动动身体，寒冷被驱散。而梦境早已被遗忘了。
梦里发生了好多事情，给我带来了无尽的悲伤和焦虑，一去回想便能感受到那种心一沉胃一缩的痛苦。
究竟发生了什么？
说不定回想起来，以后还能用来写个小说。
我晃晃头，想起了最重要的事情。
“恨天，恨天，恨————天————”
喊完我就开始笑了起来。
这一喊，什么用都没有，还给我打上了个“精神病”的标签。
二楼张奶奶扒窗瞅了一眼，眼中烦躁和怒火简直要喷出来。她刚要喊一句“扰民啊”，看清是我，又把头缩了回去。
我没理她，潇洒坐起身，颤颤巍巍站起来，轻车熟路地走到了一处还算隐蔽的小草窝，手一伸就掏出来了只龟。
她就是恨天。恨天体积不小，脑子还不如好多年前的她自己，只知道在这里躲。
我敲了敲她的脑壳，把嘴巴凑到她耳边：“晚上吃牛肉好不好啊？”
她有点生气，没理我。
我随手把她塞进口袋里。裤子质量不错，兜也不小，装下她倒也轻松。但是鼓鼓囊囊的，远远一看像是装了不少东西。
我从后门进了楼。
今天是工作日，大楼里安静得有些阴森。
一个老大爷摇摇摆摆地走过来。他有些秃顶，两颊的皮肉层层叠叠地堆在下巴两边，身上白色的背心到处都是油渍。他右手拎着个水壶，隐隐约约地还能看到手里有两个核桃；左手拿着个比脸大的老人智能机，不大熟练地怼在耳边，可能是有点耳背，所以才对手机大喊：
“老婆子，干啥啊？”
手机话筒的声音开得很大：
“那蒲扇你不拿了？昨晚上刚给你补好。还有你那个台球杆儿，我给你做了个兜子，都搁门边上了，咋都不拿呢？”
是张奶奶的声音。大爷刚想回答，那边又说：“下次记着点儿啊，我得去弹古筝了。”
大爷才插上话：“你那个缠手指的胶带我给你放鞋柜左数第二个抽屉里了。我看就剩一卷了，要不我给你买几个回来？”
“也不知道是谁缠个鱼缸偷用了好几卷……”
我快走几步，赶上了快关上的电梯。电梯里面有个衣着尽显上班族气息的男子，显然累了一天，有些颓废地站在电梯一角。看见我进来，他皱皱眉头，又往角落里缩了几分。
我苦笑着看看自己衣服上的泥点和尘土，一个箭步摁下按钮，再迅速缩回来，如他所愿地保持距离。
他先我一步下了电梯。
我家在顶楼。
整栋大楼都是一间一间的小房子，用我妈的的比喻就是把人都关在小盒子里。
到了顶楼，电梯门刚一开，就有一个人急迫地上前一步，看那架势像是要猛冲进来。
我好心提醒一句：“别着急啊，碰到人怎么办。”
她一愣。
这时我才看清她。头戴一个白色的鸭舌帽，又戴了个黑色的口罩，墨绿色的外套拉的严严实实的，看下摆能看出里面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如果不是现在不在银行，我会以为这位是抢劫的。
她盯着我，死死地盯着我。
我有点害怕，没动。
“你挡道了。”
似乎是很久没说话了，嗓音有些沙哑，但到后几个字便能听出她的本音是多么动听。
很清澈，或者说清冽，用流行些的话说，很磁性。
等我想起应该让道的时候，她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撞了我一下，挤过去站在楼层按钮旁，就等我下去。
我红了脸，耸耸肩，灰溜溜地走出电梯，然后跑到家门口。
好尴尬啊。
。。
。
。
。。
我掏出钥匙打开门。
房间不大，有张床，有个沙发，还有个冰箱。床一侧有台电脑，在几年前应该还算是个不错的款式。电脑上是个书架，书架里外摆满了不知有用没用的书。床底下是各种被子、衣服，有个可折叠的小桌子。房子里很挤，但好在有个卫生间，里面有个淋浴喷头，不用去外面洗澡。
我把恨天扔在了沙发上，弯腰托起沙发脚旁的水盆，指着水里她吃剩、泡久了发白的肉说：“浪费可耻。”
她还是没理我。
或者说自从我和她相处以来，她很少在我说话时理我。
我倒了水，接了盆新的，放在原处，打开冰箱，撕了几块肉扔进去。
“快吃吧。”
她懒洋洋地喝了几口水。
“呵，人类。”
在灰色的高层之间，有一片小小的绿洲。绿洲被经年累月风雨冲刷参差不齐的台阶环绕着，其中是数不清叫不上名的野花野草。放眼望去，杂乱无章却又有一种独特的美。
阳光明媚，照射进来。我仰躺在台阶上，身前被照得暖暖的。偶尔一阵微风吹过，解了这炎热，倒也是个天堂般的好日子。
背后有些硌得慌。我简单动了动，调整了下姿势。
阳光很刺眼，入目尽是朦朦胧胧的红色。
我犹豫想睁眼瞧瞧几点了，却苦于把表放在眼前也看不清。
再等等可能会清晰些。
我开始闭眼等着。
没等到能看清时间，反倒是等到了周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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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来时太阳已经半入土，周身泛着寒意。
我也说不清究竟是寒冷还是光幻流离的梦使我惊醒的。
动动身体，寒冷被驱散。而梦境早已被遗忘了。
梦里发生了好多事情，给我带来了无尽的悲伤和焦虑，一去回想便能感受到那种心一沉胃一缩的痛苦。
究竟发生了什么？
说不定回想起来，以后还能用来写个小说。
我晃晃头，想起了最重要的事情。
“恨天，恨天，恨————天————”
喊完我就开始笑了起来。
这一喊，什么用都没有，还给我打上了个“精神病”的标签。
二楼张奶奶扒窗瞅了一眼，眼中烦躁和怒火简直要喷出来。她刚要喊一句“扰民啊”，看清是我，又把头缩了回去。
我没理她，潇洒坐起身，颤颤巍巍站起来，轻车熟路地走到了一处还算隐蔽的小草窝，手一伸就掏出来了只龟。
她就是恨天。恨天体积不小，脑子还不如好多年前的她自己，只知道在这里躲。
我敲了敲她的脑壳，把嘴巴凑到她耳边：“晚上吃牛肉好不好啊？”
她有点生气，没理我。
我随手把她塞进口袋里。裤子质量不错，兜也不小，装下她倒也轻松。但是鼓鼓囊囊的，远远一看像是装了不少东西。
我从后门进了楼。
今天是工作日，大楼里安静得有些阴森。
一个老大爷摇摇摆摆地走过来。他有些秃顶，两颊的皮肉层层叠叠地堆在下巴两边，身上白色的背心到处都是油渍。他右手拎着个水壶，隐隐约约地还能看到手里有两个核桃；左手拿着个比脸大的老人智能机，不大熟练地怼在耳边，可能是有点耳背，所以才对手机大喊：
“老婆子，干啥啊？”
手机话筒的声音开得很大：
“那蒲扇你不拿了？昨晚上刚给你补好。还有你那个台球杆儿，我给你做了个兜子，都搁门边上了，咋都不拿呢？”
是张奶奶的声音。大爷刚想回答，那边又说：“下次记着点儿啊，我得去弹古筝了。”
大爷才插上话：“你那个缠手指的胶带我给你放鞋柜左数第二个抽屉里了。我看就剩一卷了，要不我给你买几个回来？”
“也不知道是谁缠个鱼缸偷用了好几卷……”
我快走几步，赶上了快关上的电梯。电梯里面有个衣着尽显上班族气息的男子，显然累了一天，有些颓废地站在电梯一角。看见我进来，他皱皱眉头，又往角落里缩了几分。
我苦笑着看看自己衣服上的泥点和尘土，一个箭步摁下按钮，再迅速缩回来，如他所愿地保持距离。
他先我一步下了电梯。
我家在顶楼。
整栋大楼都是一间一间的小房子，用我妈的的比喻就是把人都关在小盒子里。
到了顶楼，电梯门刚一开，就有一个人急迫地上前一步，看那架势像是要猛冲进来。
我好心提醒一句：“别着急啊，碰到人怎么办。”
她一愣。
这时我才看清她。头戴一个白色的鸭舌帽，又戴了个黑色的口罩，墨绿色的外套拉的严严实实的，看下摆能看出里面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如果不是现在不在银行，我会以为这位是抢劫的。
她盯着我，死死地盯着我。
我有点害怕，没动。
“你挡道了。”
似乎是很久没说话了，嗓音有些沙哑，但到后几个字便能听出她的本音是多么动听。
很清澈，或者说清冽，用流行些的话说，很磁性。
等我想起应该让道的时候，她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撞了我一下，挤过去站在楼层按钮旁，就等我下去。
我红了脸，耸耸肩，灰溜溜地走出电梯，然后跑到家门口。
好尴尬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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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掏出钥匙打开门。
房间不大，有张床，有个沙发，还有个冰箱。床一侧有台电脑，在几年前应该还算是个不错的款式。电脑上是个书架，书架里外摆满了不知有用没用的书。床底下是各种被子、衣服，有个可折叠的小桌子。房子里很挤，但好在有个卫生间，里面有个淋浴喷头，不用去外面洗澡。
我把恨天扔在了沙发上，弯腰托起沙发脚旁的水盆，指着水里她吃剩、泡久了发白的肉说：“浪费可耻。”
她还是没理我。
或者说自从我和她相处以来，她很少在我说话时理我。
我倒了水，接了盆新的，放在原处，打开冰箱，撕了几块肉扔进去。
“快吃吧。”
她懒洋洋地喝了几口水。
“呵，人类。”
我简单冲了个凉，换了套衣服，然后就窝在被子里准备睡觉。
还有六千字没写。
去他的，反正不是第一天拖更。
“你知道你有多**吗？”书柜说。
“知我者，衣柜也。不如你给我讲讲？”我闷头说道。
“就你这怂样，被骂多少回了？辣鸡。”电脑说。
“想想你哥怎么了。
“想想***怎么说。
“就你还自视甚高？
“就你还以天下为己命？
“就你还能好好生活下去？
“想想……”
我睡着了，我睡着了，我睡着了。
别来烦我。
还有六千字没写。
去他的，反正不是第一天拖更。
“你知道你有多**吗？”书柜说。
“知我者，衣柜也。不如你给我讲讲？”我闷头说道。
“就你这怂样，被骂多少回了？辣鸡。”电脑说。
“想想你哥怎么了。
“想想***怎么说。
“就你还自视甚高？
“就你还以天下为己命？
“就你还能好好生活下去？
“想想……”
我睡着了，我睡着了，我睡着了。
别来烦我。
今天天气不错，就是风有些大，很冷。
我拉开窗帘，刺眼的光不顾一切地照射进来。
已经快中午了。
我躺在床上犹豫了半天，终究还是决定起床。
今天要干什么呢。
我想着，刷牙时吞了一大口泡沫，洗脸时眼睛进了一吨多的水。从洗手间出来时，我觉得我可以素颜扮演吸血鬼。
“恨天~起床喽~”
我以为她会在水盆里翻着白眼看我。
但她没有。
水盆里空空荡荡。
我懵了。
床底下？没有。
冰箱里？没有。
书堆里？没有。
又跑哪去了。
我越想越生气，于是狠狠地捶了沙发一下。
手落到某一平面时，我发现不是熟悉的触感。
沙发上的鼓包闷哼了一声。
我一愣，急忙扯开上面那层布——是我的被之一，不得不说被别人盖了还是有点心疼的。
能看见一个头发蓬乱的头。
我再扯，看见了一个人。
红果果的。
我连忙把被扔回去。
那人显然有些生气。
“你……”
我看事态不对，连忙打断道：“这位小姐，洗手间一层右拐，厨房在地下室，不要跟我解释什么误闯民宅，我跟你讲隐私权和……什么住宅权是我国公民应有的权利，任何人无法剥夺，搜查住宅的话请出示搜查证。如果你走之前还有时间，麻烦跟我解释一下你是什么。我知道旁边那两只兔子是拖鞋，那个脸谱是镜子，那个兜帽男是台灯，但你我实在看不出来。你不说我就吃药了。”
话说今儿早上忘吃了，一会得补上。
那人似乎有点崩溃，然后十分让我感到熟悉地翻了个白眼。
“这位同志，我是你家乌龟，今天修炼多年终于首次化形，本来打算给你个惊喜，但由于化得有点早，我睡了个回笼觉，于是错过了你起床的时间。如果可以，麻烦给我拿件衣服。魂淡仙人没告诉我原来化形不包衣服。本来我想自己拿一件，但你那堆实在过于乱，让我感到熟悉又悲凉。陈词完毕，麻烦快点拿，不要绿色谢谢。”
我立马跑去拿了两件。
然后回来。
“***我家龟我去吃药了你信不信！”
我拉开窗帘，刺眼的光不顾一切地照射进来。
已经快中午了。
我躺在床上犹豫了半天，终究还是决定起床。
今天要干什么呢。
我想着，刷牙时吞了一大口泡沫，洗脸时眼睛进了一吨多的水。从洗手间出来时，我觉得我可以素颜扮演吸血鬼。
“恨天~起床喽~”
我以为她会在水盆里翻着白眼看我。
但她没有。
水盆里空空荡荡。
我懵了。
床底下？没有。
冰箱里？没有。
书堆里？没有。
又跑哪去了。
我越想越生气，于是狠狠地捶了沙发一下。
手落到某一平面时，我发现不是熟悉的触感。
沙发上的鼓包闷哼了一声。
我一愣，急忙扯开上面那层布——是我的被之一，不得不说被别人盖了还是有点心疼的。
能看见一个头发蓬乱的头。
我再扯，看见了一个人。
红果果的。
我连忙把被扔回去。
那人显然有些生气。
“你……”
我看事态不对，连忙打断道：“这位小姐，洗手间一层右拐，厨房在地下室，不要跟我解释什么误闯民宅，我跟你讲隐私权和……什么住宅权是我国公民应有的权利，任何人无法剥夺，搜查住宅的话请出示搜查证。如果你走之前还有时间，麻烦跟我解释一下你是什么。我知道旁边那两只兔子是拖鞋，那个脸谱是镜子，那个兜帽男是台灯，但你我实在看不出来。你不说我就吃药了。”
话说今儿早上忘吃了，一会得补上。
那人似乎有点崩溃，然后十分让我感到熟悉地翻了个白眼。
“这位同志，我是你家乌龟，今天修炼多年终于首次化形，本来打算给你个惊喜，但由于化得有点早，我睡了个回笼觉，于是错过了你起床的时间。如果可以，麻烦给我拿件衣服。魂淡仙人没告诉我原来化形不包衣服。本来我想自己拿一件，但你那堆实在过于乱，让我感到熟悉又悲凉。陈词完毕，麻烦快点拿，不要绿色谢谢。”
我立马跑去拿了两件。
然后回来。
“***我家龟我去吃药了你信不信！”
我吞下药，相当淡定地闭目养神。
话说这药是相当的不好吃，平时也没人看着我，我也就在要出门看医生的时候吃上两粒，效果倒是立竿见影。但我的医生十分不推荐我这样做，常常威胁我如果不好好吃药，她就把我送回医院去。
……不过也常常因为床位不够医生也不够就此罢了。
我的医生是个不错的人，就是气色憔悴，我总是建议她也去看看医生调理调理，但她也总是笑着拒绝我。
你说她拒绝人好心也就算了，可她还笑，笑够了还逗小孩似的答应我会去会去，实在是气人极了。
每个人去找医生都有固定的时间，去早了要排队的。我后面那个人总是比我来得都早，我前面那个人总是比我来得还晚。后面那个人总是笑呵呵在长椅上等着，看到我来了会给我块糖。
然后跑去洗手。
等回到长椅边，他又仔细地从包里掏出一包纸，轻盈地打开，轻手轻脚抽出一张，仔仔细细地把椅子擦一遍，坐下。
然后不好意思地摸摸已泛花白的头发，说：“不好意思，又没控制住。”
我耸耸肩。
第一次他这么做时我挺震惊的，还以为他嫌弃我，后来他拽着我解释了半天，前两个人都走完了到我了，他还不让我走。
然后就习惯了。
我们每次都会一起等，我摸着兜里的龟，他盘着手里的糖。等到我前面那个人的预定时间过了十多分钟，医生气的要叫我进去时，另一个人才姗姗来迟。
那个女生衣服裤子还蛮整洁的，就是头发怎么看怎么蓬乱。
有一次她好不容易来早了，和我聊了一会儿。
她说，有一次她刷牙忘了挤牙膏，边刷边盘算着一会挤。等着等着，牙刷完了。
她说，一年冬天她打算把电暖气打开。打开了，冬天过去了。
她说，她从来不怕别人诅咒她吃方便面没料包，因为她不怎么用料包。
“还有一次，”她说话还算连续，就是一件事说完会大喘气好久，“我家失火了。”
“啊？”当时我吓了一跳，“怎么搞的？”
“蚊香。”她淡淡说一句。
“我看着它燃起来的。（梗来自《我的精神分裂史》，微博上的）
“然后我就被送进去了，好久才到现在这种时不时诊一次的状态。”
后面那个人看她来了，笑嘻嘻地递上块糖，然后我会拽着他不让他去洗手。而她会羞涩地说句谢谢，送给我们一人一支她所养鸽子的羽毛。
她说她养了好多鸽子，是她拖延生涯里唯一会遵守正常时间的一件事情。
鸽子是她的一部分，我开玩笑地叫她“小鸽”，而她会慢悠悠回我一句“闺女”。
而糖爷爷在一旁呵呵呵呵地笑着，没个长辈的正形。
。
。
。
咦？我刚才为啥要养神来着？
话说这药是相当的不好吃，平时也没人看着我，我也就在要出门看医生的时候吃上两粒，效果倒是立竿见影。但我的医生十分不推荐我这样做，常常威胁我如果不好好吃药，她就把我送回医院去。
……不过也常常因为床位不够医生也不够就此罢了。
我的医生是个不错的人，就是气色憔悴，我总是建议她也去看看医生调理调理，但她也总是笑着拒绝我。
你说她拒绝人好心也就算了，可她还笑，笑够了还逗小孩似的答应我会去会去，实在是气人极了。
每个人去找医生都有固定的时间，去早了要排队的。我后面那个人总是比我来得都早，我前面那个人总是比我来得还晚。后面那个人总是笑呵呵在长椅上等着，看到我来了会给我块糖。
然后跑去洗手。
等回到长椅边，他又仔细地从包里掏出一包纸，轻盈地打开，轻手轻脚抽出一张，仔仔细细地把椅子擦一遍，坐下。
然后不好意思地摸摸已泛花白的头发，说：“不好意思，又没控制住。”
我耸耸肩。
第一次他这么做时我挺震惊的，还以为他嫌弃我，后来他拽着我解释了半天，前两个人都走完了到我了，他还不让我走。
然后就习惯了。
我们每次都会一起等，我摸着兜里的龟，他盘着手里的糖。等到我前面那个人的预定时间过了十多分钟，医生气的要叫我进去时，另一个人才姗姗来迟。
那个女生衣服裤子还蛮整洁的，就是头发怎么看怎么蓬乱。
有一次她好不容易来早了，和我聊了一会儿。
她说，有一次她刷牙忘了挤牙膏，边刷边盘算着一会挤。等着等着，牙刷完了。
她说，一年冬天她打算把电暖气打开。打开了，冬天过去了。
她说，她从来不怕别人诅咒她吃方便面没料包，因为她不怎么用料包。
“还有一次，”她说话还算连续，就是一件事说完会大喘气好久，“我家失火了。”
“啊？”当时我吓了一跳，“怎么搞的？”
“蚊香。”她淡淡说一句。
“我看着它燃起来的。（梗来自《我的精神分裂史》，微博上的）
“然后我就被送进去了，好久才到现在这种时不时诊一次的状态。”
后面那个人看她来了，笑嘻嘻地递上块糖，然后我会拽着他不让他去洗手。而她会羞涩地说句谢谢，送给我们一人一支她所养鸽子的羽毛。
她说她养了好多鸽子，是她拖延生涯里唯一会遵守正常时间的一件事情。
鸽子是她的一部分，我开玩笑地叫她“小鸽”，而她会慢悠悠回我一句“闺女”。
而糖爷爷在一旁呵呵呵呵地笑着，没个长辈的正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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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我刚才为啥要养神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