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寧負夫君不負卿

劇情簡介:


身不由己,卻無法停止愛妳。




毫無自由的偌大牢籠裡,正上演著刻骨銘心的愛情。

楼主 米球風  发布于 2017-08-14 16:27:00 +0800 CST  
原本開的新坑,被刪了呢QQ
完全搞不懂哪裡違規不過暫時先放一邊吧(?)




這裡挖的坑算是樓樓另一作《我的駙馬這麼萌》的延伸作品。
但也能做為一個單獨的作品來看,那邊的劇情與這裡的劇情有所關聯,但不會互相影響。

【給《我的駙馬這麼萌》的老夥伴:在這部作品裡,太子的下場會交代得更清楚,女主與之前出現時的形象或許有點不同w求放過w之前不小心寫得有點婊不想讓女主變成那樣啊w所以稍微修改了一下,求大人不記小人過><!!】

不過看過那部的小夥伴應該會發現曾經出現過一下下的太子小妾,沒錯,我一直放不下她QQ



嫁給放蕩太子太可憐了,我也想幫她找個好歸宿啊QQ!!(而且這種類似后宮題材的百合也好想寫)

於是便有了這個新坑^^ 我對這樣的劇情很期待,也會好好安排的w




不過有以下幾點需要注意w:


1.未完^^不過樓樓用信譽發誓不會坑的,就算要更個3、5年,只要沒意外的話就會填完它。

2.樓樓文風一向愛大虐又愛大甜,有虐就會甜,總之非常均衡^^敬請入坑。

楼主 米球風  发布于 2017-08-14 16:28:00 +0800 CST  
1、初见




「父亲、母亲大人膝下:




女儿向爹娘问安,近来可好?女儿对家里甚是念想,以此家书传达思念之情。
兄嫂过得如何呢?是否依然相敬如宾,举案齐眉?期望兄嫂能早日为家族增添男丁,延续香火,那怜惜在这宫中便也甚感欣慰了。
昨晚欢阳殿飘下了细雪,今日一早见院子白雪皑皑,甚是美丽,不知家人是否看着一样的景色呢?
听闻太子殿下又纳了两个新妃子,这里甚好,衣食无忧、生活无虞,就是缺少自由,望那些孩子也能早些习惯才好。
女儿过得很好,请爹娘勿过于操心,近来天气寒冷,爹娘谨记加件衣裳,别冻着身子,若是需要银子,尽管告知女儿便是。
谨待爹娘回信。




谨此。
敬请 福安
女儿怜惜 叩上」
季怜惜搁下了毛笔,望向窗外细雪飘扬,心中感慨万千,若是与家人一起赏着这雪,会开心许多吧。




季怜惜入宫已三年,虽说如今稳稳地坐着良媛的位置,太子殿下对她的关心却是越来越少,近几个礼拜甚至没来过她屋子。
这样也好,省得自己还得花心思应付他。
年少时她也曾经相信爱情,相信自己爱着太子殿下,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见着太子殿下一位接着一位地将新妃纳入宫,她发觉自己已经不在乎了,她是否曾经爱过他,或者从未爱过他,也已经无所谓了。
宫里的生活乏味无趣,唯一的乐趣便是太子殿下,然而失去乐趣的她过的生活可说是行尸走肉、味同嚼蜡,唯一让她继续对太子殿下阿谀奉承的理由便是她在宫外的家人了。




她们家极为贫苦,上有父母兄嫂,但哥哥却天生腿有残疾,无法工作,父母又上了年纪,唯一的经济来源只有嫂嫂每日为人洗衣所赚取的一点外快。
说起嫂嫂她着实辛苦,虽说是嫁过来的媳妇,却要扛起一家的经济重担,又扛负着为家里传宗接代的压力,但每天劳累的生活让她无法顾及其他,嫁过来一年了肚皮仍然一点消息都没有。
所幸自己还拥皮囊这个优点,被太子殿下看上,于是二八年华的她决定成为太子殿下的侧室,望为家里减轻负担,也望嫂嫂不必每天忙活,此后她便成了家里唯一的经济来源,所以她绝不能够失去这个位置。
她在这牢笼里三年,当时仗着太子对她的宠爱,坐上了良媛的位置,身为庶出的自己能成为良媛,确实使她成为众矢之的,不过这些年她也不曾为太子殿下增添子嗣,因此也未再往上爬,太子殿下也渐渐厌倦了她,有其他比自己更年轻、更貌美的女孩子得他欢心,她也因此耳根子清静许多。
自己便想这样过着着清淡、不忮不求的生活也好,能持续一生便足矣。
唉,遥想将来太子登基,自己便会成为皇上的后宫之一,到时后宫的尔虞我诈肯定比现时更为复杂,届时自己能否应付得来还未说得清,年老色衰的自己指不定早被世人所遗忘。




一阵寒风吹来,冷得季怜惜直哆嗦,她站起身准备将窗户阖上,靠近窗边时,一个身影映入了她的眼帘令她不由得一楞。
雪白的天地间,远远竖立着一个清冷的身影,长身玉立、纤腰楚楚,彷佛她就是这片冰雪所创造出来的。
那女子似乎感觉到了视线,向她这方向望来,嫣然一笑,笑得季怜惜心荡神驰。




「季妃娘娘?」随身仕女小雪轻声叫唤。自她拿着糕点进来后便见娘娘独自呆站在窗前,怎么唤都不见回应,直至她上前去拍了拍她,娘娘才回神看了她一眼,「娘娘妳看什么呢?这么专心,雪儿怎么唤妳都没理会。」




季怜惜再次望向窗外,只见窗外空无一人,仅剩雪花纷飞,她甩开思绪、缓缓阖上窗户:「没什么,就是觉得有些冷了,来关下窗。」
「原来是这样啊,娘娘有什么事吩咐小雪等人便是,切莫冻着了。」小雪将糕点放在桌上,替季怜惜倒了杯热茶,放到她面前:「娘娘请用茶。」
季怜惜优雅地举起茶杯置于自己樱色的唇前,稍微让热茶的蒸气温暖自己寒冷的鼻尖。小雪说:「娘娘,近来天骤冷了许多,是否要让风儿去为娘娘申请增添些衣裳?」




季怜惜取了一块大小适中的糕饼,放入嘴中,细嚼慢咽的同时思索着小雪所说的话,等糕饼完全吞咽下去才开口道:「虽然我的衣裳已经够多了,但怕爹娘他们冷着了,还是去领些寄回去吧。」本想交代小风去领,但转念一想,自己几个礼拜都不曾见到太子了,指不定他都忘了自己,为了自己在这宫中的地位,还是去跟他提醒一下自己的存在较好,于是季怜惜对小雪说:「我自个儿去。」她起身将家书交给小雪,「让花儿把这寄回去。」




雪儿将家书揣进怀里,拿起皮裘替季怜惜披上,曰道:「那我唤月儿同娘娘去吧。」「也好。」
她家娘娘就是如此,总是将家人摆在第一位,时常关心宫外家人是否穿暖喝足,只是娘娘经常寄信回去,却怎么也不见回信,让小雪不禁猜测,难不成季家人不待见娘娘?这有可能吗?如今娘娘是当今太子良媛,未来皇帝的妃子,理应紧紧巴着娘娘大腿才是啊。
不再多做他想,小雪唤来小月与季怜惜同行,自己则去找小花将事办了。









季怜惜来到了欢阳殿,在进殿前清了清喉头,许久没有谄媚太子,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驾轻就熟。
不料太监却告知她太子正在奉仪房里忙着打理新娶回来的两位侧室,无空见她,说完便独留她与侍女小月二人站在雪中。
季怜惜皱了皱眉头,小月替季怜惜撑着伞,问道:「娘娘,太子殿下不见我们,现下该如何是好?」季怜惜深思,新来的奉仪竟如此得太子欢心,若是不注意,必会对自己造成威胁,于是她交代小月:「月儿,帮我去查查两位新妃子的底细。」
「月儿知晓了。」
季怜惜点点头,轻轻吐了鼻息,转身道:「在继续待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回去霸。」正当要启程,没想到迎头便见到太子殿下带着身后两位生面的女人走来。
不对,其中一位看着有些眼熟,季怜惜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那张脸孔。
在她回忆起之前,太子殿下便叫了她:「怜儿?妳怎么来了?」季怜惜意识到机会来到,她换上笑颜,提高几分自己的声调,带着几分嗲气说:「许久不见太子殿下,念您了。」
这季怜惜是自己第三个收进来的妃子,着实一美人胚子,可惜了家族并不怎么样,又生不出孩子,宇文阳便渐渐对她失去兴趣,将重心放到其他的妃子身上,几个礼拜没见着她,没想到这下她自个儿找来了,妻妾道着想念自己,不禁让宇文阳咧开嘴笑:「想念本太子了啊,想念就来找本太子吧,甚好,来,怜儿,跟妳介绍下,这两位是杨奉仪与杜奉仪……」转向两人,介绍季怜惜道:「这位是季良媛,从此以后妳们就是姐妹了,要好好相处。」




语毕,在场众人望向了两人,杨奉仪发现焦点突然转移到自己身上,一时间不知所措,慌张地看了看宇文阳求助,相比之下,杜奉仪态度得体有礼、稳重优雅,她朝季怜惜嫣然一笑:「妾身见过季良媛。」
蓦然见到那笑容,季怜惜一怔,忽然忆起方才自己在雪中见到的身影,一时没了回话,想着原来自己见着的那人就是杜奉仪啊。
见气氛趋显尴尬,以为季怜惜生杨奉仪的气,太子殿下连忙替杨奉仪圆场:「怜儿别见怪,她才刚入门,还未跟着嬷嬷学习宫廷礼仪。」闻言季怜惜才回神,应了一声。
随后宇文阳便带着两位回了欢阳殿,今晚不知道谁会被宠幸,季怜惜也不在乎,她只有些在意那位杜奉仪。
结果本要要求增添衣物也没了机会说,无妨,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之后再让风儿去申请便是。




几天之后,月儿去探听了新妃子的底细来与季怜惜报告:「杜奉仪本名杜寒嫣,家中没甚么势力,只是一般默默无名的百姓,下有七个弟妹,面貌姣好,是一天在街上偶然被太子殿下相中,说无论如何都纳为妾。」
季怜惜点头,的确,杜奉仪生得非常漂亮,甚至连身为女人的自己都因为她的笑容愣神,这点她无法否认。
「至于杨奉仪,本名杨柳,同样是庶出,唯一值得提的一点便是,她是四妾杨寻杨奉仪的妹妹。」
原来如此,估计她会入宫,一半靠的便是杨寻吧!




杨寻这个人性格不坏,就是势力了点,风往哪边吹,就往哪里倒,着实的墙边草,不知杨柳是否也如同她姊姊一般。
说起杨寻,近来她有向着李良娣的趋势,李良娣是这宫中最不待见自己的人,自从自己当上良媛后处处针锋相对,找到机会便要对自己不利,李良娣李妍是朝廷太子太傅的嫡女,从小与太子殿下一同长大,顺其自然地成为太子的侧室,至于为何不是太子妃,是因为太子殿下一直有个意中人,刻意悬着太子妃的位置便是想让她成为自己的正室,不过在她看来都是痴心妄想,因为他所谓的意中人便是自己的皇妹,也就是当今长公主殿下。




爱上自己的妹妹,甚至巴不得让她成为自己的正室,简直是皇室最大丑闻,虽然众所皆知却也被认为是胡闹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遇上这种皇兄,虽为长公主殿下感到悲哀,季怜惜同时也发现自己的黑暗面正在幸灾乐祸,自己身不由己嫁了个不爱的男人,一辈子困在这虚伪的牢笼,看到别人同样因为这个男人而感到不幸,心中的黑暗角落正窃喜着。
不过几个月前便听闻宫中突然出现了一位来路不明的驸马,处处护着公主殿下,让宇文阳丝毫没机会靠近,看来是值得高兴的事,长公主殿下找到她的英雄了。
为公主殿下庆幸的同时,也悲哀着,嫁给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都好过嫁给宇文阳,人家能够脱离他的魔掌,自己却得一辈子侍奉这个男人。季怜惜不禁为自己的悲哀自嘲地轻笑一声。




若是存在的话,真想见见自己的英雄。

楼主 米球風  发布于 2017-08-14 16:28:00 +0800 CST  
錯字不能忍,而且在1樓實在太丟人了
重新發帖。
之前樓層的留言也複製過來了

楼主 米球風  发布于 2017-08-14 16:30:00 +0800 CST  
829白天:
半夜发文,顶


米球风回覆: 半夜好有气氛!3点顶文 你、最、*ww

楼主 米球風  发布于 2017-08-14 16:31:00 +0800 CST  
川川多喜欢:
来顶,果断收藏,怎么还是宇文阳




米球風回覆: 這傢伙的報應還沒結束呢^^


川川多喜欢: 回复 米球風 :好狠

楼主 米球風  发布于 2017-08-14 16:33:00 +0800 CST  
幼稚囿:
正上演著刻苦銘心的愛情。


米球風回覆: 刻骨啊啊啊wwwwwwwwww手殘沒藥醫囧==

楼主 米球風  发布于 2017-08-14 16:36:00 +0800 CST  
云七公子云别尘:
楼楼的那一篇怎么没了呢


米球風回覆: 不清不楚的被系統刪了……我也不知道問題出在哪…

楼主 米球風  发布于 2017-08-14 16:36:00 +0800 CST  
氣死了,發整天發不出來,說是不能發廣告帖
我到底是TM哪裡廣告了==!!
大家就看圖片將就一下了




楼主 米球風  发布于 2017-08-25 15:39:00 +0800 CST  
接下来杜寒嫣再与季怜惜请教了几个问题,随后早早就回去了。


「娘娘,您真的要让杜奉仪待在身边?」雪儿端来一壶茶,好奇地问。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就算她不怀好意,让她待在身边总好过让她在背地里计画,更何况,我原本就想拉拢她过来,指不定这便是个机会。」端起了茶杯,季怜惜缓缓抿了一口。


小雪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还是她家娘娘精明,她还没想那么多去了。


「不说了,雪儿你准备一下。」季怜惜垂下眼帘,心情复杂地道。




小雪听了还有些蒙,要准备一些什么?




季怜惜见她还没动作,提点道:「今晚太子殿下或许会过来。」


小雪闻言眼睛亮了亮,「真的吗!」她为娘娘感到高兴,太子殿下一时半会儿没来过娘娘房里了,原本她还心疼着娘娘就要这样度过下半生,没想到如今还能有机会获得宠爱,她当然要好好为娘娘准备了!


「嗯。」方才太子看着自己,眼神流转的样子,今天会来找她的机率也许是大。




身为他的妃子之一,能够受宠,尤其是失而复得地受宠,她应该要极为高兴的,但不知如何,她就是无法开心起来。




季怜惜已经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了,爱他?不爱他?


若不爱他,为何自己只要一想到他与杜奉仪在一起,就浑身不自在?


若爱他,自己又为何会因为将要在他身下而感到为难?






季怜惜拍了拍自己的脸蛋,借此让自己不再多想,身为他的妃子,做好自己本分的事便行了,维护住自己的地位,便行了……






这天夜晚,太子殿下并没有如她预期地到来。


反而是隔天一早,杜寒嫣就来报道了,今日她还带了两个随身侍女,分别是春儿与夏儿。


宫里的妃子平均会分配到4位侍女,通常都是两位随身跟着、两位负责娘娘在宫中的事务。






她来这时季怜惜正在晨读,她也没让杜寒嫣做什么,就让她坐在一旁自己打发时间。




杜寒嫣打发了小春小夏退下,自己则打量起了季良媛的书房。这里不仅藏书众多,桌上还摆着砚台毛笔,看来季良媛不止容貌倾国倾城,定还是个咏絮之才。






当她环视了一圈书房,视线回到季怜惜身上时,发现她正在盯着自己,「有什么问题吗?」她问。




季怜惜做贼心虚,盯着别人看还被发现了,她立刻将视线转回手上的书册,又觉得自己这样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行为,索性缓缓抬起视线,不知道该怎么把内心的疑问委婉地问出口:「嗯……昨晚…」
她想知道太子殿下昨晚是不是在她那过夜了,但又不想就这样问让杜奉仪认为自己好像很在意太子殿下。




「……?」


「没什么……」季怜惜觉得自己愚蠢至极,杜寒嫣现下是太子殿下的新宠儿,不在她那还能在谁那。


季怜惜现在还得感谢杜寒嫣让她沾光,让她能多入几下太子殿下眼中。






而此刻的宇文阳正在上朝的路上,一边无法忘怀昨晚的激情。


原本他真想到许久不见的季怜惜房里,但杜寒嫣不知怎么搞得,昨晚特别热情,让他走不开,别说是季怜惜了,连他的妹妹宇文凝也在那时被抛到九霄云外。


不过他在心中坚定道,他心里只有凝儿一人,故自沉浸在自以为的专情之中。






「若杜奉仪感到无聊,这边的书都可以自便。」季怜惜还未结束晨读,怕杜寒嫣无趣,提醒道。


杜寒嫣只是笑着摇摇头:「我不识字。」


闻言,季怜惜有些诧异,入宫的女子即便没显赫的家世,至少受过点教育,也会读书写字,光她这样,能入宫已是光耀门楣,没想到还有杜寒嫣这样的。




看来皇上对这个太子也是宠爱,过门的儿媳也不管,儿子看着顺眼便行。




「季良媛浑身书香气息,想必贵府定是书香门第吧。」杜寒嫣道。


「说不上书香……」季怜惜摇了摇头。她家身有残疾的哥哥,什么都不能做,唯一能做的便是读书,望有天参加个科举混个官职,福了他们家。而她从小也在耳濡目染之下学会了读书认字,要说也是侥幸。
「能认得字也是靠兄长教的。」




杜寒嫣一笑,「季良媛还有兄长啊?」


「是啊,杜奉仪呢?」
一说到家人,杜寒嫣一瞬间露出了复杂的表情,但随即又被隐藏了起来,她说道:「我没有兄长,只有弟妹,最大的15岁,最小的才刚出生呢。」


这点季怜惜是知道的,之前让月儿去查,杜寒嫣似乎有七个弟妹,她是家中排行最长的。


「方便询问杜奉仪芳龄吗?」


「今年16岁。」杜寒嫣回答。


听到这个数字,季怜惜心里有了点涟漪,但她并不会让这点情绪表现在脸上。


当初自己入宫时便是16岁,如今自己已经19,三年的时间在这宫中默默地流逝了。






看着眼前这个16岁的女孩,季怜惜偷偷在心中决定要对这女孩好一点,就算把她当成当初的自己,让她在宫中的生活不如自己经历的一般乏味,她就满足了。




「我们等会儿去熟悉一下宫里的环境吧?」


季怜惜提议道。




杜寒嫣感觉很开心,她浅浅一笑:「麻烦季良媛了。」


盯着她的笑容,季怜惜又一次失去了心神。




眼前的人笑起来真有魅惑人的魔力,但这笑却有别于她面对宇文阳时所露出的刻意笑容。她很满意自己能见到太子殿下见不到的风景。


这份满意无从解释,季怜惜也不想去深究。






她结束了晨读,带着雪儿与风儿便走出了温暖的室内,踏入雪白的天地间。


月儿熟练地替季怜惜撑开了伞,避免天空飘落的轻雪弄湿了娘娘的衣裳。


一抬眼,季怜惜发现杜寒嫣与她的宫女站在雪中,似乎毫不在意飘雪是否会弄湿衣裳。




「怎么不撑伞呢?」


杜寒嫣闻言,不好意思地耸了耸肩,「方才出门时未下雪便没带着了。」


走了一会儿,季怜惜时不时关心着杜寒嫣的状况,思忖了一下,季怜惜从月儿手中接过伞,说道:「月儿,这里离旖怜院还不远,妳让雪儿去借把伞吧?」


不远处的杜寒嫣闻言,急忙摇了摇手:「不必麻烦了!」


「要是染了风寒怎么行呢?太子殿下要怪罪的。」有意无意地提起了宇文阳,季怜惜还未发觉自己的怪异心态。


「这……」杜寒嫣为难。


月儿抬了抬眉,说道:「小的身强体壮,不畏这点风雪,不必撑伞,娘娘与杜奉仪撑吧!」语毕就退到了伞外,请杜寒嫣进去。




杜寒嫣畏缩地站在伞外不敢进,季怜惜把伞微微仰高,笑道:「月儿都这样说了,妳就别辜负她的好意了。」见她还迟迟不进,又幽默道:「怎么了?我不会吃掉妳的。」




杜寒嫣这才缓缓走进伞的范围之内:「那寒嫣便逾矩了。」




走在后头的月儿与杜寒嫣的侍女春儿并肩,见她的肩膀与头顶竟然积了不少雪,伸手替她拨了拨。


「谢、谢谢。」春儿后怕地缩着肩膀说,眼神对风儿充满警惕。


风儿也不介意她的敌视,举起两只手替她与自己遮挡在头顶。






四人走了一阵,来到了湖边,原来在这座湖周围是开满了鲜花的,只是现在气温极低,被大雪覆盖也生长不出来,湖面也结成了一曾薄薄的冰。




「妾身见过季良媛。」一阵陌生的声音响起,季怜惜转过头,出声的人面孔有些生疏,她思考了一阵才记起,这人便是之前与杜寒嫣一同进宫的杨柳,而她身边站着的人便是她的姐姐杨寻。




一阵问候之后,杨柳才对杜寒嫣说道:「杜奉仪现下也在赏雪吗?」




「…我正带着杜奉仪熟悉环境呢。」见杜寒嫣没有要回答的趋势,季怜惜代答道。


「咦…?」杨柳露出一副疑惑的样子,看向杜寒嫣:「太子殿下不是带我们熟悉过了吗?」杨寻在一旁连忙偷偷用手臂拐了杨柳一拐。






是这样吗?


季怜惜意外地看向了杜寒嫣。只见后者笑着说:「我这人记性不好,太子殿下那会儿说的,还没记住呢,只好麻烦季良媛再替我介绍一次。」


杨寻见有了台阶下,急忙拉着自己的妹妹,「那就不打扰两位了。」


杨寻将杨柳拉到一边后,悄声告诉她:「妳不可以这么光明正大地让季良媛没面子,要来也是悄悄地来……」




由于待在伞中,所以两人的距离非常靠近,季怜惜与杜寒嫣身高差不多,眼神一抬便与杜寒嫣的对上。


「真是如此?」季怜惜的眼神里满是困惑。


但杜寒嫣怎么可能知晓,自己不过是下意识想与季怜惜待得久些,顺水推舟而已。


「是的。」杜寒嫣答道。




季怜惜静静看着她一会儿,看得杜寒嫣忍不住移开了视线。季怜惜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她随后将视线转到杜寒嫣身后。




当杜寒嫣意识到时,自己已经被一双臂膀拥入怀,「寒儿怎么在外头呢?也不多套件皮裘。」身后的人说着。

楼主 米球風  发布于 2017-09-02 16:53: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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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樓樓上大學要搬宿舍了希望室友都是好人

楼主 米球風  发布于 2017-09-02 18:55:00 +0800 CST  
好久不見了各位>< 久等了><(真的有人在期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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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交错

突如其来的宇文阳似乎压根儿不介意季怜惜在场,故自与杜寒嫣嘘寒问暖。

季怜惜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这下杜寒嫣便不在伞的范围内了。

杜寒嫣当然发觉了事情的不妥,她轻手轻脚地挣开宇文阳的束缚,眼神迅速地瞄了季怜惜一眼,发现她平静的脸蛋上看不出一点涟漪,但她眼底的波澜却令人无法忽视。

任谁不喜欢她都可以,唯独不想被季怜惜讨厌。

这是此时杜寒嫣心中的唯一念头。
但太子殿下也不是自己能无礼的对象,于是她轻声哄道:「夫君怎么也在这里呢?天气寒冷,万万不可冻着了。」
「刚下朝呢。别说这个了,寒儿等会儿过来欢阳殿,本太子替妳取暖。」言下之意非常清楚,可是杜寒嫣可不能就这样丢下季怜惜,她支吾其词,望向她的方向。

季怜惜沉着眼神,只静默不语。
杜寒嫣急切着想让她知道自己并不想与她为敌,连忙说:「但我正在和季姐姐散步呢,太子殿下您也说了,让我们好好相处的吧?」

宇文阳这才抬眸看了季怜惜,「确实是这样没错。」他见着季怜惜在雪中,因冷空气而红润的脸颊,显得鲜嫩欲滴,接着他突然想起了自己昨晚原本要找季怜惜的事。他抬手扶住了季怜惜的脸颊:「怜儿近来越发越诱人了。」

打从心底的厌恶感骗不了人,当季怜惜险些表露出来时,杜寒嫣突然抱住了宇文阳的手臂,甜声道:「不过比起季姐姐,我更想陪伴夫君啊。」

宇文阳挑了挑眉头,轻点杜寒嫣的鼻头道:「不可以说这种话,怜儿也很重要的。」
对比此刻情境,这句话显得格外讽刺。

方才杜寒嫣的一句「更想陪伴夫君」毫无疑问地有些刺痛了她的心。
季怜惜实在无法捉摸杜寒嫣的心思,当她以为对方是自己的同伴时,她却又狠狠粉碎自己的自以为。
她微微皱起眉默默看着杜寒嫣,似乎看得更久一些,就能看透她的想法。
而对方一次也没看向自己,专心谄媚着太子殿下。

被甜言蜜语攻陷了的宇文阳,故做为难地答应与杜寒嫣回去,带着歉意与季怜惜告辞,独留她一人伫立于雪花中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
「娘娘……」月儿在一旁轻声唤了唤。
「回去吧。」季怜惜隐忍地闭了闭眼,转身离开,没有丝毫犹豫,因而错过了杜寒嫣偷偷投注的视线。
见季怜惜离开,她收回了视线,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连一旁的太子与她说话都没听闻。

接下来好几天,都不见杜寒嫣。

手中的书捲已经好一阵子没翻页了,但季怜惜还是专心致志地盯着,看似正在仔细钻研内文。光是这样便算了,月儿发现连在午后的休閒活动中,娘娘都有些不对劲。
正在与季怜惜对弈的雪儿觉得脚快坐得发麻了。

真是怪了!这棋局自己走的步棋有厉害到要让娘娘想这么久吗?

在旁观战的月儿首先看不下去,她戳了戳雪儿,示意她看向娘娘。
才发现她看似认真地盯着棋盘,眼神却明显是在发呆,两人互看一眼,月儿开口道:「娘娘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季怜惜抖了一下,没抬起眼,把心思继续放在棋上,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没有。」
月儿见季怜惜没有要说的意思,想到了上次的事,决定说开:「是因为太子殿下吗?」

原以为自己的猜测是对的,没想到娘娘面上毫无波澜,但却平静地说:「是吧。」
雪儿闻言,几句话没经过脑子便说了出口:「娘娘以前毫不在乎,没想到这杜奉仪一来,娘娘就在意到失了神。」
月儿紧急拐了她一拐,她惊觉自己说了踰矩的话,连忙认错。
「没事。」她叹了口气:「我自个儿也搞不懂自己在想什么。」
侍女两人虽然想为娘娘分忧,但连她自己都说不明白了,她们两人又能做什么呢。

雪儿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将了。
季怜惜起身,用袖子挡住自己忍不住的呵欠,随后说道:「最近不知怎么的,时常想睡。」
「午后娘娘没什么事,奴婢为娘娘准备一下吧。」
季怜惜挥了挥手,「我在案上小睡就好。」

回到了书房季怜惜便趴下休息了,过了一会儿,房里竟然来了「不速之客」!

楼主 米球風  发布于 2017-09-17 18:20:00 +0800 CST  
月儿与雪儿站在门口,滴水不漏,毫不让杜寒嫣进入。
「妳们这是怎么回事?」杜寒嫣不解地问。
「娘娘正在休憩,不方便见人。」雪儿抬起鼻子说道。
哼,这个害娘娘心神不宁的人,才不给她好脸色看呢!

没想到原本站在杜寒嫣身后的侍女,小夏便站了出来,挡在杜寒嫣面前,直指雪儿鼻子,怒道:「我们娘娘什么话都还没说,妳一个侍女是在插什么话?」
雪儿见对方态度嚣张,也不甘示弱,跟着怒道:「打狗也得看主人,论位份论长幼,都是咱们娘娘大,你一个奉仪的侍女又是在插什么话?!」
「你!」顿时被堵得无话可说,夏儿只能瞪大眼。
「你还有什么话说?!」
见情势越演越烈,月儿跟春儿分别拉住了自己的同伴安抚,让她们别再吵了。

「出什么事了?」眠还未深,稍微一点吵闹便将季怜惜吵醒了,于是她喊道。
还未等娘娘现身,雪儿就大喊:「娘娘您别出来,杜奉仪还在场呢!」

夏儿听了又不甘愿了,「我家娘娘在又怎地?!你家娘娘这么娇贵,见都不能见了?!」春儿听夏儿言词不妥,急忙绿着脸遮了她的嘴,等会儿要是被季怜惜罚了,都不能怨言的!

只是当春儿还在担忧季怜惜是否有听到时,后者竟然一下子就出现在眼前,微乱的容颜满是着急,「杜奉仪……」

见对方如此,杜寒嫣也有些讶异,不禁愣了愣,季怜惜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转身便回了书房,走前还交代道:「请稍等我一下。」

夏儿在雪儿面前故意抬高了鼻子,哼地一声走过,让雪儿只能牙痒痒,却无处可出气,她走进书房,不解道:「娘娘您不是讨厌杜奉仪吗?怎么今日一下子便出来了?」
一边整理着自己的仪容,季怜惜略带尴尬地说:「雪儿你误会了,我并不讨厌杜奉仪。」
她清楚的感觉到了,自己原来一直都在等着她的到来。
刚刚的冲动骗不了人,但此刻冷静了下来,她却又不想见到她了,自己摇摆不定的心思让季怜惜非常困扰。
她看了看铜镜里的自己,自己到底生了什么毛病?

客厅内月儿正端来几杯热茶给客人,不料一个步伐不稳,差点跌个狗吃屎不说,洒了一地热茶就麻烦了,没想到自己的手臂上倏然多了一双手扶住了自己,免于了跌倒的命运。

吁了一口气,月儿望向手的主人,只见春儿正给了她一个安心的微笑,而她也回以一个感谢的笑容。
将茶摆好后,娘娘也刚好走了出来,只是谁也没先开口说话,气氛一度尴尬。

过了许久,杜寒嫣才蹦出一句:「若季良媛不待见我,我可以走。」
闻言,季怜惜急忙抬起头:「不行!」
原本都要站起身子来,见季怜惜这一反应,杜寒嫣又坐了回去,嘴角扬起的,是偷乐的笑:「那我便留下来了。」

又为自己的冲动感到反悔,季怜惜都想掐自己了,不想再留在这尴尬的空间,她丢下了一句:「我去看书。」便走进了书房。
过了一阵,杜寒嫣独自走了进来,坐在她对面。

季怜惜默默从书中抬起了头,「杜奉仪来访,有什么事吗?」
杜寒嫣诧异地张了张嘴:「我们不是约好了让我在季良媛身边学习的吗?」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想反驳却不知道以什么理由,季怜惜只好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她叹了一口气:「唉,杜奉仪自己请便吧。」

杜寒嫣点了点头,自己随意在书房逛了起来。
季怜惜又将注意力放到手上的书里。
半会儿,季怜惜忽感一股香气扑鼻,她惊愕地望向来者。
杜寒嫣弯着腰在她一旁,看向她正读着的内容,从她轻拧的眉毛看来,她似乎不懂。

季怜惜平静了心跳,稍微为彼此拉开距离,转移话题道:「杜、杜奉仪想识字吗?」

杜寒嫣望向她,耸了耸肩,「想是想,只是怕没天份呢。」
季怜惜一笑:「想学便好,说什么天份呢。」她将书本摊在桌上,「若是杜奉仪不嫌弃,我来教你吧。」
「真的吗?」杜寒嫣一喜,随后又认真问道:「会不会太麻烦季良媛了?」
季怜惜摇摇头:「杜奉仪肯向我学习,我已经感到荣幸了。」

接下来杜寒嫣热心地向季良媛请教了几个字,而季怜惜也耐心地解说。
两人便这样一来一往,直至黄昏才休息。
当季怜惜以为杜寒嫣会就此告辞,没想到她却一副还没要回去的样子。
「时间也晚了……妳看…」季怜惜暗示道。
杜寒嫣睁着大眼,无辜道:「季良媛不方便让我待在这里?」
季怜惜皱皱眉头,不知道杜寒嫣心中在打什么如意算盘,只盯着她。
两人便这样对视了一阵,杜寒嫣首先败阵下来,她垂下眼睑,正想起身,说道:「既然打扰到妳了……」「怜儿!本太子来了!」打断了杜寒嫣说到一半的话,宇文阳半只脚已经踏进了门槛。
见状,季怜惜似乎想通了什么一般,默默看向杜寒嫣,只见后者不敢与她对上眼睛。
宇文阳见到寒儿在这不禁一愣,心中有了想法。
杜寒嫣先发制人,「太子殿下!今晚我与季姐姐约好了过夜呢……」
宇文阳望向季怜惜:「真的吗?」
杜寒嫣懊悔自己撒出了谎,不知道会被季怜惜怎样的拆穿,只是没想到她竟然微笑着道:「嗯。」
杜寒嫣疑惑地看向她,但她却向自己说道:「是这样没错吧?」

宇文阳只好再一次铩羽而归,但心中却喜孜孜地想着,寒儿竟然如此爱吃醋,还真是可爱。

楼主 米球風  发布于 2017-09-17 18:21:00 +0800 CST  
啥...上次發的...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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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相接
季怜惜叫来了雪儿,让她为杜寒嫣准备床铺。
「妳不问我为什麽吗?」杜寒嫣定定地看着她,想看出一些端倪,但她完美的脸蛋上却没一点破绽。
「杜奉仪可是有心害于我?」她清冷着脸问道。
闻言,杜寒嫣勐力摇头。
见状,季怜惜的嘴角终于有了点弧度:「那就好。」
她为杜寒嫣带路到了客房,留下一句「好好休息」便离开了。
夏儿马上靠了过来,倾过身在杜寒嫣耳边问:「娘娘您觉得这季良媛是真好心还是假好心啊?」
又闻夏儿失言,春儿再次警告地打了她一下。
而杜寒嫣只是不确定地沉思。


隔天一大早,杜寒嫣便被季怜惜的仕女雪儿喊醒,她让杜寒嫣稍作梳洗,去见娘娘。
还睡眼惺忪的她恍惚地点了点头,没想到在雪儿离开之后,杜寒嫣又回到睡梦中。
下一次睁眼,杜寒嫣怀疑自己还在做梦,着晨光的季怜惜,看来就像从天而降的天使,搭配上她美丽的容颜,说是梦境也不为过。


杜寒嫣就这样呆呆地盯着对方许久,直至季怜惜皱了皱眉头:「杜奉仪有心学字,早晨是最合适的时间,若连早起的决心都没有的话,杜奉仪还是放弃吧。」
闻言,杜寒嫣才算真的清醒了,她连忙坐起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季怜惜又言:「若准备好了便到书房来吧。」见杜寒嫣点头她才离开。
关上房门,季怜惜才深吸一口气,纤手轻捂胸口,感受自己莫名其妙的心跳,杜寒嫣迷濛的神态在脑中挥之不去。
她晃了晃头,强逼自己不去回想,快步走到书房,拾起方才看到一半的书,想转移注意力。
过了一会儿,一直投射奇怪眼神的月儿伸出手将季怜惜手上的书拿起,转了半圈再放回她手上。


季怜惜尴尬地向月儿笑了笑,月儿叹了一口气:「娘娘又有烦心事了?」
季怜惜低下眼帘,下了决心把心事说出来,「最近我很奇怪…」才刚开头,让她烦心的罪魁祸首便走了进来,她赶紧噤声。
「见过季良媛。」杜寒嫣打了声招呼,季怜惜让她坐下,递了本书给她,还给了她纸笔砚墨,让她一边记下读音一边记下写法。


陆续教了她几个字后,季怜惜看得出来杜寒嫣需要时间消化,便让她先休息一下。
她自己则拿出信纸,在上头细细写下了几个字。
杜寒嫣坐在对面,默默看着她认真的模样与娟秀的字迹,佩服的同时也好奇地想知道她在写什麽,但碍于自己与季怜惜的关係还未到能够过问私事的程度,只好静静看着。


意识到了杜寒嫣的眼神,季怜惜笑着说:「我正在写寄给家人的家书呢。」
「啊,原来是这样。」杜寒嫣绕过书桌到达她身边,看了几个刚刚学过的字,指着唸了出来。
「杜奉仪学得真快!」季怜惜惊喜地说。
杜寒嫣笑了,她得意地翘起鼻子说:「不是我在说,我脑子转得可快了!」
看着她耍宝的样子,季怜惜被逗乐了,「若是这样,我便多教杜奉仪几个字吧?」
闻言,杜寒嫣赶紧摇头:「还是饶过我吧!」
两人相视而笑,彷彿之前的矛盾从没存在过一般。
在愉快的气氛中,相反的事物越是容易浮现,太子宇文阳的面孔一下窜进两人的脑子中,气氛顿时变得尴尬。
「若季良媛不介意的话……」杜寒嫣首先开了头:「季良媛无论是辈分或者地位都比我长,唤我名字吧?喊杜奉仪多生疏呢。」
季怜惜闻言,想了想她的名字,在脑中模拟着喊了一遍:「寒嫣……」便觉脸上一片燥热,她觉得自己喊不出口,想出折衷方案道:「不如我喊你寒嫣妹妹吧?」既不会太过亲密也不觉得生疏,是个好办法!


杜寒嫣心裡虽然有些小失望,却也不显于色,点点头。
季怜惜又道:「那妳也喊我姐姐便可。」
杜寒嫣点头,试着唤道:「怜惜姐姐…」「……嗯。」
不知是何种妖孽作祟,空气竟感觉渐渐暧昧起来,在事情更加糟糕之前,季怜惜连忙拿起笔,继续完成未结束的家书。
但杜寒嫣却没轻易放过她,她感觉得到,杜寒嫣的视线仍紧紧地黏在她身上。
正当她快受不住时,杜寒嫣移开了视线,一语不发地回到座位,低着头看不清她的表情。


紧绷的气氛终于得到舒缓,暂且把她放在一旁,季怜惜完成了家书,让小雪带去。
「接下来杜奉……寒嫣妹妹想做什麽呢?」
忽然被唤,杜寒嫣抖了一下,随即恢復平常的面容问道:「怜惜姐姐平常都做什麽消遣呢?」


「除了看书之外,我还会与雪儿她们对弈,怎麽样?寒嫣妹妹有兴趣来一盘吗?」下棋是她平时除看书外最喜欢的消遣,平时可以下棋的对象也就身边的仕女,若杜寒嫣也爱棋,自己往后的生活又多了一个棋手,也甚是开心。
「下棋?我没下过呢…」杜寒嫣茫然的说:「不过听起来蛮有趣的,怜惜姐姐能教我吗?」

楼主 米球風  发布于 2017-11-07 23:15:00 +0800 CST  
在希望杜寒嫣是个强劲敌手的期待中听见她不会下棋,季怜惜有点失望,却还是让雪儿将棋盘拿出来,耐心地教授她基本规则。


杜寒嫣不发一语,在过程中偶尔点头,认真地听着。
待季怜惜讲解完,她说道:「耳听千遍不如手过一遍,我们实际来下一局如何?」


杜寒嫣直挺着身子,面无表情地端详棋盘,随后抬眼笑道:「寒嫣还是初学者,还请怜惜姐姐手下留情。」
棋局正式开始了,虽然杜寒嫣才刚接触象棋,对棋局很认真的季怜惜却做不到放水这样的事情,拿出常态与她较真。
只是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渐渐处于下风,在发现自己进入死局时,季怜惜讶异地抬起眼看向对手。
只见对方仍然是对着自己的亲切笑容,怎麽回事?不会下棋是骗人的吗?
「寒嫣妹妹,棋艺真是了不得,从前当真没下过棋?」
杜寒嫣从前必须忙着照顾弟妹、帮忙家事,根本没閒情逸致去培养兴趣,更何况是下棋了,「确实是没有,这局是承蒙怜惜姐姐了。」


看不出她说的是实话或者谎言,季怜惜晃晃头,道:「再来一局吧!」


无论是下了几局,结果都一样,被杜寒嫣将得死死的。
在季怜惜绞尽脑汁思考下一步该怎麽走时,经过一旁的雪儿见了,熘嘴道:「真难得遇见一个让娘娘下棋时如此烦恼的人。」
此话一出,马上被季怜惜瞪了回去,「雪儿…观棋不语真君子。」
小雪不敢再吭一声,缩头缩脑地离开。
再经过几局精彩的对弈,季怜惜脑子都有些昏昏沉沉的感觉了,她让雪儿把棋盘收起来。
「已经不下了吗?」杜寒嫣问。
季怜惜都想抽动嘴角了,「再怎麽下也赢不过寒嫣妹妹。」
杜寒嫣苦笑道:「寒嫣只是在记忆与策略方面略胜一筹而已。」
季怜惜坐正了身子,脸色突然变得冷酷无情:「在比自身地位高的人面前,最好遮掩一下自己的锋芒比较好喔?」
意识到气氛的不对劲,杜寒嫣也收起玩闹的脸色。
「若不对上者阿谀奉承一下,是很难在这宫裡生存的。」
季怜惜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像忠告…也像警告…
与原来的季怜惜不同,眼前的季怜惜多了几分凌人的威迫感,令杜寒嫣适应不了,一时没应话。
但季怜惜话锋一转:「对宫裡的其他人最好如此。」脸色回到了亲切的笑容:「我倒不介意寒嫣妹妹你在我面前展现最真实的自己。」
见状,杜寒嫣才鬆了一口气。
「吓到你了吗?真是不好意思。」季怜惜掩着嘴笑,散发出一股不符合她年龄的孩子气,让杜寒嫣不禁跟着扬起笑容。
「在宫裡,最好养成发生什麽事都能处变不惊的特技比较好喔!」
语毕,季怜惜当着杜寒嫣面前不符礼仪地伸了伸懒腰。
「怜惜姐姐累了吧?」
「是啊,好久没这般使用脑袋了。」
杜寒嫣想了想,将手肘靠在桌上托腮道:「那现在要不换怜惜姐姐来体验寒嫣平时做的事吧?」


两人撑着伞,走到了院子,在前方的杜寒嫣转头对着季怜惜一笑,下一秒便将伞高高甩开,毫不遮避地让雪花降落在自己身上。


被她这一突然举动吓到,随后杜寒嫣便走了过来拉住她的手,想让她也与自己一样徜徉在雪花之中。
「来嘛,以前我经常陪弟妹这样子玩耍的。」二话不说便将季怜惜拉离伞的遮蔽底下,月儿想阻止都来不及。
不顾衣裳会被雪弄湿,杜寒嫣拉着她的手触摸地上白皙的雪。
她先将雪捏成了个球状,献宝似地给季怜惜看,而后季怜惜捏出了个比她更圆的球,杜寒嫣撇嘴将两颗球融合在一起,变成更大的球。
季怜惜一拍掌,有了主意,她将雪球在地上滚动,使它越来越大,再唤杜寒嫣做出另一个雪球,将它叠在一起,两人整了整两颗大雪球。


无意间,指头便在雪上相碰,一惊,两人不约而同的抬起了头。
触碰到微冷的指尖,却感觉有股电流流窜全身,季怜惜赶忙把手收回来,也移开了相视的眼神。
杜寒嫣一时也无法反应,奇怪的气氛又在两人间蔓延。
「唰」地一声,突然间树叶上堆积过重的雪一瞬间全落了下来,落到了季怜惜身上。
「没事吧?!」杜寒嫣担忧季怜惜被雪砸疼了,急问。
「没事…」季怜惜满身雪,杜寒嫣温柔地替她拨掉了头髮上的雪,此刻彷彿被她温柔地摸了头,还未平静的心跳又再度激动起来。
杜寒嫣发觉气氛又有变化的趋势,故意向季怜惜身上砸了个雪球。
气不过的季怜惜马上还击,两人开始了你追我跑的争战,尴尬的气氛在欢笑中无影无踪。

楼主 米球風  发布于 2017-11-07 23:15:00 +0800 CST  
現在為何抓那麼顏啊...心累







楼主 米球風  发布于 2017-11-07 23:27:00 +0800 CST  
7.血缘


石子铺的地板被杜寒嫣用力的踩过发出了比平时更响的声音。
春儿差点追不上杜寒嫣的脚步,在后面气喘吁吁的喊着她:「娘娘,您要去哪里啊?!」


「这还用说,当然是去找怜惜姐姐啊!」杜寒嫣一边迈着急促的脚步一边说。
春儿一听,加速双脚跑了起来,挡在杜寒嫣面前道:「你要去告诉季娘娘这件事吗?」


「当然。」杜寒嫣往旁边闪了闪,想继续往前。
春儿急忙抓住她的手臂:「娘娘为什么要这么生气呢?!」一语中的,杜寒嫣闻言停下了脚步,她不知道自己油然而生的怒气来自哪里,说实在的这件事根本与她无关,但她就是为季怜惜打抱不平。


怜惜姐姐那么重视家人,天天惦记着家里人是否吃饱、是否穿暖,不懈地写信慰问家人,如此孝顺的心都被太子殿下给破坏了。
「这与您根本毫无关系啊…」春儿放缓了语气说服道,她就不想让自家娘娘惹来更多是非了。「更何况,您告诉了季娘娘又如何?除了让季娘娘怨恨太子殿下以外什么也不能做。若对方有心,还能给您扣上一个挑拨离间的帽子,您到时又当如何?」


「怜惜姐姐不是那样的人。」杜寒嫣说得信誓旦旦,却不想自己对对方的认识也未深,令春儿不解她到底何来的自信。
「您不能确定吧?」春儿怀疑地看着她。
杜寒嫣哑口无言,春儿叹了口气:「娘娘,算奴婢拜托你,别掺和这件事好吗?」


杜寒嫣低头想了想,「我答应你不主动跟怜惜姐姐说这件事,但若是怜惜姐姐自己问起,我可就不管啰。」
听杜寒嫣一说,春儿放下了半颗心,松口气道:「若娘娘您别提起,季良媛不会发现的…」本来充满自信的语气在看见杜寒嫣意味深长的笑之后慢慢变成疑惑。「娘娘您是不是在计画些什么?」


只见杜寒嫣笑着摇摇头。


肯定有鬼!==
春儿半颗心又再度提了上来,正当要逼问她的时候,忽然一阵微弱的哭声传入了两人耳里。


两人互看了一眼,开始搜寻哭声的来源,最后才在假山后面看到两个女孩子,其中一位躺在另一位的怀中,神情看起来相当痛苦。
仔细一看,她们身上的衣裳血迹斑斑,怵目惊心。
杜寒嫣刚从一位平民百姓成为皇妃,怎样都没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被吓得不轻。
「发生什么事了?!」
女子见来者,马上发现她是新来的娘娘杜奉仪,虽然畏惧但一想到怀中的千儿奄奄一息,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拉住她的手道:「娘娘、娘娘,求求您救救千儿吧!」


「怎么会变成这样呢!」杜寒嫣马上蹲了下来查看,她意外发现两人身上都有伤,顿时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只好一转头对春儿说:「春儿!你快去找怜惜姐姐。」
春儿应了一声便跑了起来。


杜寒嫣则自己待在原地安慰着她们,即便自己的衣裳被血迹沾染也不皱一丝眉头。
过不了多久就看见季怜惜派了风儿与月儿来查看。
两人稍微检查了状况后,一人搀扶着一位,「娘娘已经叫来大夫了,赶紧将她们送去旖怜院吧吧!」



一到旖怜院,季怜惜赶紧让她们进门,一见杜寒嫣身上也血迹斑斑,惊恐地抓着她问道:「妳也受伤了?!」
原来注意力都在侍女两人身上,被季怜惜激动的语气一质问,杜寒嫣不禁愣了愣:「……不,我没事。」


把两人交给大夫后,月儿总算松了一口气,甚至有余力调侃季怜惜道:「娘娘,咱俩身上也沾了血,怎么不见您问我们呢?」
「那,妳们没受伤吧?」被杜寒嫣吓得她都还有些余悸,吁好一口气后才问。


怎么问杜奉仪是那种口气,我们就像顺便问问一样呢?


月儿默默在心中吐嘈,却识相地没说出口。
「没事,感谢娘娘关心。」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了?」
听见季怜惜关切的询问,杜寒嫣有些犹豫要不要将刚刚听闻的告诉她,最终还是全盘拖了出来:「是…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原来是太子追求宇文公主却时刻被拒绝,加上近来出现的准驸马搅局,一气之下才拿两人当作诱饵,打了几大板希望引来心软的公主殿下,所幸她们最后被传言中的驸马爷给救了,谁知其中唤作千儿的宫女在回程中身体不支倒地。


放纵自己的欲望不说,甚至对无辜的弱女子痛下毒手只为私欲,季怜惜对于宇文阳的心更冷了。


「妳沾了一身污秽,先回房洗洗吧?」季怜惜看着她身上的血渍,建议道。
杜寒嫣退了一步避免自己身上的脏污碰到了季怜惜,才摆摆手道:「先等会儿吧,确认她没事了我再走,寒嫣不介意的。」


季怜惜闻言,心中顿时有了感触,此刻太子与杜寒嫣成了强烈的对比,一个关切担心、一个草菅人命。
季怜惜一边感叹着自己嫁了这样的人,又一边为与杜寒嫣这样难得的人相遇的缘分而感到高兴。


大夫为两人的伤口做了处理,他说唤作千儿的那位姑娘身子较弱,受了伤后又跪了两天,身子承受不住染了风寒,所幸趁早便就了医,否则一条小命便要殒落了。
而另一位姑娘虽然也受了伤,却没她严重,还能下床走动。


季怜惜向大夫道谢后便送他离开,杜寒嫣则去查看她们的状况。
她轻手轻脚的走进去,见那名侍女靠在千儿旁边,轻轻的抚着她的额。
见杜寒嫣走了进来,她立刻五体投地,禁不住落泪道:「感谢娘娘救命之恩!」
自成为奉仪以来,杜寒嫣还未被行过这样的大礼,忽然慌了手脚:「这、这没什么,我什么都没做,真正有功劳的是这位娘娘。」
趁着季怜惜走了进来,杜寒嫣赶紧将她推在前头。
「两位娘娘都是咱们的救命恩人!」她与千儿真是上辈子烧好香了,此生贵人如此多。
「妳还有伤在身,不要久跪,快起来吧。」在外人面前,季怜惜作为娘娘的威严便显了出来。
「是,谢娘娘体谅。」
「妳唤作什么名字?」
「我是陌儿,她是千儿。」说到千儿,陌儿又担心地往她的方向望了望。
将这一切看在眼底的季怜惜,感慨道:「妳们的感情真好。」在这种地方真挚的感情千金难求,实属难得。
陌儿闻言,轻轻一笑:「奴婢从小便在宫中服侍,千儿是我唯一最亲的人。」
季怜惜摸了摸她的头:「好好珍惜,这样的人不多了。」


季怜惜让她们在这里好好休息,陌儿却婉拒了,说等千儿转醒便离开,怕娘娘被她们拖累,遭太子降罪。
说不过她们,季怜惜只好暂时答应。
过没几日千儿在陌儿的照顾下好转了,她被陌儿搀扶着挺着虚弱的身子向两位娘娘道谢,说道若两位娘娘日后有需要她们的地方,她们必定鞠躬尽瘁。


只是她们也没料到这天竟这么快就要到了。
这日下午,季怜惜在教完杜寒嫣认字之后,独自在书房看著书。
而有人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扭扭捏捏、欲语还休的样子。
季怜惜奇怪地皱起眉头看着她,嘴上挂着的是宠溺的微笑:「怎么了?」
「怜惜姐姐…我们走吧!」

楼主 米球風  发布于 2017-11-09 18:15:00 +0800 CST  
來啦更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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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思家
(一)
「走?」季怜惜被杜寒嫣突如其来的邀请给搞矇了,她们有做过什麽约定吗?


杜寒嫣将她手上的书卷抽开,双手握住她的。


近来杜寒嫣对自己的举动越来越亲密了,而她自己也意外地完全不觉得讨厌,任由她对自己的触碰。
只见她近在咫尺的脸嘟起嘴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嘘…我们要偷偷地…」
季怜惜见了只满脑子是她可爱的神情,疑惑的问题在片刻间都抛到九霄云外了。
直到她牵起自己,偷偷走到门边,东张西望地,季怜惜才忍不住问:「我们到底要去哪裡?」
才刚出声就被杜寒嫣摀住了嘴巴,「我不是说要小声吗?」
等季怜惜点了点头她才将手放开,见她如此季怜惜也配合她小声地说:「要去哪裡跟我说一声就好啦?带上雪儿跟月儿就行了。」
杜寒嫣听了勐摇头,季怜惜微微皱起眉头。
是连雪儿她们都不能跟的地方吗?
而且她发现,杜寒嫣连自己的侍女都没带。
突然有了危机意识,她稍微退了一步,杜寒嫣察觉到了她的举动,放开了她的手。
只是下一秒,季怜惜就后悔了,即便只有一瞬间,她还是捕捉到了杜寒嫣受伤的眼神。


她突然发觉自己刚刚的表现显得她不信任对方,显得她在几日的相处、交心中仍然无法信任她。
但她只是习惯了在这险恶宫中下意识的处处警戒、随时防备,爬上这个位置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她多想对她解释,可是,为什麽?


还没等季怜惜开口说话,雪儿便出现了,她看着两人,疑惑的问:「杜娘娘什麽时候来的?妳们要去哪裡?」
季怜惜向她投注求救的目光,只可惜雪儿并没有接收到。
杜寒嫣一副什麽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偷偷向季怜惜表现出扼腕的表情,只是在那受伤的神情之后,这故作自然的表情更令季怜惜心痛了。


雪儿似乎发觉了什麽,她警戒地看着杜寒嫣,眼神似乎在问「妳想对娘娘做什麽」,忽然又四周看了看,似乎在找谁的样子。


「夏儿不在喔。」


雪儿一听,愣了一下,又道:「谁、谁说我在找她了!」
杜寒嫣一笑,不作回应。
「总、总之,你想把娘娘带去哪?!」她指着杜寒嫣问。
近来杜寒嫣的频繁拜访,再加上她的亲和力,似乎让雪儿等人淡忘了阶级的界线,虽然对她仍有防备,却不似一开始一样对她保持距离。
即便连礼仪都省略了,杜寒嫣却更喜欢这样的关係。
她拉过雪儿到一边咬耳朵,季怜惜虽然好奇但她的品性绝不允许她偷听,所以她只得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


只见雪儿听了一会儿后,惊恐地抬起头看着杜寒嫣,小脑袋瓜左右摇动。见状杜寒嫣接着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你们到底在说些什麽呢?」终于忍不住好奇心,季怜惜开了口,既然不能用听的那就问出来!


雪儿看了一眼杜寒嫣,说道:「杜娘娘想带娘娘出宫。」
闻言,季怜惜挑高了单边眉毛。


确实进了宫中比较少会有出宫的机会,可是也不全没有办法,只要稍微拜託一下太子殿下,得到他的应允就可以了。她不明白杜寒嫣何必要如此偷偷摸摸、大费周章。


比起这些,她更加好奇杜寒嫣想带她去哪裡。
自己的确是从进宫以后就没再出去过了,一想到外面的世界,还真有点期待。


但对方却只说要给她惊喜,怎样都不肯说。
不过一切的前提都是得到外出的许可,所以季怜惜也只好先作罢,派雪儿去取得太子许可。



不久之后,雪儿回来了,不知为何,脚下踩的步伐有些重、喘着的气有些粗、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开心,她一进门便走向杜寒嫣,「别管了!直接走吧!」


杜寒嫣挑高眉毛,脸上似乎写着「看吧?我早就告诉你了」
「不行吗?」季怜惜见她这样,不安地出声问。


雪儿满脸同情地看向季怜惜,方才她去找了太子,他不在,但他宫裡的太监在,他直言太子殿下不允许季良媛回娘家,无论是哪个妃子都一样。


雪儿个性一向直来直往,听见这种言论,即便对方是天皇老子,她也会马上表现出她的不满。
但她也不是傻子,自然不会在能决定自己生死的人面前撒野,她表达不满的方式便是支持杜寒嫣偷偷带娘娘熘出城外。


这样一来,一旦被发现了也能马上将责任全推到杜寒嫣身上,又能满足娘娘的思念,真是一举两得,她都佩服自己了。


「你有什麽计画?」雪儿将头倾向杜寒嫣想听她的计画,但在她开口前季怜惜打断了她们:「到底出什麽事了?你想带我去哪裡?」

楼主 米球風  发布于 2017-11-28 22:06:00 +0800 CST  
季怜惜紧逼不已,杜寒嫣叹了口气,声音充满了宠溺:「只要到那边就会知道的。」
季怜惜看向雪儿又看向杜寒嫣,内心充满不安,但想起刚刚杜寒嫣受伤的眼神,她又拒绝不了她,只好答应跟着她们走。


她带着雪儿,杜寒嫣却一个侍女都没带上,让季怜惜觉得奇怪,其他人不说,就是爱操心的春儿今个儿竟然也不在,令人匪夷所思:「你怎麽一个人都没带呢?」


杜寒嫣故自地走在前头,头也没回一下,东张西望地不知在寻找些什麽,漫不经心地回道:「春儿啊太唠叨了,让她知道了肯定不让我去。」


是春儿也不会同意的事吗?看来是危险的事。


季怜惜在心中推敲着,当她专心思考时,两道陌生的声音进了耳中。
「向两位娘娘请安。」千儿与陌儿一同向两人鞠躬。
「欸?」季怜惜错愕道:「妳们怎麽在这裡?」
两人将视线移到杜寒嫣身上,季娘娘一问她们才发现原来杜娘娘还未将事情告诉她,想必是要给她一个惊喜,于是两人便也识相地不多嘴了。


见到她们一齐看向杜寒嫣,不用猜也知道这是她「计画」中的一部分,再见阡陌两人也没有向自己说明的意思。


这种只有自己一人被蒙在鼓裡的感觉也太令人不快了吧?


「寒嫣妹妹,我们到底要到哪儿去?」没有人回答她,杜寒嫣只是看了她一眼,便把一套衣裳递给她,「这是千儿陌儿的衣裳,暂时借来穿穿。」


季怜惜狐疑地看着手上的衣裳,渐渐意识到这是要变装出宫,且是在没有任何允许的情况下。
要是被发现了怎麽办?


她感觉自己刚入宫时步步惊心的感觉突然回来了。她把自己的顾虑告诉杜寒嫣,对方只拍拍她的肩告诉她即将要去的地方就算被发现了也值得的。


杜寒嫣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还能如何反驳,最好这个神秘的地方能让她满意,否则让她冒这麽大的险出宫,代价可是很大的。
其实季怜惜很清楚,自己若是坚决拒绝,杜寒嫣也是拿她没办法的,只是在她灵魂的深处,或许也渴望杜寒嫣为她一成不变的生活带来点冒险吧。
所幸门口的侍卫并不知晓娘娘们的长相,因此透过简单的装扮便可以轻易矇溷过关。
「幸好没被发现,我连木梯都准备好了呢。」走过大门后杜寒嫣笑着说。
季怜惜闻言汗颜,这怕不是她的备用计画,幸好没用上,否则几个姑娘爬梯子是多麽不得体的行为。
「娘娘?」明明已经位于人声鼎沸的街市,却听到熟悉的声音喊着不该出现在这裡的称呼。


一行人不禁冷汗,尤其是杜寒嫣,她认得这熟悉的声音!
她缓缓回头,不出所料!是夏儿!
「妳这傢伙怎麽会在这裡?一边去一边去,别妨碍我们了!」雪儿一见到夏儿就像见到仇人一般,赶着什麽虫似的挥手。


夏儿只瞪了她一眼,她此刻没心情跟雪儿吵架,她只想知道娘娘怎麽不在宫内,而是在街上瞎晃。
杜寒嫣马上扑上去捉住她的手臂:「千万别跟春儿说啊!」要是被春儿知道自己又做出了危险的行为,这阵子耳根子都无法清淨了!


夏儿只耸耸肩:「可以啊,只是娘娘您要告诉我你想做什麽。」
杜寒嫣瞄了一眼季怜惜,接着在夏儿耳边低语。
季怜惜见了忍不住想股起腮帮子,又来了,又是只有自己被矇在鼓裡的感觉!


「啊!原来如此啊!」夏儿听完杜寒嫣的计画,手一拍道。
「如果你要像春儿一般阻止我,别浪费力气了,我是不会听的。」
「娘娘多想了,我觉得很有趣,让我也一起去吧!」夏儿兴奋地说。
雪儿在一旁听了忍不住插话道:「免了,人多易生事端,你还是东西买了赶紧回宫裡去吧。」


夏儿又一眼神杀了过来:「我不发威你这傢伙还真当我是病猫了?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你说什麽!」雪儿不甘下风,又要回言几句时,被一隻手摀住了嘴,她一看,是自家娘娘。


杜寒嫣叹了口气:「好了好了妳们别吵了,嫌我们不够吸引注目吗,夏儿想来就来吧,可是妳们要好好相处。」待杜寒嫣语毕季怜惜便放开了手,雪儿与夏儿只互瞪一眼,不甘愿地「哼」了一声,却也还是安静地跟在后头。

楼主 米球風  发布于 2017-11-28 22:10:00 +0800 CST  
她们跟着阡陌的脚步来到了市集,人山人海的景象季怜惜已经许久没有见过,不论是并肩相行的夫妻、街头奔跳的小孩子还是行动缓慢的耄耋老人,处处充满了生气,比起华丽的宫廷牢笼,季怜惜不禁怀念起了外头的自在。


「就是这裡。」陌儿说,她们到了某间布店,裡面正传来吵闹的声音。
一道中年男子的声音不耐烦道:「要与你说几次!这已经是最低的价格了,买不起就不要在这胡闹了!」
在他面前的女子放低了身段,苦苦哀求:「大爷求您了,寒冬到来,父母连套做衣裳的材料都没有,我们仅有这点钱了,拜託您行行好。」
季怜惜闻言,不禁瞪大了眼睛,因为即使已经分离许久,她仍然认得那温柔的声音,「嫂嫂……?」


听到有人叫唤,季大嫂回头望了望,没想到见着了她怎麽也没想到的人,「怜儿?」她喜出望外地唤道。
「妳怎麽在这裡?!」她这小姑不是已经嫁进宫中了吗!
「嫂嫂!我好想您啊!」季怜惜三步併作两步地冲到季大嫂面前握住了她的双手,经过了几年的岁月,嫂嫂清秀的脸蛋上不仅添了几根线条、常年洗衣维生的手也比当年粗糙了。


意识到自己已经离家了三载,她不禁红了眼眶。
「您才是呢嫂嫂,怎麽在这裡啊?」
原本一旁看戏的老闆忽然意识了过来,继续不耐烦道:「这个姑娘啊!三番两头往咱店跑,就说了钱不够,还成天赖在这不走!」
季大嫂无奈地低下头,每次在赚取了微薄的收入后,她总来看看这些钱能否购买布匹,也许这点微小的增加看在老闆眼中根本微不足道吧。


季怜惜听老闆一说,疑惑地问大嫂:「嫂嫂为何要买布呢?」
季大嫂苦笑:「嫂嫂无能,在怜儿出嫁后没能照顾好家裡,近来天气严寒,思忖着为爹娘做几套冬衣,无奈微薄的收入无法支付。」


「做冬衣?」季怜惜见嫂嫂失落的神情,不仅心疼,疑惑也更深了,她不是一直以来都有寄衣物回家的吗?
仔细一想,她已出嫁为太子妃,季家本就不该再挨饿受冻,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正想好好问问,杜寒嫣却拍了拍她的手臂,示意她别在这裡说这些。


杜寒嫣让夏儿拿来银子放上柜檯,「这裡够买了吧?」
老闆见眼前是个有钱的主,嘴巴自然熘了起来:「够够够当然够,嘿嘿,多谢姑娘。」


杜寒嫣吩咐夏儿一行人分摊几匹布带上,「送到季家去。」她说。
「等一下。」季大嫂一双眼睛无解地望着眼前不认识的姑娘,「请问您是?」


「她是…」季怜惜欲言又止,在这裡说出身分不太好,但她又找不着其他她俩关係的代名词。


看出了季怜惜的难处,杜寒嫣笑着说:「我的名字是杜寒嫣,季大嫂喊我寒嫣便好。」


「那好,寒嫣,谢谢妳的好意,但我们季家的家务事没道理要由妳来支出,我还是去买粗布便好。」季大嫂对她释出善意的微笑,这年头这样热心的人不多了。


听她这样说,杜寒嫣忍不住瞄了季怜惜一眼,只见后者不发一语,沉静地看着她,彷彿在等待她的表现,杜寒嫣跃跃欲试,「粗布穿不暖的,怜惜姐姐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这是寒嫣自己想做的,季大嫂别介意。」
季怜惜闻言,脸上偷偷勾起了微笑,连她自己都没发现。
见季大嫂还有些犹豫的样子,季怜惜出言说:「嫂嫂别担心,回头我会好好谢谢她的,我们现在先回去吧。」
季大嫂这才安心地收下布匹。


跟着大嫂的脚步,经过了几段路程,季怜惜怀念不已,兴奋地对杜寒嫣忆着自己的童年。
而杜寒嫣难得见到怜惜姐姐如此像孩子的一面,眼尾也笑成了弯月,听得津津有味。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自此娘娘认识了杜奉仪后,更常笑了。」小雪道,不是对谁说,也不是自言自语,她就是想告知天下。
小夏不屑地瞥了她一眼,「这还用说,没有咱们娘娘,季良媛都要憋坏了。」说完后她也不管雪儿射过来的视线,重新将注意力聚集在前方两位大人身上,眼神深不可测。


家裡院子积了不少雪,只勉强能看到一条细细的走道,可想而知,兄长残疾无法除雪,只靠着嫂嫂与年迈的父亲自然没法将院子除得乾淨,至多只能清出条道路。


走到了门前,季怜惜却步了。


「怜惜姐姐?」发现她停下了脚步,杜寒嫣不解。


三年多没有家裡的消息,至今她害怕打开门见到的已经不再是自己熟悉的景象,近乡情怯的心情,她总算是体会到了。


季怜惜抑制不住自己渐快的心跳,她不安地盯着门板,突然之间,手掌感到了一阵温热,她望向身旁的人,杜寒嫣就像察觉了她的不安一般,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脸上依旧是那副令季怜惜动摇的笑颜,还没等自己反应过来,这人便一下将自己拉进了屋内。


屋内的温度与屋外无异,同样寒冷,餐桌上分别坐了两个人,把餐桌当旗桌对弈着。
而中年妇女则坐在床榻上缝补着。

楼主 米球風  发布于 2017-11-30 20:18:00 +0800 CST  

楼主:米球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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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17-08-15 00:27: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11-26 18:35:38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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