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角受伤吧】现代BG-拨开雾霾,看见你(重发版)

名字的事情还没完……此篇曹兰平和卓兰平是一个人!啊呀疯了哈哈

楼主 李永瑜  发布于 2019-02-26 19:31:00 +0800 CST  

3.7

民航的心外医生皱着眉看了看拍片,很快对凌晨送进来的病人下了诊断:二尖瓣闭合不全并发感染性心内膜炎。

最麻烦的是,这个病人已经身患肺癌。

“怎么手上还有动物咬痕?”医生查看病人的手背,皱了皱眉。

“被狗咬了,已经注射疫苗。”急诊如实说道。

“…….怎么还有这么倒霉的人。”

“独眼龙”被拴在急诊厅门口角落里的暖气管边,俞晨蹲在急诊室前的墙角,目光空空地望着一双双人腿在眼前晃动。

直到一双穿着皮裤,修长而均匀,瞪着一双SW淡米色高筒靴的美腿出现在她眼前,俞晨抬起头,是王晞看小动物的眼神。


“你没事吧?”


楼主 李永瑜  发布于 2019-02-27 11:11:00 +0800 CST  
这是昨天被度娘吞掉的一章,辛苦各位看官了

楼主 李永瑜  发布于 2019-02-27 11:13:00 +0800 CST  

3.9


两天后。


俞晨呆在手术室里为一只肥胖的橘猫割蛋蛋,今天这只肥猫可不是善主儿,上蹦下跳就是不肯配合打麻药,朝主人不断喵鸣喵鸣,俞晨的手背上被她扒拉出两道浅浅的血痕。前后折腾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搞定。

做完手术小心把还在昏迷的肥橘抱进笼子里趴着,微信铃声响起,俞晨从兜里掏出手机,是两天前在民航医院遇到的那个男人的妻子发来的微信。

“俞小姐,不好意思又要打扰你一下,我想问问你那天有没有看见我老公戴在脖子上的“护身符”,是一只用羊脂白的菩萨挂饰,那是我在峨眉山上的寺庙为他求来的,他一直都戴着,现在却不见了….我老公…情况不太好,这可能不是一个好的预兆。”

俞晨仔细回想了一下,那天“独眼龙”撕扯男人的时候,好像是有个什么东西从他裤兜里掉出来,当时情况太紧急,她也没再顾得上多看。

俞晨和这个妻子虽然萍水相逢,两人却没有互相屏蔽朋友圈,俞晨看到了她的朋友圈更新,知道那天金毛攻击的人是真的患了肺癌,而且已经到末期。

她想了想,打开手机键盘敲了敲,“那天我好像是看见了你丈夫掉东西,这样吧,今天下班后我到那天的地方再找一找,看看是不是你丈夫的护身符。你放宽心,不要太信这个。”

下午从诊所出来,俞晨便加快了脚步。

回到那天出事的地方,俞晨在路边的树底下寻到了挂饰,初春的新草已经开始生长,稍微遮挡住挂饰,没有引起路人的注意。

俞晨颇有成就感地赶紧拿出手机,“挂饰我找到了,明天休息,要不我早上给您送过去吧,是民航医院吗?”

“没有,我丈夫转院了,现在住在阜外医院。”

“我住东五环这边…真是有点远了…”俞晨盘算着这从东到西一来一回得折腾个小半天。

“不用您送过来,快递过来就好了,我把快递费红包打给你。”

“嗯,好。”

俞晨转换手机页面,正准备预约顺丰,王晞打来电话。

“明天陪我走一趟。”

“去哪儿?”

“姐准备再创业了,在阜外医院西门盘了个店铺,开咖啡馆。你明儿陪我去看看。”

“你这…也太烧钱了吧。”

“谁让日子太无聊。”

俞晨挂了电话,取消了顺丰,和那位妻子发微信:“您不用给我快递费了,明天我要和朋友去那边有事,刚好搭顺风车给您送过去。”


楼主 李永瑜  发布于 2019-02-27 11:16:00 +0800 CST  

3.10

“你通知一下昨天搬进来的九号床家属,他的手术取消,我做不了。”许临翻看了所有杜虎留下的病人资料,拢齐资料往桌上重重敲了一下,收紧了眉头,拿起电话打给住院医师白志涛。

“原因呢?总要跟家属说清楚原因。”

“他们的手术费只交了一半。”

“这…人家属也没说不交,杜主任走之前也往财务打了招呼,另外的手术费在手术完成后补交也是可以的。”

许临平淡地说道:“我不做他的手术。”

科室里面的同事相处一向和睦,主任跟手下交待事情一般会说清楚原因,像许临这种明显的以上压下还很少见。白志涛有了不满,冷冷答应道:“好吧。”,挂断了电话。

许临面对下属突然把电话固端,表情平淡,没有任何起伏。

陈香云对白志涛使了使眼色,问道:“发脾气了?”

“怪咖一个!让我取消手术还不告诉我原因,真盼着他哪天被医闹整一整才晓得厉害!”

白志涛对病人瘦弱娇小的妻子告知许临拒绝了他的手术,妻子的情绪激动起来,说道:“杜主任…你们杜主任说了的…这个手术许医生一定能做,怎么突然说不做就不做了呢?我打电话给杜主任…我现在就打电话…”

白志涛哪里敢让病人家属打扰杜虎,忙说道:“有两点我跟您说一下,第一,杜虎不是咱们这儿的主任,第二,他出国参加一个重要的学术会议,所以病人现在是由许临负责…他说您的手术费用没有交齐,所以不能手术…”

“怎么能这样说呢?杜主任明明答应我们可以延缓缴纳的呀,你们做医生的说话怎么能不算数呢?…我在他们家做这么多年了…不看僧面看佛面。”

白志涛这才反应过来,这个女人是杜虎家里的保姆。

他无言以对。


楼主 李永瑜  发布于 2019-02-27 11:17:00 +0800 CST  

3.11

许临从办公室出来,九号床家属带着年幼的女儿冲过来跪在了他面前哀求,妻子哭成泪人,女儿楚楚可怜,许临的眉毛不经意皱了一下,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做手术意味着他很可能会死在手术台上,就算换了瓣膜,他的肺癌已经发展到四期,术后很可能出现肺衰竭,你认为他还醒得过来吗?”

“杜主任明明说过,手术后坚持化疗是有希望的…”

“1%的存活率和100%的存活率都叫希望,可是一样吗?”问完,许临蹲下身,把年幼的小女孩抱到一旁的窗户凹台上坐下。

方才苦苦哀求的女人眼里还有着迫切的光,现在连那点光也熄灭了。

“你的手机号码多少?”许临问道。

她绝望地说出自己的号码。

女人手机铃声响起。

“我把我的手机号码给你,你可以把你丈夫的情况拿到其他医院问询,如果认为我的判断有误,可以随时跟我联系。”

“就是因为其他医院都对我老公判了死刑…你这里是最后一站啊…”女人已经泣不成声

“这个世界上没有奇迹,你要相信大多数医生的判断。”许临深吸一口气,眼神冰冷地俯视着眼前这个女人,语气里没有丝毫同情,就像一根冰锥扎入人体烫热的肌肤。

说完,许临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放在年幼的小女孩身边,转过身。

“病人没有放弃希望,你有什么权利对他们宣判!”

俞晨手里拿着那条从峨眉山求来的护身符,怔怔站在不远处,大声说道。




楼主 李永瑜  发布于 2019-02-27 11:25:00 +0800 CST  
再顶一下。

楼主 李永瑜  发布于 2019-02-27 15:32:00 +0800 CST  

4.1

许临转过身,疲惫布满血丝的眼睛微微睁大,看清了俞晨站在逆光中的轮廓,这道身影,如同十六年前,剪着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几根发丝弯弯翘翘立在金色的光芒中,他惊呆了,从未相信奇迹,从未奢望过她会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可是还没等他鼓起勇气走近这如同“神迹”一般的身影,病患家属跪着的身躯忽然瘫软下去,许临连忙过去弯腰伸手扶住了她,小女孩从窗户的凹台上跳下,对着晕厥的女人哭喊道:“妈妈,你怎么了?妈妈…”

自看到许临,俞晨的脑袋里就响起“嗡”地一声,如同心电监控仪死当的声响。

他还是没有变,不粗不细的鹰眉,炯炯发亮的眼睛,鼻梁骨还是那样直挺,嘴唇还是那样紧抿成一线,他脸上的每一个角落,她在十六年前都死皮赖脸凑近仔细打量过,没想到的是,岁月并没有侵蚀他英俊的容颜,并没有褪去他清冷的气质,一丝一毫都没有。

“许临…”她不由念出他的名字,这两个字她已经好些年没有启口念过了,好多好多年了,她声音很低,依然没有勇气发出他能听见的喊声。

“妈妈!…都是你,你这个坏医生!你为什么不救我爸爸!为什么!”小女孩突然转过头对着许临大哭着发难。

俞晨终于从小女孩的嘶喊声中回到现实世界。

“坏医生!坏医生!”情绪激动的小女孩忽然从裤兜里掏出一根削尖的铅笔头,朝着许临的手背扎去。

小女孩看着六七岁已经上小学,和许晓晓是同样的年纪。

尖利的笔尖刺入许临手背上白皙的肌肤,许临却并没有因为突如其来的刺痛而放开扶住病患的另一只手,情急下朝着俞晨大声喊道:“还不快来把她拉开!”

俞晨这才反应过来,急忙上前拦腰把小女孩从病患面前抱开了。

许临终于腾出被小女孩刺破的手,从衣服兜里拿出手机,拨通白志涛的电话,“你带上两个护士赶紧过来一下,这边有人晕倒了,我办公室门口。”

白志涛和护士在半分钟内赶到,俞晨抱着哭得满脸通红的小女孩不断抚头安慰,“没事的…没事的…”

她自己也觉得这安慰是如此苍白虚伪。

许临把晕倒的家属交给白志涛和护士,站起身对俞晨说道:“你帮忙安慰一下她…先别走。”

俞晨咬了咬嘴唇,点头。

许临对俞晨下完“命令”,和白志涛合力把晕倒的女家属抬到了移动床上,推着床疾风般消失在俞晨眼前。


楼主 李永瑜  发布于 2019-02-27 16:24:00 +0800 CST  

4.2

俞晨把小女孩放在窗户凹台上,自己站在一边。

她们一大一小都低着头,在许临办公室门前等待。

“阿姨,我是不是做了错事…”小女孩哭累了,坐在凹台上望着地面窗户形状的阴影,吸溜着鼻涕说道。

俞晨拿过旁边许临留下的纸巾,为小女孩擦了擦鼻涕,没有回答“是”与“不是”,轻柔地说道:“你爸爸住哪个病房?带阿姨一起去看看他好不好?”

小女孩摇了摇头,说道:“我爸爸昨天被送过来的时候已经上了呼吸机,他不能和你说话了。”

俞晨眼眶发酸,伸出手摸了摸小女孩哭得汗腻腻的头发,然后从衣兜里拿出那块羊脂白挂饰。她在小女孩面前摊开手心,白玉在阳光下亮闪闪的。

小女孩眼睛一亮,叫道:“爸爸的护身符!”

俞晨得意地说:“你看,你爸爸的护身符这么快就找到了。”

小女孩根本在乎的****,连忙问道:“那我爸爸的病会好吗?”

俞晨望着她稚嫩的脑袋,那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带着渴望,企图从自己身上收获希望,可是俞晨不会骗小孩,应该说她从不擅于去欺骗任何人。

“你爸爸的病,可能还是不会好。”

小女孩大眼睛里的光一点点暗下去,如同她妈妈在听到那个“坏医生”下判决的时候。

“但是你看,这块玉是多么晶莹剔透啊,你知道它为什么会发光吗?”

小女孩摇了摇头。

“因为你爸爸把对你和你妈妈的能量、期待、祝福全部输入了这块玉石里,以后不管他的病会不会好,你和你妈妈都会在他的保护下生活,一直幸福快乐地生活下去。”

小女孩认真地听着,似乎真的相信了,大眼睛里虽然不再有渴望,但是也不再有伤悲,只是带着好奇与期待。


楼主 李永瑜  发布于 2019-02-27 16:26:00 +0800 CST  
4.3
所幸,九号床家属只是贫血,陈香云用自己随身携带的风油精往家属的眉心和人中涂抹,家属很快就醒过来了。陈香云让许临和白志涛各忙各的事儿去了,自行护送家属去了门诊大厅楼上的输液室打葡萄糖,许临去了手术室动两台换瓣,两台都是微创,许临只需要掌握瓣膜准确到达病变部位撑开的瞬间即可,一个多小时后从手术室出来,给陈香云发微信:“她的输液费用由我来付。”

“俞大小姐,你多久能到!?我这店铺都盘完了合约都签了你还没出现!?你这算是什么陪同!?我看只是想搭我顺风车是不是!不知道我最讨厌进医院的嘛?你窝在那脏兮兮的鬼地方干嘛!?”俞晨用脖子和肩膀夹着手机,不动声色地听着王晞十几年不变对自己的责怪声,两只手腾出来和小女孩玩“翻线花”,她并不修长的手指在阳光中灵活地绕转,红色的丝线变换出各种各样的花样。

许临脚步匆匆回到办公室门口,看到俞晨和小女孩还在,轻轻舒了口气。

“坏医生,我妈妈醒了吗?”小女孩看到许临到来,收回了手里的线,毫不客气地问道。

“醒了。你妈妈以前也晕倒过吗?”许临从小女孩淡定的语气里听出她母亲并不是第一次晕倒。

小女孩点点头,“嗯,自从爸爸生病以来,她晕倒过两三次吧,原来的雇主不要她了,她到处找活,在工厂打工,在饭馆洗碗,晚上回到家给我做饭的时候我看见她晕倒过两次。”

俞晨听到小女孩早熟而淡定的陈述,心就像被什么刺了一样。

许临这才明白九号床家属原来是被杜虎辞退的保姆。

“你妈妈现在正在输液,你要过去找她吗?”许临问道。

小女孩迫切地点了点头。

俞晨把小女孩抱到地上,不想再在这里逗留,特别是在这个人面前,于是吩咐小女孩,“你爸爸的护身符你要收好,把它交给妈妈知道吗?”

小女孩对俞晨已经产生了依恋,“阿姨,你要走了吗?”

俞晨点点头,“阿姨还有事情,得先走了,替我对你妈妈问好。”

说着,俞晨又看了看一旁有些失措的许临,低下头对小女孩说道:“你让坏医生带你去吧,坏医生是个好人,你这么聪明,应该已经知道了,对不对?”

小女孩看了看许临,目光带着些微的胆怯,却已没有愤怒。

许临怔怔望着俞晨,沙哑轻微地说道:“你不和她一起去吗?”

“我要先走了,有事。许临,没想到在这里能见到你,不过就算见到了又怎么样呢?我们之间似乎也没什么可聊的了。”俞晨自嘲般笑道。

“不是…我…”许临支支吾吾,就像喉咙里被放进了小石头。

“坏医生,快带我去见妈妈!”小女孩走到许临身边,拉着他的衣袖说道。

俞晨注意到许临手背上还有被铅笔捅过的痕迹,一个不算起眼的小黑点,瞬间有了心疼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人孤独躺在海滩上,突然被一只上岸的海龟爬过来压在胸前,怎么推也推不走的感觉。

“你手上的伤…记着处理…我走了…”俞晨越发慌张,再不能直视许临那双虽然疲惫布满血丝,却依然掩不住清澈的眼睛,微微低着头,和许临擦身而过,急匆匆逃走了。

许临转过身望着她逃走的身影,想要上去追,却实在没有理由。

楼主 李永瑜  发布于 2019-02-27 16:28:00 +0800 CST  
4.4
九号床家属在躺椅上半睁着眼,看护士端着器具从眼前走来走去,想到丈夫已经没治了,流下绝望的眼泪,其实她从心底相信许临说的是事实,也明白让丈夫接受更多的治疗很可能只是活受罪,丈夫一年前患病,尽管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经济条件拮据,可是她没有放弃希望,还是想选用进口的瓣膜植入丈夫的心脏,她那时的雇主刚好是阜外医院心外科的一名医生,四五十岁一把年纪了还在当主治,她自从进他家门就一口一个“杜主任”地叫着,杜虎医生也很吃这一套,再加上她平时干活也利索,于是便帮忙把她丈夫从河北的地区级医院转到了阜外,可她丈夫一听光是一对瓣膜就得花六七万,还不说住院费、药费、手术费以及各种各样的杂费,丈夫不想手术,跟她总是吵架,一趁她出去打工不注意,就跑去东郊和在北京打工的同乡喝酒打桌球,她整日以泪洗面,苦不堪言。

就在她打工外加借钱差不多凑齐了瓣膜植入的费用时,飞来横祸,丈夫又被查出了肺小细胞癌,这是一种凶险的恶性上皮肿瘤,CT扫描到纵隔淋巴结侵犯和上腔静脉破坏,发现时已经转移至肝部了,化疗后每次肿瘤都会变小,过不久却又复发,反复化疗破坏了丈夫大量细胞,他的身体越来越虚弱。

正当她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回想这一切,许临拎着一袋药物,牵着女儿出现在她身边。

“你好点了吗?”许临干巴巴地问出关心的话。

家属不好意思地稍微直起身,带着鼻音说道:“许医生,不好意思…我…其实您说的我都明白…真的,只是不能接受….老家父母就他一个儿子…我真不知道怎么跟他们交代…”

“生老病死都是寻常…你不要太难过。”许临淡淡说道。

“许医生,谢谢你…至少你跟我说的是实话…”家属鼻翼抽搐,又开始掉泪。

许临递上拎的袋子,说道:“这是一些抗贫血的药物,你平时也要多注重自己的营养,多吃含铁的东西,肉、鱼、蛋黄等等,你的血红蛋白偏低。”

“不…不用了,我按照你吩咐提高营养就行,药物就不用了…”家属一看到药,本能反应那就是钱,连忙拒绝。

“这些是我私人给你的,不用你花钱。”许临看透家属。

“许医生...这不是你的错…你别为我花钱…真的,我这也不安心,你们当医生的很累我知道的…别为我花钱…你去上班吧…我这休息一会儿就带闺女上去…。”家属心慌地继续推拒。
许临把药塞进家属的怀里,“你拿着。”

家属看许临严肃而坚决的样子,内心有了些微惧怕,不敢说话了。

“转院手续…你等你丈夫病情缓和一些再办吧,估计两三天的样子,你知道,医院床位非常紧张,还有很多人等着住院….我建议转回你们老家的医院,让他在那里过一点舒心日子…”

“好的。”家属搂着怀里的抗贫血药,艰难地答应道。


楼主 李永瑜  发布于 2019-02-27 16:29:00 +0800 CST  
4.6
因为杜虎把工作交接给许临的关系,许临的手术日程连续三天被排到凌晨,吴韩作为许临“铁打的一助”也跟着遭殃。

吴韩回到办公区,眼见沙发已经被麻醉医生老徐占据,只能把同事的椅子移过来垫脚将就,瘫在椅子靠背上脑袋已经混沌一片,这时许临过来,对他说:“去一下我办公室,你写的手术方案我已经看过了,有两个地方我要跟你讲一下。”

吴韩的眼泪都要下来了,喊道:“许大仙,你就给我两个小时吧…”

许临没再说话,走了。

吴韩心里一阵挣扎,最终还是离开椅子,朝许临办公室走去。

说是讨论,其实是许临发现了吴韩设计的手术方案里存在两个缺陷,于是提出更完善的解决方法。吴韩一边认真做着记录,一边感慨怎么自己已经三十七岁“高龄”没有想到这些。

做完记录,已经是凌晨四点半,吴韩看到许临办公室的沙发,眼前放光,许临看了看吴韩的表情,说道:“我还有其他工作要忙,你睡吧。”

“你是永动机吗?”吴韩遍布血丝的眼睛瞪得圆圆的。

“还行。”许临淡淡回应。

吴韩满心喜悦地整个身子压在沙发上,许临蹲下身从柜子里取出枕头和毯子,扔在他身上。不到三秒,吴韩已经响起鼾声。

正在值夜班的陈香云接到急诊室的电话,走到医师办公区,看到睡得东倒西歪的实习医生和住院医生,以及沙发上的麻醉师,心里有些难过。

此等凡人如此不经磨砺,她只能去办公室找仙儿了….

敲门声响起,许临从一堆资料里抬起头,活动了一下肩膀,说道:“请进。”

陈香云探出头,问许临:“吴韩在你这儿吗?急诊室来电话,警察送来个小混混,胸口被捅了一刀,得赶紧….。”

许临看了看在沙发上熟睡的吴韩,无奈地起身,护士长走过去正准备去拍醒吴韩,许临已走到门边,对护士长说道:“先别叫醒他,我去看看再说…”

年过半百的陈香云看了看许临,目光里多了一些敬佩,超越年龄的敬佩。


楼主 李永瑜  发布于 2019-02-27 16:34:00 +0800 CST  
4.7
儿童医院,小儿心外病房。

许晓晓的眼睑慢慢合上,眼角闪动着泪光,心电图上微弱的起伏也消失了,变成一道笔直的线。

站在许晓晓床边的医生看了看手上的腕表,确认道:“3月27日晚11时,病人许晓晓去世。”,护士撤掉了许晓晓身上所有的管子,移走仪器,往许晓晓脸上盖了白布。梁雨泽隔着白布抱住许晓晓已经冰凉的身体哭得撕心裂肺。

连着三天只睡了八小时不到的许临出现在病房门口,走到梁雨泽的另一边,冰冷的眼神聚集在许晓晓没有被完全盖住的前额头发上,化作一丝温柔和怜悯,轻轻把白布往上拉。在梁雨泽的哭喊声中,他始终没有掉一滴泪,一旁的医生护士感叹丁香圈里对于这位心脏外科“神仙”般的年轻才俊,乱七八糟的传闻并非空穴来风,果然是冷血而怪异的人。

3月28日,早晨九点,阜外心外中心例会。

年轻医生们刚在会议厅的座位上坐下,就对许临议论纷纷,说起他在去世的女儿面前冷酷到底之事,吴韩听到同事对许临的议论,无奈地对一旁的沈晓桐说道:“痛苦也不一定要用眼泪来表达呀,这些人真是八卦。”

沈晓桐对议论倒不感兴趣,对吴韩说起另一件事:“听主任说,许临的任职文件下来了,他即将升任为心外六区副主任。”,吴韩瞪大眼睛,惊讶道:“这…这也太快了吧,他只有三十四岁,在中心医院工作了才七年不到啊。”

“就是这样快,有什么办法,现在肯当医生的人那么少,像许临这种拿刀拿得顺手的人更少。”沈晓桐轻叹一声,语气里有了一种莫名的骄傲,“我想这也是医院要留住他的手段吧。”

院长亲自主持会议,许临代表心外六区上台,有条不紊地阐述本月接受危重病人的治疗方案和效果。吴韩看了看手表,对一旁的沈晓桐说此时许晓晓的葬礼应该已经开始了。

楼主 李永瑜  发布于 2019-02-27 16:48:00 +0800 CST  
4.8
西郊殡仪馆。

参加许晓晓葬礼的有她生前的主治医生、家庭教师、护工、还有梁雨泽那边的同事和同学,唯独没有许临。梁雨泽一个人抱着许晓晓的遗像站在酸枝木棺材一侧,眼泪止不住流淌。

身穿黑衣的江文涛和比他小了将近三十岁的妻子萌萌站在一边,望着梁雨泽的哭相,表情尴尬,江文涛作为许临的舅舅,应该是许晓晓的舅爷爷,那九三年出生的萌萌,应该是许晓晓的舅奶奶了。

最尴尬的是,作为孩子父亲的许临居然缺席!

“打个电话给他,问他会开完了没有!真是太不像话了!”江文涛催促萌萌,萌萌连忙掏出手机再次拨打。

站在幻灯片前的许临从白大褂里拿出震动的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挂断,继续阐述。

萌萌无奈地朝江文涛摇了摇头,江文涛的脸色更难看了。

许临阐述完毕,收起资料正要离开,人事处处长叫住他:“许医生你等等,刚好有个事情要在会上宣布一下。”

他身后跟着心外科工龄最长的“高龄主治”杜虎。

处长走到主席台前,宣布人事任用决定,许临和杜虎同时升任为中心医院心外六区副主任。吴韩和沈晓桐都注意到,刚从瑞士回来的杜虎在台上的脸色并不好看,甚至有些难堪,因为许临只有三十四岁,杜虎的年龄比他整整大了一轮还要多。

许晓晓安息的地方被选在六环上的苍树墓园,地价二十万每平,是梁雨泽托了关系买下的。
众人目送许晓晓下葬。许临身穿一身黑色西装,没打领带,西装尺寸稍大,裤腿沾了地,里面的白衬衫也是皱巴巴的,江文涛锁紧眉头打量他这副样子,冷冷说道:“你总算来了,萌萌打电话给你,你为什么不接?”

“做了几天手术,耳鸣,没听到。”

“看来你是真不在意晓晓啊,毕竟养了这么多年,就是猫猫狗狗也应该有点感情吧。”江文涛的话里除了不满,还带着讥讽。

许临没看江文涛一眼,双手交叉放着,凝视酸枝木棺材上的牡丹花图样渐渐被黄土掩盖。

雾霾的天空没有夕阳,只有或明或暗。

下葬完成时已经是下午六点,人群散去,在许晓晓的坟墓前只剩下许临和梁雨泽两个人,双眼红肿的梁雨泽问许临:‘’晓晓…一直是你心里的一根刺吧?现在她走了…你可以自由了…”

许临沉默地盯着墓碑上许晓晓那张笑容灿烂的瓜子脸。

梁雨泽将离婚协议书递给许临,许临接过协议书,利落地从松垮的西服口袋里掏出一支黑色中性笔,单膝跪地,将协议放在许晓晓的花岗岩墓碑一角上签下了名字。梁雨泽绝望地看着他完成这一系列冰冷到充满金属感的举动,将协议书从他手底下抽回。

“你会后悔的!晓晓会一辈子折磨你!”

梁雨泽留下一个无比怨恨的眼神,拿着离婚协议书离开。

天色越来越暗,万物在天地间只剩下模糊的轮廓,许临独自站在许晓晓的墓前,在心里默念的却是——

晓晓,你觉得爸爸应该去找她吗?

楼主 李永瑜  发布于 2019-02-27 16:50:00 +0800 CST  
5.1
周末两天,俞晨都在陪同王晞在一家家咖啡机专卖店瞎逛,王晞看似是一个很有主见的女强人,实际上买个东西都会被“密集症”所扰,事无巨细地对照所有质量参数,然后又做了个价格表,最后把一堆数字输入笔记本里面安装的一个什么决策软件,对着结果却又在冥思苦想,不相信机器生出来的结果。

俞晨根本不懂开店的事儿,也不想懂,除了时而帮王晞递把手拿文件,她就一边吃着DQ一边望着商店外面初春还在阴沉的天空发呆。

“怎么这北京现在连个春天的样子也没了?阴沉沉的就跟谁都欠它的一样。”俞晨无聊地叨咕。

放在桌上的手机微信音响起,她有些紧张,心想如果是曹兰平发过来“求和”的该怎么办,拿起手机一看,却是那天在阜外遇到的那个女人发来的:
“俞小姐你好,那天的事情真是太麻烦你了也太不好意思了,让你看到了我特别狼狈的时候…我要带我老公回河北涞源了,折腾这一趟回到原点,也真的是累了…可是我并不是一无所获。真的特别感谢你把我老公的护身符找了回来,我有些时候甚至觉得你是上苍派来安慰我的。你和许医生都是好人,我此生所遇不多的好人。那天我的女儿用铅笔头扎了他的手,他对我一个字没提,是女儿后来悄悄对我承认的,我这心里真的不是滋味。听许医生说,他和你是高中同学,多年未见,你那天是不是没有认出他?不管怎样,我祝福你和他一辈子都能身体健康,幸福快乐。”

俞晨望向窗外,感慨连连。未若柳絮因风起,打在窗户上的却是细细的冰渣。


楼主 李永瑜  发布于 2019-02-28 14:13:00 +0800 CST  
5.2
沈晓桐从二号手术室出来,闷闷不乐,全身沾血,从帽子到手术服,连口罩上都有几滴血印子,麻醉张麒麟看见,过来打趣道:“哎哟喂,又遇见大出血了呀,你都进血库黑名单了知道不?”

她沉着脸把这“浴血奋战”的装备一件件扔进回收箱,不理睬张麒麟,吴韩走过来,捅了一下张麒麟的背,小声说道:“你小子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张麒麟看见沈晓桐不搭理人的样子也觉得奇怪,因为平时这样说她,她一般会以两倍火力怼回来。

吴韩看了看沈晓桐,想说几句安慰却又说不出口,推着张麒麟走了,张麒麟回头问吴韩:“怕不是又被那位大仙儿顶了吧。”

“还能是啥?能影响咱们晓桐情绪的只有大仙儿。”

张麒麟立马一时兴起,表情装腔作势地开始朗诵纳兰性德的小词:“真是‘急雪乍翻香阁絮,轻风吹到胆瓶梅,心字已成灰’。”

吴韩一巴掌打在张麒麟的后脑勺,“你这厮什么时候变这么文艺了?”

“为了泡妞专门学的。”张麒麟捂着后脑勺老实承认。

沈晓桐没开火力,不完全是因为在手术过程中不慎割破了病人血管被许临斥责,还因为自己作为“合同制”医生在阜外做了整整五年,仍然没有办法得到医院的编制。

没有编制,意味着她不可能给家里人带去安定的生活。

明明高考时是以全市第六名的高考成绩进入协和医科大学七年制本硕连读的啊,她不明白怎么十六年后的自己会如此失败。

“也许,我根本就不适合学医…”

沈晓桐想到自己高考时填志愿的初衷,心虚地想。

心内主治邢东起在心外主任邢建国的办公室里闹翻了。

“晓桐的事情你就一点忙也不肯帮吗!?她在你手底下当拄手棍当了多久!?你这老头怎么这样浪费人才呢?”

邢建国和邢东起是一对父子,邢东起出生于N代医学世家,据说从祖上那一辈就是在皇城里当太医的,他的外公是曾经是协和的外科医生,爷爷是首都医科大学的教授,在他小时候就去世的母亲也是首医大的讲师。全家从上到下,职业都和医学沾边,只有妹妹邢木容出国念的艺术,自称以后死也不会踏足医学圈。

“沈晓桐的表现确实一般,在她刚进医院我就劝过她,这儿作为心血管专科医院,外科竞争太激烈,如果她那时就转道去我介绍给她的其他医院,我想她现在应该已经拿到编制了。”邢建国眼见邢东起这毛躁劲儿,已经习惯了,见怪不怪,漫不经心拿起桌上的保温杯抿了两口茶。

“她来这里是带着自己理想的,不然她不至于坚持到现在,她也许不会是个出色的医生,但最起码有了这份理想她会变得越来越好。”邢东起也知道晓桐的水平,脸红脖子粗地和邢建国开始谈起“情怀”。

“东起,心外不比其他任何学科,出了丝毫差错都会让病人下不来台,你居然在这里跟我谈理想?你小子什么时候能给我变得稍微成熟一点!?”邢建国终于发了怒,被茶杯底狠狠磕在办公桌上,洒出水滴。

“我只知道医生面对的是人,没有理想,医学只会堕落!这次心外有两个编制名额,你一个也没给沈晓桐争取到,还当什么主任!”邢东起继续“义正言辞”,说话方向却越来越歪曲。

邢建国不想在办公的地方发怒,尽力平息了一下怒气,语气缓下来,说道:“这个事情我会再想办法的吧,老院长就要退休了,我看看能不能抓紧一下…再多添一个人应该也是可以的吧。”

“谢谢爸。”邢东起也收敛了自己理想的“光芒”,声音低下来。

“对了,你姑姑给你安排的那个饭局,明天晚上,你记着别迟到。”邢建国转换了话题,尽量让语气变得不那么在意地说到自己心目中的“重点话题”。

“我不去,那姑娘我没感觉。”邢东起斩钉截铁。

“那你对谁有感觉?对沈晓桐吗!?可人家沈晓桐喜欢你吗!傻小子,你年龄可不小了,怎么脑袋里还是一根筋呢!傻不愣登的以后有你后悔的!”邢建国又提高了音量吼道。

“我的事儿你别管!还有其他要交代的吗!?”邢东起烦躁起来。

“你不去也要跟你姑姑打电话,好好跟人家说,就说工作忙!别把事情堵死!….”

邢建国还没说完,邢东起已经砸上了他办公室的门离开。

楼主 李永瑜  发布于 2019-02-28 14:16:00 +0800 CST  
5.3
“什么!?诊所要搬家!?”俞晨在诊疗室里对一只“白手套”的狸花猫打完除虫疫苗,听到同事开始说起诊所搬家的事儿。

“是啊,韦小宝说是这边的房东一直在涨房租,他实在扛不住了。”

韦硕在诊所的外号名叫“韦小宝”,因他的作风和书里的韦小宝实在太像,喜欢享受生活,凡事见缝插针,跟只耗子一样在大时代的狭小缝隙里翻腾得不亦乐乎,宠物生意终于做起来了,在这个一夫一妻制的时代“明智”地选择了不结婚,这样可以随意约炮随意泡妞,百无禁忌,就像是真的韦小宝从清代穿越过来的一样。

“他还扛不住?诊所业务这么多,周末还得加班,就跟大家都是傻子一样,他挣多少钱我们会不清楚?”一个正给博美剪毛的同事忿忿不平说道。

俞晨听到同事这样说,心虚了,整个诊所恐怕只有她周末不用加班,顶着“老板关系户”的帽子,压力也是蛮大的。

“妹的,我真的是不想干了,这从酒仙桥到西三环那边可不是一般远,我才在这边租的房子,怎么退租啊….”

“韦小宝做事儿也太遭人恨了,随着自己性子来,我看啊,是不是那西面儿有他相好的。”

俞晨的脑袋又“嗡”了一下,木愣愣问道:“诊所…这是要搬去哪儿啊?”

“搬到阜成门那边,我就不明白那边的房租怎么就比这边便宜了!?匪夷所思,莫名其妙!”同事没好气地回道。

“阜成门…怕不是要和王晞开的咖啡馆连体吧….双桥真的是住不下去了….韦小宝你个**!”俞晨恨得咬牙切齿,手里的狸花猫对她喵喵叫了两声,就像听到了她内心的呼喊一样。

楼主 李永瑜  发布于 2019-02-28 14:17:00 +0800 CST  
顶一下下,看官们多提意见和建议啊

楼主 李永瑜  发布于 2019-02-28 19:28:00 +0800 CST  
再顶一顶

楼主 李永瑜  发布于 2019-02-28 20:52:00 +0800 CST  
5.4
由于阜外是以治疗心血管疾病而闻名,心外中心是最大的科室,每个分区又单独设立了一个内部食堂,食堂不大,二三十个座位,大部分医生护士常常在饭点还有工作要忙, 食堂大部分时间都显得很空。

吴韩和许临做完主动脉瓣修复手术,已经是中午一点多,参与手术的医护纷纷进入食堂找寻最后的“残羹冷炙”,许临拿了蛋炒饭和一条油炸椒盐鲫鱼,独自坐在角落里一个靠窗的位置。

那是许仙儿“专有”的位置,座位是连接,吴韩还在窗口添菜,许临周围整整八个位子未见有一人沾边。

白志涛望着许临周围的空旷感慨道:““形单影只”四个字也许就是专门用来形容他这种人的吧。” 沈晓桐走过来,瞪了他一眼,对白志涛旁边的赵佳说道:“走,我们就坐那边。”

赵佳跟着沈晓桐在许临身边坐下,吴韩添完了菜,也坐到了许临身边。陈香云带着几个护士过来,也和他们坐到了一起。

白志涛无奈地跟了上来。

陈香云斜睨白志涛一眼,说道:“以后注意点儿态度哈,他现在可是副主任了。”

白志涛低头吃饭,不再说话。

周围一下围坐了这么多人,许临却没有抬头 ,一边把饭以粒为单位扒拉到嘴里,一边拿着手机研究电邮过来的心脏造影图。

饭桌前的女医护们不知怎么的就说起了心内的邢东起,纷纷议论这位从国外进修归来的“医N代”恐怕是整个阜外长得最帅的男医生,好奇他喜欢的到底什么样的人,陈香云吐槽这样的人一般都是早已被“预定”了的,让她们不要痴心妄想。

听到这乱糟糟的议论声,沈晓桐在一旁不自觉地嘴角上扬,毕竟邢东起每次都能凑巧送自己回住处,再笨的人也能从这“凑巧”里面发现些什么。

可是,她的目光却依然望向坐在另一端的许临。

闹闹嚷嚷的饭桌对许临没有产生丝毫影响,他一直关心的只是手机上那张造影显示病人胸腔里有了大片阴影。

这时,坐在另一个角落吃饭的邢建国轻轻叹了口气。旁边的杜虎说道:“老邢啊,这许临现在孩子没了婚也离了,眼光却不见往下掉啊,我把我在卫健委工作的侄女介绍给他,他都不回人家微信的…我那侄女可是刚大学毕业参加工作…长得也不耐,把这种条件的介绍给他他不吃亏吧….你说他是不是因为我上次去瑞士出差,给他招了不少事儿,他心里对我有想法啊。”杜虎“话里有话”地跟邢建国敲边鼓说道。

“没有的事儿,哎呀老杜,你就是想得太多了,我得当再提醒一下他,许临是需要找个人照顾了,他原来的婚姻,结了等于没结….”邢建国没再继续往下说,拿起碗喝了一口鱼汤。

许临吃了三分之一的蛋炒饭,鲫鱼动也没动,他拿起餐盘,对众人微微颔首,独自离开。

“他现在离婚了,我怎么发现和他却越来越远了…”沈晓桐望着许临离开的身影,黯然想道。

楼主 李永瑜  发布于 2019-02-28 22:54:00 +0800 CST  

楼主:李永瑜

字数:581005

发表时间:2019-02-26 01:54: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2-08 10:24:25 +0800 CST

评论数:15931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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