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真相是假』让一切改写新年贺文,不出意外日更,到大年

【原创】『真相是假』让一切改写
新年贺文,不出意外日更,到大年初一完结。

过年了,让他们都回来吧。

该回来聚聚了。




楼主 喔拔出来  发布于 2020-01-22 21:57:00 +0800 CST  
『废话』
脑洞产物
可能有bug
欢迎指出
主要是二刷坠崖那段的时候
突然有点愤怒,有点悲哀,有点心疼
脑子里突然就出现了两段话
然后就有了这个短篇
主题是——团圆
未免剧透那两段话就留到完结后在说了
最后,这是我开的第四个坑
我希望它能是我完结的第一个坑
希望这个大团圆
能给看到这里的人带来一点年味
开始,重启。

楼主 喔拔出来  发布于 2020-01-22 22:06:00 +0800 CST  
2.

他还是不解。

据调查,这个姓吴的已经穷途末路,孤掌难鸣,他已经把他拥有的,能借的,能调动的,能利用的一切,都支使出去了。从其他几路的反馈来看,计划是顺利的,吴邪,与支持吴邪的人,都已狼狈不堪。况且按这里的人的消息,这半个月内,只有一对老夫妻进过山,两个人信佛,每年都会进山朝拜。没有任何问题,也是为了防止收拾不干净打草惊蛇,暴露出不必要的破绽,两个老人捡回了两条命,也许冥冥之中真的有神佛保佑吧——他们被放进去了。

再没有其他人进过山。

那么,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帮手?

白衣服是个倒斗的,他自然而然地联想到:吴邪的帮手,会不会是从地底下爬出来的?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立马就被他自己掐灭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不用玩儿了。他在想出这个可能的瞬间否定了这个可能,后背却出了一阵冷汗。

“嚓——”

脚步声停了。

那个用枪的人,现在就在他身后。

白衣服把思绪一股脑的清干净,将全部的精神,都集中在了舌尖一点,不动声色地,将上身抬起了一点。

出现在侧面的,是一双很普通的登山鞋。

成败与否,在此一举。

他总算是知道孤注一掷的滋味儿了。他知道现在的挣扎多半是没有意义的,但他受的教育,叫他愿意鱼死网破,他的后颈开始绷紧,两臂开始微微的发颤,然后——

什么都没有发生。

枪托狠狠地在他的后脖子处砸了一下,紧接着下颚被卸下来,他眼冒金星,刀片险些飞出去,脸几乎砸到雪里,又抬起来。之后一只手扣住他的脑袋向下压去,微微发热的枪管紧贴他的头皮,另有一只手——之前卸他下颚的那只手,捏住他的两腮,带血的刀片滑下去,落在粉色的雪里。

手法很老道,不是军人也应该在部队混过,军队里审人的时候,就是用这一招防犯人自杀的。

楼主 喔拔出来  发布于 2020-01-23 22:46:00 +0800 CST  
汪家人没有再反抗,他知道一切都完了。刚刚是他最后的机会,他没有抓住。边上蹲着的那个人绝不会再给他第二次机会,哪怕是求死。毕竟他刚刚重伤,不,他已经不奢求重伤了,至少的伤到了他们的头儿。

是的,这个人的出现,已经证明了,吴邪不会死。

但他还是想知道,吴邪最后的底牌,是谁?

他努力眯起眼,凝视贴在雪上的刀片,雪的反光晃花了眼,上面映出的,竟然是一个老藏民。这时他的思维因为失血已经很慢了,啊……一对信佛的老夫妻……背着成堆的经幡进山朝拜……

经幡沉得很……他们心很诚……心诚才会灵……

“那就……把枪用布裹了,盘在经文里。”

藏族人信奉这一点……那两个老夫妻就是藏族人……

“我做藏人,也有小十年了。她比我还要久,不会有破绽。”

信佛信了一辈子……

“小……现在是小佛爷了。放心,你开了口,我就去做。”

“他说他信你,巧了,我也信。”

楼主 喔拔出来  发布于 2020-01-23 22:47:00 +0800 CST  
白衣服想着,视线一晃一晃,雪地忽远忽近,老藏民一只手还在重重地拍他的脑袋,用不以为然的教训小辈的语气道:

“嘴巴里藏刀,还是老子几十年前玩剩下的把戏。”

话里隐约透着一点,对往事的怀念。

他的目光里仿佛有烟雾缭绕,一股是儿时老家的炊烟,他已经几乎记不起它的味道了;一片是战时的硝烟,到今天还在他记忆深处飘着;还有一点,来自一个明灭的烟头,一只稳重的手夹着它,烟雾后那双老眼闪着诡谲的光。有时这支烟在另一个人的手里,那个人同样心思算尽。然后这只烟到了他自己手上,一个故作坚强的人在黑暗中将这支烟递给他,作为回报,他给那个人唱了首壮胆的歌。再后来,这支烟被另一个伤痕满身的人点燃,在微弱的火光里,他惊讶地发现这个点烟的人竟然就是先前那个给他递烟的人,再细细地想一想,又觉得这是顺其自然,必然而然的了。

炊,硝,尼古丁,三种烟,将他的大半辈子都熏在里面。

现在,他从这个被他制服的汪家人身上,搜出了半包烟,姑且还有三四根的样子。他毫不客气地抽出一根点上了,但没有立刻吸,只是端着,看那细细的白烟升起。烟上升着,散了。他的目光,却越来越凝实。

他又抽了一根烟,塞进地上半死不活的人嘴里,为他点燃了。

两道白烟升起来。

汉子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再慢慢地吐出来,像叹息。

“自从跟了三爷,就没用过这种手段了。”

楼主 喔拔出来  发布于 2020-01-23 22:48:00 +0800 CST  
3.

潘子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这个下黑手的,随即几步走到崖前,请了清嗓子:

“小三爷——清理完了——”

有一点那个汪家人没想错。

他大潘,嘿嘿,可不就是从地底下爬出来的吗?

楼主 喔拔出来  发布于 2020-01-25 00:14:00 +0800 CST  
4.

山崖底下,穿来一个女人银铃似的笑声,被山风吹着,颇有几分渗人。

阿宁半倚着山壁,一手拽着绳子,一手抓着吴邪的左手(他右手还捂着脖子)。这绳子是特制的,为了安全地带进来,做了些改造,乍一看和那种挂满经文的没什么差别,实则结实的多。

她低头看吴邪,笑眯眯地用口型说道:“super吴,你欠我一个人情。”

吴邪仰着头,隔了近十年的光阴,在五彩的飘飞的经幡里看这个明艳如初的女人,她不久前还扮作一个藏族老妇人……那个站在山崖边上往下看的汉子,他曾经下定决心再也不打扰老伙计安宁的生活,可最终还是请他出山了。

令人惊奇的是,他们看起来与十年前,竟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在离天很近的地方,在离佛很近的地方,在云彩似的经幡里,在这两个故人的注视里,他仿佛也受了一点感召,找回里几分从前的心境。他忽然忘记了他还在流血。他笑骂了一句,无奈又好笑地应下,叫她赶紧带他上去。

“快点。”他无声地动着嘴唇,扯了扯嘴角。阿宁不再调笑,她的腰上有环扣,与绳子固定在一起,遂松开抓绳的手,靠腰部和下半身的力量保持姿势不变,单手在吴邪身上打了一个保险扣。

轻巧巧地把吴邪绑好了。

楼主 喔拔出来  发布于 2020-01-25 00:20:00 +0800 CST  
还有大概两更,
争取明天完结

楼主 喔拔出来  发布于 2020-01-27 02:15:00 +0800 CST  
5.

阿宁试探着松了松左手,绳子向下坠了坠,稳住了。

她这才彻底放开抓着吴邪的左手,拔出腰间别着的登山镐,砸向崖壁。

“咔。”

稳稳地卡进石缝,阿宁抬头喊道:“老潘,拉。”

绳子绷直了,阿宁开始迅速而有条不紊地利用登山镐和上方的助力向上爬。

“咔,咔,咔。”

在这有节奏的脆响里,吴邪被两个人好好地护着,拉着,向上去,慢慢地离开崖底,摆脱了悬在半空,不上不下的局面。

有细小的石屑落下来,掉到吴邪脸上,进了眼睛,微痛。

叫他忍不住,流了一点点泪。

楼主 喔拔出来  发布于 2020-01-27 23:54:00 +0800 CST  
『插叙』亿点叨叨
首先,对不起,我又拖更了。

这几天在家呆着,时间忽然成了很无所谓的东西。

或许这就是所谓——山中无日月。

但是大家不要学这个渣七一样虚度光阴啊。

学生的话,这几天是缩小差距和拉开差距的关键期,补作业的补作业,不提倡刷题但可以复习回顾鸭。80%的分都是复习来的,真的。

已经工作的各位可以趁这几天好好放松一下,做一下平时没空去做的东西,比如如何用家里仅存的食材做出不重样的饭菜,比如放飞自我来一首华晨宇的《差点离开这个世界》,比如学一个小小的实用的技能,比如这个七一直梦想的,在午后,晒着冬天不冷不热的太阳,一本书,一杯茶,一个下午。

当然,最重要的是健康安乐。

戴口罩勤洗手什么的,相信诸位应当都了解了,不多赘言。

希望每个人都能安安稳稳地度过这一次。

希望大家都能快乐地利用和享受合法肥宅的这几天。

最后,希望没有人离开。

无论是一线的医务人员,解放军同志,病患,还是你我一样的普通市民。

请留在这个世界。

武汉加油。

楼主 喔拔出来  发布于 2020-01-31 01:35:00 +0800 CST  
6.

“噗——嚓——”

这是镐子砸进雪里的声音。

这是最后一下。

潘子空出一只手去拉阿宁,被女人挥开了,她依然半悬在空中,脸上的笑意已经消失了,一只手向后点了点,“他伤的不轻。”

潘子了然,把那只手缩回去继续拉绳子,翻身上来的阿宁第一时间并没有解开自己腰间的结,而是加入了提拉绳子的队伍。

碎发出现在眼前,阿宁扶住他的一只手,引导吴邪趴上雪面,潘子从他的肋下穿过,半托着把人挪上来。两人的动作都很小心,久别重逢的的人们互开玩笑,故作轻松的时间——结束了。

他们要面对的还有很多,很多。

首先要处理的是吴邪脖子上那个口子,然后是补好汪家人撕开的口子,或许还有他们之间的口子,潘子知道吴邪心里一直有个口子,里头刮着洞穴里的冷风。这次他再次为吴邪出山,无疑是把这道老伤口扒出来在山风里展示。他知道吴邪在怕,尽管这个成长的人将那一点害怕藏得很深很深,和他的愧疚与悔恨一起。但是他潘子,是在吴三省身后跟了无数年的人,对他们叔侄二人,实在是太过了解。他有时会看不懂三爷的心思,但他能体会到吴三省的情绪,隐藏在老辣的微笑或面无表情下的暴怒,阴郁,哀伤,无奈,悲喜心知。

彼时他是能看懂吴邪的,现在稍微有点看不懂了,但这不影响他为吴小三爷自豪,当然,不影响他体会吴邪的情绪。

这一次的事如果顺利,那道口子就能结痂。如果出了差错,就一辈子都好不了。

想到这儿,他再次扯出来一个笑脸,对还有意识的吴邪说道:“小三爷,抽烟吗?”

吴邪眯着眼睛,一动不动,这会儿阿宁正在给他处理脖子上的口子,两个人一左一右,好巧不巧,给他把风都挡住了。

他也笑起来:“成啊,来一根。”

潘子没有从兜里掏出那半包战利品之一的烟,而是另从一个小搭袋里捏了一撮烟叶,点燃了,在吴邪鼻子边上晃着,晃一会儿移开,把烟灰敲了,再移回去,用烟味给他提神,“别睡过去,小三爷。”

潘子还不知道,吴邪的鼻子,已经废了。

楼主 喔拔出来  发布于 2020-01-31 19:54:00 +0800 CST  
7.
吴邪没有点明,配合地将眼睛睁大了一点,做出清明的样子,盯着头顶那一片小小的天。忽然想起了张起灵。
在阿宁“死掉”的那个地方,忽明忽暗的火光里,那个人面无表情地生嚼烟草,下颚小幅度地动着,左腮稍微鼓起了一点……
吴邪的视线随着回忆里张起灵咀嚼的动作一起晃着。
烟草没有起作用。
他还是睡过去了。
梦里,他回到了刚被割喉的那一刻。
他后退几步,向后倒去。这时,忽然有一个人,从高处跳下,抓住了他。
动作间,山风灌进那个人的衣领,踏火麒麟从领口露出凤毛麟角的一点。那人单手护住他的脑袋,右手反手握刀,向身后的岩壁劈去。
吴邪在那个人出现的第一瞬间就认出了他,他仿佛回到了很久以前,他自以为是地去救人,回头,雪崩,坠落,被救……
“小哥……”
身体快过大脑,吴邪做出挽留的姿态,他们相拥着坠落,深渊深不见底,他们无尽下坠。最后,黑金古刀深深地卡入墙壁,他们悬挂在半空。
吴邪眨着眼睛让应激产生的泪水流下,于朦胧光影中看到熟悉的眉眼。他笑,熟稔地搭上那个人的肩膀,喊出那个人名字:“小哥。”
“小哥啊,欢迎回来。”
回来的正是时候。
吴邪没有去想张起灵为什么会提前出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们不上不下地卡在半空,可他一点也不担心。他甚至完全忽略了自己脖子上的伤口和濒临崩溃的身体状况。
因为小哥在,所以一切困难都可以迎刃而解。
潜意识里,吴邪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
以至于一个只存在于梦里的虚假的幻影,都让他无比安心。
上一次落下来之后,他们各自站起,一番折腾,头上都落满了雪,仿佛一瞬之间白了头,一眼万年。
现在另一座雪山也开始下雪了,白色霜花,坠入黑暗无边的深渊,时间好像停住了。他们看着对方,直到发上再一次被白雪遮掩。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经年累月,长白山上,雪已经落下了一万万次,黑夜白天,刀刃卷了,于是换了一把,枪口滚烫,可是来不及冷却,血泼到身上,红的,黑的,白的,绿的,人与非人的,喉咙里也翻涌着血气,合目也难以安眠,血污与烟渍反复浸染指节,那双手早已没有十年前好看了,几次次出神,烟头便燃过了,烫破了手指才发觉,小伤口,很快就复原了,但很快又被新的伤痕覆盖,终于留下了去不掉的暗痕,人间再难人间,少年再难少年。然过去的都已经过去,往日帆影消失于天边,西湖还是西湖,每天从清静中醒来,在纷至的脚步里不动如镜,雪山依然雪山,对翠色喧嚣恍若无闻,白雪皑皑。吴邪与张起灵依然是吴邪与张起灵,胖子口中的天真与小哥。
张起灵是吴邪的天真无邪。
吴邪是张起灵的烟火人间。
他们只是,好久不见。

楼主 喔拔出来  发布于 2020-02-02 01:44:00 +0800 CST  
还是觉得这一段更适合第一人称。
于是,有了这一版。
7.第一人称
我没有点明,配合地将眼睛睁大了一点,做出清明的样子,盯着头顶那一片小小的天。不知怎么,我忽然想起了张起灵。
在阿宁“死掉”的那个地方,忽明忽暗的火光里,那个人面无表情地生嚼烟草,下颚小幅度地动着,左腮稍微鼓起了一点……带着诡异的萌感。
我的视线随着回忆里闷油瓶咀嚼的动作一起晃着,意识逐渐模糊,我回到了刚被割喉的那一刻,机械而麻木地重演一遍,绷直身子,后退几步,向后倒去——一般梦境都是这样,死了就醒了,我干脆破罐子破摔了。
这时,忽然有一个人,从高处跳下,抓住了我。
动作间,山风灌进那个人的衣领,踏火麒麟从领口露出凤毛麟角的一点。他单手护住我的脑袋,右手反手握刀,向身后的岩壁劈去。
我在那个人出现的第一瞬间就认出了他,在很久以前,我曾经自以为是地去救一个人,当然是无功而返了,于是回头,雪崩,坠落,被救……
“小哥……”
身体快过大脑,我做出挽留的姿态,打死我都想不到有一天我会做出这么奇葩的动作,我一边死死地抱住那个人,一边像个旁观者似的笑自己矫情。闷油瓶僵了僵,然后很淡定地一笼胳膊,继续把刀往身后划,找着力点。
于是我们相拥着坠落,深渊深不见底,我们无尽下坠。最后,我几乎要骂娘,我们才停住,像两块风中的腊肉,黏在一起的那种。
我眨着眼睛让应激产生的泪水流下,于朦胧光影中看到熟悉的眉眼,忍不住笑起来,我熟稔地搭上那个人的肩膀,亲兄弟似的,亲热地喊出那个人名字:“小哥。”
“小哥啊,欢迎回来。”
老闷同志,你回来的正是时候,再晚一点老子就玩完了,多谢。
说来邪门,我没有去想小哥为什么会提前出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们不上不下地卡在半空,可我一点也不担心。我甚至完全忽略了自己脖子上的伤口和濒临崩溃的身体状况,血把领口染红了好大一片。
因为小哥在,所以一切困难都可以迎刃而解。
原来潜意识里,我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
以至于一个只存在于梦里的虚假的幻影,都让我无比安心。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忘记了我在做梦,陷在梦境与回忆里,一时竟出不来。
我想起上一次落下来之后,我们各自站起,一番折腾,头上都落满了雪,仿佛一瞬之间白了头,像诗里一样一眼万年。
现在另一座雪山也开始下雪了,白色霜花,坠入黑暗无边的深渊,时间好像停住了。我跟小哥看着对方,一言不发,直到两个人头上都沾满了雪。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经年累月,长白山上,雪已经落下了一万万次,黑夜白天,刀刃卷了,于是换了一把,枪口滚烫,可是来不及冷却,血泼到身上,红的,黑的,白的,绿的,人与非人的,喉咙里也翻涌着血气,合目也难以安眠,血污与烟渍反复浸染指节,我的手早已没有十年前好看了,几次次出神,烟头便燃过了,烫破了手指才发觉,小伤口,很快就复原了,但很快又被新的伤痕覆盖,终于留下了去不掉的暗痕。
在我手臂,肩膀,后背,大腿,全身还有很多像这样说不出来处的痕迹。有时候我会觉得我是一条蛇,那些痕迹就是我退化的鳞片。早起洗脸照镜子时与自己对视,被自己无机质的眼神吓惯了,还会抬手说sayhi。
像胖子喝醉酒之后叨叨的那样,人间再难人间,少年再难少年。
然过去的都已经过去,文艺点说,往日帆影消失于天边,西湖还是西湖,每天从清静中醒来,和老头老太们相谈甚欢,淡定地看着一波波游客来又去,去还来,心里默默地咒一句雷峰塔快倒下来,我快被凡人吵死了。
雪山依然雪山,不管别处怎么绿,白雪皑皑就是白雪皑皑,酷哥不需要要随波逐流。
当然吴邪与张起灵依然是吴邪与张起灵,胖子嘴里的天真与小哥。
自欺欺人也罢。
我们只是,好久不见。

楼主 喔拔出来  发布于 2020-02-02 02:18:00 +0800 CST  
『预告』
下面一更在修改中,会有很多人一起回来。
内容可能会引起不适。
友情建议:不要睡前看。
今晚大概11点更新

楼主 喔拔出来  发布于 2020-02-02 20:56:00 +0800 CST  
8.

到此为止,这是个少见的美梦。

身侧传来斯斯的声响和鳞片在石壁上摩挲发出的噪声,跟蛇打了数年交道的吴邪不假思索,从张起灵身上摸了把匕首便反手刺过去。蛇发出刺耳的尖叫,不像爬行动物发出的声音,倒像是一个女人。

吴邪的心口一沉,猛地转过头去,阿宁以扭曲的姿势趴在岩壁上,那张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漂亮的脸离自己很近,很近,自己的匕首从她的后颈穿过,牢牢地定在了岩石里。

这是吴邪第二次看见阿宁暴死在他眼前。他忍住浑身的不适,强迫自己去看这具新鲜的尸体,企图找出一点他认错人的证据。

这时他才发现,有一个小小的黑影,悬在女人的腰侧,吴邪细细地瞧了,竟然是一只青铜铃铛,被一条细线系着。

他清楚地记得他和小哥刚刚是直直地落下的,上方并没有任何遮蔽物。

也就是说,这只铃铛,是直接从天上垂下来的。

他向更远的地方看,发现整条裂缝里都是从天上坠下的六角铜铃。

见鬼见多了,何况离他不到一支胳膊的距离还挂着一个小哥呢,于是他不惧反笑,道:“真是邪了门了,小哥,你看……”

无人应答。

吴邪再回头时,张起灵消失了,而他自己握着刀柄,白刃深深的卡在岩石里,那是他自己的大白狗腿。现在,握着刀柄的手在抖。

他的上方传来熟悉的歌声,他往上看,看到一个小小的火星。

枪声响起。

离他很近的一只铃铛炸开了,铃铛的碎片弹到他脸上,划开一道口子,吴邪感觉不到疼痛,只知道有血慢慢渗出来,他的头开始发晕,乱七八糟地想着会不会得破伤风。

一个重物砸到了他的后脑,然后向下滚落,他低头看,是一颗白发凌乱干瘪的老人的头。

他倒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再一次看向岩壁,思考脱身的方法。结果岩壁里突然钻出一张脸,一张面具。他不受控制地凑过去看,那面具竟自己爬开了,像是怕他的血。

面具脱离后露出了下面那个人,黑暗中面目模糊的老痒侧身贴在石壁上,用一只眼睛看着他,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吼他:“快点想啊!”

“想什么?”吴邪想着你小子能啊,上次骗我的事还没找你算账呢,还敢吼我?

老痒继续吼:“想你在上面,你已经出去了。想我和我妈都在上面等你,快想啊!”

吴邪看着那张脸逐渐狰狞,他摇头:“我想不出来。”

于是老痒向他扑过来,动作太急,他贴在岩壁上的那侧裸露的皮肤全都黏在了上面。整个人血淋淋的,一颗子弹击中了老痒的额角,他一下顿住了,像是影片被按下了暂停键,吴邪乘机在那个血人腰侧踹了一脚,老痒掉下去了。那一瞬间,他腰部一沉。

枪声和歌声一直没有停过。

歌已经快要唱到尽头。

湿漉漉的黑发从崖壁下方伸出来,带着黏腻的香气,缠住了吴邪的腿,逐渐爬满全身。

他用最后能动的手在腰间摸到了一把信号枪。

原来你是想给我这个,解子扬。

他面无表情向下扣动扳机。

第二声尖叫响起,黑发与黑暗一同褪去,刺眼的白光照亮了一切。

崖底是尸体,大奎的,老痒的,霍老太的,爷爷的,三叔的,阿宁的,陈皮阿四的,他还看到了霍玲,陈文锦,甚至还有齐羽,那个和他长的一模一样的人。

他们的尸体被口中猴围着,成群的人面鸟等在一边。不远处是一扇青铜巨门。

枪声停了。歌声停了。另一具尸体从头顶坠落,是潘子。

吴邪在连番的刺激中,终于麻木。

他想起来了,这是个梦吧。他甚至开始预言,开始导演——下一幕,该开门了。

真的,号角声回应似的响了。

但人面鸟没有散开,没有阴兵借道,只有一个人从里面走出来。穿着蓝帽衫,短发,看不清脸。吴邪不知道这是不是刚刚那个和他像亲兄弟一样抱在一起的人,他们离得太远了。

着这时候,信号弹熄灭了。

他毫不犹豫地又开了一枪,向中间的尸堆。高温使脂肪燃烧,口中猴发出惨叫,空气中弥漫着恶心的焦糊气味。

“……帮你们火葬。”

一暗一明,相间不过片刻,从门里出来的人已经不见了。

“职业失踪人口。”

既然这是个梦,那么他放手,应当也没有什么关系。也许落地了,梦就醒了。

于是他松开了手,再一次向下坠去。

再一次被人薅住。

那是一张微胖的脸。

千钧一发之际,胖子拉住了他。借着火光,他看见胖子的肚皮是裂开的,有鸡冠蛇从里面钻出来。

不行。他还是接受不了,他想吐,他想吼一嗓子,他想把那些蛇揪掉,他想喊“胖子你怎么又把自己搞成这样?”。

但最终,他什么也没做。

任由胖子从他的手里夺过信号枪,向上开了一枪。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青铜铃铛,已经一个不剩。

这次的子弹,是够的。

信号弹再次熄灭。

梦依然未醒。

吴邪依然身处地狱。

只是现在,胖子也不见了。下面也空无一物。他已经站在崖底。

信号枪里还有一颗子弹。

吴邪把枪口向上,模仿胖子的动作,勾动扳机。

“呯——”

天亮了。

梦醒了。



楼主 喔拔出来  发布于 2020-02-02 23:18:00 +0800 CST  
今天出了点小状况,没法更新了
姑且发一篇别的文的番外凑一凑
孤独而灿(men)烂(sao)的神佛瓶①X习于寂寞而安分守已的笔录官邪②
是甜文
当作睡前甜饼吧
顺便小小的过渡一下

楼主 喔拔出来  发布于 2020-02-04 00:05:00 +0800 CST  
②笔录官:凡天界地位声望到达一定高度的神,都会拥有属于自己的笔录官,当然这必须在正主的默许下。
因为正主的地位之高,所以笔录官也几乎都是世家出身。
笔录官负责专门记录正主的言行举止以流芳百世,也是为了防止时间太长,正主自己会遗忘以至于留下永久遗憾这样的事的发生。
笔录官除记录以外,不得与正主交流,不得干涉正主的决定。
总之,这是一个有点小皮的好孩子被带坏成叛逆的青年的故事。

楼主 喔拔出来  发布于 2020-02-04 00:15:00 +0800 CST  
『千树万树』
1.
今天是天界一年一度的盛会。
这一天,百花齐放,锣鼓喧天,张灯结彩,欢天喜地,鞭炮齐鸣……当然是夸张的说法。
天帝不喜纷奢,神佛不喜热闹。
诸仙们也只能做点小事情,闹一闹。
这一天,红绸挂满树梢,将天宫千树银花缠作红花,又盘上玉砌阑干,行云流水地游走,自然顺遂地垂飘,随风轻摇。红绸是彩云仙以早晚霞光织就的,故而有如云如雾般朦胧通透的美感。
这一天,宴席是少不了的。最大的一场在御花园,天帝亲临。满天仙神,三品以上的都必须参加。当然那位神佛是例外。愿来是赏天帝的脸,不来是寻常。
吴邪作为吴家长孙,生来就是三品。故而不得不年年忍受无趣的大宴。天帝不喜铺张,私底下还好办,在他面子底下,自然不可放肆,反而要加倍地精简。连歌舞也略去了,桌上玉盘里没有珍馐美馔,都是寻常食材。
唯一上眼的糖醋白鳜,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地吃了,又一根根地嚼了洱丝,啃了两三仙果,最后连用于装饰的红色花瓣也丢嘴里嚼了,漫长的“君臣同乐”仍未结束。
百无聊赖的吴公子开始摆弄自己的玉坠子,一根一根地理穗子,这都是在桌下进行的,桌面以上,端正和礼,目不斜视。
其实以前没这么难熬的,但是今天张起灵也来了。
是的,这一天,神佛给了天帝一个面子。
2.
吴邪和张起灵一起穿过天界的千树银花,挂着红绸的枝桠在他们身侧略过,有几次,吴邪不得不低头来躲避横生的枝桠,却发现那枝桠已经被张起灵一挥袖子推开了,只有长长垂下的红绸子,轻轻地扫过他的发顶。
恍惚间,他生出一种自己在和自己的上司私奔的错觉。
其实不过是一次提早离席。
吴邪是张起灵的唯一的笔墨官,负责记录他的一切言行,自然是不能离身的。
所以张起灵没有丝毫征兆地起身离席之后,吴邪也很敬业地跟着走了。
他的心在狂跳,这是他第一次不守礼仪规矩,在一年一度的大宴上提前离席。
但当目光转移到前方那个神色淡定,面色如常的人身上时,吴邪又骤然放下心来。毕竟无论如何,还有老闷担着。
笔墨官只负责记录,无权干涉。所以吴邪只是沉默地好奇着,跟着到了天界边缘还不停的人。
他到底想去哪?
“我要去人间。”低低的声音响起来,是神祗在自言自语,无意间解开了小仙人的疑惑。
他们真的到了人间。张起灵化作凡身,是一个俊公子的模样,吴邪也隐没身形,变作一青衫书生,一同混迹凡人之间。两个神仙被拥挤的人潮推着走,毫无反抗之力。
凡间的烟火味,便直直地闯入鼻尖。
吴邪终于想起,天界一年一度的盛会,对应到凡间,叫做过年。
稀里糊涂的,他陪张起灵在人群里钻了半天,一起在路边摊吃了饺子,一起看了鼓鸣狮跃,锣响龙腾的盛景,一起在红灯笼年画剪纸间穿行,一起躲避提着小串鞭炮奔跑的孩童,最后在夜里,提着一壶村酿浊酒,一起登上城中最高的楼,看满天的烟花连成万树火树银花。火光明灭里,张起灵忽然回头看了他一眼,万年不变的冷清,因为沾染了大半天的烟火气,竟有了一点柔情。
作为临时替上去的笔墨官,吴邪花了很久才习惯这个人对自己的存在视而不见,专心笔录。现在竟连被看了一眼都受宠若惊,于是有些不适应地偏头闪避。
幸好只是这一眼。
偏偏就是这一眼。
他们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满天星斗与满城灯火的倒影,千树银花与万树烟花。
然此刻,千树万树皆为陪衬。
最为真切的,是对方眸子里的自己。
脸上发烫,是万树烟花映红的。心头滚烫,也许是晚间饮了酒吧。
可他自己是清楚的,张起灵只买了一壶酒而没有置买杯子。
所以吴邪根本就没有喝酒。
他滴酒未沾。

楼主 喔拔出来  发布于 2020-02-04 00:17:00 +0800 CST  
3.

夜空逐渐变回了深黑。烟花绽放地快,凋零地也快。

城中灯火未灭,楼上已没有多少人了。凡夫俗子们大都已回家去,团圆,守岁。

留下的,大都是迁客骚人一类,无人相伴,无家可归,空有一肚子文字愁情,借登高思远道,借浊酒浇离愁。

吴邪想:张起灵怎么样也不可能是上面那一类人。

他那么强大,强到无人匹敌,强大到了连天帝都管不了。他受万人崇敬,就连自己的三叔都要对他笑脸相迎。

但是,在这烟花落尽,天色暗沉的夜里,星光黯淡,万家灯火又离他那么远。张起灵就这样一个人站在栏杆边,背对着他,站得直直的,一身黑衣,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酒壶在地下摆着,里面还有酒,但是他已经不想喝了,就只是在风里站着,像一株孑立的梧桐。

他也是孤独的吧。吴邪又想。

鬼使神差地,他没有再笔录。而是走上前去,与那个人并肩而立,捡起那壶酒,唤出了那个人间的称呼。

“小哥,还喝酒吗?”







4.

话一出口,吴邪就后悔了。

但为时已晚,张起灵已偏过头来,一双看不出悲喜的黑眸,定定地看向他。

骑虎难下,心如擂鼓。

张起灵没说喝,也没说不喝,只是一眼不发地看着他,像在看什么很遥远的东西。

为了缓解凝固而奇怪的氛围,吴邪动作僵硬地给自己灌了口酒。

喝惯了天界的仙家清酒,冒冒然改喝人间的村酿,就好比从冰雪寒天,直跳到火山熔岩。

笨仙人自己吞下了一团火,烧得五脏六腑都疼起来,眼眶也止不住的发红,酒气冲上鼻尖,酸涩泛出泪眼。两耳嗡嗡,双目朦胧。他扶住身边的栏杆,才没有进一步失态。

张起灵也愣住了。但神佛终究是神佛,他神色自若地去拿吴邪手里的酒壶,半醉的人抓得牢固,一时没拿开,索性便连着那只握惯了手一起拉过来,对着壶嘴,喝了一口,作为对先前邀请的回应。

到底是浊酒,只是冲劲大罢了。冲劲过去,仙身自发化解酒力,吴邪在他把手伸过来时就清醒了。一时没反应过来,那个人就已经就着他的手喝了酒。

两片薄唇,印在同一个位置。

两个人都眼睛湿漉漉地看向对方。

一朵迟放的烟花,在两人身侧的天空绽放。朝夕相处了两年有余的脸,再一次被照亮。

酒漏下来了一点,吴邪胸口的青衫湿了。晕开的一点点,如水墨丹青。

此刻,吴邪终于能断定,神佛眼底的孤独与柔情,都是真实的。

烟花未冷。

是谁先贴近了谁?

天再一次暗下来的时候,酒壶已在地上,跌得粉碎。

楼主 喔拔出来  发布于 2020-02-04 00:18:00 +0800 CST  
5.

有什么东西已悄然改变。

吴邪倚着红木,为自己换酒污了的青衫。宿醉之后手指酸软,竟解不开衣扣了。

张起灵看他狼狈,抬了抬手,施了个小法决。青衫瞬息改换,书生也同他一样身着黑衣,像个世家少爷了。吴邪保持着解衣扣的姿势,盯着身上的黑衣发呆,这好像是同一件吧?

他又看看张起灵,后者也不加掩饰的打量着他。

根本是同一件啊。

吴邪叹了口气。

神仙可以下凡,但有三不可,一不可长留,二不可施法,三不可动情。

他向来安分守己,才一天一夜,三样禁令都犯了个遍。

犯都犯了,索性自暴自弃地指了指自己,他开口对张起灵道:“小哥,换件白的。”

张起灵闷声不响地照办了。

吴邪松了口气。

张起灵这才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白色称你。”

一双眼睛亮的发光。

有一对耳朵红了。

笔录言行什么的,暂时顾不上了。

且闺房私语,属隐私,不必笔录。





6.

张起灵依然没有回仙界的意思。

今日,已是大年初一了。逐渐有小摊贩,乘着年节摆摊。

他们一白一黑,在各色肩膀里穿行。并肩走了许久,张起灵停下来,拿起一白玉手串,吴邪凑过来认真地看了:“玉质一般,红豆是假红豆。”

卖主在对面听他揭短,也不气,只笑眯眯地道:“小公子好眼力。但那位公子要送的姑娘却不一定有了,只要能讨心上人一笑,买个次品也无妨。”

吴邪开口想要反驳,张起灵却点点头,付了铜钱,“无妨。”

真是买了送姑娘的?

以他对张起灵的了解,吴邪知道不可能。

但一点点酸涩,还是不请自来。

宿醉的头又疼起来了。

楼主 喔拔出来  发布于 2020-02-04 00:19:00 +0800 CST  

楼主:喔拔出来

字数:13877

发表时间:2020-01-23 05:57: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2-15 10:20:45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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