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无妄（原著向 未失忆回归瓶×心病邪）
想到一个剧情想写一下，第一次写这种不知道会是什么情况……主瓶邪副黑花，努力贴近自己理解的原著人物性感，但也可能OOC请见谅……有原创人物，含青铜枝梗，不定时更，努力不坑
为自己加油……
为自己加油……
1
回来了，真好。
吴邪看着眼前的人，鲜活的，带着温热呼吸，注视着自己。这种感觉很难形容，憧憬了很久的画面突然成了真，之前的种种煎熬在这一刻都突然变得不真实了。
曾经吴邪想过重逢的场景，他应该有很多话要讲，很多问题想问，但此时突然间又觉得不重要了，他还活着，我也是，其他的，又有什么呢？
没有了。
所以当自己在喋喋不休地安排张起灵的生活时，一双手从身后突然将自己环住，吴邪是怔愣的。
不是那种兄弟间那种坚实有力的拥抱，他感觉到自己的背贴上了一个温热的胸膛，带着暧昧的力道。张起灵的下巴垫在他的肩上，软软的头发蹭在他的耳畔，像直接蹭在了脑子里，麻了大半身子。
“小哥？”
吴邪的心突然砰砰砰地砸向自己的胸腔，这颗心几乎击碎他，直接撞在张起灵的胸口上。
回答他的是脸畔一丝湿软的触感。
“还你。”
张起灵的声音低低的，几乎是一声气音，说完收手就走出了房间，留吴邪一个人在屋里凌乱。
卧槽！他他他什么意思！还我？这这这我把他从长白山挖出来他就以身相许了？！吴邪在自己的大脑里兀自结巴着，而后恍然间福至心灵。
十年前，长白山。
“朋友一场，明天再走吧，我不会再跟着你了。”
张起灵点点头，拿出守夜的装备，走出帐篷。吴邪在睡袋里翻来覆去，终于发泄般腾地坐起来，用拳头狠狠砸向地面。
妈的！
他钻出帐篷，看见隔着火光的张起灵，靠着崖壁坐着，阖着眼，眉宇间忽明忽暗。
吴邪走过去，低头看他，他不言语，张起灵也不做反应。
小哥。
吴邪此刻不是绝望，而是一种被敷衍了的错觉。你要什么，他非不给你，你绝望地撒泼打滚涕泗横流，他不声不响，不解释，也不安慰，偏就是不给你，你无计可施，认定不可能时，反倒没了发泄的方式。不是什么浓烈的感觉，只是一种压抑，也只有无奈了。
你去门里，那我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你了？
这念头一出，吴邪胸口哽得难受，先前压下去的浓烈，又一股脑的倒灌回来。
凭什么你都没什么留恋的？！
妈的，***都要走了！
吴邪突然俯下身按着张起灵的肩膀贴了过去，触到了一丝冰凉的面颊。他看见张起灵睁大的双眼，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表情，自己就已仓皇逃回帐篷。
所以，你当时也是愿意的？
吴邪想着刚才的一触即离，晃了一下神，走到门口，靠在门框上盯张起灵，试图再从人身上盯出个只言片语，可那位爷就那么对着电视里的牙牙乐广告看，看得目不斜视，正义凛然——要是吴邪没看见他藏在头发里发红的耳尖的话。
闷瓶子，明天把你的牙膏全换成牙牙乐！吴邪忿忿地想，亲完就跑什么鬼！
“小哥？”
“嗯？”
“不走了？”
“不走了。”
“怎么着？心满意足了？”解雨臣听着电话那边雀跃的声音觉得有点好笑。
“没什么。小花，这次多谢你了，你的人我都打点好了让他们回去了，你说我怎么谢你？要不我盘口分你一半吧！”
“别想把烂摊子扔给我，”解雨臣捏了捏鼻梁，“自己的事自的事自己处理。”
“懂懂懂，改天请你吃饭！”
解雨臣听着电话里一串忙音发愣，这就挂了？这也太不客套了……
“人家开心就行呗，我说花爷你也忒操心。”黑瞎子将削好的苹果切了一半下来，隔着解雨臣快两米宽的办公桌往人身前递。
“我怕他疯，”解雨臣一抽了一张纸巾将苹果垫起来接住，“你洗手了吗。”
“啧，要求也太高了。”
“嗯？”解雨臣含着苹果一皱眉。
“不是！我洗手了！”黑瞎子连忙双手过头，“我是说，你对吴邪的要求太高了。”
午夜，吴邪躺在床上，却觉得隔壁平稳绵长的呼吸一直拂到他的心尖儿上。
所以，小哥，你是真的回来了？
第二天一早，张起灵是被隔壁的一声闷响惊醒的。张起灵迅速起身开门，正撞见从隔壁房间里冲出来的吴邪，差点一早上就来个亲密接触。张起灵侧身一揽，让吴邪站稳。
“嘿嘿，小哥，”吴邪略微尴尬的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啊，吵醒你了吧。”
“在干嘛？”
“最近睡觉不老实，翻身翻地上去了。”
张起灵看着吴邪胳膊肘上的一片青色，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我靠！”吴邪一脸惊悚地看着他，“你你你居然嘲笑我！”张起灵一声不响地把炸毛的人拉到沙发上，翻出红花油，涂在手心轻轻地揉，吴邪觉得张起灵的体温从掌心传来，激起了自己一身鸡皮疙瘩。
“不是我吹嘘嘿，他俩那点小九九，胖爷心里明镜儿似的。”胖子坐在解雨臣的办公室沙发上，摆弄着桌子上的白玉花瓶，“大花你这好东西不少啊。”
“你知道？”解雨臣翻着文件一抬眼，“你说说你知道什么，你知道吴邪什么时候想追张起灵的？”
“那肯定啊，当年我们也算朝夕相处，这点洞察力我还是有的。”
“说说。”
“不对啊大花，”胖子终于放下了手里的物件，“找我来就想听天真的风流史？不像你的风格啊。”
解雨臣抬手一指那花瓶，“那个送你，越详细越好。”
“胖爷是那种人吗？一个花瓶就出卖兄弟？虽然成色不错。”
“你也知道，吴邪现在，”解雨臣指指自己的脑子，“这里不大正常。庞憬给他治疗，他只当人家是个卖画的，要是心病总得知道的缘由不是？他自己不说，我不得找人问问。我不能老跑杭州，好在你也在北京，我们可以沟通沟通。”
“早说，他那点心事，估计小哥回来也就了了，”胖子装模作样地掸掸袖子，好一番正襟危坐，“你想听什么问吧，必定知无不言，先把花瓶给我打包。”
回来了，真好。
吴邪看着眼前的人，鲜活的，带着温热呼吸，注视着自己。这种感觉很难形容，憧憬了很久的画面突然成了真，之前的种种煎熬在这一刻都突然变得不真实了。
曾经吴邪想过重逢的场景，他应该有很多话要讲，很多问题想问，但此时突然间又觉得不重要了，他还活着，我也是，其他的，又有什么呢？
没有了。
所以当自己在喋喋不休地安排张起灵的生活时，一双手从身后突然将自己环住，吴邪是怔愣的。
不是那种兄弟间那种坚实有力的拥抱，他感觉到自己的背贴上了一个温热的胸膛，带着暧昧的力道。张起灵的下巴垫在他的肩上，软软的头发蹭在他的耳畔，像直接蹭在了脑子里，麻了大半身子。
“小哥？”
吴邪的心突然砰砰砰地砸向自己的胸腔，这颗心几乎击碎他，直接撞在张起灵的胸口上。
回答他的是脸畔一丝湿软的触感。
“还你。”
张起灵的声音低低的，几乎是一声气音，说完收手就走出了房间，留吴邪一个人在屋里凌乱。
卧槽！他他他什么意思！还我？这这这我把他从长白山挖出来他就以身相许了？！吴邪在自己的大脑里兀自结巴着，而后恍然间福至心灵。
十年前，长白山。
“朋友一场，明天再走吧，我不会再跟着你了。”
张起灵点点头，拿出守夜的装备，走出帐篷。吴邪在睡袋里翻来覆去，终于发泄般腾地坐起来，用拳头狠狠砸向地面。
妈的！
他钻出帐篷，看见隔着火光的张起灵，靠着崖壁坐着，阖着眼，眉宇间忽明忽暗。
吴邪走过去，低头看他，他不言语，张起灵也不做反应。
小哥。
吴邪此刻不是绝望，而是一种被敷衍了的错觉。你要什么，他非不给你，你绝望地撒泼打滚涕泗横流，他不声不响，不解释，也不安慰，偏就是不给你，你无计可施，认定不可能时，反倒没了发泄的方式。不是什么浓烈的感觉，只是一种压抑，也只有无奈了。
你去门里，那我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你了？
这念头一出，吴邪胸口哽得难受，先前压下去的浓烈，又一股脑的倒灌回来。
凭什么你都没什么留恋的？！
妈的，***都要走了！
吴邪突然俯下身按着张起灵的肩膀贴了过去，触到了一丝冰凉的面颊。他看见张起灵睁大的双眼，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表情，自己就已仓皇逃回帐篷。
所以，你当时也是愿意的？
吴邪想着刚才的一触即离，晃了一下神，走到门口，靠在门框上盯张起灵，试图再从人身上盯出个只言片语，可那位爷就那么对着电视里的牙牙乐广告看，看得目不斜视，正义凛然——要是吴邪没看见他藏在头发里发红的耳尖的话。
闷瓶子，明天把你的牙膏全换成牙牙乐！吴邪忿忿地想，亲完就跑什么鬼！
“小哥？”
“嗯？”
“不走了？”
“不走了。”
“怎么着？心满意足了？”解雨臣听着电话那边雀跃的声音觉得有点好笑。
“没什么。小花，这次多谢你了，你的人我都打点好了让他们回去了，你说我怎么谢你？要不我盘口分你一半吧！”
“别想把烂摊子扔给我，”解雨臣捏了捏鼻梁，“自己的事自的事自己处理。”
“懂懂懂，改天请你吃饭！”
解雨臣听着电话里一串忙音发愣，这就挂了？这也太不客套了……
“人家开心就行呗，我说花爷你也忒操心。”黑瞎子将削好的苹果切了一半下来，隔着解雨臣快两米宽的办公桌往人身前递。
“我怕他疯，”解雨臣一抽了一张纸巾将苹果垫起来接住，“你洗手了吗。”
“啧，要求也太高了。”
“嗯？”解雨臣含着苹果一皱眉。
“不是！我洗手了！”黑瞎子连忙双手过头，“我是说，你对吴邪的要求太高了。”
午夜，吴邪躺在床上，却觉得隔壁平稳绵长的呼吸一直拂到他的心尖儿上。
所以，小哥，你是真的回来了？
第二天一早，张起灵是被隔壁的一声闷响惊醒的。张起灵迅速起身开门，正撞见从隔壁房间里冲出来的吴邪，差点一早上就来个亲密接触。张起灵侧身一揽，让吴邪站稳。
“嘿嘿，小哥，”吴邪略微尴尬的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啊，吵醒你了吧。”
“在干嘛？”
“最近睡觉不老实，翻身翻地上去了。”
张起灵看着吴邪胳膊肘上的一片青色，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我靠！”吴邪一脸惊悚地看着他，“你你你居然嘲笑我！”张起灵一声不响地把炸毛的人拉到沙发上，翻出红花油，涂在手心轻轻地揉，吴邪觉得张起灵的体温从掌心传来，激起了自己一身鸡皮疙瘩。
“不是我吹嘘嘿，他俩那点小九九，胖爷心里明镜儿似的。”胖子坐在解雨臣的办公室沙发上，摆弄着桌子上的白玉花瓶，“大花你这好东西不少啊。”
“你知道？”解雨臣翻着文件一抬眼，“你说说你知道什么，你知道吴邪什么时候想追张起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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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
“不对啊大花，”胖子终于放下了手里的物件，“找我来就想听天真的风流史？不像你的风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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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那边解雨臣和胖子弯弯绕绕，都没想到吴邪和张起灵这边马上就要同塌而眠了。
对于这个情况，吴邪自己也是懵逼的。两个人回来，吃过饭，张起灵就自觉地抱着枕头被子蹭过来。
“小哥，我睡相可不好，怕打扰你休息。”
“没关系。”
“不成不成……打扰到你我心里过意不去。”
张起灵不搭腔，直接开始摆被褥。
吴邪连忙上去按住张起灵的被褥，“哎不是小哥，我那啥，我……还没准备好……啊啊不是说我不愿意啊，就是那什么，咱俩是不是太快了，我还没有思想准备……”
张起灵动作一顿，似有无奈地回头看人，“……想什么呢。”
“……”
当天晚上，两个人就规规矩矩地躺平在床的两侧……
人家这边这样讲，吴邪也无话可说，亲都亲了，赶人出去显得自己始乱终弃似的，只能扎在枕头里装死。
躺在一起，旁边张起灵的存在感节节飙升。虽说也一起睡过，但从前那样危险的氛围和现在安全熟悉的环境是完全不同的感受，吴邪睡不着，但怕扰得张起灵也休息不好，只能尽量不要动，听着身后张起灵绵长的呼吸。
吴邪觉得自己的意识逐渐不清明了，周遭似有什么声响，张起灵安稳的呼吸声似乎变了味，像是风声，绵延在长白山顶的那种风声。
吴邪猛地一惊，
别睡！
不能睡。
但意志似乎无法控制这种睡意，大脑一遍遍在麻木后被唤醒，几次三番后，终于彻底沉寂下去。
吴邪闭上了眼，果然是茫茫雪山。
夜里，张起灵感觉吴邪睡得并不安稳，先是梦呓，然后整个人瑟缩起来。
“吴邪？醒醒，吴邪！”张起灵去拍吴邪的肩膀，而吴邪抖得越来越厉害，嘴里含糊不清，张起灵来不及细听，摸上他的脸，感觉体温都比平时凉。
“吴邪！”吴邪一个用力甩开了张起灵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自己的手臂狠狠撞在床头，咚的一响，吴邪疼得声音一闷，才缓缓睁开眼。
张起灵忙去捏住吴邪的手腕，听声音，怕是伤到骨头了。
“吴邪？”吴邪睁着眼，他看了半天，终于聚焦在面前的张起灵身上，坐起来。
“小哥？”
没等张起灵回答，吴邪却突然神经质地笑骂起来，“没完没了的，***的够了！”
张起灵没懂，也不敢动，这人明显不对劲，但又说不出哪里。
“抱歉，松开一下，我不喜欢别人拽着我，就算你长得像他也不行。”
这下张起灵彻底蒙了，但也不敢再刺激吴邪，顺从的松开手，却没有退开，维持在一个它能够迅速制倒对方的距离里。
吴邪伸手在床头的抽屉里摸出一盒烟，叼一根点上，靠着床头。张起灵就着渗进来的月光，看见抽屉的角落里有一把闪着水光的匕首，没有刀鞘，也没有其他任何保护措施。
张起灵尽量放松身体，故意使自己暴露出一些破绽，果然，吴邪的表情略微放松了些。
这静默太长久，吴邪一根一根的抽着烟，卧室没有烟灰缸，他就直接在床头柜上按灭，直至整个房间烟雾缭绕。张起灵看见吴邪透过烟雾看自己的眼神，分辨出其中的一点像是突然落空的失望，但更多的是意味不明的东西。
可是，你失望的是什么？
是我吗。
张起灵就这么等着，这人仿佛半夜醒来，就是为了解决烟瘾，直至一包抽完，吴邪又伸手在抽屉里摸了一把，没再摸出一包来，有点烦躁地揉揉头发。
“吴邪？”张起灵又试探地叫了一声。
“小哥。”吴邪应着，伸手拢了一把张起灵散开的睡衣领子，然后抬了下下巴，示意人坐下。
张起灵看吴邪仿佛是稳定了一点，顺从得向后坐下。
吴邪却一乐，笑得满眼嘲讽。
“你看，他什么时候有你这么听话，我都能多活几年了。”
吴邪的眼神空了空，仿佛又开始失焦。
“吴邪，我回来了。”
“你回来了？”吴邪歪着头，像是听了一个极大的玩笑，“你？我要的不是你，我要的是我的小哥，你懂不懂啊？！”
吴邪敛了笑，吸了口气，缓缓说，“真是对不住，我也是舍不得你的，你这么好，但不行啊，小哥等着我呢。”
“万一……万一他还活着……我不知道，我看见……”
张起灵还没听出个所以然，吴邪突然发疯地起身扑向他，手里握着那把黑金匕首，张起灵一挡，但没想到吴邪的刀尖画了个弧，转头向自己的身上刺去。
“吴邪！”
那边解雨臣和胖子弯弯绕绕，都没想到吴邪和张起灵这边马上就要同塌而眠了。
对于这个情况，吴邪自己也是懵逼的。两个人回来，吃过饭，张起灵就自觉地抱着枕头被子蹭过来。
“小哥，我睡相可不好，怕打扰你休息。”
“没关系。”
“不成不成……打扰到你我心里过意不去。”
张起灵不搭腔，直接开始摆被褥。
吴邪连忙上去按住张起灵的被褥，“哎不是小哥，我那啥，我……还没准备好……啊啊不是说我不愿意啊，就是那什么，咱俩是不是太快了，我还没有思想准备……”
张起灵动作一顿，似有无奈地回头看人，“……想什么呢。”
“……”
当天晚上，两个人就规规矩矩地躺平在床的两侧……
人家这边这样讲，吴邪也无话可说，亲都亲了，赶人出去显得自己始乱终弃似的，只能扎在枕头里装死。
躺在一起，旁边张起灵的存在感节节飙升。虽说也一起睡过，但从前那样危险的氛围和现在安全熟悉的环境是完全不同的感受，吴邪睡不着，但怕扰得张起灵也休息不好，只能尽量不要动，听着身后张起灵绵长的呼吸。
吴邪觉得自己的意识逐渐不清明了，周遭似有什么声响，张起灵安稳的呼吸声似乎变了味，像是风声，绵延在长白山顶的那种风声。
吴邪猛地一惊，
别睡！
不能睡。
但意志似乎无法控制这种睡意，大脑一遍遍在麻木后被唤醒，几次三番后，终于彻底沉寂下去。
吴邪闭上了眼，果然是茫茫雪山。
夜里，张起灵感觉吴邪睡得并不安稳，先是梦呓，然后整个人瑟缩起来。
“吴邪？醒醒，吴邪！”张起灵去拍吴邪的肩膀，而吴邪抖得越来越厉害，嘴里含糊不清，张起灵来不及细听，摸上他的脸，感觉体温都比平时凉。
“吴邪！”吴邪一个用力甩开了张起灵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自己的手臂狠狠撞在床头，咚的一响，吴邪疼得声音一闷，才缓缓睁开眼。
张起灵忙去捏住吴邪的手腕，听声音，怕是伤到骨头了。
“吴邪？”吴邪睁着眼，他看了半天，终于聚焦在面前的张起灵身上，坐起来。
“小哥？”
没等张起灵回答，吴邪却突然神经质地笑骂起来，“没完没了的，***的够了！”
张起灵没懂，也不敢动，这人明显不对劲，但又说不出哪里。
“抱歉，松开一下，我不喜欢别人拽着我，就算你长得像他也不行。”
这下张起灵彻底蒙了，但也不敢再刺激吴邪，顺从的松开手，却没有退开，维持在一个它能够迅速制倒对方的距离里。
吴邪伸手在床头的抽屉里摸出一盒烟，叼一根点上，靠着床头。张起灵就着渗进来的月光，看见抽屉的角落里有一把闪着水光的匕首，没有刀鞘，也没有其他任何保护措施。
张起灵尽量放松身体，故意使自己暴露出一些破绽，果然，吴邪的表情略微放松了些。
这静默太长久，吴邪一根一根的抽着烟，卧室没有烟灰缸，他就直接在床头柜上按灭，直至整个房间烟雾缭绕。张起灵看见吴邪透过烟雾看自己的眼神，分辨出其中的一点像是突然落空的失望，但更多的是意味不明的东西。
可是，你失望的是什么？
是我吗。
张起灵就这么等着，这人仿佛半夜醒来，就是为了解决烟瘾，直至一包抽完，吴邪又伸手在抽屉里摸了一把，没再摸出一包来，有点烦躁地揉揉头发。
“吴邪？”张起灵又试探地叫了一声。
“小哥。”吴邪应着，伸手拢了一把张起灵散开的睡衣领子，然后抬了下下巴，示意人坐下。
张起灵看吴邪仿佛是稳定了一点，顺从得向后坐下。
吴邪却一乐，笑得满眼嘲讽。
“你看，他什么时候有你这么听话，我都能多活几年了。”
吴邪的眼神空了空，仿佛又开始失焦。
“吴邪，我回来了。”
“你回来了？”吴邪歪着头，像是听了一个极大的玩笑，“你？我要的不是你，我要的是我的小哥，你懂不懂啊？！”
吴邪敛了笑，吸了口气，缓缓说，“真是对不住，我也是舍不得你的，你这么好，但不行啊，小哥等着我呢。”
“万一……万一他还活着……我不知道，我看见……”
张起灵还没听出个所以然，吴邪突然发疯地起身扑向他，手里握着那把黑金匕首，张起灵一挡，但没想到吴邪的刀尖画了个弧，转头向自己的身上刺去。
“吴邪！”
4
张起灵变挡为抓，在匕首堪堪划破皮肉的瞬间钳住吴邪的手臂，将他死死按在床上，换来吴邪发疯般的挣扎。
“吴邪，你冷静点！”
“放开！”吴邪近乎嘶吼，死握着匕首挣动得厉害，“来不及了！他不会等我的……现在什么时候了？！”
张起灵顾着吴邪的伤不敢下死力气，吴邪又疯得厉害，他终于腾手在吴邪后颈一按，床上的人便失去了意识。
然后呢。张起灵少有的迟疑了，他对眼下的状况无法判断。他最终拿出了医药箱，给吴邪的手腕和手臂上殷血的伤口简单处理。床单已经染了血，一番挣扎间折腾得不像样子。张起灵将人抱到隔壁放好，从吴邪的外衣口袋里拿出手机，就着最后一个通话记录打给了解雨臣。
“喂？”对面是解雨臣不大清明的声音。
“是我。”
“嗯？怎么回事，吴邪呢？”
“这边出了点问题，”张起灵想了想，“吴邪他好像……认不出我。”
“你说什么？他干什么了？”解雨臣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然后那头出现了另一个声音，拐着弯的叫“花爷你干嘛去？”解雨臣似乎对旁边的人说了一句张起灵，然后对电话讲，“你接着说。”
黑瞎子？张起灵有些疑惑。
“他半夜起来，说了些胡话，还要用匕首刺自己。他是怎么回事？”
对面仿佛叹了口气，“那他人呢？伤着了？”
“一点伤，不严重。我把他捏晕了。”
“……好，现在听我说，看好他，如果他醒了，别去刺激他。我这边会带医生赶过去，不过最快也要明天……”解雨臣看了眼指在三点的表针，“今天下午，我先联系一直看吴邪的医生。”
“他怎么了，这里看起来没什么刺激他的事，怎么算不刺激他。”
解雨臣那边的声响大了些，许是在穿衣服，“他……有些幻觉。具体情况不好说，怎么办你得随机应变。”
解雨臣挂了电话，感觉自己太阳穴突突的疼。
“啧……不应该啊，他前段时间不是挺好的了吗。”
“头疼？”黑瞎子的手从后面伸过来，放在他的太阳穴上轻轻揉着，“你着急也没用，让伙计安排机票，我给庞憬打电话，你再躺会，到点了我叫你。”
“我这也睡不着了。你那兄弟什么毛病，这一言不合就敲晕，没病也得让他搞出病来。”
“睡不着也躺会，天还早。”黑瞎子捋着人的额头，“吴邪是哑巴的人，哑巴管着，你先管好自己的身子，再去管旁的，最好有空再管管我。”
解雨臣嫌弃道，“我看上你不就图个省心？不然还不如看上吴邪。”
“花爷这么说可违心了，”黑瞎子贱兮兮地笑，“难道花爷不是看上瞎子长得好看？”
这边到了中午，吴邪才悠悠转醒，他没动，连呼吸的节奏都没变。挺了五分钟不见有动静，吴邪试探地睁开眼，看见张起灵坐在椅子上盯着自己。吴邪干脆坐起来，“你属鬼的吗，一点动静都没有。”他摸摸自己的后颈，“手法没变啊小哥。”
张起灵静静地看着他，吴邪叹了口气，“还有吃的没。”
“有。”
张起灵示意吴邪和他出来，下楼到厨房里盛了碗粥。吴邪倚在沙发上，手臂上的伤口包得整整齐齐，看着连自家茶几上的水果刀都不见了，心下突然有点感动。
你对我挺好的。
吴邪喝着温粥，看着坐在一旁的张起灵，张起灵也坦然与之对视，气氛诡异得连吴邪都觉得不舒服。
“你吃过饭了吗？”
“没。”
“啧，”吴邪皱了皱眉，“果然在哪都一样。”他把最后一口粥送进嘴里，然后起身一把抓住张起灵的领子，对着张起灵的嘴渡了过去。唇齿之间，一片柔软。吴邪略微松开点距离，看着张起灵带上了点血色的脸颊，似笑非笑。
“小哥，你知不知道，其实……
你挺好撩的。”
张起灵呆了一刻便反应过来，勾手将吴邪拉回来。用力太猛，两个人牙齿嘴唇磕在一起，疼的吴邪“嘶”的一声，就感觉嘴里见了血腥味。
吴邪不满地狠狠咬了下去，张起灵的唇间也刹然见了血。
小哥……
张起灵本人倒是没知觉一般，继续和人纠缠在一起。
是啊，这点痛，对张起灵来讲，算什么呢。
吴邪又发起狠来，揪着张起灵的领子把他往沙发里按，张起灵也不示弱，按着吴邪的后背，两人几乎相互撕咬着，纠缠着唇齿，又掠夺着对方嘴里的血液，忘乎所以。
忘乎所以。以至于解雨臣三人一进屋，就看到了这样一幅惊世骇俗的场景。
解雨臣顿时感觉自己头疼得更厉害了。
张起灵变挡为抓，在匕首堪堪划破皮肉的瞬间钳住吴邪的手臂，将他死死按在床上，换来吴邪发疯般的挣扎。
“吴邪，你冷静点！”
“放开！”吴邪近乎嘶吼，死握着匕首挣动得厉害，“来不及了！他不会等我的……现在什么时候了？！”
张起灵顾着吴邪的伤不敢下死力气，吴邪又疯得厉害，他终于腾手在吴邪后颈一按，床上的人便失去了意识。
然后呢。张起灵少有的迟疑了，他对眼下的状况无法判断。他最终拿出了医药箱，给吴邪的手腕和手臂上殷血的伤口简单处理。床单已经染了血，一番挣扎间折腾得不像样子。张起灵将人抱到隔壁放好，从吴邪的外衣口袋里拿出手机，就着最后一个通话记录打给了解雨臣。
“喂？”对面是解雨臣不大清明的声音。
“是我。”
“嗯？怎么回事，吴邪呢？”
“这边出了点问题，”张起灵想了想，“吴邪他好像……认不出我。”
“你说什么？他干什么了？”解雨臣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然后那头出现了另一个声音，拐着弯的叫“花爷你干嘛去？”解雨臣似乎对旁边的人说了一句张起灵，然后对电话讲，“你接着说。”
黑瞎子？张起灵有些疑惑。
“他半夜起来，说了些胡话，还要用匕首刺自己。他是怎么回事？”
对面仿佛叹了口气，“那他人呢？伤着了？”
“一点伤，不严重。我把他捏晕了。”
“……好，现在听我说，看好他，如果他醒了，别去刺激他。我这边会带医生赶过去，不过最快也要明天……”解雨臣看了眼指在三点的表针，“今天下午，我先联系一直看吴邪的医生。”
“他怎么了，这里看起来没什么刺激他的事，怎么算不刺激他。”
解雨臣那边的声响大了些，许是在穿衣服，“他……有些幻觉。具体情况不好说，怎么办你得随机应变。”
解雨臣挂了电话，感觉自己太阳穴突突的疼。
“啧……不应该啊，他前段时间不是挺好的了吗。”
“头疼？”黑瞎子的手从后面伸过来，放在他的太阳穴上轻轻揉着，“你着急也没用，让伙计安排机票，我给庞憬打电话，你再躺会，到点了我叫你。”
“我这也睡不着了。你那兄弟什么毛病，这一言不合就敲晕，没病也得让他搞出病来。”
“睡不着也躺会，天还早。”黑瞎子捋着人的额头，“吴邪是哑巴的人，哑巴管着，你先管好自己的身子，再去管旁的，最好有空再管管我。”
解雨臣嫌弃道，“我看上你不就图个省心？不然还不如看上吴邪。”
“花爷这么说可违心了，”黑瞎子贱兮兮地笑，“难道花爷不是看上瞎子长得好看？”
这边到了中午，吴邪才悠悠转醒，他没动，连呼吸的节奏都没变。挺了五分钟不见有动静，吴邪试探地睁开眼，看见张起灵坐在椅子上盯着自己。吴邪干脆坐起来，“你属鬼的吗，一点动静都没有。”他摸摸自己的后颈，“手法没变啊小哥。”
张起灵静静地看着他，吴邪叹了口气，“还有吃的没。”
“有。”
张起灵示意吴邪和他出来，下楼到厨房里盛了碗粥。吴邪倚在沙发上，手臂上的伤口包得整整齐齐，看着连自家茶几上的水果刀都不见了，心下突然有点感动。
你对我挺好的。
吴邪喝着温粥，看着坐在一旁的张起灵，张起灵也坦然与之对视，气氛诡异得连吴邪都觉得不舒服。
“你吃过饭了吗？”
“没。”
“啧，”吴邪皱了皱眉，“果然在哪都一样。”他把最后一口粥送进嘴里，然后起身一把抓住张起灵的领子，对着张起灵的嘴渡了过去。唇齿之间，一片柔软。吴邪略微松开点距离，看着张起灵带上了点血色的脸颊，似笑非笑。
“小哥，你知不知道，其实……
你挺好撩的。”
张起灵呆了一刻便反应过来，勾手将吴邪拉回来。用力太猛，两个人牙齿嘴唇磕在一起，疼的吴邪“嘶”的一声，就感觉嘴里见了血腥味。
吴邪不满地狠狠咬了下去，张起灵的唇间也刹然见了血。
小哥……
张起灵本人倒是没知觉一般，继续和人纠缠在一起。
是啊，这点痛，对张起灵来讲，算什么呢。
吴邪又发起狠来，揪着张起灵的领子把他往沙发里按，张起灵也不示弱，按着吴邪的后背，两人几乎相互撕咬着，纠缠着唇齿，又掠夺着对方嘴里的血液，忘乎所以。
忘乎所以。以至于解雨臣三人一进屋，就看到了这样一幅惊世骇俗的场景。
解雨臣顿时感觉自己头疼得更厉害了。
5
解雨臣眼见着这俩旁若无人，做作地咳了咳。沙发上的人才停下。
“呦，你们怎么来了。”吴邪若无其事地用手背擦了下嘴唇，回头看了眼张起灵，顺手给他抹了一把。许是吴邪下嘴狠了，一时竟止不住血，只能抽了张纸巾给他按着。
张起灵本来生的肤白，这回嘴上添了血色，头发也凌乱着，倒没了平日里的漠然疏远，添了几丝媚意。看得吴邪一时挪不开眼。
“你们也不知道敲个门，撞见什么不该看的，不怕被毁尸灭迹吗？”
解雨臣头回这么后悔吴邪家的门锁录了自己的指纹。倒是黑瞎子夸张的用手扶回了自己快砸在脚面上的下巴，“行啊小三爷，想不到你是上面那个。”
吴邪也不理他，起身拢拢衣服，“你们来干嘛？”
“还能干嘛，”解雨臣几乎让他气乐了，一指旁边从进门开始就撇开目光往墙上看的男子，“例行检查。”
吴邪又斜眼瞟了张起灵一眼，耸耸肩，便向书房走去，那个陌生男子拖着个28寸的行李箱跟上。
张起灵这才按下心神看了那男人一眼——不到三十的样子，带着个斯文的无框眼镜，穿着考究，一套规整的正装。
张起灵站起身想跟上，又被黑瞎子大呼小叫地勾住脖子按回沙发上，“人家看病，家属在外面候诊就行了，”说完又上下打量了一圈张起灵，难为这人这种狼狈的样子实在不多见，“啧啧，这是强迫逼奸还是自愿献身啊？应该是后者吧，不然也太对得起吴邪的武力值了。可以啊哑巴，让你稳住吴邪，你能连自个儿都搭进去。”
张起灵把按着嘴唇的纸巾放下来看看，纸巾上一小片红晕，他把纸团了下要扔，黑瞎子就拦，“这么久不见怎么还这么败家，你的血多金贵，留着下次用不好吗！”张起灵灵巧的一闪，一个肘击杵在他胸口，顺势把纸团丢尽了垃圾桶，黑瞎子一边真假难辨地窝着心口靠在沙发上，哼哼唧唧，“哑巴你是怪我没去长白山接你吗？这是下死手啊，花爷你也不帮帮我……”
“我可打不过他，”解雨臣远远地坐在沙发的另一端，轻车熟路地给自己泡了杯茶，“这什么情况，他认不出你？然后你俩就抱着啃上了？这是我逻辑有问题吗？”
张起灵摇头，“我也不知道，他很奇怪。”黑瞎子在一旁仰天靠着，悠悠地补充道，“蛇精病懂吗，出现什么情况都不叫奇怪。”
“别听他瞎说。”解雨臣瞪了黑瞎子一眼。
屋内两人倒是和谐多了。男子的行李箱摊在地上，里面是一些简易的仪器设备和应急医疗用品。他看了看吴邪的伤口，把肿的老高手腕重新固定了一下，开口彬彬有礼，语速均匀，“吴先生，你的手臂划伤不要紧，但是手腕的跌伤应该是有骨裂，虽然不是特别重，但我建议你去医院看一下比较稳妥。”
“用不着，”吴邪挥了下重新包扎的手，“这不固定的挺好，你一个学心理的，外科也会？张起灵叫你们来的？”
“是解先生联系的我，他说你情况又不大好，让我来看看。”
“我情况不好，你来就行了，没必要他俩也来。他有话和张起灵讲。”
“张先生很关心你的情况。我不太明白，你之前不是一直希望张先生回来，我以为张先生回来你的情况会好，怎么反倒他回来，你又搞自残？”
“拜托啊庞医生，我是才是病人，你问我病因，要我给自己诊断吗？”
“我倒想诊断，可是你不和我说。吴先生，我是心理医生，一定要了解你才能诊断，而且我有职业操守，我只会和解先生他们讲进度，不会说实质上的问题，就算到了非说不可的地步，我也会先征求你的同意，你完全可以信任我。”
“……计划开始后，吴邪为了收集信息，大量吸收费洛蒙。这种激素会直接将信息传至大脑，信息会变成接受者的一段记忆。”
“接受信息通常只需要几分钟，然后会产生类似中毒的反应，反应结束，人会昏迷两到三个小时，他自己会觉得自己经历了一场幻境，而且在幻境中经历的时间通常比现实长的多。这种原理应该和做梦差不多，你在梦里觉得做了一个小时的事情，实际你可能只睡了五分钟，但根据吴邪说的，幻境里的比例要大得多，通常一分钟左右的信息就是三五天的量。这种短时间收入大量信息的做法十分损伤大脑，一般中毒反应后的昏迷过程就是大脑自动修复的过程。”
“起初这个时间大多是一分钟左右，但是后来，接受信息的时间越来越长，长达十几分钟甚至几十分钟，最长的一次，我们足等了两个小时才出现中毒反应。”
两个小时，就是近一年半的幻境。
“我们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可能幻境接收得太久，从外植入的信息和自己现实的记忆混杂了，也可能是大脑损伤过度，吴邪从三年前开始……状态不是很好。”
“他开始自发出现幻觉，试了很多药物都没效果，很多时候需要一点疼痛刺激才能让他清醒。”
“他幻觉里是什么？”
“不知道，开始为了保证计划的严密，接受的信息他是不会和任何人说的，后来，他分不清哪些是信息哪些是臆想，就通通不说。”
“现在不需要保密了，但他似乎还是不愿意，偶尔也就三言两语糊弄我们。你看刚才那个，”解雨臣指了指大门紧闭的书房，“那是庞憬，是北京庞老先生的儿子，你没准知道。他家几代从医，老时候倒斗的总有从墓里带出来点邪病的，旁人治不好，他太爷爷最是懂这些行行道道，九门老一辈也有人经过他的手的，后来逐渐有了名声，但他家三代单传，后来到他父亲这辈，一直没有孩子，虽说祖上救人积德，但总不是救得多好的人，老爷子不做这个了，改做字画生意，也许是时来运转，老来得子，金贵得很呢。”
“他儿子自小在美国留学，后来读了心理学，老一辈的东西他自小感兴趣，也都会。本来老爷子是不愿意他儿子掺和这种事的，但我师傅于他家有些人情，他才让他儿子来帮忙。”
“这人也算帮了两年了，可到底问不出什么关键的。”
解雨臣说完，看着张起灵仿佛没什么反应，叹了口气道，“张起灵，你和我父辈那些纠葛我现在都理不清，但到底我和你没什么交情，肯帮你是看着吴邪的份。吴邪这些年做了什么，虽说也是为我们自己摆脱命运，但他这里有几分是为了你才做到这个程度，你清楚吗？”
张起灵点点头。
“那就好。”
解雨臣眼见着这俩旁若无人，做作地咳了咳。沙发上的人才停下。
“呦，你们怎么来了。”吴邪若无其事地用手背擦了下嘴唇，回头看了眼张起灵，顺手给他抹了一把。许是吴邪下嘴狠了，一时竟止不住血，只能抽了张纸巾给他按着。
张起灵本来生的肤白，这回嘴上添了血色，头发也凌乱着，倒没了平日里的漠然疏远，添了几丝媚意。看得吴邪一时挪不开眼。
“你们也不知道敲个门，撞见什么不该看的，不怕被毁尸灭迹吗？”
解雨臣头回这么后悔吴邪家的门锁录了自己的指纹。倒是黑瞎子夸张的用手扶回了自己快砸在脚面上的下巴，“行啊小三爷，想不到你是上面那个。”
吴邪也不理他，起身拢拢衣服，“你们来干嘛？”
“还能干嘛，”解雨臣几乎让他气乐了，一指旁边从进门开始就撇开目光往墙上看的男子，“例行检查。”
吴邪又斜眼瞟了张起灵一眼，耸耸肩，便向书房走去，那个陌生男子拖着个28寸的行李箱跟上。
张起灵这才按下心神看了那男人一眼——不到三十的样子，带着个斯文的无框眼镜，穿着考究，一套规整的正装。
张起灵站起身想跟上，又被黑瞎子大呼小叫地勾住脖子按回沙发上，“人家看病，家属在外面候诊就行了，”说完又上下打量了一圈张起灵，难为这人这种狼狈的样子实在不多见，“啧啧，这是强迫逼奸还是自愿献身啊？应该是后者吧，不然也太对得起吴邪的武力值了。可以啊哑巴，让你稳住吴邪，你能连自个儿都搭进去。”
张起灵把按着嘴唇的纸巾放下来看看，纸巾上一小片红晕，他把纸团了下要扔，黑瞎子就拦，“这么久不见怎么还这么败家，你的血多金贵，留着下次用不好吗！”张起灵灵巧的一闪，一个肘击杵在他胸口，顺势把纸团丢尽了垃圾桶，黑瞎子一边真假难辨地窝着心口靠在沙发上，哼哼唧唧，“哑巴你是怪我没去长白山接你吗？这是下死手啊，花爷你也不帮帮我……”
“我可打不过他，”解雨臣远远地坐在沙发的另一端，轻车熟路地给自己泡了杯茶，“这什么情况，他认不出你？然后你俩就抱着啃上了？这是我逻辑有问题吗？”
张起灵摇头，“我也不知道，他很奇怪。”黑瞎子在一旁仰天靠着，悠悠地补充道，“蛇精病懂吗，出现什么情况都不叫奇怪。”
“别听他瞎说。”解雨臣瞪了黑瞎子一眼。
屋内两人倒是和谐多了。男子的行李箱摊在地上，里面是一些简易的仪器设备和应急医疗用品。他看了看吴邪的伤口，把肿的老高手腕重新固定了一下，开口彬彬有礼，语速均匀，“吴先生，你的手臂划伤不要紧，但是手腕的跌伤应该是有骨裂，虽然不是特别重，但我建议你去医院看一下比较稳妥。”
“用不着，”吴邪挥了下重新包扎的手，“这不固定的挺好，你一个学心理的，外科也会？张起灵叫你们来的？”
“是解先生联系的我，他说你情况又不大好，让我来看看。”
“我情况不好，你来就行了，没必要他俩也来。他有话和张起灵讲。”
“张先生很关心你的情况。我不太明白，你之前不是一直希望张先生回来，我以为张先生回来你的情况会好，怎么反倒他回来，你又搞自残？”
“拜托啊庞医生，我是才是病人，你问我病因，要我给自己诊断吗？”
“我倒想诊断，可是你不和我说。吴先生，我是心理医生，一定要了解你才能诊断，而且我有职业操守，我只会和解先生他们讲进度，不会说实质上的问题，就算到了非说不可的地步，我也会先征求你的同意，你完全可以信任我。”
“……计划开始后，吴邪为了收集信息，大量吸收费洛蒙。这种激素会直接将信息传至大脑，信息会变成接受者的一段记忆。”
“接受信息通常只需要几分钟，然后会产生类似中毒的反应，反应结束，人会昏迷两到三个小时，他自己会觉得自己经历了一场幻境，而且在幻境中经历的时间通常比现实长的多。这种原理应该和做梦差不多，你在梦里觉得做了一个小时的事情，实际你可能只睡了五分钟，但根据吴邪说的，幻境里的比例要大得多，通常一分钟左右的信息就是三五天的量。这种短时间收入大量信息的做法十分损伤大脑，一般中毒反应后的昏迷过程就是大脑自动修复的过程。”
“起初这个时间大多是一分钟左右，但是后来，接受信息的时间越来越长，长达十几分钟甚至几十分钟，最长的一次，我们足等了两个小时才出现中毒反应。”
两个小时，就是近一年半的幻境。
“我们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可能幻境接收得太久，从外植入的信息和自己现实的记忆混杂了，也可能是大脑损伤过度，吴邪从三年前开始……状态不是很好。”
“他开始自发出现幻觉，试了很多药物都没效果，很多时候需要一点疼痛刺激才能让他清醒。”
“他幻觉里是什么？”
“不知道，开始为了保证计划的严密，接受的信息他是不会和任何人说的，后来，他分不清哪些是信息哪些是臆想，就通通不说。”
“现在不需要保密了，但他似乎还是不愿意，偶尔也就三言两语糊弄我们。你看刚才那个，”解雨臣指了指大门紧闭的书房，“那是庞憬，是北京庞老先生的儿子，你没准知道。他家几代从医，老时候倒斗的总有从墓里带出来点邪病的，旁人治不好，他太爷爷最是懂这些行行道道，九门老一辈也有人经过他的手的，后来逐渐有了名声，但他家三代单传，后来到他父亲这辈，一直没有孩子，虽说祖上救人积德，但总不是救得多好的人，老爷子不做这个了，改做字画生意，也许是时来运转，老来得子，金贵得很呢。”
“他儿子自小在美国留学，后来读了心理学，老一辈的东西他自小感兴趣，也都会。本来老爷子是不愿意他儿子掺和这种事的，但我师傅于他家有些人情，他才让他儿子来帮忙。”
“这人也算帮了两年了，可到底问不出什么关键的。”
解雨臣说完，看着张起灵仿佛没什么反应，叹了口气道，“张起灵，你和我父辈那些纠葛我现在都理不清，但到底我和你没什么交情，肯帮你是看着吴邪的份。吴邪这些年做了什么，虽说也是为我们自己摆脱命运，但他这里有几分是为了你才做到这个程度，你清楚吗？”
张起灵点点头。
“那就好。”
6
“你都把自己撞到骨裂了，还怀疑什么吗？”
“不够啊，”吴邪靠在转椅里左摇右晃，“很多时候我发现，一点刺激不能脱离幻觉，需要大一点的。”
“所以你是觉得张先生是幻觉吗？”
“不光是他啊，没准我一会儿醒来，发现自己在对着大衣柜说话。”
“既然你觉得张先生是假的，为什么刚才……还，还……”
“你是说亲他？我一个兄弟说过，有便宜不占***啊，这要是真的，我可能还没这个胆子。不过我都这么辛苦了，有个幻觉宽慰一下也不算过分吧。”
何况，口感还不错。
“……吴先生，产生幻觉人物是要有动因的。你能不能回忆一下，你为什么觉得张先生的存在不真实？或者，你为什么觉得张先生要出现在这样一个场景的幻觉里，你要找到根源。”
“诶——”吴邪从抽屉里摸出一根烟点起来，“你看，请你来不就说为了找原因吗？”
庞憬挽了挽袖子，将药品一样一样放回行李箱。吴邪是个极不配合的患者，他的不配合不是不说，而是什么都浅谈一点。他的思维把控能力很强，自己很难找到突破口。
吴邪总说着让自己帮他，但又不肯多做透露，不肯让他治，但仿佛一直在向他寻求医治的方法。
他想自己治吗？庞憬觉得有点好笑。
这个人的秘密太多，走惯了千钧一发的境地，就愈发的谨小慎微，不肯让人窥得一分。
可能……这也是吴邪吸引他的地方吧。
吴邪看着他忙活，悠悠地吐出个烟圈，“庞医生，怎么才能判断自己是否在现实中呢。”
“判断不了，你现在的情况，一旦你判断出自己没在幻觉里，就会觉得这个判定方法失灵了。”
吴邪一脸诚恳的赞同，“我也这么想，那我是不是没治了。”
“当然有，”庞憬无奈道，“但是我到底学的不是外科，你要是哪天把自己捅死了，我就真的治不了了。”
两人从书房里出来，张起灵起身，看着吴邪径直走向自己，勾着自己的后脑用自己的嘴角蹭了一下他的。
“操。”黑瞎子带着他一贯的痞笑骂了句，“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
庞憬略微尴尬得干咳了一句，冲张起灵点了个头，“张先生，吴先生现在的体质不适合吃太多西药，刺激性会比较大，我留了点安神的中药，熬一个小时就能喝。”想了想又添了句，“这些年都是我看顾吴先生的身子，比较了解情况，有什么需要打电话给我就好。”
“谢谢。”张起灵也略略点了下头。
“怎么着啊，”吴邪一边搭着张起灵的肩，一边冲三人挤眉弄眼，“还留着等着看什么呢？”
“你都把自己撞到骨裂了，还怀疑什么吗？”
“不够啊，”吴邪靠在转椅里左摇右晃，“很多时候我发现，一点刺激不能脱离幻觉，需要大一点的。”
“所以你是觉得张先生是幻觉吗？”
“不光是他啊，没准我一会儿醒来，发现自己在对着大衣柜说话。”
“既然你觉得张先生是假的，为什么刚才……还，还……”
“你是说亲他？我一个兄弟说过，有便宜不占***啊，这要是真的，我可能还没这个胆子。不过我都这么辛苦了，有个幻觉宽慰一下也不算过分吧。”
何况，口感还不错。
“……吴先生，产生幻觉人物是要有动因的。你能不能回忆一下，你为什么觉得张先生的存在不真实？或者，你为什么觉得张先生要出现在这样一个场景的幻觉里，你要找到根源。”
“诶——”吴邪从抽屉里摸出一根烟点起来，“你看，请你来不就说为了找原因吗？”
庞憬挽了挽袖子，将药品一样一样放回行李箱。吴邪是个极不配合的患者，他的不配合不是不说，而是什么都浅谈一点。他的思维把控能力很强，自己很难找到突破口。
吴邪总说着让自己帮他，但又不肯多做透露，不肯让他治，但仿佛一直在向他寻求医治的方法。
他想自己治吗？庞憬觉得有点好笑。
这个人的秘密太多，走惯了千钧一发的境地，就愈发的谨小慎微，不肯让人窥得一分。
可能……这也是吴邪吸引他的地方吧。
吴邪看着他忙活，悠悠地吐出个烟圈，“庞医生，怎么才能判断自己是否在现实中呢。”
“判断不了，你现在的情况，一旦你判断出自己没在幻觉里，就会觉得这个判定方法失灵了。”
吴邪一脸诚恳的赞同，“我也这么想，那我是不是没治了。”
“当然有，”庞憬无奈道，“但是我到底学的不是外科，你要是哪天把自己捅死了，我就真的治不了了。”
两人从书房里出来，张起灵起身，看着吴邪径直走向自己，勾着自己的后脑用自己的嘴角蹭了一下他的。
“操。”黑瞎子带着他一贯的痞笑骂了句，“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
庞憬略微尴尬得干咳了一句，冲张起灵点了个头，“张先生，吴先生现在的体质不适合吃太多西药，刺激性会比较大，我留了点安神的中药，熬一个小时就能喝。”想了想又添了句，“这些年都是我看顾吴先生的身子，比较了解情况，有什么需要打电话给我就好。”
“谢谢。”张起灵也略略点了下头。
“怎么着啊，”吴邪一边搭着张起灵的肩，一边冲三人挤眉弄眼，“还留着等着看什么呢？”
庞憬大概是受不了，转头说了句我先去叫车就出了门，解雨臣似乎刚想张口说点什么，就被黑瞎子拦着腰往门口带，边走边趴在解雨臣耳边嘀咕了一句：“食色，性也。”
两人出门后正看见庞憬拎着行李箱往出租车后备箱里放。黑瞎子上前搭了把手，“哥们，怎么样啊？”
庞憬无奈地笑笑：“吴先生的思维反控能力很强，又不配合，我也没办法。想要知道他的问题，首先要了解他这个人，这个我可以自己观察，但重要的是，我要知道病症的诱因，这个没人能告诉我他的具体经历，我也是没办法的。不过好在现在他能稳定下来。”
“哎，我们也不是当事人，不如多问问王胖子。”
“不成，”解雨臣拽开车门，“吴邪还清楚的时候就要求不要让王胖子知道，我少问点还行，再多问，胖子也不傻。”
“我觉得吴先生情况很特殊，”庞憬按上后备箱，出了口气，“一般的幻觉，患者会觉得假象是真的，就像做梦的时候会出现很多有违常理的事，但在梦里，你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但吴先生逻辑很清楚，甚至比一般人要强很多，他在拼命找环境里不符常理的细节来证明一切是假的。但至于这个出发点是什么，原本吴先生的情况已经好转了，但张先生一回来，就突然恶化了……”
解雨臣点点头，“问题在张起灵。”
一下子少了三个人，吴邪终于清净了。伸手碰了一下张起灵嘴唇上的血痂，“你不知道疼吗？”
张起灵也曲手碰了碰，“不疼。”
“饿了吧，”吴邪看了眼表，都四点了，张起灵没吃午饭，他也只喝了一碗粥，“走，爷领你下馆子去！”
十年过去，楼外楼的味道变没变吴邪不知道，但菜价飞涨是真的。五年前，沙海计划开始后，吴邪便把那个靠窗的位子长久地定了下来，有机会就去吃顿饭，那时他的鼻子已经开始损坏了，连累着味觉也失了真，总觉得菜里一股的腥苦气，胖子直说他矫情，尝不出山珍海味还是窝头咸菜还偏来这死贵的场子糟蹋粮食。
三菜一汤，两人对着坐着，该吃饭的时候吴邪倒不动筷子了，偏瞅着张起灵吃。张起灵这会儿也不敢说他，只能闷头吃饭。吴邪看着这人夹菜的动作，因为有两根手指很长，所以拿筷子的姿势和一般人不大一样，却和吴邪十年前的记忆重合在一起。
“吴先生，”庞憬按着吴邪的肩膀将他转过来，附身与他平视，“你想过吗，如果这一切是真的呢？”
“你一刀刺下去，如果是幻觉，你也很可能醒不来，但如果是真的……”
“你是想伤害你自己，还是想伤害张先生呢？”
“多吃点菜。”吴邪动手给张起灵添了一勺龙井虾仁，心里直笑，庞憬这个庸医，看不出来我对这人多好吗，我怎么会伤害他？
我怎么舍得伤他。
——————————————————————————
瓶子:那你还捅我？嘟嘟脸o(´^｀)o
两人出门后正看见庞憬拎着行李箱往出租车后备箱里放。黑瞎子上前搭了把手，“哥们，怎么样啊？”
庞憬无奈地笑笑：“吴先生的思维反控能力很强，又不配合，我也没办法。想要知道他的问题，首先要了解他这个人，这个我可以自己观察，但重要的是，我要知道病症的诱因，这个没人能告诉我他的具体经历，我也是没办法的。不过好在现在他能稳定下来。”
“哎，我们也不是当事人，不如多问问王胖子。”
“不成，”解雨臣拽开车门，“吴邪还清楚的时候就要求不要让王胖子知道，我少问点还行，再多问，胖子也不傻。”
“我觉得吴先生情况很特殊，”庞憬按上后备箱，出了口气，“一般的幻觉，患者会觉得假象是真的，就像做梦的时候会出现很多有违常理的事，但在梦里，你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但吴先生逻辑很清楚，甚至比一般人要强很多，他在拼命找环境里不符常理的细节来证明一切是假的。但至于这个出发点是什么，原本吴先生的情况已经好转了，但张先生一回来，就突然恶化了……”
解雨臣点点头，“问题在张起灵。”
一下子少了三个人，吴邪终于清净了。伸手碰了一下张起灵嘴唇上的血痂，“你不知道疼吗？”
张起灵也曲手碰了碰，“不疼。”
“饿了吧，”吴邪看了眼表，都四点了，张起灵没吃午饭，他也只喝了一碗粥，“走，爷领你下馆子去！”
十年过去，楼外楼的味道变没变吴邪不知道，但菜价飞涨是真的。五年前，沙海计划开始后，吴邪便把那个靠窗的位子长久地定了下来，有机会就去吃顿饭，那时他的鼻子已经开始损坏了，连累着味觉也失了真，总觉得菜里一股的腥苦气，胖子直说他矫情，尝不出山珍海味还是窝头咸菜还偏来这死贵的场子糟蹋粮食。
三菜一汤，两人对着坐着，该吃饭的时候吴邪倒不动筷子了，偏瞅着张起灵吃。张起灵这会儿也不敢说他，只能闷头吃饭。吴邪看着这人夹菜的动作，因为有两根手指很长，所以拿筷子的姿势和一般人不大一样，却和吴邪十年前的记忆重合在一起。
“吴先生，”庞憬按着吴邪的肩膀将他转过来，附身与他平视，“你想过吗，如果这一切是真的呢？”
“你一刀刺下去，如果是幻觉，你也很可能醒不来，但如果是真的……”
“你是想伤害你自己，还是想伤害张先生呢？”
“多吃点菜。”吴邪动手给张起灵添了一勺龙井虾仁，心里直笑，庞憬这个庸医，看不出来我对这人多好吗，我怎么会伤害他？
我怎么舍得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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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子:那你还捅我？嘟嘟脸o(´^｀)o
这篇瓶邪设定哦我心里小哥是强的，甚至是顽固的，再加上他惊人的能力，在清醒的时候强势的很彻底，说走就走谁都拦不住，但他大多数时候表现的不是强势的，就像在盗笔里外人看起来蔫蔫的，但是特定的有目的的时候才会强势起来，其他时候没有原则问题是可以顺从的，而且在吴邪不稳定的状态下是会显得弱一点来降低吴邪的危机感。
我心里小哥是强的，甚至是顽固的，再加上他惊人的能力，在清醒的时候强势的很彻底，说走就走谁都拦不住，但他大多数时候表现的不是强势的，就像在盗笔里外人看起来蔫蔫的，但是特定的有目的的时候才会强势起来，其他时候没有原则问题是可以顺从的，而且在吴邪不稳定的状态下是会显得弱一点来降低吴邪的危机感。
“成，伍子，之前几个收瓷器的买家你还是多联系着，把这批货销了，上账之后给这次去的弟兄每人多播两万，从我的利润里面拿。”
“是。”
“谢谢小三爷！”
“小三爷……之前那几家都合作的不错，可是李老板那面出价也挺好……还是不要我联系吗？”
“你只管生意，我们和他不止是买卖，还有盘口问题，这部分你不要插手。”吴邪拍拍人的肩，“别让我失望。”
“不会的。”
“好，去帮着点一下货入库，我去查一下账。”
吴邪踏进厅房，坎肩赶忙递上账本，“您看看。”
吴邪摆摆手，“我要的货呢？”
“在这，就在您说的地方找到的，按您的吩咐，盒子都没打开，一路我拿回来的，没经过别人的手，绝对少不了东西！”
吴邪接过盒子，微开了一个缝看了一眼，就扣上装回袋子，“嗯，办的不错。”
“小三爷……”闫伍从内后视镜里看了眼后座闭目养神的吴邪，“李老板那边的生意……我也可以学着做的……”
吴邪靠在后面闭目养神，“那种生意不是价钱利润，弄不好就要动刀动枪，你做得到？”
“……我是想帮您分担一些，您提拔我，我心里明白，不能让您多费心。”
“你当初来这，我就说教你做生意……我不想一直做下去，我干净的产业，是想托你经营的，但盘口里的细节，你也看着的，不只是利益往来人情世故，很多东西，你做不来，我也不希望你做。”
闫伍不是能特别理解，自己自认是有天赋的，这几年吴家的生意往来他做的部分都做得不错，可吴邪这样讲，他一时再反驳肯定显得不恭敬，也就不提了。
手机振了一下，低头看见短信上“小哥”两个字，吴邪笑得眉眼都弯了。
小哥:
几点回家？
吴邪低头打字，头也不抬地问，“伍子？”
“小三爷。”
“小哥人那么好，你那么怕他吗？”
闫伍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对吴邪前半句评价还是后半句。张起灵人好不好，他一小半是在道上的传言听的，一大半是听吴邪讲的。道上的口耳相传多半夸大，只能得出这人不一般就是了，但那些事迹，他向来不全当真。而吴邪似乎从不在他面前吝惜提及张起灵，他嘴里都是张起灵的好，好到不真实，也厉害到不真实，更像一个符号，在他的印象里像是维纳斯代表爱与美一样的笼统简单，是一种信仰式的崇拜。
吴邪这样的人他是崇拜的，让他觉得难以企及，而那个据说救过吴邪很多次的人，就更是活在了神话里，也让他好奇。但说到底，这个“爱与美”太过空泛，倒不如看见前台小姐来得动人心魄。
他怕吗？
倒不是怕。他从未见过张起灵，那天远远看见时，只觉得这个人年轻，年轻到难以理解，绝对不是保养得好就能达到的。而走近时，他才惊觉，从前吴邪嘴里的“淡漠”两个字，对于这双眼睛，显得多么的匮乏。闫伍觉得，至少这个人的皮相是万里挑一的好。
而后呢？
闫伍不敢停顿太久了，回了一句：“张爷毕竟在道上有那么多传说，我一直仰慕，那天居然见到真人了，有点紧张了。”
“紧张啊……”吴邪还在盯着手机，状似无意地重复了一句。
“是。”
“谢谢小三爷！”
“小三爷……之前那几家都合作的不错，可是李老板那面出价也挺好……还是不要我联系吗？”
“你只管生意，我们和他不止是买卖，还有盘口问题，这部分你不要插手。”吴邪拍拍人的肩，“别让我失望。”
“不会的。”
“好，去帮着点一下货入库，我去查一下账。”
吴邪踏进厅房，坎肩赶忙递上账本，“您看看。”
吴邪摆摆手，“我要的货呢？”
“在这，就在您说的地方找到的，按您的吩咐，盒子都没打开，一路我拿回来的，没经过别人的手，绝对少不了东西！”
吴邪接过盒子，微开了一个缝看了一眼，就扣上装回袋子，“嗯，办的不错。”
“小三爷……”闫伍从内后视镜里看了眼后座闭目养神的吴邪，“李老板那边的生意……我也可以学着做的……”
吴邪靠在后面闭目养神，“那种生意不是价钱利润，弄不好就要动刀动枪，你做得到？”
“……我是想帮您分担一些，您提拔我，我心里明白，不能让您多费心。”
“你当初来这，我就说教你做生意……我不想一直做下去，我干净的产业，是想托你经营的，但盘口里的细节，你也看着的，不只是利益往来人情世故，很多东西，你做不来，我也不希望你做。”
闫伍不是能特别理解，自己自认是有天赋的，这几年吴家的生意往来他做的部分都做得不错，可吴邪这样讲，他一时再反驳肯定显得不恭敬，也就不提了。
手机振了一下，低头看见短信上“小哥”两个字，吴邪笑得眉眼都弯了。
小哥:
几点回家？
吴邪低头打字，头也不抬地问，“伍子？”
“小三爷。”
“小哥人那么好，你那么怕他吗？”
闫伍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对吴邪前半句评价还是后半句。张起灵人好不好，他一小半是在道上的传言听的，一大半是听吴邪讲的。道上的口耳相传多半夸大，只能得出这人不一般就是了，但那些事迹，他向来不全当真。而吴邪似乎从不在他面前吝惜提及张起灵，他嘴里都是张起灵的好，好到不真实，也厉害到不真实，更像一个符号，在他的印象里像是维纳斯代表爱与美一样的笼统简单，是一种信仰式的崇拜。
吴邪这样的人他是崇拜的，让他觉得难以企及，而那个据说救过吴邪很多次的人，就更是活在了神话里，也让他好奇。但说到底，这个“爱与美”太过空泛，倒不如看见前台小姐来得动人心魄。
他怕吗？
倒不是怕。他从未见过张起灵，那天远远看见时，只觉得这个人年轻，年轻到难以理解，绝对不是保养得好就能达到的。而走近时，他才惊觉，从前吴邪嘴里的“淡漠”两个字，对于这双眼睛，显得多么的匮乏。闫伍觉得，至少这个人的皮相是万里挑一的好。
而后呢？
闫伍不敢停顿太久了，回了一句：“张爷毕竟在道上有那么多传说，我一直仰慕，那天居然见到真人了，有点紧张了。”
“紧张啊……”吴邪还在盯着手机，状似无意地重复了一句。
8
到了家门口，吴邪吸了口气，定了定心神才推门进去。
“呦，还没吃呢？”
看见张起灵安静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吴邪松了口气，并在心里暗搓搓地表扬了一下这人没趁机跑路。
“你说你回来吃。”
张起灵把餐桌上保温箱里的饭菜拿出来，开始摆碗筷，“去洗手。”
贤惠。吴邪心里默默地想。
两个人磨磨蹭蹭地吃完晚饭，当然，这个磨蹭主要指吴邪，愣是看着人家吃完撂下碗筷才开始动嘴。但凡对面坐的不是张起灵，被人这么一动不动地盯着肯定是要吃不下去的。
这会儿吴邪看着电视，耳朵里充斥的却是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不免心猿意马起来。脑海里电影般回放着从前和张起灵一起下斗时的画面，从前情况危急，几个人赤裸相对的情况很多，但哪有心思关注别人身材怎么样，何况大家都是大老爷们的。可这时候回想起来，吴邪却仿佛每一个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这人肌肉的轮廓，纹身的线条，以及身上大大小小伤痕的印记，在十年的肖想中，都实体般刻在脑海里。许多没见过的、模糊的，也都凭着想象补全了。
吴邪想着，该看看哪些地方是他想错的，他记忆里的张起灵，哪怕一根纹身的线条的深浅都不能错。
尤其是，这个人现在回来了。
回来了……吗？
吴邪又想起两天前的同床，那人睡衣穿得严严实实的，什么都没露出来。
同床了呀！吴邪心里咆哮，还躺得那么规规矩矩！难怪这么多年也没个对象！闷爷颜值这么逆天，绝对是凭实力单身啊！
吴邪这边的思绪一路跑到坦桑尼亚，那边的水声戛然而止。吴邪看见浴室门开了，张起灵裹着一身水汽，出现在门口。
许是浴室温度太高，张起灵的脸上泛着红晕，墨色的麒麟裹着水珠，一路从左肩烧到小腹，又隐没在白色的浴巾下，看不分明了。
吴邪看着那人站在门口拿着一条毛巾擦头发，略略紧绷的手臂上，肌肉的线条和记忆中一样流畅。只是身上的伤痕已经淡得几乎看不出痕迹了。
吴邪心里发痒得厉害，偏偏那人没自觉得站在那擦个没完。
故意的吧！头发厚了不起呗？！
吴邪冲那边招招手，“我帮你擦。”张起灵顺从地走过来坐下，吴邪接过毛巾，细细揉着，“不行吹吹吧，你头发怎么这么厚？多沉，明天带你去剪剪呗？”
张起灵在毛巾下点点头，吴邪为了给他擦，半跪在沙发上，张起灵整个头都被罩在毛巾下，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被自己按在手下的小脑袋在毛巾下一拱一拱地动了两下，突然觉得可爱，掀开毛巾，正迎上张起灵抬起脸，顺势就压着人亲了上去。
张起灵大概是不了解擦着擦着头发突然就发情是什么情况，然而也只呆愣了一瞬就发力转了个位置，将人压在沙发背上吻了回去。两个人缠在一起，唇齿间的空气越来越稀薄，一种淡淡的窒息感席卷着大脑，皮肤也滚烫起来。
小哥。
吴邪摩挲着张起灵的脊背，手下滑腻的皮肤给了他一种癫狂的快感。这是他十年前就开始仰望的人，而这种仰望又一路发酵成爱慕，居然十年不止。而如今，这个人居然就在他面前，和他唇齿相依，耳鬓厮磨。
我终于追上你的步伐了吗？
在一片粗重的呼吸中，张起灵居然一顿，伸手抵着吴邪的胸口，将两个人拉开了一点距离，略微惊诧地看着他。
吴邪也不解，这怎么还能中场休息吗？于是将手肘搭在沙发背上，流氓一般的神色痞笑道，“怎么了？怕了？”
张起灵的神情一变，转身从茶几的纸抽里抽了几张纸，在吴邪的脸上抹了一下。有一片血迹。
“**！”吴邪赶紧将血迹擦净，刚才两个人闭着眼太投入，想是这鼻血已经流了一会儿了，两个人刚才贴在一起，抹得吴邪脸上都是，他定睛一看，张起灵脸侧也蹭上了血迹。有那么一点血味，吴邪闻不到，张起灵大概也以为是谁的嘴唇被碰破了吧。
吴邪堵上鼻子，略带尴尬的抬眼看了张起灵一眼，碰上张起灵貌似略带调笑的目光，当然也只是貌似，可吴邪这会觉得这一定就是嘲笑，因为他听见张起灵说：“兴奋会使血压增高，导致鼻腔血管破裂。”
“咳……谁说的？干燥也会导致鼻腔血管破裂！”吴邪这会只想找个缝钻进去，对着围着浴巾的小哥流鼻血！吴邪你可真出息！
对了！还围着浴巾？！***居然连浴巾都没扯下来！想到这里，吴邪真心想甩自己两个巴掌。
“去洗洗。”张起灵在吴邪头发上揉了一下，起身给他让路。吴邪怀着一腔的愤恨，僵直地走进浴室。
张起灵在外面等了五分钟，不见吴邪出来，一拧把手，却发现门锁上了。
“吴邪？”张起灵敲敲门。
“……啊，小哥，我这都蹭衣服上了，我洗一下，顺便洗个澡。哦，你要是要洗脸的话去卧室的浴室吧，睡前记得吹一下头发。”说罢，浴室里响起了淋浴的声音。
“那……今天你睡哪屋？”
“嗯？啊……我得洗一会，顺便把衣服洗了，你先睡，我不去你那屋打扰你了。”
到了家门口，吴邪吸了口气，定了定心神才推门进去。
“呦，还没吃呢？”
看见张起灵安静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吴邪松了口气，并在心里暗搓搓地表扬了一下这人没趁机跑路。
“你说你回来吃。”
张起灵把餐桌上保温箱里的饭菜拿出来，开始摆碗筷，“去洗手。”
贤惠。吴邪心里默默地想。
两个人磨磨蹭蹭地吃完晚饭，当然，这个磨蹭主要指吴邪，愣是看着人家吃完撂下碗筷才开始动嘴。但凡对面坐的不是张起灵，被人这么一动不动地盯着肯定是要吃不下去的。
这会儿吴邪看着电视，耳朵里充斥的却是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不免心猿意马起来。脑海里电影般回放着从前和张起灵一起下斗时的画面，从前情况危急，几个人赤裸相对的情况很多，但哪有心思关注别人身材怎么样，何况大家都是大老爷们的。可这时候回想起来，吴邪却仿佛每一个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这人肌肉的轮廓，纹身的线条，以及身上大大小小伤痕的印记，在十年的肖想中，都实体般刻在脑海里。许多没见过的、模糊的，也都凭着想象补全了。
吴邪想着，该看看哪些地方是他想错的，他记忆里的张起灵，哪怕一根纹身的线条的深浅都不能错。
尤其是，这个人现在回来了。
回来了……吗？
吴邪又想起两天前的同床，那人睡衣穿得严严实实的，什么都没露出来。
同床了呀！吴邪心里咆哮，还躺得那么规规矩矩！难怪这么多年也没个对象！闷爷颜值这么逆天，绝对是凭实力单身啊！
吴邪这边的思绪一路跑到坦桑尼亚，那边的水声戛然而止。吴邪看见浴室门开了，张起灵裹着一身水汽，出现在门口。
许是浴室温度太高，张起灵的脸上泛着红晕，墨色的麒麟裹着水珠，一路从左肩烧到小腹，又隐没在白色的浴巾下，看不分明了。
吴邪看着那人站在门口拿着一条毛巾擦头发，略略紧绷的手臂上，肌肉的线条和记忆中一样流畅。只是身上的伤痕已经淡得几乎看不出痕迹了。
吴邪心里发痒得厉害，偏偏那人没自觉得站在那擦个没完。
故意的吧！头发厚了不起呗？！
吴邪冲那边招招手，“我帮你擦。”张起灵顺从地走过来坐下，吴邪接过毛巾，细细揉着，“不行吹吹吧，你头发怎么这么厚？多沉，明天带你去剪剪呗？”
张起灵在毛巾下点点头，吴邪为了给他擦，半跪在沙发上，张起灵整个头都被罩在毛巾下，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被自己按在手下的小脑袋在毛巾下一拱一拱地动了两下，突然觉得可爱，掀开毛巾，正迎上张起灵抬起脸，顺势就压着人亲了上去。
张起灵大概是不了解擦着擦着头发突然就发情是什么情况，然而也只呆愣了一瞬就发力转了个位置，将人压在沙发背上吻了回去。两个人缠在一起，唇齿间的空气越来越稀薄，一种淡淡的窒息感席卷着大脑，皮肤也滚烫起来。
小哥。
吴邪摩挲着张起灵的脊背，手下滑腻的皮肤给了他一种癫狂的快感。这是他十年前就开始仰望的人，而这种仰望又一路发酵成爱慕，居然十年不止。而如今，这个人居然就在他面前，和他唇齿相依，耳鬓厮磨。
我终于追上你的步伐了吗？
在一片粗重的呼吸中，张起灵居然一顿，伸手抵着吴邪的胸口，将两个人拉开了一点距离，略微惊诧地看着他。
吴邪也不解，这怎么还能中场休息吗？于是将手肘搭在沙发背上，流氓一般的神色痞笑道，“怎么了？怕了？”
张起灵的神情一变，转身从茶几的纸抽里抽了几张纸，在吴邪的脸上抹了一下。有一片血迹。
“**！”吴邪赶紧将血迹擦净，刚才两个人闭着眼太投入，想是这鼻血已经流了一会儿了，两个人刚才贴在一起，抹得吴邪脸上都是，他定睛一看，张起灵脸侧也蹭上了血迹。有那么一点血味，吴邪闻不到，张起灵大概也以为是谁的嘴唇被碰破了吧。
吴邪堵上鼻子，略带尴尬的抬眼看了张起灵一眼，碰上张起灵貌似略带调笑的目光，当然也只是貌似，可吴邪这会觉得这一定就是嘲笑，因为他听见张起灵说：“兴奋会使血压增高，导致鼻腔血管破裂。”
“咳……谁说的？干燥也会导致鼻腔血管破裂！”吴邪这会只想找个缝钻进去，对着围着浴巾的小哥流鼻血！吴邪你可真出息！
对了！还围着浴巾？！***居然连浴巾都没扯下来！想到这里，吴邪真心想甩自己两个巴掌。
“去洗洗。”张起灵在吴邪头发上揉了一下，起身给他让路。吴邪怀着一腔的愤恨，僵直地走进浴室。
张起灵在外面等了五分钟，不见吴邪出来，一拧把手，却发现门锁上了。
“吴邪？”张起灵敲敲门。
“……啊，小哥，我这都蹭衣服上了，我洗一下，顺便洗个澡。哦，你要是要洗脸的话去卧室的浴室吧，睡前记得吹一下头发。”说罢，浴室里响起了淋浴的声音。
“那……今天你睡哪屋？”
“嗯？啊……我得洗一会，顺便把衣服洗了，你先睡，我不去你那屋打扰你了。”
9
吴邪踏着虚浮的步子走回卧室的时候，发现张起灵正坐在床沿上等他，此刻张起灵已经换好了睡衣，毫不意外地将扣子严苛的每颗扣好。吴邪心里还有点小失落。
“不舒服吗？”
“没有，有点闹肚子，肯定是王盟那小子买的饭菜不干净，小哥你没事吧？”
张起灵摇摇头，吴邪略作放心的点头，“啧，倒斗一哥体质就是不一样，百毒不侵吧。明天我要扣光王盟的工资！”
张起灵略作无奈地看着他，“你就只是想扣他工资而已。”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我有这么明显？”吴邪瞪大眼睛，随后一阵语重心长的喟叹，“我压榨员工也是有原因的，因为他光棍一个，可是我拖家带口啊，我得养媳妇嘛……”说罢还意有所指地在张起灵身上上下巡视一圈。
张起灵一挑眉，猛然按住吴邪的手腕逼近，也不回答。吴邪也不躲，笑着看他。结果人停了一会，就转身出去，没一会带着一碗棕色液体回来递给吴邪。
“这是庞憬留的药。”
吴邪摸了摸碗壁，温的，心里一阵感动小哥的体贴。
当然，等他喝下去的时候就不这么想了。
吴邪简直被震惊了，他作为一个嗅觉味觉失灵的人，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震撼的味道了。才一口，一股难以忍受地酸苦从舌尖窜上来，呛得他眼泪都冒出来。
吴邪明显感觉庞憬这是打击报复，报复他挫伤了他作为医生的尊严，于是略带委屈的看向张起灵。
张起灵将手里的纸递给吴邪，用他波澜不惊的语气淡淡地说，“喝完。”
原来报复的不只庞憬一个。吴邪感受到了这个世界森森的恶意……
喝下去的过程不忍回顾，总之，吴邪觉得这碗药几乎激活了他丧失已久的味觉……酸苦过后，嘴里一阵腥咸的回味。
吴邪带着撒气意味地将碗往张起灵手里重重一放，转身就窝进被子里闭眼不说话了。却听见张起灵的脚步声走远又走近，“喝点蜂蜜吧。”
他睁开眼，看见张起灵手里端着一勺蜂蜜，就着他的手，张口含进去，感觉嘴里的味道被冲淡不少，还带着点甜。
这人还是会心疼我的嘛。
结果喂完蜂蜜，张起灵还是站在床边不动，两个人一时默默相对。
“来。”最后还是吴邪打破了沉默，他叹了口气，勾着张起灵的脖子让人弯下身，交换了一个绵长的吻。“你回那屋睡，你也看见，我现在旁边睡不了人，我要是晚上突然伤到你怎么办？”
张起灵认真的点点头，“那你刷完牙就早点睡吧。”
“嗯！” 真乖！
张起灵起身，在关上卧室门前，突然带着点笑意说道，“庞憬说这个药要每天一次。晚安，吴邪。”
吴邪丢过去的枕头大力的撞在刚刚关严的门缝上。
不过，
晚安，小哥。
10
堂口那边淋淋漓漓的小事不断，但经过解雨臣之间的清理，也只剩下小打小闹，大事还是没有的，吴邪不想理会，也得以享受了几天无所事事的闲适时光，每天的卿卿我我搂搂抱抱让吴邪心情大好，睡眠质量似乎也提高了，至少张起灵没再听见隔壁房间有什么可疑的声响。
当然，如果没有每天的一碗药的话，吴邪会更幸福一些。
“小哥，怎么都学会做低头族了？”吴邪有点后悔给张起灵配了个手机，这家伙现在每天都要摆弄一个多小时，那可是一天的二十四分之一啊！
“嗯。”这人嘴里应着，结果连头都不抬。
“小哥，看什么呐？我教你啊？”吴邪探过头去，结果张起灵瞬间按黑了屏幕。
怎么的？这青春期吗？！还有自己的小秘密了？
吴邪幽幽地盯着他，张起灵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起身进了洗手间。
呵，男人。
吴邪连着几天抓心挠肝得想看张起灵的手机，结果人家看着自己的手机跟看什么似的，吴邪又没有足够的武力值强行夺取。
于是，吴邪在一周后以一种他不希望的方式得知了张起灵的手机动态。
当天听伙计说看见一个和自己十分相似的人出现在杭州时，吴邪几乎咬碎了一口牙。
这几年吴邪和张海客的样子区分度越来越大，行为举止也出现了不同的模式。
张海客就这么顶着一张和自己一样，不，是比自己年轻的脸出现在杭州一家快捷酒店，惊得伙计以为自己穿越了，连忙给吴邪打电话确认一下。
“你来干什么？”吴邪清了屋里的人，十分厌恶的开口。
“别这样，好歹我们也是战友。”张海客倒是不介意吴邪明显嫌恶的表情，“我知道你嫉妒我比你年轻，但是出门还要画老年妆真是太麻烦了，况且现在这张脸已经不值得稀奇了，我就没做修饰，你见谅哈。”
“你也好意思说年轻？我问你来我这干嘛？”
“什么叫你这？现在是新时代了，不兴画地头了。”张海客自己倒了杯茶，“我在酒店待好好的，你非让人把我带过来。”
“别废话，要回答就说，你来干嘛？”
“我们这一支，一直听族长的，你不是不知道。”
吴邪当然知道，是张起灵叫他来的。
“张起灵现在不需要为张家负责，也不需要你们这群小弟，老子能照顾他！”
“啧，瞧你这咬牙切齿的样儿，一句话磨掉一斤牙釉质吧？”张海客抿了口茶，“你们招待客人就用这个？”
“王盟！给我叫几个人把这个***撵出去！”
“别别别……”张海客放下杯子，“打伤了你手下我还得赔……看来族长没和你说啊？”
“说了，”吴邪冷眼道，“我只是单纯的讨厌你。”
“别装了……我也不是个七八十岁的孩子了……”
“……”
“你有什么就去问族长吧，难为我做什么？”
“你来了杭州就住酒店，连个遮掩都不做，这么看来你们族长也没让你保密。”
“他不就住你家，保什么密？我就是再多余做什么，人走了还能发现不了？但他也的确没交代我和你说，你要想问就问他吧，我可能要被族长骂了，要不然你送我两箱雷管补偿吧。”
“点着的要么？”
“得嘞，这样我白来一趟好像就为气你似的，我都觉得自己贱了。”
“我有什么气的。”
“见不得族长和我亲呗。”
“他能和谁亲，”吴邪哼了一句，“你们要去哪，哪天走？”
“啧，你自己去问族长。”
“至少哪天走可以告诉我吧，你既然这样大摇大摆，就说明知道我拦不住你们，告诉我，我把你们需要的物资准备一下。”
张海客犹豫片刻，“后天出发。”
吴邪回到住处，开门进屋，见那人一如既往地等他吃饭。
趁着张起灵摆碗筷的功夫，吴邪随意地在屋子里转了几圈，路过张起灵卧室门口，往里看了看，果然在床脚发现了一只鼓鼓的背包。
饭桌上，吴邪不讲话，张起灵更不会主动说，默默无语地吃完一顿饭，看张起灵还没有开口的意思。
“你是打算明天告诉我，还是没打算告诉我。”
吴邪踏着虚浮的步子走回卧室的时候，发现张起灵正坐在床沿上等他，此刻张起灵已经换好了睡衣，毫不意外地将扣子严苛的每颗扣好。吴邪心里还有点小失落。
“不舒服吗？”
“没有，有点闹肚子，肯定是王盟那小子买的饭菜不干净，小哥你没事吧？”
张起灵摇摇头，吴邪略作放心的点头，“啧，倒斗一哥体质就是不一样，百毒不侵吧。明天我要扣光王盟的工资！”
张起灵略作无奈地看着他，“你就只是想扣他工资而已。”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我有这么明显？”吴邪瞪大眼睛，随后一阵语重心长的喟叹，“我压榨员工也是有原因的，因为他光棍一个，可是我拖家带口啊，我得养媳妇嘛……”说罢还意有所指地在张起灵身上上下巡视一圈。
张起灵一挑眉，猛然按住吴邪的手腕逼近，也不回答。吴邪也不躲，笑着看他。结果人停了一会，就转身出去，没一会带着一碗棕色液体回来递给吴邪。
“这是庞憬留的药。”
吴邪摸了摸碗壁，温的，心里一阵感动小哥的体贴。
当然，等他喝下去的时候就不这么想了。
吴邪简直被震惊了，他作为一个嗅觉味觉失灵的人，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震撼的味道了。才一口，一股难以忍受地酸苦从舌尖窜上来，呛得他眼泪都冒出来。
吴邪明显感觉庞憬这是打击报复，报复他挫伤了他作为医生的尊严，于是略带委屈的看向张起灵。
张起灵将手里的纸递给吴邪，用他波澜不惊的语气淡淡地说，“喝完。”
原来报复的不只庞憬一个。吴邪感受到了这个世界森森的恶意……
喝下去的过程不忍回顾，总之，吴邪觉得这碗药几乎激活了他丧失已久的味觉……酸苦过后，嘴里一阵腥咸的回味。
吴邪带着撒气意味地将碗往张起灵手里重重一放，转身就窝进被子里闭眼不说话了。却听见张起灵的脚步声走远又走近，“喝点蜂蜜吧。”
他睁开眼，看见张起灵手里端着一勺蜂蜜，就着他的手，张口含进去，感觉嘴里的味道被冲淡不少，还带着点甜。
这人还是会心疼我的嘛。
结果喂完蜂蜜，张起灵还是站在床边不动，两个人一时默默相对。
“来。”最后还是吴邪打破了沉默，他叹了口气，勾着张起灵的脖子让人弯下身，交换了一个绵长的吻。“你回那屋睡，你也看见，我现在旁边睡不了人，我要是晚上突然伤到你怎么办？”
张起灵认真的点点头，“那你刷完牙就早点睡吧。”
“嗯！” 真乖！
张起灵起身，在关上卧室门前，突然带着点笑意说道，“庞憬说这个药要每天一次。晚安，吴邪。”
吴邪丢过去的枕头大力的撞在刚刚关严的门缝上。
不过，
晚安，小哥。
10
堂口那边淋淋漓漓的小事不断，但经过解雨臣之间的清理，也只剩下小打小闹，大事还是没有的，吴邪不想理会，也得以享受了几天无所事事的闲适时光，每天的卿卿我我搂搂抱抱让吴邪心情大好，睡眠质量似乎也提高了，至少张起灵没再听见隔壁房间有什么可疑的声响。
当然，如果没有每天的一碗药的话，吴邪会更幸福一些。
“小哥，怎么都学会做低头族了？”吴邪有点后悔给张起灵配了个手机，这家伙现在每天都要摆弄一个多小时，那可是一天的二十四分之一啊！
“嗯。”这人嘴里应着，结果连头都不抬。
“小哥，看什么呐？我教你啊？”吴邪探过头去，结果张起灵瞬间按黑了屏幕。
怎么的？这青春期吗？！还有自己的小秘密了？
吴邪幽幽地盯着他，张起灵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起身进了洗手间。
呵，男人。
吴邪连着几天抓心挠肝得想看张起灵的手机，结果人家看着自己的手机跟看什么似的，吴邪又没有足够的武力值强行夺取。
于是，吴邪在一周后以一种他不希望的方式得知了张起灵的手机动态。
当天听伙计说看见一个和自己十分相似的人出现在杭州时，吴邪几乎咬碎了一口牙。
这几年吴邪和张海客的样子区分度越来越大，行为举止也出现了不同的模式。
张海客就这么顶着一张和自己一样，不，是比自己年轻的脸出现在杭州一家快捷酒店，惊得伙计以为自己穿越了，连忙给吴邪打电话确认一下。
“你来干什么？”吴邪清了屋里的人，十分厌恶的开口。
“别这样，好歹我们也是战友。”张海客倒是不介意吴邪明显嫌恶的表情，“我知道你嫉妒我比你年轻，但是出门还要画老年妆真是太麻烦了，况且现在这张脸已经不值得稀奇了，我就没做修饰，你见谅哈。”
“你也好意思说年轻？我问你来我这干嘛？”
“什么叫你这？现在是新时代了，不兴画地头了。”张海客自己倒了杯茶，“我在酒店待好好的，你非让人把我带过来。”
“别废话，要回答就说，你来干嘛？”
“我们这一支，一直听族长的，你不是不知道。”
吴邪当然知道，是张起灵叫他来的。
“张起灵现在不需要为张家负责，也不需要你们这群小弟，老子能照顾他！”
“啧，瞧你这咬牙切齿的样儿，一句话磨掉一斤牙釉质吧？”张海客抿了口茶，“你们招待客人就用这个？”
“王盟！给我叫几个人把这个***撵出去！”
“别别别……”张海客放下杯子，“打伤了你手下我还得赔……看来族长没和你说啊？”
“说了，”吴邪冷眼道，“我只是单纯的讨厌你。”
“别装了……我也不是个七八十岁的孩子了……”
“……”
“你有什么就去问族长吧，难为我做什么？”
“你来了杭州就住酒店，连个遮掩都不做，这么看来你们族长也没让你保密。”
“他不就住你家，保什么密？我就是再多余做什么，人走了还能发现不了？但他也的确没交代我和你说，你要想问就问他吧，我可能要被族长骂了，要不然你送我两箱雷管补偿吧。”
“点着的要么？”
“得嘞，这样我白来一趟好像就为气你似的，我都觉得自己贱了。”
“我有什么气的。”
“见不得族长和我亲呗。”
“他能和谁亲，”吴邪哼了一句，“你们要去哪，哪天走？”
“啧，你自己去问族长。”
“至少哪天走可以告诉我吧，你既然这样大摇大摆，就说明知道我拦不住你们，告诉我，我把你们需要的物资准备一下。”
张海客犹豫片刻，“后天出发。”
吴邪回到住处，开门进屋，见那人一如既往地等他吃饭。
趁着张起灵摆碗筷的功夫，吴邪随意地在屋子里转了几圈，路过张起灵卧室门口，往里看了看，果然在床脚发现了一只鼓鼓的背包。
饭桌上，吴邪不讲话，张起灵更不会主动说，默默无语地吃完一顿饭，看张起灵还没有开口的意思。
“你是打算明天告诉我，还是没打算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