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转载】《1990》 by一三

非常感谢一三大大给的授权!这篇文我前两天还在读,然后就发现被删了……急火攻心。不过还好,太太还在。
还是那句话,我会努力让更多的文重现在贴吧哒!!!

1L敬作者大大
2L放授权
第十三年镇

楼主 芮小主  发布于 2019-06-07 08:42:00 +0800 CST  
大大的授权

楼主 芮小主  发布于 2019-06-07 08:44:00 +0800 CST  
因为吞贴吞的太严重,没法补,所以我转的所有转载贴重发。
请大家一旦发现吞贴务必尽快回复或者私信告诉我。因为评论区有140字限制,吞的少还好,如果吞的多了就很难在评论里补。

楼主 芮小主  发布于 2019-06-07 08:44:00 +0800 CST  
楔子

洞室内震耳欲聋的金属敲击声忽地一下停止,我只感到劲风闪过,左肩上就传来了一阵剧痛。
“走。”我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被闷油瓶按着肩膀推了出去。接着他一个鹞子翻身,也从洞里退了出来。
闷油瓶的手正好按在我肩膀的伤口上,那一推之力虽不至于开山裂石,但也足以让我疼得眼前一黑,眼泪都要下来了。
闷油瓶出来之后,也不管我人还痛得发懵,抓住我的手腕扯着我就往外走。这动作让我非常吃惊,因为我几乎没见过这么不冷静的闷油瓶。
我的手电刚才就掉了,现在只能一脚深一脚浅的被闷油瓶拖着往前走。 血顺着手臂淌了下来,黏黏糊糊的让我觉得不太舒服。
一进入通道,两边洞壁上的头发被我身上的血腥味吸引,立马全部都支了起来,但还没靠近却又立即扭曲着迅速退了开去。
闷油瓶一直抓着我,几乎将我扯出洞口才停了下来。
洞外的夜空中挂着一轮明月,在崖壁和外面横生出的树木上撒下一片冰凉的银光。清新的空气迎面扑来,带着山岩和植物特有的味道。
我这才发现闷油瓶身上那几个可怕的伤口,正不停地淌着血,刚想扯出包里的绷带先帮他包扎,他却盯着我摇摇头,掏出一把匕首,用小火先消了毒,然后示意我转过身去。
我也不知我的伤口是什么样的状况,见他一脸专注地看着我受伤的左肩,不禁打了个激灵,连忙乖乖背过身去。
他的手伸了过来,狠狠掐住了我的左肩,几乎是同时我就感觉到伤口一阵剧烈的疼痛。
匕首尖扎进肉里一转一挑,即使闷油瓶的动作再轻再快,我还是痛得倒抽了一口冷气,连叫都叫不出来了。
还没回过神,闷油瓶就放开了我的肩,快速用水冲洗了一下伤口,然后我就听见了他打开针线盒的声音,接着又感觉到一阵尖锐的疼痛。和刚才一瞬间的痛不同,我几乎被疼晕过去,恍惚中意识到他似乎是在帮我缝合伤口,最后感觉一些药粉类的东西被撒在了伤口上。
这些粉末本来也会刺激伤口,但经过方才的疼痛后,我明显已经麻木,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当闷油瓶帮我包扎好之后,我回过头才发现他的脸色已经白得一点血色也没有了。
做完了这一切,闷油瓶才脱了上衣,让我帮他清理身上的伤口。 闷油瓶的脸色比平日还白,也不知道他在转盘下遇到了什么,体力竟透支成这样。
像这样互相处理伤口,我跟闷油瓶都已经不是第一次,所以我很快的就将那些可怕的伤口缝合好,用绷带包了起来。
我刚想将工具收一收,闷油瓶却突然伸手一把将我箍住。他的手臂力气很大,让我觉得他好像打算把我摁进他的身体里去。
还没等我搞清楚状况,他忽然就一抓我脑后的头发,迫使我不得不仰起头。他的唇压了下来,舌头一下就伸到我嘴里。
我跟他之间做这档事不算过分,毕竟都在一起多少年了。不过老实说我很少看到他有情绪这么失控的时候,所以现在还真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他娘的闷油瓶……这哪里是接吻?根本是在啃肉吧?
我感觉嘴唇上传来一阵刺痛,应该是被他咬破了,口中泛起了一股血腥味。
他的手臂越收越紧,大概是因为过度用力,竟微微有些颤抖起来。
闷油瓶一点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一只手紧紧夹住我的身体,另一只手探进衣服里,轻轻摸了一下我的侧腹,痒得我狠狠打了个哆嗦。
我想跟他说重伤之后不宜剧烈运动,但他的嘴巴还堵着我,导致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而原本在侧腹抚摸的手开始转到身后,顺着脊椎慢慢往上滑,最后停在我的脖子根部。
我突然猜到了他打算做什么,拼命地开始挣扎。但他似乎已经料到我会猜到他的想法,制住我的力气猛地加大,而且下手毫不迟疑。
他放在我脖子后的手不知道用力一按,我顿时感觉全身的力气一下就被抽走了,整个人立刻就软了下来。
最后看见的,是闷油瓶俯下身看着我时刘海下那双漆黑的眼睛,沉静而温柔。

楼主 芮小主  发布于 2019-06-07 08:46:00 +0800 CST  
第一章

“吴邪……吴邪……” 耳边好像有人在不停喊我的名字,而且声音越来越清楚,我的意识慢慢地恢复了过来。
首先感觉到的是左肩传来剧烈的疼痛,接着慢慢地扩散到全身,最后是人中的地方就像被钢针狠狠扎进去,痛得我都有点抽了起来。
我用尽全身力气抬起手,想把掐着我人中的东西扒下来,结果一动疼得叫出声。
“哎呀,醒了醒了!”是胖子的声音。 掐着我人中的力气松了,转而又一把抓住了我的肩膀,疼得我差点又死过去。
我猛地睁开眼睛,大骂道:“**的胖子!哪里不抓非挑小爷的伤口抓……” 但一看清楚眼前的景象我后面的话不由得就吞了回去,胖子的确是在我旁边,但掐着我肩膀的是闷油瓶。
两个人都一脸古怪的表情盯着我。 此时肩膀剧烈的疼痛也莫名奇妙的消失了,我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们:“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胖子用手电照了照我的脸,啧了一声后说道:“出了什么事?他娘的,你刚才突然咽气了。”
“啊?”我一下没反应过来。“你是说我像陈皮阿四那老头一样死了又活了?”
“可不是。”胖子道:“我还以为你是因为小哥回来觉得安全了才睡那么沉,没想到刚想叫你起来吃饭就发现你咽气了。我们立刻抢救了一下你,然后你就又活过来了。”
这简直是匪夷所思,我第一个想法就是胖子在拿我解闷,就转头去看闷油瓶。
没想到闷油瓶竟然也点了点头,道:“真的。”
“难道是被蛇咬了?”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脚,怀疑睡着的时候不知不觉被蛇爬了。
“小哥替你看过了,你身上毛都没少一根,一个口子也没有。**,这地方真是邪门得很。”胖子安慰地拍了拍我道:“行了,反正也没什么事,饭煮好了,吃了再说。” 说完就走到篝火边去了。
我点点头,这时才发现我靠在闷油瓶的胸前,他的一只手还勾着我的腰,漆黑的眼定定地看着我。
我被我们这种无比贴合无比亲密的姿势吓了一跳,猛地一下就站起来,但立即又差点趴了下来。
我身上的肌肉酸痛得发苦,双手双脚都没什么力气,脚都在发抖。
闷油瓶看我这么大的反应也没什么表示,只是提拎着我,将我“搀扶”到篝火边上。
胖子显然没看出我们之间的怪异,一边搅着脸盆里的东西,一边就冲我们骂骂咧咧道:“你们两个到底要不要吃饭?老子都饿得不行了,你们还只顾粘着亲亲我我。”
我肚子其实也饿坏了,一闻到食物的香味也不再去理会胖子挤兑我的话,立马用空罐头盒舀了一碗,不顾烫地吃了起来。
闷油瓶也坐了下来,随后三个人一通风卷残云,把底汤都喝了个干净。
吃完了我们讨论了一下昨晚发生的事,当我说到复明时看到的影子时,闷油瓶就推测那个人影是文锦。
我愣了一下,就问他怎么得出这个结论。 他没回答我,想了一下,忽然对我道:“跟我来!”说着立即就往外跑。
我没有办法,只好跌跌撞撞的跟着他跑了出去,一路跟到了沼泽边上。
闷油瓶这时候已经跳了下去,用他抓着喝水的杯去挖沼泽底下的淤泥,也不嫌脏,接着又把泥倒在自己身上,我看的都呆了。
看我没动静,他还勺起一杯子泥一下就拍在我的脸上。
那泥巴又臭又黏糊,还很凉。

楼主 芮小主  发布于 2019-06-07 08:53:00 +0800 CST  
其实我本来是想拖到起雾的时候再抹,因为皮肤上裹着淤泥实在不舒服,但闷油瓶的手已经伸过来把拍在我脸上的泥顺着抹到了我的脖子上,还对我说全部都要抹,我只好硬着头皮跳了下去。
我边抹泥边想起刚才左肩的剧痛,侧头去看了一下,一个伤口也没有,真见鬼了。
虽然觉得可能问不出什么,但自己断气了这事还是挺让我纠结,所以想了一会,我还是忍不住开口:“我说小哥,刚才我怎么就咽气了?”
闷油瓶抬头看了我一眼,道:“你睡着了,两个小时后你就突然没了呼吸。”
我等着闷油瓶说下去,他却闭嘴了。
“然后呢?”我诧异道。
“没了。”他闷声道。
“我没被野鸡脖子咬?”我不死心地又问了一遍。“或者没被其他什么邪门东西给叮了?”
闷油瓶摇了摇头,道:“我一直坐你旁边。”
我皱起眉头,花了一些时间来整理思绪。 这地方还真是够邪门。胖子和闷油瓶都说我死而复生,并且是在没有任何外力作用的情况下就突然死了。
我睡实了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闷油瓶守在旁边两小时,以他的能力,有什么他不可能发现不了。还有我醒时感觉到的肩膀像是被砍了一样的剧痛,又他娘的是怎么回事?
我脑子有些乱,回过神的时候发觉闷油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靠了过来,正来回在我身上抹淤泥。
闷油瓶的手很冰,抹过侧腹的时候激得我打了个哆嗦,我忙挡住他的手道:“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闷油瓶点点头,也不坚持,大概是看我有点魂不守舍,开口安慰我道:“活着就好,其他的不要想太多。”
闷油瓶虽然向来寡言寡语,但的确是个神奇的存在,听他这么一说,我烦躁不安的情绪顿时就平静了下来。
但感激归感激,身上的淤泥还是让我心里有点不爽,就问闷油瓶现在涂泥干嘛,他道:“抓文锦。”
闷油瓶告诉我,他推测陈文锦应该食物耗尽,他晚上会设一个埋伏,用食物将陈文锦引出来。
我尽管反对,胖子也犹豫,可我们俩由于长期无条件服从闷油瓶的命令已形成奴性,所以这事最后就这么拍了板。
胖子煮了半锅汤,闷油瓶提起锅子,三人一路走到原来的帐篷处,闷油瓶就把那锅杂烩放到昨天我们的篝火处。
一边看闷油瓶布置陷阱,我一边就觉得我们跟猎野鸡有点像,心里不由得一乐,稍微放松了一点。
此时天色还早,我们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 太阳逐渐从树线下去,天慢慢开始黑了。
我蹲在那里,由于淤泥干了导致皮都绷了起来,只觉得脸上和腰部涂着泥的地方,痒的要命。
虽然抓的话会更痒,但我还是忍不住在腰上挠了两下。
抓挠的时候不小心碰到旁边的闷油瓶,他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我以为他嫌我弄出声响,连忙收回手,老老实实地蹲着。
接下来让我惊讶的事情发生了,闷油瓶忽然伸出他的右手,在我方才挠痒痒的位置准确无比地用指腹帮我搓了搓。
他这样弄的确比较解决问题,可这他娘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整个人都因为闷油瓶的动作而僵硬了,但闷油瓶却没事人一样,一边轻轻挠着,一边继续盯着那锅汤所在的位置。

楼主 芮小主  发布于 2019-06-07 08:54:00 +0800 CST  
四周黑得只剩下一点天光的时候,我都已经被闷油瓶挠舒服得进入恍惚状态了,忽然,闷油瓶的手一下就收了回去。
我回过神,偷偷从石头后面探出头:文锦果然来了。
我还没来的及细琢磨这来龙去脉,闷油瓶的手已经推在我的肩膀上,把我拉了回来。
闷油瓶对我和胖子打了个手势,意思是,他一出去我们就马上包抄。我们点点头,表示收到。
十分钟后,闷油瓶从石头后翻了出去,我和胖子立即依计行事,三人从不同角度一下把文锦包围了起来。
可在这之后发生的事情有点掉面子,我还真不愿意做记录。
简单的来说就是我们三人包抄过去后,陈文锦拿我做了突破口,垫脚石,然后再次跑掉了。
但值得安慰的是,从她轻巧地爬上巨石的动作可以看出她是练过的,我也伤得也不算太冤。
之后闷油瓶追上去抓住了她,扭打中两人一起摔到了巨石后的水潭中去了。
接着我跟胖子在岸上截堵,闷油瓶潜入水中去找,但水底下废墟相通,文锦竟然从另外一个水潭上了岸,逃走了。
我们循着人出水和剧烈喘息的声音追过去,果然发现了脚印。我们尾随脚印狂追,结果又追进了雨林深处。
这一通狂追以我的头被一棵矮枝直接被撞翻为结束,等我站起来,闷油瓶和胖子早就没影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真是意料之外。在我昏头昏脑顺着大概方向追过去的途中,我竟听见了有人尖起嗓子喊我:小三爷。
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我当时跟着喊叫声找过去,冲到发出声音的树后想看清楚是谁,没想到后面竟是一个断崖。
我收不住速度,一脚踩空,整个人一下就往下栽。
我不得不说这种落空的感觉非常似曾相识。 就在往下掉一瞬间,一只手突然抓住了我。
但我这一摔完全是猝不及防,跟在丛林中跋涉的摔倒完全不同,重力和惯性让我扯着抓住我的人,一起滚了下去。

楼主 芮小主  发布于 2019-06-07 08:55:00 +0800 CST  
第二章

慌乱之中我双手用力往两边挥,想抓到任何东西让自己停下来,但手上摸到的全是光秃秃长满滑溜青苔的岩面,根本没办法抓牢。被我拖下水的人抱着我滚了十几米后,我们一起翻倒着摔到了崖底。
断崖不算太高,下面都是水和淤泥,缓冲掉了部分力度,但砸到上面的一瞬间,我还是有种内脏要从嘴巴里被撞得喷出来的感觉。
我的意识大概中断了有十几秒,清醒的时候全身痛得要命,头也晕得厉害,好一会才缓过气来。
一睁开眼就感觉到光在眼前晃动,我花了不短的时间才适应过来,眯起眼一看,闷油瓶正举着矿灯,面无表情地盯着我。
我的脑子还有些僵,一时之间搞不清楚自己现在在哪里,看到眼前这张熟悉的脸,条件反射就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闷油瓶把矿灯从我脸上挪开了一些,答道:“回来找你。”
这时我和闷油瓶正坐在一块岩石上,从屁股下的岩面看应该是一幢遗迹的一部分。我对自己怎么爬上来的并没有什么记忆,看来是闷油瓶趁我昏迷的时候把我弄上来的。
这也就是说我并不仅仅昏迷了十几秒,而是更长的时间。
我咬牙吃力地坐起来,身上虽然痛,万幸的是没有骨折。这一动就感觉嘴巴里有些黏黏糊糊,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我用手擦了擦嘴角,借着矿灯的光一看:**,全是血。
闷油瓶看我醒过来了,就靠在旁边的岩壁上休息。看来刚才被我拖着摔下崖底,又把我弄上来,费了他不少力气。
我其实非常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找到我的,因为在这种原始森林里,好像什么地方看起来都一样。我刚才明明已经见他和胖子跑得不见了影,就这会儿功夫他就能折回来还准确无误地找到我,这实在让我佩服。不过我也早就知道他不是普通人了,以前在斗里的时候他哪次不是忽然不见又突然冒出来。
等等,我心里咯噔了一下,以前他可从来没有在失踪之后又马上折回来的,特别这次还是在追陈文锦,那么重要的时候他怎么能这么快就返回来救我?莫非他一边跑一边还注意着我有没有掉队?
我这么想着,不由自主就转头看了看他。
谁知一回头,便正好对上他那双淡然的眼睛。他正盯着我,脸上表情很严肃。
我心里一慌,好像每次只要他露出这样的表情事情就不会简单,一紧张觉得嘴里的血腥味更浓了。我吐了好几口,猛然间想起刚才的事情,抬头问他:“刚才到底事怎么回事?我是不是昏迷了很久?”
他没说话,还是直直地看着我。
我心里更虚,心说你他娘的看着我干什么我又不是粽子,想想又觉得太不吉利,干咳了几声转移话题道:“你折回来找我那胖子一个人去追文锦了?”
这句话出来他表情忽然一变,站起身就拉住我的手腕把我拽了起来,我身上好不容易舒服点的几处伤口立马又开始发疼。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问:“你干什么!?”
他头也不回地说,别问了,跟我走。
我发觉自从第一次在沼泽里看见陈文锦之后,闷油瓶做的决定都有些失常,显得格外的急切,但想从他嘴里问出点什么简直比登天还难。
岩面越走越窄,很快就没了去路。闷油瓶这时候才松开手,转头对我道,爬上去。
我抬起矿灯往上一照,只看见岩壁上都是滑溜的青苔,偶尔有几块石头突起,再往上矿灯的光线就照不到了。这时候闷油瓶已经壁虎一样贴着岩壁开始往上爬,就这会的功夫就爬到了半崖高的地方。
我将矿灯放在地上,借着矿灯的光也想像闷油瓶一样往上爬。无奈青苔太滑了,又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借力,试了几次都是一踩上去就滑了下来。
闷油瓶在上面一看,“啧”了一声后滑了下来,落到离我头顶最近的一块岩石上,稳住身形后朝我伸出了右手。

楼主 芮小主  发布于 2019-06-07 08:55:00 +0800 CST  
我明白他的意思,稍微助跑了两步,用力一蹬脚下的岩面,尽力朝上跳。闷油瓶稳稳地捞住了我的右手,一个发力就把我拉了上去。
把我拉到石头上后,闷油瓶就背过身去,毫不费力地继续往上爬。我缓了一下,跟着他行进的路线也慢慢爬了上去。
我看着他的身影越来越远,暗自咽了口唾沫,心想:他娘的,拼了。
不过这次闷油瓶总算有良心,爬一段就会来等我一会,因为我的速度自然还是不能和他相比。
我发现闷油瓶很会找地方,岩壁上突起的石头让我站着竭力伸长手正好可以够着,这让我可以抓着它们把我自己往上吊。但就这么短短的一段距离我还是爬了将近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期间我还因为岩壁上的青苔脚滑了几次,差点又翻了下去。
最后,当我气喘吁吁地爬上崖顶时,闷油瓶已经气定神闲地不知在上面站了多久。

雾气已经开始稀薄,能见度提高了很多,我跟着闷油瓶在林子里走了一段,突然想起之前听到那几声诡异的"小三爷",就问他刚才过来的时候有没有遇到三叔的人。
他摇了摇头。
我皱起了眉,心想刚才的难道是幻听?就像为了验证我的想法,这时在我左边的树枝深处又传出了幽幽的一声:"小三爷?"
声音又尖又细,就像有人故意捏着嗓子在说话,跟唱戏一样,绝不是正常人说话的强调,怪异得很。这次我知道自己没有听错,因为闷油瓶已经停下了脚步,朝声音发出的方向看过去。
我和闷油瓶对视了一眼,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我们俩一左一右地慢慢往靠了过去。
"小三爷?"那个方向又传出了一声。
"是我!"我叫了一声,但等了一会儿,没有任何回音。我又开口:"谁在那边?"
还是没有人回答,我觉得奇怪,这时走在前面的闷油瓶已经停了下来,右手抓着从三叔营地的行李中顺来的匕首,猫腰摆出了战斗的姿势。
"他娘的怎么回事!?"我骂了一声,道:"到底是谁在搞鬼?"我话音刚落,树丛里立刻又传出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密集的叶子动了一下,一只火红的蛇头探了出来,大约有拳头大小,头上顶着个巨大的鸡冠。
是咬死阿宁的野鸡脖子!
想起阿宁的惨状,我背后一片冷汗,顿时遍体发凉。
那蛇直立起来,黄色的蛇眼眨也不眨地盯着我和闷油瓶,鸡冠一抖,忽然发出了很清晰的人声:"小三爷?"
听到那蛇说话,我愣住了,随即就感觉我肯定是幻听了,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闷油瓶背对着我,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我感觉他的身体猛地绷紧了。
那蛇大概看我们两人表情的变化觉得有趣,又抖了一下鸡冠,发出一声:"小三爷。"
这一次更加清楚,就像一个人在和我们说话一样。
我看着那条蛇,脑子里跟沸腾的泥浆一样,无数念头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这是条变异蛇?还是去人类社会进修过人语?还是说它在这里已经进化到有自己的思维了?
但我还没等想明白,就感觉眼前有什么东西一闪,定睛一看,只见那蛇的头已经被闷油瓶手中的匕首整个贯穿过去,钉到了地上。
闷油瓶走过去把匕首拔了出来,转过头面无表情地对我说:"不要说话,快走。"
他的脸色很难看,刚才那条会讲人话的蛇可能让他发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所以他的步子也比刚才快了很多,我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只能尽全力跟上他。
我身上的淤泥被水冲掉了一些,经过一个小沼泽的时候,闷油瓶又过去捞了点泥帮我涂上。
这之后闷油瓶一口气走了将近三个小时,在雨林之中急行军是件十分累人的事。既要注意不知什么时候会迎面扫来的树枝,又要注意脚下,精神高度集中,等闷油瓶说到了的时候我已经筋疲力尽,脚上简直没有力气了。
可等我看清眼前的景象,不由得在心里骂了一声娘:我们又绕回了昨晚的那个神庙。
闷油瓶大概知道我在想什么,难得地解释了一次:"不是之前的那个。"
我又看了一眼,这是个跟吴哥窟差不多的废墟,到处是石头的回廊,不知名的方塔,我们一路走到一处高处,看过去好像跟昨晚休息的地方并没什么不同。
闷油瓶并没有多说,直直就往开阔的广场走过去。我看到其间那些巨大的水池,跟昨晚待的那里一模一样,就连水池下的回廊都相同。我不禁觉得脑子有些发涨,感觉时间像是又倒回了昨晚。
闷油瓶走到庙里面,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闭目养神。我挨着闷油瓶坐下,深呼了一口气。一坐下来才感觉摔下去的伤开始发作,身上没有一处不疼,小腿的肌肉更是绷得死硬。
我一边捏小腿的肌肉,一边打量四周。
这个神庙保存的比之前的那个完整一些,门、回廊什么的都还有个大致的框架,看样子也分为两层,地下的一层只剩1/3的建筑,上面一层保存得更加完好,有些柱子的雕花都还在。两层之间可以看到黑色石头垒成的阶梯贴着墙面而下,接近地面的部分已经坍塌了,只剩半截挂在墙上。
闷油瓶的精神状态有些不太好,导致整个人身上带着一股杀气。坐了一会,等气匀了我就问他怎么知道这有个神庙?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他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闷油瓶并没有回答,只说了一句:"入口在下面。"

楼主 芮小主  发布于 2019-06-07 08:56:00 +0800 CST  
第三章

休息了一会,闷油瓶就又站起身,朝漆黑的回廊深处走去,我也连忙起来跟了上去。
神庙里面很黑,一点光也没有,闷油瓶手中的矿灯也照不远,我们只好慢慢沿着矿灯照到的范围往前走。借着矿灯的光,我看到两边的廊壁上似乎还有些壁画,一时之间让我产生走在墓道中的错觉。
走着走着就发现回廊是倾斜往地底下去的,不知是坍塌导致还是原本就是这样建造,走了很长一段后,我的脚开始踩到了水里。越往下走水越深,渐渐的就漫到了腰部,再走一段就过了胸,这时在我前面的闷油瓶身形一矮,整个人突然就潜入了水中。
从海南回来之后,我的泳技突飞猛进,应付这样的情况还不算困难。于是我深吸了一口气,低头潜进水里,追着矿灯的光就游了过去。
闷油瓶游得很快,所幸水清澈,可见度很高,我还不至于追丢。
刚开始的一段水里飘着很多黑色的“树根”,但当我撞上去的时候才发现那些“树根”很软,上面还长满了黑毛。 绕过这些"树根"丛后,水里就再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清澈得离谱,矿灯的光直射下去能看得见水底的碎石。水冷得很,我禁不住打了个哆嗦,连忙用力蹬了几下腿。
又游了一会,我看到远处的水底有一个黑斑,这说明下面应该有深坑,我用矿灯照了一下,看不见底,不知道连到哪里去。
闷油瓶见我停下来,就倒回来找我,一看到那个黑斑他的脸色立即就变了,伸手推了我一下,示意我快走。
这时那个深坑"咕噜咕噜"地冒了一串气泡上来,矿灯照过去时似乎有什么反了一下光。闷油瓶想必也看到了,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用力掐住我的手腕拖着我就拼命往前游。
看来深坑之中有什么连闷油瓶也惧怕的东西,我也不敢回头看,死命蹬水。
这时那坑里就好像变成了抽水马桶,水流开始打着转往那边流。闷油瓶的速度变得更快,带着我几乎是疯了一样游离那个地方。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闷油瓶才松开我,靠着边爬了上去,接着把我也拉了上去。
这竟然是个干涸了的井道。我累得够呛,气都喘不过来了,一进到井道里就差点趴下去。闷油瓶直接一手插到我的腋下架起我,搀着我往井道深处撤。
就这样走了一小段,我感觉恢复了一些力气,就没再让闷油瓶搀扶。我知道他肯定比我还累,连续经受这样的折腾就算是铁打的罗汉也经不起。
前行了五百米,井道出现了分岔,闷油瓶脚步停都没停就转进了右边,看来对这里的路已经驾轻就熟。
走这种井道很枯燥,四周全是石砖,周围的景色很长时间都没有一点变化。相比在雨林行军,走在井道中就像在沙滩上散步一样舒服,放松下来后我又忍不住问他刚才到底看到了什么。
闷油瓶道:"是蛇母。"
"蛇母?"我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由得想起了之前和他在神庙里看到的那副浮雕。"你是说那幅浮雕里的......"
想起那浮雕我就浑身发凉,但再想还是觉得那么巨大的母蛇违反了自然规律,而且就算真的有那么大的蛇,也不可能活得了三四千年吧。
然而闷油瓶却点了点头,我头皮发麻,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解放卡车直径大小的母蛇,那我们岂不是连给它塞牙缝都不够?
又走了半个多小时,我们经过了好几个蓄水池和分岔口,我也不知道我们要往哪去,只感觉我们是在一路向下,而且越往下蓄水池和井道就越大。
四周很安静,四处游窜的鸡冠蛇似乎都不见了。
就在这时,我看到旁边的井道上开了条裂缝,闷油瓶走到这里竟然侧身挤了进去,我一愣,也挤了进去。裂缝外面看起来很小,进去后空间却很大,两侧壁上都是一个个的凹陷,每个里面有一团干泥茧,用烂泥黏着,和四周的树木气根缠绕在一起。
走到一个泥茧边上,我想去摸一下,闷油瓶抓住了我的手,让我小心。
"里面是什么?"我好奇道。

楼主 芮小主  发布于 2019-06-12 20:01:00 +0800 CST  
"死人。"闷油瓶用矿灯照了照其中的一只,我看到了开裂的缝隙里面露出了白色骨骸。"曲肢葬。"
"怎么会选这里安葬?"我纳闷。由井道和水池来看,这种庞大的地下蓄水系统除了豢养鸡冠蛇外应该还供西王母国的饮水,水源难道不怕被尸体污染?
闷油瓶刚要开口回答我,缝隙深处突然就传来了一连串"咯咯咯咯"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像鸡冠蛇的叫声,我身体一下就僵硬了。
但更让我惊讶的事情发生了,闷油瓶转过身去,竟也朝发出声音的方向发出了"咯咯咯咯"的回音。
我一下就懵了,心说难卧槽,闷油瓶不仅会粽子语,连蛇语六级也过了?

闷油瓶发出那几声之后,就带着我继续朝缝隙深处挤。我跟着挤出去,就发现我们到了另一条缝隙里。一出去我就看到一个浑身涂满泥的女人坐在我的面前,身材娇小,再看她的脸我一下就认了出来。
竟然是陈文锦!
这条缝隙比我们之前走的那条窄一些,我和闷油瓶不得不紧紧贴着蹲到她旁边。
我看着她,几乎无法反应,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时我突然就听到外面传来了一声惨叫和几声枪声。
"怎么回事?"我猛地站起身。"外面是不是三叔的人?"
闷油瓶点点头,道:"频繁的枪声会把蛇都引过来。"话音刚落,我就又听见了惨叫声和枪声。
想起三叔在营地里给我留的话,我再也坐不住,一下就挤到缝隙边上想看看外面到底出了什么事。其实对于三叔安危的担忧,已经在雨林穿行的漫长过程中被消磨殆尽了,可我依然不希望他出事,至少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在可能离我只有几米或十几米的地方。
"不能出去,外面很危险。"文锦发现了我的意图,开口阻止我,但看了看我脸上的表情她也知道这话说得没用,不由得把视线转到了一边的闷油瓶上。闷油瓶皱了皱眉,却没什么表示。
我把半个身子探了出去,缝隙口有几个泥茧挡着,外面的情形也看得不是很清楚。不过值得高兴的是,我看到了胖子那庞大却相当灵活的身影。
就在我想出声喊他的时候,我感觉左肩突然一阵剧痛,不知被什么东西一把从缝隙里扯了出来,甩到了半空中。眼前的景物在翻转,我感觉整个人像是坐云霄飞车般转了好几圈。
我还没从空中落下来就猛地被卷住了,这一下差点把内脏都绞碎,我甚至闻到嘴巴泛出了血腥味。我立刻反应过来自己是被双鳞巨蟒给绞住了。
"吴邪!"我隐约听到有人叫了一声,接着就听到了枪响,大概是三叔的人开了火。
巨蟒移动得很快,但在密集的弹雨里还是中了好几枪,剧痛之下它疯一样四处乱撞,我被它带着拍向一边的井壁上撞得七荤八素,耳边“嗡嗡”直响,差点要背过气去。还没等我缓过劲,一颗流弹突然飞过来划破了我的头皮,血立刻就从额头上流下来糊了我一脸。
我完全晕了,只觉得脑袋生疼,我心想蛇搞不死我,却要被自己人给打死了。
又是几声枪响,不知道巨蟒被打中了什么地方,它的嘴巴终于松了,我一下被甩得飞撞到井壁上,万幸的是这次终于滚到了地上。
胃里翻江倒海,我尽力翻了个身,呕出了几口东西。
周围的枪声还在响,慢慢的越来越小,我想他们可能是边打边退到别的坑道里了。我艰难地睁了一下眼想看看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眼前却只有一片黑红。
这时候我已经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瘫在地上直喘气,意识渐渐开始模糊。
井道里彻底的静了下来,安静得犹如静止了一样,连呼吸声都听不见。我躺了一会后突然打了个激灵,心想不对,就算三叔他们撤走也应该带上我,怎么就把我扔这了。
就在这时我感觉有人走到了我的身边,恍惚间好像听到文锦在讲话:"吴邪死了?"
"嗯。"是闷油瓶的声音。"死了。"

楼主 芮小主  发布于 2019-06-12 20:02:00 +0800 CST  
我的大脑一时之间有点反应不过来,谁死了?“吴邪”死了?那我是谁?
如果我能动我一定真心诚意地给他们磕头:大哥大姐,拜托你们再检查一下,我还没死。
之后是沉默,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又听到文锦说:“怎么回事?方法不对?”听得出她有些筋疲力尽,话说得有点气喘。
闷油瓶没有回答她,过了一会才听见文锦说:“先出去再做打算。”
闷油瓶“嗯”了声,然后我感到自己凌空而起。
文锦似乎吃了一惊,声音有些高:“别感情用事,带着吴邪很难出去。”
“我背。”闷油瓶的声音有点冷,他这一开口,文锦也就不说话了。我心里不禁大赞闷油瓶够义气。
四周又安静下来,又过了一会,文锦突然叫道:“糟糕,那些东西又来了!”
闷油瓶低声道:“别出声,快走!”
文锦和闷油瓶走得很急,但几乎没有听见声音,他们显然尽量在控制气息和脚步,似乎在逃避什么东西。这一静下来,我忽然听见有异样的声音由远及近,声音似曾相识。听着听着,我的身体竟然不由自主的发起抖来。一股让我背后汗毛直立的恐惧从我的毛孔里迸发出来。
我想起这是什么声音了。这是闷油瓶进那青铜巨门之前,地下峡谷深处响起的号角。我立即想起了那些脸奇长的“阴兵”,不由得浑身一凉。
文锦和闷油瓶的速度越来越快,我不知道他们要把我带去哪里,只听见两人开始发出沉重的喘气声和脚步声。
又过了一会,我听见文锦喘着气说:“把吴邪放下来吧,不然我们都走不了。”
闷油瓶沉默着,似乎在斟酌她的建议。这时候号角的声音已经越来越近,我一急,拼尽全身力气大吼了一声:“我还没死!”
这一动立即就扯到了左肩的伤口,我痛得大叫起来,猛地就睁开了眼。
一睁眼就看到一个女人拿着个水壶一脸惊讶地看着我,大概是被我的叫声吓到了。我的脑子还不是很清晰,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这个女人是陈文锦。
这时候我还有点懵,只看到她嘴唇一动一动,却听不清楚她在讲什么。
又过了一会,我的耳朵才终于恢复了听觉,只听见陈文锦问:“小邪,你感觉怎么样?”
我用力弓了一下,想坐起来,旁边立即伸来一只手扶住了我。我扭头一看,闷油瓶光着上身在我身后靠着岩壁坐着,手臂上还缠着绷带。
我这才发现我刚才几乎是躺在他的大腿上,不禁有些尴尬,好在陈文锦似乎没有注意到我俩的姿势。
我靠着闷油瓶坐着,接过陈文锦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才问道:“这是哪里?”
她笑了一下,指了指下方道:“这下面就是塔木陀最大的秘密。”
我看了看周围,这里显然已经不是我们之前待的那个井道。井道连淤泥都没有,只有天然的岩壁,基本上没看到人工开凿的迹象,显然这里几乎不会有人来。
我们看来已经走到了很深的地方。
我又看了一眼陈文锦,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仔细一看才发觉她身上穿着的那件带血的衬衫是我的,由于她身材很娇小,套着我的衣服就像大衣一样。
我的背正好挨着闷油瓶有些冰凉的手臂,肉贴肉的,突然就觉得有些不自在起来。
“这里安全吗?”回想起刚才的惊险,我还有些后怕。
文锦点点头,指了指通道的两端,我看见两边已经被碎石堆了起来,石头和石头之间的缝隙里塞着好像是闷油瓶的衣服。
“把淤泥抹到衣服上把口子遮起来,蛇就会以为这里是封闭的。”陈文锦道,“我这些天就靠这个过来的。”
此时井道中燃烧着一簇很小的篝火,温度只能稍微暖和一下身子,这里潮气逼人,而且阴冷得厉害,没有火根本没法休息。
缓了片刻我才逐渐放松下来,心里还有些茫然和忐忑。陈文锦给我递东西吃,看我的表情就说她知道我想问问题,让我想知道什么就问。
我的脑子很混乱,心里的谜题太多,一下反而问不出来。坐了一会,我突然想起刚才听到的号角声,于是道:“刚才那个号角声是怎么回事?”
“号角声?”陈文锦有些惊讶。“什么号角声?”
我愣了一下,道:“你没有听到吗?就是长白山底青铜门前的那个号角声。”
陈文锦摇了摇头,道:“我没听到。”她的表情很笃定,我只能选择相信她的话,怀疑可能刚才只是我的幻觉。
他娘的,说不定刚才她和闷油瓶的对话全都只是我受伤后的幻听。

我知道在这个问题上不会有什么答案,于是转移话题问:“那我想知道西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是你在古墓里失踪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文锦没有回答,反而答非所问我:“小邪,1990年的时候你几岁?”
我没想到她竟突然问我这个问题,愣了一下才道:“大概十三还是十五吧……怎么,我几岁和西沙考古有什么关系吗?”
陈文锦笑了笑,就去看闷油瓶,好像在跟他交流,但后者并没有什么反应。
陈文锦于是把眼光又转了回来,再三确定我会相信她的话之后,她抬手整理了一下头发,又看了看我的表情,似乎是下了一个什么决心。
那之后她跟我说的事,对我而言就像一枚一枚炸弹,将我的思维炸得七零八落。
首先三叔不是三叔,他其实是解连环。

楼主 芮小主  发布于 2019-06-13 18:42:00 +0800 CST  
接着,西沙的考古队队员被迷晕之后,被一股未知的势力带到了格尔木的疗养院,这股势力考古队员后来用“它”来指代。那之后考古队员们就不会再衰老,但保持青春是有副作用的,他们到了一定的时间,就会开始“尸化”,也就是直接从人变成尸体外观,就像我在疗养院遇到的那只禁婆一样的怪物,而现在,陈文锦的“尸化”已经开始了。
之所以她会来塔木陀,是因为考古队员经过调查汪藏海的历史,由大量的细节推测出西王母国有治疗“尸化”的方法。之前霍玲也带人进来过,可惜以失败告终。
我觉得我完全无法思考,脑子中乱成了一团。我揉了揉脸,感觉冷静了一些,才问她:“可是,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你要寄录像带给我?”
“寄录像带给你的人,不是我。”陈文锦摇了摇头,正色道:“看到你出现,我就知道‘它’已经渗入了我的计划中,它把本来我发给裘德考的那盘带子,寄给了你。”
我想起录像带里那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禁不住开口问。“录像带里那个人到底是谁?它为什么要这么做?”
陈文锦摇了摇头道:“我不清楚它的目的,或许它希望有一支由起灵、解连环和你组成的比较单纯的队伍。”她避开了我的第一个问题,只告诉了我她所推测的“它”的目的,她显然还是有事要瞒着我。
或许正如闷油瓶说的,有时候对一个人说谎,是为了保护他,有些真相,也许是他无法承受的。
可我偏偏天生就是忍不住要去探求“真相”的人,况且那录像带里的人想起来就让我背脊发凉,眼下好不容易找到了文锦,说上了话,让我怎么忍得住就这么停下来,我马上就想追问,但是一想,陈文锦不是解连环,毕竟她是第一次见面的长辈,这样追问是不是太过鲁莽,陈文锦也不是个任性的人,她不告诉我这件事一定有她的考虑,再说她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情,绝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我就算坚持追问也不一定问得出来,倒不如先放一放,等到合适的时候再试探。
这么一想我也冷静了很多,再看向她的时候才发现她虽然看上去还很年轻,但是脸色并不是很好,像是笼罩上一层青灰色,我心一跳,想起她说的“尸变”,马上问她:“那你到变成禁婆还有多少时间?我们还来得及吗?”
她看了看我,握住了我的手道:“没有关系,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不论结果如何,我都接受命运的一切安排。这里或许就是我和起灵还有解连环的终点,你只需要考虑你自己。”
“你们……都不打算出去了?”我看着她,心说我自己有什么考虑的?如果他们都出不去,更别说是我了。如果我能活下来,回去的路程才是一个真正的考验,我并不认为只有我一个人能走出塔木陀。
到这里几乎已经耗尽了我所有的精力,如何返回这种让人头疼的事情我现在实在不愿意再琢磨。
听到这里,一直坐在我身后闭目养神的闷油瓶忽然动了一下,抬手捏了捏我的肩膀,淡然道:“别担心,我会让你平安出去。”
我一下子脑子就充血了,顿时想跳起来掐死他,心说我他娘的看起来就是这么怕死吗?
我看着他,内心真的很想骂娘,但闷油瓶跟胖子不一样,我一对上他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就觉得粗话一下卡在喉咙里,爆不出来了,我忍了很久,才把那股气压下来,硬声说:“谢谢你的关心!”
闷油瓶收回手,面无表情的朝我点了点头。陈文锦看了他一眼,又道:“起灵,到了现在你还不能想起什么来吗?”
见闷油瓶摇头不语,陈文锦叹了一口气,道:“之前那一次我不是很清楚,如果连你也不记得,那即使到了那里我也没有什么办法。”
闷油瓶沉默着,陈文锦也没有说话,井道里安静了下来。我就算什么都不知道,听到这里也明白他们在西王母国治疗“尸化”必须要依照一个方法,如今唯一知道方法的闷油瓶却失忆了。
陈文锦静了一会,又道:“刚才那样已经是第几次了?”
我完全不明白文锦在打什么哑谜,但闷油瓶的脸色又开始难看起来,他坐直了身体,说:“第三次了。”
陈文锦皱起了眉,道:“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

楼主 芮小主  发布于 2019-06-13 18:43:00 +0800 CST  


楼主 芮小主  发布于 2019-06-13 18:48:00 +0800 CST  
请假:目前期末复习,时间比较紧张,到7月4号考完会如期更新,我转的其他文亦然。

楼主 芮小主  发布于 2019-06-18 20:25:00 +0800 CST  
考完了!!!今天把杂七杂八的整理一下明天正式恢复更新!

楼主 芮小主  发布于 2019-07-06 08:56:00 +0800 CST  
第五章

说完这句话后,他们同时沉默了。我这时基本上已经相信了他们的话,于是看看文锦又看看闷油瓶,问道:“你们有什么打算?不去和我三叔会合吗?”
闷油瓶摇了摇头,站起身到旁边撤掉了封住缝隙的东西,当先走了出去。文锦随即跟了上去,我也只好跟在他们身后走出了井道。
路上有很多岔口,闷油瓶却像来过一样走得毫不迟疑。这一段路足足又走了近一个小时,途中经过了很多蓄水池,随着不断往下,这些蓄水池也一个比一个大。
我不知道这是通往哪里,走了一会后忍不住问:“这路对吗?”
闷油瓶没有理我,文锦笑了笑,忽然停下来,用手指了指旁边的井壁,说:“你看。”
我凑近去,看到井壁上有人刻了一行字,好像是几个英文字母,我拿着矿灯一照,**,这不是闷油瓶在长白山留下的记号吗?
但看了一会,我立刻又发现这个记号跟长白山那时看的有些不同,井壁上的记号刻得很深,笔划发灰,这种灰色是砂土经过长时间氧化的结果。如果是新刻的,颜色应该比周围的砂土要浅,看来这记号在这里已经很久了。
这是个老记号,也就是说闷油瓶或许在很多年前就曾经来过这里。
是闷油瓶失忆之前的事吗?可是不对,闷油瓶在西沙的时候就完全失去记忆了。文锦说霍玲曾经带队来过,莫非那次闷油瓶也一起来了?可文锦又说当他们昏迷醒来后闷油瓶已经消失了,如果之后霍玲找到闷油瓶一起来塔木陀,她为什么要隐瞒?
我的脑子乱得犹如烧开的泥浆,几乎无法思考。这时文锦拍了拍我的肩,示意我快走,我只好收起那堆乱七八糟的问题,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我们最后停在一个没有岔口的蓄水池上,这个蓄水池十分巨大,作为一个建筑生,我判断这应该就是整个西王母王国的蓄水系统的终点了。闷油瓶走到蓄水池边上,手一撑池边就翻了下去。
我走过去就看到蓄水池底有一个洞口,洞旁有一块带着铁环的石板,可能原先是压着洞口的。
闷油瓶和文锦已经下去了,有根绳子从洞外垂进洞中,大概是之前文锦找到这里时准备的。
下面是个环形的巨大溶洞,闷油瓶已经到了底,可以看到矿灯的光照出四周的一圈石门。我顺着绳子往下滑,溶洞顶并不是太高,我滑得也很快,当我滑到离地面还有两米多的时候,右手突然僵住了。
这种僵硬的感觉是瞬间发生的,我当时正要换手将绳子抓住,就在右手搭上绳子的那瞬间,手指关节整个僵硬住了,完全无法曲伸。
这种猝不及防的状况让我差点从绳上滑下去,我只能靠左手来撑住我身体的重量。我就这么被吊在了半空中,虽然再度尝试将叉开的手指曲起来,大脑的指令发过去了,手却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我很不舒服,但我一点办法也没有。
闷油瓶和文锦很快就发现了我的不对劲,我大喊着告诉他们我中风了,右手不能动,看看怎么下去。
我的身手自然不能跟闷油瓶媲美,换做是闷油瓶他就光靠两只脚都能下去。
说完我挥了挥右手示意他们让开,咬咬牙就松开手跳了下去。
双脚着地时我打了个踉跄,闷油瓶伸手扶住我,用矿灯在我右手上照了照。不知是不是灯光的原因,我的右手手掌呈现出一种毫无血色的死白,还泛着被毒蛇咬过一样的青灰色。
文锦探头看了一眼,表情变得凝重起来。我转头看了看闷油瓶,他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儿去。我其实最怕他这种表情,因为一旦他露出这样的表情,往往就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要发生。
闷油瓶和文锦对视一眼,忽然不约而同地继续朝前走,我搞不清楚他们到底在想什么,但是看他们的反应我的手应该不太严重。
除了手指关节无法曲伸外,的确没有什么其他感觉,也就暂时将右手的问题抛到脑后,继续摸索着朝前走。
甬道很快就到底了,我们面前出现了一个溶洞,有阶梯顺着溶洞的壁修茸,盘旋而下。
我用矿灯照了照,下面很深,矿灯完全照不到底。这时候闷油瓶和文锦已经开始顺着石头台阶往下走。
“千万小心。”走在前面的文锦转过头叮嘱我。“石壁上的东西不要碰到。”
听到她这么说,我就举起矿灯去照,石阶旁的墙壁上果然有东西,全是黑色的一具具雕像。我觉得似曾相识,不禁又仔细看了看,这一下我几乎大叫了出来。原来这些***根本不是石雕,而是成排的玉俑!

楼主 芮小主  发布于 2019-07-07 17:35:00 +0800 CST  
我不住地倒吸冷气,七星鲁王宫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了出来。
果然这几个地点都是有联系的,这么多的玉佣,难道每个里面都裹着一具活尸吗?我一想到这一个加强连的玉佣有可能起尸,头皮就不由自主地发麻。
我深吸了口气,收敛心神,小心地顺着石头台阶往下,尽可能不碰触到旁边的石壁。下到最后一阶,我本想再细细看下那些玉佣,但闷油瓶和文锦却看也没看,直接往溶洞中心走去。
矿灯照射范围有限,走近我这才看到中间全是青铜器皿。
我发现眼前的每个青铜器都相当大,站在下面看,比我还高个一两米。从上面明显的使用痕迹来看,显然不是作为摆设的。
这时候文锦已经走到了最中心那巨大石磨一样的石磐边上,她看我还在琢磨那些青铜器皿,就回头对我说:“这里就是西王母的炼丹室。”
西王母从古自今便是长生崇拜的象征,嫦娥就是偷吃了她给后羿的不死药才飞升上月亮,莫非这些不是传说而是史实?
我内心激动地走到文锦身边,就看到她面前的石磐其实是一只石头的星盘,上面全是星罗棋布的小点,每个小点都是一块石头,排列对应天上的星宿。。
我看出这是三叔以前给我看的丹药,竟然有这么多。
“别乱动。”文锦对我说。“石盘下有平衡陷阱,一旦没有按照固有的顺序去拿上面的丹药,就会立即触动机关。”
我点点头,就凝神去看石盘,发现上面已有几个地方是空的。闷油瓶一直盯着星盘,过了一会,他指着其中的一颗道:“这颗。”
文锦就问他:“确定吗?”
闷油瓶点点头,掏出了匕首就打算挖。我拦住了他,道:“你怎么知道是这一颗”
闷油瓶没有回答,对于他这种什么都不说的态度我心中有些火大,就说:“这可是要命的事情,你最好先搞清楚。”
闷油瓶抬起头淡淡地看了我一眼,道:“感觉。”
他话说到这份上我只好闭嘴,心想感觉这么飘渺的东西,能信嘛。但想归想,我还是习惯性地选择了相信闷油瓶。
文锦也看了一会星盘,说:“霍玲拿回来的似乎就是这些。”
闷油瓶点了点头,文锦就有些失望,道:“但她还是‘尸化'了,这药真的有效吗?”
闷油瓶沉默了一下,才道:"上次不一样。"说完闷油瓶就看了我一眼,说:“把右手伸出来。”
我愣了一下,条件反射地就把鸡爪一样僵直的右手伸了出去。
闷油瓶掐住我的手腕,直直地看着我,我发现他的表情很认真,心里不禁就有些发毛。
我看了一眼他右手明晃晃的匕首,又看到他已经把目光转到我的脉门上,心里就觉得有点不太妙。
他抬头看了看我,又低下头看着我的手腕,沉声道:“忍一下。”
“忍......啊--”我刚想问他到底要干什么,话刚出口就变成了一声惨叫。闷油瓶手中的匕首已经快速地割开了我的血管,血瞬间泉涌而出。
接下来我简直无法形容当时的感觉,因为闷油瓶已经将嘴凑到我的伤口上,那种伤口被猛地吮吸然后血液喷涌而出的感觉真的是相当怪异。
我整个人都僵在那,脑子里一片空白,唯一的念头竟然是这家伙的嘴唇竟然还挺软的。
直到他抬起头,我才反应过来,问他:“你……你这是……干嘛……”
他没理我,只是转过头将口中的血喷到石盘上,血很快就溶到了石盘里。他喷完这一口后,就又再凑过来继续吸吮。
我出了一身冷汗,心里的恐惧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种,我拼命想将手收回来,但比力气我明显不是闷油瓶的对手,这种挣扎只让我的血液流动得更加快速。
闷油瓶对我的举动有些不满,抬头的时候还冷冷地瞪了我一眼。我心说你瞪我干什么?没理由你要吸我的血,我还把手凑过去吧?
本来之前受伤就失血有点多,再给闷油瓶这么一吸,我只觉得头晕得厉害,眼前发黑,腿发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闷油瓶才松开我,这时我已经连站都站不稳了。闷油瓶一只手圈住我的腰扶住我,另一只手估计正在挖石盘上的丹药。
我很想看看他到底在干什么,但这次实在是消耗得狠了,一睁眼就觉得眼前发花,什么都是重影,看久了就有种想呕吐的感觉,我只好又把眼睛闭上。
又过了一会,迷迷糊糊地听到文锦在问:“这样就可以了吗?”
“嗯。”闷油瓶应了一声。他的话音一落我就感觉下颚被人捏住,一小块冰凉的东西被人塞到了嘴里。
那东西立马就化了,一股带着血腥味的液体瞬间流进了我的喉咙中,我立即猜到被放入嘴里的是石盘上的丹药,又想起霍玲变成的那只禁婆,不由得死命挣扎起来。

楼主 芮小主  发布于 2019-07-07 17:36:00 +0800 CST  
第六章

因为我挣扎,闷油瓶圈在我腰上的手臂箍得更加用力,我动都动不了,大概是怕我将东西吐出来,他那两只奇长的手指还伸到我嘴里捅了捅。
手指捅到喉咙的让我反射性想呕吐,我眼泪都出来了,又用力的挣了一下,闷油瓶压得更紧了。
他的手指在我口里翻搅了一会,确定我已经把丹药吞进去了,才把手指抽了出来,一路摸到了我脖子后。
我觉得这个姿势有点熟悉,就想起闷油瓶虽然平时看上去整天像是睡不醒的样子,但他要发起狠来,可是个连血尸的脖子都能直接拧断的主,冷汗一下就下来了,立刻放弃了挣扎。
闷油瓶大概是感觉到了我的安静,按着我的手稍微松了松,但是仍旧没有放手的意思。
我被折腾得够呛,只能软面条一样挂在他身上喘气。好在闷油瓶虽然瘦,但身上其实都是肌肉,靠着也不会觉得硌着难受。
四周安静到了极点,闷油瓶极度轻微的呼吸声在我的脑袋边上规律地响着,有种催眠的效果,我渐渐的就觉得有些困顿。
迷迷糊糊闭上了眼睛,就在意识要陷入混沌的时候,突然就感觉文锦握住了我的右手,曲了曲我的手指,然后说:“关节可以动了,但颜色没变。”
闷油瓶沉默了一下,说:"药效弱了。"
文锦放开我的手,说:“那怎么办?”
闷油瓶没有接话,过了一会他才说:“可以吃了。”
“啊?”文锦似乎愣住了,问:“可以吃什么?”
闷油瓶言简意赅:“手。”
听到这个字的瞬间我呆了一下,接着脑子里立马就炸开了。心想闷油瓶说的该不会是我的右手吧?他娘的胖子还说跟着小哥有肉吃,合该是跟着小哥肉被吃,还是药好了再被吃。
我又想到小说里写的有些药太补,人体太虚一下吃不了,就先喂别人吃药,然后再喝这个药人的血,大概就是现在这种情形。
文锦估计一下也没反应过来,就说:“这能治疗'尸化'?”

楼主 芮小主  发布于 2019-07-08 20:28:00 +0800 CST  
闷油瓶摇了摇头,道:“只能暂时压制。”说完他就抓起了我的右手,我脑子里“嗡”了一声,立刻疯了一样向外甩我的手,这一甩我用尽了全力,闷油瓶的手也让我甩了出去。
这时我听见他“啧”了一声,随即感觉脖子左侧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于是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了。
那一刻我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心里也认命了,只是觉得被人宰来吃掉这种死法实在是有点上不得台面。
意识混沌着,迷离之中感觉右手好像被什么东西在不停割着,痛得我想骂娘,心说你们这是饿了几天啊。
又过了一会,有一只手托起了我的下颌,给我喂了一些液体,那液体带着浓郁的血腥味,让我觉得很不舒服。但失血过后口渴得厉害,条件反射就将口中的东西咽了进去。
几口下去,我身体的知觉慢慢开始恢复,意识逐渐清明起来。但我还不能动,只是隐约听见闷油瓶和文锦在交谈,却又听不分明,躺了好一会我的各种感觉才又回到身体中来。
我第一反应就是我竟然还活着,就是脖子和右手痛得很,我立即就想抬起右手看看,却发现能动的只有我的眼皮。
闷油瓶和文锦背对着我坐着,这时候我已经能听清他们说的话,就听到文锦在说药效上次只有十年,这次不知能撑多久。
我心里就道你们不会想把我养着,十年后再来两口吧?
接下来没有听到闷油瓶回答,于是文锦就又问闷油瓶想起了多少事情。
我抬眼去看,只见闷油瓶摇头不语,文锦便有叹了一口气,说:“这里是我们道路的尽头,但是小邪怎么办?”
我一听文锦提到了自己,立马打起精神全神贯注地听了下去。这句话显然让闷油瓶有点心神不宁,让他无力注意身后的动静,否则他肯定不会说出下面的话。
“他不一样。”闷油瓶淡淡道。“所以绝对不能让吴邪知道。”
我听了就在心里暗骂,这小子到底瞒了我多少事情,他娘的,要是能动我一定冲上去掐死他。
我听见文锦笑了一下,有些无奈的说:“你那时也听到了,小邪已经连自己1990年多少岁都答不上来,他很快就会知道了。”
听到这里我着实想不通我1990年多少岁为什么跟他们的事会扯上关系,而且听文锦的语气,这还是个重点。
闷油瓶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直沉默着,文锦就接着道:“我不知道'它'为什么会放任你这样行动,但你的行为完全就是个死循环,什么时候才是终点?”
闷油瓶静了很久,才说:“也许这样的死循环正是“它”想看的。”
“天哪,你的意思是说......”闷油瓶的话大概让文锦想到了什么,她一下就惊叫起来。
闷油瓶点了点头,边站起来边对文锦道:“现在,这一切对我来说同样是个谜,我只能继续寻找。”说完,他就转身往我躺的方向走过来。

楼主 芮小主  发布于 2019-07-08 20:28:00 +0800 CST  

楼主:芮小主

字数:46313

发表时间:2019-06-07 16:42: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7-18 18:57:06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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