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赎(监狱强强\/杀手瓶×天才罪犯邪 重开)

文案:
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
像行走在钢丝上,下面是万丈深渊。
迫不及待的靠近,在黑暗中拥抱着对方,深入骨血。
所以哪怕是万劫不复,也无所为惧。
因为,那是你的世界。


楼主 相思骨JR  发布于 2017-08-29 15:38:00 +0800 CST  
1.原帖因为发帖id无法登陆而不得不终止更新,遂重开。
2.文名为:赎。原帖文名错误,重开的时候才发现,怪我太粗心= =
3.本文含黑花,戏份不少。雷者慎入。
4.重新开始。我会努力写,希望大家不要放弃我。谢谢。

楼主 相思骨JR  发布于 2017-08-29 15:42:00 +0800 CST  
序 - 落网之蝶
警车的长鸣割破了黎明的寂静,远方的天边遥遥升起一抹鱼肚白,旭日还未冒出脑袋。
半个小时前,世界级名画《终极》全球巡回展香港站展览馆,国际大盗Mr.吴被当场抓获,结束了这位闻名世界的高智商犯罪人才此前的不败记录。
半个小时后,吴邪,也就是Mr.吴,正被“全副武装”的扣押着,坐在不算太宽敞的警车内。
驾驶警车的警员管住了视线,才没有一直通过后视镜偷瞄这位狡猾的、令全世界警察头疼的小偷先生的长相。
此前很多人猜测,如此精湛的手法,拥有极高的反侦察能力来无影去无踪,Mr.吴应该是一个有一定年龄的人,一个胡子大叔,或者一个戴着眼镜的反人类科学怪人,甚至有人断言所谓的Mr.吴是一个团队,一个分工明确配合默契的专业团队,所以当在场的香港警察们看到眼前,在强光照射下那张白净斯文的年轻脸庞时,都有些缓不过神来。
明明可以靠脸吃饭,为什么要靠犯罪!?
一个半小时后,吴邪坐在了审讯室内。
他始终保持着温和的笑容,从被抓到现在,微笑一直挂在他年轻的脸上,微长的刘海乖顺的贴在额头以及鬓角,一双褐色如猫儿般机灵的眼睛像是维多利亚女王额冠上的宝石熠熠生辉。
“所以,你对你的一切行为供认不讳?”
“是的,先生。”
他的声音也好听,让人想起山野间缓缓流过的清澈溪水,轻轻拍打着或大或小精致的鹅卵石,滋润着一株又一株生机勃勃的生灵。
“麻烦可以给我一杯温水吗?”
一旁的女警员斟满了一次性杯的水,递到他的手里。
“谢谢。”吴邪习惯性的将视线转向这位女警员道谢,对方脸一红,不好意思的坐下,没说什么话。
“为什么会起偷盗名画的意图,犯罪动机是什么?”审讯还没有结束,板着面孔的警官继续发问。
“为什么吗?”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营造氛围,审讯室只开了一盏不大却极亮的壁灯,惨烈的白光刺的吴邪眼睛不适,只见他微微眯起猫儿眼,神色有一瞬间的严肃像是在思考如何回答对方的问题。
不久,他就有了答案。“因为喜欢啊。”
多么简单的理由。一个人凭借一己之力辗转全球,偷盗了世界各地知名博物馆的近二十幅画作,如此处心积虑,冒着莫大的风险,居然仅仅是因为一句喜欢。
荒唐却有让人不得不相信的理由。
灯光下,吴邪看着手中的纸杯,未饮完的水晕开一圈又一圈的水波,他看的认真,似乎这才是世界上最值得关注的事。
一周后,国际大盗Mr.吴被正式判处无期徒刑,但奇怪的是,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即将在哪所监狱开启新的人生。

楼主 相思骨JR  发布于 2017-08-29 15:46:00 +0800 CST  
地狱在人间。

第一章·入狱
吴邪清楚的记得,正式入狱的这一天,天边冉冉升起的朝阳。比一周前被抓那一天的时间要早一些,东方涂抹着艳丽的彩霞,灼热的色彩像是要把整个世界点燃,谁也不知道的地方,也许会有一只凤凰在涅槃,愈飞愈高。
吴邪在下车时看了一眼天边,这短暂一眼的景色映在他的视网膜上久久不散,像是多年前离开德累斯顿的那个早晨。
这座监狱位于一个只有草与光降临的地方,鸟兽鲜少。没有森林,没有高山,只有一片平地,长满了枯黄色的草。
“快点,说你呢!”狱警拿着警棍插着腰站在大门前吆喝,一个白种人因为速度太慢被训斥过后又被狠狠一脚踹倒在地。
从他的走路姿势,以及倒地的第一反应捂住腹部来看,这个人之前应该接受过殴打,主要部位是小腿,也许是被不少人碾踩过。还应该有一道刀伤,贯穿了他的腹部,可能连带着伤到了某些器官,至少还需要一个多月才能正常行走。
吴邪站在队伍不太靠后的位置,一群缩着腰低着头或者吊儿郎当匪气满满的犯人里,他挺拔的身姿以及似乎宁死不弯的脊梁使他显得鹤立鸡群,很容易引起他人的注意。
张起灵站在单间牢房的窗口,静静的看着这个与监狱格格不入的青年。
在新囚犯的队伍走进楼里不能再看见时,他的视线重新回到天边,一望无际的远方,同一轮朝阳刺眼夺目。
“0817,吴邪。3号楼、444室。”水花冲击着他的身体,顺着极好的曲线滑落,领过新的囚服穿上,狱警的大嗓门在报到吴邪的名字以及他的牢房时有两次不太明显停顿。
444吗?吴邪在心里暗笑,这真不是个吉利的数字啊。
走在通往三号楼的路上,盯在吴邪身上的视线越来越多。同行的是先前被吴邪看出腹部受过致命伤的白人,洗刷干净后发觉其实也没有多大的年龄,脸上还有没未消退尽的婴儿肥,点点雀斑洒在脸颊上。
“你是中国人吗?”
即使是疼痛使他一直捂着腹部,这个白人小伙也不忘与人搭讪。
“是的。”
“我就猜是这样。我叫大卫,你呢?你长的真好看我是说真的。”这位外国友人似乎有许多话想对眼前这个和他一样年轻的中国人说,对方也一直有耐心的倾听。
“吴邪?这真是个有意思的名字。也许我可以叫你……”
“叫我吴就好。”吴邪始终淡淡的笑着,保持着绅士与风度。
很值得高兴的是,这位自来熟的大卫先生与吴邪的牢房相隔了两层楼,虽然他对此表现的极度遗憾。但吴邪也不愿意被人一直叨扰,只是依旧以微笑回应。
3号楼似乎只是关押寻常犯人的地方,当然这也只是在这座监狱的大背景环境下所衬托出的平常,就像是一个偷盗了知名企业家所有家产的人与杀了一位知名企业家全家的人的比较。
一路上的暗自打量告诉吴邪,如他所料3号楼的人员较杂,但不好对付的应该还没有。
牢房不算小,两张上下床,刚一进门等待着吴邪的就是来势汹汹的一拳。他轻巧的避开,与此同时看清了对方的长相。
是个不高的男人,但一身的肌肉即使穿着宽松的囚服也很显眼,寸头,小眼,却闪烁着凶狠的光。
接着,又是一拳直接朝着吴邪的腹部而来,速度之快令人称赞,但下一秒,却还是被吴邪避开,紧接着吴邪冷不丁的伸出脚,将欲意再次扑上来的男人绊倒,并锁住臂膀,制住。
整个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毫不费劲。
男人喝哧喝哧的喘着粗气,挣扎着想要爬起,另一个声音在此刻插了进来。“够了史迪威,你打不过他的。”
靠右的床的下铺,一个络腮胡子翘着腿抱着胸说道。
叫史迪威的男人闻言看了吴邪一眼,心有不甘,吴邪放松了钳制,男人从地上爬起,几步走到床边,翻身爬了上去。
掌声在寂静的牢房里响起的很突兀,是刚刚说话的络腮胡子。
“你的身手不错。干嘛一直去躲。”
“因为我不喜欢杀生。”
吴邪找到自己的床位,因为发现是上铺而挠了挠头,不太方便他觉得。
“嗨,先生。我们换换好不好。”
他回过头对络腮胡子说,语气轻快愉悦,从高窗洒入的一丝阳光落在他长而翘的睫毛上,他笑的像只纯良的狐狸。

楼主 相思骨JR  发布于 2017-08-29 16:12:00 +0800 CST  
“Sure. ”
络腮胡子起身举起双手以示赞同,卷巴卷巴被子和席子朝吴邪的上铺一扔,三步纵一步而上,将原先床铺上铺好的用品扔下去。
吴邪看着落在怀里的东西,又抬头看看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后重新翘起二郎腿抱肩靠在床头闭目养神的人,安之若素的转身铺床。
在他试图抚平床单的最后一丝褶皱时,背后响起声音。
“我只承认比我强的人。”
男人睁开眼睛,盯着那抹弯下腰的修长身影。
“比如你。”
史迪威适时在上铺发出了一声显得傲慢的“哼”声,但他们知道,这是别样的认同。
吴邪从未停止过动作,他依旧如此执着的,去抚平那深蓝色床单上的褶皱。
太阳如此毫不在意的显露真容,灼热的阳光点亮土地,一望无际的平原上,枯黄的草在不顾一切的疯长。
吴邪度过了在监狱的第一晚,他见到了此后几十年里他的
另一个室友,与他一样是黄种人。
聒噪的少年叼着一个啃了一半的肉包子哼着小曲儿进了牢房,见到吴邪的眼神不知道的以为是见了鬼,只见他夸张的伸出脑袋看了看牢房号,又伸进来看了看坐在床上的吴邪。
嘴里的包子随即掉了地。
“oh my god,so beautiful!!!”一阵鬼哭狼嚎。
“他叫黎簇,偷东西进来的,今年十八。”肖,也就是络腮胡子,半眯着眼习以为常的介绍道。
上铺的史迪威面无表情的堵住耳朵,翻了个身。
由三缺一到如今可以正式凑齐一桌麻将,这座监狱还有什么等待着吴邪我们不得而知。
一号楼的夜晚很是寂静,透过唯一一扇窗子吴邪看到一轮皎洁的月亮悬挂在天空。
隔壁楼似乎有男人凄厉的哀嚎声响起,雄性拥挤的地方,总有动物克制不住荷尔蒙在蠢蠢欲动。

楼主 相思骨JR  发布于 2017-08-29 16:44:00 +0800 CST  
第二章· 酒徒
“昨晚二号楼那谁啊,叫那么惨……吵的小爷根本没睡好!”
黎簇掀起被子,边揉着一头乱毛边抱怨。
肖一个巴掌拍在他后脑瓜子上,“你还小爷,小屁孩一个。”
“老子三个月前就成年了好不好!”
“是啊,正好够判刑。”
史迪威洗漱回来经过这二人身边时冷冷的嗤笑了一声,顺带掏出在楼下狱警给的新号牌扔给吴邪。
“早上晨跑用,别在编号牌下面。”
小小的铜牌在空中一跃而过,倒不失为一个不错的杀人武器。
“谢谢。”吴邪接过,掂量了下分量,礼貌性的冲史迪威笑笑顺便问:“几点?”
“八点”史迪威头也不抬的将洗漱用品放回原位,目光瞥了瞥那边掐的正欢的另外两个人不想多说什么,“应该快了。”
话音刚落,一楼大厅墙壁上悬着的钟就响了起来,沉重的钟声清晰的回荡在整个楼里,吴邪感受到了楼里瞬间的躁动。
低头别好号码牌再抬头时发现史迪威已经迈出了房门,略有些无奈的看了看还在不依不饶跟肖掰哧着年龄问题的少黎簇,吴邪不由出声提醒,“该走了,少年。”
被提醒的少年不情不愿的暂时结束了话题,临走还不望冲肖吐个舌头,被肖瞪了回去,然后蹦哒到吴邪身边,跟在屁股后面一口一个美人哥的叫着,一脸找抽的天真无邪。
吴邪的笑带着纵容的意味,但天知道他真的不喜欢被这样称呼。
成批的犯人涌出楼,像是蜜蜂成群涌出蜂巢。不一会就站满了大半个操场,交谈声叽叽喳喳,话题千奇百怪一如既往的黄/爆没下限。
常言道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却不知只要是人多的地方那都事多,男人也不例外。比如此时,一堆素日里雄性激素分泌过剩却常年无法发泄的男人堆里……
吴邪白嫩的脸蛋一出现在日光下就吸引了几乎所有犯人的目光,露骨的视线在他身上没完没了的辗转。
吴邪长的没话说,标致。气质也好,在群五大三粗的抠脚大汉里,挺拔的身姿柔韧的身段,浑身散发出来的干净温柔的气场让他显的无比美好。
他站在太阳底下,阳光照在身上,给美好的侧脸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弧边。整个人,那叫一个漂亮!
趴在四楼窗台上的男人自然不会放过如此美人,明显纵/欲过多的脸上写满了暧/昧以及下/流。他是一号楼的头头,不说整个监狱,还有不能惹的那两个人,单是这一栋楼,他说了算。他看上的人,除了二号楼的解雨臣,哪有他尝不到的道理。
挥了挥手,三个站在他后面的犯子就下了楼。
不一会,操场上,三个人中的一个就拎着吴邪的肩膀愣把人往楼上拽。
黎簇嘴巴咧成O型看着发生的一切,谁都知道那三个是酒七身边的人。
这监狱里一共就三栋供犯人住宿的楼,每一栋长期打打杀杀下来都会有个最有能耐的站出来,混到一群犯人的上面,在靠实力活命的监狱里也算个老大。上面对这种事向来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多多少少也能借着压制一些楼里的恶性事件,加之又不好管,久而久之,三栋楼里的头活的就跟土皇帝差不多了。像酒七这种人,当年也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不可谓不厉害,平时没人惹他,他也跋扈惯了,监狱里没女人那就玩男人,看上了直接拖走,裤子一脱直接干,倒玩死过不少。现在来拽人,多半是看上眼前这位了。又是个被糟/蹋的。众人看向吴邪的眼神,夹杂着些许可惜,也有看好戏的幸灾乐祸。
所以谁都没有看清,那个扯着吴邪膀子的人是怎么被摔到地上去的。
也只是在一瞬间而已。就在大家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吴邪以超出常人的速度挥拳向其中一个人,被打击到面门的大汉因为疼痛只来得及捂住被打歪的鼻子,下一秒就又被吴邪狠辣一拳朝着太阳穴而去,于此同时吴邪竟然又飞起一脚直踹向另一个的腹部,人的腹部挨不起重击,他一下子就蜷缩起了身体,吴邪抬腿不给任何喘气空间又一脚踹向他的胸口,这一下又没省着力道,当场就把人踹飞了出去。
整套动作下来,快、准、狠。一时间,操场上除了那几个人的哀嚎外再无其他声音。
吴邪收了架势,没有多看一眼倒在地上的三个人,他挺拔的身姿立在阳光下,竟然比起方才的温柔变得锐利起来,像是一把刀扎在原地。
他抬高头,目光看向三楼目睹了一切有些愣神的酒七。
“你,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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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最少会赶到原帖进度,新的一章正在修改,满意的话今天晚上放。

楼主 相思骨JR  发布于 2017-08-29 17:25:00 +0800 CST  
他在挑战酒七,挑战三号楼的最高统治者。
有人笑他不识好歹以为有两把刷子就能上天,有人却知道这栋楼的天也许该变一变了。
“他赢不了的。”
酒七下来了,脸色很不好看,甚至可以说是异常愤怒。细胳膊细腿的小白脸也能赢自己?他妈哪来的胆子叫板。他觉得不可理喻。
肖凉凉的下着定论,转头离开包围圈。
“他会死的。我是说酒七。”
就像当初告诉史迪威他打不过吴邪一样,酒七同样不是吴邪的对手。也许除了那个人,整个监狱谁又能是吴邪的对手呢。
今天一大早本是晴天可又下起了小雨,狱警赶来时酒七早就没了呼吸。
拿着电棍的狱警骂骂咧咧的踢了一脚地上不动的人,又吼了围在周围的一圈犯子,却不敢靠近站在五米开外的吴邪。
青年身上的囚服有些潮,好看的眉眼被雨湿润。依旧是刚刚的位置,了结酒七,他未挪动一步。
他说过他不喜欢杀生。
几个狱警将尸体拖走,嘴上骂道:“妈的又多了个杀人不眨眼的疯子。”渐行渐远。
今天的晨跑依旧照常进行着,虽然耽搁了十五分钟。
这就是一个这样的地方。生命在这里不值钱,死去的就是没用的。而齿轮依旧不紧不慢的向前走着,血只是别样的润滑,残忍这个词,从不会被当作讨论对象。
我们不知道什么是地狱,但地狱在人间。
穿着浴袍的男子半撩起窗帘,饶有兴致的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慢慢靠近他的男人从后面环抱住他的腰,脸上架着副纯黑的墨镜,轻嗅着他发间的清香。
“怎么样,有意思吗?”
“有意思,很有意思。”

楼主 相思骨JR  发布于 2017-08-29 18:05:00 +0800 CST  
-------标签楼-------
到这里已经赶上原文的进度了。
希望大家多多留言啊,晚些时候放更新。

楼主 相思骨JR  发布于 2017-08-29 18:09:00 +0800 CST  
当洪水滔天时,耶和华坐着为王。
第三章· 帝王
监狱最热闹的地方莫过于餐厅。
油腻发黑的桌子,廉价的塑料叉子,还有此时此刻,大庭广众之下发/浪的男人。
“听说你叫吴邪?”
挡住吴邪去路的男人叫索安,长的还算清秀,脸上挂着甜腻的笑,端着餐盘还不忘搔首弄姿。不少犯子见此情景都在默默看好戏,很显然,他们都知道索拉,也都很好奇吴邪。
“你长的真不错啊。”索安伸出手,似乎是要触碰吴邪的脸颊。
“妈的我要吐了。”坐在旁边位置上吃饭的黎簇啪的一声放下手里的叉子。吴邪刚来不知道,但在座的谁不知道这是个千人骑万人跨的鸭。
“不想死离小爷我远点。倒胃口。”黎簇对这个男人真的没有丝毫好感。
不愧是监狱里的人精,索拉识相的端着餐盘扭身离开,只是死性不改临走还抛了个媚眼。
“他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回三号楼的路上,黎簇开始滔滔不绝。
“就是个鸭而已,真以为自己魅力无边谁都喜欢。有点本事的他就攀上去,也不知道那群男人是怎么想的,什么东西都敢上,也不嫌恶心。”
“下次别让我看见他,不然扣他一脸白菜汤……真是……哦我的天,这是什么!”
也不怪黎簇乍起一声,四人原本走的好好的,只听砰的一声,谁曾想天上不会掉馅饼,但掉下来一个人……
正正好好,砸在黎簇面前。再一看,不是别人,是下一次会被黎簇扣一脸菜汤的……索安。
可惜现在不是在餐厅。
肖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索安,试着用脚尖碰了碰。
“死了。”他耸耸肩。
史迪威突然抬头。他们现在正在一号楼下。
按理说这会子功夫犯子们刚刚吃完饭回来,各楼应该都处于嘈杂状态,不远处二号楼台阶处,还正上演着一场欲望大戏。但一号楼,却出奇的安静。
“这是?”吴邪看向黎簇,却发现黎簇死死的闭着嘴巴,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肖也没说话,吴邪便不再多问,一行人绕过地上的尸体离开。
吴邪若有所思的回头,看见从一号楼二楼的一扇窗子又掉下来一个人。
“蠢/货,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真是嫌命太长。”
“一号楼好久没出事了,这下估计……”
“这几天绕着走。”
二号楼台阶前做/爱的几位也停了下来,抱着膀子看着一号楼议论。
那里,有一个不能直呼其名的人。

楼主 相思骨JR  发布于 2017-08-29 18:58:00 +0800 CST  
回到楼里,平静了一路的黎簇终于憋不住了。
“靠靠靠史迪威,到底发生了什么?我都要被吓死了!”
史迪威摇了摇头,翻身上床,一贯沉默。
肖在进楼之前离开了,估计是跟刚刚的事有关。
吴邪坐在床上独自思忖。毫无疑问,一号楼的某个大人物动怒了,并且把触了霉头的人直接丢下了楼。
看同行几个人的反应,那该是一个极厉害的人。
“我只承认比我强的人。”肖这样说,很明显史迪威亦是如此。 但吴邪敏锐的发觉,那不止是承认,那是敬畏,甚至可以说,是建立在某种程度上的恐惧。
究竟,那是谁。
吴邪觉得自己安抚的很好的好奇心在被骤然点燃,全身的血液开始燃烧,像是肉食动物闻到血腥味。他本天生就是热衷于挑战的人。
他可是Mr.吴。
肖刚刚回来,黎簇就冲了上去。
“快说快说,怎么回事儿!”
“你不知道?”肖看了他一眼。
黎簇挠了挠头,“不就是……他……生气了吗。”这个他字,黎簇咬的很轻。
肖被黎簇的小心翼翼逗笑,却一边转身关上门。
“是索安,他让人往皇帝的杯子里下了,恩,那种药。”
肖压低了嗓子。
他们称呼他为皇帝。
一直闭目养神的史迪威突然睁开眼,又缓缓闭上。
“我了个去,他他不要命了??然后呢然后呢??那位,喝下去了?”
肖点了点头。
“一号楼的高层告诉我,当时察觉到了不对,但已经喝下去了。”
“但奇怪的是,效果不太对……”
效果的确不太对。索安到死也不会想到,明明对方已经喝下去了那杯水,但当他进屋的时候,迎接他的不是怀抱与男人炙/热的欲/望,而是对方腥/红嗜/血的双眼,直接掐住他的脖子,将人扔出了窗外。
“情况不太好,死了好几个。都是被……”肖歪了歪脖子。
“嘶…”黎簇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觉得有些呼吸困难。
“皇帝?”吴邪轻轻的念出这个似乎带着魔力的称呼。
“他是这个地方,最强的人。”
“所以,你们叫他…皇帝。”
“当然 。他是这里的王,不可否认。”
肖解释道。
“听好了,下面的话我只讲一遍,如果你感兴趣的话。”
“他叫张起灵,一切资料都不清楚。半年前入狱,来的第一天因为长的不错被当时一号楼的老大看上,结果他直接在餐厅掐死了那个人,之后用了三天入主一号楼。当时不服他的人很多,但敢去挑战的,活着出他房间的也没有。”
“史迪威帮忙抬过几次尸体,浑身上下只有一道伤口。”
“所有进去的人统统被扭断了脖子,无论是谁,会什么功夫,一招毙命。手法干净利落,专业的不能再专业。完事就把人扔出来,等收拾的人来。眼皮都不会挑一下。”
“所有想要挑战他权威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没有人傻到敢去挑衅他,那是自寻死路。”
但还是有傻子,不自量力。比如索安,爬床爬的
胆大包天了。
“这次篓子是捅大了,牵连出不少人来。他不常动手,但一动手就是要命的。”
吴邪听着肖说起那个人。这里的皇帝,无人匹敌的最强者。一个来路不明,只说得出名字的人,然后,他叫张起灵。
张起灵…吗?
如果说记忆是海,那那个人,就被埋葬在吴邪记忆的最深处。难寻难觅,但无法否定他的存在。
吴邪的记忆里,也曾有过一个张起灵。
德累斯顿的雨季,蓝色连帽衫,墨绿色的雨伞,朝霞灿烂的清晨,洒满天空的白色玫瑰。
他久远的记忆中,住着一个少年,淡漠神色,眉眼如雪。
“他们告诉我,我叫张起灵。”他对自己说。明明也只是个孩子,却老气横秋的很。
肖说,那个人,也叫张起灵。
该承认,这是一个可以触及到吴邪柔软内心的名字。
也许这个世界上叫张起灵的人并不多,他们或生或死,或苟延残喘或神采奕奕,但那个张起灵,却再无生还的可能。
吴邪毫无征兆的陷入记忆的泥沼。
十二年前,德累斯顿的早晨,血/红色的朝霞大肆涂抹在天边,那个倒在地上的孤独身影,还有被拉扯着、渐行渐远,软弱又无能的自己。
葬在他回忆里的少年。
那是一份无法抹去的血债,厚重沉甸。
“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进来,但这种人,无论你多强,都不要去招惹。”肖继续说着,但吴邪,却不一定在听。
“他是个疯子。真的疯子。”
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吴邪也是个疯子。
“另外,我怀疑。”肖用余光偷偷瞄向史迪威,又靠近吴邪,微不可闻。“他有失魂症。”
蓦然惊醒。
这一刹那,吴邪觉得心脏骤然停止。失魂症?

楼主 相思骨JR  发布于 2017-08-30 07:21:00 +0800 CST  
-------标签楼-------
这一章完。单方面引出小哥和吴邪之前的过往。
真的很谢谢大家的喜欢啊^ ^

楼主 相思骨JR  发布于 2017-08-30 07:24:00 +0800 CST  
如果你消失了,至少我会发现。

第四章· 年岁
2005年。德累斯顿。
第一场雪下的纷纷扬扬,不远处的一棵梧桐树树枝上缠绕着五颜六色的彩条。华人街早早挂起了大红灯笼,喜庆洋洋。
“吴邪,你快回来!”保姆站在楼上喊着,小广场上穿着红色棉袄的少年却不为所动。
他有一双褐色的眼睛,水灵灵的透着机灵。
大概是这个年纪的孩子好奇心比较旺盛,他的目光一直放在坐在广场边上男孩子身上。
他在这里坐了一个多月了。每天的傍晚,那张椅子上都会出现他的身影,抬头望天低头看地,也会眺望远方,遥不可及的地方。
他在等人吗?
他住在这里?
吴邪一个劲儿的琢磨着。
突然有一天,椅子上孤零零的,不再有那个男孩的身影。吴邪心里没有由来的失落,连旁边漂亮的小姑娘也不想理了。
保姆有些担心,这孩子这几天不太开心啊。
直到那一天。一个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黄昏,华人街的霓虹灯一盏盏亮起。男孩又出现在了广场边上,依旧坐在那张椅子上,抬头望天低头看地,也眺望远方,遥不可及的地方。
这一次,吴邪走上前去。
“我叫吴邪,从杭州来的。你叫什么名字。”
稚嫩朝气的脸庞,一双滚圆的眼睛,桔红色的棉袄,像静静燃烧的火焰,几乎成了张起灵从前并着此后,漫长生命里唯一的色彩。
男孩抬起头,神色淡漠,眉眼如雪,黑色的双瞳平静如水。
他长得可真好看,吴邪心想。
“他们告诉我,我叫张起灵。”张起灵轻轻的回答吴邪,明明也只是个孩子,却老气横秋的很。
“张、起、灵。好奇怪的名字啊。”吴邪将他的名字认认真真的、一字一顿的念清楚,记住。
“我在附近上学,你呢?你在哪里上学啊?”
“我,不上学。”
“那你干什么?发呆吗?”
远处,德累斯顿大教堂的钟声缓缓响起。张起灵站起身,准备离开。
他是被指定的下一任张家族长,这一年,被家族带到国外受训。每天有各种各样高强度的训练等待着他,他被限制的死死的,像是被钉住的蚱蜢。所幸,在每天傍晚,他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出来透透气。
他没有玩伴,也不知道做什么,他只是坐在椅子上把自己放空、发呆。也会看着不远处和孩子嬉闹奔跑的吴邪,当然他不知道他的名字。
张起灵发现这个男孩在偷看自己,他便也偷偷观察那个男孩。
吴邪看了张起灵几天,张起灵就观察了吴邪几天。
常年的训练让他练出一身观察却不被发现的本事。于是他装作在看像远方的样子,事实上,即使是出来透气,在暗处看着他的,也不止吴邪。
吴邪不知道,他以为男孩一直在看远方,却不曾想,他看的远方,是自己的模样。
2005年的最后一天,他们第一次说话。
从那之后,张起灵的训练生活丰富了许多。
吴邪的确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活泼开朗,偶尔小小的任性,也让人不觉得烦。
张起灵每天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出来,吴邪却可以花上一天的时间等这一个小时。
微焦的曲奇小饼干用小黄鸡的盒子装着,吴邪兴冲冲的拿给张起灵品尝。
“恩,好吃。”张起灵弯了弯嘴角,以表示赞许。
“真的吗?我尝尝!这是我跟姆姆学的,我亲自做的!”吴邪塞了一嘴的小曲奇,得意洋洋。
张起灵认真的听他说话,也会配合的点头。
然后吴邪就会笑的更开心了。第二天傍晚带来亲手做的小蛋糕。
结果是一个月过去,张起灵胖了三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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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甜的从前啊,先更一发。开学了,临时换了个学校,刚刚搬东西到宿舍……据说不给带手机,要完= =来不及@了抱歉抱歉

楼主 相思骨JR  发布于 2017-08-31 09:21:00 +0800 CST  
确定学校一个月放两天假。我可能要消失一段时间了= =
记得想我。拜拜了各位。

楼主 相思骨JR  发布于 2017-08-31 09:57:00 +0800 CST  
他同吴邪一样,开始期待着每天那珍贵的一小时,吴邪红扑扑的脸蛋和掌心的温度,让他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流,缓缓注入那颗与世隔绝、常年冰冻的心脏,也会因为一个人的笑而笑,因为吴邪的小任性而无可奈何,因为对方委屈时小幅度的扯着自己的衣角而柔软的一塌糊涂,手足无措只得抬手揉揉他栗色的发。
吴邪总是喜欢牵着张起灵的手去往不远处的大教堂,那里有洁白的花瓣,蔚蓝的天空一碧如洗。下雪的日子里他们堆起一个个雪人,用吴邪从厨房里偷拿出来的胡萝卜做雪人的鼻子。他们也会打雪仗,张起灵只躲从来不攻击,任由吴邪的雪球砸中自己,甚至有时候主动凑上去。吴邪瞪着猫儿眼,嘴上说着小哥你不要瞧不起我!脸上却笑开了花。
玩累了就坐在教堂的台阶前,听着唱诗班的歌声悠悠扬扬,张起灵总觉得,吴邪比这世上的任何一个天使都要可爱。然后伸出手,捏一捏吴邪婴儿肥的脸蛋。
冬去春来,春尽夏初,德累斯顿的雨季如约而至。
距离张起灵上次告别后离开,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月。张起灵其实很忙,也经常会消失一阵子,回来时带着各种各样的伤。如果可以,他会告诉吴邪自己会离开多久,时候时候回来,但从没有哪一次,像这一次这样长,又毫无音讯。
吴邪撑着墨绿色的伞,坐在张起灵常坐的椅子上,等待着。不远处的大教堂掩映在雨幕中,只有隐隐约约的那么一点尖儿,广场旁的梧桐树叶子繁茂,一只画眉鸟站在枝头用红色的小嘴梳理淋湿的羽毛。
吴邪有些难过,他不知道张起灵去哪儿了、何时回来、会不会回来。他的心里一片茫然,因为他想到自己对张起灵一无所知,除了那单薄的名字,以及他可以记住了举手投足之外,全是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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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找了校长,协商放假= =以后除了月末,月中也会放一次啦,开心! 这是第一更,晚些时候还有一更,明早或许还有一更~

楼主 相思骨JR  发布于 2017-09-16 18:13:00 +0800 CST  
他收了伞,就是想要淋雨。心里有株小小的火苗在烧,他真的好想好想张起灵,也真的…好喜欢好喜欢张起灵。
淅淅沥沥的小雨打湿了吴邪的发,脖子里凉丝丝的。他昏昏沉沉的睡过去。梦里,张起灵和自己同撑一把伞,肩膀挨着肩膀。
醒来时,一把黑色的大伞挡住了头顶的天空,张起灵撑着伞,另一只手缠了雪白的绷带,也不知是怎么出现、何时出现的,站在吴邪面前,沉静漆黑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吴邪。
在短暂的微愣后,吴邪哇的一下哭出声来。
嘟嘟的小包子脸涨的通红,紧紧的攥住张起灵垂下的衣角。伤心极了。
“你…你好久不回来,我好、好想你。”
“你受伤了,疼不疼…我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张起灵的脸上有几道伤口,有的已经结了疤。吴邪急匆匆的站起来,结果一下又撞到了张起灵的下巴。
张起灵看着吴邪捂着头,眼泪巴巴的看着自己的模样,胸口像是塞了团棉花,鼓鼓的。黑色的雨伞被抛下,修长的手指挑起吴邪的下巴,张起灵低下头,在吴邪唇边映下一个轻柔的吻。微凉的触觉,和想象一样柔软。
蜻蜓点水。
吴邪怔怔的瞧着张起灵。那常年训练的手掌不白,有着厚厚的一层茧,与吴邪白嫩的脸蛋形成鲜明的对比。张起灵忽然发现,这个少年实在是太小,是如此的珍贵,像是易碎的瓷器,美好又单薄。
他要护着他。
张起灵单手将人拥入怀中。
他们贴的太近了,吴邪倚靠在张起灵的胸口,似乎能听到少年加快的心跳。
扑通、扑通。
是因为我吗?
“以后不会了,我会一直在。”
“嗯。”
“乖。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联系。除非我消失,否则我不会抛下你 。”
“如果你消失了,至少我会发现。我会去找你。”
“好。”
吴邪踮起脚尖,抬起头小鸡啄米似的,碰了碰张起灵的脸颊。
如果你消失了,至少我会发现。我会去找你。
那年德累斯顿的雨季,不似万里之外故国那般的烟雨缠绵,却依旧美的朦胧。

楼主 相思骨JR  发布于 2017-09-17 00:53:00 +0800 CST  
记忆被丢失,但心记得。
五章.炙热
吴邪醒来时,习惯性的摸了摸脸。触碰到一片冰凉的水渍。是哭了。
他半阖着眼,枕着胳膊,脑海中回荡着史迪威的话。
“他患有失魂症。”
吴邪不知道这世上有多少人叫张起灵这个名字,更无法得知这些张起灵中又有多少患有那种诡异莫测的失魂症。
但心里有个声音在呼喊着,去看看!去看看!
他太想那个人了,十三年来,那段久远的记忆被他在不为人知的黑夜反反复复咀嚼过数不清的次数。每一次眼神的交汇,动作的接触,一分一秒,都被他近乎自虐的回忆在回忆,时光带走过无数东西,有些记忆,早已被洪流裹挟着带走,而有些,却愈发清晰,在日复一日间融入骨血,不可剥离。
那个撑着墨绿色雨伞,在自己唇角留下轻轻一吻的少年,成了吴邪永恒的思念,是明明疼痛万分,却不能放弃的爱恋。
吴邪拭了拭眼角,眼泪还是不可控制的涌出来。这一夜的月光何其冰冷,无悲无喜的看着这个是个世界。他只是轮月。
大约一碰到有关张起灵的事,吴邪都显得格外疯癫。他在凌晨悄无声息的出了三号楼,不远处一号楼二楼的那扇窗紧紧的闭着,月光敲不开。
他想去看看,无论如何,他想去。
一号楼的夜格外安静,今天张起灵发狂掐死了好几个人,人都是怕死的,现在都老老实实的缩在窝里,唯恐下一个遭殃的是自己。
宽敞漆黑的屋里,清冷的月光洒进来。被拷着双手锁住的男人低垂着头,修长的手指,沾染着已经凝固的血迹。闭着双眸,眉头紧皱。脑中毁灭性的疼痛以及体内愈烧愈旺的火,在一点点侵蚀着他卓越而冷静的意志。
门外,吴邪一个漂亮的肘击,解决掉了最后一个守门的人。地上横七竖八躺成一片。
柔顺的发丝因为剧烈运动而凌乱,汗水顺着脸颊淌下,吴邪握住门把手,开了门。
与此同时,屋里被拷住的男人蓦然睁开眼,抬起头,一双黑色的眼睛,看向吴邪。
也许所有的时间都将在这一刻停止。
浩渺宇宙,星辰万千,绚丽了多少年前的天空,奔腾成多少年后的海洋。
有些人,无论过去多久,十年还是二十年,都不会被忘记,他日重逢,只需一眼,就能认定。
所以吴邪只需一眼,就知道,这个被锁在地上,狼狈不堪的男人,是张起灵,是他的小哥。那样一双墨色的眼,凛冽的神色,此生不会被忘却,是张起灵。
他呆在原地,没了动作。寒风过境,心像是裂开了一道口子,碎了,散了,化灰而去……

楼主 相思骨JR  发布于 2017-10-06 20:29:00 +0800 CST  
张起灵在看到吴邪的一瞬间红了眼。
像是沙漠里跋涉已久的旅人忽然找到一泓清泉,恨不得完全沉溺在其间。张起灵拼命的挣脱铁链,近乎疯狂的想要靠近站在门口的青年。
墨色的双瞳失焦,掀起名为渴望的惊涛骇浪,手腕的皮肤被咯出血来也不曾停止,铁链晃动的当当声在黑夜中格外清晰。
他想拥抱这个青年,立刻,马上。把他禁锢在怀抱中,守着他,不让他离开自己一步。这是张起灵的本能。
鲜血顺着手腕流下,滴到地上。失魂症发作所导致的头疼愈演愈烈,让他几乎崩溃。那锁链怎么也挣不开,他就这样看着吴邪站在几步之外,自己却无法靠近。
吴邪几乎是冲上去搂住了已经神志不清的张起灵,混乱间双手摸索着摸到对方的脸颊,强制的捧着与自己额头相贴。
“看着我,张起灵!看着我,我是吴邪。”
“不要动了,看着我,安静下来,我是吴邪啊。”
他半跪在地上,看着张起灵的眼睛,那里面十几年如一日的黑,也许曾经有光照亮过,但早已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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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初恢复更新。需要点时间把大纲再理一遍= =
昨天翻笔记本找到初中写的一篇瓶邪文手稿,看看准备发出来。

楼主 相思骨JR  发布于 2017-12-03 10:26:00 +0800 CST  
2006年,德累斯顿。
吴邪呆呆的站在楼梯转角,看着那一群西装革履的人同姆姆谈话。
保姆的脸色一点一点的苍白下去,她抬起头,看见了站在楼梯口的吴邪,眼里的泪啪嗒一声落下。
吴一穷死了。吴邪的父亲吴一穷是国内著名书画院院长,两天前,他乘车前往当地一所高校做讲座,路上遭遇了车祸,车毁人亡。
夕阳惨淡,那群人来的匆忙去的也匆忙,保姆关上门,转身一把拥住吴邪,含泪的双眼浸满吴邪所不懂的情感。
直到多年后午夜梦回时,吴邪才明白,那是一种近乎壮士断腕般的决绝。
吴邪被限制外出,姆姆亲手递给他一把匕首,又告诉了他枪在哪里。
“小邪,看着姆姆。”她蹲在吴邪面前,“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姆姆不在了,千万不要怕。”
“要是有人要强行带你走……听我说,一定要记住。就杀了他。”

楼主 相思骨JR  发布于 2018-01-23 16:53:00 +0800 CST  
当吴邪从小小的窗户向外看那一方湛蓝天空的时候,张起灵正在医院九死一生。
他在结束任务时遭到围攻,身中数刀被逼上绝路从六楼跃下。当张家接应的人赶到时,他正浑身是血的躺在隐蔽的草丛里,奄奄一息。
被紧急送往医院的路上,失魂症发作,差些活活掐死了陪同前往的族人,也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命悬一线。
张家人开始乱了手脚。
那几天,在无尽的昏迷、多少次徘徊在生死边缘时,张起灵混沌的意识里总有一道清亮的声音在叫他。
一声又一声----
小哥、小哥、小哥………
他不能死,他的光还在等他。
2006年的德累斯顿下了第一场雪。张起灵终于在医院醒来,被接回了张家在德的分部。张家人对这个即将成为未来族长的男孩无比满意。他以一己之力暗杀成功的对象,此前十多年来一直是全世界杀手折戟的坟墓。只有他完成了任务并活着回来。
张起灵被一举抬为副族长。
但是他不看被捧到眼前的副族长印信,不看变得恭敬顺从的张家人。躺在病床上,张起灵静静地看着窗外的落雪。心里升出一种莫名的恐惧,一点一点的加重再加重。
吴邪的保姆死在了这一天,温热的鲜血溅了吴邪一脸。
“乖,快跑,跑的越远越好,快跑!”枪响未惊醒这座城的夜,她只留给吴邪这句话。
吴邪惊慌失措的向后退去,跌倒在地。一地鲜血,他被逼到了墙角,退无可退。他摸到了姆姆手里被打飞的枪。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电光火石间他举起枪扣动扳机,一下两下三下四下,然后子弹射出直至没有。
那些射自于吴邪之手的子弹正中靶心,被射中的人霎那间脑浆迸裂。如果能看清表情,那一定是死不瞑目。
腥气冲天。吴邪手里还握着那把枪。他的眼底一片血色,双目通红。
那是他第一次杀人。
他很害怕,他很想张起灵。
吴家人远赴千里赶到时,吴邪已经失踪。三天后,他们终于在两条街外的一个巷子里找到了吴邪。
他蜷缩在雪地里,手里还紧紧的握着匕首,像一只凶悍的小兽,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没有人知道,这几天他经历了什么。
被强行拖拽、打晕的前一秒,他还在念着:小哥、小哥……
是不是我在哪里你都能找到。
那麻烦你,来救救我 好不好。

楼主 相思骨JR  发布于 2018-01-23 17:54:00 +0800 CST  
―― 我杀不了你。我的心在痛。

第六章
张起灵睁开眼,窗外的阳光打进来,刺的他眼睛生疼。但他没有偏开头,而是用那双夜色一样的眼去直视刺眼的阳光。
窗外有蓝天有白云,操场上早起犯子们聚众聊些不干不净的话题。是鲜活的人间。
他僵直着失魂症发作后知觉尚未完全苏醒的身体,任凭着阳光刺激的双眼留下泪来。
是痛的滋味。
他还活着。
日复一日,他习惯了用痛觉提醒自己,自己还存活于世。
阳光一点点的霸占着这个本就不大的空间,张起灵扯了扯绑在自己手上的铁链,却突然间,感觉到了臂弯里沉重的份量。
他低头,看到一张让他心悸的脸,红肿着双眼,唇角被撕咬的青紫。
一号楼的高层在这时匆忙打开了门。外面横着的两个大汉映入张起灵眼帘。

3号楼的444牢房里,此时此刻吴邪的三个室友已经快疯了。
肖叼着烟蹲在角落里,史迪威站在门口看着小小的高窗。
黎簇最小到底沉不住气,憋了半天还是颤抖着声音说:“怎么办,他到底去哪了?”
蹲在角落抽烟的肖闻言站起来对着床架就是一脚,踹的铁床架险些散架。
“***怎么知道!”他压制不住怒火吼出声来。
一个小时前,史迪威最先发现吴邪不见了踪影。门没有动过的痕迹,肖立马察觉不对出门寻找。
整整一个小时,他几乎找遍了他在狱中的所有关系,但没有一个人看到吴邪更别说知道他去了哪里。
眼看着下楼晨跑的时间一点点迫近,一旦狱卒点名时发现少了个人,那麻烦就大了。
肖扔了烟头。一楼大厅里的那面钟响起,沉重的响声回荡在整栋楼里,久久不散。
是恶魔的脚步。
史迪威推开门。
“还有一个地方,我猜你应该没去。”他似乎很少说这么长的句子。“那位那里。”
肖蓦然抬起头。史迪威矮小壮硕的身体挡住了门口的阳光。他背对着屋里的两个人,以至于没有人能看清他的神情。

楼主 相思骨JR  发布于 2019-01-29 21:42:00 +0800 CST  

楼主:相思骨JR

字数:20191

发表时间:2017-08-29 23:38: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10-07 20:59:08 +0800 CST

评论数:3170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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