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齿轮·||沙海邪重生梗||·文\/秦淮
你以为什么是终极？
那些时间空间中反复重现的点，
还是历史长河中无处不在的信息差？
你以为终极只是点线面的组合，
在无止境无意义的时间线上重复单调却复杂的运算，
或是在一步步引导着平行空间子母宇宙分秒不差交于一点？
微小到无法察觉的齿轮带动着整个引擎，
世界的毁灭无法撼动它一分一毫。
除非自我毁灭。
除非时间崩塌。
终极，远不止此。
——————楔子
那些时间空间中反复重现的点，
还是历史长河中无处不在的信息差？
你以为终极只是点线面的组合，
在无止境无意义的时间线上重复单调却复杂的运算，
或是在一步步引导着平行空间子母宇宙分秒不差交于一点？
微小到无法察觉的齿轮带动着整个引擎，
世界的毁灭无法撼动它一分一毫。
除非自我毁灭。
除非时间崩塌。
终极，远不止此。
——————楔子
巨大的齿轮泛着金属光泽，匀速且缓慢转动着，刺耳的声音将整个引擎点燃，有节奏的摩擦声逐渐回到正轨。无数微小的齿轮相互紧密咬合着，带动庞大的引擎产生可观的变化。
梦境正离我们远去，无数的齿轮逐渐消失。
吴邪醒了。
·
Chapter 1 回溯
吴邪一直觉得自己那时的品味差得过分，这种感觉在他看到桌上的牛皮笔记本后更加强烈。王盟在被他敲醒之后又枕着胳膊昏昏睡过去，活像只大抱枕蜷在柜台上。
吴邪把店里的空调关了，拿上钱包到对面的小铺子里买了个笔记本，内页彩绘的奥特曼封面厚本。站在柜台后的收银员看了看明显三岁小孩儿喜欢的本子，奇怪的瞥了一眼吴邪，还是将递过来的一百大钞收下。吴邪拿回找来的零钱，随口问了句今天几几年几月，那收银员的眼神更加怪异，没好气儿的回他2000年二月。
拿回那个卡通奥特曼厚本，吴邪毫不犹豫将桌上还没用的棕色本子扔进抽屉，一本正经将新本子放在桌子上。
墙上的日历显示2000年2月1日，对面小铺子电脑上显示2000年2月1日，一旁西泠印社的复古钟上指针显示2000年2月1日。
毫无破绽。
吴邪对着架子上的拓本盯了有十分钟，那拓本上的字半分没变，他才敢确定那不是个梦。梦境是对宿主潜意识的反应，只要大脑皮层发出指令，中枢神经逐级传播，会在第一时间改变快速眼动睡眠时期的状态，梦境也会随之变化，所以在梦中绝不可能出现完整确定的细节，就像是如果你在梦境中看到一组数字，想记下来，你或许会发现那串数字变得比看的还快，说不定等你看一遍下来已经过了一整个圆周率了。
吴邪决定趴下来睡个午觉。看到一旁连坐姿都没变蜷着就睡熟的王盟，他莫名觉得吴山居改成睡觉阁也是不错的。
反正没客人。
一个完全陌生的境遇，其实这个时候睡觉是一个很不合常理的选择，但是吴邪本来就不是个正常人。如果真的又是一个局，有人费大力设出这么一个境遇，又怎么会什么都捞不着就对他下手？
再次醒来只过了一个小时。还是那间古董铺子，还是那个二缺王盟，桌子上还摆着他新买的奥特曼本子。吴邪摸了摸头顶。
头发依旧浓密，手臂依旧光滑。
不是幻觉。
这是吴邪后来发现的可以摆脱青铜铃铛幻觉控制的方法。因为幻境无法侵入二层梦境。不过这个发现倒是让练了很久净心术的张海客郁闷了好一阵。
那么或许是个大局，成本高到可以将整个杭州换了样子，就为了看他在这个局里窜上窜下自以为是重生闹个笑话？吴邪看了看对面本应早就拆掉现在却完好立在这里的小铺子，有种现在跑去机场坐飞机到美国问问今天是几号的冲动，但他没有动。
没必要了。
吴邪不是什么杰克苏玛丽苏给点儿阳光就想着原子弹的类型，不会以为这是上天看自己过得太苦所以又给自己再活一次的机会，然后凭借之前的记忆完成一段开了挂的人生。
太他.妈扯淡了。
事实证明，在你觉得生活已经很苦的时候，老天总会一再刷新你的世界观，告诉你只有更苦没有最苦。
那么，他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吴邪记得他是来到青铜门前拿鬼玺开了门，厚重的剐蹭声后出了阴兵借道之景。吴邪想起闷油瓶之前是混在这些阴兵里进去的，下意识跟上，但马上想起自己是来接人而非进去，便缓慢退到一旁。手上的伤口有些痛，吴邪没在意，不经意拍在青铜门上。
变故就是这时产生的。
所有阴兵一瞬间全部停在原地，从门中飞出了什么东西，撞在阴兵身上，顷刻化为粉末。吴邪说不上来自己当时在想什么，只是直愣愣看着眼前的阴兵化为粉末，看着一个东西冲自己飞过来，再然后，就没有意识了。
看来又要失约了。
真他.妈莫名其妙。
事情太复杂，复杂到千头万绪都缠到他脑子里，足以让吴邪冲动到跑去质问所有局中人这是怎么回事。
当然，下场是被毫不留情直接抹杀。
混吃等死还是暗度陈仓，答案很明显。
吴邪习惯性弯了弯嘴角。
谁设计谁，我们走着瞧。
梦境正离我们远去，无数的齿轮逐渐消失。
吴邪醒了。
·
Chapter 1 回溯
吴邪一直觉得自己那时的品味差得过分，这种感觉在他看到桌上的牛皮笔记本后更加强烈。王盟在被他敲醒之后又枕着胳膊昏昏睡过去，活像只大抱枕蜷在柜台上。
吴邪把店里的空调关了，拿上钱包到对面的小铺子里买了个笔记本，内页彩绘的奥特曼封面厚本。站在柜台后的收银员看了看明显三岁小孩儿喜欢的本子，奇怪的瞥了一眼吴邪，还是将递过来的一百大钞收下。吴邪拿回找来的零钱，随口问了句今天几几年几月，那收银员的眼神更加怪异，没好气儿的回他2000年二月。
拿回那个卡通奥特曼厚本，吴邪毫不犹豫将桌上还没用的棕色本子扔进抽屉，一本正经将新本子放在桌子上。
墙上的日历显示2000年2月1日，对面小铺子电脑上显示2000年2月1日，一旁西泠印社的复古钟上指针显示2000年2月1日。
毫无破绽。
吴邪对着架子上的拓本盯了有十分钟，那拓本上的字半分没变，他才敢确定那不是个梦。梦境是对宿主潜意识的反应，只要大脑皮层发出指令，中枢神经逐级传播，会在第一时间改变快速眼动睡眠时期的状态，梦境也会随之变化，所以在梦中绝不可能出现完整确定的细节，就像是如果你在梦境中看到一组数字，想记下来，你或许会发现那串数字变得比看的还快，说不定等你看一遍下来已经过了一整个圆周率了。
吴邪决定趴下来睡个午觉。看到一旁连坐姿都没变蜷着就睡熟的王盟，他莫名觉得吴山居改成睡觉阁也是不错的。
反正没客人。
一个完全陌生的境遇，其实这个时候睡觉是一个很不合常理的选择，但是吴邪本来就不是个正常人。如果真的又是一个局，有人费大力设出这么一个境遇，又怎么会什么都捞不着就对他下手？
再次醒来只过了一个小时。还是那间古董铺子，还是那个二缺王盟，桌子上还摆着他新买的奥特曼本子。吴邪摸了摸头顶。
头发依旧浓密，手臂依旧光滑。
不是幻觉。
这是吴邪后来发现的可以摆脱青铜铃铛幻觉控制的方法。因为幻境无法侵入二层梦境。不过这个发现倒是让练了很久净心术的张海客郁闷了好一阵。
那么或许是个大局，成本高到可以将整个杭州换了样子，就为了看他在这个局里窜上窜下自以为是重生闹个笑话？吴邪看了看对面本应早就拆掉现在却完好立在这里的小铺子，有种现在跑去机场坐飞机到美国问问今天是几号的冲动，但他没有动。
没必要了。
吴邪不是什么杰克苏玛丽苏给点儿阳光就想着原子弹的类型，不会以为这是上天看自己过得太苦所以又给自己再活一次的机会，然后凭借之前的记忆完成一段开了挂的人生。
太他.妈扯淡了。
事实证明，在你觉得生活已经很苦的时候，老天总会一再刷新你的世界观，告诉你只有更苦没有最苦。
那么，他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吴邪记得他是来到青铜门前拿鬼玺开了门，厚重的剐蹭声后出了阴兵借道之景。吴邪想起闷油瓶之前是混在这些阴兵里进去的，下意识跟上，但马上想起自己是来接人而非进去，便缓慢退到一旁。手上的伤口有些痛，吴邪没在意，不经意拍在青铜门上。
变故就是这时产生的。
所有阴兵一瞬间全部停在原地，从门中飞出了什么东西，撞在阴兵身上，顷刻化为粉末。吴邪说不上来自己当时在想什么，只是直愣愣看着眼前的阴兵化为粉末，看着一个东西冲自己飞过来，再然后，就没有意识了。
看来又要失约了。
真他.妈莫名其妙。
事情太复杂，复杂到千头万绪都缠到他脑子里，足以让吴邪冲动到跑去质问所有局中人这是怎么回事。
当然，下场是被毫不留情直接抹杀。
混吃等死还是暗度陈仓，答案很明显。
吴邪习惯性弯了弯嘴角。
谁设计谁，我们走着瞧。
Chapter 2 .||赌约||.
2000年2月1号，一个平常到无人注意的日子。
吴邪现在有三个选择。
第一，干脆利落离开这场局，后果大概是引起老九门史上最大动乱，估计吴老狗都得被他气活过来。
第二，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这场局。这有两个后果。一是可以骗过所有人，更加接近真相，二是被三叔那个老狐狸当场揭穿，认为他只不过是无数个替身之一而被轻易抹杀。
他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毕竟再让他演一个天真小二逼恐怕会被他演成自负二世祖。他可没张家人那样的演技。
第三，提早介入，以一个老九门之外新的身份出道，但三叔那边怎么瞒怎么演都是个大问题。
妈的，老子演完这一场估计都能进奥斯卡了。
进这一行的，除了祖传的就是亡命徒。祖传的有自己的盘口，亡命徒投靠这些盘口，最后做大了有本事的就脱出去单干。
但吴邪只有三年时间。
当然其实他是可以换一个身份投靠一个筷子头，但他的原身份实在是太敏感了。虽说消失十天半个月不会有什么事，但只要再久一点就一定会打草惊蛇。如果他投靠了其他筷子头，就等于吴邪这个人就此消失了。
吴邪想了想，发现自己还真够苦逼的。
明明自家就有大大小小几十个盘口，现在还得自己重新开始。
吴邪看了看刚刚因为这两天空调开太长时间被断电亮不起来的壁灯，一咬牙上网买了个佳能70d单反。不是很专业，不是很好看，只有一个好处。
便宜。
业余摄影师是无所畏惧的。吴邪微笑。
一个月里，吴邪在浙江游走了一圈，从杭州到嘉兴再到临安，一个人的日子，安静得不成样子。
纯粹到没有阴谋算计。
纯粹到满含阴谋算计。
一个月后，吴邪的摄影作品开始见报，遇见杂志社也联系了他，决定设置他的专栏。
一个可以大大方方游走在全国各地的人，才是最容易被忽略的人。
也是最危险的人。
吴三省在得知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打来了电话，张嘴就骂，然后问他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去搞这些虚头八脑的。
吴邪头一歪：“三叔，你咋知道是我？我明明用了笔名了啊？”
吴三省扶额：“大侄子，你长点儿心行不？你那第一期刊登的照片就是吴山居啊，我都能看见王盟那小子的头发。而且你用的什么笔名？无邪，这他.妈跟用真名有什么区别？”
吴邪跟他扯了几句，告诉他自己的艺术之魂突然觉醒了，他要去寻找很久之前没做完的梦，吴三省说拉倒吧，你那是尿床了。
好不容易糊弄过去三叔，吴邪觉得自己还是要买把趁手的武器，免得第一次下斗拿把水果刀跟粽子玩儿切水果。
白手起家一个人拉开盘口，吴邪只有一个选择。
独自下斗，打出名号。
有了摄影师这个身份，吴邪开始试图玩儿一些失踪，后来发现这个身份当真是好用得很，利用拍摄的时候寻龙踩点，之后找一个好的时机下斗，但每次下斗都只走到耳室，拿些名贵陪葬品出来，只有真正对吴邪有吸引力的斗，他才会进入到主墓室。
开玩笑，身手刚练了还不到一年，进凶斗或是进年份大的主墓室完全等同于作死。
后来吴邪把倒出来的明器出手，量大而且价值不菲，关根这个名字算是彻底上了道。但第一单夹喇嘛的生意找上他时，吴邪却有些犯了难。有个问题被他刻意忽略，现在却不得不重新提起。
吴邪不会易容。
这个时候去找小花大概是会被通报吴家这是个冒牌货吧？
吴邪学着吴三省眼珠子滴溜溜转，结果还真想到一个人。
黑瞎子。
一个两边不沾，完全中立的人。不过据说之前被九门的人算计了，这会儿投奔了陈皮阿四。
吴邪现在想起当时的这番说辞简直想骂娘。一个黑瞎子再加上一个张起灵，解九爷复生也不一定能算计得了，结果这南瞎北哑还双双投奔到陈皮阿四那里，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某个失踪专业户又出问题了。
看来要写封信了。
吴邪记得瞎子的地址，这让他十分欣慰。瞎子跟张起灵住了对门，或许是张起灵后来才搬过去的，但就算是他看到了也不会拆开。
他的好奇心，已被漫长时光消耗殆尽。
心中没有提及自己是谁，只是字里行间皆透露出自己是个局中之人，信与不信皆在一念之间。
吴邪没想瞒黑瞎子。
地址写了吴山居，这是最大的一步险招。
半个月后，一个包裹寄到了店里。
一副人皮面具，一张卡片，嗯，还是粉红色的。
吴邪心说你是看上老子了还是怎么着，大老远寄过来一封情书。
那上边只有一句话。
敢不敢赌一把？
吴邪笑笑。
老子点过天灯的人，还会怕赌？
2000年2月1号，一个平常到无人注意的日子。
吴邪现在有三个选择。
第一，干脆利落离开这场局，后果大概是引起老九门史上最大动乱，估计吴老狗都得被他气活过来。
第二，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这场局。这有两个后果。一是可以骗过所有人，更加接近真相，二是被三叔那个老狐狸当场揭穿，认为他只不过是无数个替身之一而被轻易抹杀。
他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毕竟再让他演一个天真小二逼恐怕会被他演成自负二世祖。他可没张家人那样的演技。
第三，提早介入，以一个老九门之外新的身份出道，但三叔那边怎么瞒怎么演都是个大问题。
妈的，老子演完这一场估计都能进奥斯卡了。
进这一行的，除了祖传的就是亡命徒。祖传的有自己的盘口，亡命徒投靠这些盘口，最后做大了有本事的就脱出去单干。
但吴邪只有三年时间。
当然其实他是可以换一个身份投靠一个筷子头，但他的原身份实在是太敏感了。虽说消失十天半个月不会有什么事，但只要再久一点就一定会打草惊蛇。如果他投靠了其他筷子头，就等于吴邪这个人就此消失了。
吴邪想了想，发现自己还真够苦逼的。
明明自家就有大大小小几十个盘口，现在还得自己重新开始。
吴邪看了看刚刚因为这两天空调开太长时间被断电亮不起来的壁灯，一咬牙上网买了个佳能70d单反。不是很专业，不是很好看，只有一个好处。
便宜。
业余摄影师是无所畏惧的。吴邪微笑。
一个月里，吴邪在浙江游走了一圈，从杭州到嘉兴再到临安，一个人的日子，安静得不成样子。
纯粹到没有阴谋算计。
纯粹到满含阴谋算计。
一个月后，吴邪的摄影作品开始见报，遇见杂志社也联系了他，决定设置他的专栏。
一个可以大大方方游走在全国各地的人，才是最容易被忽略的人。
也是最危险的人。
吴三省在得知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打来了电话，张嘴就骂，然后问他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去搞这些虚头八脑的。
吴邪头一歪：“三叔，你咋知道是我？我明明用了笔名了啊？”
吴三省扶额：“大侄子，你长点儿心行不？你那第一期刊登的照片就是吴山居啊，我都能看见王盟那小子的头发。而且你用的什么笔名？无邪，这他.妈跟用真名有什么区别？”
吴邪跟他扯了几句，告诉他自己的艺术之魂突然觉醒了，他要去寻找很久之前没做完的梦，吴三省说拉倒吧，你那是尿床了。
好不容易糊弄过去三叔，吴邪觉得自己还是要买把趁手的武器，免得第一次下斗拿把水果刀跟粽子玩儿切水果。
白手起家一个人拉开盘口，吴邪只有一个选择。
独自下斗，打出名号。
有了摄影师这个身份，吴邪开始试图玩儿一些失踪，后来发现这个身份当真是好用得很，利用拍摄的时候寻龙踩点，之后找一个好的时机下斗，但每次下斗都只走到耳室，拿些名贵陪葬品出来，只有真正对吴邪有吸引力的斗，他才会进入到主墓室。
开玩笑，身手刚练了还不到一年，进凶斗或是进年份大的主墓室完全等同于作死。
后来吴邪把倒出来的明器出手，量大而且价值不菲，关根这个名字算是彻底上了道。但第一单夹喇嘛的生意找上他时，吴邪却有些犯了难。有个问题被他刻意忽略，现在却不得不重新提起。
吴邪不会易容。
这个时候去找小花大概是会被通报吴家这是个冒牌货吧？
吴邪学着吴三省眼珠子滴溜溜转，结果还真想到一个人。
黑瞎子。
一个两边不沾，完全中立的人。不过据说之前被九门的人算计了，这会儿投奔了陈皮阿四。
吴邪现在想起当时的这番说辞简直想骂娘。一个黑瞎子再加上一个张起灵，解九爷复生也不一定能算计得了，结果这南瞎北哑还双双投奔到陈皮阿四那里，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某个失踪专业户又出问题了。
看来要写封信了。
吴邪记得瞎子的地址，这让他十分欣慰。瞎子跟张起灵住了对门，或许是张起灵后来才搬过去的，但就算是他看到了也不会拆开。
他的好奇心，已被漫长时光消耗殆尽。
心中没有提及自己是谁，只是字里行间皆透露出自己是个局中之人，信与不信皆在一念之间。
吴邪没想瞒黑瞎子。
地址写了吴山居，这是最大的一步险招。
半个月后，一个包裹寄到了店里。
一副人皮面具，一张卡片，嗯，还是粉红色的。
吴邪心说你是看上老子了还是怎么着，大老远寄过来一封情书。
那上边只有一句话。
敢不敢赌一把？
吴邪笑笑。
老子点过天灯的人，还会怕赌？
Chapter 3 金万堂
吴邪顶着一张三四十岁的脸快步走出了派出所，手中是刚刚补办的身份证。
说起来这确实是吴邪回来后第一次进派出所，而且是正大光明。想起刚刚那个办事员的眼神他就觉得很不爽。
能别拿那种看农村乡下童.养.媳的眼神看老子吗？
用关根的身份证开了个账户，吴邪将先后几次夹喇嘛的钱存进去，不知为什么有种在外面开小金库的感觉。
妈的，老子没偷没抢正大光明！
半年之后，吴邪开始拉开了他的第一个盘口，带着自家伙计专拣凶斗恶斗下，这在道上尚还是头一宗，但更奇怪的是但凡是关根领头下的斗，只要在斗中不作死不乱动，基本都能全身而退，这关根家的伙计竟然只增不减，一时间在道儿上风头无两。
而这位名字在几个月间传遍整个倒斗界的关爷，此时正吊儿郎当坐在自家盘口的柜台后，认认真真在那个奥特曼笔记本上补自己的笔记。
什么身手了得当机立断手到擒来吴邪当然不会当真，他选择下的那些斗，都是之前十年间吴小佛爷下过的。他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证明什么，只是每见到一个与未来接轨的地方，都会让他心头一震。
有什么念头在他脑海中闪现，却又下意识被他压下，快得无法捕捉。
关根的这个盘口选在了南京，这大大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道儿上人都奇怪为什么不在长沙那个风水宝地，反而跑到八竿子打不着的南京。
对于这个问题，吴邪的理由理直气壮到根本没必要说。
就是因为八竿子打不着啊。
两年之后，关根的盘口迅速扩张到十几个之多，等周围的筷子头反应过来应该打压的时候，已是完全成了气候无从下手。
至于为什么无从下手，还得从关根这个人说起。曾经有几个人想在地下把他做掉，结果最后只剩他一个人，浑身浴血，眼神阴冷。后来见他待手底下人宽厚，又有人打起了卧底的主意，结果更是惨不忍睹。
什么心狠手辣不留情面，他不是不会，而是不想。
你以为这个占了这么多盘口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关爷会跟吴家那个小三爷一样天真？
这句话传到吴邪耳朵里的时候着实让他无语了一阵。
2003年2月1日，吴邪的所有计划全部清零。
开局。
看着那老头儿带着颗大金牙故作神秘，吴邪连想好的场面话都不想说了。
金万堂***要再装神弄鬼老子现在就把你牙掰下来！
“你这里，收不收拓本？”
……您能把您那口音正过来再说话吗？
吴邪懒散抬头看了一眼，莫名道：“王盟，说了闲杂人等不得入内，这个人是怎么回事？下个月工资扣了。”
金万堂嘴角抽了抽，就听到一旁的王盟开口：“老板，他长着两条腿我又没法拦，我这一个月就这么点儿工资，你忍心再扣吗？”
吴邪指了指断电而无法运转的空调说道：“我这小铺子一年的收入连电费都付不起，你还给我放这些无理取闹的人进来。”
被说成是无理取闹的金万堂彻底被晾在了一边，拿出那支表，像是要找回面子开口：“小兄弟不要看不起人呀，我这儿有个东西想请您家老太爷鉴定一下，我是老痒介绍来的。”
吴邪已经完全懒得理他了。
混这条道儿的是个人都知道吴家老太爷早就不在了，还老痒，你他.妈是不是还想说你是老痒的狱友，越狱跑出来的？
随便扯了几句，金万堂悻悻离去。看着留在柜台上那封复印件，吴邪心说按照常理这时候不应该突然有人冲进店里发现这份复印件藏了天大的秘密，然后大金牙杀了个回马枪，两个人面对面看着满是杀气，突然同时伸出了手，高喊：“两只小蜜蜂呀飞在花丛中！”
吴邪拿出相机将复印件拍下，就看到金万堂风风火火回来拿走了复印件。中间所隔时间足够他走出这条街了。
敢再刻意点儿吗？
拿上相机，吴邪转身出门坐上了那辆金杯车。
从三年前到今天，吴邪一直是以最轻松的状态面对局势。可从这一刻开始，所有的轻松全部宣告结束。
他出现了。
吴邪顶着一张三四十岁的脸快步走出了派出所，手中是刚刚补办的身份证。
说起来这确实是吴邪回来后第一次进派出所，而且是正大光明。想起刚刚那个办事员的眼神他就觉得很不爽。
能别拿那种看农村乡下童.养.媳的眼神看老子吗？
用关根的身份证开了个账户，吴邪将先后几次夹喇嘛的钱存进去，不知为什么有种在外面开小金库的感觉。
妈的，老子没偷没抢正大光明！
半年之后，吴邪开始拉开了他的第一个盘口，带着自家伙计专拣凶斗恶斗下，这在道上尚还是头一宗，但更奇怪的是但凡是关根领头下的斗，只要在斗中不作死不乱动，基本都能全身而退，这关根家的伙计竟然只增不减，一时间在道儿上风头无两。
而这位名字在几个月间传遍整个倒斗界的关爷，此时正吊儿郎当坐在自家盘口的柜台后，认认真真在那个奥特曼笔记本上补自己的笔记。
什么身手了得当机立断手到擒来吴邪当然不会当真，他选择下的那些斗，都是之前十年间吴小佛爷下过的。他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证明什么，只是每见到一个与未来接轨的地方，都会让他心头一震。
有什么念头在他脑海中闪现，却又下意识被他压下，快得无法捕捉。
关根的这个盘口选在了南京，这大大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道儿上人都奇怪为什么不在长沙那个风水宝地，反而跑到八竿子打不着的南京。
对于这个问题，吴邪的理由理直气壮到根本没必要说。
就是因为八竿子打不着啊。
两年之后，关根的盘口迅速扩张到十几个之多，等周围的筷子头反应过来应该打压的时候，已是完全成了气候无从下手。
至于为什么无从下手，还得从关根这个人说起。曾经有几个人想在地下把他做掉，结果最后只剩他一个人，浑身浴血，眼神阴冷。后来见他待手底下人宽厚，又有人打起了卧底的主意，结果更是惨不忍睹。
什么心狠手辣不留情面，他不是不会，而是不想。
你以为这个占了这么多盘口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关爷会跟吴家那个小三爷一样天真？
这句话传到吴邪耳朵里的时候着实让他无语了一阵。
2003年2月1日，吴邪的所有计划全部清零。
开局。
看着那老头儿带着颗大金牙故作神秘，吴邪连想好的场面话都不想说了。
金万堂***要再装神弄鬼老子现在就把你牙掰下来！
“你这里，收不收拓本？”
……您能把您那口音正过来再说话吗？
吴邪懒散抬头看了一眼，莫名道：“王盟，说了闲杂人等不得入内，这个人是怎么回事？下个月工资扣了。”
金万堂嘴角抽了抽，就听到一旁的王盟开口：“老板，他长着两条腿我又没法拦，我这一个月就这么点儿工资，你忍心再扣吗？”
吴邪指了指断电而无法运转的空调说道：“我这小铺子一年的收入连电费都付不起，你还给我放这些无理取闹的人进来。”
被说成是无理取闹的金万堂彻底被晾在了一边，拿出那支表，像是要找回面子开口：“小兄弟不要看不起人呀，我这儿有个东西想请您家老太爷鉴定一下，我是老痒介绍来的。”
吴邪已经完全懒得理他了。
混这条道儿的是个人都知道吴家老太爷早就不在了，还老痒，你他.妈是不是还想说你是老痒的狱友，越狱跑出来的？
随便扯了几句，金万堂悻悻离去。看着留在柜台上那封复印件，吴邪心说按照常理这时候不应该突然有人冲进店里发现这份复印件藏了天大的秘密，然后大金牙杀了个回马枪，两个人面对面看着满是杀气，突然同时伸出了手，高喊：“两只小蜜蜂呀飞在花丛中！”
吴邪拿出相机将复印件拍下，就看到金万堂风风火火回来拿走了复印件。中间所隔时间足够他走出这条街了。
敢再刻意点儿吗？
拿上相机，吴邪转身出门坐上了那辆金杯车。
从三年前到今天，吴邪一直是以最轻松的状态面对局势。可从这一刻开始，所有的轻松全部宣告结束。
他出现了。
Chapter 4 循环
二月的天黑的很早，吴邪的小破车一路晃着大灯朝吴三省的铺子里去，一边开车一边想些有的没的。
说起来吴三省的铺子吴邪也去过不少次了，所有古物也不知道是从土里带出来的还是找大金牙仿的，都规规矩矩像博物馆的展品一样存放在玻璃橱窗后，灯光配备那叫一个齐全。想了想自家尚还断着电的吴山居，吴邪啧了一声。
完全就是锦衣玉食和屁滚尿流的区别。
一帮奸商。
吴邪下意识骂着，丝毫没想理会关根在南京的盘口有多奢侈。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吴邪看了一眼，短信显示来自三叔，还是那句话，还是那个时间。
九点鸡眼黄沙，有龙脊背，速来。
吴邪觉得那种感觉又回来了，就像每次下斗解决掉那些熟悉到无法想象的机关后的感觉。不是愤怒，不是抵触。事实上这两种情绪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埋藏在那片毫无边际的沙海之中了。
我们都是这场局中被牢牢掌控的棋子，没有谁比谁走得更远。
微微走了会儿神，就听到咣当一声，吴邪下意识抬起头，就看到自己面前的街道已经完全不见了，前方空白一片。
卧.槽，撞墙了……
吴邪一瞬间下了车，结果正看到车子后面站了个人，显然是路过，手提了一个箱子，淡漠的眼瞳中有一瞬间的愕然。
吴邪停下了动作。
佛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一个擦肩，那么自己这一生没跟这闷油瓶子擦肩是因为前一世没回头看他到扭断脖子吗？
吴邪的思绪很快，只是这两年的放松让他的想法越发不靠谱。此时他心中飘过了几百个念头，甚至在想自己现在是不是应该凑上去跟他擦个肩或者叼根烟装.逼说你终于来了。
但是他显然忽视了现在的问题。
撞得好像是吴三省铺子的墙。
当吴三省骂骂咧咧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副两个人深情对望的诡异景象，忙上前道：“哎呀小哥来啦，真是不好意思让你看了这一出。”说着又回头对上了吴邪的一脸无辜，气急败坏道：“你小子就不能消停会儿？前几年做什么摄影记者开车把楼外楼撞了，今天又飞过来把我这儿给撞了，明天你他娘的是不是还想去撞天安门？”
吴邪一脸的人畜无害：“三叔，分明是我的车快散架了，又没把你的墙撞出一个坑，你生什么气？”
“嘿你这小兔崽子！”
吴邪一看情势不好当即打断道：“还有人在呐，三叔别耍小孩子脾气。”
……吴三省瞪了一眼吴邪，又转过身来对一边旁观了整个过程也没插一句话的闷油瓶子道：“见笑见笑，小哥，咱们楼上请！”
张起灵状似无意瞥了一眼吴邪，转头跟上了吴三省的脚步。吴邪撇了撇嘴，亦跟在后面。
看吴三省拿出那把黑金古刀，确切的说是抬出来的，吴邪刚想说话，就听见一旁的闷油瓶开了口：“开个价。”
吴三省看了眼吴邪那一副郁闷的表情，咬咬牙道：“一百万。”
吴邪心里顿了顿。这个价格相对于龙脊背本身的价值已经算是很高了，但相对于这件东西的年代和中间所夹杂的线索，这个价格又完全可以说是很保守了。
但是不管怎么保守，都会是现在这个没入局的吴邪不会出的价格。
只要是个纯碎的商人，都不会用一个完全高于其本身价值的价钱买下这一个对自己没用的东西。
但张起灵绝对不是这种人。他将手中的箱子放在沙发上，拿过了地上的黑金古刀：“一百五十万，成交。”
还带加钱的，果然是钱烧的慌。吴邪其实知道这或许就是张起灵估出来的价值，但是带着一箱子现金满街跑的估计也只有这位爷了。
眼睁睁看着张起灵背着黑金古刀转身，临走时还不咸不淡瞥了他一眼，吴邪整个过程一句话没说，目送他出了门，再然后，就被吴三省的一巴掌呼在了后脑勺上。
“给你小子留了机会你倒是用啊！”
“你开的一百万啊三叔！你大侄子我这几年挣得连十分之一都没有，至于一百万买这把我根本拿不动的破刀吗？”吴邪回头道。
“你懂个屁！”吴三省骂着，唾沫星子乱飞，“那材料叫黑金，我看着怎么也得几千年了。几千年前就有了这么高的提炼技术，说不定到现在就这一件了，就这么让你小子拱手让人了。”
吴邪心说不想出手你不会不卖吗？什么事儿都推给老子，你当我驴蛋蛋啊，面上却还是表达了自己的惊奇和遗憾。
黑金古刀已物归原主。吴邪突然想到了这句话。
所有丢掉的，离开的，都以最初的方式重新来过。丢掉，再找回，又重现了当初的时间点。周而复始，无边无际。
这是个死循环。
吴邪惊出了一身冷汗。
二月的天黑的很早，吴邪的小破车一路晃着大灯朝吴三省的铺子里去，一边开车一边想些有的没的。
说起来吴三省的铺子吴邪也去过不少次了，所有古物也不知道是从土里带出来的还是找大金牙仿的，都规规矩矩像博物馆的展品一样存放在玻璃橱窗后，灯光配备那叫一个齐全。想了想自家尚还断着电的吴山居，吴邪啧了一声。
完全就是锦衣玉食和屁滚尿流的区别。
一帮奸商。
吴邪下意识骂着，丝毫没想理会关根在南京的盘口有多奢侈。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吴邪看了一眼，短信显示来自三叔，还是那句话，还是那个时间。
九点鸡眼黄沙，有龙脊背，速来。
吴邪觉得那种感觉又回来了，就像每次下斗解决掉那些熟悉到无法想象的机关后的感觉。不是愤怒，不是抵触。事实上这两种情绪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埋藏在那片毫无边际的沙海之中了。
我们都是这场局中被牢牢掌控的棋子，没有谁比谁走得更远。
微微走了会儿神，就听到咣当一声，吴邪下意识抬起头，就看到自己面前的街道已经完全不见了，前方空白一片。
卧.槽，撞墙了……
吴邪一瞬间下了车，结果正看到车子后面站了个人，显然是路过，手提了一个箱子，淡漠的眼瞳中有一瞬间的愕然。
吴邪停下了动作。
佛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一个擦肩，那么自己这一生没跟这闷油瓶子擦肩是因为前一世没回头看他到扭断脖子吗？
吴邪的思绪很快，只是这两年的放松让他的想法越发不靠谱。此时他心中飘过了几百个念头，甚至在想自己现在是不是应该凑上去跟他擦个肩或者叼根烟装.逼说你终于来了。
但是他显然忽视了现在的问题。
撞得好像是吴三省铺子的墙。
当吴三省骂骂咧咧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副两个人深情对望的诡异景象，忙上前道：“哎呀小哥来啦，真是不好意思让你看了这一出。”说着又回头对上了吴邪的一脸无辜，气急败坏道：“你小子就不能消停会儿？前几年做什么摄影记者开车把楼外楼撞了，今天又飞过来把我这儿给撞了，明天你他娘的是不是还想去撞天安门？”
吴邪一脸的人畜无害：“三叔，分明是我的车快散架了，又没把你的墙撞出一个坑，你生什么气？”
“嘿你这小兔崽子！”
吴邪一看情势不好当即打断道：“还有人在呐，三叔别耍小孩子脾气。”
……吴三省瞪了一眼吴邪，又转过身来对一边旁观了整个过程也没插一句话的闷油瓶子道：“见笑见笑，小哥，咱们楼上请！”
张起灵状似无意瞥了一眼吴邪，转头跟上了吴三省的脚步。吴邪撇了撇嘴，亦跟在后面。
看吴三省拿出那把黑金古刀，确切的说是抬出来的，吴邪刚想说话，就听见一旁的闷油瓶开了口：“开个价。”
吴三省看了眼吴邪那一副郁闷的表情，咬咬牙道：“一百万。”
吴邪心里顿了顿。这个价格相对于龙脊背本身的价值已经算是很高了，但相对于这件东西的年代和中间所夹杂的线索，这个价格又完全可以说是很保守了。
但是不管怎么保守，都会是现在这个没入局的吴邪不会出的价格。
只要是个纯碎的商人，都不会用一个完全高于其本身价值的价钱买下这一个对自己没用的东西。
但张起灵绝对不是这种人。他将手中的箱子放在沙发上，拿过了地上的黑金古刀：“一百五十万，成交。”
还带加钱的，果然是钱烧的慌。吴邪其实知道这或许就是张起灵估出来的价值，但是带着一箱子现金满街跑的估计也只有这位爷了。
眼睁睁看着张起灵背着黑金古刀转身，临走时还不咸不淡瞥了他一眼，吴邪整个过程一句话没说，目送他出了门，再然后，就被吴三省的一巴掌呼在了后脑勺上。
“给你小子留了机会你倒是用啊！”
“你开的一百万啊三叔！你大侄子我这几年挣得连十分之一都没有，至于一百万买这把我根本拿不动的破刀吗？”吴邪回头道。
“你懂个屁！”吴三省骂着，唾沫星子乱飞，“那材料叫黑金，我看着怎么也得几千年了。几千年前就有了这么高的提炼技术，说不定到现在就这一件了，就这么让你小子拱手让人了。”
吴邪心说不想出手你不会不卖吗？什么事儿都推给老子，你当我驴蛋蛋啊，面上却还是表达了自己的惊奇和遗憾。
黑金古刀已物归原主。吴邪突然想到了这句话。
所有丢掉的，离开的，都以最初的方式重新来过。丢掉，再找回，又重现了当初的时间点。周而复始，无边无际。
这是个死循环。
吴邪惊出了一身冷汗。
Chapter 5 解家
吴三省端了杯龙井从屋里走出来，见吴邪还盯着门口看，习惯性用手肘顶了顶他：“嘿，人都走了，还看什么？”
吴邪一下子回过神来，身形略微一颤，方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是掉进了一个思维陷阱里。
在一个时间完全模糊的概念下，吴邪恰好还证实了之前那十年所下的斗与现在接轨，自然而然在脑海中形成了一条诡异的时间线，而这种不确定的前因后果造就了他对所有事物的敏感性，无意识顺着时间线定义成了死循环。
这是一个很典型的思维惯性问题，事实上几乎所有人都犯过。
吴邪压了压心神，转头拿过吴三省手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半晌觉得有些不对。
去年留下来上好的雨前龙井，吴邪暗暗腹诽，三叔这么吝啬的人居然泡这么好的茶给他喝，果然是在小哥身上赚了大钱吗？
还没接着想，吴三省的手比吴邪的念头更快一步糊在他脑袋上，另一只手抢过茶杯：“这是老子泡的，想喝自己泡去。”
吴邪撇了撇嘴，给自己弄了杯咖啡，继而跟吴三省讲起了大金牙的事情。
拿出相机将帛书照片导到电脑里，吴邪看着吴三省的脸色越来越沉，看着他得瑟着那个能看懂的十分之一，吴邪险些又掉回到那个思维陷阱里面去。
我是个彻底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吴邪定神微笑。
拿着吴三省给的清单，上面的字恍若隔世。
都玄幻成这样了还唯物主义者，吴邪叹了口气。
出发之前吴邪回了趟南京的盘口，本来是想看看有什么消息可用，结果反而收到了北京方面的问题。
一个星期前吴邪带人下了一次西周墓，带上来不少东西，半数以上充了仓库，另外的部分交给了下面一个盘口。据说是北京解家跟盘口做的交易，当场验货没有任何问题，但回去后却发现其中的一个青铜樽竟是赝品。解家的盘口似乎是有些生气，甚至惊动了当家。奇怪的是那解当家虽说是不依不饶，但言语间似乎并不是很在意这件事情是否查清，反而一直提出与关根见一面亲自商讨后续解决事项的要求。
吴邪想了想前因后果，突然有些想骂人。那西周墓虽说是吴邪自己决定下的，但到底是有个契机。前不久盘口收到了一张山水画，据说是汉朝的物件，吴邪就看了那么两眼，这一看还真看出了问题。
山水走势暗合了中国的龙脉，而画中无比突兀的一叶扁舟恰好点在了龙脊之上。字中藏图，画中藏图，其实在中国文物中都不少见，但一是行家少见，二是东西难得，在吴邪的经验中没几个是靠这些东西下去的。
吴邪在地图中找到了这个位置，好巧不巧正是在淮河以北地区，依山傍水，大开大合。
此处必有大墓。
解家什么时候肯跟他做过生意？一个刚发展三年的盘口，就算是速度快到光速也不可能让解家一口气下了近千万的交易额。
山水图收进来不是巧合，下斗带出来的东西不是巧合，跟解家合作不是巧合，出现问题更不是巧合。
这他.妈就是解雨臣下的一盘整整一盘棋，目的就是为了见见这位风头正劲的关根。
当然，吴邪还不至于认为解雨臣会对一个三年前还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有关注，一定是自己近些日子的行动漏了什么问题。虽说这些东西都是吴邪在暗中进行调查的，但一人之力毕竟有限，而只要不是一个人，动作稍稍一大，那位堪比解九爷的现任当家就绝对会注意到。
所以现在的问题是，见，还是不见。
当然是不见。
让底下人告知解当家自己近日正要下一个大斗，实在抽不出时间，如果实在等不及可以直接按毁约算。
这句话表面看是客气谦卑，但实际上却是完全没做出让步。你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反正老子就是不见。那区区几百万的毁约金你以为我会在乎？
结果不多久那边就回了一个让吴邪无语的消息。
关爷下的斗，不如带上解家一起吧，消息权当是买的，刚好解决这件事。
……这他.妈怎么回？
吴三省端了杯龙井从屋里走出来，见吴邪还盯着门口看，习惯性用手肘顶了顶他：“嘿，人都走了，还看什么？”
吴邪一下子回过神来，身形略微一颤，方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是掉进了一个思维陷阱里。
在一个时间完全模糊的概念下，吴邪恰好还证实了之前那十年所下的斗与现在接轨，自然而然在脑海中形成了一条诡异的时间线，而这种不确定的前因后果造就了他对所有事物的敏感性，无意识顺着时间线定义成了死循环。
这是一个很典型的思维惯性问题，事实上几乎所有人都犯过。
吴邪压了压心神，转头拿过吴三省手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半晌觉得有些不对。
去年留下来上好的雨前龙井，吴邪暗暗腹诽，三叔这么吝啬的人居然泡这么好的茶给他喝，果然是在小哥身上赚了大钱吗？
还没接着想，吴三省的手比吴邪的念头更快一步糊在他脑袋上，另一只手抢过茶杯：“这是老子泡的，想喝自己泡去。”
吴邪撇了撇嘴，给自己弄了杯咖啡，继而跟吴三省讲起了大金牙的事情。
拿出相机将帛书照片导到电脑里，吴邪看着吴三省的脸色越来越沉，看着他得瑟着那个能看懂的十分之一，吴邪险些又掉回到那个思维陷阱里面去。
我是个彻底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吴邪定神微笑。
拿着吴三省给的清单，上面的字恍若隔世。
都玄幻成这样了还唯物主义者，吴邪叹了口气。
出发之前吴邪回了趟南京的盘口，本来是想看看有什么消息可用，结果反而收到了北京方面的问题。
一个星期前吴邪带人下了一次西周墓，带上来不少东西，半数以上充了仓库，另外的部分交给了下面一个盘口。据说是北京解家跟盘口做的交易，当场验货没有任何问题，但回去后却发现其中的一个青铜樽竟是赝品。解家的盘口似乎是有些生气，甚至惊动了当家。奇怪的是那解当家虽说是不依不饶，但言语间似乎并不是很在意这件事情是否查清，反而一直提出与关根见一面亲自商讨后续解决事项的要求。
吴邪想了想前因后果，突然有些想骂人。那西周墓虽说是吴邪自己决定下的，但到底是有个契机。前不久盘口收到了一张山水画，据说是汉朝的物件，吴邪就看了那么两眼，这一看还真看出了问题。
山水走势暗合了中国的龙脉，而画中无比突兀的一叶扁舟恰好点在了龙脊之上。字中藏图，画中藏图，其实在中国文物中都不少见，但一是行家少见，二是东西难得，在吴邪的经验中没几个是靠这些东西下去的。
吴邪在地图中找到了这个位置，好巧不巧正是在淮河以北地区，依山傍水，大开大合。
此处必有大墓。
解家什么时候肯跟他做过生意？一个刚发展三年的盘口，就算是速度快到光速也不可能让解家一口气下了近千万的交易额。
山水图收进来不是巧合，下斗带出来的东西不是巧合，跟解家合作不是巧合，出现问题更不是巧合。
这他.妈就是解雨臣下的一盘整整一盘棋，目的就是为了见见这位风头正劲的关根。
当然，吴邪还不至于认为解雨臣会对一个三年前还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有关注，一定是自己近些日子的行动漏了什么问题。虽说这些东西都是吴邪在暗中进行调查的，但一人之力毕竟有限，而只要不是一个人，动作稍稍一大，那位堪比解九爷的现任当家就绝对会注意到。
所以现在的问题是，见，还是不见。
当然是不见。
让底下人告知解当家自己近日正要下一个大斗，实在抽不出时间，如果实在等不及可以直接按毁约算。
这句话表面看是客气谦卑，但实际上却是完全没做出让步。你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反正老子就是不见。那区区几百万的毁约金你以为我会在乎？
结果不多久那边就回了一个让吴邪无语的消息。
关爷下的斗，不如带上解家一起吧，消息权当是买的，刚好解决这件事。
……这他.妈怎么回？
Chapter 6 吴三省
道上人都知道，这倒斗界有几个人是无论如何不能得罪的。
一是长沙九门的后人，第五门的吴二爷；一是从广西迁回长沙的陈皮阿四四阿公，一是整个家族迁往北京的霍七姑娘霍仙姑，一是新月饭店的幕后东家尹大老板尹程辉。
除了这几大势力庞大的筷子头，便是南瞎北哑关根琉璃孙这些能人异士了。
但解雨臣，却必须要单独提出来说。
解家完全可以说得上首屈一指，但解家的现任当家却年轻到让人发指，当然这当初也给他造成了不少麻烦。这也是吴邪非要以一个三十多岁的面孔出道的原因。
当年解家内乱，解雨臣年仅八岁。当时的家主解连环莫名其妙死于海难，私欲与信任危机在这个当年解九爷一手创建起来的帝国里膨胀，几近分崩离析。
于是，这位年仅八岁的解家少主就这样踩着无数人的尸骨坐稳了家主的位置，让解家的势力不降反增。
要说这九门的后代，张大佛爷之子英年早逝，于塔山浴血之际惟愿海清河晏；二月红之子撑着家底，走过文化大革命，逐渐洗白；黑背老六无后而终；霍仙姑之女卷入长生局，死生不复见；齐铁嘴一生窥破太多天机，其子齐羽退避三舍，却暗自筹谋，心思细密只为脱离九门；解九爷之子解连环一生真真假假，设尽连环，解雨臣少年当家，筹谋机巧。
生在九门，哪里有这么多为什么。
这吴家的嫡系一支，当真是这九门中一个奇怪的存在。吴家的这位小三爷也因此成了道上拿来对比的常客。
要是直接回他这是关家盘口的事老子不打算带你玩儿，怎么看都像是在找打；要是回他解家堂堂当家不方便一起下去，怎么看都像是在敷衍。
解雨臣给了吴邪一个无解的局面，但明显吴邪并不准备接招，直接回他关家要下的是海斗，并让底下人不动声色向外界漏了些解家想和关根合作的口风。
不论是什么东西，但凡下了海，其价值绝对贬到极点，更何况海斗的情况不明，需要准备的设备更是价值不菲。在入不敷出还危机四伏的情况下，似乎但凡是个正常生意人就不会做。
但解雨臣当然不是那个正常人，肯不嫌麻烦布下局就为了见这个关根，家大业大又怎么会在乎这些？
所以吴邪同时做了另一手准备。
让底下人向外界透口风，说是解雨臣想与关根做生意，但道上人往往先入为主觉得是关根想和解雨臣做生意，那么解雨臣现在答不答应一起下海斗就不单单是见不见关根的事了。如果解家不同意，那便是天经地义，没什么好说的。可如果解家同意了，那么关根这个名字绝对会完全进入各大阵营的视野中。如果说之前只是略有关注，那么这之后便是狂风暴雨。能让解家当家自吃一亏甘愿损兵折将下一个没什么价值的海斗，谁会再小看他？
于是各大阵营在调查完毕之后会极尽拉拢他，直到关根有足够的实力完全取代。
关根目前尚且没妨碍到解家的任何事，在分不清他是敌是友的情况下，解雨臣当然不想直接把他推送到对方。
于是解家回复两个月后有个大活动，还望到时候关爷赏脸光顾。
这句话对于解家来说已经是从未有过的谦卑了。
吴邪当时觉得两个月后还早着呢，不必有什么顾虑，直接忽略了去问那个所谓的大活动是什么。
但无论如何，经过这件事情，也足够让道上心思细密的人看出些门道了。
吴三省就是其中之一。
吴邪当年将盘口建在南京，倒斗的范围也绝不踏入长沙，就是怕跟吴家有了交集。所以在查看消息时看到那老大的“吴三省”三个字的时候，他是懵逼的。
他的第一反应是自己哪里漏了破绽吴三省起疑了，第二反应终于是找回了点智商想是不是自己这几年哪里都去过唯独没去过长沙有点儿欲盖弥彰了。
但这件事情也不是说不过去。长沙有陈皮阿四，有吴三省，别人完全可以认为关根是觉得没什么好处捞了才不去的。
那么，到底是哪里不对的？
一个小时后，吴邪想起了件事。向外界透口风，虽说是极其隐秘道上人基本都不知道是谁传的，但第一个知道的总会留下点儿心眼儿。于是他问了问下属上次把解家的消息第一次传给了谁。
在得到确切的消息后，吴邪的内心是崩溃的。
上次潘子到他下面的一个盘口做交易，恰好那个当年第一个跑过来说要跟着关根的小伙子在，就直接说了，半点儿没带掩饰的。
……老子现在要换伙计还来得及吗？
道上人都知道，这倒斗界有几个人是无论如何不能得罪的。
一是长沙九门的后人，第五门的吴二爷；一是从广西迁回长沙的陈皮阿四四阿公，一是整个家族迁往北京的霍七姑娘霍仙姑，一是新月饭店的幕后东家尹大老板尹程辉。
除了这几大势力庞大的筷子头，便是南瞎北哑关根琉璃孙这些能人异士了。
但解雨臣，却必须要单独提出来说。
解家完全可以说得上首屈一指，但解家的现任当家却年轻到让人发指，当然这当初也给他造成了不少麻烦。这也是吴邪非要以一个三十多岁的面孔出道的原因。
当年解家内乱，解雨臣年仅八岁。当时的家主解连环莫名其妙死于海难，私欲与信任危机在这个当年解九爷一手创建起来的帝国里膨胀，几近分崩离析。
于是，这位年仅八岁的解家少主就这样踩着无数人的尸骨坐稳了家主的位置，让解家的势力不降反增。
要说这九门的后代，张大佛爷之子英年早逝，于塔山浴血之际惟愿海清河晏；二月红之子撑着家底，走过文化大革命，逐渐洗白；黑背老六无后而终；霍仙姑之女卷入长生局，死生不复见；齐铁嘴一生窥破太多天机，其子齐羽退避三舍，却暗自筹谋，心思细密只为脱离九门；解九爷之子解连环一生真真假假，设尽连环，解雨臣少年当家，筹谋机巧。
生在九门，哪里有这么多为什么。
这吴家的嫡系一支，当真是这九门中一个奇怪的存在。吴家的这位小三爷也因此成了道上拿来对比的常客。
要是直接回他这是关家盘口的事老子不打算带你玩儿，怎么看都像是在找打；要是回他解家堂堂当家不方便一起下去，怎么看都像是在敷衍。
解雨臣给了吴邪一个无解的局面，但明显吴邪并不准备接招，直接回他关家要下的是海斗，并让底下人不动声色向外界漏了些解家想和关根合作的口风。
不论是什么东西，但凡下了海，其价值绝对贬到极点，更何况海斗的情况不明，需要准备的设备更是价值不菲。在入不敷出还危机四伏的情况下，似乎但凡是个正常生意人就不会做。
但解雨臣当然不是那个正常人，肯不嫌麻烦布下局就为了见这个关根，家大业大又怎么会在乎这些？
所以吴邪同时做了另一手准备。
让底下人向外界透口风，说是解雨臣想与关根做生意，但道上人往往先入为主觉得是关根想和解雨臣做生意，那么解雨臣现在答不答应一起下海斗就不单单是见不见关根的事了。如果解家不同意，那便是天经地义，没什么好说的。可如果解家同意了，那么关根这个名字绝对会完全进入各大阵营的视野中。如果说之前只是略有关注，那么这之后便是狂风暴雨。能让解家当家自吃一亏甘愿损兵折将下一个没什么价值的海斗，谁会再小看他？
于是各大阵营在调查完毕之后会极尽拉拢他，直到关根有足够的实力完全取代。
关根目前尚且没妨碍到解家的任何事，在分不清他是敌是友的情况下，解雨臣当然不想直接把他推送到对方。
于是解家回复两个月后有个大活动，还望到时候关爷赏脸光顾。
这句话对于解家来说已经是从未有过的谦卑了。
吴邪当时觉得两个月后还早着呢，不必有什么顾虑，直接忽略了去问那个所谓的大活动是什么。
但无论如何，经过这件事情，也足够让道上心思细密的人看出些门道了。
吴三省就是其中之一。
吴邪当年将盘口建在南京，倒斗的范围也绝不踏入长沙，就是怕跟吴家有了交集。所以在查看消息时看到那老大的“吴三省”三个字的时候，他是懵逼的。
他的第一反应是自己哪里漏了破绽吴三省起疑了，第二反应终于是找回了点智商想是不是自己这几年哪里都去过唯独没去过长沙有点儿欲盖弥彰了。
但这件事情也不是说不过去。长沙有陈皮阿四，有吴三省，别人完全可以认为关根是觉得没什么好处捞了才不去的。
那么，到底是哪里不对的？
一个小时后，吴邪想起了件事。向外界透口风，虽说是极其隐秘道上人基本都不知道是谁传的，但第一个知道的总会留下点儿心眼儿。于是他问了问下属上次把解家的消息第一次传给了谁。
在得到确切的消息后，吴邪的内心是崩溃的。
上次潘子到他下面的一个盘口做交易，恰好那个当年第一个跑过来说要跟着关根的小伙子在，就直接说了，半点儿没带掩饰的。
……老子现在要换伙计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