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转载】《Money Boy》(瓶邪,架空,he)

之前因为各种不可抗因素,号被封了,贴子也被删了,所以重开此贴,看过的小伙伴就再重温一遍,没看过的就进来看看吧
有删减,我怕再被封号,大家就这么凑合着看吧


楼主 光羽诺  发布于 2018-12-03 21:12:00 +0800 CST  
作者:三亏少女


楼主 光羽诺  发布于 2018-12-03 21:12:00 +0800 CST  
-1-
张海客看清司机将车停在什么地方的时候,一口气差点没憋死在胸口,战战兢兢地看了看车后座闭着眼睛不知是真睡还是假寐的张起灵,本着“任何错误在族长发现之前还可以再抢救一下”的原则,一把拽住驾驶座上新来的司机小伙:“把车开回公司,快点。”
司机小伙不清楚状况,一脸懵逼:“张总不是说汪总去哪玩都奉陪吗?”他指了指前面从一辆宝马上下来的男人,“这汪总都下车了……”
“别废话,不想死就掉头。”张海客压低声音,喉咙里压出装腔作势的狠厉。司机小伙看张海客年纪轻,眉眼青嫩,这样发狠,像只装腔作势的Hello Kitty,对他的话半信半疑,迟迟没有启动车子。
张海客则急得要死,谁不知道张起灵是出了名的高冷禁欲性冷淡,清心寡欲得仿佛普陀山上静修百年的和尚,对这种灯红酒绿之地向来避而远之,除非涉及公司重大利益的客户有特殊要求才会走个过场应酬一下,但也仅仅止步于喝酒唱歌,从没有人敢往张起灵怀里塞人。
而且自从两年前在夜未央那个夜总会,张起灵石破天惊地带着一个小男孩儿过夜之后,第二天早上就冷着脸吩咐张海客,以后但凡在夜总会的应酬统统推掉。张海客严重怀疑那晚上小孩儿的技术给自家族长造成了什么不可磨灭的生理或心理阴影。
他抬头看了看夜色里闪着霓虹灯的夜总会招牌,汪藏海把他们带到这个地方来玩是要闹哪一出?刚跟张家签了一个合作案就乐得找不着北了?
简直是自毁前程。
张海客催促着司机小伙赶紧掉头,他现在根本顾不上想把这行业的另一个大佬汪藏海丢在这里是什么后果,他现在只担心张起灵等下醒来发现自己的车停在了某个以奢靡情色出名的夜总会门口之后,是要把自己蒸着吃还是煮着吃。
上次海杏自作主张给张起灵床上送了一个小男孩儿,结果被张起灵调到在埃塞俄比亚的子公司,天天哭天抢地以泪洗面也回不来,他可不想步这个笨蛋妹妹的后尘。
“到了?”
冷不丁的,后排清冷的声音响起,吓得张海客毛都乍起来了,僵硬地转过头去迎上张起灵刚刚睡醒,略带迷蒙的眼神。
“族……族长,汪总这人不厚道,把我们带到铜雀台来了,您看咱们是走,还是走啊?”
刚睡醒的张起灵有一秒钟的晃神,最近手头的项目繁多,个个都需要亲自盯着,他已经连轴转了3天,今天下午才谈妥最后一个合作案,本来想推掉汪藏海的邀请回去补眠,可对方是项目里重要的原材料供应商,又十分恳切地邀请,张起灵思考片刻,还是答应了。
即使回去睡觉也无法安眠,只要放松下来,一些过去的事情就会像泄洪一般蜂拥进他的脑子。不如让自己忙起来,多多少少能冲淡对那个人的想念。结果还是太累了,在车上睡了一路。
四年了,时间并没有稀释任何沉淀在心底的感情,反而慢慢发酵成另一种求之不得的偏执。

楼主 光羽诺  发布于 2018-12-03 21:13:00 +0800 CST  
后来想了想,不行。他死了,三叔谁来照顾?他不想让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就这样离开。即使不为了三叔的病,他的学费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父母生前常常跟他说,好好上学,好好活着,不要恨任何人。
可是怎么能不恨。
吴邪攥紧了拳头,深呼吸了几口气平复下激动的情绪,他试着去想一些开心的事情,铜雀台的老板人还不错,答应签了合同后借他一些钱,最起码手里的小账可以挡一挡。
这样想着,刚才那种窒息的感觉才慢慢消退。
四年了,原来有些伤口真的不是可以凭借时间就能痊愈的。
吴邪恍恍惚惚地走神,在夜总会门口撞到了人都没发觉,他匆忙道了一个歉,幸好对方摆摆手不予追究。吴邪迅速地走进夜总会,只想快点签合同,生怕再推迟一秒,他的自我催眠就不管用了。
在合同上签完自己的名字那一刻,吴邪盯着纸上漆黑的“吴邪”二字,无端觉得十分讽刺。
从今往后,他再也配不上这么干净的名字了。
老板派人带吴邪进去换衣服,结果刚走出房门没几步,身后忽然有人叫他。
“吴邪。”
吴邪心不在焉,一时没听出声音的主人,那人又叫了一声,嗓音都是颤抖的。
吴邪猛地顿住脚步。
这个声音,太熟悉了。
那个人曾经就是这样叫着他的名字,用高兴的,生气的,无奈的,宠溺的语气,陪他做一切开心的、无聊的、刺激的、疯狂的事情。可是后来,回忆里的糖被现实熬成了砒霜。
有人从后面跌跌撞撞地走过来,脚步有些不稳,扳着吴邪的肩膀转身的时候动作缓慢而犹豫,整个手臂都在微微打颤。
张起灵没想过他和吴邪会在这种情况下相见。
“真的是你。”他不可置信,声音几近哽咽,把人猛地拉进怀里抱得结结实实,仍然无法确认这是在梦里,还是现实。
吴邪被张起灵猝不及防的拥抱吓了一跳,一瞬间的怔忡之后,翻涌而上的是胃里难以抑制的恶心。吴邪的太阳穴突突地跳起来,胸口也跟着一阵阵地发闷。这个人突然的出现,仿佛一把凌厉的尖刀,重新豁开心里尚未结痂的伤口,一身的血液大股大股地流失,手脚霎时冰凉透顶。
吴邪深吸了一口气,冷漠地推拒着:“这位先生,你再不松手我要告你性骚扰了。”
张起灵听了,有些错愕,不过还是讷讷地抽回手,站在吴邪跟前凝视着暌违许久的人。
他瘦了,当年被自己抱在怀里的人,肚子上都是软软的肉,刚才他一抱,发觉吴邪的腰一只手就能环过来,背上肋骨突出,硬硬的硌着他的手掌。再仔细看吴邪,他完全不像当年那个活泼泼的样子,眉宇间的稚气褪得干干净净,眼神里都是超越年龄的成熟。
最令他害怕的是,吴邪看他的神情,完全就是一个陌生人,而且是,令人厌恶的陌生人。
“吴邪,你……你不记得我了吗?”张起灵无措地看着他,语无伦次。
当年的变故发生得太快,张起灵花了很长一段时间,耗费了很大的代价才大概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当他反应过来并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吴邪家的时候,见到的只有被法院贴上封条的房子,和等待拍卖的家产,而他万分担心的那个人和他的所有家人,从此消失得无影无踪。
“记得啊。”吴邪笑了笑。
张起灵眼睛因为这句话亮起来,心底涌起难以言喻的巨大喜悦,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觉得吴邪刚才的冷漠是他一贯的玩笑。
可对方下一句话就将自己拽入到万劫不复的深渊里。
“我不像我那冤死的爹妈那么大度,我很记仇的。别人记不清,仇人是谁,总不能忘。”
满意地看着张起灵白皙的脸愈发苍白,吴邪忽然觉得,看到张起灵难受,他就变态地感到开心,仿佛这些年自己所受的折磨和痛苦,通过这种方式,也能让这个活得光鲜亮丽的人感知到分毫。

楼主 光羽诺  发布于 2018-12-03 21:16:00 +0800 CST  
“吴邪,干嘛呢?”领班站在不远处叫他。
“对不起先生,我还有工作,失陪了。”吴邪不想在这里和张起灵多做纠缠,第一天上班,老板答应的钱还没打到自己卡上,他可不想因为张起灵丢掉工作。
吴邪一转身,手腕就被人拉住了,张起灵的声音除了惊讶,还罕见地出现了一丝颤抖:“你不上学了?你在夜总会……做什么工作?还有你的父母……怎么回事?”
吴邪抽出手嫌恶地在衣服上蹭了几下,呛声道:“和你有关系?”冷漠到连一个正眼都没给他,插着裤兜跟着领班走了。
张海客追进来,经过七拐八拐的通道,终于找到张起灵的时候,敏锐地发现张起灵情绪不对,心里咯噔一下,不由得想,刚才族长失态去追的,不会真是那个小子吧?毕竟张起灵生来情绪缺失,不知道是不善于表达还是不屑于表达,能让他有些喜怒的人在四年前消失之后,仿佛把他的感情细胞也带走了一样。
张起灵盯着吴邪离开的方向:“去帮我把这里的老板找来,我有话问他。”

楼主 光羽诺  发布于 2018-12-03 21:17:00 +0800 CST  
第一章完

楼主 光羽诺  发布于 2018-12-03 21:17:00 +0800 CST  
对于新进来的小伙伴,我提前说一句,瓶邪身心属于对方,不喜欢这类型文的慎入,不要在楼里发不明用语

楼主 光羽诺  发布于 2018-12-03 21:19:00 +0800 CST  
-2-
领班带着吴邪上了铜雀台二楼,吴邪以前只在一楼端酒,在包间里给过来玩的客人一杯一杯地倒,喝的比倒的快。有些人喝尽兴了,就搂着怀里的人往二楼走,吴邪是正经的酒侍,只陪酒,不卖身,所以没上过二楼。
二楼和普通宾馆的设计差不多,一条长廊的两边嵌着带编号的房门。领班带着吴邪走到楼梯左拐第一个房间跟前,掏出房卡刷开了门,侧身让吴邪进去。
领班丢给吴邪一窜钥匙和一个房卡,“衣服在床上,赶紧换上,我一会过来叫你。”
吴邪拿着钥匙和房卡,等领班走了才开始细细打量。这里好像是公共的休息室,室内的装潢是普通的宾馆样式,干净利落,屋子里除了一张床,一个柜子,一张桌子两把椅子,没有别的东西。
吴邪打开卫生间,淋浴、马桶、洗漱台一应俱全,站在门口,从洗淑台前的镜子里,可以看到面目苍白的自己。
他走出洗手间,从柜子里一排崭新的工作服之间找到自己适合的型号,扔在床上。在床边呆呆地站了会儿,才开始解自己的扣子。
吴邪换好衣服,站在镜子跟前,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
他扯了扯略显宽大的衬衫,这衣服是夜总会里MB统一的款式,故意挑的薄透料子。穿在身上,隐约勾勒出少年细瘦的腰身,衣衫透薄,胸口处透出一点粉嫩嫩的春色,再怎么含胸也无法遮掩,短裤包着挺翘的臀部,露出两条白嫩细长的腿,叫人浮想联翩。

楼主 光羽诺  发布于 2018-12-03 21:29:00 +0800 CST  
等他穿好衣服一开门,正对上领班一脸不耐烦地站在门口,看见吴邪,不满地嘀咕了一句:“怎么这么久?”
吴邪没说话,他上下扫了一眼吴邪的打扮,皱了皱眉头,“扣这么严实做什么。”他走过去把吴邪衬衫的上两颗扣子解开,露出精致的锁骨,退身上下打量了一遍,这才点头道:“行了,跟我走吧。”
一边往楼下走,领班一边絮絮叨叨地给吴邪介绍了夜总会的大致情况和吴邪的基本工作流程。
这家夜总会叫铜雀台,名字起得内涵又露骨,一股子靡靡气息,是这座城市的欢场翘楚,接待的客人也都是有钱有势的公子哥儿和大老板。领班又好心提点了吴邪一些应付客人的技巧,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凡事先赔三分笑云云。
“二楼的包间都能用,带客人上去之前先去前台拿房卡。”
吴邪心不在焉地听着,领班把他带到一楼大厅,临走前对他说:“我叫朗风,有什么事记得找我。”说完暧昧地拍了拍吴邪的屁股,从他裤兜里塞了一个圆鼓鼓的东西,吴邪好奇地伸进去,结果从里面掏出了一瓶未开封的润滑液。
吴邪知道这个东西是干嘛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朗风刚走,就有人从吴邪背后扑过来搂住他的肩膀,吴邪吓了一跳,惊恐地回头看,林其中下巴抵在他肩膀上笑眯眯地看他。
尽管他和林其中知根知底,吴邪还是觉得十分尴尬,不自在地推开了林其中的手。林其中倒是满不在乎地笑笑,边走边招呼他:“过来跟我坐一起。”
吴邪和林其中相识,是在两三年前。
那时候,吴邪假期出去打工,住在店里的临时宿舍。与他住在一起的有一个年龄相仿的青年,就是林其中。
林其中偶尔晚上出去,凌晨回来,行踪诡异。有几次回来的时候带着一身伤,吴邪撞见他偷偷给自己上药,然而两人只是同住一个房间的交集,生活上各不相干,所以不好贸然询问。
直到有一天,林其中回来的时候动静很大,把吴邪吵醒了。吴邪从床上坐起来,看见林其中扶着桌子,半弯着腰站在原地,两条腿不住地哆嗦。吴邪赶紧下去扶他,扯住他袖子的时候,看到了他手腕上青紫的一圈勒痕。
吴邪吓了一跳,惊道:“你被绑架了?”
“我休息一下就好。”林其中的声音十分虚弱,但很平静,不像是遭到了绑架后的惊慌恐惧。
吴邪看他不愿意说,就帮他扶到床上,给他盖好被子睡觉。白天上班的时候又去帮他请了假。

楼主 光羽诺  发布于 2018-12-03 21:30:00 +0800 CST  
谁知到了下班,吴邪回来的时候,发现他还躺在床上,他去叫他吃饭,林其中痛苦地哼哼了两声,吴邪看他脸色苍白,额头上冒着一叠一叠的虚汗,用手一摸,烫得吓人。
这下了不得,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也许从昨天晚上回来就不舒服了,再这么烧下去不死也烧糊涂了。吴邪当下扛着他去医院,医生的诊断令他震惊无比:发烧、多处皮外伤、腰部软组织挫伤、膝盖积水,肛裂、肠道感染……
林其中醒来的时候,吴邪问他到底怎么回事,这是吴邪第一次离传说中的Money Boy如此之近。
应该是叫Money Boy吧,做那种事的男人。
既然吴邪已经发现了,林其中也没有再遮遮掩掩。他说他农村的家里有瘫痪在床的父亲和照顾两个弟弟妹妹的母亲,他是家里的老大,初中没毕业就出来赚钱,供父亲看病和弟弟上学。
17岁的时候林其中开始做这一行,吴邪算了算,自己这个年龄的时候还在无忧无虑地念高中。
“那你这一身伤……”吴邪迟疑着问。
“总有些特殊喜好的客人。”林其中轻描淡写,手指一下一下地摸着手腕上包扎好的伤口。
“但是很挣钱,比安安分分地打工挣钱多多了。”林其中补充道。
吴邪其他的没有记住,只记住了他的最后一句话。因为他也很缺钱,那时候父母刚刚离世,三叔病倒,家里的花销全靠他课余时间打工支撑。但是,他还没有穷到可以放下尊严罔顾世俗,去做这种人们眼中**的勾当。
他并没有看不起林其中,一直照顾他直到出院,林其中很感谢他,向铜雀台的经理推荐了吴邪去那里做酒侍,清清白白的服务员,收入也不错。他自己辞掉了店里工作,直接在铜雀台签了全职合同。
吴邪还是学生模样,长得清秀,身板周正,就是瘦弱了些。偏偏有人好这一口,所以吴邪做酒侍的时候遭到好几回客人的纠缠和骚扰,也有闲言碎语传到吴邪耳朵里,怂恿他引诱他的人也不少,他一直不为所动。他一直觉得,不管什么脏活累活都好,洗个澡睡一觉,总能扛过去,但是一旦进了那个圈子,就再也洗不干净了。
如果不是三叔病情突然加重,他也不会把自己逼到这条绝路。
林其中把吴邪拉到一楼大厅的一个昏暗的角落,那里挤挤攘攘地坐了十几二十个穿着吴邪身上那种衣服的小男孩,翘着二郎腿互相嬉笑打闹。林其中挑了最角落的一个空位拉吴邪坐下,跟他咬耳朵说:“我给你的都看了吗?”
吴邪愣了一下,点点头。
林其中弯着眼笑,促狭伴着揶揄。
进铜雀台的MB都是要事先经过训练的,怎么伺候客人有一套方法,本来要领班亲自调教,但吴邪是林其中带来的人,以前又在这里做过酒侍,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领班同意丢给林其中带,相熟的人有什么话也好说。林其中直接塞给吴邪一个硬盘,文字科普、视频GV、实录心得一应俱全,让他好好观摩学习。
林其中还要说什么,从舞池里挤过刚才带着吴邪换衣服的领班朗风,走到他们一群人跟前淡淡扫了一眼:“汪总来了,要找上回那些个人,是谁都过来吧。”
人堆里有男孩子站起来,朗风又看向吴邪:“你也过来。”
“啊?”

楼主 光羽诺  发布于 2018-12-03 21:32:00 +0800 CST  
吴邪在一众探究的目光里跟上朗风,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他才来这里,屁股底下的凳子都没坐热,恐怕铜雀台的客人都不知道来了他这么个新人,就有人来点他,如果他没有猜错,只能是在门口遇到的那个人。
进了包间,果真如他所料。
包间里没有开明灯,只有几个壁灯打出昏暗的光线,前头的电视里放着震耳欲聋的音乐,桌上排满了各式各样的酒和果盘,沙发上坐着好几个人,有男有女,觥筹交错,乱成一团。
他一眼就看见了最不想见的那个人。
没办法,就他方圆两米内一个人都没有,吴邪刚进去的时候,有个姑娘试图往那边贴,被对方一个眼神吓得缩了回去。
吴邪不想主动走过去,索性装个傻,随着大部队往人多的那边凑。张起灵旁边的沙发上,一个大腹便便的西装男人正左拥右抱甘愿被灌着酒。
结果吴邪才走了两步就被朗风往张起灵那边一推:“那位爷指名道姓点的你,快过去。”
吴邪看向张起灵,张起灵也正好看着他,黑沉沉的眼睛莫名叫他心慌。
吴邪暗自稳住了心神,不停地自我催眠,不要激动,这不是仇人,这是金主,这不是仇人,这是金主,这不是仇人,这是金主。
默念了三遍,总算是有些效果,再看向张起灵,他那张脸不再那么讨厌了,浑身闪着毛爷爷普照山河万丈的光芒。陪谁不是陪?更何况,张起灵的资本帝国,是建立在吴家的尸骨之上,他拿回的是属于自己的东西,有什么可慌的?
吴邪扬了扬头,步履轻快地走过去,挤出一个灿烂的微笑,一屁股坐在张起灵身边,随便抄起桌上一杯酒倒上,摆出一副热情洋溢的姿态问:“老板怎么称呼啊?”
张起灵冷着脸,对吴邪装聋作哑的行为不置可否。他沉默半晌,声音沉沉地答了句:“叫小哥。”
饶吴邪做了十二万分的准备,听见张起灵这样说,手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酒洒在桌子上,晶晶亮亮的一滩。
小哥,是他们俩没分开之前,吴邪对张起灵的称呼。张起灵大吴邪三岁,吴邪不愿正儿八经地叫哥,白让张起灵占便宜,整天围着他“小哥小哥”地叫。
现在再听见这个久违的称呼,吴邪不由得冷笑。没看出来,张起灵还是个挺念旧的人。
可是这旧,他一点也不想念。
“还是叫张总吧,尊敬。”吴邪端过来一杯酒,递到张起灵唇边。张起灵也不接,一动不动地盯着吴邪,几乎要把他身上烧出个洞。吴邪举得手酸,实在没办法了咧开嘴角笑道:“张总您不喝,我就先干为敬了。”
吴邪没喝过酒,也不知道度数,倒进嘴里才察觉到这酒的厉害,辣得他嗓子都要冒烟,抑制不住地猛咳了半分钟才停下来。吴邪光顾着咳嗽,反应过来才发现张起灵给他顺了好半天背。
他背上立马升起一股恶寒,不动声色地躲开,哑着嗓子道:“没事没事,刚才喝得太猛,呛着了。”说着,又倒了一杯酒,“您喝还是我喝?”

楼主 光羽诺  发布于 2018-12-03 21:32:00 +0800 CST  
张起灵这回不端着了,拿过酒杯二话没说灌进嘴里。
吴邪笑得十分灿烂,又给他满上一杯。他心里打定主意要把张起灵灌醉,可是喝到最后,张起灵的胃好像是酒槽子做的,一杯一杯酒灌下去跟喝水一样,对他一点影响都没有,两只眼睛越来越澄明,好像发现了吴邪的小算盘,一眼能看到他心里去。
灌醉张起灵是不可能了,吴邪想,既然逃不过躺平任操的命,就捞个够本,总要赚个心安理得不是?
于是更加殷勤地给他倒酒,自己也喝了个七七八八。
散场的时候,另外一位汪老板搂着两个姑娘走了,张海客不自在地顶着一脸的唇印,看整个场子就剩下吴邪和张起灵,犹豫了一下,出声问道:“族长,咱们也走?”
张起灵摇了摇头,看着吴邪,眼神清亮毫无醉意:“我今天在这睡。”
张海客瞠目结舌。什么意思?族长这是要嫖宿了?
张起灵要嫖宿了?
万年高冷禁欲性冷淡患者张起灵要嫖、宿、了?
WTF!
张起灵盯着吴邪,那眼神看得吴邪心慌,吴邪强作镇定,张起灵凑过来捏住他的下巴,带着酒气的呼吸热烫喷薄在吴邪耳边。
他贴着吴邪的耳朵低语:“吴邪,我们谈谈。”
“张总真是看得起我,我是来陪睡的,不是来陪聊的。额外服务要加钱。”吴邪吊着嘴角回视张起灵,眼底的讥诮结着冰,不知道是在嘲笑对方,还是自己。
张起灵定定地和他对视两秒,忽然抽出兜里的钱包,掏出一张卡拍在吴邪手里:“密码是你生日。”
吴邪微愣,分开四年,张起灵还拿他生日做密码这种事情,听起来像狗血三流电视剧里的情节,他再次肯定了张起灵是一个念旧的老年人的想法,面无表情地把卡放在裤兜里,站起身:“楼上请吧。”

楼主 光羽诺  发布于 2018-12-03 21:33:00 +0800 CST  
第二章完

楼主 光羽诺  发布于 2018-12-03 21:33:00 +0800 CST  
-3-
早在张起灵说今晚留宿铜雀台的时候,识趣的张海客就已经撇下正“深情对视”的两人,无视一屋子的火药味,溜出包间叫老板过来。
不一会儿,一个三十多岁的***着烟从走廊尽头走近。穿衣打扮像来铜雀台消遣的客人,只有常客和员工知道这位是铜雀台背后的老板叶成。
“三楼套房有干净的吗?”
“有,吃一堑长一智,我可不敢忘了。”
“开个新的,张总今晚用。”
叶成抬头,和张海客互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张家的产业涉猎广泛,众所周知,房地产、餐饮业、影视文化是张家的三大支柱产业,但这并不代表张家只在这三个行当混得风生水起。这个家族在在灰色地带的收入,不比正经行业赚得少。只不过明面上由不相干的人经营,他们只做背后的投资人和真正的掌权者。
这家登顶H市情色服务业的夜总会铜雀台,早在四年前便悄无声息地纳入了张家的麾下,一直由名义上的老板叶成和张起灵的秘书张海客管理,张起灵过问得很少,以至于今天被顶头上司叫去问话的时候,叶成战战兢兢地问张海客出了什么事惹上头亲自询问。
张海客没搭理他,要是让叶成知道张起灵连这家店的老板名字都想不起来,他可能会伤心得肝肠寸断。
一般的夜总会都会留有为自家老板预备的房间,秉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则,以备老板兴之所至,骄奢淫逸之用。张起灵却是个异类,从来不流连自家产业下的夜总会,清心寡欲,洁身自好,像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
至少在两年前,张起灵和叶成都是这样认为的。
所以当年张起灵在夜未央指着一个叫齐羽的小男孩儿说他要留宿的时候,从来没有准备老板行宫的叶成一瞬间慌了手脚,好在张起灵不介意,带着齐羽在夜未央的普通房间凑合了一宿。不过自此以后,叶成都暗暗准备了给张起灵留宿的套房,接管了铜雀台之后也没有忘记。
叶成把三楼套房房卡递给张海客:“他这回又要开荤了?”
张海客咂咂嘴:“谁知道呢,这回比上回反应大多了,估计是正菜。”
“你上回也是这么说的。”
张海客飞过去一个眼刀,叶成不甘示弱地挑了挑眉角。
张起灵听着浴室哗哗的水声,神思恍惚,几度怀疑自己在做梦。
疯狂地寻找了四年的人,魂牵梦萦四年的人,无望肖想了四年的人,在心里对着他说了无数遍对不起的人,就在一墙之隔的地方。
他不曾想过两人会以这种身份重逢,那人带着一腔恨意回来,眼里沉淀的都是自己未曾参与的岁月,看向他的眼神毫无感情,说出来的话庸俗又难听,但是,能看到这个人真真切切站在自己面前,他除了满心庆幸,只有感激上苍了。
无论吴邪变成什么样子,只要他留在自己身边,他一定会竭尽全力去弥补,弥补张家人欠吴邪的一个家,一条人命,一整个人生。
他愿意偿还,还一辈子都没关系。
总之,他不会再放任吴邪像之前那样悄无声息地离开。
吴邪洗完澡,穿上衬衣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一开门,就看见张起灵坐在正对面的沙发上抄着手,一双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浴室门口。也不知道他这样看了多久,吴邪有一种被人窥视着洗完全程的不适感。
他清咳一声:“张总,我洗完了,你去吧。”
张起灵摇摇头:“我们谈谈。”

楼主 光羽诺  发布于 2018-12-03 22:16:00 +0800 CST  
刚才一进房间,不等张起灵说话,吴邪就丢下一句“我去洗澡”进了浴室。张起灵只好在一边坐着等他出来,他也需要时间将想要问吴邪的话梳理一遍。四年辗转,他积累了一肚子的问题要质问吴邪,为什么不辞而别,为什么杳无音讯,这些年去了哪里,做了什么,桩桩件件,千言万语无从说起,话到嘴边都觉多余。
吴邪如今站在这里,须发无伤,他别无所求,只想知道这些年他过得好不好。
吴邪走到张起灵对面沙发上盘腿坐下,他穿着那件薄透的白色衬衫,短裤不知所踪,内裤在过长的衬衫下若隐若现。他举着毛巾擦头发,头微微歪着,脖颈一侧露出流畅的颈线。
褪去青涩懵懂的少年,宛如雨后拔节苍翠挺拔的一颗青竹,气质愈发沉稳,比四年前更诱人心神。
张起灵一错不错地盯着他,眉眼身形,寸寸都要刻入脑海,填补心底虚席四年的巨大罅隙。
饶是吴邪做足了心理准备,也被张起灵灼热得要烧穿他的视线盯得不自在,手里毛巾一甩,打断张起灵的视线,厉声问:“你洗不洗澡?”转念想起这人是来聊天的,不由得烦躁道:“有什么话洗完了说。”
张起灵这才回过神,犹豫了一下,别开眼走进了浴室。
等他草草冲完澡,从浴室走出来,一抬眼,整个人就愣在了那里。
宽大柔软的King Size大床上,吴邪跪趴在上面,伏低上身,高高翘着腰臀做扩张。
张起灵的脑子有一瞬间当机,说实话,他从来没想过吴邪会做这种事情,在他的记忆里,对吴邪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个亲亲脸就会脸红到耳根的青涩少年。就算情动耳热之时他把吴邪压在身下索吻,两人也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往往是他凭着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智刹车,丢下被吻得气息紊乱脸颊通红的人跑进浴室手动解决。
除了唯一的一次,天时地利人和,两个人蜗居在出租屋里,笨手笨脚的准备一起撬开新世界的大门,吴邪心里害怕,抱着张起灵的肩膀浑身颤抖,张起灵不知道惜力,吴邪疼得哭着抬腿踢他,最后也没好好做完。
床上的吴邪专心做着扩张,根本没注意到身后的人。即使倒了一手的润滑液,两根手指的宽度也已经是极限,吴邪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咬着下唇,强忍着胀痛将第三根手指慢慢推进,缓缓地抽插开拓。
他在心里暗暗地腹诽,三根手指就这么疼,林其中给的资料里说的第一次扩张要用四根手指就算了吧,他下不去手,看来只能寄希望于张起灵的凶器不要“与日俱增”。
回想起两个人唯一有过的不算完美的第一次,吴邪又觉得那东西缩水也不太可能。
差不多了,吴邪盖好润滑剂的盖子扭过头,就看见他腹诽的正主站在身后,表情莫名。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自己扩张时的媚态又被他看去了几分。
不过这不重要,既然收了钱,就要规规矩矩办事。扩张这种事总不能让金主来。
吴邪毫不在意张起灵的目光,镇定自若地把润滑液放在床头,翻身跪坐在床上,他衬衫前三颗扣子没有扣,露出大片雪白的皮肤。吴邪看着雕像一样的张起灵,目光在他湿漉漉的头发上逡巡了几秒,张起灵素来有不擦头发的习惯,发梢的水滴滴答答融进浴袍里,洇出一小片连绵的湿迹。
“哎,你能不能把头发擦一下。”
张起灵好像没听见似的,一点反应都没有。吴邪“啧”了一声,大大方方地光着下身下床,从浴室拿出毛巾罩在张起灵头上胡乱地揉,“你不擦干一点,一会弄我一身水。”

楼主 光羽诺  发布于 2018-12-03 22:17:00 +0800 CST  
第三章完

楼主 光羽诺  发布于 2018-12-03 22:17:00 +0800 CST  
这是被吞的19楼的


楼主 光羽诺  发布于 2018-12-03 22:21:00 +0800 CST  
今天的已更完

楼主 光羽诺  发布于 2018-12-03 22:22:00 +0800 CST  
各位早安,防止被吞,发图


楼主 光羽诺  发布于 2018-12-04 07:41:00 +0800 CST  


楼主 光羽诺  发布于 2018-12-04 13:54:00 +0800 CST  

楼主:光羽诺

字数:218458

发表时间:2018-12-04 05:12: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5-23 15:10:14 +0800 CST

评论数:834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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