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盗墓王》(原著向接《极海听雷》)

小张哥和张海客来访,张家男团挖土的故事

楼主 红河岸边小巫女  发布于 2018-11-12 21:26:00 +0800 CST  
01访客
我屋子里最整洁的一面墙上,钉着一张几乎占据全部墙面的纸,那上面是张家的族谱。
族谱是张海客过来的时候和闷油瓶一起排出来的。
但闷油瓶告诉我们,他认为这张族谱中仍旧有差错,因为少了一代人。
这是个很离奇的错误,也再度使我对张家如此庞大的体系感到头痛。
闷油瓶似乎很在意这件事,还在族谱上做了很多标注,我不知道他有什么打算,这张族谱就一直贴在那。

我闲着喝茶对着它看,越看越觉得眼花,胖子走过来对我道:“天真你有什么见解?眉毛都拧到一块了。”
我脑子还在打转,就重复闷油瓶的结论:“少了人啊。”
胖子走过来,也盯着族谱看,他一眼看到了小哥,还指了指。
小哥在这张图中的位置很特别,他是张家最后一代张起灵,可这张图上并没有他父亲母亲的名字,小哥的名字写在图中间偏下位置,四周是空白的。
胖子若有所思,然后拿起旁边桌子上闷油瓶用来做标记的铅笔,趴到墙上,大笔一挥写了个什么。
他挪开示意我看,我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这死胖子在闷油瓶的旁边画了个横线,然后写了我的名字。
胖子说:“缺你,这下全了。”
“缺个鬼。”我道,“老子姓吴,又不是姓张。”
胖子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骂道你他娘的说谁是鸡谁是狗。
两个人刚闹了几句,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

我跟胖子对视一眼,都很奇怪,闷油瓶早上又出门进山了,他一般不会这么早回来,而且听那脚步声,竟然是两个人。
我最近也没跟邻居吵架啊,我很困惑,跟胖子走到门口,就听见门被敲了敲。
开门一看,发现是张海客,张海客朝我们一笑:“我又来啦。”
我下意识就想关门,可注意到他身后还带着一个人。
这人乍一看很眼熟,仔细一看又有些陌生,再仔细一看,我感到脑门上的血管一下鼓了起来。
**竟然是小张哥,他刮了胡子,换了衣服,不再穿着那身脏袍子,头发也洗得干干净净,竟然拾掇得很人模狗样,戴了副眼镜,镜片后的眼睛眯了眯,朝我邪魅一笑,仿佛又变回了我在幻境中看到的那个公子哥。这个人可比张海客难对付。

气氛一下就有些尴尬,我们之前虽然在北京打过照面,但是彼此的印象都不太好。
他执意要见闷油瓶,我隐约感到不会有什么好事。我跟胖子对视一眼,胖子显然也不太高兴,也看得出小张哥的意图,小声对我道:“见机行事。”又看向张海客道:“我说,你来可以,我们哥几个欢迎,但让你带别人来了吗?”
小张哥抢上来对我道:“你们别是认不出我了?你们不会的,我是小张哥,我们见过的,我来见族长了。”
胖子上前一步堵在门口:“见见见,见个屁族长!我们吴小三爷给你批条子了吗。”
我冷冷地看着他,心里已经拉了一百个警报,他竟然找到了张海客,而张海客带他过来,显然说明他们之间关系很好,或者达成了什么共识。最最不济,起码,他们都姓张。
小张哥丝毫不care我们的态度,自顾自地开始四下看我们的院子和房子。
“原来族长就一直住在这种地方?”
胖子道:“怎么地?咱们小哥就喜欢跟这呆着,要啥有啥,还是我们村里的偶像一哥兼本地最好的大厨。”
小张哥没理会胖子,忽然转回头看向我,语气暧昧地说,“吴邪看来我小瞧你了,你挺有本事的嘛。”
我嘴角一抽,心说这他妈是什么思路?
张海客站出来缓解气氛:“冷静冷静,都系自己人。”
胖子本就很喜欢张海客,小张哥毕竟是他带来的,也不好不给他面子,于是让他们进屋里坐。

小张哥没有一点到了别人家的意识,进了屋里手脚更加不老实,四处乱摸乱看,然后他就看到了墙上的族谱。
族谱我之前仔细看过,但我不知道他的本名,所以也不确定有没有他,他不是张家本家人,只有这一点我是确定的。
他看了看,似乎不是很感兴趣,又对我们道:“既然到了这儿,你们想拦也拦不住我。”
“***!”我可能跟小张哥八字不合,***又炸了,我直接站起来,张海客挡在中间,拍了拍我的肩膀,又对小张哥道:“你不要这样说,你这样说他娘的就不能聊了。”
小张哥笑了下,不过他忽然看到了什么,指着刚刚胖子写的地方用眼神询问张海客。
张海客也凑上去看,露出些许惊讶的表情。
我跟胖子对视一眼,胖子突然给了我后背一巴掌,对小张哥道:“看啥呢看啥呢,这你们族长亲笔写的,有什么意见吗?”
我努力不让脸上的表情破功,斜着眼看了看胖子。
胖子又道:“其实写不写不重要,一张破纸咱们也不稀罕,但是咱们天真跟你们族长是什么关系,长脑子就稍微想想。小哥是什么人,你说见就见啊?”
张海客更加惊讶,胖子做了一个“我早就告诉过你”的表情,张海客表示“没有!”

说实话我觉得这种情景很荒诞,一般名字旁边写的当然是配偶的名字,胖子是跟我开玩笑,没想到用到这了。
我能怎么办,***的也很懵逼啊!这个“名份”明明是胖子“认证”的,并不是闷油瓶认证的。我要是以此来拒绝张家人要回族长的要求,等闷油瓶回来,***很难装下去了。
一种难以名状的尴尬涌上来。
小张哥嘴角勾起来,笑得颇为淫荡:“没想到族长真好这口,跟我推测的差不多,我说你吴邪怎么就扒着族长不放呢,不过这对我没什么影响,我亲自和他说,他会理解我的。”
我一下血往脸上涌,同时心中非常气愤。
就在屋子里气氛一点就要炸的时候,我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我拿出来一看,竟然是闷油瓶。
小张哥一下凑过来,我抬起胳膊挡开他。
然而村里的信号时好时坏,电话突然就断了。
闷油瓶很少会打手机,不知道有什么事,我习惯性地看向外面的山路,夜色中山只有一个影子,但我清楚地看到,山上有亮光,而且还在不停地闪烁。
那是我们的灯语,一定是闷油瓶,手机打不通,他就用手电打了灯语给我们。
胖子也道:“哎呦?”
张海客和小张哥虽然不懂灯语,但也看出了名堂,张海客问:“是族长?”
胖子挠了挠肚皮,道:“是,但是跟你们没关系,这是小哥在给天真发信号。”
的确是给我的,我很疑惑。
小张哥问:“这什么意思?”
我正要翻译,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胖子却道:“晚安宝贝儿早点睡,我晚些回。”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胖子。
小张哥也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没想到没想到,族长看着挺正经,满肚子骚话。”

骚话***,我仍旧奇怪,闷油瓶的灯语是:绳子,救人。

楼主 红河岸边小巫女  发布于 2018-11-12 21:27:00 +0800 CST  
02救人
我不知道闷油瓶要我带绳子去救什么人,怎么救人,不过既然是要救,那情况想必是有些紧急的。懒得和那俩货多说,我对胖子道:“走,去找小哥。”
胖子到我们的仓库间拿出一捆绳子,我拿了一个简易药箱。小张哥看出有事,就非要跟着,张海客也不打算一个人留下,结果还是四个人一起上路。
走了一会儿手机又有信号了,闷油瓶发了条微信过来:西山,跟着光走。
我远远看着,闷油瓶的灯光开始有移动。
“族长这是要玩什么?”小张哥有些兴奋,“躲猫猫?”
胖子就道:“你丫的让你进队,但是能不能闭麦?”
小张哥脚步轻快,他猜到了是要跟着闷油瓶的灯光走,干脆跳到了队首,边走边回头道:“我这个人,不说话就难受得要命,你要是不让我说,那我就会想得更多,等到可以说了,那必然比我现在说的要多得多。”
我感到一阵头痛,想了想,打又打不过,只好忍了,就指望闷油瓶收拾他了。我默默看了眼张海客,心说以前还觉得他啰嗦,现在一对比,张海客简直不要太可爱,再仔细想想,是我认识的张家人太少吗,闷油瓶竟然算是最正常的一个。

为了让闷油瓶掌握我们的位置,我也不断打灯语给他看,顺便告诉了他小张哥和张海客来了的事。
闷油瓶那边顿了顿,回复我了一句,意思是他知道的。
他竟然知道?想了想应该是张海客事先联系的,要不是闷油瓶点头,张海客也不会随意带人过来。
这就很尴尬了,我跟胖子一股脑想赶人,甚至想出族谱上的馊主意,待会大家见到岂不是要被打脸。
但状还是要告的,我打灯语给闷油瓶:他欺负我。
闷油瓶这回停顿时间有点久,过了好一会,才回复了个“我知道了”。
我心里有些得意,小张哥则开始认真分析我们的灯语,并且提出想要学,真不要脸。
“那是没可能的。”胖子说,“你们家族长发明这种浪漫的传递消息方式,就是为了跟小三爷说些悄悄话的,怎么能随随便便教给别人。”
张海客笑了下,但是没有戳穿,他上次来的时候,胖子还用灯语教他骂人。
胖子和小张哥就继续一路打嘴炮,胖子可能头一回棋逢对手,两个人越说越骚,我已经听不下去了。
好在闷油瓶的光终于越来越近了,那个位置在两座山的中间,已经离村子有段距离了。
我看了眼手机,果然又没信号了,看来闷油瓶还是走出一段路才给我打电话的。

最近是雨季,雨村本就经常下雨,这几天更是接连下大雨,山路非常泥泞。空气也异常闷热,让我感到仿佛是有什么异兆,也许就是小张哥来了吧。
就快要走到闷油瓶那,小张哥突然闭嘴了,看不出他对闷油瓶还多少有几分顾忌。
我其实有些好奇小张哥的目的,我曾经在幻境中看到的那段故事,已经久远得是上个世纪的事,不知道那件事之后,小张哥有没有再见过闷油瓶,至少我的记忆中,最近十来年是没有的。
他究竟要找闷油瓶做什么,振兴张家这种理由听起来非常荒唐。
想着我就瞄了他一眼,却发现他整个人都愣了一下,也停住了脚步。
我赶上去,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月光下闷油瓶就站在我们前面不到十米的地方,面对着我们,看不出什么表情,恍然像个山神。

我以为小张哥会哭着奔过去抱住族长的大腿,实际上小张哥只是略一停顿。
也许在张家人的观念里,几十年也不过是一瞬,所以他们都不会有“好久不见”这样的说法。
闷油瓶对他和张海客点了下头,连招呼都省了。
小张哥又兴奋起来,问道:“族长,你还记得我?”
“张海楼。”闷油瓶淡淡道。
“啥玩意?张哈喽?”胖子上前问道,“这是什么野鸡名字,挺洋气啊。”
小张哥纠正:“月下飞天镜,云生结海楼。你这胖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那你咋不叫张象牙?”胖子揶揄。
竟然是古诗?难道张海客的名字来自“海客谈瀛洲”?那闷油瓶会不会原本叫做张海上,“海上生明月”的那种,他儿子可以叫张明月。
这都是什么奇怪的思路,我都不知道从何吐槽,心里也惦记着救人的事,闷油瓶之前灯语打的是有人掉进山洞里,我就看到闷油瓶身上蹭了很多泥,身后的地上,正有一个洞口。
我走上去打探,就看到那洞口约有一个手臂宽,下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

“从这掉进去了?”我问闷油瓶。
闷油瓶点点头:“刘刻在。”
“老刘?”胖子嚯了一声,“报应来了,咱们收拾收拾回去吧,让老刘反省一下。”
老刘也是我的邻居之一,就是那个耳朵特别听不得我说话的,不过也托他所赐,我们开发出了灯语。
虽然吵过几次架,不过也不至于要把他丢这。
果然老刘在下面传来一声呜咽。
胖子把绳子解下来,伸手递出来:“谁下去救人?”
闷油瓶就要去接,小张哥却抢先一步,他接过绳子说:“这种事让我替族长办就成。”
我小声对胖子道:“待会三二一,你就撒手。”
胖子点头,小张哥边抽绳子边道:“不帮忙就靠边站,我跟他两个人就够了。”说着指了指张海客。
张海客不太情愿,道:“你急着表现什么,还拉着我。”
胖子忽然又去抢绳子,说:“不行,下边的人肯定不放心你们。”他说着把绳子递给我,“快去,不能让这两个姓张的得宠。”
我瞄了眼闷油瓶,感到他脸仿佛都黑下来。
闷油瓶啧了声,直接一把抢过绳子,然后就从那个洞口跳了下去。
我们四个互相看了一眼,一起趴了上去。

这洞并不深,不过老刘好像是摔坏了腿,洞里空间还不小,但没有方便攀爬的地方,闷油瓶只好用绳子把他的腿固定,又在他腰上打了个结,我们在上面把老刘拉了上来。
闷油瓶又在下面转了一会,洞里黑,从上面用手电照,能看到的范围有限,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老刘状况还好,看起来是腿骨骨折了。我给他简单处理了下,不过他似乎有些神志不清,处于半昏迷的状态。
胖子叫他他都没反应,然而我刚一张口问小哥怎么还没上来,老刘突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这***到底是什么原理?为什么我一说话就刺激老刘的神经?
老刘却有些不对劲,他死死抓着我,说:“吴邪,快让你相好上来!下面有鬼!”
“什么鬼?什么鬼!”

楼主 红河岸边小巫女  发布于 2018-11-12 21:27:00 +0800 CST  
03洞
老刘竭力叫出这一句,整个人抽了一口气,又晕了过去。
胖子问道:“鬼?”
张海客和小张哥几乎在同时道:“相好?”
“都看我干啥!我哪里知道!”我转头去看洞口,“老刘肯定受啥刺激了。”
绳子被扯了下,闷油瓶一下从里面翻了上来。他看了看老刘,对我道:“先把他送回去。”
这话里有话,先送老刘,那然后呢?我不由得看向他身后的那个洞口。
“那里面有什么?”我问。
闷油瓶似乎若有所思,他想了想,道:“先回去,明天再下去看。”
我一听,心里就一个激灵:闷油瓶一定是在下面发现了什么不寻常的东西,而且还不太好判断,否则他刚刚就会继续在下面研究了,他现在要回去,怕是要回去拿装备,那就是大事了。
小张哥摸了摸下巴,道:“族长,没想到你们在这里,生活如此丰富,还会钻洞探险?下面是什么?我也想要看看。”
胖子就说:“您快请,等你下去,哥们儿这边好收绳子。”
两个人又扯了几句,但谁也没动,我跟张海客对视一眼,都来到洞口前,张海客伸长了手臂拿着手电一照,我就看到有一面似乎是石头堆成的墙在光圈中一闪而过。张海客又照回去,果真是石头墙,而且还不小。
除此之外就没什么特别的,一个空的地下岩洞。
那墙后面是什么?哪里有鬼?

那边胖子和小张哥又因为谁来背老刘争论起来,闷油瓶查看了老刘腿上的伤势,就要自己背,那两个人又去抢,我就道:“胖子,你让他背,这种活抢什么。”
这时,老刘又被我的声音刺激醒了,他一下睁开眼睛,看到闷油瓶,接着长出了一口气,我生怕他再说什么相好不相好的,没想到老刘可怜兮兮地说:“你们在这闹吧,我不如自己爬回去!”
原来他一直清醒着,我就问他:“哪里有鬼?你大半夜的跑到这片山来干什么?”
老刘脸色变了变,而就在同时,那洞口里忽然传出一种声音,我头皮一麻。
难怪老刘会说有鬼,那声音就像是有成百上千的人同时在哭一样,幽幽的从地底深处传来,而且似乎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难道这下面是地狱一样的存在吗?
“我去,这什么东西在叫?”胖子道。
几个人都不由得好奇,我看向老刘,老刘仍旧维持着惊恐的表情,他哆哆嗦嗦地道:“这下面太邪门了,我劝你们不要下去。”
胖子就道:“那你刚刚怎么会在下面?”
“我是脚下一滑,摔下去的啊!”老刘仍旧心有余悸,挣扎着就要离洞口远一些,“感谢你们救我,大家赶紧走吧!”
闷油瓶也朝我们点点头。
“有趣。”小张哥笑了笑,就去背老刘,“那就听族长的,先回吧。”
张海客走过去准备搭把手,老刘这才看清他和我一样的脸,当场又吓晕过去。

回到村里,胖子开车送老刘到镇上的医院处理腿伤,本来要我和他一起去,后来我们两个转念一想,那岂不是相当于把闷油瓶交给了那两个姓张的,就觉得十分不妥,于是留我下来看人。
这种想法也是极其幼稚的,其实还是得看闷油瓶自己,他要是真想走,我一个人怎么去拦三个姓张的,恐怕要被捏晕三次。
但胖子走后,屋子里的气氛就开始变得尴尬,大家没吃晚饭,也还没到睡觉的时间,我心说难道要一起坐下来沟通感情?
闷油瓶显然不想,他一个人去了我们的仓储间,开始检查装备,我不由得困惑,也跟了上去。
仓储间空间很小,小张哥和张海客挤不进来,就像两个门神一样,一边站着一个蹲守。
我看得出闷油瓶很在意那个山洞,就问了他事情的原委。
原来闷油瓶今天从那边山里回来的路上,无意中看到了老刘,老刘一个人有些鬼祟,爬山翻岭的到了那个洞口的位置。闷油瓶觉得他行为有些怪异,就悄悄跟着走了一段。
老刘过去的时候,那个洞口上方有很多常年堆积起来的树枝杂草等,老刘似乎就是在找那个洞口,可一个没留意,一脚踩空就直接掉了下去。
闷油瓶等了等,没过多久,洞里就传来了老刘的求救声。闷油瓶这家伙跟踪人家,也知道心虚,再加上听见老刘中气十足的叫喊,不像很严重,就又过了一会假装碰巧经过才露面。闷油瓶尝试着用粗一些的树枝拉他上来,可他腿摔骨折了使不上力气,闷油瓶观察了洞里的情况,他一个人爬上爬下不是难事,但要把老刘弄上来就需要绳子之类的辅助下,这才给我打电话。等到他下去,近距离观察山洞,就看到了那面石头堆起来的墙,而我们在上面没能看到的是,那石头墙的后面,似乎别有洞天。
闷油瓶原话是没法具体形容,所以他打算明天再去一次。拆石头墙徒手可很困难,于是此刻闷油瓶就在找合适的工具了。
我立即报名:“那我也要去。”
闷油瓶看了看我,点点头。
小张哥就道:“族长去哪,那我也去哪。”
我啧了声,心里期待闷油瓶否决他,没想到闷油瓶道:“可以。”
张海客是个跟屁虫,还是个模仿党,举手说他也要。
闷油瓶这个族长还是有些“威严”的,虽然答应了,但还要谈规则:“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出发,有什么事,回来再说。”
最后这句显然是对小张哥说的,小张哥笑得很嚣张啊。

我暗暗生气,就看到闷油瓶又转向我,忽然问道:“晚上想吃什么。”
我愣是没反应过来,转头看小张哥一副族长人设变了的表情。
我其实也有些惊讶,不过还是顺口点了几个菜名,闷油瓶道:“好。”说完就朝厨房走去。
小张哥一下站起来:“他去干什么?”
虽然不知道闷油瓶怎么了,但我立马进入角色,我道:“做饭啊,你就偷着乐去吧,小哥手艺可好了,而且想吃啥就给做啥。”
小张哥脸色已经有些难看了,问道:“你就让他在这给你做饭?”
“不行啊!”我很怀疑我之前在幻境里看到的事情是不是哪里有些差错,幻境里闷油瓶只是不做饭而已,也没有多大派头啊,小张哥怎么表现得像是自己家皇上去给人当保姆了一般的震惊。
小张哥深吸一口气,努力镇定,看向张海客:“族长真打算在这常住?他俩来真的?”
张海客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道:“你不是说跟你想的差不多吗?”
小张哥又深吸一口气,终于轮到他炸:“我那是开玩笑!幽默你懂吗!”
张海客耸耸肩:“不是很懂。”

楼主 红河岸边小巫女  发布于 2018-11-12 21:27:00 +0800 CST  
04

吃晚饭的时候,小张哥嘴上说“族长你天天往厨房跑像什么话”,实际上比谁吃得都多。
我仍旧感到十分别扭,同时应对三个张家人,有某种无形的压力,好在我看出闷油瓶似乎是站在我这边的,张海客态度暧昧,姑且看在脸的份上,给他留一半的好感好了。只有这个小张哥,我想他一秒弹出雨村。
吃饱喝足也该洗洗睡了,胖子说待会要回来,而且特别嘱咐我不许小张哥睡他的房间,但张海客可以。让我不由得做些奇怪的联想。
都安排好,我就准备回房间,小张哥表情颇猥琐地朝我笑笑,意味不言自明。
这个人讲话十句里有五句分不出真假,剩下一半全是骚话,我不想和他多说。回去看到闷油瓶面对着贴族谱的墙壁出神,我想到胖子的神来之笔,估计闷油瓶已经看到了,也没必要解释什么。
我想了想,觉得还是跟闷油瓶报备下,走过去对他道:“其实我在北京就见到过他了,他非要见你,我跟胖子都没同意,大家闹得很不愉快。没想到他能找到张海客,我……”
“吴邪。”闷油瓶忽然打断我,我抬头对上他的眼睛,发现他神情有些严肃:“我会处理的。”
我笑了笑:“也对,毕竟都是你们家的事。”
“和你也有关。”闷油瓶的神情又有几分郑重,道:“等结束了,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我有些惊讶,同时又有些惊喜,心脏忽然跳得很快,我仔细端详他的表情,一时间想法很多,又什么也说不出来。我跟小张哥扬言“姓张的讲话说一句吞十句,这种破毛病我早就不伺候了”,但换到闷油瓶这,我仍旧没办法。
“什么事?”我憋了半天,“你可以现在告诉我。”
闷油瓶竟然朝我淡淡一笑,拍了下我的腰,就转身去睡觉了。我被他搞得一头雾水,又有些忐忑。
心说明天要去看那个山洞,回来闷油瓶就要面对小张哥和他背后的张家,我没什么时间了。我开始认真地思考此刻去色诱闷油瓶会不会管用,想到明天还是要跟上节奏,不能腰酸屁股痛,最终老实下来。

一觉睡到天亮,看到闷油瓶他们都已经起来活动。他们在那边整理进山的装备,每个人都不说话,三个人虽然个性完全不同,但动作和表情却有种谜样的同步感,连小张哥也正经起来。都检查好了,三个人同时站定,一同看向我,没有刻意摆造型,但气场没法忽视。我仿佛看到神秘张家男团现世,闷油瓶C位出道。
“胖子呢?”我愣了下,发现胖子没在,问张海客,“你把他怎么了?”
张海客道:“你在说什么,他根本没回来。”
我摸到手机,就看到了胖子的微信,说是老刘情况不太好,又联系不上家属,医院扣着胖子不让他走,他再等会儿。
打了胖子电话也没人接,这就有些邪门了,老刘只是摔折了腿,怎么会“情况不太好”?听起来很严重,我递给闷油瓶看,闷油瓶脸上看不出什么,只说我们先去。
几个人简单吃了点早饭,就上路了。天公不作美,我们刚出门没多久,就又下起了雨。那山洞也算半个斗,这就是对金盆洗手之后又三番五次出来接活的人的惩罚。
小张哥的心情似乎丝毫不受影响,他像是要去春游,张海客问了他一句,他就一路上都在讲许多年前他在南洋时候的一些见闻。张家人不都是记性不太好吗,这家伙怎么记得那么清楚,那么细节。
张海客只是笑笑不说话,我承认我被小张哥嘴里的“南洋往事”给吸引了,不自觉地开始和他搭话。
小张哥说:“这都没什么意思,当年我第一次见族长,是在南疆,就差一个字,风光大不同。”
“什么风光不同?”我问。
小张哥嬉皮笑脸地说:“南疆的风光在姑娘啊。”他说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语气中竟然转而带着一点落寞,“好多年前了,但我记得清楚。”
这是什么风流韵事?我正要详细问问,闷油瓶却忽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我抬头一望,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昨天那个洞口附近,雨也大了起来。
但诡异的是,哗哗啦啦的雨声中,我听到了似乎是很多人在窃窃私语的声音,正是来自那个洞口的方向。
我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洞的确有些邪门。

闷油瓶探查四周的情况,张海客固定绳索,小张哥手脚麻利地在绳子上装好了锁扣,这三个家伙,全程没有一句话,但眨眼间就默契地把准备工作全做好了。
小张哥弯下腰,一手溜着绳子,说了句“走着”,便轻快地跳了下去,张海客紧随其后。
我也要跟上去,闷油瓶忽然拦了我一下,对我道:“你带你的刀了吗?”
刀?你还好意思提刀,我心说,是谁把我的白狗腿拧成了麻花?好在家里还有把备用的,我习惯性地带在身上,就给闷油瓶指了指,“什么意思?下面有危险?”
闷油瓶略一点头,他看向那个洞口,似乎想到些什么,但也没多说,示意我跟上。我趁着还有信号,给胖子留了句话,便和闷油瓶一起跳了下去。
昨天大半夜用手电照着看得不够清楚,下来后发现别有洞天,奇怪的是,我们在上面听到的那种好似成百上千人窃窃私语的声音消失了。
小张哥和张海客已经在探查洞内的石壁了,两个人手法也差不多,都摸了一圈,看向我和闷油瓶,几乎是同时道:“人工的。”
我也凑上去看,人工痕迹并不明显,可能是时间太久了,植物的根系,雨水冲刷下来的泥土,已经掩盖了石壁原本的样子,但我用手去摸,能摸到那种用凿子之类的工具磨刻的痕迹,这是什么人凿出来的?
我忽然想到上次跟雷本昌去的那个盐湖,一路上碰到的各种遗迹,雨村似乎是一个存在于历史记录之外的区域,总是出人意料的发现。
我也来了兴致,几个人将石头墙以外的部分都大致看了一遍,整体是一个近似半圆形的洞,这内部的空间是人为挖掘的,包括那洞口也是。
再看那片石头墙,是由大小不一的石块堆起来的,我都想不到这些石头是哪里弄来的,感觉这些石头和雨村附近的地质环境不太符合,总不会是这山里生出来的。
小张哥伸出手去抚摸那些石头,我看着怎么觉得动作有些猥琐,忍不住道:“你摸什么呢?”
小张哥伸出一根手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另一只手的手指伸进了石头之间的缝隙中,好像在挖什么。
看起来动作很专业,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张家人双指探洞的功夫?
收回手他就转过来,把攥着的拳头递到我面前。
我一个激灵,全身进入防备状态,心说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盯着他的拳头,问:“什么玩意!”
小张哥缓缓把手张开,我仔细去看,发现啥也没有,就听他笑了几声。
他边笑还边对闷油瓶道:“族长,我知道你为什么喜欢他了,太好玩了!”
我顿时感到脑门上青筋一跳,同时心里不由得自我反省:怎么就因为这个人姓张,就觉得是在正经挖土呢,小张哥绝对是张家人中的一朵大奇葩。
闷油瓶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小张哥果然自己笑了笑觉得没趣,就不笑了。
张海客却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他也用手指去摸那些石头之间的缝隙,对我们道:“这些石头经常有人擦拭清理,看这些缝隙。”
其实我也发现了,这些石头不像是堆在一起为了制造一面墙,石头之间甚至可以留了一些缝隙,缝隙有大有小,并且没有被植物和泥土填满,如果这面石头墙不是最近新建的,就是在漫长的岁月里,时常有人来清理缝隙。而我也注意到,石头墙与洞壁接触的地方,已经被杂草泥土包裹住,这说明是后者。
可是什么人时不时来清理这些石头呢?又为什么要这样做?

小张哥似乎看穿了我的疑问,他吸了一口气,接着朝着一个石头之间小小的缝隙缓缓吹气。小张哥身材消瘦,面相仔细看其实很清秀,他半眯着眼睛吹气,手还要扶着石头,不像是给石头吹气,倒像是给人吹气,动作简直不要太骚。
我刚起了层鸡皮疙瘩,却听到从小张哥那传来了一阵好似一个女人在啜泣的声音。
这小张哥有毒,我心说,把石头吹哭了?
这当口我的手机忽然一震,蜜汁信号带来了胖子的消息。
胖子微信我说,老刘好像疯了,一直在哭,他还发了段语音。
我告诉他们,顺手点开语音,就听到手机里传出了一段哭声,我一惊,竟然和小张哥刚刚吹出来的如出一辙。
小张哥眉毛一挑,道:“原来那个老刘也学我吹过石头?”
我一听,忽然有点激动,问他:“这么说,你是不是也快疯了?”

楼主 红河岸边小巫女  发布于 2018-11-12 21:33:00 +0800 CST  
05
小张哥认真地表示他是不会疯的,他这个人抗压能力特别强。
我问了胖子详细情况,消息又开始转圈。去看闷油瓶,闷油瓶若有所思,接着他竟然也朝着石头缝吹了口气,但动作比较正常,我松了口气。
闷油瓶这边也传来了类似的哭声,我想到我们昨天过来的时候,也听到洞里传出好似很多人哭泣的声音,难道说昨晚这洞里同时有无数人在朝着石头吹气?
要么,就是风,是风穿过这些石头的时候,发出了哭泣的声音。
我想到了新疆的魔鬼城,位于风口上的风城,风穿过其中,也会发出如同鬼哭神嚎一样的声音,而这些石头明显是人为堆砌的,是故意的,为了发出这些声音。
我也学着他们的样子,朝着一个缝隙吹气,可我听到的却不是哭声,而是一长串像是人讲话的声音,这就很有意思了。这一口气似乎穿越了一个迂回曲折的空间,发出的声音也拐了好几个弯。
三个人又对着一些缝隙吹了吹,声音千差万别,实在奇怪。
我回头看闷油瓶,想听听他的意见,再吹下去我要缺氧了。小张哥倒是玩得挺好,他边吹气,还要边翻译听到的声音,瞎编故事不用打草稿。
闷油瓶没有再去吹气,而是用手电去照那些缝隙,我挤过去,和他头挨着头一起向缝隙的深处看,却发现缝隙都不是直的,手电光无法穿过这些石头到石墙的另一面。
张海客翻出铲子,问道:“拆吗?”
闷油瓶点点头,张海客后退几步,就道:“这不太好拆啊,这些石头看起来是随意堆放的,实际上是有叠放次序的,又没有什么把它们黏在一起,随便下铲,拆倒是能拆,但搞不好这石墙就整片全倒了。”
“这有什么难。”小张哥撸起袖子,“待我把它们都摸一遍,自然就知道哪块可以碰,哪块不能碰。”
他说着就伸手准备去摸石头,闷油瓶却忽然抬手挡了一下:“太费时间。”
小张哥奇道:“族长,难道还有别的办法?”
闷油瓶点头,接着看向我,道:“吴邪你来找。”
突如其来的点名,让我有些懵逼,闷油瓶这是给我闪瞎小张哥狗眼的机会吗?我一时受宠若惊。闷油瓶知道我是学过建筑的,这种事情我确实更专业一些。想起之前在长白山,也是靠着堆石头把四阿公给困住,这次不是堆,是拆而已。
小张哥似乎很惊讶,看着我:“你会这个?”
我怎么就不会了,他娘的这时候就是不会也得会,我朝他一笑:“想不到吧。”
“想不到想不到。”小张哥也笑了笑,“原来你不只好玩,也还有点用。”
这话我就很不爱听了,我认识的很多张家人,包括张海客在内,都有一个臭毛病,就是那种举手投足或是不经意话语间的优越感。这都什么年代了,张家也早不行了,但在他们眼中,和普通人仍旧是有区别的。普通人只能作为张家人的某种“工具”来利用,所以小张哥才会说我“有点用”。
我能想象到,如果胖子在,肯定会说必须露两手给他看,不然太跌份儿了。

这对我来说确实不是难题,这些石头这样排布,必然要考虑到受力问题,而做这种事我多少是有些经验的。
于是我也退了几步仔细看了看,又上去摸了摸,脑子里算了算。
这也是需要耗费不少时间的,未必比小张哥直接在墙塌的边缘试探省多少工夫,但闷油瓶让我来算,想必有他什么道理。
我也试探了几块石头,终于有一块被我撬动后,它四周的石头没有坍倒下来,而且整片石墙仍旧很稳。我们尝试着在它周围开铲,这石墙还不只是一层,拆了最外面的一层,里面仍旧是石头。好在我们运气比较好,里面一层的石头也没有掉下来。
几个人开始配合着拆石墙,我锁定石头,闷油瓶来拆,张海客和小张哥负责接。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地,弄了好半天,终于,我看到手电的光,透过石头之间的缝隙照过去,不再是石头,我们拆到了最外层的石头。
我找好了一块,示意闷油瓶去拆,而就在这时,石墙再次发出了成百上千人吵闹的声响,我们此时都趴在石墙上,感受更为直接,听得也更清楚。
的确是风,有风从石墙的另一面吹来,气流穿过石墙,在石头的缝隙中百转千回,竟然形成了类似人语的声响。风停,声音也停住了。
几个人互相对视一眼,闷油瓶手指发力——他连铲子都不用,开始拆最外层的石头。
等我们终于拆出一个可以容几个人通过的洞,我们用手电照过去,看到的还是石头,不过不是堵在石墙后的,也许是石墙的其他石料。
闷油瓶打头阵,手掌一撑,整个人就像风一样,轻快地从石墙这一侧,穿过洞口,钻到了另一侧。
张海客和小张哥紧随其后,先是把装备一一递过去,然后也很轻松地穿了过去,他们的衣服甚至都没有碰到洞口的石头。
这要靠对身体和力量多精准的把握,靠多敏捷的身手才能做到,我不由得暗暗惊叹。在这方面,张家人果然都是怪物,怎么可以变态到这种程度?
最后轮到我,我就很方,老子真的不姓张啊。
小张哥在洞口的另一边,歪头笑着看我,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我心说这时候不能怂,大不了就是被石头砸一下,只要我闪得够快,也不会怎样。

我自己身体的灵活度,我那黑瞎子师父是检查过的,结论就是完全不是打架的料,很多动作都做不到位。再加上在村里时间久了,还长胖了一些,使我更加没有信心。
我正要尝试,就看到小张哥被闷油瓶挡到一边,闷油瓶对我道:“过来,我接着你。”
那我就不客气了,我也学着闷油瓶的样子起跳,但是用力好像有点过猛,直接撞到了闷油瓶身上,他反应也是快,双臂一收,直接把我抱住,迅速从洞口提了出来。
小张哥表情僵了一秒,我正要得意,顺着手电光却看到了十分惊人的景象。
原来我们刚刚是在石头墙的“背面”,现在跳到了石头墙的“正面”才发现,这一面是有图案的,正面石头墙,是由大小不一的石头堆成的一张巨大的人脸。
这张脸虽然是由石头组成,但是却能看得出表情,可这表情也不好形容,非要形容的话,有些肃穆,又有些阴鸷,它太大了,看得我头皮一麻。
再一看我们刚刚爬出来的洞,分明是石头脸的嘴巴,难道我们拆的石头是它的舌头?
接着,好似是要验证我们之前的猜想,从我们的背后又是一阵风吹来,风穿过石头的缝隙,再一次发出了诡异的声响。
不过这回“舌头”被我们拆掉了,洞口太大,声音的感觉就变了很多。
我转身朝着风来的方向看去,一下就又看到一张石头脸,这张脸的表情就很生动了,嘴角有弧度,越看越像是一个邪魅的笑。
“**!”我被吓了一下,因为这个笑容和小张哥很像,再向四周照去,只见我们身处一个低矮但幽深,犹如隧道一般的山洞中,洞中立着无数山石,每一块石头上都刻着一张脸,有喜有悲,有哭有笑。
风在这个空间中穿行,也不断发出哭声和笑声,一时间我有种错觉,仿佛是那些脸在对着我们哭,对着我们笑,那些石头仿佛都活了过来。

“这是什么地方!”我不由得惊奇,“一个石头城?”
张海客道:“看起来是的,而且都是经过人工雕琢的。”
“这城我是没见过。”小张哥看向我,“不过这声音,和这种场景,让我想到了一件事。”
“什么事?”我问。
小张哥道:“你听说过鬼市吗?”
鬼市?那不是后半夜卖古玩的集市吗?但小张哥要说的,显然不会是这个意思,我便说:“你讲?”
小张哥推了下眼镜,可他正要说话,边上的闷油瓶忽然拉了我一把:“别听他的。”
“哈?”
闷油瓶看向小张哥:“省点力气。”

楼主 红河岸边小巫女  发布于 2018-11-13 20:00:00 +0800 CST  
已经在lofter和微博连载到19章了,这边每天补更一章哈

楼主 红河岸边小巫女  发布于 2018-11-13 20:01:00 +0800 CST  
06
我一个没憋住,笑了起来,不过忽然也有些好奇:张海客也是个话痨来着,但每次他哔哔,闷油瓶并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反应,怎么小张哥一说什么,闷油瓶都会有反感的情绪呢,而且还会发作出来。难不成小张哥编排过闷油瓶什么故事?改天可以好好问问,这小张哥虽然话多,但是也算有趣,是我认识的张家人里更有烟火气的。心说就给他个机会,我就对闷油瓶道:“小哥,让他说,我听听他能编出什么故事。”
小张哥啧了声:“怎么就是编故事呢?你们还没听呢,我原先在南疆的时候,就听说过,也差点见到过,我说的鬼市,跟你们想的绝对不是一回事。”
鬼市我确实是知道的,而且也去过,说起来还是有历史传统的,据说早在宋代就有。正常的集市都是在白天,这鬼市则不同,是在夜里,五更天开市,天亮闭市。因为是在黑夜中,整条集市都点着灯,人流涌动,远远看去,灯影人影参差交错,确实鬼气森森。另外就是传说鬼市上买卖什么东西的都有,那些不能放到台面上的买卖,鬼市中都来者不拒,而且买家和卖家常常是行踪诡异,前脚买了鬼市上的东西,你再回头,那卖家可能就不见了。
小张哥却道:“我说的这个鬼市,并不是坊间流传的买卖交易市场,而是一种灵异的现象。”
灵异现象?我这些年经历的事情比起普通人已经非常的灵异离奇了,但张家人漫长的历史中,有更多的秘密和谜题。张起灵对于我来说,就像是张家一个神秘的符号,代表了那些普通人在他们平静的一生中,想都想不到的秘密。小张哥其实也有他的神秘,但他更生动,更有趣一些,这种神秘与生动的反差,客观上就对我产生吸引。
想到反正这也没别人,看了眼闷油瓶,他也没有要打断的意思,我便问道:“什么灵异现象?”
小张哥好似就在等我问,他清了清嗓子,还特意瞥了闷油瓶一眼,闷油瓶没再让他闭嘴,他就来劲了。一口气说了一长串。
不知道是不是编的,小张哥口中的鬼市,确实有些灵异色彩了。

南疆的深山之中,终年有雾气缭绕,每年总有那么几个朔月夜,人们会在浓雾之中,看到点点灯火。那灯火飘忽不定,不明也不暗,隐约连成一串,延伸到看不见的地方,就好像集市一样,这就是当地人口耳相传的鬼市了。
这鬼市确实不同于我所想的鬼市,我前面提到的鬼市,只是看起来气氛诡异,实际上可能还很热闹,也是有实实在在的人在交易。而小张哥提到的这个鬼市,但凡进入其中的人,那必定是有异于常人的勇气的。
传说那雾中的鬼市,要的可不是金钱或什么财宝,而是人的“生气”,进去的人,几乎没有可以活着出来的。当地的传说中,也只有一两个人闯了鬼市还逃了出来的,但不是疯了就是傻了,人是活着,可神志不清,跟死了也没什么两样,而且他们也会较常人更快速的老去,最终油尽灯枯。
这又提到个很模糊的概念,什么叫生气?我道:“我现在就很生气,我感觉你在讲鬼故事。既然出不来,为什么还要进去?”
小张哥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继续说:“那鬼市,可以实现人们心中的愿望,不管是什么样子的。”他说着笑了笑。
“你这又是神话故事了。”我道,“是阿拉丁鬼市吗。”
小张哥似乎没有听说过外国神话故事,皱了皱眉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喜欢打岔?我还没说完。”
我忽然get了治小张哥的法子,比起不让他说话,不让他把话说完好像让他更难受。
可仔细一想,我其实能够理解他所说的。但凡是个人,内心深处就会有个什么念想,这念想一日不能实现,人就一日不能甘心,日复一日,长年累月下来,总是会想去实现它。这种执念到了一定程度,那就是心魔。
在这方面,在座的各位,想必我最专业。
小张哥道:“如果那鬼市有能力帮助这些心有执念的人达成心中所想,付出躯体的生命又何妨呢?”

我端详着小张哥的表情,忽然觉得他讲出这样的话,改变了我对他的固有印象,这也是个有执念的人,只是他更善于隐藏。
但这时候并不想和他抒情,我道:“那请问跟我们眼前所看到的石头城,又有什么关系!”
小张哥道:“都说了要你别打岔,我正要讲到。”
我暂且按捺住,听他继续说到,那片浓雾终年不散,即使没有鬼市的时候,人走进其中,也常常迷路转向,所以是一块禁地。但离奇的是,某一年山中忽然连降七日暴雨,暴雨过后晴空万里,积云散去,那片浓雾竟然也跟着散去了,人们第一次看到原本浓雾下的山林。
山林中除了树木,还有数不清的石像。
没有人知道是什么人,在什么时候建造了这些石像,又或者是从何处搬运过来的,可它们浑然天成,就像是从地上长出来的。石像造型各异,身形不是非常分明,但面目却十分传神。人们看到,这些石像的脸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表情各异,越看越觉得毛骨悚然,因为有人认出了某些石像,似乎正是曾经一起生活过的同伴。
“所以,是那些走进鬼市中的人,都变成了石头?”我问道。
小张哥摊摊手,道:“传说是这样的。”
张海客道:“你这传说靠谱吗,真不是你临时编的?”
小张哥道:“如假包换,你不觉得和我们当下看到的很像吗?”
我心说换什么换,再换个故事?我内心里并不是很相信这个传说,转身去看我们附近的石头,的确和小张哥讲的故事太像了。石头一个个立在那,就好似一个个化作石头的人,它们也形态各异,衣着动作并不是很容易区分,但每张石头脸都面目清晰可辨。
我一连看了几个,也忽然感到有些头皮发麻,这些石头脸的表情虽然都不同,但仔细看却觉得有着某种共通的情绪。
无论是笑,是哭,是怒,是喜,不知道我是不是着了小张哥的道,我感到这些表情的背后,都有同样的一种基调,是悲伤。
我指着一个距离我们很近的看上去是笑着的石头脸,转头问他们:“你们有没有觉得,这张脸虽然在笑,但下一秒就要哭了?”
等了半天,三个人都没有反应,我仔细一看,就发现不对。
闷油瓶他们的状态突然切换了,小张哥也收起了嬉笑的表情,转而朝我低声道:“哭?怕是要哭,还要哭给你看。”
我一时没搞懂,再一看石像,忽然发现了问题,这石头脸的角度,怎么好像有了细微的变化?
这张脸,刚刚明明是面向站在我左侧的张海客的,怎么我回头说了句话的工夫,此刻却直直地面向我了?
我缓缓地向后退了一步,又向右迈了一步,挪到闷油瓶身边,接着,我便看到那张脸,也极其缓慢地,但非常坚定地转向了我。
小张哥道:“不得了不得了,石头活了。”
张海客也慢慢靠过来:“是不是机关。”
我拉了拉闷油瓶,挡住自己,想看石头脸是否还转,果然就转了。
于是我在闷油瓶身后道:“怎么回事,你管管,它老看我。”

楼主 红河岸边小巫女  发布于 2018-11-14 20:30:00 +0800 CST  
07
小张哥说:“吴邪我警告你,不要太过分!他又不是你保镖。”
闷油瓶默默伸出手臂,把我挡得更严实。
张海客就笑了下,可没想到那石头脸忽然又转向了张海客,看得他一愣。
张海客奇道:“难道它认得这张脸?”
我看向张海客,其实张海客现在不刻意模仿我了以后,面部已经不那么像了,可不管是不是人脸,这石头脸会动本身就有古怪。
正想着,又是一阵气流,这山洞里,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风,那石像身上也有孔洞,石头脸发出了啜泣的声音。
这就很尴尬了,这石头像非要追着我,还要哭?
张海客道:“你小子惹得风流债?”
“什么?”我叫道,“我没有这么重口!”同时有些心虚,风流债倒没有,怕是我这逢尸必起的命格,又发挥作用了,难道这不是石像,而是某种僵尸?石头僵尸?
仿佛是要印证我的猜想,那石头像忽然整个一震。我们集体退后一步,接着就见到更让人惊讶的景象:我们面前这条幽深甬道中的石像,好似同时活了过来,我们面前能看到的所有石像,都开始震动。
我们退到石墙墙根处,随时准备撤退,不过那些石头像并没有如我想象的那样发生“尸变”,而是渐渐地发生了变化。
离我们最近的,也就是刚刚追着我的那个石像,头部忽然裂了开来,接着表层的石料脱落,露出了下面的另一张脸。
我还没来及看清楚,附近的石像也都开始脱落掉表层石料,一时间整条甬道就升起了许多烟尘。
这个地方有些蹊跷,烟尘中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会对人产生危害的东西,我们几个都遮住口鼻,眯着眼睛静观其变。

也许是因为这次身边一下有三个张家人,我明显感到内心中的兴奋和好奇要大于对事态突变的担忧。闷油瓶就不用说了,张海客的本事我也是见过的,而小张哥,除了幻境中的印象,我与他没有更多的交集。但在如此漫长的岁月中,他也一定经历了很多事情,能够保全自身,必定不是个会随便挂掉的小角色。我这个人身体也有惯性,在这样的队伍中,我潜意识里就会认定如果有什么情况发生,姓张的总会第一时间想出对策。
用胖子的话说,这他妈就是迷信啊。
可我确实紧张不起来,直到那烟尘中,突然有一只干瘪的,颜色发黑的手朝我的脖子伸了过来。
几乎就在我侧身躲避的瞬间,闷油瓶手起刀落,砍掉了那只手臂,我同时看到张海客也从腰间拔出了一把短刀,时刻准备着,而小张哥则一下跳开到离我远了一些的地方。
这什么意思?我有些惊讶地看着小张哥,只见他双眼直视前面的烟尘,完全没有理会我,那完全是他身体下意识的反应。
我一下就推翻了刚刚的想法,这三个人虽然都姓张,但是只有闷油瓶能信啊。
可能由于我们一起经历了很多,闷油瓶出手帮我已经成为他身体的本能反应。而张海客则是针对“出现危险”作出反应,就是做好防御准备,保证自身安全。小张哥就比较“过分”了,他本能的反应是远离危险源,因为我在他眼里是个无足轻重的人,他并不会时刻关注我的安危,如果我这边有危险出现,他首先的反应是先跳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所以他们中到底谁更能代表张家人?

眼前的景象并没有给我留更多思考这件事的时间,烟尘中传出了一系列什么东西爆掉了的声响,没过多久,烟尘便渐渐散去。
我看到石头像都不见了。准确的说,不是不见了,而是全部脱落了,转而留下了数不清的尸骸。
我也见过很多粽子了,大的小的,干的湿的都有,但如此大规模的粽子集合的场景,还是比较少见的。
离我们最近的那个,表层石料已经全部脱落,里面包裹的是一具干瘪的尸体,尸身是发黑的颜色,但皮肤头发,甚至牙齿都在。我记得之前石头脸上是一个很难看的笑容,此刻我看到尸体的脸上也是同样的笑。
石头脸看不出特别明显的细节,可里面的人脸就很生动了,越看越让人觉得心里发毛。
而不知道是不是外层坚硬的石料脱落,里面的尸体有些物理反应,手臂突然弹了出来,就被闷油瓶给砍掉了,此时此刻它看上去有点狼狈,笑中带哭。
等了一会,洞中的那些尸骸没再有什么动静,闷油瓶他们就去查看其他的尸骸。情况都差不多,有一些失去支撑已经倒在地上,更多的是仍旧维持着站立的姿势,还有一些石料没有完全脱离,上半身是粽子,下半身还是石头。
“族长,你见多识广,你觉得这里发生了什么?”小张哥问道。
闷油瓶摇了摇头,表示还不能确定。
我忽然想到小张哥以前在闷油瓶身边的角色,像一个巨型的逗哏,他特别会演,还特别会给闷油瓶制造**的空间。
但如今物非人非,这不是行走江湖,闷油瓶也从来不故意**,没把握的事情他不会乱说,显然这洞中的情况,他也没有预料到。
为了不冷场,我好心道:“像不像是突然发生了什么灾难,这些人一瞬间都石化了。”
“我觉得不是。”张海客立刻否定我,“如果是灾难,为什么这些人的表情不是惊恐?而是各种各样的。”
他说着做了个大惊失色的表情:“你就会这样。”
我看到自己的脸做出那么又怂又挫的表情,非常气愤。

闷油瓶并不理会我们鬼扯,他正在认真查看一具粽子的身体,我也凑上去,就看到这粽子脸上是一个非常惊恐的神情,别说,跟张海客刚刚假装得还真有几分相似。
闷油瓶用刀尖小心地去分离它身上剩余的石料,然后我们就看到,这粽子,是裸着的,没穿衣服。
我对张海客道:“看到没,衣服是他扒的,风流债是他惹的。”
闷油瓶没理我,我笑道:“这粽子是不是本来就没穿衣服?”
闷油瓶点头。
“那按照你的猜想。”张海客对我道,“这个人在灾难发生时候,正在洗澡。”
小张哥就说:“那不一定吧,脱衣服不一定因为要洗澡,还可能正要跟人上床。”
我只是随口一说,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他们真的姓张吗?我就道:“非要照着这个思路说,那我觉得他说得靠谱。”我指着张海客,“上床不一定要脱衣服,洗澡得脱吧。”
小张哥摸了摸下巴,对我一笑,“哦,不一定脱衣服。”
我老脸一红:“你笑个屁。”
闷油瓶抬头看了我们一眼:“这些人不是死在这里的。”
闷油瓶一发话,我们都安静下来,他继续道:“他们是死后被人带到这里来的。”
“带到这里?”我想了想,觉得奇怪,“所以说这里不是一个灾难现场,而是一片墓地?”
闷油瓶嗯了声表示认同。
“那他们是怎么死的?”死得样子还有些共同之处?
闷油瓶稍作解释,他觉得这些人的死因应该是相同的,所以死后尸体的状态也很相似,然后都被人带到了这个地方,排列在一起,这里的确是安放尸体的地方,那么可以说是一块墓地。
至于死因是什么,闷油瓶暂时也不能确定。他指着前方的黑暗深处,道:“再往里走,也许可以找到原因。”

几个人开始向着甬道更深的地方走去,时而还是能感受到风,不过不知道是不是石像都脱落了的原因,我们几乎听不到那种石像发出来的声响。
但无声中,从一具具干瘪的僵尸旁经过,也足够惊悚。它们每一个都干瘪得不成人形,可脸上却有着生动的表情。而且仔细想想实在奇怪,为什么死了之后还要在尸体外面糊上一层石料一样的东西呢?是一种特殊的棺椁吗?那具裸着尸体尤其古怪,一般人死了之后,都会下葬得体面一些,衣服还是要穿的。
除非,我想到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些人死的时候,真的发生了类似石化的反应,外层的石料不是其他人涂上去的,而是皮肤生长出来的,皮肤和外面的石料一样的东西黏在了一起,无法剥离,尸身也僵硬住,只能整体挪动。
这就细思极恐了。
我时刻留意着,毕竟我是什么体质,我心里还是有点数的。闷油瓶习惯保持谨慎小心的状态,张海客和小张哥看上去则更轻松一些。我不知道他们心里都有哪些猜想,不过目前来看,他们对于这些谜题,虽然不能确定,但并没有脱离他们的掌控。
这种自信我是很难有的,我这个人总是想太多,入行又太晚,跟张家人比起来,经验这种东西,永远是欠缺的。

正这样想着,我们身侧一个粽子突然“动”了一下,可能跟之前那个朝我伸手臂的一样,是一种物理变化,不过这次,这个粽子朝着小张哥倒了过去。
我还没有亲眼见到过小张哥打怪,印象中他的嘴里藏了很多削铁如泥的刀片。果然我眼前寒光一闪,小张哥从嘴里吐出一片,角度刁钻,姿势凌厉。
那刀片钉进粽子的脑袋里,粽子直接被打得向另一侧倒去。
小张哥颇潇洒地从粽子身上迈过去。
我实在忍不住了,对他道:“我想问一下,你有没有玩过一个小游戏。”
小张哥问:“什么游戏?”
“植物大战僵尸。”我道。
“没有,听起来不是什么正经游戏。”小张哥嘴角抽了下,转而就阴险地笑了笑,“你不要小瞧我嘴里的东西,我亲你一下,你就玩完了。”
我心说谁他妈让你亲,正要骂他,就听闷油瓶冷冷地道:“你敢。”

楼主 红河岸边小巫女  发布于 2018-11-16 14:33:00 +0800 CST  
这几天在外面旅游,下周一回去更哈

楼主 红河岸边小巫女  发布于 2018-11-21 19:35:00 +0800 CST  
08
闷油瓶这两个字一出,不仅是小张哥,连我也愣了一下。我从来没听到过闷油瓶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似乎是一种威胁,威胁中还带有一丝微妙的不爽的情绪。
闷油瓶很少外露情绪,偶尔遇到很危险的情况,可以看出他的一些担忧,但那也通常是针对我们。关于他本人内心里的喜怒哀乐,他几乎从不表现出来。
这小张哥也是奇人,能让闷油瓶这样说话,我已经有点佩服他了。
再仔细一想,闷油瓶是不爽小张哥说我要玩完,还是不爽他要通过亲我的方式使我玩完?还是两者都有,我觉得这个问题有待考证。
小张哥发现气氛不对,立马改口道:“我说笑的族长,我只是稍稍解释下我怎么使用嘴里的东西,他是你的人,我哪里会动。”
“什么你的我的!”我莫名其妙,“我劝你把嘴闭上歇一会。”
闷油瓶不再理会他,继续边走边查看路过的尸骸。
小张哥看向张海客,有些求助的意思,张海客说:“现在谁是族长面前的红人,希望你也能明白。”说着拍了下他的肩。
小张哥让张海客把话说清楚,两个人一讨论,好像我是什么妖言惑众的狐狸精,把他们族长迷得神魂颠倒,从此君王不早朝国将不国了一样。
我开始想念胖子,二对一,我心说他妈说不过了。看了眼手机,仍旧没信号,也不想跟这两个话痨多说,就跟着闷油瓶去看那些尸骸。

查看了有二十多具,我发现这些尸骸还有个共通之处,就是看上去年纪都比较大,年轻人和小孩是少数,这让我不由得做些联想,难道是他们体内有什么东西,随着年纪的增长而使他们发生那种石化的反应?年轻人和小孩则是遇到特殊情况才提前石化。
我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闷油瓶收回刚刚用来检查尸骸的刀,只说有可能。
除此之外,我们还发现穿着衣服的尸骸,他们身穿的衣物,似乎是一种特别的民族服饰,不像是汉人的衣服。而尸身外层的石料有隔绝空气防止尸身腐朽的功能,很难看出这些人死了多久,他们的衣着也没有对应的历史时代特点,这些尸骸的背景很迷了。
闷油瓶倒是经常出去巡山,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说过关于这些尸骸,还有关于这个山洞的只言片语。如果有,以他的性格,也不会像小张哥那样讲给我们听,他会一个人想,有结论了才告诉我们。

不知不觉,我们已经在这条排满奇特尸骸的甬道中走了好一会儿,却仍旧没有看到尽头。
我看着它们,又想到一个问题,便问闷油瓶:“这些尸身外面的石料为什么会突然脱落?”
小张哥听到就赶了上来抢答,他道:“肯定是环境改变的原因。”
“环境?”我向四周看了看,“这里不是一直这个样子吗?”
小张哥道:“你说的只是表象,你想想我们进来的时候干了什么。”
我们进来的时候,拆了石墙。
小张哥看上去很了解的样子:“这些人不人石头不石头的东西,可能几百年来都立在这里,这洞内的一草一木,甚至每一粒灰尘都一直维持着同样一种状态。还有风,你不觉得这洞里的风也很有意思吗,石像和石墙与风都是有互动的。”
“你是说这里的一切都是刻意布置,甚至经过计算的?”
张海客也走上来,讲他曾经下过一座古墓,有一间耳室就相类似,他当时想拆门而入,但一个更有经验的同伴阻止了他。那个同伴告诉他那间耳室在建好封门的一刻,就使得其内部环境形成一种微妙的平衡状态,一旦从外部打破,里面的所有东西全都化作尘埃。
“这听起来像是某种机关?”我道,“那后来呢?”
张海客说:“的确是机关,但也不是不能破解,张家人都很擅长机关的。”
讲故事还不忘吹牛逼,我很服气,就追问怎么破解的。
张海客不告诉我,还说:“你跟族长关系那么好,你问他好了。”
我看向闷油瓶,闷油瓶看了看我,道:“是声音。”
声音?我问:“声控的?”
张海客笑了笑,道:“也可以这么说,如果拆门,或者用土炸药之类的发出很大的声响,那耳室内的一种引线便会振动,即使是很微小的振动,也可以带动里面破坏性机关的运作。”
张海客说着挑了挑眉毛,对我道:“明白了吗,这里也是同样的道理。”
我虽然不如他们对古墓中的各类机关都了若指掌,但张海客的意思我也大致能理解了。他讲到的那座墓,关键在于声音,而我们当下所处的环境,关键应当在于气流。
“是风?”我问,“石墙石头之间的缝隙,都很干净,有人时不时进行清理,是为了保证风可以通过。”
“八成如此。”小张哥点点头,他说着把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对我道:“可以啊小朋友,脑子还是很灵光的,我就说族长不会看上个里里外外都是傻子的人。”
我一把甩开他的手:“***说谁里里外外都是傻子,他看上谁先不说,但你丫这满嘴不着调的,不怕再被遣送回乡啊。”
小张哥露出十分惊讶的表情,同时脸色一阵难看,我知道我又戳到了他的痛处,看来闷油瓶不只遣返过他一次。
小张哥低声嘀咕:“他连这都和你说,不得了了。”

我笑了笑,看闷油瓶也没有否认,想必我的猜想是准的,这个山洞中的风,是一个很特别的元素,石墙中的那些缝隙,也是特意留下的,有风吹过时,会发出诡异的声响。我忽然有个灵感,难道这条甬道就像一个管乐器,气流通过发出声响,感觉原理还真差不多。
那么究竟是什么人造就了这一切,这些尸骸又是什么人。
我正想着,忽然发现我们眼前的尸骸,似乎有些不对劲。
按照刚刚的推测,我们拆了石墙,闯入这里,使得这里的环境发生了细微的变化,而就像是蝴蝶效应,原本结在尸身上的石料纷纷脱落,不过这其中也有一些石像没有受到影响,石料并未脱落,也有一些只脱落了一半。我们一路上也见到过很多。
可我们当下所处的位置,附近已经全部都是石头像了,没再见到有脱落外层石料的尸骸。
更加奇怪的是,我感到此刻就在我右手边的这个石像,怎么和一开始伸手要掐我的那个尸骸一模一样呢?那张笑得比哭还难看的脸我印象深刻。
可此时它分明是好好的石像,应当已经被闷油瓶砍掉的“手臂”也在。
我看向闷油瓶他们,发现他们也盯着那个石像看。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张脸在哪里见到过?”我问。
“别问我,我脸盲。”小张哥嘴上这么说,表情却沉了下来。
就在这时,又是一阵气流经过,那石像再次发出很耳熟的类似啜泣的声音。
我汗毛一下就竖起来了,难道我们不知不觉走回了最开始的地方,甚至,连时间都逆转回到了一开始?

楼主 红河岸边小巫女  发布于 2018-11-28 23:17:00 +0800 CST  
08看得到吗

楼主 红河岸边小巫女  发布于 2018-11-28 23:17:00 +0800 CST  
09
这种想法一出,我立马先自己否定掉,这又不是科幻电影,时间是不可能倒流的。看向闷油瓶,他微微皱眉。
一旁小张哥忽然说:“吴邪,它好像在看你。”
我有些惊讶有些疑惑地回头,却发现并没有,小张哥露出得意的笑容。
我压住怒火,心说这个人无论什么情况发生都不紧张的吗,刚刚还一副认真起来的表情,脸说变就变。还是说这种情况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没什么好在意的。
闷油瓶和张海客可能和我想得一样,迅速去查看附近的其他石像。
因为刚刚来的路上,几乎每经过一具尸骸,我们都大致看过,所以对于一些脸还是有印象的,果然又看到了熟悉的脸。
我回身用手电照去,过来的路已经看不到尽头,这些石头似的尸体摆放位置也都很规律,但我敢肯定我们没有走一点弯路,鬼打墙也没有这么玩的。
小张哥看向我,道:“吴邪,你来分析分析。”
我不知道他又想给我下什么套,看了他一眼并不想理。
小张哥见我不答话,又道:“我是认真的,我虽然是个姓张的,活得比你久,不过和这个洞里的情况一模一样的,我也没遇到过。”他说着指了指张海客,“他说你很聪明,所以现在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没想到小张哥还很谦虚好学?我看了看张海客,后者做了个“请”的动作。这厮以前肯定跟踪模仿过我,确实对我很了解。不知道他到底和小张哥说了什么,如果讲得是十几年前的事,我怎么样也联想不到“聪明”二字。
这种情况很像鬼打墙,不过我感觉不是。如果是回到我们一开始出发的点,一个很明显的问题就是石墙怎么不见了。当然不排除机关的可能性,这条幽深的甬道,是一个不小的工程,这附近我没听说过有什么大墓,但不代表它不可能存在。这种甬道就很像是大墓的陪葬人俑的坑道,那可是秦始皇陵规模的。
假设这里是一座大墓,那么会有一些巧夺天工的机关,也不足为奇。
但是眼下也没必要考虑那么多,和胖子待久了,脑回路会变得特别直接,我当下只有一个想法。
我看了眼闷油瓶,闷油瓶也看了我一眼。
两个人同时抡起手上的家伙,各朝着面前石像的一侧敲了一下。
石像纹丝不动,我们再去敲,刀柄敲在上面,发出闷闷的声响,这石头里面是实心的,是货真价实的石头。

“是复制品。”我收回刀,闷油瓶和我同步的动作,把刀卡在后腰上。他显然也是同样的思路,所以才会和我一起去敲石像,我有些小得意。
我继续道:“这些石像,是比照刚刚我们看过的那些石头尸体雕刻而成的,连排布方式也是一模一样的。”
张海客也去敲旁边的石像,果然也并没有脱落,里面没有尸骸。
“有意思。”张海客道,“看来还是一比一的复制。”他说着去查看石像的底座部分,地上没有多少灰土,石像上的信息跟前面一样,也不多,我们看不出这些石像的年代。
“复制品?”小张哥也去看,“复制它们做什么?”
这我还没想到,但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我道:“不过一开始我们遇到的那批石像,外层的石料是没有脱落的,就和这边几乎一模一样,会不会是一种障眼法,为了隐藏真正包着尸骸的那个?”
小张哥就摇头,道:“这很好区分啊。”
“不一定吧。”我追问,“如果石料不脱落,就很难发现区别,而且刚刚是我和小哥去敲的石像,你可没敢动。”
我笑着看向他:“说说你的顾虑。”
我知道张家人行事都是谨小慎微的,这条甬道中有两批一模一样的石像出现,确实非比寻常,闷油瓶一定是有了十分大的把握,否则他不会轻易去碰可能有问题的石像。
小张哥道:“可能性多了,如果按照你的思路分析,这两批石像中,一批是另一批的掩护,那么这上面肯定会做些手脚。”他说着看向我,“比如在石头上涂些你听都没听说过的毒。你的血跟族长的可不一样,年轻人你要懂得爱护自己。”
我知道他是故意吓唬我,但找不到什么理由来反驳,而且我还感觉到,这话里有某种暗示,小张哥在告诉我,我跟闷油瓶始终不是同一类人,我永远无法去做和他一样的事。
这是我内心里很难绕过去的一个坎,从一个外人嘴里说出来,让我更加不爽。

我们继续前进,石像一个接着一个,为了保险起见,我们每经过一个石像,都要敲一下,像四个神经病,就好像在问石像“有人在家吗”。不过也发现,这段路上确实都是真石像了,不再是石头尸骸。还有一些别的发现,这些石像,似乎不是同一个人雕刻的,或者说不是同一种雕刻手法。
有些石像非常精细,面部五官栩栩如生,表情生动,有的却是比较“潦草”,只能看出“神”,“形”就不那么精准了。难不成还有偷工减料的?
想想也是,这么多的石像,如果每一个都精雕细琢,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吧,还有时间。想到前面那些粽子身上的衣服,这到底是个什么奇葩的部族,是不是崇尚石头,死了也要变成石头,还要再雕个石像。

这次没走多久,就走到了尽头,没有再看到一模一样的石像。我们面前是一个相对开阔的空间,并且有风吹过来。
有气流的地方,就可能有活路,也许我们可以从另外一条路出去。
甬道和后面空间接触的地方,也是一个洞口,闷油瓶打头阵,我们一个接一个跳了进去。
拿起手电四下一照,又不由得一阵惊奇。
这个空间,让我一下子联想到了图书馆。有好几多架子,不过架子上面不是书,而是无数的石像。但这些石像尺码都缩小了很多,样式也多了许多。
一时之间看得人眼花缭乱,又觉得这不是图书馆,而是石像博物馆。
从形态各异的花鸟鱼虫,到造型清奇的神仙鬼怪,再到层次繁复的亭台楼阁,各式各样的石雕,塞满了所有的架子。
我十分惊叹,这些石雕工艺都很高水准,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我也是在古董交易界混过的,石头做的东西要么不值钱,要么就是天价,我眼前的这些,绝对都是精品中的精品。
张海客也感叹:“回头得叫胖爷来,他肯定喜欢。”
我不禁后退一步,心说这两个人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我有种胖子要“叛变”的不好预感。不过他说得对,胖子就喜欢巧活,他很看重手艺。
闷油瓶也拿起一件查看起来。
我一开始还没敢动,看到他拿起来,不由得也想用手摸摸。
那些架子与其说架子,不如说是在石壁上挖的格子,挖得还很整齐,排列布局都很美观,每个格子里都有石像。我伸手先是在其中一个格子上摸了一把,纤尘不染。

“都说了这里的东西不能乱碰。”小张哥对我道,“你又忘了?”
我知道他又想吓唬我,这嘴上不能输,我就道:“我身上,其实已经……”
我本想说已经有了另一种血,虽然时好时坏,但救过我几次命,顺便也吹一吹。
没想到张海客插嘴道:“已经流着族长的血脉了?”
“什么?”小张哥奇道,“族长给你输过血?你什么血型?”
张海客道:“不是这个意思,你怎么理解不上去呢?”他说着看了看我肚子。
反应过来***血往上涌,正要发作,转头就看到闷油瓶站在我旁边,手里正拿着一个送子观音的石像。
我惊讶地看着他,他露出有些无辜的表情。

楼主 红河岸边小巫女  发布于 2018-11-29 10:06:00 +0800 CST  
10
我看着这三个姓张的,十分震惊:“你们张家人想孩子想疯了?老子没有这种功能!”
张海客摸着下巴说:“被你发现了,张家已经好久没有新生儿了,如果族长的血脉能延续,那真是天大的喜事。”他说着拍了拍我的肩膀,“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压力,回头我给你找找灵丹妙药。”
小张哥叹口气:“如果真是如此,那我没什么好说了!”
“滚!”我拍掉张海客的手,感到脸上发烫,“你们都是张家哪届表演班毕业的?”
闷油瓶迅速严肃起来,对张海客和小张哥道:“别闹了。”
他把那个送子观音石像送到我们面前,又指着我们对面某一个格子,道:“这个石像,那边也有相同的。”
我们此时所处的石洞,相对开阔一些,石壁上的格子有很多排,尽头又是洞口,风声也是从那边传来,想必又是一段甬道,通向更深处的某个地方。
我们走到闷油瓶指的地方去看,果然又看到一个送子观音像,拿过来跟闷油瓶手里的对比,两个石像的造型完全一致。
送子观音是民间信奉的可以给家里增添子嗣的神佛,以前人们会在家里供奉这么一座观音像,祈祷家里的女眷能怀孕生孩子。不过送子观音像并没有一个统一的“模板”,所以很少会出现两个一模一样的佛像。
再一看,何止这座观音像是相同的,这个格子中其他石像,也都和对面格子中的是相同的。只是没有按照同样的位置排列,所以一时间不那么容易发现。也不知道闷油瓶眼睛怎么就那么尖,而且还最先发现了这送子观音像,这石像甚至只有巴掌那么大,我也没好意思再问他。
我们搬下几个有典型特征的石像对比,发现两边的石像整体造型都是一模一样的,只是细节刻画上,手法不尽相同,一种比较细腻精致,一种则更加奔放一些。
我心中一动:这不是跟刚刚路上看到的石像人类似,都是双份的,这个洞里的一切,似乎都进行了复制。
一时没有头绪,几个人干脆就地坐下研究。我对石刻雕像了解不多,石料大致能认得出,倒不是很稀有的种类,不过雕得细致入微,生动传神,弥补了材料的不足。
他们三个都在仔细对比看上去一模一样的石像,他们不会像我一样,是从鉴赏古玩的角度出发,可能张家人有独特的甄别技巧,我也想学习一下。

张海客看了会,对闷油瓶道:“这应该是两批人分别雕刻的,你看呢?”
闷油瓶没有在看我们搬下来的,而是先是看一边的格子,然后又去看另一边,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听到张海客问,回头道:“是。”
这我也看得出来,我道:“为什么要雕刻两份?如果这是个墓,墓主人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强迫症,什么都要一模一样的两份。”
张海客道:“也不是没可能,不过有一点我没想明白。”
“什么?”我问。
他笑了笑:“容我再想想。”
我骂了句,心说这些姓张的,不管是话多还是话少,总是把事情藏住,你就得刨根问底,才能套出几句话,还不如自己琢磨。
张海客却反过来问我:“你呢?你有什么想法。”
怎么又到了考试环节,我很不能理解:“我现在没什么头绪,你们都还没有定论,以我的经验,更想不出来。”
张海客就笑:“你的经验确实没有我们多,但是你脑洞大啊。”
我斜了他一眼,心说他妈被你说中了,我还真有个脑洞。
这种情况,让我联想到一种理论,有点玄乎,但是很多小说电影都拿它作文章。具体到我们眼下的情况,就是这个洞中的一切,无论是前面的石像人,还是我们此刻看到的这些格子中的石像,相同的两份,并不是一种复制,而是一种不同时空下的共存状态。
“这其实是个细思极恐的问题,但假如这种状态存在,就可以解释为什么这个洞里的一切为什么都是两份了。”我将脑洞讲了出来,“我们现在看到的两份,但实际上是一份,一个是过去的,一个是未来的,或者一个是在某种条件下,另一个是在另外一种条件下的。”
小张哥惊讶地看着我,似乎被我的脑洞给镇住了。
我指了指两个一模一样的小石狮子:“你们看那个看上去比较粗犷一些的,如果再精雕细琢一下,是不是就变成另一个了。它们也许就是同一个,但这两种状态正并存着呈现在我们眼前。”
张海客给我拍了拍手,小张哥就道:“我没听说过这种理论,不是你临时编的吧?”
张海客对他道:“我都告诉你了,多看看科幻电影和小说,了解一下现在的年轻人都在想些什么。”
“那些东西有什么意义。”小张哥语气中带着不屑,“你真的变了。”
张海客笑了笑:“我们好像不太熟,你以前认识我吗?”
小张哥眯了眯眼,说:“我认识张家人。”

这两个人这几句对话,看得我很有兴致,我对小张哥的了解仅限于之前的幻境,还有上次在北京的短暂接触,他非要见闷油瓶,还宣称要振兴张家,是个执着的保皇党。我记得他曾经说,他是张家里干脏活累活的那类人,想必从小接受的教育,被灌输的思想就是如何保全本家张家人。但如何让他们心甘情愿去做这种事,必然要先“洗脑”,给他们塑造一个世界观。
人总是心里相信什么,才会去做。
张海客却不同,他作为海外张家人,是最先被外部世界改变的人。我和他其实也没有很交心,但也许是因为他模仿我成了习惯,我看他也仿佛多少理解他一些想法。张海客是很积极做改变的另类张家人。
我忍不住对小张哥道:“张家人有什么了不起,他现在积极退族保平安,你也了解一下,干脆你们都跟我姓。”
小张哥脸色很差,显然觉得我说得是非常不切实际的事情。
“你之前都是在什么闭塞的地方待着?”我追问他,“科幻电影真的不看看?那AI你知道不?区块链呢?”
张海客立马接道:“我了解,我们回头交流下。”
我比了个“OK”给他,小张哥给了我们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
我道:“时代变了,你也想开点。”
小张哥转而哼笑了声:“瞎掰那么多,眼下的问题你看明白了?我已经看出些名堂了,我去跟族长说。”
我一秒**失败,拉住他:“什么名堂?你说说。”
小张哥正捧着一个石像,他推了下眼镜,把那石像递给我了:“闻出了点名堂,你也闻闻。”
我接过来,我的鼻子还没有完全恢复好,又担心他搞什么花样耍我,就说:“我才不闻,你爱说不说。”
小张哥就笑了,果然忍不住说道:“我要说的,我闻到这石头上,有死人味。”
“死人味?”我心里咯噔一下,想起些久远的往事。
小张哥点头,指着一边的格子:“这边的东西,大多是从土里带出来的。”又指了指另一边,“那边的就不是,是有人比照着雕刻出来的。”
小张哥又指着自己的鼻子:“土里埋过的东西,都会有死人的味道,我是不会闻错的。我就是张家的狗。”
我很惊讶,从来没听说过有人把自己比作狗,语气还这么骄傲。

“你行,我闻不出来。”我看了眼张海客,张海客点点头,也表示认同。
小张哥更骄傲了,又道:“不仅仅是物件,离我近一些的人,我也能闻出他们身上不同的味道。”
他这样说,我就偷偷指了指闷油瓶,问:“那他有什么味?”
曾经有人说闷油瓶身上也有死人的味道,我没闻出来,不知道小张哥能不能闻出来。
然而小张哥立马拉下脸,不情不愿地说:“跟你一个味,你闻闻自己吧!”

楼主 红河岸边小巫女  发布于 2018-11-29 10:11:00 +0800 CST  
11好像发了好几次,都没发出去了,绝望!

楼主 红河岸边小巫女  发布于 2018-12-03 20:50:00 +0800 CST  
分段发试试
11
我低头闻了闻自己,没有闻到什么特别的味道,就道:“自己的味道早就习惯了,闻不出来。你怎么跟我家狗想的一样,它叫小满哥,你叫小张哥,你们名字也很像。”
小张哥深吸一口气,努力镇定,正要说话,闷油瓶忽然出现,又将一对石像送到了我们面前:“相同的石像中,其中一个会有特殊的标记,另一个没有。”
三个人接收到闷油瓶的信号,老实下来,张海客接过来我们仔细看了看。这是一对腾空的飞龙,其中一条的一片鳞甲上,刻了一个奇怪的符号,像是文字又认不出是什么字,另一条龙对应的鳞甲上则没有。
张海客给我们指了指,问闷油瓶:“你说这个?”
闷油瓶点点头,我立即拿起另一对石刻的马看,果然发现其中一个石马的马鞍上,也刻了那个标记,隐藏在马鞍的纹路中,但确实是同样的标记。
我们将手头的分了分,有标记的都是相对更加精细的,而没刻符号的,风格又是统一的,稍稍粗犷也随意一些。
“这什么意思?”我看了看闷油瓶,“你是想说,这个标记是合格的意思吗?”
闷油瓶给了我一个别闹的眼神,对小张哥道:“你应该闻出来了。”
小张哥笑了笑:“那是自然。”他说着点了点刻着标记的那排石像,“这些刻了标记,都是土里带出来的。”
这就很有意思了,理顺下情况就是,这个洞中,摆放了相对的两排石像,一排石像都是从土里挖出来的,按照小张哥的话说,还都是从墓里挖出来的,而它们被人做了统一的标记。另一排则不是来自墓里,也没有标记。
这标记也是一个谜团,一般刻下标记,都是为了表明出处或者所属,比如古时候的瓷器,就会在瓷器的底部印上瓷窑的简称,或者工匠的名字。可这个标记我实在没有认出是什么字,看了看闷油瓶,就问他认不认得。
闷油瓶竟然真的点点头,告诉我们这个标记,可能是几十年前一个已经消失了的村子的印字。

楼主 红河岸边小巫女  发布于 2018-12-03 20:51:00 +0800 CST  
闷油瓶在这边的山中寻访,也听到了一些传闻,据说很久很久以前,在这附近的深山之中,有一个村子,村子中家家户户都会石刻,而且村里人个个都手艺精湛,雕刻出来的石像,就像是有生命一般,十分有灵气,价格也在普通人可以接受的范围内。这个村子远近闻名,也曾有外地的人慕名而来,买下些石像运到很遥远的地方。但村子里除了一两户人家对外联络,其余人都深居简出,很少被外人见到。
他们日日夜夜地雕刻石像,不为赚钱,也不为扬名,刻石头就像是普通人吃饭睡觉一样平常,又是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事。
但村子里也有个规矩,每一个石像都是独一无二的,不会雕刻重复的事物,而且外面的人每次来村子,只能买走一个。送出村子外的石像,都会刻上这样一个符号,有人能拿到这样一个石像,都可以当传家宝了。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几十年前的某一天,整个村子忽然消失了,什么也没有留下。人们到往常会与他们交流的人家时,发现原本在那里的房屋,院落,通通都消失了。那里树木茂密,河流从山间穿过,仿佛就从来没有一个村子存在过一般。
要不是人们还能在自己家里看到从那个村子中买到的石像,人们都会怀疑村子是一个集体幻觉。
更诡异的是,村子消失之后,人们渐渐发现,留在家中的石像似乎开始给家里人带来坏运气,石像似乎因为村子消失了,成为了不祥之物。于是人们纷纷把家里留下的石像破坏丢弃掉了。从那以后,村子就成为一个传说,只存在人们口耳相传的故事里了。
至于那个印字标记,闷油瓶也没有亲眼见到过,但与传说比较相符。

楼主 红河岸边小巫女  发布于 2018-12-03 20:51:00 +0800 CST  
闷油瓶讲完后,我们互相看了看,小张哥就道:“族长,没想到你还会讲故事,还挺精彩的。”
我心说你就拍马屁吧,以上故事记录下来也有我自己的一些加工和想象,实际上闷油瓶讲出来的部分,不超过十句话。不过想象一下闷油瓶在村口跟大爷聊天听故事,画面还是很有意思的,不知道他在哪里听说的,下次也带我去听听。
闷油瓶道:“传闻而已。”
小张哥又道:“就算是传闻,那也一定有一个原始的模子,要我来猜,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些带标记的石像,搞不好就是村民丢弃的那些。村民可能把他们都埋起来了,许多年后,又有人给挖了出来,摆在了这里,这样就说得通为什么这些石像都有地底下的味道。”
“你不是说有死人味吗?”我追问,“难道是跟死人埋在了一起?”
“死人就是土的味道啊。”小张哥反来问我,“人都死了,就剩骨头了,能有什么味?”
这人说话果然不能全信,我又问:“那村子呢?为什么消失了。”
小张哥把玩着手里的一个小石像,看过来的眼神显得很冰冷,他道:“一个小村子而已,地震、山洪,都可以轻而易举地毁灭它。”
我叹口气,感到有些头痛,就听他转而似乎有些失落地道:“别说一个山村了,时间可以毁灭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一切。”
我疑惑地看向他,就见他面色冷峻,显然说到了他很在意的事。
是时间吗?张家人的寿命都比普通人要长很多很多,他们也会明显感受到时间在自己身上的作用吗?
我看了看闷油瓶,他没有看我们,张海客也不说话,气氛忽然冷了下来。
我就笑了,对小张哥道:“别装深沉,说人话。”
小张哥看了看我,脸上又恢复了那种戏谑的表情,他道:“你不姓张,你还是无法完全体会我的心情。”
我更想笑了,我道:“我一点也不想体会你的心情,我现在只是好奇这些石头而已,你未免太自作多情。”
小张哥这种态度,和张海客一开始给我的感觉很像。张家强大得太久了,他也活得很久,在他眼里,我这都是在给自己加戏。
“还是想想是什么人把它们重新收集在了一起?”我拿起一个没有标记的石像,“还有这些复制品呢?”
小张哥摸了摸下巴,道:“这我还没想好,说到复制的话,肯定有什么目的吧。”
我看了眼张海客,这家伙就是一个复制品,我要采访一下他,我对他道:“有请张海客先生讲一讲为什么要做复制品。”
张海客啧了声,道:“我的事早就和你说过,这没有可比性。”
我其实也觉得没有可比性,张海客模仿我,最直接的目的就是要像我,可这些石像,却可以让旁人看出哪里不像,虽然造型结构都一致,但神韵和手法还是很容易看出不同的。假设带有标记的石像是原型,那么没有标记的那些石像,更像是一种练习,不追求像,只是为了刻出这么一个东西。
这该不会是某个美术系的学生们的作业?
我将想法说了出来,张海客就点头,道:“没错,这些模仿都太不专业了,首先对模仿对象的观察都不到位。”
他这么一说,我忽然一个激灵:“等会,你这么说,你丫到底怎么跟踪偷窥我的?”
张海客笑了笑,笑得非常坦诚,他说:“有段时间我就住在你家附近,你每天做什么我都了若指掌,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我这都有记录的。”
我也深吸一口气,道:“你知道得太多了,我想选择杀人灭口。”
张海客搂了搂我的肩膀,道:“别这样,我可以把这些情报卖出去,我们对半分。”
“***敢!”我骂道,心说我好歹也是道上有名有姓的,这是什么八卦素材,给不给人留点面子。
张海客看向闷油瓶,就道:“你想不想知道?这小子有段时间,每天都靠酒精过活,喝两口就醉,醉了三个月,你真应该看看他那副样子。”
**我心说,张海客这厮是要扒人底裤吗。
那是闷油瓶进青铜门而我从长白山回来的时候,我是不大愿意跟闷油瓶提起来的,那十年间的事,我都不想和他提。实际上也没必要,现在想想,我和他不过都是做了不得不去做的事,即使我什么都不说,闷油瓶也是理解我的。如今云淡风轻,大家说起来也都很轻松。
我对张海客道:“谁年轻时候没干过些蠢事。”
张海客就笑笑不说话,小张哥倒是很好奇的样子,盯着我问道:“你失恋了?”
这小张哥脑回路不一般,我顿时一阵气血翻涌,看了看闷油瓶,我就道:“对,被人甩了。”
闷油瓶一下皱起眉头,我继续道:“他还把我打晕了。”做出心痛样子。
张海客开始憋笑,小张哥则非常惊奇:“不得了,这姑娘这么烈的吗!”
我和张海客笑作一团,但碍于闷油瓶的面子,又不敢太放肆。哪想被闷油瓶丢过来一个石像砸,不过他应该是要给我们看什么新线索。
我们止住笑,看到这个石像,顿时失去了开玩笑的心情。

楼主 红河岸边小巫女  发布于 2018-12-03 20:52:00 +0800 CST  
12
我看着手里的石像,感到事情好像不太对劲了,这怎么又是一条飞龙?与闷油瓶刚刚才拿过来的两条非常相似,仔细看,这条龙的鳞甲上也没有标记,但和另一条没标记的也不完全相同。
这第三条龙也刻得很活灵活现,可又是另一种风格。如果按照闷油瓶讲的传说,那个神秘村子里的人,从来不会雕刻同样造型的石像,难道这又是一件复制品?为什么会有两个复制品。
我看向闷油瓶:“哪里来的?还有这种情况的吗?”
闷油瓶点头,指着角落里的一个小一些的架子,道:“那边都是第三份石像。”
我们一起走过去查看,果然如此,包括刚刚的送子观音像,也出现了第三份。
张海客和小张哥都又去查看其它的架子,可能是去找是否还有第四份,甚至是第五份。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究竟有多少人雕刻了多少份相同的石像摆放在这里,又有什么目的呢?我感到这个洞里的谜团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有趣了。
没多久张海客他们两个走回来,摇了摇头,张海客道:“应该只有三份相同的。”
小张哥又看了一眼第三份石像的架子,道:“而且这第三份的数量要少许多。”
的确如此,这边的架子很小,石像总数也远没有其他两份的多。
小张哥看向我:“我现在对你提的那种假说很有兴趣了,你说这个空间有同样的东西不同形态并存的情况出现,看来这个空间还会不断衍生和复制呢。”
我心说你这很上道啊,果然张家人也不都是老顽固,需要引导。
张海客比较谨慎一些,他用手电四下照着,观察整个山洞,然后对我们道:“你们不觉得奇怪吗?这些石像显然不会是在短时间内完成的,它们似乎也在这里摆放了很长的时间,但它们都干干净净的,显然经常有人擦拭,没有让它们积尘。”
他稍稍停顿,笑了笑,但语气中带着些警惕:“那么你们有没有想过,那个打扫的人此刻在哪里,不会正在暗处观察我们吧。”

这也是我一直在暗暗担忧的,又想起一开始我们下来时候的那个石墙,石头缝隙也都被人擦拭得很干净。不难推测,这个洞里,一定有常驻于此的人,默默做着这些事。而我们几个人这一趟,已经闹出不少动静,他此时如果在山洞中,绝对不会感受不到,可一直未现身,他在等什么呢。
我正这样想着,忽然闷油瓶脸色一变,立即打出一个手势,并且关掉了手电,我的神经一下就绷起来,也赶紧跟着关了手电。
寂静中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了清晰的脚步声,来自我们进来时的洞口。
闷油瓶做的那个手势,我没理解,但听到张海客和小张哥迅速轻手轻脚地朝着脚步声的方向走了过去。
那脚步声也很轻,而且似乎只有一个人,我不确定闷油瓶他们准备做什么,似乎是要伏击。
四周一片漆黑,全都靠听,我仿佛已经能感受到,黑暗中接近的第五个人,已经走到了我们所在的这个洞内。
可闷油瓶为什么要关手电呢,我忽然有些疑惑,我们人多,又有三个技能满点的张家人,我以为他们会直接冲过去捉住那个人,可闷油瓶却选择了如此保守的蹲点。
难道那个人不能被光照到?还是说如果看到他,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时间仿佛一下子被拉长了,我们静静等待着,静静听着,那个逐渐接近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然后我看到有光照了进来——来的人也打了手电。
光出现的一瞬间,我还看到了石壁上的一个影子,乍一看以为是石壁顶上的一处凸起,仔细一想**那是个人!那影子以人类很难做到的动作倒贴在石壁上,从身形上我认出那是小张哥——张海客比他要高大一些。
我心里不由得惊叹:这小张哥本体是蝙蝠吗!但我看出他果然是准备伏击即将进到洞口的人。
那人就是一直躲在黑暗中,并且守护着这个古老山洞的人吗?
我的疑问很快有了答案,因为我听到,从逐渐接近的脚步声那边,传来了熟悉的敲击声,同时那脚步声也抵达了洞口。
下一个瞬间,我想出声制止已经来不及了,肉体相撞的闷声在一瞬间爆发出来,同时我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叫骂。
“**这他妈什么鬼东西!谁!”
那敲击声是我们的敲敲话,竟然是胖子!

我脑子一下就炸了,心说这小张哥肯定没听出来敲敲话,不知道是胖子,没准下手有点狠,胖子也不是个任人宰割的主,必定也狠狠反击,这两个人可别搞出什么意外。
“住手!”混乱中我大吼,同时打开了手电,跑过去照胖子的方向。
胖子果然和小张哥扭打在了一起,胖子体型高大,把小张哥压倒在了地上,但小张哥的双手双脚都制住了胖子的要害,他们两个是头对脚的造型,小张哥双脚卡着胖子的脖子,双手正要去袭击胖子下身,这招式也太阴了。
我正要大喊“手下留蛋”,他们两个就都认出了对方,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两个人迅速爬起来分开,喘着粗气互相瞪着。
我奇道:“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说你在医院照顾老刘?”
胖子掏出口袋里的手机,道:“这什么破地方,网络迟延成这样,你胖爷我早就回来了,看你们都没在家,就过来了。好家伙这一路够刺激的啊,后面那么多粽子。我这眼看着找到组织,还被个鸟人埋伏。”
小张哥面色也不善,道:“你若是与我们前后脚进来的,怎么一直不作声,这会却突然冒出来。”
“你丫放的什么屁。”胖子骂道,“这洞里头奇奇怪怪的,鬼知道你们在哪!老子也想早点冒,往哪冒?”
胖子说他在甬道里隐约听到有人讲话,可那甬道中的石像人,只要有风吹过,也会发出窃窃私语的声音,他一时分不清到底是谁在讲话,就一直小心地接近我们这边。胖子虽然看上去粗枝大叶的,实际上比谁心都细,确实不会在他不熟悉的环境中冒失动作。后来他慢慢接近我们,并且看到了手电光亮,确定是有人,这才用了敲敲话,然后就有了刚才的一幕。
“好了别吵。”我看向胖子,“老刘怎么样?听你发的语音怎么像是疯了?”
胖子道:“疯倒是没疯,受刺激了。”
我正要继续问,小张哥却又来插嘴,还露出探究的神色:“你真的是那胖子?”
“你丫什么意思。”胖子有些不耐烦。
小张哥抬手用手电照向洞中的一个角落,道:“你们看那是什么。”
我顺着小张哥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那边的地面上,不知什么时候竟凭空多了一个石像。
闷油瓶和张海客显然也发现了,几个人排好队形,缓缓接近。

眼下这个洞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几排石壁架子穿插其中,就将空间分隔开,不是那么容易一眼看到底。我其实不太确定那个位置之前是否有石像,不过感觉不太对,因为其他石像都是放置在架子上的,地面上出现石像就有些突兀。
而且它的尺寸,跟架子上的比较起来,有些过大了。
走到跟前,我们就看到那石像稳稳当当地站在地上。我仔细一辨别,心里不由得犯嘀咕,这似乎是个鬼差。
这鬼差石像有小半个人高,头顶有角,嘴里有獠牙,面目狰狞,持着一把长刀。而且这石像雕琢得着实生动,无论从哪个方向看过去,那鬼差的眼睛都仿佛在盯着你瞧。
更诡异的是,我们顺着这个鬼差看去,发现他身后不远的地方,又是一个,再往后到了另一个角落里,似乎还有一个。
查看一圈,我们一共发现了四个,造型各异,但有统一的特征,守着整个洞的四个角。这下我敢保证我们刚进到这个洞里的时候,是没有这四个鬼差的。它们就在我们刚刚检查石像的过程中,不知什么时候悄然出现。
又或者是在胖子出现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一同出现了。
小张哥道:“这可是鬼差,鬼差开路,怕是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出来了,这胖子来得可真巧。”
我看了看小张哥,又看了看胖子,心说这怎么还要封建迷信了,不过试一下也无妨,就打出敲敲话:隔壁家有几只鸡?
胖子非常熟练地回复:小哥过年误杀了一只,还剩七只。
“这是胖子。”我拍了拍胖子,“如假包换。”又看向闷油瓶,“你说句话吧。”
我本意是想闷油瓶也确认下胖子的身份,打消小张哥的疑虑。闷油瓶却看了看我,缓缓地道:“是他让我杀的。”

楼主 红河岸边小巫女  发布于 2018-12-05 23:08:00 +0800 CST  
12有了吗。。。有了我再重发下13

楼主 红河岸边小巫女  发布于 2018-12-05 23:09:00 +0800 CST  

楼主:红河岸边小巫女

字数:32447

发表时间:2018-11-13 05:26: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12-07 12:39:34 +0800 CST

评论数:208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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