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转载重发】贴身助理 ( 张大牌x助理吴邪 ) BY 硫酸弹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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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胖子他们半夜打牌三缺一,要找吴邪凑份子,结果去他房间一看空空如也,不知去向。胖子还开玩笑说是结伴出去打野食了,结果女同事那里发现阿宁也不见了,组织人手在周围找了一圈不见人影,这才著急报了警,出动了巡山队。
巡山队按常规从出发地开始搜寻,没想到吴邪他们也是一路朝下走,而且为了赶时间抄了不少小路,几次错开。
山下正在指挥调度增派人手支援搜索,张起灵却一人扛著两个伤员平安脱险突然出现,怎麽不让人欢欣鼓舞,都把他当英雄一样热烈赞扬。还有个好事的小姑娘看张英雄长得实在是好,忍不住拍了几张侧脸,回去又在网上写了一篇图文并茂的帖子,把这事给渲染了一番,造成网络热点话题讨论,纷纷对德貌双全的张英雄展开人肉搜索。
结果,张英雄的背景在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中几番沈浮依旧是一片空白,这可寂寞坏了大批蛋疼的网民,组了个面瘫教,奉张英雄做了教主,一时名声日隆,主流媒体也报导了好几轮。公司看准机会在幕后跟著狠狠炒了几把,顺势把张起灵推向市场,一炮而红,一夜成名。
这些消息吴邪都是在医院里听说的,他的脚踝韧带被拉伤了,为了杜绝日后的隐患,阿宁特意安排他住在医院里多观察些日子。其实这病并不需要那麽长久的治疗,吴邪明白公司的意思。阿宁倒是在注射了抗蛇毒血清后迅速地康复起来,休息了没几天就回到工作岗位上带领团队全力投入张起灵造势计划,日以继夜地工作,终於为公司赢得了此役的胜利,成功打造出一枚冉冉升起的闪耀巨星。
吴邪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月,最大的消遣就是拿著报纸去住院部楼下的小花园里坐著阅读有关张起灵的消息,心里盘算著该怎麽加强训练计划,完善他的肢体表现,可看到越往后的消息就越知道可能是再没有机会了。
后来有一天,阿宁突然来探访。当时吴邪正在吃午饭,一抬头就看见阿宁走进来,穿著露脐的上衣和紧身的牛仔裤,精神不错的模样,风情万种地在病房里打量了一圈,坐到床头边笑眯眯地说:“吃什麽呢?瞧你吃得那麽香。”
“盒饭,医院里打的。”吴邪抹了把嘴,把饭盒摊到她面前。阿宁翘著手指从里面挑了一只完整的鸡翅就啃了起来。吴邪看了说,“你为公司那麽拼命,公司连个饱饭也不给你吃,要来这里跟我个病号抢吃的?”
“我一天忙得连口水都喝不上,哪里有时间吃饭。”阿宁边啃鸡翅边扬起一边的眉毛,“能有口吃的那都是好东西。”
吴邪把饭盒收回来,愁眉苦脸地扒拉扒拉剩下的小黄瓜,“那你不去吃饭反倒来看我?是有什麽事吗?”
阿宁翘起嘴角:“干吗这麽说,没事情就不能来找你?”这一翘之下,倒也是风情万种。吴邪只好把头又转回来,也不知道怎麽接下去说,“嗯”了一声,半天说不出话来,一下子脸都憋红了。
阿宁看他这副模样,突然笑了起来把手搭到他肩上,好笑地摇著头说:“真拿你这个人没办法,也不知道你这样子是不是装的,算了,不耍你了,Super吴。”说著坐直了身体正色说道:“那晚的事情张起灵都告诉了我,谢谢你救了我。”看吴邪要摆手就又接下去说,“可是公司现在需要一个包装张起灵的突破口,这是个很有利的机会,你应该懂的。希望能体谅。”
吴邪当然懂,话题性和曝光量对一个模特的重要性。如今业内,模特已经全面艺人化,跨行影视综艺主持甚至唱歌的都有不少,大牌的模特不单占据各大秀场,更是占据了众多的娱乐版面,职业分工早已不再明晰。总之,只要红,干什麽都会有人来捧场。
这事既然能成为张起灵的机会,何尝又不是吴邪的机会,同样身为当事人,只要操作的手法得当,一样可以成为一时无二的话题主角。况且事实上,吴邪也的确为张起灵最后的成功救援提供了相当大的助力。可是在后期的策划宣传上,演化成了神秘又万能的张英雄受到自身人格力量的感召,曲折又艰险地独自在山中搜寻并营救了两名游客。而吴邪则被摆到了一个单纯受援者的位置上,连名字都没被提及,大众只能看到一个简单的W先生来代表他。
“吴邪…”阿宁斟酌了一下开口说,“张起灵可能还不了解业内的操作手法,有些小误会,不是很配合。你和他还算熟,开导一下他。”说到这里顿了顿,看了吴邪一眼又说道,“另外,你也是当事人之一,由你来说的话,可能他比较能接受。”
吴邪默默地把饭盒里的剩饭几口吃完了,点点头,“行,我下午去公司找他?”
阿宁摇了摇手指,“你的脚伤还没好,不要多走动。我下午送他过来。”
吴邪特地把自己整理了一番,在楼下的小花园里接待了张起灵。新近巨星远没有想象里的春风得意,依旧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只是看到吴邪的脚眉头有些皱起来。
吴邪也不知道该劝些什麽,只能反复说些工作需要、顺应市场、眼球经济、趁火打劫、揭竿而起这类的废话,后来看张巨星一脸淡然,只是仰头看天,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他讲话,只好摸著鼻子自己停了下来。陪著看了一会风云涌动,有些感慨,“这浮云聚散只是一转眼的事,有些机会错过了就没得后悔了。”
张起灵突然转过头看著吴邪的眼睛,低声问道:“你不后悔吗?”
“后悔?”吴邪明显跟不上张巨星的思路,心说闷油瓶是不是被太阳晒昏头了?可是疑惑地看著张起灵,他也不解释,只好拼了命地发散思维,想了半天才大概有些明白意思,“我的命都是你救回来的,你担心这不靠谱的干啥?”突然想起自己特意写的张起灵特训计划书,拿出来递了过去,“嘿,本来还想好好操练你一把,以后大概没机会了。我写了一点自己的心得体会什麽的,你拿去看看,也许对你能有点帮助。”见闷油瓶只是低头长久地看著他,猛拍了一记巴掌,“都是大老爷们的,话就不多说了,好好干吧!”
张起灵重又仰起头去看天,阳光撒到他脸上,有些模糊了轮廓。吴邪看著心说真他娘的人比人,长成这样,活该他红。
时间随著浮云一片片飘过,不知道坐了多久,吴邪在闷油瓶到底是不是睁著眼睛睡著了的脑内论证中昏睡过去。
等感到和煦轻柔的微风吹在脸上渐渐有些凉意而醒来时,张巨星已经不知去向,吴邪扯下身上不知谁好心给披上的外套,大大地伸了个懒腰,起身回病房去了。斜照的夕阳将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楼主 asukahk  发布于 2011-12-21 20:24: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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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再想起这些,吴邪觉得好像都已经成了上辈子的事。何况要不是如此歪打正著地发展,他可能早就离开模特界了。背上包跟著走到码头,发现要带他们出海的居然是条半旧不新的渔船。被小花拉著翻身上了船,吴邪转身再想去拉闷油瓶,却见他单手一撑,利索地翻上甲板,在半开放的船舱里找个了空位就坐下来闭目养神起来。
吴邪挨著他坐下来,看胖子跟阿宁拌嘴,“阿宁小姐,这就是你找的船啊?别说出海了,就胖爷我这体型,打个喷嚏都够呛。”阿宁在海风中把凌乱的头发朝后一撩,斜了胖子一眼笑说:“这船出海几十年了,几百斤的鱼都装过,还怕你这胖子?再说这位船老大做鱼头锅的手艺堪称一绝,到时候我们捞了鱼做火锅,你也不用眼馋。”胖子一听这话,口水都快滴下来了,搓著手直说自己有眼不识泰山,恨不能马上就一头扎进海里搂条鱼上来试试船老大的手艺。
船开出去小半个小时,几个皮肤黝黑的夥计合力下了锚,把船停在一片广阔的海面上。吴邪靠在船舷上往外望,天空万里无云一片碧蓝,周围没有礁石也没有海岛,海波微漾,船身小幅度地摇摆不定,不时有些细碎的浪花打到船舷上。
低头看清澈见底的海里,不少鱼穿梭其间,也不见避人,正看得有趣,小花依到身边笑说:“听人说这里的海一半是水,一半是鱼,尤其多的是马鲛鱼和石斑,所以渔船出海很少会没收获的。”
胖子在一旁听了,急忙拿出潜水服往身上套,“那还等什麽,让胖爷下去捞几条最肥的上来,好好整治个海鲜锅出来。”租借的潜水服都是普通尺寸,胖子有些超标,屁股塞不进去,又是提臀又是收腹,最后靠吴邪帮忙推了几把才拉上了拉链,鼓鼓囊囊的就似一只发涨的素鸡,勒得身上一道一道的。
吴邪看胖子这身衣服实在有够紧的,怕他下水危险,就劝道:“我看你这还没下水就快被勒毙了,还是不要下去了。我们是下海去捞鱼,不是去捞死胖子的。”
胖子一拍被裹得严严实实的胸脯肉,把肥眼皮一掀,“瞧不起胖爷的身手?早几年我在长江里一口气就是他娘的几个来回,出了名的浪里白条、水中潘安。就潜个小破水,胖爷牌照都不用考,直接上真家夥。”
“啊?”吴邪听他连个潜水牌照都没有就要下水,更加不敢让他下去了,拦著就说,“胖子,这水里不比地上。万一真出什麽事,就你这体格,我们恐怕都弄你不上来。”
胖子听了这话更来劲了,非说胖爷一身神膘护体,绝对不可能出事,背上一只氧气罐把吴邪往边上一拨,蹬著船舷朝水里一跳,就不见影了。
吴邪急忙往脚上套潜水服要去追胖子,背上被拍了一把,回头看是解语花。小花已经穿好了潜水服,笑嘻嘻地说:“不要急,我去把他弄回来。”说完也朝水里一跳,不见影了。
吴邪和王盟撑在船舷上看著他们下水的方向,等了一会也不见动静,回头看见阿宁正向站在甲板另一侧的张起灵说话。海风把张起灵的头发吹得乱乱的,露出沈静的双眼,凝视著海面,不知是在沈思还是单纯只是在发呆,良久之后才轻轻摇了摇头。
吴邪想起出发前阿宁对他说的话,意识到这可能是场谈判,看到闷油瓶摇头就跟著心里一紧,虽然很想关心一下谈判的内容,可又不能直白白地凑过去瞎打听,正为难著就听王盟大喊一声,“快看!”
顺著王盟指著的方向看过去,只见海面上一条白花花的水线浪花激荡,有什麽裹在水里像枚鱼雷似的就冲著船舷撞过来,冲到船底下猛地朝上一掀,露出胖子那好像被水泡了三天一样的浮肿大脸,直著喉咙大喊,“快拉我上去!这水里有鬼!”
吴邪和王盟叫来夥计,几个人咬牙拖著大绳才把气喘吁吁的胖子从水里拉了起来。胖子瘫倒在甲板上,白著脸捂住胸口呼哧呼哧喘得跟个风箱似的。吴邪怕他一口气喘不上来真给憋成个死胖子,赶忙把他翻成个乌龟趴地样,使吃奶的力气把他潜水服背后的拉链拉了开来。胖子的肚子和屁股瞬间得到了解放,从潜水服里爆炸一样争先恐后地挤了出来,白花花的摊平在甲板上一大坨,还不时随著海浪轻微摆动。
吴邪实在不忍心细看,上前在胖子脸上拍了几个巴掌,“胖子,你还好吧?别吓唬人了,快把事说说清楚。”
胖子好容易喘匀了,一咕噜爬起身来,跑到甲板边上扶著船舷往下看,确定了平静的海面下没有隐藏了什麽才回过身来说,“这水里有鬼!我才潜了没一会,就觉得有东西趴在我背上,回头一看可差点没把胖爷的肥胆给吓出来,居然是团头发!还他娘的摸老子!”
听胖子这麽说,阿宁和张起灵也围了过来。阿宁换好了潜水服,胸口绷得更显得凹凸有致,弯腰跟著朝海水里看,也看不出什麽异样,嘴角一翘,“早叫你不要下去,非要逞能耐,把海草海葵什麽的都能当成鬼。”吴邪作为一个无神论者,也同意阿宁的猜测,和王盟一起点了点头。
胖子看没人信他的话,瞪起眼睛叫嚷起来,“胖爷说过瞎话?我他娘的吐口唾沫都是个钉子。你们等著,我再下去把那女鬼抓出来给你们看!”边叫边又要往水里跳。
吴邪急忙上去拉住一心要投海的胖子,“你瞧你屁股都露在外头,下去了就算真有女鬼也怕被你非礼躲起来了,哪还抓得著啊!”使眼色叫王盟过来一起按住胖子,“再说你要是下去真有个好歹,叫女鬼带回去做了便宜相公,那云彩怎麽办?”眼看实在是要按不住满身划水膘的胖子了,吴邪只好把他的梦中情人云彩搬了出来。
果然胖子一听到云彩的名字,把脸色一肃,点头说道:“对。云彩妹妹还在等著胖爷,我不能背著她去跟别的异性纠缠,鬼也不行。”坐到甲板上不再挣扎了。
阿宁笑得腰都直不起来,过了好一会才平静下来,“那胖子你和王盟一起在船上钓鱼吧。王盟也没潜水牌照,正好你们俩做个伴儿。船老大说这里的鱼又大又肥,你们多钓几条上来,让他给你们做,等我们回来了也蹭口好吃的。”
胖子听说有吃的,又来了精神,拉著王盟就去船尾甩杆子开钓。阿宁也背好了氧气罐,坐在船舷边上朝后一个翻身,下海去了。
甲板上只剩下吴邪和张起灵两个人。吴邪有心想问问看刚才的谈判结果,可看著闷油瓶吹著海风遥望天际的惬意模样,心说来这是放假散心的,那些烦心事还是不要提了。就拿了套潜水服递给闷油瓶,“小哥,我们也下去吧。”


楼主 asukahk  发布于 2011-12-21 20:29:00 +0800 CST  
正文还没完

楼主 asukahk  发布于 2011-12-21 20:30:00 +0800 CST  

26

水下的世界美丽得像是一场梦境,失重的环境下,阳光透过波光粼粼的海面投射下来,光影斑驳。成群结队的鱼从身边经过,自由摇摆著身体从容畅游,有些奇形怪状的鱼类让吴邪简直认也认不出来。好奇万分地一路跟在张起灵身后朝更深的海底游去,斑斓的珊瑚礁延绵数公里,各式海底生物穿梭其中,海底植物依附在珊瑚礁上随波飘荡,远远看去还真似几分缠满头发的落水女鬼,为瑰丽无比的海底世界更增几分神秘色彩。
吴邪心里笑说看胖子平时瞧著肝壮胆肥,没想到也有肉脚的时候,一时兴起朝海草茂密处游了过去想抓一把拿回去好嘲笑胖子。海底植物长长的枝叶散在海水里随著波动柔软地飘荡,手伸进进就被密密包裹起来,让他心底升起一股不舒服的感觉,随手抓了一把拔了就想离开,手却好像被什麽绞住了一般拔不出来。吴邪小心地支起身体,嫌恶地拨开海草摸了一把,心里咯!一下,那些湿瘩瘩的东西又软又细缠在一起,就像是一团头发,不由想起下水前胖子说得那番话,呼吸开始困难起来,心说老子阻了胖子的桃花果然遭了报应,这别是要抓老子充数。
突然觉得有什麽在海草丛里往他手背上摸了一把,接著沿著他的手臂一点一点向上攀爬,再有几公分就要探出海草摸到他脸上了。吴邪头皮一炸,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吓得几乎要疯,歇斯底里地大叫一声,抽回手臂朝后退了几步,拼命朝外游去,脑子里只有一个字“逃”,连氧气罐的咬嘴脱落都顾不得捡了。
游出没多远就跟看他情况不对而游回来的闷油瓶撞个正著,脸色发白就要对他大叫:“有鬼!”忘记了身在水底,根本发不出声音,只能咕噜咕噜地冒出一连串的泡泡,才喊了一声就灌了一嘴又苦又涩的海水,一股酸呛猛地冲进他肺里,整个人顿时抽搐起来,可又没有第二口气来呛出肺里的水,呛过几下之后,那种酸麻便弥漫到他整个肺部,只觉胸口像要炸开。
张起灵见状游到他身边,抓住他不断挥舞的双手,从氧气罐里深深吸了一口氧气含在嘴里撬开吴邪的嘴巴缓缓度了过去。吴邪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搂住张起灵的脖子,从他嘴里贪婪地摄取新鲜的氧气以缓解窒息的痛苦感受。好容易等他缓过劲儿安定下来,张起灵才重新把氧气罐咬嘴塞进他嘴里,一手轻拍他后背帮他安抚情绪。
吴邪抓住张起灵的手臂转身指向让他惊魂失魄的那丛海草,竭力想用简单潜水手势来表达他刚才遇鬼的经过,却看见那丛海草一阵晃动,紧接著解语花带著一个奇形怪状的面罩从里面游了出来,朝吴邪他们打了个回去的手势,带头朝渔船的方向游了回去。
三个人回到船上,吴邪脱下面罩就去问解语花到底是怎麽回事。小花笑眯眯地把他头上那个怪异的面罩解了下来,朝吴邪压了压手,示意他稍安勿躁,转身从他的背包里拿出一台笔记本电脑打开后把面罩给连了上去。摆弄了几下,把屏幕转过来对著吴邪,让他看。
屏幕上并排排列著很多照片,都是水下的情形,有鱼有贝壳,还有色彩斑斓的珊瑚礁。吴邪好奇的指著那个头罩问:“这个面罩能拍照?”小花微笑著点点头,“我才买的,试下来效果很不错。”说著冲著吴邪在面罩上按了一下,只听哢嚓一声,又传了一张他张嘴瞪眼的照片到电脑里,看得小花哈哈大笑。
胖子和王盟把钓到的鱼交给船老大,听到动静也凑了过来。胖子看了几张,突然看到他的胖脸也出现在屏幕上,指著对王盟笑道:“看你胖爷,多上镜。风采不减当年,顺便怎麽拍都跟上杂志一样。”说著撑著后脑扶著腰把身体拗成个S型,朝众人甩了个自以为很是风骚的眼风,刮得吴邪一阵恶寒。又翻了几张,照片里的胖子就远没有身边的这个风情万千了,占满屏幕的大油饼脸挤眉弄眼颜面神经紊乱至极,这表情不是拉不出屎就是撞见了鬼,想到这里吴邪猛地明白过来,跳起身来指著解语花大叫:“是你!那个摸我是你!”
解语花把潜水服脱了,甩了甩湿淋淋的头发大笑起来,“吴邪,你的人生一定很枯燥。”吴邪被他说得一愣,心说老子都快被你的玩笑给吓死了,你还他娘的嫌老子枯燥。可看小花一脸笑眯眯的样子,心里也气不起来,摆了摆手到一边和张起灵两个去脱潜水服。倒是胖子听说小花就是他在水里碰上的女鬼,扑上去喊道:“胖爷还以为是哪家落水的大闺女看上老子想要霸占我青春的胴体,原来是你!”解语花听了一下就笑出来,轻巧地把胖子推到一边抱著手臂说:“得了吧,你答应我也不答应。”


楼主 asukahk  发布于 2011-12-21 20:30:00 +0800 CST  
过了会阿宁也回到船上,听说了胖子的艳遇真相,哈哈大笑著把电脑拿过去看照片,翻到吴邪面部抽筋的照片,直赞解语花的意识好技术佳,抓拍到位,问他是不是专业学过。小花笑说,“我小叔喜欢摆弄相机,小时候跟著他看了不少,自然就熟练些。”说话间阿宁就翻到了最后几张,正是张起灵在水底给吴邪度气的照片,两个人浮在水中,抱到一起唇齿相接,身边鱼群穿梭,一派怡然自得。
吴邪没想到小花把这些也拍了下来,还连续拍了好几张,当场跳起来大叫道:“不是那样,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边叫著边要抢电脑删照片。胖子一把压住了他痛心疾首地劝解,“天真小同志,冷静。胖爷理解你的心情,可是事已至此,我们都会给你祝福的。”王盟蹲在旁边跟著严肃地点了点头,“对,加油。”
吴邪欲哭无泪,转过头想让张起灵解释一下,却见他坐在船舷上转头看著船外不知是天还是海的地方愣神发呆,全然事不关己的模样。
解语花一脚将胖子从吴邪身上踢开,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嗤笑一声,“胖子他没比你好多少,让我来告诉你他在水底都干了些什麽。”胖子惊得脸上肥肉一抖,大声辩解,“是你先他娘的摸老子的!”说到这里,鼻子一耸,摇晃著脑袋闻了一圈,“你们闻,这是什麽味儿,怎麽那麽香。”朝后一看是船老大捧著鱼头锅出来了,当即一步窜过去接过锅子架到了甲板上。
吴邪跟著一嗅,也觉得那个香就别提了,一下子所有的念头都变成了食欲,心说以前在城市里,从来没想过会这麽想吃一个东西。胖子馋得眼都直了,锅子还没放稳就直接一筷子下去夹了块鱼皮吃,烫的他眼泪都下来了。
这一锅子东西威力实在太大,不知道都饿了还是怎麽了,大夥都围到锅子旁边伸筷子吃起来。吴邪呼呼吹著热气的时候仿佛看到阿宁若有所思地朝闷油瓶看了几眼,可也没怎麽在意,光顾著抢鱼肉吃了,边吃边心里感叹这口味真他娘绝了。第一口还没咽下去,第二筷子又下去了,跟胖子的筷子打成一团。
等大家吃饱了鱼头锅,把船老大的手艺和阿宁的眼光好好夸奖了一番,又在渔船上悠闲地看了一场日落,才返回码头。可能是潜过水的关系,吴邪有些疲累,没有跟著一起去吃晚饭,回到房间洗了澡倒到床上想休息一会,不知不觉地就睡著了。


楼主 asukahk  发布于 2011-12-21 20:30: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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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发现自己坐在一片黑暗里,四周一片尖啸、劲风阵阵,就好比突然撞进了一个惊飞的鸟群般被嘶叫声环绕包裹,乱成一锅粥。他手忙脚乱地爬起身来,习惯性地要掏出口袋里的Zippo打火机来查看周围的情景,突然被人按住了肩膀,有声音在他耳边轻声喝道:“不要说话,你不要动!”说完又如一道劲风朝外冲去了。
吴邪听出来这是闷油瓶的声音,用手摸摸被他按过的地方,心里先是一安,随即又感到不对,一摸之下发现肩膀上竟然全是血,还是热的。感觉一下身上没有什麽被划伤的疼痛感,那麽这血势必就是闷油瓶的。
吴邪心里一下紧张起来,小哥他怎麽了?这里怎麽了?黑暗里又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声线都走形了,一时居然不能分辨出是不是闷油瓶,听得他惊心动魄,异常混乱。
不管如何,不能这麽坐在原地空等,吴邪轻手轻脚地朝发出惨叫声的方向爬过去,才爬出两步,就听到一声暴喝:“退回墙边去!”闷油瓶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正前方几步远的距离,随著话音落下,状况变得更加混乱,惨叫声、倒地声,叫骂声,混成一团。
吴邪心中的感觉很怪既想上去帮忙,又感觉闷油瓶的话不能不听。脑子里一片空白,此时已无法思考,坐在原地无法动弹,只能听著那边的动静,也不知道这种状态维持了多久,忽然,杂乱的声音都消失了,一片寂静。
吴邪仍是不敢动弹,在黑暗中细细分辨,就盼望能再次听到闷油瓶的声音。突然听到“啪”的一声灯光大亮,照的他几乎睁不开眼,适应了一会才发现是闷油瓶打开了他手边的矿灯。吴邪深吸一口气,看著闷油瓶提著矿灯一瘸一拐地走到他身边坐了下来,浑身都是口子,淌著血。
吴邪看得目瞪口呆,颤抖著手想上去帮他处理伤口却发现身边完全没有急救的医药用品,心里急得又酸又涨。闷油瓶把矿灯递给他,抓著他的手把矿灯的灯光指向墙壁上的一个口子,“我刚才看了一下,这个通道也许可以通往外面。”闷油瓶喘了一下接著说道,“你带上矿灯,快点离开。”
吴邪完全不明白这到底是怎麽回事,但还是尽量迫使自己镇定下来,深深吸了口气点点头说:“你先休息一下,我帮你检查一下伤口,如果没事,我们马上走。”
闷油瓶却往后面的石壁上一靠,摇了摇头,淡淡道:“我,走不了了。”
“你在说什麽胡话?”吴邪骂道。
闷油瓶忽然朝他笑了笑,道:“还好,我没有害死你……”
吴邪听得整个愣了,呆呆地只懂望著闷油瓶,什麽话都说不出来。两个人沈默地对望了一阵,闷油瓶猛的咳了几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你——”吴邪的脑子嗡了一声。
闷油瓶仍微笑著看他,头缓缓地低了下来,坐在那里,好像只是在休息。但是,四周完全寂静了。
看著闷油瓶安静地坐在面前,吴邪心里的滋味无法形容。不知道自己脑子里想了什麽,肯定有无数的念头在涌动,但是,他什麽都感觉不到,甚至都不能肯定在他眼前的到底还是不是张起灵。
愣了片刻,吴邪猛地回过神来,仿佛醒悟了一些,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抱起张起灵。他身上的伤口还在流血,都是很长的划伤,十分密集,可以想见在黑暗里的搏斗是何等惨烈。吴邪又想起刚才按在他肩膀上的那只手,强劲有力带著温度,保护著他,甚至是以生命为代价,可是现在被他拥进怀里的却已经变成一具逐渐冰凉的躯体,无论怎麽呼唤都不会再给予他任何回应。
流血过多,心力衰竭,死亡,这些都是吴邪无法逆转的事实,他深深地感到绝望、无助、懊恼、悔恨,无法形容的感受一起涌了上来,胸口像是被什麽堵住了,眼泪几乎要从眼眶冲出来。吴邪成年以后几乎就没有哭过,已经快要遗忘痛哭的滋味了,可这时他仿佛是要被这种感觉逼疯,非得找出一个发泄的渠道。他使劲地眨了几下眼,大滴的眼泪就无声地从他眼眶中滚落下来,越滚越多,统统打在张起灵赤裸著的身上,怎麽停都停不下来。


楼主 asukahk  发布于 2011-12-21 20:34:00 +0800 CST  
无数的画面在他脑子里闪回,雨夜里的冒险,初次的见面,雪山上突如其来的吻,贴在网上的小鸡内裤,空中的漂浮,海底的救助,面红耳赤的玩笑,夜晚关灯入睡前最后的一声“晚安”。张起灵,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张起灵。吴邪脑子里满满的都是张起灵,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事物,他只想要一个张起灵。可是张起灵现在冰冷地躺在他怀里,满身血污,逐渐僵硬,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却是“还好,我没有害死你……”
吴邪抽搐地把这句话重复了几遍,终於紧紧搂住张起灵大声哭起来,声嘶力竭,痛彻心扉。他仿佛第一次认清张起灵一般,这个人无时无刻不在他身边,熟悉到都快遗忘了他的存在,可是却又根本不了解他。如今怀里又冷又硬的躯体才使他幡然醒悟到,一些模糊的东西其实早就存在,他无意或者刻意地回避并不能使这些模糊的存在就此消失,它们只是隐藏分布到一些不起眼的角落,蠢蠢欲动,慢慢渗透进心里,和他融为一体,再不能割裂。吴邪在这种被活生生撕裂的疼痛中隐约明白了一些,可是这都来得太晚了,他已经没有任何补救的机会了。
痛哭中的吴邪感觉有人在他头顶轻轻抚摸著,可是他已经被包裹进浓浓的哀伤情绪中,分不出神来思索是谁摸他。随著时间的推进,被抚摸的感觉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强烈。吴邪睁开眼睛抬头一看,屋里没有开灯,明亮的月光透过宽大的落地窗照射进来。张起灵背光坐在身边,一手被自己紧紧握住,另一手轻轻地替他抚顺被汗浸湿的头发,脸孔隐在暗影里,看不清表情。
见到吴邪醒了,张起灵俯下身体轻声问:“吴邪,做梦了?”
吴邪从异常真实的梦境中醒来,在狂喜之余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松开紧紧抓住的手,想随便说几句话来验证眼前的一切都不再是做梦,张起灵却反握住他的手,“你抓著也没关系。”淡然的眼神在低垂的刘海后安静地望著吴邪,带著一种说不出的温柔。
吴邪握住他的手,平躺在床上,与张起灵对望了片刻,深深呼吸了几下,小心地说:“我梦到小哥你离开了,我很难过。”
张起灵静静地听著,没有说话,手上却微微加重了力道。握得吴邪有些疼,但是心里很高兴,这微微有些发凉的体温握在手心里,那麽真实,没有距离,让他无比地安心。
两个人安静地待了一会,吴邪突然问道:“小哥,你困吗?”见他摇头就翻身下床,打开落地窗,光著脚走到露台上。海风轻抚,海浪阵阵,宁静的夜晚使海边褪去了白日里的喧嚣,洁白狭长的沙滩上空无一人,只有铺撒满地的银色月光。吴邪回过头招了招手,“走,我们去散步。”

楼主 asukahk  发布于 2011-12-21 20:34: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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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油瓶似乎失去了平日的冷静,动作间少有的有些急切,他前倾身体把吴邪牢牢按在石壁上,唇舌暧昧地游走在脖颈间,一手伸到腰间拉开他的衣服抚上赤龘裸的肌肤。
他的手上仿佛带著一股啪啪作响的电流,所到之处都能激起一阵难以忍耐的战栗,心脏被紧紧揪住,荡在半空四处都没有著落。吴邪之前从没有过类似的体验,就算上次被缴枪也因为时间过短,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去细细体会其中的奥妙滋味,而长期自娱自乐的简单粗暴,哪里比得上此刻的动人心魄。
身上的肌肤暴龘露在清晨的海风中,些微有点凉意,可马上又被火龘热的双手揉龘搓著抚过。张起灵的手掌反复在腰侧和背部揉龘捏,牙齿不时轻咬吴邪的嘴唇下巴和耳朵,手指沿著挺直的脊椎朝下摩挲,探进沙滩裤松垮的裤腰里,双手托在结实的屁龘股下使劲捏了几把,随后朝上一托,把吴邪抱到身上,跨龘坐到他两龘腿之间。
吴邪觉得体内有种力量被瞬间点爆,把他的理智炸裂成一地糊涂的碎片,也顾不上收拾,踩过咯吱作响的残渣一路飞奔不能回头。上衣已经被剥下丢在一旁,胸前的一点被啃得有点发痛,吴邪一把揪住张起灵的头发,把他拎到眼前,朝著嘴唇狠狠咬落下去。他并没有很多技巧,一切都是依照著本能,笨拙地去迎合。牙齿磕磕碰碰的,口腔里很快蔓延开一丝很淡的血腥,可他不在乎,依旧近乎疯狂的索求著对方,双手没有章法地拼命乱摸,从脖颈到腰到臀都没有放过,情急之下还在背上留下几道指甲划出的血痕。
下龘体贴到一起几乎不留缝隙,吴邪还是觉得远远不够,他体龘内有一只情龘欲的猛兽在咆哮,他要更多的接触与交融,可经验的匮乏把他困在一个无所作为的境地里找不到发龘泄的出口,只能紧紧抱住毛毯里的另一具身体,凭借紧密贴合的磨蹭来缓解心中的欲龘火。
张起灵在闷热的薄毛毯里摸索著褪龘下了吴邪的内外裤,把奋不顾身弹跳出来的小东西一把攥进手心,拽著包龘皮微微使劲朝上提了一下,刺龘激得吴邪一下弓起了背,喉咙发出几下咯咯的咕哝,抱著闷油瓶的脖子急促地喘了一会才勉强压龘制住当场喷龘发的窘态。
“张起灵…”吴邪涨红了脸贴到闷油瓶耳朵边有些咬牙切齿地叫到,“不要玩老子!”却被低哑嗓音里包含的浓重情龘欲意味渲染成一句亲龘密情龘侣间的调笑言语,听得闷油瓶似乎闷笑一声。吴邪来不及分辨就被他抓过右手强硬地压到下龘体上,带著手掌钻进内龘裤里,轻龘握住同样血脉喷张的下龘身。
张起灵吻著吴邪的脖子,放开了压制他的手,用湿龘漉龘漉的鼻音在他耳朵边哑声说道:“把它掏出来。”
那根东西又粗又硬,被吴邪握进手里似乎又涨大了几分连续强劲地弹跳著,烫得他几乎要抓不住。而闷油瓶低沈的话语里又带著不能违抗的意味,咬著下唇把滚烫的肉龘棒从他的裤腰里掏了出来,那根硬龘邦龘邦的东西脱离了内裤的束缚直挺龘挺地与吴邪的下龘身戳到一处,直接赤龘裸裸地贴合在一起。
张起灵把两根东西都抓进掌心里,然后拉过吴邪的手与他抓在一起,合掌包裹起来有节奏地开始撸动,看吴邪舒服得有些失神,便抬头在他下巴上舔龘了几下低声说道:“吴邪,吻我。”
两人的手汗津津地握在一起,沾了不少海滩上的细沙,摩龘擦得掌心中的勃龘起有些发痛,却也带来了别样的刺龘激,气喘吁吁地贴在一起,汗水不断地从贴合的地方滚落下来,把两人的体龘毛淋得濡龘湿一片。
吴邪在加大力道的快节奏撸动中越喘越急,分开与闷油瓶缠在一起的唇舌,艰难的低声喊著,“不行,快…快要出来了……”
张起灵在他大汗淋漓的肩膀上吻了几下,轻咬著耳垂说:“忍一下,我们一起。”边说边改换著手上的节奏和手势。吴邪已经没有力气再说什麽,满头大汗地倒到他身上,身体软得仿佛被抽走了骨头,只剩下喘气的力气,眼前一阵阵地发晕,下龘身鲜明的感触占据了所有思考的能力。张起灵好像也快到达顶点,那根东西在他手里筋络浮现跳动连连,耳边急促粗重的喘息连成一片。


楼主 asukahk  发布于 2011-12-21 20:46:00 +0800 CST  
“吴邪。”张起灵低哑地叫了一声,抬头堵住吴邪的嘴,把他不能自禁的呼叫都吞落肚中,同时收紧了手里的力道,合掌握紧他手里那两根蓄势待发的粗龘大勃龘起加大幅度发力狠撸了几记,终於几乎同步发龘泄龘出来,喷洒到彼此的身上。
待两人都平静下来,靠在礁石壁上歇了一会,太阳已经整个升上了天空,散发出白亮的光芒,照耀著海面光灿灿的一片绚烂。吴邪的精神还没有褪去兴龘奋的状态,又懒得去擦身上各种激龘情过后的痕迹,等歇得喘过气来了,就踢掉了拖鞋,拉上张起灵冲到海里打算痛快地游上一场。
可惜毕竟是初历大战,战后乏力,游了没多远就小龘腿抽筋,被张起灵捞了回来。虽然没游成晨泳,也好歹算把身上给清洗了干净。湿龘淋龘淋地被张起灵背到背上往旅馆走去,一路上吴邪趴著不知道说什麽好,拎著双拖鞋想了半天,凑到耳朵边轻轻叫了声“张起灵”。
张起灵的步伐微微一顿,点点头“嗯”了一声。吴邪在他背后看不到他的表情,可光听他这一声“嗯”心里就说不出的高兴,把环抱在他肩膀上的手臂更紧地搂了一下,喜滋滋地哼起一首也不知道哪儿听来的歌。
快到旅馆的时候,迎面遇上解语花。吴邪本想跳下来打招呼,可被张起灵牢牢按住,只好继续趴在他背上尴尬地招呼道:“早上好。”小花看他们这样有些发愣,老半天才僵硬地笑了一下,说要去晨跑就走开了。吴邪心说这样大喇喇地背著果然不太好,让人以为他这是多大的伤,连小花都被吓到了,就坚持要下地自己走回去。张起灵看他抽筋好了很多,就没再坚持。
走到露台上又碰上胖子正站在那里跟阿宁聊天,看见吴邪他们浑身湿龘淋龘淋地回来,当即大呼小叫起来,“张英雄,你这又是从哪儿把人给救回来了?瞧这一身的水,吴邪他跳海啦?”
吴邪上去就捶了胖子一拳,想反驳说老龘子跳哪门子海,可一想的确是被闷油瓶从海里捞起来的,又不能把这事从头到尾地细说,只好含糊地说两个人早上去游泳了。胖子一听,倒有些不乐意,哼了几声,“游泳去怎麽不叫上胖爷我一起?一会再去!老子也让你们开开眼,什麽叫作胖爷闹海。”
和胖子说笑了几句,借口满身海水黏得难受要回房洗澡。走了几步又被阿宁叫住,回身停下来等了一会,阿宁却笑著摇了摇头没说出什麽,只叫他们赶紧回去洗澡不要著凉。
吴邪回房时又纳闷地远远看了一眼,胖子已经走开了,只有阿宁还独自站在原地低著头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海风吹起头发遮住了她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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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洗澡也不全是借口,身上的海水被风吹干了,粘糊糊的一层白盐,往下一撸直掉粉。进了房间还来不及说话,吴邪就把张起灵往浴室里推,“小哥你先洗。洗快点,我黏得浑身难受。”
张起灵也不说话,拉著他的手一起挤进淋浴间,直接打开了花洒,当头把他们俩浇了个透。吴邪一阵惊呼,才想起来把衣服脱掉,刚甩了上衣要脱裤子,想起张起灵看著,脸上一红,背过身去慢吞吞地把裤子脱了下来。脱的时候又想起早上发生的那些事,身上烧得连背都通红一片,简直不知道要怎麽回头,只好低著头在那里装模作样地研究旅馆配备的沐浴露。
正看著起劲,就感到张起灵从身后凑了过来,光溜溜的胸部贴著他的背,湿淋淋的蹭了两下,吴邪当下浑身一哆嗦,僵著肩膀等著被这样那样,却不想张起灵只是越过他伸手拿起了沐浴露,一时心情莫名复杂,也不知道是放松还是失望。
相互擦完了背,又吹干了头发,爬上床嘀咕躺一会再去餐厅喝粥也来得及。但是一夜少眠加上大量运动后的困乏,让原本只打算睡个回笼觉的吴邪直接昏睡到了下午三点。爬起身来揉了揉眼睛,房间里只有他一个,旁边的床上空留一床乱糟糟的棉被。房间里空调温度有点低,坐久了感觉有些凉,吴邪起身关了空调把落地窗推了开来,新鲜的海风迎面吹了进来,跟著灌进来的还有不远处海滩上的嬉闹声,胖子的大嗓门特别明显,“王盟,你没吃饭啊!给胖爷拿出力气来,扣死那死人妖!”
吴邪站在窗口听了会儿,心里就有点恍惚,这到底是老子在做梦还是怎麽的?日出时和张起灵做得那些事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太过玄幻了,吴邪心说那可是闷油瓶!怎麽可能跟老子……忍不住又把那些细节拿出来回想了一遍,明明那麽真实,身上甚至还有残留的触觉,应该不是发春梦吧?正想得面红耳赤的,听见房门响,回头看是张起灵回来了,手上还提著一个袋子。
“小哥,我来拿。”吴邪急忙迎上去,虽然是度假期间,助理的本分不能忘。
张起灵看了他一眼,绕过他走到露台上把袋子放到野餐桌上,自顾自坐下来打开了袋子往外面拿饭盒,一盒一盒地居然快摆满了一桌子。
吴邪忙凑过去一闻,清香四溢。一一打开了看,都是粥,各种花式。皮蛋瘦肉的,木耳鱼片的,香菇蔬菜的,鸡蓉蘑菇的,莲心红枣的等等,还有好几种都叫不出名字。看到一碗砂锅海鲜粥,吴邪不由想起昨天吃到的鱼头火锅,口腔里瞬间分泌出不少液体,大大地咽了口口水,“这个点餐厅还供应午餐啊?居然有那麽多品种,服务真够好的。”
张起灵把海鲜粥推倒他面前,递过了汤匙说:“你的。”
吴邪大喜过望,坐下来舀了一勺,果然异常鲜美,味道都不输船老大的手艺了,“没想到这里的餐厅做菜不行,做粥倒是不错,小哥你也尝尝。”
张起灵点了点头,却也不动筷子,只是坐在那里看著吴邪吃。吴邪吃了几口察觉到他的目光,抬头疑惑地摸摸嘴角,心说老子的吃相没问题啊,比胖子不知道文雅多少倍了。随即明白过来他们俩的关系已经拐上了一条全新的道路,手不由地一僵,低下头去只顾闷声不响地喝粥,过了一会实在忍不住,涨红了脸埋著头小声嘟囔:“不要再看了。”
两个人安静地待了没一会,就听到胖子远远地骂著街走回来。“王盟你这臭小子,烂泥扶不上墙!胖爷多好的传球,你怎麽一个都接不上,就知道看女人!”抬头看到吴邪,又大声嚷道:“天真,你上哪儿去了?找你一上午,小哥都说你不在,害胖爷倒八辈子大霉跟王盟这个软脚虾组一队!”
王盟跟在胖子身后垂头丧气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倒是解语花在他肩膀上安慰地拍了两下,笑说:“胖子你要是不服气,我们再来一场。就我们俩,来单的。”
吴邪心说排球还能来单的?那不成了羽毛球了吗?
胖子把袖子一撸,“来就来,胖爷能怕你?告诉你,不是只有人妖才会打排球!”走上露台看到野餐桌上的饭盒,跑过来摸著肚子说:“不过得等我吃饱了,攒够了力气跟你大战八百回合都没问题!”
“你们还真会享受,下午茶呢?”胖子丝毫不客气,坐下来挑了一盒就大快朵颐起来,“哎哟,味道可真不错,哪儿买的?胖爷一会也去买几盒放著做宵夜,晚上打牌的时候过过瘾。”
王盟也跟著坐下来,翻了下包装说:“我知道这家店,旅馆的本地旅游指南里有介绍,百年老店了,口碑很好。我本来也想去吃吃看的,可惜太远了,坐车来回都要一小时,我就不高兴去了。没想到跟你们这蹭了个便宜。”说著喜滋滋地也挑了一盒尝起来,直夸味道好。
吴邪没想到张起灵跑那麽远去买的粥,抬眼去看他,发现他完全事不关己地坐在旁边,一手支在栏杆上望著海的方向,面无表情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胖子招呼解语花也一起吃点,免得一会比赛说没吃饱欺负了他。解语花笑了笑说:“不吃也能搞定你。”挥了挥手就走了,让胖子吃完了直接去他房间找他。
胖子风卷残云地干掉了一桌子的各式小粥,结果一下午跑了十来次厕所,尿得他膀胱都无力了,只好取消了跟小花的单人对决,以求他日再战。
轻松的度假生活就在这样休闲的氛围中度过,很快大家又回到了快节奏的工作状态。吴邪接到公司通知,长假后张起灵将有机会得到了一份工作,是为一个针对贫困儿童救助的基金会做平面宣传,完全公益性质,没有经济报酬。张起灵听了一口就答应下来。一同参加这个计划的还有解语花,听阿宁说是小花主动要求的,让吴邪不由感叹这个世界充满了爱。
临行前收拾行李,吴邪犹豫了好久才把他塞进行李箱的夹层里东西拿了出来,心里严肃地教育批评自己,老子这是去工作,为小朋友献爱心,是正经的活。这些东西是他偷偷摸摸从小药房里买来的,为了买它们,没少上那些神秘的小网站做研究笔记,大半夜一个人静悄悄的,简直像是在做贼。其实从海岛回来以后,吴邪时刻紧张著的事并没有发生过,一切都很平常,平常得让他摸不著头脑。不过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工作,吴邪提醒自己。可真到要出门的时候,吴邪还是心虚地把那些小玩意儿又偷偷塞回了包里,心说这只是以防万一,对闷油瓶的所有需求都考虑周全是做助理的重要职责,老子这是工作需要。




楼主 asukahk  发布于 2011-12-21 21:10:00 +0800 CST  

31

最后小花由於档期排不出来,未能成行,只能托吴邪带去一些学习用品送给要看望的孩子们。这次要去的学校在很偏远的山上,带他们上山的基金会工作人员是个姑娘,个子很瘦小,在路上给他们介绍了一下学校的情况。
这所学校是所村办小学,大概二十几个学生,附近几个村里的孩子都在这里上学。以前这里交通十分不方便,要步行几天才能翻过山脊走出山区,后来修了公路和隧道,花上半天的工夫就能到达山下,便利了很多。村里的青壮年就大都走出大山,去城市里打工,只留下老人和孩子在村里。不少孩子每天要走四、五公里的山路去上学,回家后还要帮忙家里的农活,非常辛苦。
除了他们三个,还有一个摄影师,是个藏族小夥子,叫扎西,十几公斤的摄像器材背在身上走山路如履平地,看得吴邪十分佩服。不过扎西毫不在意,说他以前是专攻山丘风景摄影的,负重爬山什麽的只是家常便饭。他也是义务参加这次的公益项目,负责拍摄宣传素材。张起灵同样背了十几公斤的负重,里面大部分是他和吴邪买的书,预备送给学校里的孩子们。
徒步急行四个多小时,等到了村里,吴邪已经累得腰酸腿乏,看另两个男人都还气定神闲的模样,心说闷油瓶也有对手了。
他们被安排在村里的招待所休息。招待所是座两层的小楼,砖木结构,看起来有些年头,规模不大,走进大门左右各三间房,一眼就能望到底。头顶悬挂的鹅黄色灯泡随著楼上脚步震动来回摆荡,木质的扶梯踩上去咯吱作响,能从二楼走道地板的宽大缝隙间直接看到楼下,空气里散发著一股潮湿的气味。工作人员介绍说这幢建筑是挖隧道的工人留下的简易休憩场所,后来工程队撤走后就由村委会收管,变成了村招待所。
吴邪进房放行李时,看到房里的上下铺稍微吃惊了一下,大学毕业后他就没有睡过这种双层床了,还挺怀念的,在床架子拍了两下,回头问道:“小哥,你要在上面还是在下面?”
张起灵看了吴邪一眼,转身放下背包,走过去手一撑就坐到上铺上,低著头望下来,“上面。”
房间很小,没有单独的卫生间,走廊尽头有个公共厕所,兼做冲凉房。屋里除了那张上下铺,就只在靠窗的墙边摆了一张很破旧的小桌子,有点类似於学校里用的木头课桌,桌上摆了一盏台灯,大概就是这间房里唯一的电器了。房顶和墙壁的连接处有大量的霉斑和水渍,显然这里在雨天会有漏水。墙上糊了一些泛黄发脆的旧报纸,上面有不知是谁写下的小诗,字迹已经很模糊了,只能勉强辨认出几句“故乡的面貌,却是一种模糊的惆怅”之类的词句。还有一把腿短了一截的木头椅子搁在墙边上,随时要倒下来的样子。
吴邪看了一圈说:“比我想得好很多,来之前我在网上查了下资料,看了不少支教日志,条件都非常艰苦,有的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只好在教室里拼桌子睡觉。”张起灵点了点头,跳下床来走到窗边把单扇的木格子窗户推开来架在窗框上,有清新的山风吹进来,将屋里的霉味冲散了不少。
吴邪把行李箱打开,拿出洗漱的用具放到靠窗小桌子上,剩下的东西好像再没有地方摆放了。趴到地上往床下扫了几眼,空荡荡的,倒合适堆东西,就找来了抹布把床下都擦干净了,将行李箱推了进去。
都收拾完了,看张起灵还站在窗边发呆,就凑过去看。从这里看出去能看到大半个村子。户外的人不多,只有两三个老人凑在一起坐著晒太阳,显得有些暮气沈沈。
比起招待所,学校的条件更要差许多。在村后辟出一块黄泥地,竖了一根旗杆,盖了两间平房,低矮昏暗,一间充当教室,一间充当宿舍,就是整个学校的全貌。学校里只有一个老师,是几年前来支教的,后来留在这里没有走,村民都很尊敬他,叫他李先生。这些情况都是听基金会的工作人员介绍的,他们正在计划对这所小学进行援建。
到达学校时,李老师正在上课。他是个很清瘦的年轻人,皮肤颇黑,可是精神不错,看见他们乐呵呵地抬手打了个招呼,继续给高年级的学生讲解数学题。等到下课,才不好意思地跑出来抱歉说久等了。张起灵摇了摇手,表示不用在意。
相互介绍知道他叫李沈舟,吴邪想这人的父母可能是项羽的fans,破釜沈舟,没想到问起来才知道他父母是渔民,就觉得挺寒人的,看来是铁了心不让他去继承衣钵了。
李沈舟很健谈,对他们的来到表示感谢和欢迎,说学校条件不好,没办法给学生更好的学习环境,他一直很惭愧。吴邪听了这话心说我们才不过是来几天,怎麽比得上你在这里几年如一日地为孩子们操心劳累,惭愧的是我们才对。可看著基金会的人在一边就没能说出口。
将带来的学习用品和书籍都分发给学生们,看他们每个都很开心的仰著笑脸,吴邪心里很高兴,觉得走再远的山路都是值得的,只后悔没能再多背些进来。张起灵在一边弯著腰帮低年级的学生在书上写他们的名字,一笔一划表情十分认真。有孩子笑著说谢谢时,他居然有些脸红,迟疑了一下伸出手在那孩子头上轻轻地摸了几摸。吴邪看得心里一顿有点发傻,反应过来想拿照相机出来已经晚了,还好看见扎西在旁边拍个不停,心说一会偷偷去跟他拷过来。
工作人员在一旁和李沈舟商讨关於拍摄的相关事宜,但是张起灵不希望打搅到孩子们正常的学习生活,谢绝了基金会人员提出让学生配合协助他们摄影的提议。扎西从校舍里转了一圈回来拍了拍怀里的相机点头说:“不要演,我会拍到更棒的素材。”
平时看明星支教的相关报导都是升旗上课做游戏,最后围著篝火手拉手唱个歌跳个土风舞什麽的,吴邪暗自想象了一下张起灵一本正经拿著书上课的模样,心里一阵乱激动,不由地十分期待。
让他失望的是,张起灵并没有教课的打算。工作人员劝他说:“不管是什麽内容,说些生活经验也是可以的。”可张起灵低下头认真想了很长时间,还是摇头说:“我没有什麽可以教给他们的。”
等工作人员走开了,李沈舟呵呵笑说:“其实不用那麽拘谨,随便说些什麽,孩子们听了也会很高兴的。他们很少有机会接触到外面的人,对一切都很新鲜好奇。”吴邪心说闷油瓶说个长句子我都要帮他数字数看能不能突破记录,让他去给学生上课,的确太为难了,就说:“既然这样,那我给孩子们上课行吗?”

楼主 asukahk  发布于 2011-12-21 21:25:00 +0800 CST  

32

吴邪大学里修的是建筑,虽然毕业后误打误撞地做了模特,可素描速写这些基础都还没有丢,有时候在旅程中随性地涂上两笔把沿途所见记录下来,也是一种乐趣。
有些忐忑地走进教室,在黑板上画了一朵小花,想了一下又在旁边画了一只小鸡,只用寥寥几笔就把可爱的神态都勾画出来了,一下引起了学生的兴趣。吴邪回过头对底下的孩子们说:“今天我来教大家画简笔画。”
点线面这些基础的东西对孩子们来说太过枯燥乏味,要在短短的几天课程中掌握实在难度太大。而简单快速又能充分突出主要特点的简笔画,无疑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了。
学生们的学习热情大大超出吴邪的想象,小手举得一个比一个高,七嘴八舌地要吴老师再多画一些。看学生踊跃的样子,吴邪慢慢地抛开压力不再那麽紧张了。瞥到张起灵坐在教室后排的小板凳上拿著笔老神在在的望著自己,俨然也是一副认真听课的学生模样,心里嘀咕明明应该是我坐在那里看你教课的,现在倒成了你围观老子。脑子里念头一动,就笑眯眯地对学生们说:“那我再来给你们画个人像,请坐在最后排的那位同学帮忙做一下模特,好不好?”
看看黑板上简单几笔勾画出的Q版闷油瓶一脸面瘫的神情,再回头看看张起灵面无表情的脸,学生们一致拍著手喊:“好像!”吴邪得意地在肚子里闷笑不已,抬眼看闷油瓶,毫无波澜的脸上似乎也柔和了一些,望著黑板上的自己愣了一会,才轻轻笑了笑。
又给李沈舟也画了一幅简笔画像。孩子们看到朝夕相处的李老师在黑板上活灵活现地朝他们笑,都惊叹不已,要吴老师快点教他们。一堂课下来,学生们跟著吴邪学了好几种小动物的画法,下了课还拉著要他挨个看作业。
吴邪生性随和,很快就和学生们打成一片,放学后在黄泥操场上拉了根长长的橡胶水管要给学校里的看门狗洗澡。那狗不知道多久没有洗澡,都看不出本来颜色了,一股狗骚味呛得人直咳嗽,听学生叫它就屁颠屁颠跑过来,跑近了看到吴邪手里的水管又“汪汪”叫著逃走,引得吴邪只好带著一夥村里的小孩在它屁股后面追,边追边喊:“驴蛋蛋!驴蛋蛋回来!”
山里的狗跑得都比城里的快,眼看就钻进树丛跑得没影了。吴邪跑得直喘气,还是没追上。好在山里的孩子跑得也快,让吴邪原地等著就跟著钻进树林里,没一会骑著驴蛋蛋回来了,押到吴邪面前争相炫耀著说:“吴老师,抓回来了。”
把驴蛋蛋带回黄泥操场上,它还很不老实,一会跑一会跳,千方百计要逃避洗澡的苦役。吴邪没办法只好和学生一起把它按在怀里狠狠一顿搓洗,滚得人人都一身泥浆,但学生们玩得非常开心,抱著狗滚来滚去笑成一片。
驴蛋蛋洗完使劲抖抖毛,甩了他们一脸水,就自个跑到一边趴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地吐舌头去了,仿佛刚才的激烈挣扎和拼死抵抗都没发生过一样。
吴邪帮学生擦干净脸,挨个把他们送回家。都送完了回到学校一看,张起灵也差不多干完了。他把修好的凳子放到地上,坐上去试著晃了几下,没有再摇动的迹象,就朝李沈舟点了点头,“好了。”李沈舟把工具收到一边擦著汗说:“没想到张先生你的手这麽巧,木匠活都会干。我是没有这本事,只能看著干著急。”
张起灵没说什麽,站起来又巡视了一遍,再三确定没有遗漏。教室里的旧课桌椅破的瘸的地方都给他一一修理过,学生不用再垫著砖头写功课了。
晚上在学校宿舍里用小炉子煮了一锅野菜汤,这野菜看起来蔫不拉几地毫不起眼,放了几条猪肉煮在一起却是非常鲜美。李沈舟说这些都是学生从山上挖来的,逢年过节的就拿来送给他,在山里没有什麽好招待客人的,把这拿出来勉强算是尝尝山珍野味。
吴邪吃得很过瘾,又没有胖子搅局,一个人吃了七、八碗。李沈舟边吃边给大家讲支教的趣事,他说起来风趣幽默,丝毫不以山里的生活为苦,反而充满了乐趣的样子。吴邪无不敬佩地说:“李老师,比起你,我真觉得惭愧。”
李沈舟放下筷子摆了摆手,“我听基金会的人说你们几个都是义务来帮忙的,特别张先生还是个大明星。让更多的人来关注这些贫困的孩子们,对他们就是很大的帮助,用不著说惭愧什麽的。”
一直在旁沈默听著的张起灵摇摇头,“只不过是作秀,谈不上很大的帮助。”
李沈舟往后一仰哈哈笑说:“你们跟我只是方法不同,目的都是一样的,为了贫困的孩子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他说这话时姿态随意,不像是有恭维的意思,反倒更像是朋友间的闲聊,让人好感大增。
扎西也跟著点了点头,“我们只要尽力做好这件事,就是我们的心意了。”
吃了饭和张起灵在村里到处闲逛散步,村民日常没有什麽娱乐活动,休息得比较早,大都已经关了灯上床睡觉,静悄悄的一片倒能听到很多虫子的鸣叫声。天上几乎没有云彩,月亮又大又圆,比城市里看起来与人又接近许多,缀满夜空的星光洒下来照亮村里的小路,一路慢慢地走回招待所。虽然一整天体力消耗挺大,可心情愉悦精神振奋,再加上吃得过饱,反倒没有了睡觉的念头。吴邪在下铺翻来翻去地躺了大概半小时,觉得实在是不困,就伸腿在上铺的底板上踢了两脚,“小哥,你睡著了吗?”
等了一会,发现上铺没有回应,连翻身的动静都没有,就打算放弃了继续闭眼去数羊。却突然看到上铺床沿探下来半个脑袋,双眼在黑暗中微微发亮,沈默地看著他。
吴邪吓了一跳,心说这是撞了哪门子的鬼。那鬼已经一个翻身站到了床边,弯下腰凑到面前问他:“吴邪,怎麽了?”
吴邪听他的嗓音有点哑,菊花一紧,拉著毯子半坐起来干笑两声,“嘿,没事。我吃撑了睡不著,所以随便问问。”
张起灵没有说话,依旧探身看著他,看得吴邪嘴巴发干,脑子里轰隆隆地接连跑过好几架老式的火车头。轻咳了两下,吴邪左顾右盼地说:“下午有学生跟我说在村子附近有个露天的温泉。既然你也睡不著,不如我们去泡温泉,怎麽样?”


楼主 asukahk  发布于 2011-12-21 21:35:00 +0800 CST  


33

夜探温泉,听起来好像挺浪漫的,其实根本不是那麽回事。吴邪本想叫上扎西一起,可是扎西说他要整理素材,不能跟他们一起去泡温泉。再想如果叫上工作人员那个小姑娘好像也不成体统,只好跟张起灵两个轻装夜行出发去泡一泡野山里的温泉池子。
学生只笼统地说温泉水潭在村子的西面,走过去大约半个小时,可究竟是西偏南还是西偏北全没说清楚。吴邪在山里走得跌跌撞撞,简直好像回到了一年前的那个大雨磅礴的夜晚,只能紧紧跟著张起灵。
张起灵在这样的环境里仿佛有一种野兽般的直觉,总是轻易就能找到正确的道路,拉著吴邪在密林间穿行,轻松得就似在楼下的小花园里散步。走了大半个小时,果然找到了学生说的那潭温泉,在两块凸起的山岩之间,潭子不大,目测不过近十个平米,周围植被稀少。
吴邪四下一打量,心说真是个幽静隐秘的地方,这大半夜能看见他们洗温泉的,大概只有头顶上的那轮月亮了。伸手撩了撩池水,触手微热,不温不凉恰到好处,可以想见整个人泡进潭子里是何等的惬意舒坦。当下就转过身说:“果然没白来,真是个好地方,小哥,你也一起来泡……”
还没招呼完,回头一看,闷油瓶已经有条不紊地开始脱衣服了。见吴邪盯著他也不在意,转眼就脱了个精光,连条裤衩都没留下,一脸从容地一步步走了过来。
吴邪心说你有的老子都有,炫耀什麽。可看他一步一步地逼近,心还是禁不住怦怦直跳,体龘内的血液都好像燃烧了起来,烧得他脑子发蒙。随即尴尬地意识到,他兴龘奋了。
这不是吴邪第一次看到他的裸龘体。模特的职业性质造成了他们对裸龘露身体有种习以为常的淡然,身龘体对他们来说可说是工作的工具,无论是展龘露还是欣赏都已经褪去了原始的羞涩和拘谨,可是现在吴邪气血翻涌,十足像一个青春期的少年偷看了藏在阁楼上的色龘情杂龘志。
张起灵没有察觉到这些异状,他走到池边,一脚踏进池水里试了试深浅,随后找了个比较平浅的位置依著池壁坐了下来。抬头看吴邪还蹲在原地,就用手指在身边的位置上轻点了两下,“过来。”
蹲著朝外挪了两步,背对著温泉,吴邪心里循环默念大悲咒安抚小兄弟。可小兄弟并不领他的情,仿佛得到了战前动员一般越念越是精神,跃跃欲试地要往外跳,蹲得他两龘腿酸麻也不见丝毫成效。
老子这是正常反应,说明老子身体健康精力充沛!吴邪咬牙支著帐篷站起来,脱龘下衣服放到一边,同样剥了精光,深吸一口气转身迎著张起灵的目光走了过去。
竖龘立起来的小东西随著脚步的震颤一颠一颠地像一杆短枪横在胯前,在张起灵似笑非笑的眼神里更加涨大坚龘硬,憋红了全身恨不得立刻能吐出几口口水以逞心头之快。吴邪虽强作镇定,可是发热的头脑甚至还比不上旗帜鲜明目标明确的小兄弟,身体好像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只能机械又僵硬地摆动四肢向著既定的方向前进,比第一次走伸展台紧张过一万倍。
依靠著本能走到池边,短短的路程使他整个人几乎脱力,瘫坐到张起灵身边,吴邪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要怎样做,只能假装著洗脸把头埋进泉水里咕嘟咕嘟地吐水泡泡。
张起灵笑著把他从水里捞出来,借著水中的浮力轻巧地将他揽到身前,从后面轻龘吻著脖子喊“吴邪”。一阵阵的温热湿气都打在吴邪的脖子上,又痒又酥直接挠到心里,加上全身浸泡在温泉里,身体慢慢跟著发龘热,毛孔仿佛都舒展开了,一股股热气暖融融地汇聚到一处向著血气充盈的地方涌去,感触随之变得特别灵敏。
山里的夜晚显得格外宁静,风吹过树林的沙沙声,间或跳跃在枝头的清脆鸟叫,无处不在的各种不同的虫鸣,环绕四周不绝於耳,由远及近层次分明地将一副山间夜景依次展现在吴邪的脑海里。这是一种非常奇妙的体验,即使闭上眼睛依然能感受到周遭的事物,微凉的夜风吹拂过裸龘露在泉水上的肩膀,带来丝丝凉意,与身后火龘热的身躯和气息形成强烈的反差对比。
在水下环抱在腰侧的双手,缓缓摩挲著肌肤,柔龘软的唇舌游移在颈后耳边,刺龘激得吴邪心里一荡一荡,皮肤上竖起一粒粒的鸡皮疙瘩,可感觉十分舒服,只盼著能多摸几下。可张起灵像是故意,久久都不摸龘到等待多时的器龘具,只在周围打著转转,引得水流在周围轻轻划过。
吴邪涨的有点发疼,加上水里温度颇高,脑子一阵阵地发晕,浑身滚烫地倒到闷油瓶的怀里,反手揽过他的脑袋拉到自己嘴边,在他耳朵上湿龘漉龘漉地舔龘了一下,“快点来,别磨蹭了。”
张起灵笑了一下,如他所愿,伸手捏住他已经粗得发紫的下龘身揉龘揉龘搓了两下,手劲很巧,在疼痛与快龘感间徘徊,爽得吴邪当场控制不住开口闷哼了一声,随即嘴就被堵上了。闷油瓶的舌龘头像尾鲜活的鱼钻进他的口腔里四处游曳,缠龘绵地卷住他的舌头上下舔shì,连天花板都没有遗漏,轻巧地一遍遍刷过,每刷一下都让他忍不住浑身轻龘颤,太他娘的爽了。
吴邪本想伸手去给闷油瓶互帮互助一把,可被他搞得腰都软了,脑子里只剩下一团浆糊,迷迷糊糊的连姓名估计都想不起来,哪里还记得要回馈同伴,光是保持呼吸通畅就已经花光了他全身的力气。
下龘体的快龘感在张起灵的动作下一波波冲击他的极限,理智的屏障在持续有力的冲击下越来越薄弱,腰后一抽一抽的酸乏感强烈到他浑身绵软,没有闷油瓶的扶持几乎整个人都要钻进泉水里爬不起来了。
想射,想射。这样的冲动在他脑海里反复叫嚣,他皱起眉头微睁开眼睛摇著头贴到张起灵的耳朵边,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含糊道:“快点,再快点。”
就在他闭起眼睛等待高龘潮来临的那一刻,张起灵的手却突然停了下来。正疑惑间就听到身后右侧的矮树丛里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还没明白怎麽回事就被闷油瓶一把拉起来,退后几步站到池子中龘央,远远地盯著岸上的异动。
刚要对这不管他死活的不人道行为表达抗龘议,只见那矮树丛一阵剧烈的摇晃,接著从里面猛地窜出一个活物,灰扑扑的,把吴邪生生吓了一大跳,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就被人拉著手臂往后一拖。闷油瓶整个人已经挡在他的面前,只有声音还带著情龘欲残留的低哑滋味,“到我后面去。”

楼主 asukahk  发布于 2011-12-21 22:48:00 +0800 CST  
作者大人也请加油更~~
发觉度受已经开始吞楼了…

楼主 asukahk  发布于 2011-12-21 22:52:00 +0800 CST  

34

那个活物掉落到池边,顿了一顿。吴邪这才看明白,是只野兔,才不过两个巴掌大小。那小东西转著脑袋向四下打量了一圈,看到了张起灵和吴邪,吓得把长耳朵贴到身上抖了几抖,撅起屁股又一蹦一跳地钻回树丛里去了。
吴邪心说两个大男人居然被这麽个小动物吓了一跳,想来真是好笑,靠到闷油瓶的肩膀上笑道:“小哥,你紧张什麽?兔子不急是不咬人的。”
闷油瓶听了他的话,也没有反驳,只是低下头伸手捏起吴邪的下身掂了两下,轻声说:“软掉了。”
吴邪跟著一看,真的已经垂头丧气地耷拉下来,不复方才勇猛威武的蓬勃状态,想来是被刚才的那场风波给吓退了兴致。当下又急又臊,劈手把宝贝给夺了回来,气急败坏地嚷道:“老子只是……只是……”支吾了半天也没想好说辞。
张起灵没等他把话说完便一把将他拉到近前,扣著后脑狠狠吻了一把,随后满意地笑了笑,“没关系,我们回去再说。”
回到招待所,已经月至西沈。吴邪轻手轻脚地在咯吱作响的楼道上走过,唯恐吵到他人的睡眠。走到他们的房前发现房门半掩,还以为出去时忘记了锁门,随手一推,整个房门洞开,锈涩的门轴“吱扭”一声在深夜里显得特别刺耳。
进门打开灯一看,吴邪就傻眼了。满室狼藉,床底的行李箱被拖出来,敞开地摊在地板中央,里面的东西统统被翻出来丢到地上,东一件西一件,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找不出来,活像被龙卷风刮过一样。
吴邪不可置信地看著房内的情形,连话都说不出来。闷油瓶眉头一皱,往房间里扫了一眼,转身又把楼上楼下的隐蔽角落都查看了一遍,吩咐吴邪站著别动,独自到招待所小楼周围再去看看有何异样。
扎西听到动静出来一看,也很是吃惊,问吴邪是怎麽回事。吴邪冷静下来想了想说:“我们刚回来就看到这样,具体情况也不清楚。”正说著,闷油瓶走了回来,和吴邪对望一眼,摇了摇头,“没有发现。”
“那你们赶紧看看有没有丢失什麽贵重的物品。”扎西边说边往楼下走,“我去报警。”
吴邪定下神往凌乱的房间里一扫,脸就发烫了,他塞在行李箱夹层里的那些套子和乳液什麽的也都被掏出来丢到地上,堆在几件衬衫之上,无比显眼。
闷油瓶显然也看见到了这些东西,弯腰捡起来粗略地看了一下包装盒上的简易说明,点了下头,转身交到吴邪手上,“收起来。”
村里没有驻警,去村公所打电话联系山下的派龘出所,要等到明天早上才能过来现场勘查。吴邪也不敢太过破坏现场,略微翻检了一下被丢得满地的杂物,发现闷油瓶和他的皮夹都没有了,想来大概就是起寻常的入室盗窃。吴邪暗自庆幸他妄图拍些温泉夜照而把照相机带在身边,不然也被偷儿顺手摸走的话,这些天闷油瓶的工作记录就都丢了,那是无论他怎样后悔都弥补不回来的损失。至於钱包他倒没怎麽心疼的感觉,之前在学校里他已经把大部分的现金都捐赠出去了,只是有些证件要补办比较麻烦。
反倒是看似对钱从不上心的闷油瓶沈著脸一声不吭,看起来颇为在意的样子,让吴邪感到十分奇怪。
等到第二天一早,来了个中年警龘察对案情进行了记录。村民听说这里发生了行窃都围在招待所楼外议论纷纷,李沈舟听到消息也赶来看望,“我来这村子几年,从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这样穷乡僻壤的地方,哪有那麽不开眼的贼来光顾。”
吴邪觉得李沈舟说得很有道理,这村里的情况一眼就能看透了,哪里能有值得贼惦记的好东西?如果是盯著旅客的财物,这又小又破的招待所一年到头一共才接待多少个旅客?还没等到有旅客来投店,那贼就该先饿死了。
“况且不光这个村,附近的几个村我都很熟,以我与他们几年的相处,我敢保证村民们是不可能做出这样恶劣的事来。”李沈舟接著说道:“这山里进出并不方便,周围也没有什麽旅游景点,几乎都是本地的山民,极少有外人。如果出现一个生面孔,不会没有人注意到的。看来这贼可能是在村外蹲了一天,趁著天黑才进村来行窃的。”
吴邪听了也感觉到疑惑起来,他和闷油瓶去温泉只是临时起意。如果不是他吃得过饱睡不著觉,又碰巧想起之前与学生的闲聊,提出这个建议,而是在房间里待到天亮的话,那这贼岂不是一无所获白费功夫。
李沈舟拍了拍吴邪的后背,笑说:“还好你们损失不大。这贼费了这麽多心思和工夫,只是这麽个结果,算是桩亏本买卖。”
把他的话仔细思索了一下,吴邪发现这贼的所作所为明显有许多不符合逻辑的地方。先不论从山外尾随几个背包客深入山林埋伏一天后只为实施盗窃,这本身就是一件多麽不合理的事,光是他下手的时间就比较值得琢磨。
要是真有人是在暗中觊觎他们一行人的财物,根本不用等到夜深再动手,而是应该趁著他们都去学校工作时下手更合理些。那时招待所里空无一人,不但吴邪和闷油瓶的房间随他摸索,扎西和工作人员的房间一样是全无防备,更何况扎西带来的大量高级摄影器材,远比只有几百元现金的小皮夹有价值多了。
如此想来,这事果然是充满了蹊跷,总有让人琢磨不透的疑点。吴邪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看到扎西和警龘察做完了笔录就过去探问有没有什麽新的消息。
那个中年警龘察露出满脸愁苦的模样,“目前没有什麽线索,我还要去村里更多地了解一下情况。”边说边把笔记本又翻了几遍,“这里虽然偏僻,可是民风纯朴,治安良好,很久没有碰到这样的案子了。”扎西听了在旁边皱著眉头摇头叹了一口气:“对金钱的贪婪和执著都是一种业障,最终会带来危险和罪孽。”张起灵始终站在一边一声不响,被警龘察问讯时也仅是简短的交代,似乎对这事不愿意多做谈论。
度过了混乱的一个清晨,还好没有耽误给孩子上课。当吴邪再次走进学校的时候,收到一张手绘的卡片,打开来一看,上面用稚嫩的字体一笔一划地写满了祝福,都是学生们对他们的祝愿,希望他们永远平安快乐,再没有任何烦恼。卡片的下方画了四个头像,虽然简单,仍能看出是吴邪、张起灵、扎西和基金会的姑娘。吴邪捧著卡片,心里瞬间软成了一汪水,将那些烦心的琐事都抛诸脑后,抬手在张起灵肩膀上重重拍了一把,扬头说:“走,工作吧。”

楼主 asukahk  发布于 2011-12-21 22:54:00 +0800 CST  

35

直到他们离开,案情仍然没有进展。李沈舟说这大概要成为本村一大悬案了,不过吴邪不觉得在意,还反过来安慰他说:“看来只是个偶然事件,一个路过的小毛贼罢了。有时把事情想得太复杂,反而会把自己绕进去。”
还好除了这件小插曲,拍摄的工作都相当顺利。离开的时候,大家一起在泥地操场上列队拍合影。拍了几张后,学生把吴邪拉到中间,让他坐到摆在正中的条凳上拍一张。
吴邪见李沈舟站在旁边一脸笑眯眯地看著,觉得太过喧宾夺主很不好意思,连连摆手说:“我就不用了。李老师,还是你来坐吧。”李沈舟呵呵笑道:“我刚才拍了好几张了。小吴老师不要客气,这都是孩子们的心意。”
吴邪看学生们扬起的小脸上都是满满的期盼,挠了挠头,最后拖著闷油瓶一起坐下,被学生围绕了也拍了一张大合影。学校里最小的一个学生跑到吴邪身边招了招手,示意有话要对他说。吴邪弯下腰把他抱到膝盖上笑眯眯地问怎麽了。那孩子搂住吴邪的脖子在他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大口,随后奶声奶气地说道:“小吴老师,我们会想你的。你也不要忘记我们。”说得吴邪连连拍胸脯保证绝不会忘记同学们,有机会一定还会回来看望他们。
都拍完了去扎西那里看效果,基金会的姑娘指著其中一张开玩笑说:“看他们俩并排坐在一起,简直像我爸妈的老结婚照。”听得吴邪大为紧张问是不是要重拍。张起灵从旁边眯著眼看了下,“效果挺好的,不用了。”
从山里回来后,吴邪趁著休息去书店打算买几本绘画基础的入门书给学校的孩子们寄过去。他上课的时候发现有几个孩子挺有天赋的,而且对绘画也表现出不小的兴趣,不培养一下实在可惜。
挑完书,回头发现张起灵不见了。找了几个展柜,看到他站在一大排书柜面前翻书,就好奇地凑去过看,“木工…技术入门,小哥你对木工有兴趣?”张起灵瞄了吴邪一眼,把书合起来交到他手上,“给李沈舟。”
“哈哈哈,对,不错。给李老师。”吴邪把书放进购物篮里,翻看著还需要再买些什麽。刚才路过畅销书柜台,看到现在好像盗墓题材很红,类似的封面摆了一个柜面,买来看看大概会不错。
招呼闷油瓶一起去挑书,口袋里的手机又开始大唱“织毛衣,噢~,织毛衣。”拿出来看是阿宁,“Super吴,到公司来一下。”
“好的,我马上过去。”吴邪边往收银台去边不忘问道:“是有新的工作计划吗?”
阿宁似乎顿了顿,“是有个新的计划,等你到公司再详细谈吧。”
吴邪顿时来了精神,回头招呼闷油瓶,“小哥,快走。有新Case了。”
“吴邪。”阿宁听到这话,叫了一声,“张起灵不用过来,你一个人来就行了。”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听得吴邪满头雾水。
送闷油瓶回家,再赶到公司,阿宁好像已经去忙了,留话让吴邪直接去接待室找她。推开接待室的门,发现小花正在里面接受杂志记者的采访,忙抱歉说对不起要退出去,被阿宁叫住:“正好,吴邪你留下来一起。”吴邪感到十分奇怪,可还是微笑著坐到一边打了声招呼。
解语花不知道说到什麽,好像非常愉快的模样,从手边的杂志堆里翻出一张样片,“说起我小时候,玩乐的机会不是很多,所以很羡慕别的孩子。有一次在路边看到一条野狗,大概就是这样一条土狗。”说到这里指了指照片中的狗,吴邪跟著凑过去看发现那是张自己搂著驴蛋蛋洗澡的照片,“我好奇逗了逗它,结果追著我跑了三条街。还好碰到了吴邪,帮我把狗赶走了。”
记者听了这话推了推眼镜,“哦?这麽说来,你们俩从小就认识?”
“是啊。发小,感情很好。”解语花笑著伸手在吴邪肩上拍了几拍,把他搞得更加莫名了。吴邪完全想不起来有这样的事,小时候他爷爷养了一院子的狗,各种品种各种大小,所以他从小对狗就很亲近,全然没有惧怕的感觉。小花说的事有可能发生过,但是吴邪已经忘记了。
记者顺著这话转向吴邪问道:“听说吴先生也参加了基金会的计划,对这次的助教行程有什麽感想?”
吴邪听了这话一愣,心说这话不是应该去问闷油瓶吗?来问我个小助理干什麽?但脸上还是堆出职业的微笑,把学校里的情况说了一下,也不忘提到张起灵的一些情况,“当时看到张起灵给学生修理课桌,我也挺吃惊,没想到他有这技术,呵呵,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对了,刚才来这里之前,他还在书店里买书准备寄给同学们。”看著记者刷刷刷地把这些话都记到了小本子上,心里倍感欣慰。
结束了这莫名的访问以后,阿宁把吴邪叫到办公室里,指著沙发说:“你坐。”转身将一张样片递到他眼前,“这是基金会发来的宣传样片,你看看。”
吴邪接过来一看,不由感叹扎西的技术真是好。照片上的内容很简单,只不过是远处有几个小孩在玩耍,闷油瓶坐在一旁的大石上,默默地看著他们,脸上有一种很难用语言形容的神情,不悲不喜淡然如常,却让人感到值得信赖和依靠。
“无论是整体的构图和精神的传递,我觉得都没有问题,尤其是张起灵的情绪表达,十分到位。这是一张非常棒的作品。”不管是从工作角度还是私人立场,吴邪对这张样片越看越满意,简直挑不出任何毛病。
阿宁坐到他身边,又把另一张样片递了过来,“可是基金会对这张也很满意,他们这次打算使用双人企划,两套宣传海报同时使用。”她手里拿著的正是吴邪抱著驴蛋蛋洗澡的那张样片。照片上吴邪搂著狗开怀大笑,旁边围了好几个孩子挤作一团,还有两个爬在他背上,伸手去抢他手上的橡胶水管,虽然每个人身上脸上都溅上了泥浆,可是丝毫不影响他们欢乐的气氛。
吴邪有些反应不过来,想了一下才抬手指著自己问道:“我吗?他们是想用我做模特吗?”
阿宁笑了笑,点点头,“吴邪,你是不是忘记了你原本就是个模特?当初我派你去给张起灵做助理也是为了帮助你提高,我想你也是很明白的。现在,就是一个机会。”阿宁停下来缓了一缓,盯著吴邪的眼睛又开口慢慢说道:“你可以重新回来做模特了。”
吴邪仍是有些不可置信,“那小哥,小哥怎麽办?谁来照顾他?”
阿宁抽回照片轻笑了一声,“Super吴,这个时候你倒是先想著别人,你还是多考虑考虑你自己吧。”又把声音压低了些说,“张起灵已经不比从前了,你再跟著他也没有意义了。我劝你好好想想,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错过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楼主 asukahk  发布于 2011-12-21 22:59:00 +0800 CST  

36

吴邪不傻,他知道这其中肯定有什麽变故,可是绞尽脑汁套了几次话都探不出一点口风。阿宁把话说得像只铁桶,滴水不**得吴邪只好推说要回去再考虑一下才得以脱身。
回家的路上,吴邪打定主意无论如何要从张起灵那里问到真相,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太难受了,更何况他们俩的关系也已经是不比从前了。不管遇到什麽问题,他都希望能够共同去承担和面对,至少他是抱著这样的觉悟迈出那一步的。
回到家看见闷油瓶正在翻书,拿了支荧光笔给《木工技术入门》划重点,吴邪“噗”地笑出声来,“小哥,你这是不是还要给李老师考试?”张起灵抬眼看了一眼,没有搭话,继续低头做他的重点记录。
吴邪拉著张椅子坐到他身边,想了一会低声说:“阿宁想调我回去做模特。”闷油瓶手里的荧光笔生生顿了一下,过了良久才低低地“嗯”了一声。
把他手中的荧光笔抽了出来放到一边,吴邪叹了口气,“可是我不想回去。”说著推开椅子蹲到他面前,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总是站在你这一边的,这句话我是认真的。”
张起灵的眼睛里有东西快速地闪过,张开嘴似乎要说些什麽。就在这时,门铃响了。吴邪垂头闷声骂了一句,只得站起身来走去开门,“谁啊?”
外面站著一个小夥子,穿著快递公司的制服,边低头看著手里的包裹面单边问道:“请问,是阿坤先生吗?”
“阿坤?”吴邪挠了挠头,“你找错了吧,这里没有叫……”还没说完,张起灵从后面探出半个脑袋,平静地说道:“我就是阿坤。”接过包裹,从容地签上名,打发走了快递。
吴邪有些吃惊,“阿坤?本名吗?也不对啊,你身龘份证上写的就是张起灵呀。”
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张起灵皱著眉头径直走到房里,撕开了包裹外面的保护盒。盒子里面裹了一包东西,包裹是四方形的,外面十分工整地用塑料胶带打了几个十字,十分难撕的样子,但张起灵只用两个手指就轻易地扯开了包装,露出里面一个黑色的物体。吴邪好奇凑过去一看,让他傻了眼,竟然是一盘黑色的老式录影带。
这盘录像带样子和使用的材料都很老式,可以说年代相当久远。这种东西,旧货市场里都不一定能买得到,实在是太古老了,里面的内容不知道还能不能播放出来。
把录像带翻过来看,它背脊上本来应该贴著的标签,现在给撕掉了,只留下发黄的印记。录像带的两边遮著磁带卷的部分是茶色的塑料,已经开裂,里面磁带卷的直径看不到,但是凭借手感,带子的长度应该超过两个小时。翻开录像带的盖子,里面的磁带倒是保存得还可以,没有霉变或者消磁的现象,翻了几翻,其他就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了。
“这是什麽?”吴邪忍不住问到,可张起灵的样子瞧起来同样是充满了疑问,看来还是得看了带子里的内容才知道这究竟是个什麽玩意儿。
吴邪心说录像带我倒是熟,十年前街头还是满布录像带租赁店的时候,看国外的故事片几乎是唯一的娱乐,那时候假期里一天五盘是肯定的,接触的多了,对这东西的结构自然也有一些了解。可是这东西停产都快十年了,现在连VCD都淘汰了,何况这玩意儿。考虑了一下就说:“现在市场上在卖的只有用来播放新制式DV小型带的,录像机这种旧电器大商场里是肯定不会有了,估计只能去旧货市场碰碰运气。”
跑了几个旧货市场都淘不到老式录像机这种淘汰货,最后托胖子帮忙才搞来一台,松下的。吴邪往回搬的时候直抱怨,那年代的东西就是实在,死沈死沈的,不像现在的DVD,抡起来能当狗叼飞碟玩。要是老子费那麽大工夫搬回去,用了一半坏掉了,那真是又耽误时间又白费功夫。不过幸好,那个年代的进口货质量还不错,测试下来功能齐全一切正常。
电视机和录像机接驳好,电源被打开,吴邪蹲在跟前拿了录像带准备放进去,不过到了录像机的口子前又犹豫了一下,心里不知道为什麽就慌了一下,转头去看闷油瓶。
闷油瓶坐在沙发上,两手交握支著膝盖,脸上十分平静瞧不出什麽波动。吴邪总觉得在这样平静的表面下有什麽在剧烈地涌动著,可他瞧不出来其中的蹊跷,这种感觉让他有些不舒服,时不时窜出一股莫名的被遗弃感。
看到吴邪回头看他,就缓缓地点了下头。吴邪稍微安下心,小心地把录像带推了进去,录像机“疙瘩”一声开始运作。吴邪快速坐回闷油瓶身边,紧张地坐正身体,很快,屏幕上闪出雪花。
雪花闪了十几秒,电视上才开始出现画面,电视机是彩色的,但是画面是黑白的,应该是录像带本身的问题,画面一开始很模糊,后来逐渐清晰起来。这大概是一间老旧的民房内部,房梁很高但采光很差,主要光源来自四个角落支起的小型照明设备,明晃晃的刺眼光线越过头顶交汇到房间中央,投到一个黑漆漆的硕大铁笼子上。
镜头扫过之处是憧憧的人影,他们几乎每个人脸上都带著一种近乎痴迷的亢奋,围在铁笼子外剧烈挥舞著手臂,张大嘴巴在喊叫什麽。可能是当时的拍摄并没有收音,整个画面看起来就像一场滑稽的默剧,那麽多张嘴巴一张一合地在奋力喊叫著,却听不到一丝的声响。大滴大滴的汗液从他们的头上脸上不停地流淌下来,可没有人在乎,只专注地看著屋子中央的那只铁笼,仿佛那里面藏著什麽魔物深深吸引著他们不能自拔。
顺著手臂粗细的栏杆从缝隙间望进去,笼子里空无一物。灯光打在水泥地板上泛著白乎乎的光,能看到有些地方撒著大片大片不规则的污迹,像是泼上去的一样。
吴邪不解地看著电视上不停晃动的画面,完全不明白这些都是什麽。他从没看到过这样或是类似的场景,画面里的一切对他而言都十分陌生,好像是遥远的另一个世界。转头看向张起灵,却发现他脸色有些苍白,嘴唇紧紧抿了起来,像是在极力地忍耐克制著什麽。感应到吴邪的目光,张起灵略微偏过头来,垂下眼睛想了片刻,才抬起头缓缓说道:“吴邪,这就是我的过去。”





贴身助理 上部完

楼主 asukahk  发布于 2011-12-21 23:09:00 +0800 CST  
先补回吞了的第14章30楼


吴邪以一种以前从来没有体验过的高度和角度打量周围,虽然只是一个普通的场景,空荡荡的风洞馆内没有别人,墙壁上也只不过张贴了一些宣传的海报和注意事项,最显眼的是一张办年卡的优惠说明,可这些都不影响他激动兴龘奋的心情。巨大的喜悦不断冲击著他的头脑,一切的尘间琐事都被抛到了脑后,简直有些欲龘仙欲死的感觉,怪不得人类从古至今都不能停止追求这种自由飞翔的快龘感。
在闷油瓶的带领下,学著样稍微改变肢龘体的姿态,两个人在圆形的通道内慢慢旋转起来。吴邪突然有种世界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错觉,忍不住手臂用力想把闷油瓶拉得更近些,没想到气流反而把两人推得更远,慌得他不敢再动,唯恐影响到张起灵一起掉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闷油瓶才带著他缓缓降了下来。
重新脚踏实地的瞬间,吴邪适应不良,脚下一软,几乎摔倒到地上,还好被及时扶住。脱龘下帽子不好意思地一笑,“又被小哥你救了一次。”
闷油瓶摇摇头,反倒是问吴邪,“喜欢吗?”
吴邪把头点得跟捣蒜似的,“当然喜欢,我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真的就飞起来了,像鸟一样,比什麽都刺龘激。”说著把头挠了两下,“就是耽误了小哥你的练习时间。”
“我已经掌握了。”闷油瓶看起来很有把握,径直脱了飞行服,拿了包去冲凉了。
果然就如闷油瓶讲的,飞行技术掌握得非常纯熟,拍摄过程一气呵成,还多加了两个空翻的镜头。广告导演说素材上等,回去制作出来的效果完全能比媲美运动电影。
以为拍完这一辑广告能休息个一两天,没想到阿宁拿了机票就找到吴邪,让他马上安排张起灵飞广西。吴邪拿过机票一看,“阿宁,怎麽只有小哥一个人的机票?我的呢?”
“这次是大老板找他,指名叫他一个人过去。”阿宁看起来十分匆忙,边走边解释,“你就留在公司好了。”
回家帮张大牌准备好行李,送他去机场,不太放心地还想多说了几句,可又觉得太过婆妈,只好关照他说:“路上小心。”
接下来几天在公司里看有什麽好帮忙的,正好碰上王盟第一次走商业秀。虽然只是个小秀,可把这小子紧张得不行,一个劲地问别人自己到底行不行。吴邪看不过去,答应陪他去走秀。
王盟到头来只是台下紧张,一上了台该怎样就怎样,倒也是走得有模有样。厂商非常满意,庆功会上说了以后都会多用他。把王盟高兴得散了酒会拉上吴邪再去酒吧喝了小半夜。
回到宾馆,两人一身酒气,身上还又粘又腻的,都抢著去洗澡。吴邪玩笑著摆起前辈的架子霸住了浴龘室,痛快地先冲了个爽龘快。洗澡的时候想起闷油瓶,不知道他这几天怎麽样,虽说对方是个具有独立行为能力的成年人,可对他总是放不下心,不在身边就有些心神不定牵肠挂肚的。边洗边想,居然洗走了神,出来的时候内龘裤都没穿,把王盟吓了一跳。
回到公司,在阿宁面前把王盟大大表扬了一番,夸得那小子红著脸直挠后脑勺。解语花站在一边笑眯眯地说:“明天我也要去出外景,吴邪你陪著我过去吧。”
吴邪笑道:“有阿宁陪著你还不够啊?你那麽能干,又不是王盟那个傻小子非要人陪才行。”
解语花揽过他肩头,眉尖微微蹙起,装出幽怨的模样轻声说:“这也是我第一个作品,难道我们俩的关系还不如王盟那个傻小子?”



楼主 asukahk  发布于 2011-12-21 23:14:00 +0800 CST  

中秋节番外

“小哥,你快走吧,别耽误了工作。”吴邪把脸埋进被子里装模作样咳嗽了两声,支著耳朵听到张起灵起身离开了,才小心翼翼地把脑袋伸出来查看情况。
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床边的矮柜上放著水杯和药片,水杯下压了张纸条,“吃药,我很快会回来。”
吴邪仰头把水杯里的水一气喝了个干净,掀开被子跳起身来几步冲到书桌前打开了电脑。等待电脑进入系统的时间好像显得特别漫长,吴邪急躁地在乱糟糟的头发上耙了几把,右手握住鼠标不时小幅度地抖动手指,仿佛这样做就能加快电脑速度一样。
终於在硬盘闷响过一阵过后,显示屏上顺利地显示出了桌面的图案,是张起灵上支广告的宣传硬照,面无表情的男人透过屏幕深深凝望著镜头。虽然已经看过无数遍了,可吴邪心里还是突突急跳了两下。移动鼠标打开游览器,从收藏夹里找到连接点击进入网页,在页面的显著位置上几个大号的数字正在以秒计算的频率快速增长著,眼看马上就要突破五位数了。
而跳动的数字旁,显示著一张颇有意境的图片,一个男人侧身对著镜头站在窗前,仰起头沈默地望著天边那轮皎洁的明月,月光十分明亮,可是男人的身影却透著几分寂寞。图片下方以鲜亮的字体打出页面标题,“与张起灵共度中秋明月夜的,会不会是你?”
这是一个大型交友网站组织的网络活动,配合网站宣传,以竞价的方式拍卖与人气男星张起灵在中秋佳节单独共进晚餐的机会,拍卖所得的全部款项包括张起灵收到的商业报酬都全数捐献给慈善机构针对贫困儿童的专项基金会。页面上即时显现竞拍的情况,以直观的数字更新来公布当下对此活动所承诺支付的最高价。简而言之,价高者得。
吴邪盯著这串跳动的数字皱了皱眉头,心说当初胖子开玩笑说要给闷油瓶找个富婆咱还有赚什麽的,原来也是有现实基础的。这才没多少工夫,价钱已经迈过五位数大关,直往六位数上冲了,而且看势头一时半刻都没有停下的意思。
从放袜子抽屉的最底层翻出存折,吴邪在心里默默地计算了一下,伸手在键盘上接连敲下几个数字,最后重重点下回车键发送。屏幕上的数字骤然定格在吴邪报出的价格上,连续几分锺都不见刷新。果然,这个高出现有数字一大截的价格吓退了不少粉丝。
吴邪又等了一会,依旧不见价格有所变动,就放下心来心情甚好地吹了一记口哨,起身从衣橱里拿出那套重要场合才会穿著的高级西服,前前后后地查看有没有皱褶。
买下闷油瓶,这个念头他已经盘算了好几天了。原本两人说好了要共度中秋,可没想到突然接到这份计划外的工作,为了慈善自然是义不容辞,但度假计划落空也不得不说有些遗憾。吴邪边把西装穿上身边得意洋洋地想,还好老子聪明,想出这麽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先装病让闷油瓶单独去工作现场,再悄悄买下与他共进晚餐的机会,工作约会两不误。不知道一会到了活动现场看到金主是我,闷油瓶那张万年不变的面瘫脸会不会出现意外的表情。
穿完了西服,吴邪对著镜子又开始纠结是不是要抹发蜡,抹了好像显得太过隆重刻意了些,可是不抹又撑不出他金主的气势。最后狠狠心挖了一大坨抹到头发上,整理了一番倒也十分不错看的模样,到底是前模特的底子,虽然现在有些发胖的嫌疑。
都打扮完了,吴邪又走到电脑前弯下腰查看活动的进程。眼看活动马上将要进入截止时间,只要再没有人报出比他更高的价格,等到活动结束后把承诺款项汇出,再办几项身份确认的手续,他就能出门去跟闷油瓶共度月圆之夜了。
算盘是打得十分圆满的,可是现实常常超出意料之外。虽然吴邪报出的价格赶不上某个国外金融大亨慈善午餐的报价,可比起之前粉丝的竞价已经是高出大大的一截。本以为这个价格应该十拿九稳了,可是没想到闷油瓶的粉丝如此狂热,就在他去整理仪容的短短几分锺里,竞拍页面就被屡刷新高。现在数字已经达到一个连吴邪都觉得难以置信的高度了。


楼主 asukahk  发布于 2011-12-21 23:20:00 +0800 CST  
也许给闷油瓶找个富婆真的是个不错的选择,吴邪胡思乱想著又翻出存折琢磨要怎麽压缩日后的开销以便於他现在马上就能拿出这麽一大笔现金。左算右算总是不够,可恨这个拍卖又不能分期付款,如果他现在以更高的价格拍下了闷油瓶的晚餐权,截止后却不能马上汇出全部现款,那这个机会也会被顺位转让给第二高价并且能够汇出全款的买家。也就是说,闷油瓶要被别人买走了!
吴邪眼睁睁地看著竞拍页面上的数字又往上跳了一格,可是他却没有更多的现金再去追加竞价金额。闷油瓶和不知名人士在清朗月光下的高级酒店屋顶花园一边把酒言欢一边共赏明月的画面占满了他整个脑海,各种无力感和不爽烦躁接连冲上脑门,把手里的存折摔到脚边,站起身来回转了几圈,吴邪突然想到他可以试著去借些钱来救救急。
掏出手机不假思索找出胖子的号码拨了过去,话筒里传出了怀旧歌曲《彩云追月》的旋律,吴邪心说这胖子怎麽改口味了?以前不都是一直都用唢呐名曲《心中的太阳》做彩铃的吗?
彩铃响了大概有两分来锺,才被慢悠悠地接通。吴邪眼看著活动所剩时间一秒一秒地减少,心里都快急出火来了,听到胖子懒洋洋的一声招呼,也顾不上问候什麽的,劈头就问:“胖子,你有钱吗?要现钞!”
胖子被问得一愣,过了几秒才回答道:“有是有些,可是不多。云彩妹妹刚出最新专辑,我才买了五百张给她捧场。对了,你听到胖爷的彩铃没?这是云彩的中秋主打歌,现在只要有人给胖爷打电话,我都先让他们听个两分锺,好好领略一下我云彩妹妹的曼妙歌喉。”
吴邪没心情听胖子胡吹,连忙打断他,又问:“报个数字出来,我马上要,急用的。”
“哎哟,几千还是马上能拿出来的,不过天真你这火烧屁股地要钱去干什麽啊?”胖子奇怪道:“你要用钱,说多少,小哥给你多少,眉头都不带皱的。怎麽想到来我这里淘钱?”
“你还是去惦记嫦娥仙子,别惦记我了,元帅。”听起来胖子是帮不上忙了,吴邪看著页面上显示的倒计时越来越少,也不跟胖子多罗嗦,丢一句“改天再请你吃饭。”就把胖子那声高亢的“胖爷要吃烤肉!”挂断了。
还能跟谁去借钱?吴邪把手机上的通讯录从头到尾翻了一遍,三叔还在国外,老爹那里肯定要听一顿教训,二叔……抖了抖背脊上的鸡皮疙瘩,吴邪的目光停在了解语花的电话号码上。
因为之前的那些事,虽然谈不上芥蒂,可吴邪觉得他们两个人之间总是不能再回复到童年玩伴那种全身心信赖的状态了,想来对於解语花应该也有同样的感想。可是现在事态紧急,吴邪一时半刻实在想不到还有其他的对象可以立刻借给他一大笔现金而不去追究原因的,网络竞拍的活动只剩下最后三分锺了,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解语花那边听起来有些嘈杂。吴邪清了清嗓子喊了声,“小花。”
“小三爷。”解语花的声音如常地带著轻快的语调,“中秋快乐。”
被突然叫起年少时的外号,吴邪心里砰然一跳,觉得他那麽多的烦恼不过都是庸人自扰,小花还是那个发小竹马,一切都没有改变。“是啊,中秋愉快,小九爷。”
小花在电话那头轻声一笑,“中秋假你有什麽安排吗?我这里有个梨园聚会,你要是有兴趣,一起来凑热闹?”
吴邪这才想起不知将要落到谁手里去的闷油瓶,惊醒到现在并不是个聊天的好时机,踌躇了一下开口说道:“小花,你现在有现钱吗?我有点急用,数量挺大的。”
小花并没有停顿,马上接口问道:“十万够吗?要是不够我再去别的地方调度一下。”
吴邪听了大喜过望,简直就想马上抱住解语花三呼万岁,“够了够了,太够了。你能马上转到这个账户上来吗?”吴邪急忙把自己的账号报给小花。
得到了对方的确认,吴邪喜滋滋地挂了电话。果然一分锺后,钱就如约地汇入他的账户。吴邪看著钱到账了,顿时有了底气,气高志满地在最后一分锺将最高价输入了竞价页面,并且得意洋洋地敲下了发送。


楼主 asukahk  发布于 2011-12-21 23:20:00 +0800 CST  

楼主:asukahk

字数:279741

发表时间:2011-12-22 02:40: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11-26 18:54:54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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