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刷琅琊榜的时候被言侯帅的一脸血，二刷的时候愈发的喜欢那个没事的时候撒的了娇卖的了萌调戏的了妹子，有事了提剑上马保家护国义不容辞的小豫津。两父子简直不能再有爱。
然而把言侯从头到尾扒了一遍以后觉得，为什么剧里言侯爷的戏份这么少！！为什么他跟豫津的正面对手戏这么少！！为什么我大言侯永远都要活在台词里！！不开森。。。
于是有了这个番外（或者应该叫同人更合适一点？），致力于填上剧里各种提到而没有拍到的梗，以及楼楼自己一些奇奇怪怪的脑洞，包括但不限于除夕梗，生日梗，当然还有小豫津的终身大事（猜猜楼楼会不会把宫羽写给小豫津）
楼楼是个矫情的理科生，文笔渣，也没有海晏的大气和匠心，写不了什么家国大义也写不了什么朝堂风云，只想静静的写一点那段风云迭起的岁月里，最简单的亲情友情和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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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念琅琊】浅谈言侯，兼谈言氏父子情
附上目录
一、除夕
二、倾覆（这是一个长公主没有出来抢戏的脑洞）
三、生日
四、劫后
五、事前
六、远征
七、婚定
八、后记
九、番外之 豫津
学业繁忙，更新极慢，随时写不出来了不想写了就会坑
恩就酱，楼楼滚去码字了。

一、除夕

几块赤红的银屑炭在搁在暖阁一角的火盆里静静地散发着热气，在暖阁的另一角，言阙长身而立，站在半开的窗前看着墨黑的天上一轮圆月皎皎，不知在想些什么。
“侯爷，酒菜都布好了。”
“恩。都下去吧，不必侍候了。”
言阙转过身来，扫了一眼桌上的酒菜，目光微微一滞。这些年，他一年在府里也住不上一个月，也不知道豫津是怎么做到的，那么准确地记得他所有喜欢和不喜欢的东西。
轻叹一声，他在桌前坐下，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豫津在阁外嘱咐完下人照看好祠堂的香火，这才进了暖阁，端端正正地在父亲面前跪下磕了个头：“孩儿给父亲拜年。”
“好。”言阙素来神色疏清的脸上少有的含了一点暖色：“起来坐吧。”
豫津依言在父亲对面坐下，低着头，掩饰着自己的激动和紧张。毕竟，他已经很久没有和父亲一起吃过饭，度过除夕了。
上一次和父亲一起守岁，依稀，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虽然母亲已经不在了，但是祖父祖母都对他百般疼爱，每近年关，祖父都会为他置办下好几箱宫制的烟花，而除夕之夜他最喜欢的，就是在用过晚膳之后，在庭前放起一个个绚烂异常的烟花。那个时候，祖母总会扶着侍女的手站在一旁含笑看着，絮絮地叮嘱他当心，而站在廊下与祖父说着什么的父亲，也会在那个时候，对他露出几分温和的笑意。
只是，在他十三岁的时候，祖父祖母相继辞世。父亲告了丁忧解了所有的朝职，从此常在观中打醮，也鲜少在府里住了。家里，就这样猛然的寂静下来。
一如，此时的暖阁。
豫津虽然平日素喜长谈阔论，在父亲面前，却从来只有默默而已；言阙虽然想着今夜把一切都告诉儿子，一时却又不知怎么开口。于是两相无言，只有窗外不断响起的烟花绽放的声音传入阁中，消解几分令人尴尬的寂静。
最终还是豫津先耐不住这样的沉默，抬头笑着问：“爹，那日苏兄前来拜访，跟您说了些什么？”
“他发现了我埋在年终祭典祭台上的火药，所以来劝我不要在祭台之上谋刺皇上。”
“什……什么？”父亲想谋刺皇上？豫津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然而当他看向父亲的时候，父亲只是以很平静的目光回视他的瞠目结舌，无声的告诉他，他并没有听错。
突然“啪”的一声脆响在阁中响起，豫津才从一片头脑空白中回过一点神来，原来是自己震惊之下伸手去拿酒杯，结果手到心不到，倒是一下把杯子碰到了地上摔了个粉碎。他慌忙附身要去捡，父亲却拦住了他：“叫人进来收拾吧。仔细划了手。”
在仆人进来收拾了碎瓷重新换上一个就酒杯之后，豫津才算基本消化了这个令人无比震惊的消息，小心翼翼地问：“为……为什么？”
言阙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一脸怆然：“十二年了。过了今天，就是十三年了。”
十二年前发生过什么，豫津即便当年尚小，也能依稀记得。那一年，一座赫赫扬扬的帅府瞬间倾覆，七万条性命葬在梅岭，对他们素来温厚的祁王殿下和当年那个飞扬跳脱的林殊哥哥，全都一下子，在他的世界里消失了。
还有父亲。他至今依然可以清楚的记得，十二年前的一天，从来孝顺的父亲破天荒地和爷爷大吵了一架。那一晚漫天大雪，父亲一夜未归，第二天满身是雪的被人扶了回来，大病一场，整整一个月不能起身。他那时真的怕极了，怕极了父亲会像母亲一样，忽然丢下他永远地离开。后来父亲虽然病好，却从此落下胃疾，至今也时时发作。这么多年了，父亲再也没有提起过当年的那些人和事，他原以为父亲已经把一切都淡忘了，却原来，耿耿于怀至今。
谋刺皇上。那可是株连九族的事情。明明暖阁里火盆烧得正旺，豫津却觉得有一股冷意从骨子里渗出来，逼得他后背一阵冷汗涔涔。
“您是一直都觉得，祁王和林家是冤枉的吗？”
言阙冷冷一笑：“祁王和林家要是真的想反，就凭祁王当年在朝堂上一呼百应，就凭林燮大哥手下的赤焰军所向披靡，祁王早就是皇上了，又怎么会落到最后……这般结局。”

还以为自己一个晚上可以把除夕这一章写完的。。果然是太高估自己的码字速度了。。明天继续吧。。

“我和林燮大哥，十岁入宫伴读，随他左右三十多年。我也就罢了，林燮大哥当年为了保他登基，带着三百亲骑冲进禁军营，九死一生才保他登上皇位。他登基之初，大梁国事衰微边境不稳，是林大哥南征北伐十多年大小数百战才换来十几年的太平。林大哥为了什么？不过是为了他当初那些信誓旦旦的豪言壮语，以为他真的能给大梁一个盛世清明。原以为是志同道合，情愿士为知己者死，结果呢？”
言阙越说越觉得愤懑难抑，仰头闷了一杯酒：“说什么同患难共富贵，说什么生死相随永不相负，到头来，还不是功高震主，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在那位九五至尊的眼里，没有什么比他的皇位更重要。为了坐稳那个位置，冤杀几个忠臣算什么？宠了几十多年的宠妃亲生的儿子又算什么？如果当年不是父亲拦着我不让我入宫作保，如果不是父亲临终再三嘱我避世保身，如果言家不是世代文官不掌兵权，恐怕，他也不会容我活到今天。”
“父亲当年一直劝我忍，我也知道我应该忍，但是我真的做不到跟林燮大哥兄弟相称这么多年，到头来就只是眼睁睁地看着林家污名遍地含冤莫白自己却苟且独活什么都不做。我也知道那是一个很愚蠢的决定，可是我总要做些什么，否则来日九泉之下我又有什么脸面去见他们？其他的，就算是飞蛾扑火，就算是身败名裂，我都不在乎。”
这么多年了，豫津第一次在父亲的脸上看到这样鲜明而强烈的情绪。怨恨，痛苦，怀念，决绝……他很难想象，到底是怎样的压抑和隐忍，才能让父亲把这一切一切，全都掩盖在他淡若云烟外表下。他很想说点什么去安慰父亲，却终究发现那样深沉的痛苦，只有二十多岁的他，根本无言可以安慰。
“结果梅长苏知道了，赶来劝我。他说皇帝一死朝局必乱，到时候烽烟四起只会生灵涂炭。他说即便皇帝死了也还不了祁王和林家的清白，朝堂之事让我静观其变。他还说，”言阙终究还是微微地躲开了儿子的目光：“他说你年纪轻轻，不该受此株连。”
言阙伸手满上两个人面前的酒杯，看着暖阁里挂着的一幅名家工笔的腊梅：“虽然我到今天也不后悔自己做过什么，但是，我还是感激他阻止了我。”
苏兄……豫津想起在苏宅时，苏兄每每看着他和景睿拌嘴打闹时温和的目光，想起苏兄与他们说起的父亲的往事，还有那日临走时的那句“我和令尊大人说好了，今年除夕祭完祖之后，你和他一起守岁”。作为朋友，苏兄为了成全他一份念想保全他言氏一族如此费心费力，这份情义，他也一时无比感佩。
默了一阵，豫津还有好奇地问了下去：“这么隐蔽的事情，苏兄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你送他的那几箱柑橘。我原本在里头夹了黑火。他奇怪我既然一心修道为什么会突然跑去定了几箱柑橘，又见皇后病得奇怪，再加上知道几分我和林燮大哥的旧谊，所以，就猜到了。”
“那些柑橘……我还以为……”
不是没有奇怪过，为什么不理府中杂事多年父亲会突然亲自跑去定了几箱柑橘，只是他没有去多想。他以为，只是因为时近年关，父亲才一时想起来给府里定一点年货，他还在想，或许是父亲知道他喜欢，才特意去定的。
结果，却是这样。

豫津生生咽下去的半句话里到底想说什么，言阙不是猜不出来，然而此刻，他也只能喟然长叹，轻轻道：“这些年，是爹对不住你。”
手上一滑，豫津差点把第二只酒杯摔到地上。
“爹……您……您别这么说。”他仰起头喝了一杯酒，睁大了眼睛却依然收不回，那些一下子涌到眼中的酸楚。
大年夜，本是不该哭的。
“孩儿去更衣。”豫津说完着起身就出了暖阁，在屋外呼啸的寒风扑面而至的那一瞬，眼中的泪，终于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
他走到回廊上，任由自己的泪水宣泄，思绪翻飞。
那日在苏兄与他说了父亲以前的事之后，他就一直在想，父亲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从当年的慷慨激昂风云烈烈，变成现在的一心修行无意红尘。他想过也许是父亲不想卷进太子和誉王的夺嫡之争里，所以才假借修道之名明哲保身，他也想过也许是父亲担心功高震主，所以才有意远离朝局抽身避祸。可是他却从来没有想过，在父亲那常年平静到近乎淡漠的神情之下，竟然，还压抑着这样的苦痛深重。他在府里待得无聊，还可以呼朋引伴在外寻欢，他有心事，还可以不管什么时候就拉着景睿去倾诉，可是父亲呢？却只能在一个男子最该立一番功业的时候，埋没掉半生所学一腔热血，背负着那么多难以释怀的情感和记忆，独自面对着丹房里的符纸朱砂。这些年，父亲过得又有多辛苦？
所以，他并不想怨怪什么。他也从不曾想过会有一天，父亲会这样对他说，对不起。
只是有些伤心罢了，为了那些沉重得让人无能为力的过往。
纷乱的思绪和耳边一阵阵炸响的烟花让他并没有注意身后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他只是在感觉到什么暖暖的东西搭到了自己肩上以后才回过神来，听到了身后父亲淡淡的声音：“外头这么冷，出来也不知道披一件衣服。”
言阙走到儿子身边，看着天上愈加灿烂的烟花，终于露出几分温和的笑意：“以后除夕，也买些烟花回来放吧，热闹些也好。你小的时候，不是最喜欢放烟花的吗。”
豫津正在系衣带的手一顿。父亲竟然都记得。
父亲原来都记得。
他终于抬头，笑得像个孩子：“好啊。”
“饺子煮好了。进来吃吧。”
“嗯。”
银屑炭依然在阁中释放着恒久的暖意，豫津坐下来咬了一口新出锅的饺子，第一次觉得，那是一种这么好吃的食物。

终于把除夕梗写完了，楼楼可以安心去闭关学习了。。。应该会失踪半个月。。。回来再继续更~

跑上来歪个楼，关于浴巾（划掉）豫津这个名字。
嗯楼楼想说的并不是豫津和景禹的问题，楼楼就想单独看一看“豫津”这个名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豫，乐也——《尔雅》
豫，悦豫也——《易·豫卦》
豫字，从象，从予，予声部。象为瑞兽，代表了安和，祥乐，此即“豫”字本意。
津，……又润也。……又津津，溢也。——《说文解字》
就是浸润，或者满溢，充满的意思。
所以“豫津”这个名字的意思就是：被快乐浸润，或者是，充满快乐的意思。
同样是侯府的世子，看看谢玉给儿子谢弼起的名字是什么意思。
弼，俌也。人部曰。俌，辅也。——《说文解字》
国之柱石，宜民辅弼。——《后汉书》
就是辅佐，或者是辅佐君王的大臣的意思。
同样是侯爷，一个是从小希望儿子出将入相为君王辅，一个只是希望儿子一生平安喜乐。
同样是夺嫡，一个是“我在爹心里到底算什么？一颗棋子吗？”一个是“今日我虽做了如此抉择，日后成败尚不可知，若是遇到什么凶险之事，只怕，会连累到你。”
所以，爹跟爹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PS：预告，今晚有文。

二、倾覆
那原本是一个安静的夜晚，言阙正坐在书房里闲闲地翻着一本《南华经》，一个长随推门而入，递上一个信封：“侯爷，给您的信。”
言阙接过来看了一眼：“谁送来的？”
“不知道。”那长随微微低头，赶紧补道：“是一个小孩子，也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把信封塞到门房手里转眼就不见了。”
言阙微微奇怪，拆开信封，抖出来三张薄薄的信纸，一无称谓二无落款。他几眼看完，脸上竟隐隐浮起几分惊忧之色，又很快，变成了一丝愠恼。
好一个麒麟才子，好一个江左梅郎，当真是诡谲手段，好大的手笔。拐弯抹角的，就把他也算了进去。
没有人会喜欢这种被人控于股掌的感觉。然而言阙也知道，在知道了宁国侯府中将要发生，或者是已经在发生的事情之后，不亲自去一趟宁国侯府，他是一晚都不会安心的。
不由失笑。这个梅长苏，还真是次次都把他的七寸掐得死死的。
罢了。就亲自去一趟，算是还他当初一份人情吧。
言阙起身，扬声唤来家仆：“备车，去宁国侯府。”

来到宁国侯府，门前果然已是一片剑拔弩张之势。言阙下了马车，站在无人处看着誉王在侯府门前跟欧阳迟嘴皮磨破，心里一阵冷笑：也不知道是誉王是真的小心谨慎不敢往里硬闯，还是明知道他来了，故意迁延逼着他出面来趟这趟浑水。
然而他最终还是站不住了。哪怕只是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不敢拿豫津的命来冒险。
这滩水，再浑他也要趟了。
越众而出：“那么我呢？”
………………………………………………待续未完………………………………………………

这里是迟到的更新，这是一个偏离原剧剧情的脑洞。
…………………………………………一本正经的分割线…………………………………………
对于谢玉来说，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并不是对手的强大，而是他根本不知道，对手到底有多强大。
整个晚上，从夏冬到岳秀泽到宇文念再到那个乐姬宫羽，梅长苏的牌一张接一张的地打出来，一次又一次地在他觉得事情已经不能再糟糕的时候把他推向更深的深渊。到现在，竟然连言阙也来了。说什么犬子到府上赴宴至晚不归，言豫津那个小子以前醉卧青楼宿夜不归他什么时候管过了？偏偏今日一定要在他的府门前这般不依不饶！他觉得丝丝恐惧正在不受控制地一点一点吞噬着他的冷静和理性，而在言阙缓步踏上了最后一级台阶带着一点点居高临下直视于他的时候，谢玉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也被彻底击溃。他再也无法用表面的得体与客套来掩饰内心的惊怒与戾气，寒光一闪，手中的长剑就已经直直地顶住了言阙的咽喉。
“侯爷！”
“谢玉你疯了！”
堂堂驸马剑指国舅，这种画面未免太过惊世骇俗，两边兵士全都被惊得目瞪口呆，庭前一时安静得落针可闻。而站在众人视线中心的两个人，一个是一身的杀意凌然目中戾气逼人，另一个的眼中却像是寒潭静水深不见底，再多的刀光剑影投进去也激不起一点涟漪。
最终是侯府内隐隐传出的箭矢之声划破了庭前的死寂，也终于在那潭深水上划开了一道几不可见的水纹。然而欧阳迟就没有言阙这样好的城府了，脸上一闪而过的讶异和惊恐被言阙明明白白地看在眼里。他微微侧首，锐利地目光死死地锁住了欧阳迟的眼睛：“欧阳迟，我劝你最好想清楚，你要是觉得一个禁军的大统领和一个悬镜司的掌镜使在侯府里出了什么事情皇上怪罪下来你担待得起的话，你大可以在这里拦着。”
欧阳迟虽是武将，能在太子誉王两相争斗的乱局之中做到巡防营的将军有的也绝不仅仅只是匹夫之勇，言阙话里话外那么明白的言下之意他还是听得懂的。其实他并不清楚今夜宁国侯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敢在这里拦着两个他完全得罪不起的人无非是觉得谢玉可以保他，可是现在……他用余光瞥了一眼这位素来雍容得体的宁国侯此时脸上掩饰不住的暴躁和疯狂，心中不由地开始迟疑。
誉王看到欧阳迟的脸色开始松动，不由心中大喜，赶紧补上一句：“欧阳迟，本王知道你也只是奉命行事，谢玉所作所为与你无干。今日你若不再与本王为难，来日皇上面前，本王自会秉公说话。”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不就坡下驴就是给脸不要脸，彻底地得罪了誉王把自己绑死在谢玉这条船上了。听着府内一阵密似一阵地箭矢之声，欧阳迟咬了咬牙，终于缓慢而稳稳抬手，拉开了谢玉顶到言阙咽喉前的剑。
“侯爷，既是府中无事，想来让誉王殿下和言侯爷进去看看也无妨吧。”
“欧阳迟你……”
“来人！”欧阳迟扬声唤过副将：“命巡防营的弓箭手全都停下来，让誉王殿下和言侯爷进去。”
哐啷一声，谢玉手中的剑狠狠地砸到了地上。言阙却无心去看谢玉此刻脸上的灰败也无意理会誉王的洋洋得意欧阳迟的欲言又止，一人快步进了侯府。

虽然早就知道誉王和巡防营都来了，可是当豫津跟在父亲身后走出宁国侯府的时候，府门前剑拔弩张堪比两军对垒的场景还是让他感到了不大不小的震惊。
言阙绕过一大群兵士径直前上了自己的马车，豫津看着府中下人早已牵来的自己的马却是一点都不想骑上去。原本好好的一场生日宴，结果饭才吃了一半两边就打了起来，他的眼睛到了晚上本就看不清东西，这又是府兵围攻又是隔湖放箭的闹了一晚上，现在看什么都是草木皆兵风声鹤唳的感觉。
豫津对着自己的马叹了一口气。真是后悔为什么要一早把车夫打发走。
身后马车的车帘不知道什么时候掀了起来：“上来。”
“啊？”豫津转过头来“……哦。”
那本是辆单驾的马车，一个人坐着尚觉宽敞，两个人就显得有些拥挤了。于是豫津钻进马车以后大半个身子都倚在了车壁上，绷了一夜的神经，终于一点点松了下来。
那是他二十多年的人生里少有的惊心动魄。却也是，少有的安心。

嗯，问个问题。亲们是比较喜欢楼楼失踪半个月然后一上来就更完一章呢，还是比较喜欢楼楼写了多少就放多少上来，时不时更个三五百字呢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不是没有时间写文，而是在我有时间写文的时候，发现自己卡文卡到什么都写不出来

三、生日
往年豫津的生日，因着也是七夕，他总会约上一大群朋友，在螺市街拥红倚翠地吃喝玩闹。只是今年太皇太后新丧，如此玩闹取乐自是不妥，想要找个朋友出去散散心，景睿又因为生日那晚的事情备受打击，闷在家里不肯出门。所以豫津原本打算这个生日就乖乖地待在家里看书算了，结果一早起来去给父亲请安的时候，言阙却说城中闷热，让豫津陪他去西山走走。于是原本没有打算出门的豫津在用过早饭之后便骑着马护着父亲的马车一路出了城，在西山脚下停了下来，缓缓拾阶而上。
七月的金陵，城中是十八秋老虎的闷热，山上却是清风拂面甚是怡人。山路两旁盛开的早桂散出淡淡的清香，倒是让豫津数月来因着变故连连而颇为黯淡的心情变好了不少。他一路走一路和父亲说着话，也一路走一路猜着，父亲到底是记得今天是他生日所以才带他出来散散心，亦或父亲只是突然想出来走走而已。他小心地觑着父亲的神色想要看出一点什么来，却到底什么也没有看出来，所以他最终还是放弃了去探寻这个问题。
就算父亲不记得，能这样陪着父亲出来走走，聊聊天说说话，也是很好的。

走到山顶已是正午，寒钟观的道长迎了出来，与言阙寒暄了几句，便引着两父子到了一间净室，备了斋饭过来。一桌素斋做得清爽，倒是出奇地收服了豫津那条吃惯了积香楼山珍海味的舌头。用过午饭，言阙呷着杯中的云尖，看着观中来来往往或是心怀忐忑或是满怀憧憬来此问一份姻缘的香客，有意无意地问道：“可有喜欢的姑娘了？”
豫津一愣。这还真是个很应景的问题啊。
“爹怎么突然问这个。”
“你也不小了。”
“孩儿婚事，自然是父亲做主。”
“你的婚事，为父替你操持，不会替你做主。”言阙抬手往茶壶里续了点水，素来深邃而锐利的目光在看着儿子的时候却笼上了一层温和的笑意：“到底有还是没有。”
豫津失笑：“没有。”
“那个……宫羽呢？”
“孩儿只是爱慕宫姑娘的琴艺，也同情她身世坎坷，所以时常去听她弹琴，她危急之时也愿援手一二而已，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你是真的没有想过要娶她，还是你只是觉得，我不会让你娶一个乐姬过府？”
“那爹会让我娶宫姑娘吗？”
“你要是真的想娶她，也无非是找个世家相好收她做义女，过些时日你再三媒六聘娶她过门就是了，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言阙看了儿子一眼，笑道：“不过你即无此心，就当我没有问过吧。什么时候遇到了意中人，告诉爹就是。若当真有缘，就算家世贫寒些也无妨。”
豫津笑了笑，低头看着桌上的茶杯：“若是遇到有缘人，孩儿一定告诉父亲。”
言阙看着被自己一连番问到脸红到耳根的儿子，终于浅笑着把话头滑了过去。又坐了一会儿，看着外头正午的暑热渐消，才起身下山回府。

豫津陪着父亲用过晚饭才回到自己房间里，坐下就看见桌上放着的几个朋友送过来的生日礼物。一件件看过去，苏兄送来的是一本古琴谱，景睿送的是一个扇坠，还有端砚镇纸马球剑穗，都是些朋友间平常相送的玩意儿。
还有一只没有礼单的紫檀木盒子，拿过来打开，里头搁着一块玉佩，雕成玉瓶的样子，上头立着两只栩栩如生的鹌鹑。
平安。
豫津把那块玉佩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了半盏茶的功夫，扬声把自己的小厮叫进了房里：“这盒子谁送来的？”
“是管家送来的，说是侯爷给少爷的。”
纠结了半个早上的问题终于在这个时候找到了答案，豫津在那块玉佩上摩挲了许久，才道：“爹歇息了吗？”
“侯爷已经睡下了。”
“知道了。下去吧。”

楼楼六月底期末考，所以七月份之前不会有文了。。。考试过了就继续甜，挂了就写虐的。。。。然后解剖挂科率60％，所以亲们准备好纸巾吧。。。虽然我不一定写的出虐的感觉。。。

嗯，楼楼考完了。
完蛋的完。。。
所以老师考前划重点的意思就是，这些都不会考吗
脑细胞已悉数阵亡。等我缓两天再回来开虐

失踪快一个月的楼楼回来更文了，看文的亲们都还在么。。。
说好的开虐。。。虽然今天还没写到最虐的地方。。。
不要问我这是什么文体。。。这就是一堆开得残缺不全的脑洞。。。顶锅盖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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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言阙
开文十四年 初春
“报！夜秦毁盟，兴兵八万，东犯大梁！”
“报！樊城守将何爽投秦，开城迎敌，樊城失守！”
“报！慕容迥率兵绕道平山奇袭歙县，已破周口！”
“报！丘城守将战死，军心不稳，丘城告急！”
……………
“夜秦出尔反尔兴兵犯境，如今情势危急，不知众卿有何破敌之策？”
“陛下，丘城距金陵不足百里，城小兵少易攻难守，一旦丘城失守，夜秦必然长驱直入直指金陵。陛下身担社稷不可有失，臣请陛下移驾杭城避其锋芒，另派使臣与夜秦和谈为上。”
“陛下不可！金陵乃大梁根本，倘或陛下移驾，岂非寒了将士之心把金陵拱手让人？臣以为唯今之计，当派重臣持皇命往西晋，稳住军心据城固守，另急命赤焰军南回解围，方为上策。”
“柳卿所言甚合朕心，不知哪位爱卿愿往西晋？”


“陛下，臣愿往。”
……………………
“小小一个丘城，守军不过三千，五万人马攻了十日都攻不下来，本王要你们有什么用！”
“殿下息怒！实在是丘城防卫严密，守军殊死抵抗，弟兄们一时难有突破啊！”
“丘城守将战死已有三日，怎么会守卫严密！”
“城中探子来报，说是金陵又派了重臣来守丘城。”
“是谁？”
“大梁皇后之兄，言太师长子，门下侍郞言阙。”
………………………
开文十四年二月初八，夜秦大皇子慕容迥从王庭西京调兵两万，重兵强攻丘城，言阙披甲仗剑亲上城墙，身被数创而不退，阻秦军于城下。
二月十三，赤焰军主帅林燮亲率八千精骑，昼伏夜行奇袭夜秦，破俌都围西京，慕容迥闻讯大惊，急率军回援，丘城之危终解。
二月十五，夜秦主力在回援途中遭赤焰军以逸待劳设伏围歼，损兵近万。
三月初二，言阙在两国边境与慕容迥和谈，议定慕容迥退还大梁三州之地，林燮于西京退兵，两国结秦晋之好，再不相扰。
此役之后，夜秦国力大损，三年后又逢大旱，赤地千里，加之夷狄侵扰，不得已呈国书于梁帝，称愿举国归顺，从此面东而拜纳贡称臣。梁帝见书大喜，欣然准允。从此夜秦归附大梁，西境二十年再无边患，此是后话。

“门下侍郎言阙，忠勇果敢，敏辩机慧，远使近交，屡建勋业，兹，封为一品侯，以彰其功，以慰其劳，钦此。”
………………………
“恭喜侯爷！夫人生了，是位公子！”
………………………
三十四岁，封侯，得子，所谓人生得意似乎也莫过于此。然而就在言阙最其意风发的时候，他成婚八年的妻子，却走到了自己生命的尽头。

那一日，是七月十九，中元方过，秋意乍起。太医院的金科圣手荀太医在内室里已经待了大半个时辰，却迟迟不见出来，言阙坐在外间一直等着，奶娘也抱着孩子守在一旁。因是早产，这个孩子的身体格外的孱弱，动辄啼哭不止，奶娘怎么哄也哄不好，不由得急出一头汗来。言阙看了一眼，伸手把孩子抱了过来，只轻声哄了一会儿，那孩子便安静了下来，在父亲的怀中甜甜睡去。
又过了良久，荀太医才从房中出来，向言阙行过礼后，只说了四个字：
“油尽灯枯。”
言阙阖上双眼，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夫人已经醒了，怕是……侯爷还有什么话，就一并说了吧。”
“有劳荀太医了。”
内室里，一个脸色苍白的女子无力地睡在床上。数月来忧心思虑，临盆时难产血崩，桩桩件件都在馋食着她本就不甚强健的身体，即便是言家延遍名医用尽灵药，终究也挽回不了她行将就木的身体。纵使言阙与她成婚多年情分平平，此时见她憔悴至此了无生气，眼中还是一阵发涩。
“夫君……”言夫人此时已是气息奄奄，似乎每说一个字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妾身福薄，不能再伴夫君左右，我只求您，好好待这个孩子”
“太医说了，你只是一时气血亏空罢了，好生养些时日就会好的，你别胡思乱想。”
“夫君不必哄我了，我知道，我已经是回光返照了。妾身无用，平日也不能为夫君分忧，只求夫君看在八年夫妻情分上，好好待这个没娘的孩子，妾身就死而瞑目了。”
“萦烟，”成婚近十载，他第一次用如此温和的语气唤她的闺名：“我答应你，言阙此生不会再娶旁人，豫津会是我唯一的孩子。我会好好待他的，你……放心。”
“呀。”襁褓中的婴儿，尚不懂生离死别，他只是舒服地在父亲的怀里醒来，又呀呀地伸手，想要到母亲的怀里去。
“孩子，让我在抱抱我的孩子。”萦烟吃力地从被中伸出手来，那早已枯瘦的手臂却在言阙尚未来得及把怀中的孩子递过去的时候，颓然坠下。
玉山倾倒再难扶。
“哇……”一声儿啼撕裂满室的寂静，那个孩子如今只是在为没有得到他想要的那个怀抱而哭泣，却不知道他此生，已然永远的失去了一个最温暖的依靠。
一片怆然之中，言阙的脸上终究，划下了一行清泪。

粗短小一更，打捞一下沉到水底的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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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言夫人过世之后的两年多里，屡屡有官媒上门说亲，他却一直不为所动。皇帝劝他，父母妹妹劝他，亲朋故旧劝他，到最后，从北境归来述职过年的林燮大哥，那一日布了一桌酒菜，摒退众人也来劝他：
“前日我进宫面圣，见到乐瑶了。她说她现在过得很好，她说希望你以后，也能过得好。”
他失笑：“我现在过得不好吗？”
“你总不能就这样一个人过一辈子吧？”
他自嘲的笑笑：“可能我此生夫妻缘薄，命中注定要孑然一身吧。”
林大哥长长地叹了一声“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放不下她吗？”
“我已经放下了。”
只不过这辈子，可能也不会再爱上旁人了。
他静静望着林府远处那一片开得繁盛的梅花：“就像现在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林燮大哥见劝不动他，终究作罢，续弦之事也终于在他一拖再拖拖过天命之年之后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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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可能还会有。恩，可能。。。可能。。。

他原以为，自己的后半生都会这样默默地隔着一道宫墙守着她，从林燮大哥的口中问得她一句安好，从景禹日益俊朗的眉眼里，回忆起她曾经在花灯下的明眸皓齿，顾盼生辉。
那是他心底最深的温存，也是他心里最后的一份念想。可是梁帝竟连他最后的这一点点念想，连同他和林燮大哥半生的期冀和理想，都要统统毁掉。
那一日在朝堂上，夏江的一封奏章激起千层浪，满朝文武没有人能够相信镇守北境十余载战功累累威名赫赫的林帅会勾结大渝意图谋反，纷纷上奏声浪如潮，却被御座之上的皇帝一句话堵了嘴：
“朕已命夏江和谢玉带兵十万前往衮州接替赤焰军北抗大渝召林燮回京，等他回来查问清楚，若真是忠心，朕自会还他一个清白。诸卿且待。”
等。等来的却是林燮抗旨不遵领兵反叛连同大渝皇军被谢玉全歼的消息，和皇帝下召查抄林府的圣旨。他尚且来不及为挚友的死痛哭一场以尽哀思，宫里就传来了祁王下狱的消息。
再也无法忍耐，他怒气冲冲地想要进宫与皇帝理论，却被府中的家丁拦在门口：“老爷吩咐了，不让侯爷今日出门。”
父亲？！
他且惊且怒地反身回去，生平第一次无理到连门都没有敲就直接猛地推开了父亲书房的房门闯了进去：“父亲为何让人拦着我？”
“我不拦着你，你待去哪里？”
“自然是进宫劝谏皇上再审赤焰之案！祁王和林家对皇上忠心耿耿，怎么可能勾结大渝意图谋反？夏江和谢玉为了一己之私构陷忠良，身为臣子看到君上为奸人蒙蔽岂能不谏！”
“你真的以为，皇上只是被人蒙蔽吗？”
他看着父亲脸上浓重的悲怆，心突然就像是被灌了铅水，一寸一寸地往下沉，再开口，连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父亲……此言何意？”
“夏江和谢玉只有十万人马，竟能将七万赤焰军和大渝战力最强的皇属大军全部歼灭，你以为皇上看不出其中蹊跷吗？祁王要是真的和林燮密谋造反，往来书信为什么没有阅过即焚？还要悉数留在府中授人以柄，你以为皇上不会觉得奇怪吗？案子疑点重重，可是皇上什么都没有问就匆匆将祁王下了狱。你还看不出什么来吗？”父亲望着他长叹一声：“皇上早就对祁王和林家起了忌惮之心了，夏江也好谢玉也罢，不过是给了皇上一个借口罢了。皇上杀心已起，你劝有何用？”
他怔怔站在原地，一时连话都说不出来。父亲说得一切他不是想不到，只是他不愿意相信也不能相信，那个曾经发誓要与他们同患难共富贵的三皇子，那个曾经宵衣旰食励精图治的皇上，竟然真的会变得凉薄如斯。
皇上可以如此凉薄，可他做不到，做不到眼睁睁地祁王和林燮大哥含冤莫白却置身事外一言不发！
“就算无用，也总要尽力一试！”
“你该知道，试了是什么后果。”
“大不了一死而已！”
“言阙！”父亲许是真的有些怒了：“你还不明白吗？皇上会忌惮祁王在朝堂上一呼百应，会忌惮他背后的林家手握兵权，难道就不会忌惮为父故旧遍野门生半朝吗？你现在还要去保祁王，到时皇上会怎么想会怎么做？你这是把祁王往绝境里逼往言家往死路上推！为父如今一把年纪半截入土的人了，也不怕陪你做一回诤臣，可是你母亲妹妹怎么办？豫津怎么办？言氏一族上百口人的性命怎么办？你想过没有！”
他被父亲一连串问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最终摔门而出，骑着马疾驰而去。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去哪里，他只知道自己想逃开这里，逃开这个进退都会让他心痛难当的绝境，逃开这个，压抑得让他窒息的金陵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