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念琅琊】原创——林殊哥哥,你的痣呢?萌萌哒满足所有


各位女色狼们,请戳进来
不是为了这张图,我是怎么都不会开这个坑的
还有那些希望我开坑给林家留后的女色狼们,速来呀

楼主 浅浅·步调  发布于 2015-10-18 07:19:00 +0800 CST  
本人浅浅,素来喜欢写同人文各种YY
不过我保证是合情合理,不蹦人设的YY
各位不用担心,尽情的生扑酥胸吧

楼主 浅浅·步调  发布于 2015-10-18 07:20:00 +0800 CST  
那天晚上下了场大雪,白雪皑皑,将整个世间掩映,亦或是将鲜血掩盖,只剩下这人间最纯洁的颜色。
她的指尖勾勒在冰冷的戎装之上,那曾经有她最熟悉的气息,那大概是在前世,想将这副战甲交给那个金陵城中最明亮的少年,可最后只能在这十三年之中,积着一层又一层的青灰。
此刻,终归还是用上了。
她没有劝,是因为她太了解眼前的这个男子。
“我等你平安回来。”只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她却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颀长身影映衬着烛光辉映,手中却摩挲着一直随身带着的赤焰手环,上头“林殊”二字格外清晰。
可此刻,他已经渐渐分不清,自己是林殊还是梅长苏了。
她只是看了梅长苏一眼,浅淡眸色,却似乎忘了自己明日也要赶往南境。夜色宁静的可怕,她恍若是在自己骗着自己,就像梅长苏骗她一样。
最悲哀的不是自欺欺人,而是已经找不到理由自欺欺人了。
她从未有过此刻的冲动,只是看着面前这个人,这个已经服下冰续草将往死地的男子,能够感觉到那药香气息,让她忍着泪不肯落下。
“霓凰……”他轻唤,言语之中,夹杂着些许无可奈何,却又是那样的义无反顾。
没有人能够阻止他……就算是那个藏在他心底深处的小姑娘,也不可能。
他抚着霓凰的乌发,从指尖划过,“若真有来世……”他忽然说出这句话来。
似乎只是因为这句话意犹未尽,霓凰突的扑入他的怀中,突如其来却让他有些措手不及,跌让他倒在榻几之上,靠着檀木书案,怀中已然是温香暖玉了。
霓凰自掌兵之日开始,就练就了铁石心肠,只因为若是手上慢了些,身首异处的就是自己了,可今日,却是再忍不住泪了。
“我一直,一直都在想……从很久已经就在想了。”两人在冰凉的地上,依偎在一处,霓凰有些不知所言了,“若你一直在我身边,或许我就不是这样了。”
她很讨厌杀人,厌恶那种染满鲜血的感觉,甚至在午夜梦回,都能回想起白日里头是怎样的挥刀将人斩落马下,甚至厌恶这种已经习以为常的感觉。
若是她的林殊哥哥在,若是她的林殊哥哥一直都在,她或许就还是那个穆王府中那个待嫁的郡主,她很久已经就想好了,想好了嫁人生子,相夫教子,想好了一切一切。
“我知道……我都知道。”他的声音轻柔至极,停留在霓凰的耳边,“我的霓凰,从来都只是那个放风筝的小姑娘。”他的长袖落在霓凰肩头,他抚着霓凰的髻,勾起笑容,却苦涩的很。
霓凰扬起头来,恰好撞上他瞳孔墨色之中,泪痕依在,此等静谧,她贴着梅长苏的下颌,甚至能听到他呼吸的声音,只这仰头,薄唇印上他的,她闭着眼,泪水却顺流而下再也抑制不住,炙热的炽灼着肌肤,有些生疼。
他想推开她,理智告诉他,应该推开她,可潜意识里头,居然有些恋着这种他似乎放不下的感觉,那冰凉的薄唇给他带来的是久违的温暖。
太久了……纵然是他一身病体离不开裘火,可身上一直都是冰冷的,只有此刻,此刻让他觉得,自己还是活着的。
从翻案的那一日开始,那颗心已经凉了,他只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必要活下来了,因为他本就是一个地狱归来的人,可此刻霓凰拥着他,将她身上炙热的温度传递给他,他居然有些留恋了。
这是他的霓凰,那个从小到大喊着她“林殊哥哥”的小女孩,那个他刚来金陵最怕见到的那个女子,只因为只需要霓凰的一个眼神,他就会忘却自己所处之地。
就像那日在太奶奶面前一样……
可这个他最珍爱的小女孩,终归是要再一次失去他了。
他身子有些颤抖,气息有些杂乱,却还是离她咫尺,缓缓开口,“霓凰,这个世界还很大,不仅仅只有一个林殊。”


楼主 浅浅·步调  发布于 2015-10-18 07:20:00 +0800 CST  
大家有空的话,可以去我的个人贴吧逛一逛
上个月刚刚建,打算把我写的所有电视剧同人文搬进去
大家可以去看看,总有喜欢的……
发文的话,我也会两边一起更新的,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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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浅浅·步调  发布于 2015-10-18 18:39:00 +0800 CST  
前奏……
“这世上的确不仅仅有一个林殊,可这世上,我却只有一个夫君……”
从大殿之上说出“林氏遗孀”那四个字开始,霓凰就已经无法回头了,她何曾不明白梅长苏的意思,无非是告诉她,她的路还很长,还能够选择自己的幸福。
可这世间,已然没有霓凰的林殊了。
恍若只是这“夫君”二字,给了他莫大的震撼,他从未想过,原来霓凰对他,竟有这样的执念。他心里惦着霓凰,念着霓凰,想着霓凰,十三年前就是如此了,那时候,霓凰还只是飞流这一般的年纪。
他喜欢霓凰追在他身后喊着“林殊哥哥”,却不曾料到,原来这“夫君”二字,远比这世上任何一个称谓都要好听。
似乎只有霓凰在,他的过去就无法磨灭一般。
“霓凰……”他薄唇轻启,却只能喊出这两个字来,可接下来的话还没有言语,已然说不出来了。
霓凰的眼睛总是这样的明亮,瞳孔深处,似乎掩映着整个星辰,此刻在他咫尺之间,那浅浅淡淡的气息就笼罩在他的鼻尖。
“不可……”他低喃一句,想要将霓凰推开,饶是他服下冰续草,也敌不过这十来年征战沙场的女将军。
烛光轻摇,他忽然瞥见霓凰眼中的泪水,略起涟漪,水朦的让人不能直视,只因一眼就能让他沉溺其中。
十指柔荑搭上了他的腰间,霓凰偎紧了他,那嘴角飞扬的笑容却苦涩的很,唇角能够纠缠着那药香滋味,苦……很苦。
她的林殊哥哥,十三年来,每日服药,就连舌尖都是苦的,剥皮削骨落得一身病,她却已经不敢再想下去了,她只怕自己再承受不住,只恨当日梅岭她没有前去相随。
若是在一处,就算死又有何妨,她本就是个女子,心中并不曾有家国的女子,她高处不胜寒了很久,直到现在才明白,她原是个自私的人,就算在此刻,也有那么一个念头在告诉她。
带着她的林殊哥哥,离开这个地方,再不管什么大梁……回云南去,回到那副如画的景中。
他不说话,霓凰也没有说话,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混在含着奢靡气息的榻几之侧沉溺着。
唇齿相依间,他终究明白了,无论是林殊还是梅长苏,都敌不过那份柔情。
泪水咸的可怕,霓凰已然是不管不顾了,声音嚅嚅道:“我们本该成亲的……是不是?”若不是因为梅岭一役,她与梅长苏已经是夫妻了,举案齐眉的夫妻。
她仰起头痴痴地看着他,见他闭着双眼,一眼也不敢看她,唇动了动,又道:“你可是,喜欢上了别人?”她顿了顿,说出那两个字来,“宫羽?” 声音很低,几不可闻。
他神色一怔,睁开双眼,慢慢侧转过头来看向她,满是不可置信,“你……胡说什么?”
霓凰剪水眸中,只有万般不定,望着这样的他,一种难以言状的愧疚袭上她的心头,她果真是女子心肠了,纵然梅长苏这么多时日待她未曾如往昔般亲热,可也只是因为,他想要丢下自己去走一段注定没有光明的道路……
他伸出手来搂上霓凰的腰,透过衣襟,感受着霓凰身上的温度,他不知道霓凰为何这样想,可他下意识的想要解释,可却不知从哪里解释。
“是……我们本就是夫妻,宫羽,宫羽她……”那个朝堂之上面对着梁帝都不曾紧张结巴的才子梅长苏,此刻却怎么都说不清楚了。
霓凰却忽然伸出了手,落在他的眉间,不知在想些什么,忽然瞥见那烛光轻摇,“太子殿下大婚的那一日,我瞧见了殿中燃的一双龙凤烛,那时候我就在想……我嫁给你的时候,是否也是如此。”
她陷入了一种莫名的遐想之中……无非徒添悲哀。
“会的。”他回应了一句,毫不犹豫,薄唇印上她的鼻尖,衣襟不知何时滑落,他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明明已经决定了很久的事情,现在却全都忘了。
盈盈柳腰素衣轻纹,大概两个人都是疯了,才会在这寂静的夜中相拥在一处,暂时将所有一切都忘却,眼中心中只有彼此。
霓凰乌发如瀑的全数在他的下巴下,他抚着霓凰鬓间乌发发,不知何时自己束发玉冠已褪下,那两束本该早系在一处的发丝纠缠了在了一处。
彼此纠缠着却给彼此彻骨的痛楚,他与她的乌发缠在一起,一缕自她身侧,正挂在他鬓间一稍发丝,千丝万绕,已经成了一个死结,鬓发相缠间。
他低头,轻轻的吻在她的额间,从那耳边一点一点的移到她的唇边。
他不知为何,居然很贪恋这种感觉,仿佛要从她那唇中汲取到所有他从来没有得到过的东西……
恍若是一种饮鸩止渴的绝望,是一种求而不得,终归是要失去的无奈,如同手中流沙,越是紧紧握着,越是流逝。
他什么都不能细想,就如同一场迷离的梦境般,他害怕午夜梦回心中孤寂凄凉的感觉,一如霓凰……最害怕的就是心里头空落落的感觉,那怕这种满足只有一刻,却也足够了。
那是一种无可救药的沉沦。

楼主 浅浅·步调  发布于 2015-10-18 19:13:00 +0800 CST  
我开始写文咯……没事可以去我的个人贴吧坐一坐,各种类型同人文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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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看什么就写什么……哈哈

楼主 浅浅·步调  发布于 2015-10-19 18:30:00 +0800 CST  
一 琅琊阁主表示不服
天还没有亮,苏宅还在一层迷雾之中,素来睡的最安稳的蔺晨却是已经醒来了,只因为今日就是离开金陵的日子了,他哼着小曲,像是要去一场旅行般,可只有了解他的人才知道,他越是如此,越是忧虑。
“飞流?”难得的是,居然在那回廊之处,瞥见了个靠着木栏,不知在嘟囔着什么的飞流,蔺晨步子不由加快一些,颇有几分戏谑笑容,就要上前捏一捏飞流的脸颊。
“唔!!!”飞流挣扎无果,只得仰起头来,任凭蔺晨手上几分蹂躏。
“哟,你一大早的怎么摆一张臭脸,笑一个给蔺晨哥哥看看。”蔺晨拍了拍他的脑袋,颇有几分疑惑了。
“苏哥哥……”飞流指了指那飞檐之后,蔺晨心下紧张,“怎么,你苏哥哥怎么了?”可转念想想,昨天才刚刚服了冰续草,不该有什么事情的。
“凶我!”飞流皱着眉头,一副生有何欢的神色,额头又抵着木柱。
这下子蔺晨却是连忙摇头,“你没睡醒吧,梅长苏那小子会凶你?”他下意识的往天上看了看,“今天这太阳也没往西边升呀?”又伸出手拽了拽飞流乌发一撮,“喂喂喂,你说清楚呀。”
飞流还在不停的重复道:“推门,苏哥哥,凶我,出去……”
蔺晨性子耐不住,连忙就要去梅长苏房中看看,身后却是一双手拉住了他,“别去!”却是飞流揪着他的长袖,“有人。”他重重的开口,“苏哥哥,有人。”
“有人?”蔺晨这才懂了飞流的意思,无非是梅长苏现在房中有人,飞流闯了进去,梅长苏让他出去,语气似乎还不怎么好……
“什么人呀?”蔺晨一阵疑惑,只因为他太过了解梅长苏,飞流心性不全,不论做什么,梅长苏对他总归还是溺爱有加,别说凶飞流,只怕有别人凶飞流,他这副病秧子恐怕都会冲出去跟人家拼命了。
“不会是那个萧景琰吧?”除非是梅长苏在谈什么重要的事情,蔺晨拂袖,将桌上的茶推了过来,清啜一口,道:“可这天还没亮,那个太子殿下偷偷摸摸来这里做什么?”他正要甩开飞流,飞流手上的力气却更大了些。
“女的,抱着,别去。”
只这简单的六个字,蔺晨猛地反应过来,一口茶水径直的喷了出来,上气不接下气,呛着一口,不住咳嗽,“女……女的?”
飞流郑重其事的点点头。
“他那身子骨……”蔺晨本大惊,转而记起了什么,“他从我这拿冰续草,不会就是为了……”他将茶杯放下,又咳嗽了许久,又笑着又咳嗽,顿时呛得满脸通红。
飞流满是不解的瞧着蔺晨,“苏哥哥,怎么了?”
蔺晨好不容易恢复了些许,那笑容颇有几分玩味,语调也变了,望着后头那屋子,啧啧直道:“你苏哥哥乘龙跨凤了。”
飞流挠了挠后脑勺,还是没懂。
“不会是,宫羽吧?”蔺晨二话不说,就要往梅长苏的屋子里头冲去,那脸上的笑容本该灿烂,可在飞流眼中看来,那是要发生大事了。
飞流还记得很清楚,上一次蔺晨露出这种笑容之后,隔壁老王的娘子就和他和离了,上上一次蔺晨露出这种笑容,吉婶养的一只鸡就不下蛋了……想到此,他连忙跟上前去。
蔺晨一个转弯正撞上帮着吉婶磨豆浆的宫羽,那嘴张大的能塞入个鸡蛋了。
“宫,宫羽!你怎么在这里?”他指了指后头屋子,“你不是应该在里头的吗?”
宫羽不知发生何事,突然却是有下人慌慌张张的跑过来了,“蔺少爷,外头有人冲进来了,好像是穆王府的小王爷。”
蔺晨丈二摸不找头脑,就听着穆青那声音,老远就能听见他在和什么人说着话,“我姐姐说是来看苏先生的,怎么一夜不归,我一晚上也睡不好,这不,天刚亮,就来问了。”
蔺晨如遭雷劈,顿时一语也无,眼睛直盯着那此刻还幽静至极的屋子。
“好你个小子……”他连忙将飞流拉了过来,“里头的,是不是霓凰郡主,所以你苏哥哥来凶你?”
“嗯。”飞流想了想,点点头。
“他俩躺一起,还抱在一起,是不是?”
飞流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苏哥哥,病了,脸很红。”他好似在回想早上的那个情景,“郡主,在里面,苏哥哥抱着,不让我看……”说着他蹙起了眉头,“讨厌,凶我!”
这是飞流最在意的了……
“老子还没有娶老婆,他就打算老婆孩子热炕头了!!!”蔺晨扶额,只觉得晴天霹雳,直抱着飞流,作势就要一阵哭诉,“我这命,苦呀……”

楼主 浅浅·步调  发布于 2015-10-19 19:16:00 +0800 CST  
二 打晕带回云南
这种事情自然是可大可小的……
蔺晨一直以为梅长苏知礼守礼,此刻看到穆青这样火急火燎的赶过来,又听到飞流碎碎念里头的情况,不免薄唇一掀,倒是只有自己能听到这声音,“衣冠禽兽!无耻,太无耻了……”说话的时候,咬牙切词。
人家俩夫妻,今日就要分离,恩爱也是无妨,可弄的外头这样喧闹,连小舅子都找上门来了,蔺晨表示梅长苏这事情做的不地道。
“唉唉唉……你找谁呀?”他明知故问的挡住回廊拐角,恰好堵住了穆青的去路,飞流只嘟囔着,“出去”便破天荒地的和蔺晨站在一起了。
“别挡着我呀,我去问问我姐夫,我姐姐跑哪儿去了,今天可是要出征的呀!”这话音刚落,这硬要往里头闯的穆青却是被飞流抬腰高高举起。“哎哟,飞流你放我下来。”
“不能,进!”斩钉截铁的字眼。
“你再这样我告我姐夫啊,回头就把……”穆青这边还各种警告,蔺晨却是扶额了,“你这姐夫叫的也太顺口了吧?”拽着飞流把穆青给耷拉着“放”了下来,搭着穆青的肩膀就提醒道,“你姐姐可还没成亲呢……”
“这不都早晚的事情吗?”穆青含着笑,颇有几分风流样子,拍了拍蔺晨的胸膛,“大家都自己人,遮遮掩掩做什么,我又不上外头说去。”说这话又往里头张望道:“若不是我姐姐不许,前几天我就打算把苏先生给打晕带回云南去。”
他这声音说的极小,飞流却猛地探出头吼道,“你敢!”
“这倒是个好主意。”蔺晨笑个不停,与穆青勾肩搭背,只觉得相见恨晚,不免开口道,“长苏那个温吞性子,直接抬走拜堂是最好的。”他忽的想起了什么,眼角余光瞥向一侧,“不过,你可得把宫羽一起带着,她可是离不开长苏的。”
“宫羽?”穆青顺着蔺晨目光看去,扬眉摇头,“不行不行,这宫羽唱唱小曲还行,可不能横插一杠子,我姐姐愿意,我可是不依。”
“宫羽,姐姐,好。”飞流连忙附和,穆青却是难得的严肃了起来,只说“不行。”
“行不行,问问长苏不就是了。”蔺晨二话不说,就要推门进去,这边拦着穆青飞流,这边捂着眼,就要推门, 可那十指交缝赫然瞳孔眸色其间。
“长苏,我进来了哦。”却是怎么都挡不住后头两人,他连忙开口拦阻,“你俩小伙子打着光棍的,可别乱看啊,走走走……”似乎忘了自己也是如此。
门“吱呀”一声开了,蔺晨轻咳几声,就瞧见那书案之侧,赫然颀长身影,素衣青衫,捧着书本的手骨节分明,修长白皙,他微仰头,“怎么了?天还没亮,就闹起来了?”声音清清朗朗,笑容灿烂明亮。
“这……”蔺晨拖长了音,又下意识的看向飞流,飞流一语不发,使劲的抓着头。
“那个,我姐姐来这儿没有?”倒是穆青连忙开口,环顾屋内四周,“不好意思啊……”推开有些“稳重”的蔺晨就往里头走,上上下下找遍了,才回过身来,对上梅长苏瞧着他的目光,“小王爷在找什么?”
“都说了别这么客气了,叫我穆青就行了……都一家人,那什么,叫我小舅子我也不介意啊。”他一边说着,脚上不知踩到个什么,定睛一看,正是早两年弄来给霓凰镶簪子的红宝石。
“没事没事,我就是来苏先生这喝杯茶。”他眼疾手快的拾起那东西,二话不说就退出了屋子,那脚步欢快的带起一阵风,让“稳重”的蔺晨险些都站不稳了。
“他,开心?”飞流疑惑问道,又看了看蔺晨,“笑的,好恶心……”
“哦,那叫猥琐。”蔺晨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梅长苏,见他一派风清云朗手中有捧着茶盏好似无事,一边回应着飞流,这边又意有所指道:“昨晚上飞流说你里头有声音。”
“哦。”他脸上神色如常。
“我猜,应该是发春的猫吧……”蔺晨眯了眯眼,“长苏你怎么看?”
“哦。”他还是一字。
“冬天,没有,春天。”飞流指了指外头,又搓了搓手,表示天气还挺冷的。
蔺晨拍了拍飞流的脑袋,长笑出了门,隐隐的还能听见他的声音,“终于让这小子哑口无言了……解气!!!”
梅长苏手上杯盏倾洒了些茶水,缓步站起身来,带上房门,又忙不迭的往里头走去,执着烛台,心里却庆幸这密道虽封了,好在密室却在。
“他们走了。”他带着笑,烛台放下良久,屏风之后,才走出个人影,“原来你和那头水牛,是靠这个见面的?”
她穿着单衣,只因梅长苏进来时带着些冽风,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梅长苏下意识的将身上衣裘解下,正拥住霓凰,声音却是懒洋洋的:“人说狡兔三窟,我本以为这密室不会再用,没想到……”他顿了顿,笑道:“咱们大梁的霓凰郡主,居然也会怕。”
云南霓凰郡主骁勇善战了许多年,甚至有些人都忘了,她本该是个女子……
霓凰仰头望向他,纵然未施粉黛,笑靥却如花般艳丽,声音依侬的多了几分女子语气,“既然你不怕,适才飞流进来的时候……”
话还没说完,梅长苏倒先求饶了,“好好好,是我怕,成了吧?”
霓凰笑意盈盈,缓缓垫起脚来,落在他的耳边,声音痒痒的,就像一片羽毛落在他的耳垂之侧,“夫君可知,昨日穆青出了个什么主意给我,能让你做我的入幕之宾?”
“什么?”他搂紧她,下巴搁在她的秀发上,温柔至极的回应他。
“把你打晕,带回云南去……”她轻笑,记起穆青说这话的模样,叉着腰,只说那个苏先生不过是个药罐子,到时候抬回家去,还不任凭自家姐姐摆弄了。
他垂眉敛目,俊逸清华的面容,既高贵,又脱尘,双眸明澈的仿佛不染尘埃,“胡闹……”他低喃一声,却轻声一笑,“果真是你的好弟弟。”
霓凰见他这副样子,大是得意,扬着唇格格一笑,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儿,越发偎紧了他,她抱着他的手臂道:“我当时也是这样说他的,可如今却觉得,这是个再好不过的主意了。”
她想一直待在他的身边……一直一直。

楼主 浅浅·步调  发布于 2015-10-20 19:15:00 +0800 CST  



楼主 浅浅·步调  发布于 2015-10-20 21:35:00 +0800 CST  
有人发这个嘛?


楼主 浅浅·步调  发布于 2015-10-20 22:42:00 +0800 CST  
吾妹霓凰,见字如面
兄有三愿 一愿长安康 二愿长喜乐 三愿莫痴候
戎马倥傯 逝水如斯 不可彷徨独宿
今生奈何 情深缘浅
偷得朝夕已是奢 苍天怜我
承君一诺 来世必践
青青河畔 寻常人家 粗衣淡茶
共白头 长相守

楼主 浅浅·步调  发布于 2015-10-20 22:51:00 +0800 CST  
三 压寨夫人梅长苏
那套盔甲,他穿在身上的那一刻,让霓凰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事情,晨曦微露,人影相依,她耳边回响着那最熟悉的声音,“我会回来,一定会回来的。”
对上梳成妇人发髻的霓凰,他唇角慢慢一扬,越扬越上,好似将时光停留在此刻,忘却一切,他知道自己是疯了,从昨夜到现在,都如在梦中一般。
他想活着……这个念头,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我等你回来娶我。”她的声音清澈中有着一种从未有过的靡软,良久,又加了一句,“平安回来。”
有些事情霓凰并不清楚,可隐隐能够猜到,她从梅长苏的眼眸之中看出一点波澜,她好似无事,轻声道:“你说过,你还有十年,对吗?”
他愣了很久,干裂的唇抿了抿,他搂着她的背,摇晃着她,“嗯。”终究还是闭上了眼,掩去眼中的涩痛和落寞,“我从不会食言的。”
可却忘了,十三年前,他也曾说过这样话,“我马上就会回来的……”可这一去,就是十三年。
一身戎甲,蹭在霓凰的脸上冰凉的很……
他不知道自己是做错了什么,可心里头总是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要想欺骗一个人,必然要先骗自己,等一些事情连自己都相信了,那个人自然也就会相信了。
霓凰透过窗外望着直把天地都染成了白色的雪,笑道:“这一场雪,可下得真大啊。”
穆王府里头已经准备就绪,只欠东风了……穆青坐在门槛边上,直勾勾看着的门外。
“小王爷,郡主什么时候回来呀?”不知谁问了一句。
穆青朗朗笑道:“可能不回来了,没关系,时辰到了,咱就不等了……”
话音刚落,那边正走来个女子声音,穆青连忙站起身来,二话不说就冲出门外,“姐,你回来了!”目光又不由得看向霓凰身后,“苏先生怎么不和你来?”声音压低了些。
霓凰微一怔,抬眼看向穆青,跨过门槛,就要去里头将盔甲取来,“苏先生虽出征,可我们不是一起的呀?”她颇为疑惑,不知穆青为何这样想。
进了里头,穆青才大大咧咧道,“我这就去把苏先生给请来。”随手就把身上的佩剑拔了出来,脸色很不好,似是因为梅长苏的缘由。
“回来!”霓凰适时拽住了穆青,作为最理解穆青的人,自然知道他说的“请”是什么意思。
“姐你还犹豫什么呀,我现在就把他抓来,他那个病秧子,等抓回了云南还不得乖乖听话。”若不是霓凰此刻还拉着穆青,他恐怕就要破门而出了。
霓凰扶额,忽然觉得她这个弟弟似乎不像是个小王爷,倒像是个山大王,梅长苏颇有几分压寨夫人的模样,她如此想着,噗哧一声笑出声来,“他倒不是你的对手……那飞流呢。”
穆青不语了……
“好了别废话了,时辰快到了,出发了。”
“姐,不是我担心什么,你可不知道,梅长苏这次出征要带着那个娇滴滴的宫羽,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说起这个事情,穆青气不打一处来,咬牙切词。
正穿着盔甲的霓凰手上动作一顿,回头看向穆青,抿唇沉声道:“此话当真?”
“就那个蔺晨说的!”穆青收了剑,双手插在腰间,“姐,咱们行军打仗的,不都讲究着速战速决,现在就是拿下这个梅长苏的最好时机,不然……”
“不然什么?”霓凰觉得自己果然是变了样子,居然还会听穆青这些胡言乱语来了。
“不然姐你也偷偷跟着,反正云南这边都小事,姐你还不相信我?”穆青拍拍胸脯,这声音直如洪钟,嗡嗡大响直震霓凰耳膜。
“胡闹!”霓凰大喝一声,怒道:“此乃国家大事,其容你这样玩笑。”
穆青连忙耷拉着脑袋,声音淡淡的,“难道,就让那个宫羽近水楼台了?”
“苏先生的为人我是信得过的,好了,不必多言。”霓凰却是没有半点怀疑,戎甲已经穿戴好,“出发!”
穆青冷哼一声,却是心里头有别的盘算了。

楼主 浅浅·步调  发布于 2015-10-22 21:08:00 +0800 CST  
小番外
蔺晨小采访
月半:小飞流,今天早上你是什么时候进去的?
飞流:不记得了,天,没亮,习惯,看苏哥哥。
月半:你推开门,看到什么?
飞流:苏哥哥,郡主,被子
月半:具体情况是?他俩在干什么。
飞流:被窝,暖暖,白白
月半:什么白白?
飞流:身上。
月半:卧槽,他俩脱衣服了?抱在一起没?
飞流:恩,地上,衣服,很乱,书案上。
月半:平时看不出来呀,特么的够狂野呀,从书案上到床上,还一地衣服,抱一起!!!他大爷的,我这暴脾气……
飞流:凶我,挡着郡主。
月半:人家都光了,你还看的到,你苏哥哥是谁,想的你美。
飞流:……
月半:你昨天晚上就没发现,你苏哥哥屋子里面多了个人吗?
飞流:有声音,没进去。
月半:什么声音……你个小屁孩,太污了。
飞流:……
月半:等下去帮你苏哥哥洗床单。
飞流:我?宫羽洗……
月半:这东西宫羽能洗吗?用眼泪洗呀!
飞流:不
月半:扯一扯,送穆王府。

楼主 浅浅·步调  发布于 2015-10-23 16:55:00 +0800 CST  
蔺晨小采访
月半:对于打晕长苏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穆青:什么怎么看,这话就是我放出去的!!!今晚我就准备动手了。
月半:难道你就不怕飞流吗?你也不是第一次被飞流扛起来……
穆青:额咳……说的什么话,我会怕他,不过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冲突,我还是会选择夜深人静的时候……
月半:人家都说强扭的瓜不甜,你这么做就不觉得错吗?
穆青:你奏凯,早在一开始我就觉出苏先生对我姐不安好心,就知道搭讪还搅和我姐的招亲,谁让他装,我就是要戳穿他的假面具,怎么了!
月半:没什么,我只想说……干的漂亮!
穆青:到时候绑到云南,那身子骨还不任我姐折腾!
月半:太污了,我都不忍看了。
穆青:你给个老实话,苏先生那病怏子还能活多久,我这着手给我姐再找个顺眼的……
月半:滚犊子!

楼主 浅浅·步调  发布于 2015-10-23 16:56:00 +0800 CST  


金陵城外,一人一骑,在山丘之处,遥望着这座屹立多年的城池,轻叹一口气,身影平添了几分落寞激情。
“怎么,又不舍得了?”身后传来马蹄声,夹杂他熟悉的声音。
蔺晨穿上铠甲,少了江湖浪荡风气,多些军士桀骜,梅长苏微微愣神,浅笑道:“只是不知今日一别金陵,何日再会了。”
“我不是问你舍不舍得金陵,我是问你……”蔺晨话语戛然而止,朝阳落在他的肩头,他朝着梅长苏又看了一眼,“我问的是个女的……那个,不是宫羽啊。”
他自然知道蔺晨说的是什么……眼中颇有几分迷离恍惚,“我想……我做错了一件事情。”他仰起头来,碧空如洗,今日是个好天气,“可我却不会后悔。”他一手成拳,指甲深深地挣入掌心,本该生疼,他却好似一点感觉都没有。
“可若你不给她一个遐想,一个承诺,那只有永远留有一个遗憾了。”蔺晨从未这样正经的说过话,他皱了皱眉,发觉梅长苏一直在看他,眼神奇奇怪怪的,他上上下下打量着自己,才疑惑的问道:“干嘛这样看我?”
“你真的是蔺公子吗?”眉目微敛,他却笑了,笑到最后不住的咳嗽着,咳的脸都通红。
蔺晨眼疾手快的伸出手去,才搭上梅长苏的脉就不可置信的问道,“咱们认识这么多年,就今天的这脉像个人……”
“许是我服了冰续草吧,自然会安稳几日。”梅长苏恍若丝毫不在意天寿之事,说这话的时候随意的很,蔺晨搭在他脉上的手还是没有收回,“不会吧……”
蔺晨顿了顿,“这事儿我还得研究一下。”
“我能麻烦你一件事吗?”梅长苏不理会蔺晨这等异常,自顾自的说道,“等我死了之后,将婚书交给她,就算是我不能恢复林殊的名字,却也想让她百年之后,能与我葬在一处……”说着说着,双唇抿得紧紧,吐出来的声音,也是轻缓。
“呸呸呸,大早上的说什么鬼话呢!”蔺晨再不想听梅长苏说下去,拍马上前就要归队,一边却喊着,“你到时候自己给她吧。”
自己……他苦笑一声,但愿吧。
她一身戎甲,一派女子潇洒,恍若在阳光之下开放的热烈的花朵,这是他一直爱着的那个小姑娘,无论何时何地,都只是那个小姑娘,叫霓凰。
可近到身前了,他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穆青呢?”选择了一个最糟糕的开头。
“他说他肚子痛,随后就来。”她微微一愣,也奇怪梅长苏问出这话来,随即看着浩浩荡荡的队伍,“林殊哥哥的队伍可出发了?”
他点点头,又微愣,好似只是因为霓凰的这个称呼,遥远而熟悉,又笑道:“这倒奇怪了,适才豫津派人和我说,他也肚子痛,稍后赶上来。”
霓凰弯起双眸,宛如月牙儿,“马上就要分离,你却只和我说这些吗?”
在她目光炯炯间,倒是梅长苏下意识的躲了躲那眼神,重重咬了咬唇,低声说道:“我……”刚吐出一个字,梅长苏缓缓地朝她伸出手,温柔之极的,宛如呢喃着,“你握着我的手。”
霓凰不知为何,却也乖乖的抬起头来,碰触到梅长苏的掌心,温热的,暖暖的……
湛蓝天空下,他双眸明亮,宛如天上的银河,他望着霓凰,慢慢的,灿然一笑。这笑容,宛如冬日里的一阵春风,把那曾经的寂清,忧伤,全部一扫而空。
“我会记住的。”记住这份温暖……
“额咳……”蔺晨有些着急了。
梅长苏转眸看着所有的队伍,才想着时间已经耽误不少了,再没和霓凰说别的,只因为千言万语只剩下一句了,“你在外,也要当心……”
霓凰拉着缰绳,只看着他的背影,越走越远,恍若想起了十三年前,也是如此……
“郡主,小王爷不在后头呀。”不知过了多久,一人催马上前,急忙禀告。
“什么?”霓凰大惊。
离金陵不远处的小路上,两马齐驱,两人不住的挥动的鞭子,呼啸而过,凛冽风声之中,倒是穆青的声音,“豫津,咱们还得快一点,在晚上就到洗马桥的山头!”
“穆青,你说咱们能成功吗,要是苏先生抵抗呢!”言豫津大喊着,一阵寒风卷起了他的衣衫,眯了眯眼,只因满是风沙。
“你担心什么呀,我迷药都准备好了,这可是琅琊阁的少阁主亲自配的,听说我是为苏先生准备的,名字就取得好,叫销魂奈,对身体没害处的,到时候往苏先生嘴里一捂,不就完事儿了!”穆青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越说越起劲,越说越兴奋。
此话一出,就是连言豫津都被带动的激动起来了,“到时候,你可一定要看好苏先生,让他和郡主和和美美的过日子,哎,俩人都老大不小的……”话还没说完,穆青就截断了他的话。
“你以为我不知道呀,你不就看上了那个唱小曲的宫羽吗?”
“这个……”言豫津仿佛被戳中心事,往日里最啰嗦的人,现在却安静了下来。
过了弯道,前头一片平坦,“豫津呀,到时候销魂奈也留给你一点,把宫羽弄回去不就行了!”穆青自说自话,“不过你可给好好待人家,不能娶别人了,也不能再去螺士街了!”
“啊!!!”言豫津仰天大喊,又连忙对着穆青警告道:“不许亵渎我的宫羽姑娘。”
“驾!”穆青也不再言语,只是一直笑着……到最后仰天大笑。

楼主 浅浅·步调  发布于 2015-10-23 19:29:00 +0800 CST  
今晚暂不更新外面跑了一天团,让我休息下


楼主 浅浅·步调  发布于 2015-10-24 20:00:00 +0800 CST  
五 要想过山去,留下男人来
暮色临近,就算是要快马加鞭前去支援北境也不可能昼夜不歇,更何况蒙挚生怕梅长苏的身子支持不住,就连忙安营扎寨了。
“飞流?”营帐外有人喊出了躲在草丛边上玩蟋蟀的飞流。
“苏哥哥。”飞流连忙起身,片刻就到了梅长苏身侧,“做,什么?”
“你看见豫津了吗?”他上下打量,却怎么都没见到这个说一个时辰就赶上来的人,飞流摇了摇头,那边蔺晨却接着话道,“这前头洗马桥就到了,也没见着这小子,不会做逃兵了吧。”
“不会的……”他微蹙眉,只因为了解言豫津,虽然他看起来嬉笑怒骂,纨绔公子一个,但做起正事来却不是个半途而废的,更何况,行军打仗可是国家之事,他是不会儿戏的。
“这样吧,明日若还是没赶上来,还是派人回去问问。”他倒是生怕言豫津出些什么事情。
一侧蔺晨只是不住的点点头,目光放在对侧那个山头上。
“啪!”不远的山头上,阵阵作响。
“怎么冬天都有蚊子呀,咬死我了!”一个声音在树丛中响起,在这静寂之处格外响亮。
“哎哎哎,出来的时候你怎么说的,不怕苦不怕累……”穆青拍了拍身侧之人的肩膀,目光却还是一瞬不瞬的盯着下头安营扎寨的情况。
“是是是,我不说了还不行了……”言豫津连忙接过话头,随即看了看夕阳西下,西边的晚霞更是耀眼,“明天又是个好天气。”
穆青笑逐颜开,“嘿嘿,到时候马车马不停蹄,天气好就方便。”
蒙挚将所有的事情安顿好了,忽然觉出有什么不对,往日里头那个找不着人影的蔺少阁主,今晚居然乖乖坐在篝火旁边,也不喝酒也不聊天,更奇怪的,居然还不捉弄飞流了。
“你今天是怎么了?”他颇为诧异。
蔺晨环顾四周,忽然放低声音,在蒙挚耳边道,“你知道吗,洗马桥这边,有劫匪,专门喜欢劫人……”
“哎这有什么,咱们就个宫羽姑娘,这么多人,还怕区区劫匪,要不是时间赶不及,都能顺便剿匪了!”蒙挚豪放大笑,只当蔺晨是在说笑话,又觉得蔺晨杞人忧天了。
谁料,蔺晨嗤笑一声,身侧火把滋滋作响,他缓缓开口道,“谁说劫匪只会劫女人的,一般俊俏的男人,他们也很喜欢的……他们常说的一句话,要想过山去,留下男人来。”
蒙挚一时震慑的话都说不出来,嘴长的极大,又听得蔺晨轻飘飘的一句,“就像我这种,就是抢手货……”这边人已经起来了,晃晃悠悠的往梅长苏的营帐走去,“飞流,我在抓你了啊!”
蒙挚只觉得自己是脑子没转过弯来……他就不应该这样严肃的和蔺晨说话。
“你知道什么是销魂奈吗,蔺晨说这不是简单的迷药……”
“听说服用之后,看谁都是自己娘子……接着进入昏迷,所以昏迷的时候都是开心的。”
“好神奇啊!什么时候让我尝尝,这样我看我爹都像宫羽一样了!”
若远若近的,这声音传入蔺晨耳中。
蔺晨不由叹气,忽然觉得这个天衣无缝的计策落在他们二人手上,有点糟蹋了。
“梅长苏,我这次还就得看看,你心里头的人,究竟是霓凰郡主,还是宫羽姑娘。”这个游戏,蔺晨觉得很有趣,外头还有点寒冷,他搓了搓手,一刻之间觉得热血沸腾。
烛光轻荡,他薄唇成线,看着大梁地域图,一股说不出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好似是因为很多年前的事情,又似乎,只是因为现在,轻啜一口茶水,舌尖却还是一股苦味,只因为数十年来的药味已经挥散不去了。
忽然有人撩开了帐帘,他没抬头,只以为是飞流,“都说了……现在是在军营,进来的时候,要先喊一声。”
那人没有作声,梅长苏一阵疑惑,放下手中的书简,才刚抬起头来,就瞧见那烛光轻掩处,赫然是今日晨曦微露见过的人,“你怎么来了?”他很诧异。
“我不可以来吗?”
“你不是应该,带兵回云南吗?”他连忙站起身来,下意识的看向外头,“你一个人来的吗,外头冷吗?”
行军打仗条件艰苦,自然没有手炉,他拿过榻间披风,就要往“霓凰”身上拥住,“是呀……长苏哥哥,我身上好冷,你抱抱我吧。”这声音要多嗲有多嗲,外头却猛地一声噗哧……
“太恶心了!”穆青只恨不得捶地不起了。
“果然是霓凰郡主……”蔺晨若有所思。
“你不是霓凰!”里头的梅长苏自然已经是反应过来了,可这意识渐渐涣散,身子下意识的站不稳定,扶着榻几躺了下来,耳边却依稀只传来女子轻柔至极的声音,“林殊哥哥,你累了,休息休息吧。”那是霓凰的声音,却恍若是在梦中,琢磨不到。
“还笑,还不快进来帮忙!”穆青那笑声里头被这那怒吼弄得戛然而止,二话不说就冲进去了。
“你们轻拿轻放啊。”蔺晨在一旁很在意的提醒着,“可别弄不是胳膊不是腿的。”
“放心吧,我自家姐夫!”穆青拍拍胸脯,恨不得现在就立下军令状。
蔺晨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是错,忽然想起白日里头梅长苏说的话,不后悔就够了……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梅长苏往不归之地而去,纵然寿数天定,也该是与心爱之人相伴终了。
“我不懂什么是大义,什么是家国,可却懂得,为朋友选择最好的……”他看着昏迷不醒的梅长苏,倒是第一次说出这样感性的话来,往日里不能说,这次趁着梅长苏听不到,也是个好机会了。
只怕以后……再没这种时候了。

楼主 浅浅·步调  发布于 2015-10-25 22:19:00 +0800 CST  
蔺晨小采访
月半:对于我新研制出来的销魂奈,你们有什么建议吗?
浴巾:能不能让我一直能看到宫羽还不晕呢?
青儿:其实我一直想说,这个和情丝绕名字配一脸,难道情丝绕也是你们家的产品,当初,我姐姐……
月半:你要干什么?
浴巾:你知道司马雷吗?听说穆青去看了一眼,他腿就断了……
月半:我保证,情丝绕和我琅琊阁没有一点关系,那么烈的和谐,伤身呀!长苏怎么受得了……
浴巾:情丝绕不是专为女子打造吗?
月半:其实有男款的,我这边有很多类型……
浴巾:额咳!这个,我还想问一下,这个销魂奈如果持续时间长一点,苏兄真把我当成郡主了,会发生什么事情?
青儿:这是我姐姐的男人,你想干什么!
浴巾:我没什么意思……我只是在想宫羽姑娘服下,把我当成她心爱的人,要是发生一点我也不想发生的事情……
月半:你俩太污了,销魂奈最重要的效用是昏迷,和情丝绕不是一个系列的,你们这是对我名声的质疑!!!
青儿:苏先生永远都那么正经,一脸的我不要娶老婆,我其实真的很好奇,他和我姐姐相处是什么样子?
浴巾:这我可以解答……我刚刚一进去,他嘘寒问暖,还要吃我豆腐,就差抱一块……
青儿:你能不说话吗?
浴巾:不行,不说出来我难受……这个,要不是苏兄昏迷的早,恐怕我这么多年的贞洁……
月半:咦,宫羽姑娘,你怎么来了……浴巾正在讨论他的童子身呢

楼主 浅浅·步调  发布于 2015-10-26 10:35:00 +0800 CST  
六 嘴上说不要,身体很诚实
“驾!!!”洗马桥不远之处的山间小道,风声呼啸而过,不知何人彻夜赶路,惊起林间不少孤鹜。
“我这辈子还没有给谁做过马夫。”马车后头还跟着两匹马,却是无人,马车车辕上头,正是两人挥鞭向前,左侧男子死死蹙着眉头,听到身边之人的话才回道,“穆青,待会儿把苏兄送到郡主那里我就不陪你们回云南了啊。”
“怎么了,这么快就舍不得你的宫羽姑娘了?”穆青讥笑一声,一手虽拽着缰绳,一边却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言豫津挥了挥手,推了穆青一把,险险让他栽下车去,却适时拉住了他,“你脑子里到底都是些什么东西呀,我可是答应我爹,要建功立业的,苏兄和我不一样,我反正无牵无挂的……”
此话一出,虽然是笑着,可穆青却觉得要多凄凉有多凄凉,不由安慰道,“没事儿,等打了胜仗,我一定把宫羽姑娘帮你绑来!”
“去你的……你要敢绑我的宫羽姑娘,我可要和你拼命!”
还是在夜中,本来只有马车声响,可忽然里头,沉稳至极的传来一人声音,“好玩吗?”他黑不见底,宛如夜空的瞳孔中,还如往日一般淡然自若。
“好玩……”这边言豫津刚答了一句话,下意识的就看想身侧的穆青,却看他拽着缰绳还在打着盹,“喂喂喂,你怎么刚和我说完话就睡着了!”
可转而一想,有些不对……循声看去,车帘不知何时已经被撩开,他的声音低沉,娓娓如春风拂来,让人听了说不出的舒服,还似平日风度,“你们这是要带我去何处呀?”
马嘶声夹杂着风吹树叶声……他猛地拉住了缰绳。
“豫津,你怎么停车了?”才刚刚醒来的穆青打了个哈欠,却看着言豫津用眼神示意着后头,他这才缓缓回头,嘴巴就没有合拢了。
“苏苏,苏,先生……”
本该是要昏迷三日的梅长苏此刻好好的坐在马车里头,而且这世上恐怕找不到比他还清醒的认了。
“我,我是听穆青的,穆青说……”言豫津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子丑寅卯,对上梅长苏的目光的时候,居然紧张的说不出话来,不知为何,他总是有些敬畏面前的这个人。
言豫津连忙就要伸手去拽一拽穆青的长袖,让他说两句话,没料到穆青径直的从车辕上头栽了下去,纵使言豫津自认自己眼疾手快,这次却是没能拉住他。
“啊!”才跌下去,他就歇斯底里的喊出声来。
里头的梅长苏见状,连忙探身出来,“穆青你没事儿吧?”正要伸出手,将穆青扶起来,却见穆青站在路边小道的榕树下,战战兢兢的不敢作声了。
一副见鬼的样子,随即道,“果然不能信那个江湖郎中!!!”
“你说蔺晨吗?”穆青的声音虽然很小,却还是被梅长苏听得清楚,他轻笑,声音清亮道,“他素来不会失手,只是很不巧,你和穆青筹谋之事,被我知晓了。”
所以……这一路上,梅长苏都没有被迷倒,只是戳破不说罢了。
“还有……豫津。”他忽然喊住了从车上一跃而下之人,“你模仿霓凰郡主说话的样子,真的……”他没说下去,可紧蹙着的眉头,无不彰显着无可言喻的滋味。
他眯着墨眸,“好了,说吧。”
自然是要说最后的目的地了……言豫津伸出手指向穆青,不知为何,穆青这会儿倒是壮起了胆子,“你,你……我要把你带回云南去,你别以为我姐姐是可以随便欺负的!”他从腰间拔出剑,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梅长苏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沉吟许久,垂眸道:“我们素来发乎情止乎礼,便是有所僭越,也是你情我愿情难自已,你姐姐也是明白的。”
言豫津一句话也不说,穆青连忙推了推他,怎料他一番低声赞叹,“没想到,耍流氓也可以这么诡辩……”
穆青扶额,只觉得这时候还是得自食其力了,“不管怎么说,我就是要把你带回云南,和我姐姐成亲,怎么样!”他这会儿一副劫匪样子,“小爷我就这个样子了,你走不走由不得你!”
“这是……你姐姐的意思?”好似夜风微冷,他下意识的将肩头的披风扯了扯,拥住了自己,紧紧的抿着唇,虽然是在看着穆青,却不知是在透过他看着别的什么人。
“是又怎么样,反正你今天是逃不了了!”穆青底气十足,只是因为在他眼中看来,面前的这个不过是文弱书生,任人揉捏。“我这可是为苏先生好,那个蔺晨也是赞同的,是不是呀!”
言豫津这会儿倒是反应过来了,不住的点头,“苏兄你身子不方便,还是让我们去,你和郡主回云南将养身子才是大事,战事自有我们料理!”他胸有成竹,倒是和穆青站在了一条线上了。
“霓凰,蔺晨,还有你们……”梅长苏脸色越发不好,忍不住咳嗽了起来,直扶着车辕,“胡闹!”好似拼尽全力才喊出这两个字来,胸口起伏的厉害,却是真的生气了。
“那我不管,我还就胡闹了!”穆青一边说这话,一边收着佩剑,顺便把缠在腰上的绳子给弄了下来,带着言豫津一脚深一脚浅的往马车边上走。
“你要做什么……”梅长苏只是瞧着,并不见半分慌乱。“言豫津!”他忽然喊了一声。
“在!”猛地一声,倒是让他想起了很多年前,那时候带着他和景睿的林殊每次这么喊,不是提着鞭子来了,就是带着绳子挂树上去了……此次又听到似曾相似的声音,他忽然觉得双腿有点颤。
“穆青,要不……”他有点怕了。
穆青却是不以为然,“你怕什么,这是自家姐夫,看着生气,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这是要来硬的了……

楼主 浅浅·步调  发布于 2015-10-26 20:47:00 +0800 CST  
七 这是要长针眼呀
那被星光环绕中的男人悠然一笑,他嘴角一扬,广袖轻甩,缓步下了马车,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样好似没有丝毫害怕,“你们,这是要用强了?”
他吐字清晰,言语之中却衬出一派宗主的气魄。
言豫津步子不敢往前走,只有穆青挥着绳子就冲上去了,梅长苏却是问着那句话,“这是,你姐姐的意思吗?”穆青没有理他,他的眸色有些飘忽不定,“果然是霓凰……”缓缓闭上眼,让人看不清其神色。
此言一出,忽然不远之处一阵风声,卷起不少枯叶飞扬,“飞流。”他薄唇轻启,只这两个字。
“驾!”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能赶到此处的林间,却是女子潇洒。
无人知晓大梁的东宫太子还有一道密诏,这密诏的内容就是连身经百战的霓凰都弄不明白,如今金陵城中,只有东宫太子的诏令才是“圣旨”,纵然她如何怀疑,也没有法子,想着往北境的军队不过一日,再快也不会过洗马桥。
前头就是了……霓凰正要观望小道,忽然听到那林间熟悉声音,“救命呀!姐夫你别这样!”
“穆青?”她不可置信,只因在这荒郊野岭的,如何会有穆青踪迹,她猛地拉住了缰绳,循声看去,却在那榕树脚下瞧见人影。
“苏哥哥……绑了,多久?”飞流扬起头来,看着那人影吊在树上,晨曦未及,却有最后的一缕月光落在林间,他指了指树上的两个人。
“穆青你想想办法呀!”言豫津只觉得自己其实很无辜的,毕竟想要对梅长苏用强的可不是他,脑海中一个念头忽瞬而过,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事情。
“吊上两个时辰,我看你才能知错,才能乖……”那个时候,他也是说的这句话。
他放眼看着树下之人,那遗世而独立的模样却与记忆中的那个身影渐渐重合在一处,他又猛地想起了临行之时,他爹说的话,“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要听苏先生的话,战场上,他最熟悉。”
“苏先生怎么对战场最熟悉了?”
“我想,他大概是那个人……”只是不管他再怎么问,他爹都不再说话了。
“林殊哥……”他低喃一声。
“姐夫你放我下来,大家有话好好说呀。”穆青还在旁边歇斯底里的喊着话,丝毫没有注意到素来呱噪的言豫津突然安静了下来。
“青儿!”霓凰跃马而下,还没看到梅长苏,只看在那个挂在树上的人,穆青这才瞧见那小道上来了人,就像拽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姐姐,姐姐,你快让苏先生放我下来!”
霓凰这才看见站在树下的梅长苏,见他一派淡然,丝毫不将穆青性命放在心上的样子,彻夜而来本就心里焦急,此下更是没由来的怒气,“你这是干什么,青儿还小,你何苦这么吓唬他!”
“穆霓凰!”他早早的就看见她了,只是等她这句话开口了,他才转而看向她,本该一脸沉静,看不出喜怒,此刻就算是穆青都看出他这是生气了,“你自己心里清楚!”
言豫津在树上看的真切,在他记忆中,梅长苏素来和气待人,对上任何人都是一份淡然自若,超脱尘世,可此刻,却对着霓凰郡主发怒了……
这十三年来,穆青已经是霓凰的命根子了,她只有这么一个弟弟,此刻不知发生何事,只看着梅长苏让人将穆青挂在树上,看着穆青惊慌至极,时刻性命难保的样子,更不晓得梅长苏是在生气什么。
她是镇守云南的一方郡主,纵然是女子,也是有男儿脾气的,“不管发生了什么,你总不该这样惩罚青儿!”她也不再和梅长苏说话,径直上去,就要将穆青放下来,谁料树下却是飞流站在那里,他没得到梅长苏的允许,自然是要阻拦的。
“霓凰,过来。”一侧的梅长苏,这才缓过气来,没了刚才的怒气,声音也轻柔了许多,她却当作没有听见,还在与飞流过招,飞流知道她的身份,自然是步步后退,“我让你过来……”他垂眉敛目,看着霓凰,她却还是不理。
他快步上前,只迈了几步,猛地拽住了霓凰,“不要赌气了,过来。”隐隐的,透着些许怒气,也顾不得人家霓凰怎么不情愿,就这样拉扯的往一侧去了。
瞬时,霓凰的眼眶红了,她哽咽两声,挣扎了几声才开口道,“不要你管我。”
上头的言豫津却是长大了嘴再合不拢了,只因为在他眼中,梅长苏名士风范,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没分寸的事情,这拉拉扯扯的就和夫妻俩吵架一样,他下意识的看向穆青,才明白为何穆青这么死皮赖脸的一直喊着“姐夫”了。
更不可置信,素来扛刀拿剑征战沙场的霓凰郡主居然还这样扭扭捏捏起来了。在他想法中,霓凰郡主除了不打赤膊和他们一起下河游泳以外,就和男的没什么区别了。
他原来只是因为宫羽才要撮合他们俩,现在才知道……原来这世上能让梅长苏发怒的,还真就只有霓凰郡主了(其实还有靖靖),这两人凑在一起,才是一对正常的男女了,才算是郎才女貌般配至极。
只是这俩动起手来,不知道是什么模样……
“穆青!!!”言豫津一直看着那边的动静,所谓居高望远,看的真切,“快看!!!”
只见那树影婆娑,两人不知怎的拥在了一处,又看着霓凰揪着梅长苏的衣襟,虽俯在他肩头,却不知在说什么,似乎很生气……
“看什么看呀,长针眼!”穆青连忙要捂住他的眼睛,可两人虽吊在一棵树上,他手却不够长,怎么都够不着。
又听得言豫津一句,“从没有看过郡主这么女孩子家家的样子……”
“你胡说什么呢,谁不是女孩子,言豫津,下来单挑!”这边穆青却是怒发冲冠,撩起衣袖就要动手,可挂在腰间的绳子却越来越松松垮垮……
“啊啊啊啊!!!”

楼主 浅浅·步调  发布于 2015-10-28 20:28:00 +0800 CST  

楼主:浅浅·步调

字数:30429

发表时间:2015-10-18 15:19: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3-10 19:22:31 +0800 CST

评论数:6709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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